坐在病房裡,森田業一臉沉凝地注視著昏迷在床上,一臉慘白的洪芮儀。
他的心思此時還是亂亂的,沒法子完全冷靜下來。
回想著當時,他看到的那個武士身影似真似幻……說是真的,好像又不真實,那是一個沒有實體的軀殼;但若是幻境,他手上的刀卻真實地傷了人……
老天!難道真的就像永澤櫻他們說的一樣,那樣虛無沒有根據的無稽之談嗎?
看著洪芮儀手臂上那一圈又一圈的厚厚白紗布,這真實的刀傷,的的確確地存在著的啊!看得他的心全揪在一起。
「臭臉。」這時,病房門倏地被打開。
永澤櫻慌忙地走了進來,看了床上的洪芮儀一眼,隨即追問著。
「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晚上才和裕貴在餐廳邊吃晚餐,邊討論著事情,就接到他的電話,什麼也不說,只要他們趕快趕來醫院,害得她一路是提心吊膽的,生怕會發生什麼不可挽救之事。
森田業遲疑了一會兒,才低聲地開了口,「我們看完舞台劇出來,就被一個身著武士服……」
「你是說那個武士的靈魂又出現了?」他話還沒說完,永澤櫻便猜到了下文。
「她為了救我,所以被砍了一刀。」
她望向昏迷中的洪芮儀,「那她現在怎麼樣了?」
「刀口很深,幾乎見骨。」想到送她來醫院時,他有看到她的傷口,看得令他心驚,也有著他不解的心疼。
為了他,她傷得這般嚴重……
「那現在呢?」
「她大量流血,送來醫院時已經休克,之前輸了兩袋血,病況並不是很穩。」
永澤櫻沉吟了一下,「看來……那個武士非要你的命不可。」
森田業不語,面對這樣的事情,一向不信這方面事情的他:心裡著實矛盾。
且不論他自己是否能完全接受這怪力亂神之事,但是那個該死的武士的確是傷了芮儀,他根本無法讓心中那股憤怒平息下來。
下次若再遇見那個該死的武士,他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不行,我們得趕快採取行動了。」永澤櫻下了一個決定,並轉身對著跟自己一起來的原裕貴說著,「裕貴,你趕快把芮儀弄醒,我們得要加快動作了,不然再這麼下去,我們都會有危險。」
原裕貴遲疑了一下,立即關上房門,並走到病床前。
他伸出手輕撫上洪芮儀的傷口,接著他聚精會神地一動也不動,沒一會兒,就見豆大的汗珠,不斷地從他的額際間滲出、流下。
看著這樣的情形,森田業是一頭霧水,「他……」
「別說話,讓裕貴專心一點。」永澤櫻打斷他的問題,輕聲地在他耳邊說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只見原裕貴的汗水像下雨般地滴落,而洪芮儀原本蒼白的臉色,則是漸漸地紅潤。
眼見這一切的變化,森田業有點傻了。
許久,原裕貴收回了手,輕喘了一口氣,「沒事了。」
「把汗擦一擦吧。」永澤櫻體貼地遞出面紙。
「謝謝。」接過面紙,他擦拭著汗水,「真是累死人。」說著,他又喘了一口氣。
「她多久會醒?」
「差不多了吧。」
「是嗎?」永澤櫻伸手搖搖她,「芮儀?芮儀?」
在叫喚聲下,洪芮儀緊閉的眼皮動了動,接著她緩緩睜開了眼,「小櫻?」
「你可醒啦。」一見到她醒來,永澤櫻露出了微笑,「醒來了就好,我們回去吧。」
「她傷得那麼重,你要她現在出院?」森田業訝異地開了口。
這個永澤櫻是瘋了不成?
「你哪只眼睛看到她傷得很重了?」她白了他一眼,「你以為剛才裕貴是在對她做什麼?」
「她的傷沒事了。」原裕貴拍拍他,要他安心。
「我受傷了?」洪芮儀坐起身,回想起昏倒前的情形,「我……好像被砍了一刀……」她應該是受傷了吧?當時那要人命的痛,她現在似乎還可以感受得到。
「沒事了。」永澤櫻邊說邊舉起她的手,並將她手臂上的紗布層層拆下,「相信我,你的刀傷已經沒了。」說完,也快速拆完了紗布。
果然,在紗布下的手臂是完整無缺的,一點刀傷的痕跡都沒有。
彷彿那一刀,從來都不曾發生過。
頓時間,森田業是看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了.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明明看到她那道駭人的刀傷,但是現在……一切看起來似乎什麼事情都不曾發生過!
在震驚之餘,見到洪芮儀的傷消失了,他心中的一塊大石也鬆了下來。
她沒事了……
「你得要好好謝謝裕貴嘍。」永澤櫻笑著對她說,「要不是裕貴幫忙,你現在還躺著昏迷不醒哪。」
「是嗎?」洪芮儀眨眨眼,想到她似乎跟自己提過原裕貴的超能力,「謝謝你了。」她誠心地向他道謝。
「不用客氣。」原裕貴一笑,接受了她的道謝,「其實只要沒有生命危險的人,我都不會輕易再出手,只不過現在情況不太一樣,要不然我不會耗這麼多的精力,讓你這麼快地完好沒事的。」自己一向不喜歡這麼做的,畢竟每個人的體質不同,大傷之後,馬上要恢復原狀,有時反而會造成當事者本身身體的傷害。
「你們……真的是人嗎?」看著這一切,森田業心裡只有這麼一句話。
「廢話。」永澤櫻再次丟了個白眼給他,「我們當然是人,難道還是鬼嗎?走吧!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哪!」說著,她拉著還沒從驚楞中完全回復回來的森田業,走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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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洗了個澡,洪芮儀便收拾著自己的行李,
一個敲門聲響起,在她應門之後,森田業由外開門走了進來。
「你沒事了吧?」一進門,他的目光直往她的手臂瞧去。
「沒事。」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好像那個刀傷從來沒發生過一樣。」
森田業點點頭,沉吟了一下,刻意壓低了音量快速說著,「你以後別再做這種讓人擔心的事情了。」
她微微一楞,「擔心?」她有那麼一點聽不懂他的話。
「你照顧好你自己就好了。」他一副大男人的口吻,半似命令著,「我不需要你這麼為我挨一刀。」那一刀到現在,還令他心有餘悸。
當時那一刀若是偏了,她可能小命就沒了。他可不想再有像今晚那樣恐怖害怕的回憶。
「你這是關心我,還是自大的男人心作祟?」站起身,她走到他的面前。
多虧了原裕貴,剛才回來連她那只象腿也治好了,不然她現在還是跛子一個。
森田業撇撇嘴,面對她的問題,他的神情閃過了一道不自在,「這不關你的事……」
「怎麼?不好意思承認你關心我?」看到他的不自在,她賊賊一笑,「因為我不計前嫌救你逃過一劫,所以對我有好感了?」
「你少自以為是。」他否認著。
要他承認對一個女人關心,他辦不到。
「幹麼?要你承認關心一個人有這麼的困難嗎?」她仰起小臉,注視著高了她一個頭的森田業,「做人要老實一點。」
「別以為你替我挨了那一刀,就可以對我這麼囂張。」他的臉微微一沉。
「我哪有囂張?」微嘟起小嘴,洪芮儀咕噥著,「只不過要你承認一件事實,你這麼凶幹麼?承認你關心的人又不丟臉。」這個人怎麼個性這麼古怪?坦承對別人的好感還有關心,有這麼難嗎?瞧他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就像小櫻說的,他一點都不可愛。
「我不需要你來說教。」
她做了一個鬼臉,吁了一口氣,「算了,你這個人還真是彆扭!總之,我知道你是關心我的就好了。」
「誰關心你了?」他翻了個白眼,「你少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了。」
「我有嗎?」她眨眨眼,「不然……那就再試試看吧。」
森田業眉頭微微一挑,不太明白她的話。
「下次那個武士出現,拿刀要殺你的時候,我就再當一次你的擋箭牌,替你再挨刀--」
「你少有這種亂七八糟的想法!」打斷了她的話,森田業語氣不悅的說,「你以為那是可以開玩笑的嗎?」那個武士可是真的要殺他的,而她居然天真地想再為他挨刀?
就算那個武士不想殺她,他也不准她再冒這種危險。
晚上她挨的那一刀,已經讓他嚇得心驚肉跳、六神都快沒主了,那樣驚懼的心情,他不想再來一次。
「我當然沒在開玩笑。」洪芮儀一臉的認真,「反正裕貴會救我的嘛,挨一刀又不會死,只不過會很痛罷了。」
「你少把挨刀當成遊戲在玩。」森田業沉著一張臉低喊著,「我不准你再替我冒這種該死的危險,拿你自己的生命開玩笑,聽到了沒有?」他衝動地說了出口。
然而一出口,他就開始深深地後悔了,尤其當他看到洪芮儀眼中閃爍的得意。
該死的!認識這個女人,還真的沒一件好事發生,讓他一向冷靜的情緒,老是莫名其妙地脫軌。
「為什麼?」她眼中帶著笑,「反正你這麼討厭我,如果我真的被武士殺死了,你應該很高興--」
她的話都還沒說完,冷不防地就被森田業緊緊擁入懷裡,一張開開闔闔的小嘴就被他狠狠地吻住。
他的吻像是懲罰性般的霸道,沒有溫柔,但是卻在幾秒的時間,這個吻就輕易地席捲了她所有的心思,讓她的腦子一片空白,任由他像暴風般地吻著她。
許久,森田業放開了她,凝視著她傻傻的面容,還有那已被他吻腫的雙唇。
「我不准你再有這種該死的念頭。」他低啞著聲音道,「我不需要女人來保護我。」
「你……」迎視著他深沉的目光,洪芮儀還是傻呆呆得說不出話來。
剛才,只不過是半開玩笑地逗他,而他卻……
「早點上床睡覺,明天一早還要早起。」森田業丟下了這麼一句,人便轉身離去。
伸手輕撫著被吻腫的唇瓣,她的心跳快速地跳動著。
他居然吻了她+而她竟然沒有抗拒?!他那霸道的吻……彷彿讓她覺得她是他的……
老天!她的心似乎有種被他征服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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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城縣-栗原郡
搭乘著森田業的房車,經過了五個多小時的車程,一夥人來到了日本東北部的宮城縣。
「到底是到了沒有?」看著車子已經行駛到宮城縣的仙台市中心,但是看森田業並未有要停車的意思,幾乎快癱平在後車座的永澤櫻虛軟的問。
一路的山路,彎彎曲曲的,讓一向有暈車紀錄的她,再次畫下一筆深刻印象。
原本只有三個多小時的車程,因為她的暈車,不時得要停車,讓她在路邊大吐特吐,休息一會兒才能再上路。
所以整整開了五個多小時,一行人才來到了仙台市。
從後照鏡看了眼半癱的永澤櫻,森田業緊抿的嘴角只牽動了下,「還早。」
「還早?」她微睜大了眼,「什麼還早?」不會吧?都已經到仙台了,他的老家都還沒有到?
他老家是在什麼偏遠的鳥地方啊?
「我老家不在仙台。」森田業簡潔地回應著,「在距離還有近兩個半小時的花山村。」
「兩個半小時?!」永澤櫻聽得臉色頓時變得蒼白了。
不會吧?居然還要再坐兩個半小時的車?老天!這簡直是慢性殺人嘛!
「你不想去,待會兒我會放你在仙台車站下車,你自己坐新幹線回東京。」
「你……」好樣的!聽他的口氣就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你是故意的。」
森田業挑挑眉,「故意?」
「你一定是故意把車開得比山路彎斜,本來山路沒那麼彎的,可是……」好想吐,「你一定是故意的,想向我報復。」一定是這樣子的!
嗯,好想吐啊!
「報復?」森田業冷哼一聲,「無聊。」
「明明就是,你別想耍賴。」
「隨你怎麼說。」這個凶女人,自己體質不好,容易暈車,干他什麼事?居然把這種莫名其妙的罪過,都往他身上推?
山路本就彎曲,若是要開直一點,那不是連人帶車,直接摔下山崖或是撞山壁了?
真是蠻不講理。
「我看要不要路邊停一下,買個冷飲給小櫻喝?」坐在一邊的洪芮儀忍不住開口建議,「這樣也許比較好。」
一是啊。」坐在前座的原裕貴也附和道,「剛才小櫻沿路一直吐,身體電解質不平衡,買瓶運動飲料喝喝會比較舒服一點。」
森田業沒有開口,對於他們兩人的建議,他默然接受,開著車子在路邊的一家便利商店前停了下來。
「小櫻,你休息一下,我下車幫你買飲料。」說著,洪芮儀拿了錢包就開門下車。
然而她才一下車,森田業的動作更快,人已經擋在她的面前。
「你做什麼?」盯著他,她口氣軟軟的,「別擋住我的路啦,」一路的顛簸,再加上小櫻一直吐的影響,連帶的她都覺得很不舒服。
「你不舒服,到車子裡坐著,我去買。」他丟下了這麼一句,人便往便利商店走去。
望著森田業的背影走進商店,洪芮儀有點楞楞的。
他怎麼知道她也不舒服?
「別看他一副不愛搭理人的樣子。」原裕貴對著坐回車子裡的她說著,「他其實是嘴硬心軟,不想讓別人看出他的真實心情而已。」
「是嗎?」
「你的臉色很不好看。」
洪芮儀微微一怔,隨即傾著上半身,將臉湊近後照鏡瞧,只見鏡子裡的她,臉色有點蒼白。
呵!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臉色不好看,居然給他注意到了。
「他其實人不錯的。」原裕貴半轉過身,向後座兩個對森田業超有意見的女人們說著,「別一直欺負他了。」
以他同是身為男人的眼光,他真的覺得森田業算是個不錯的男人,至少比老愛找他碴的唐本剛好多了。
「欺負他?」微微揚高的音量,顯示永澤櫻很不以為然,「我看是他欺負我們還差不多。」看他把一條山路開成那樣,讓她一路由東京吐到仙台來,雖沒吐死也只虛軟得剩下半條命,這還不叫欺負嗎?
一個大男人這麼整女人,真不是男人。
「小櫻,你對他的偏見很嚴重。」
「不是偏見嚴重,是我看他那副目中無人的高傲態度不順眼。」
原裕貴聽著她這麼說,忍不住笑了,「他的高傲,沒比老大嚴重吧?」要和老大那種人處得很好,實在很難。
提到阪本翼,永澤櫻虛軟的面容上,浮現一抹溫柔,「那可不一樣。」
「都是男人,有什麼不一樣的?」還不都是一對眼睛、一個鼻子和一個嘴巴?只是大小Size還有形狀不一樣罷了。
「我說不一樣就是不一樣,翼的高傲讓人不討厭,但是森田業的高傲,讓人想痛宰他一頓。」
原裕貴搖搖頭,歎息一聲,「情人眼裡出西施,這句話還真沒說錯。」就算是豆花臉、孔龍妹,都還是有人會認為他們是再世潘安、沉魚落雁的。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的意思是說,翼是長得很嚇人的難看啊?」如果他敢說對的話,她一定要跟翼告狀!
「我可沒這麼說。」原裕貴連忙否認。
誰敢說老大醜得嚇人?而且說實在的,老大雖然不是像森田業和唐本剛那種美男子型,只能說他是屬於剛毅俊朗型,再加上他全身散發出的王者氣勢,是屬於那種不怒而威的人,尤其當他處理事情的專注與絕對,說真的,連同為男人的自己,都覺得老大很帥。
「你心裡是這麼想的吧?」斜視著他,永澤櫻的口氣是極為不相信的,
誰敢嫌翼的不是,她非跟那個人拚命不可。
「你別冤枉我了,其實--」原裕貴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回來車內的森田業給打斷了,隨即轉了話題,「你買了這麼多的東西?」看著他手裡拿著兩大袋的購物袋,他有點楞住。
森田業只是撇撇唇,將手中的購物袋往後座遞去,沒有吭任何一句話。
接過購物袋,洪芮儀也被嚇到,「什麼東西?怎這麼多?」不是只買一、兩瓶飲料嗎?怎變成了兩大袋的東西?
「大家中午都沒吃。」森田業只是簡單丟了這麼一句話。
洪芮儀打開購物袋,裡面全是一些熱呼呼的微波食品、餅乾麵包、巧克力還有飲料。
看到這麼多的東西,她立即想到剛才原裕貴說的話,心裡頓時湧起了感動。
的確,他雖然高傲不屑,但是真的無法否認他是個挺關心人的人。
尤其想到昨晚他那突如其來的吻,還有那似命令要她不准拿命開玩笑的話……她知道,他真的是很關心她的。
感動的心,讓她感到有甜蜜的味道。
「先給我一瓶飲料喝吧。」永澤櫻手一撈,拉過其中一個購物袋,從裡面翻找出一瓶運動飲料,隨即不客氣地打開,大口大口地猛喝了一大半。
「你要吃什麼?」洪芮儀翻找著微波食品,問著森田業。
「先把你自己顧好,再來關心別人。」他淡淡地應著,「我不希望到了目的地,後座是兩個要急救的笨蛋。」真是的!自己都已經要死不活了,還管別人的肚子?她的腦子裡裝的是什麼東西啊?
「你說什麼笨蛋啊?」森田業的話馬上引來了永澤櫻的抗議。
笨蛋?她哪裡是笨蛋了?
「我懶得跟要死不活的笨蛋吵。」他話一畢,便轉動方向盤,繼續駛向目的地。
「我也懶得跟你吵。」永澤櫻輕哼一句,隨即拿了個麵包啃。
看在他還有這麼一點點的體貼,幫大家買中餐的份上……她這次就不跟他計較了。
拿了個鰻魚飯給原裕貴,洪芮儀拿了個豬排飯,內心的感動又增加了一點點。
他知道她喜歡吃豬排飯嗎?還是……
「你真的不吃什麼嗎?」忍不住的,她再一次問著森田業。
他肚子不餓嗎?
「囉唆。」他還是回了這樣冷淡的字眼,「你吃你的,少管我閒事。」說著,他喝了一口自己剛買來的咖啡。
「沒吃東西就喝咖啡,很傷胃的。」她無視於他的冷淡,很坦然地繼續表達她的關心,「你還是吃一點--」
「別管我的事,好好顧好你自己就可以了。」他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囉唆得像個老太婆一樣。」
「喂。」一邊的永澤櫻可是聽不下去,「人家芮儀可是善意的關心你,你別這麼不識好歹!說話這麼不客氣幹麼?」老太婆?那他呢?令人人喊打的老番王。
森田業冷哼一聲,不理會。
洪芮儀撇撇嘴,「你若是不吃一點,那我也不吃了。」從他的動作話語裡,可以知道他其實是很關心大家的,既然如此,用這一招應該可以逼他就範。
她知道他不會置她不理,因為他關心她。
森田業從後照鏡瞪了她一眼,「你少威脅我,我不吃這一套。」
「喔。」她只是應了一聲,隨即將手上端著的餐食收好,放回了袋子裡。
看到她的動作,森田業的眉頭頓時緊皺在一起。
這個女人……存心氣死人是吧?老是挑戰他脾氣的極限。
「你不吃就給我滾下車,我不想載一個要死不活的人。」他的聲音透出不高興。
「喔。」她點點頭,「那你放我在路邊下車吧。」
「你……」沒想到她會這麼順著他的話點頭答應,森田業氣得有點不知所措。
總不能把她丟下車吧?這個女人……如果有一天他會氣到腦中風,她絕對是罪魁禍首。
「我看你還是吃一點吧。」原裕貴看了一眼洪芮儀,對著氣呼呼的森田業建議著,「不然芮儀一定跟你沒完沒了。」他搭了一個階梯給他下。
重哼一聲,森田業沒好氣的說:「我吃一個麵包就好。」
聽到他要吃東西了,洪芮儀得逞地一笑,「拿去。」她馬上拿出一個紅豆麵包遞給了他。
接過麵包,森田業並不是很心甘情願地吃起來。
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還真是不好。不過,再怎麼說,她都是在關心他。
關心……很久沒有這種感受了。
看著他吃了,洪芮儀開心地笑了,隨即也重新打開她的豬排飯,快樂地吃了起來。
就知道他是嘴硬心軟,看來她似乎抓到他這凶巴巴的日本豬的死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