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約七八歲的小男孩,牽著一名約莫五歲的女童,來到鎮江的梅莊門口。
「小鬼走開!要乞討到別地方去!」守門人見兩人衣衫襤褸,便大聲叱喝。
初生之犢不畏虎,男孩小小年紀頗有大將之風,也不懼守門人的惡形惡狀,上前做揖道:「我們兄妹想求見梅老爺,煩請守門大哥通報一聲。」
「就憑你們?快滾!」
守門人動手趕人,男童身手靈活,帶著妹子猶能閃躲粗壯拳頭,還不時做鬼臉訕笑,氣得守門人直跳腳,拿起掃帚便是一陣窮追猛打。
「住手!」一名瀟灑穩重的男子出口馬背上躍下。「兩個大人欺負兩名幼童,傳出去豈不丟我梅莊之名!」
「莊主。」守門人囁嚅地行禮。
「丟人現眼的東西!還不下去?!」
梅淨山走到他們面前仔細打量,沾滿塵埃的小臉有似曾相識的熟悉,依著男童的女童對他露出怯怯的笑,一下子就攫取了他的喜愛。
只因那女童的臉蛋和笑靨,活脫脫是霜兒幼時的翻版。
「你們是誰?為何來到梅莊?」
「你一定是大舅舅了!」
男童的話令他的心一震!
商場上多年的磨煉,早已讓他練就喜怒不形於色的本事。他壓下心中的驚疑,和顏悅色道:「小朋友,梅莊不是讓你亂認親戚的地方。」
「我沒有說謊!」男童不悅地噘嘴,「我娘說,我外公叫梅仁興,大舅舅叫梅淨山,二舅舅叫梅淨湖,小舅舅叫梅淨亭。我娘不會騙我的。」
梅淨山愕然地注視眼前的男童。一名小童怎麼可能清楚梅莊的人?難道……真是霜兒的孩子?!
可是,唐兄弟也沒有理由欺騙他們梅家……
唐兄弟親眼目睹霜兒和修羅毒君墜下萬丈深淵啊!還是……
他不敢再想下去,怕希望越大,失望的滋味就越難受。
「你娘……叫什麼名字?」壓下激動的心緒,梅淨山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娘叫梅淨霜,我爹叫仇煞,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修羅——」
「好了,別再說了。大舅舅相信你們了。」捂著小男孩的嘴,梅淨山咧嘴大笑。「大舅舅帶你們去見外公!」一手牽著一個娃兒,他帶著妹妹的孩子去見老父。
霜兒果真還活在世上!
當年,霜兒愛上修羅毒君而自絕於親人,爹視為奇恥大辱,從未對人說出此事。後來唐兄弟捎來消息說霜兒遇險墜崖,修羅毒君也跟著跳下去,他們才真的相信兩人情比金堅,而爹也為了妹妹的死難過多年。
現在——爹看見這兩個孩子,一定會很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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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關上的朱紅大門,仇煞拉著妻子就走。
「孩子們平安到外公家,這下你可以放心了。」
「我永遠也不會放心!」霜兒紅著眼眶,任夫君拉著她走,還不時回首望向那朱紅大門。「他們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這麼小就離開我身邊,我怎麼捨得……」
看愛妻難過的樣子,仇煞更不敢說出他和兒子的協議——
他和兒子說好,只要他能照顧好妹妹,就讓他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不用留在斷魂崖底下陪著他們夫妻。
說穿了,是他私心作祟,想獨佔嬌妻!
他一把抱起她,施展輕功跳上屋簷,飛快回到他們落腳的客棧。
「要是你一直把他們兄妹放在心上,我就永遠把他們寄放在岳丈家裡!」仇煞一臉酸氣,惡狠狠地威脅。「我相信你爹和兄長們會很高興收留他們的。」免得那小兔崽子老是打斷他們夫婦恩愛!
「他們是你的孩子呀!你怎老是和孩子們爭風吃醋?」沒見過這麼愛吃醋的爹!
仇煞冷哼一聲,毫不客氣的指控:「你有了孩子,就不要夫君了。」
「我沒有。」她委屈地反駁。孩子總不能沒人照顧呀!
「那就提出證明來。」他聰明的放出餌。
「這種事要怎麼證明?」
「暫時忘了孩子們,讓我好好地愛你,直到我放你下床為止。」再也不讓孩子打斷他們的好事。
「啊……」
室內溫度陡升,春情蕩漾,嬌啼婉轉,床板碰撞的聲音顯示出戰況激烈——
良久之後——
「煞!」依在夫君胸膛上,霜兒小手有一下沒一下地在他身上畫圈圈。「明天帶我去看孩子們好不好?只要一下下就好了。他們剛到一個陌生的環境,我想知道他們適應得如何……」
仇煞沒有回答,直接吻住她的小嘴。
還有力氣想孩子,看來他還不夠努力愛她。
以後,她每提起孩子一次,他就狠狠愛她一回,直到她的心完全裝滿他為止。
「煞……愛我……」在夫君高超的技巧下,霜兒又沉醉在情慾的世界中。
孩子終究讓她丟到腦後——
一全書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