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二十八個年頭,邵跋晶從來不覺得有什麼值得她留戀,但是她現在愛上了家的感覺。
因為孟子頡和歆昊,所以她愛上了家的感覺。
但是她卻擔心他們的戀情會像春夏的天氣,時而綢繆霏霏,時而熾熱狂烈,之後就雲淡風輕……
她無法承受這樣的後果。
「唉!」邵跋晶不知不覺的歎了一口氣。
歆昊聽見邵跋晶哀聲歎氣,將五官皺成一團。
「媽媽,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邵跋晶這才驚覺自己將無奈的心情感染給歆昊了。
其實她談不上什麼心情好不好,只是滿腦子都在想她與孟子頡的將來而已。
萬一孟子頡發現她不是他想像中的樣子,她該怎麼自處?
「沒事,媽媽沒事。」一個七歲的孩子怎麼懂得大人的煩憂?
「媽媽騙人!」歆昊一臉不高興。「爸爸也是整天哀聲歎氣,奶奶問他發生什麼事,他也說沒事。」
「哦?」孟子頡幹嘛哀聲歎氣?
這幾天他確實有些不一樣,她之所以會對兩人的感情產生不確定感,有一半的原因也是來自於孟子頡的疏遠。
「我們去找爸爸好不好?」邵跋晶提議。
今天是周休二日的星期六,孟子頡卻依然在公司裡加班。
「好啊!我也好想爸爸。」好多天了,爸爸總是早出晚歸。
???
邵跋晶回到這個她工作許久的辦公室,她的位置仍然在孟子頡的辦公室裡沒有移動,一切似乎沒兩樣。
孟子頡不在辦公室裡,歆昊自告奮勇的到各辦公室找人。
電腦的螢幕沒有關,邵跋晶不小心按到了按鍵,只見電腦中竟然是難以置信令她驚訝的計劃,她不禁驚呼出聲。
「什麼時候來的?」
孟子頡牽著歆昊的手走進來,看見邵跋晶動過他的電腦,他走過去將電腦關掉。
「以後不要隨便動我的東西。」他的語氣沉重又駭人。
「就算我們即將成為夫妻也不能?」邵跋晶凝神思索。「難道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他因為她天真的想法而搖頭歎息,銳利的眼神透露一抹狐疑。
「你看見了什麼?」
他倏然轉變的眼神和語氣,結結實實的嚇住了邵跋晶。
「我什麼也沒看見,你如果沒什麼不可告人的事,何必害怕我看見什麼?」
邵跋晶仔細觀察他臉上的表情。
孟子頡沒想到一向視錢如命的邵跋晶竟然還會存有如此純真的心,實在讓他跌破眼鏡。
「既然被你發現了,我也沒有隱瞞的必要。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大企業併吞小企業是時勢所趨,不懂得經營的企業也該轉手懂得經營的人來保障員工的權益,如此一來不是皆大歡喜。」
孟子頡已經將她當成自己的妻子,所以毫不隱瞞全盤說出。
「原來孟家的企業是靠著併吞別人而茁壯的。」邵跋晶的語氣充滿不屑。
雖然是大環境所趨,迫於無奈,但是邵跋晶的表情讓人很受傷。
「我是一個商人,當然希望自己的企業能茁壯,何況我這麼做也只是自保前提下得到的附加價值,只要人不犯我,我也不會去犯人。」孟子頡極力為自己辯護。
邵跋晶無法苟同他的論點。
「照你這個說法,徐家就是犯到你,所以你才會將徐家的企業弄垮?」她一直待在孟園裡,不曾再和徐紹倫聯絡,所以發生的這些事她都一無所知。
她激昂的情緒深深觸怒了孟子頡,他猛然瞪視著她。
「你是不是對徐紹倫不能忘情?」他憤然抓緊她的手腕,雙眸因為憤怒而佈滿血絲。
「你在胡說什麼?」徐紹倫和她從來都不是戀人。
「我胡說?你若是和他沒有什麼,為什麼會這麼在意他?別忘了,他曾經利用你來對付我,光憑這一點,你就不應該站在他那一邊。」孟子頡不能忍受邵跋晶的心裡有別人。
邵跋晶被他的狂怒嚇壞了。
「這是兩回事,就算徐紹倫對不起你,徐爸爸也沒得罪你,你怎麼可以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
孟子頡揚聲一笑。
「你叫徐老頭徐爸爸?」他的笑聲充滿苦澀。「這麼說你和徐紹倫的關係匪淺嘍?」
「孟子頡,你這話什麼意思?」邵跋晶的眼眸閃著淚光。
「什麼意思自己去想。」孟子頡強壓下怒氣。
邵跋晶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他竟然懷疑她的清白?原來他在她耳邊所說的全都是謊言,原來他和她之間只是一場自己編織的美夢……
邵跋晶受傷的眼神呆怔的凝望孟子頡,眼中的淚水忍不住一洩而出,她奮力的衝出孟子頡的辦公室。
「媽媽……」歆昊尾隨在後追趕而出。
邵跋晶傷心地衝到街上,完全沒聽見歆昊在她身後呼喚。
直到一陣人群叫喊聲,她回過頭,才望見歆昊倒在血泊中……
而她的後腦勺也不知被什麼東西擊到,剎那間眼冒金星、感到一陣暈眩,隨後便不省人事。???
邵跋晶在疼痛中醒來,她想活動自己的手腳,才發現自己的四肢被繩子緊緊的捆綁著,讓她又慌又急。
她一抬頭,看見陳祺愛坐在她的對面怒目相視。
「是你?」她按下心中的恐慌。「你抓我做什麼?」
陳祺愛目光灼灼的瞪著她。
「抓你當然是為了報仇雪恨。」
「我和你有什麼仇恨?」邵跋晶一臉茫然。
陳祺愛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倏然一聲冷笑。「因為你搶走子頡。」
「我搶走子頡?」邵跋晶感到萬分驚愕。「你不是和徐紹倫打得火熱?怎麼又會扯上孟子頡?」
陳祺愛走到她面前,惱怒的捏著她的下巴。
「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我為子頡做了那麼多,而你呢?除了享受成果,你還會什麼?」她不屑的嗤哼著。
「你替孟子頡做事?」邵跋晶輕笑一聲。「你替他做什麼事?幫徐紹倫整他嗎?你不覺得這個笑話不好笑?」
「我就說你很笨嘛!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你一點也不懂。」陳祺愛一臉狐媚又邪惡的笑容,語氣詭譎又駭人。
邵跋晶忍不住露出一抹訕笑。
「既然你一肚子奸詐,那就想辦法去偷孟子頡的心呀,幹嘛抓我?」
她的譏諷惹怒了陳祺愛,陳祺愛的眼神霎時轉為陰沉。
「我當然會。而且現在正在進行。」
「你……」邵跋晶瞠目結舌的望著陳祺愛,她到底想使出什麼惡毒計劃?
「如果我猜得沒錯,你應該很擔心孟歆昊的安危吧?」陳祺愛的臉上滿是得意的眼神。
邵跋晶驚訝地直盯著陳祺愛,只覺得這女人好可怕,她的外表艷麗,內心卻邪惡如蛇蠍。
「你到底想怎樣?」想到歆昊受了傷,邵跋晶的心裡只擔心歆昊的傷勢。
「我不想怎麼樣。」陳祺愛一陣狂笑。「我只想讓你嘗嘗失去親生兒子的痛苦。」
「你被愛沖昏頭了是嗎?歆昊怎麼會是我兒子?」邵跋晶氣急敗壞的糾正她。
「嘖嘖嘖!我發覺你很可憐,親生兒子就在面前,竟然會不知道?」陳祺愛以嘲諷的語氣說。
「你胡說!歆昊不會是我兒子。」邵跋晶心很慌。
當年她為了替父親還賭債,確實曾經為人生下一子,但是醫生說過這件事絕對保密,陳祺愛不可能知道,更不可能會知道她的孩子在何處。
「哦?你是不相信嘍?」陳祺愛把一份拷貝的文件在她面前攤開。「這你總該相信了吧!」
「這份檔案是哪來的?」上面的確有她當年的資料。
「你認為我和你一樣只是個設計師嗎?」陳祺愛收起文件。「如果你是這樣認為,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難道你還有別的身份?」邵跋晶第一次覺得,原來這個世界比她想像的還要複雜許多。
陳祺愛的臉上帶著得意又得逞的笑容,她不屑的啐了一聲。「當然!不過你沒資格知道。」
「我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你快放了我!」邵跋晶整個腦海都在想,歆昊到底是不是她的兒子?
陳祺愛眉眼一挑,隨之在邵跋晶臉上落下兩個耳光。
「你做夢!」
邵跋晶頓時眼冒金星,兩邊的臉頰有著火辣辣的感覺,昏沉沉的腦海出現孟子頡和歆昊交替的影子……
「子頡……歆昊……」
陳祺愛聽見邵跋晶喊著孟子頡的名字,心裡妒恨交加,手下更不留情的打著邵跋晶,發狂的將心中的恨與怨發洩在她的身上。
邵跋晶的臉頰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嘴角有著鹹鹹的血腥味,生平第一次遭到這種無情的凌虐,她的意識逐漸模糊……
陳祺愛毫不心軟的踹著已經昏厥的邵跋晶洩憤,臉上有著狠毒的笑容。「明天再來料理你。」
陳祺愛說完便逕自離開。
???
意識逐漸恢復的邵跋晶睜開眼睛,恐懼的環顧四周,確定陳祺愛不在屋內之後,她仔細的打量這屋子,赫然發現這裡是她和徐紹倫的新公司籌備處。
屋裡的裝潢已經大致完成,地上還遺留一些裝潢工人的工具。
她用僅存的體力匍匐爬到牆邊,讓身體稍做休息後,靜下心想著陳祺愛所說的話。
歆昊真的是她的兒子嗎?
如果歆昊真的是她的兒子,那麼歆昊發生車禍都是因為她帶給他厄運!
不!她不能被關在這裡,她要出去,去看看歆昊有沒有事。
一想到這兒,她情急的拚命扭動綁在背後的雙手,想掙脫手上的繩索,但是無論她怎麼用力掙扎,就是無法掙脫捆綁在雙手上的繩子。
她愈是心急,就愈充滿無力感,眼淚不知不覺像洪水般的流下來。
突然,她聽見有人轉動門把,她忍不住顫抖。
如果是陳祺愛回來了,她不敢想像陳祺愛會用什麼惡毒的手段對付她。邵跋晶祈禱著:千萬不要是陳祺愛,她已經沒有多餘的體力可以承受陳祺愛的毆打。
她閉著眼睛不敢看來人是誰。
「咿呀」一聲,門被打開了。
「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裡?」一名工人開口問。
邵跋晶心中狂喜,真是天助她,她運氣好,不該命喪於此。「先生,請救救我!」
那名工人替她鬆綁。
「謝謝你!」
邵跋晶拖著傷痕纍纍的身體,忍痛站起來往門邊走。
由於體力不支,她每走一步都無比的艱辛。
那名工人拿了工具,不忍心看她走得如此痛苦,遂開口提議:「如果小姐不介意,你想去哪兒我送你去。」
邵跋晶聽了大喜。「謝謝,謝謝你!」
???
裝潢工人照著邵跋晶給他的地址,將她送到孟園。
孟子頡一見到傷痕纍纍、臉部腫脹的邵跋晶,整個人像發狂一般的揪著裝潢工人的衣襟。
「是誰?是誰把她打成這樣?是不是你?」
邵跋晶在昏沉中彷彿聽到孟子頡發怒的聲音,她努力的撐開沉重的眼皮,看見孟子頡揪著救命恩人的衣襟……
「你……放開他……是他救了我……」
孟子頡聽見邵跋晶的聲音,急忙放開驚嚇不已的工人,轉頭抱起邵跋晶。
「是誰?是誰把你傷成這樣?」孟子頡歇斯底里的咆哮著。
邵跋晶沒空去談論他與陳祺愛的爛帳,她最擔心的是歆昊的傷勢。
「歆昊呢?他傷得重不重?」
「歆昊?」他看著躺在懷中的邵跋晶。「歆昊很好啊,為什麼這麼問?」
「真的?我明明看見他被車子撞倒了?」聽見歆昊沒事她當然高興,但是她真的看見了……
「你還沒告訴我是誰把你打成這樣?」孟子頡非常憤怒。
「誰?應該說你是禍首吧。」邵跋晶知道歆昊沒事之後就決定要和孟子頡劃清界限。
「怎麼說?」為什麼她會這麼說?
「陳祺愛因為你所以這樣傷害我……」邵跋晶氣力用盡,隨即癱軟在孟子頡的懷裡。
陳祺愛?
一個他早就忘記的女人。
她為什麼要傷害他的晶晶?
孟子頡心疼的吻著已然昏迷的邵跋晶,小心翼翼的抱著她往屋裡走。
「怎麼了?怎麼會被打成這樣?」力挽瀾皺著眉頭。
歆昊聽到了聲音也急著跑出來。
「媽媽,媽媽……」一看見邵跋晶傷痕纍纍,忍不住就哭了起來。「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媽媽才會被打成這樣。」歆昊哭著捶打孟子頡。
孟子凡抱起歆昊。
「別這樣,你爸爸的心裡也不好過。」
孟子頡小心的將她放在床上,力挽瀾隨即拿來藥箱。
孟子頡瞄了一眼身邊的家人。「你們先離開,等我幫晶晶清洗過傷口後,你們再來看她。」
家人離開後,孟子頡的雙眸如星子閃亮,緊緊瞅著躺在床上氣息孱弱、臉色蒼白的邵跋晶,在她腫脹的臉頰輕吻,在她耳邊呢喃:
「對不起,我不該說話刺傷你……」
邵跋晶不願回應他的溫柔,有些話說出口就永遠收不回來。
她任憑他褪去身上的衣服,雖然他很小心,動作也很輕柔,但是依然無法避開她遍體的傷口。
邵跋晶忍著刺痛,緊皺著眉頭不吭一聲痛。
孟子頡知道她強忍著疼痛,他心疼的告訴她:「喊出聲會減輕疼痛感。」
邵跋晶還是不吭聲,她無法釋懷。若不是他處處留情,她也不會受這種苦。
孟子頡知道她在生氣,只得將心思放在替她清洗傷口上。
他抱著全身光裸的邵跋晶走進浴室。
「傷口碰到水會很痛,你得忍一忍。」
他輕輕的將她放進浴缸中。
邵跋晶咬著牙忍受椎心的刺痛,還是不肯哼一聲。
孟子頡溫柔的替她清洗每一寸肌膚,誘哄的要她說出陳祺愛抓她的理由。
邵跋晶想了想,陳祺愛所說不知是真是假,她何苦自己先去揭自己的瘡疤?
孟子頡見她不願多談也不勉強。
替她上過藥之後,他輕柔的對她說:
「你先休息,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圓滿的交代。」
???
孟子頡人才到客廳,邱蕙春就焦急的詢問:
「晶晶怎麼樣了?」
「還好都是一些皮外傷,過幾天就沒事了。」孟子頡想起邵跋晶雪白肌膚上的傷口,心裡就不能平靜。
「她有沒有說是誰下的手?」力挽瀾憤慨的問。
「是陳祺愛。」孟子頡目光灼灼,憤怒的拍了下桌子。
「誰是陳祺愛?」邱蕙春沒聽過這個人。
「媽,是徐家派來風動臥底的商業間諜。」力挽瀾已經查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事情不是都解決了嗎?子頡,難道你沒將徐家的股分還給他們?」邱蕙春有怪罪的意味。
「我都還給他們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不過晶晶說陳祺愛一直說我和她有曖昧。」孟子頡也猜不透其中的原因。
「與你有曖昧?會不會你又犯桃花了?」力挽瀾饒富興味的看著他,又促狹的一笑。「會不會陳祺愛看上你了?」
孟子頡聞言,立刻予以否認。
「不可能,如果是這樣,當初她就不會為徐紹倫偷竊風動的設計圖。」
孟子凡若有所思。
「會不會她和徐紹倫鬧翻了,所以把怨氣出在晶晶身上?」
力挽瀾恍然大悟。
「有此可能,近來徐紹倫都將心思放在工作上,幾乎沒有再和她聯絡。」
「子頡,這件事你要怎麼處理?」邱蕙春心疼邵跋晶受的罪。
「我打算先弄清楚整件事和徐紹倫有沒有關係。」孟子頡沒有因為憤怒而喪失理智。
孟子凡按捺不住。
「報警處理,將陳祺愛抓起來不就得了。」
「這樣太便宜她了,我要她這輩子無法再從事商業間諜的工作了。」
???
徐紹倫滿腹狐疑的來到孟園。
他不知道孟子頡邀請他到孟園來做什麼,雖然這次商場上的惡鬥,徐家輸得十分慘烈,但是成者為王、敗者為寇,他輸得無怨無悔,而孟子頡也很有風度的將大部分的股分讓徐家自己出資買回,裡外都給足了面子,就是不知道在事情都圓滿落幕後,他們還有什麼見面的理由?
徐紹倫走進孟園的客廳,就感覺到凝重的氣氛。
「孟先生,你這麼急著半夜找我來,不知道有什麼指教?」徐紹倫心不甘、情不願。
「見了晶晶就知道我為什麼找你來。」
私心裡,孟子頡當然不希望邵跋晶再和徐紹倫見面,但是不把話說清楚,他又如何能斷定徐紹倫和這件事有沒有關係?
孟子頡的態度讓徐紹倫懷疑,他緊緊的跟在孟子頡身後。
在打開房門之前,孟子頡對他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輕輕的旋開門把。
徐紹倫走近床邊,看見邵跋晶的臉,差點驚叫出聲。
那張完美的清麗容顏,竟然腫脹蒼白,還泛著黑紫色……
「怎……怎麼會這樣?」徐紹倫有說不出的心疼。
孟子頡怕他失控,急著將他帶出房間,怕他驚醒沉睡中的邵跋晶。
走出房間,徐紹倫握緊拳頭,恨不能一拳打過去。
「你是怎麼照顧她的,竟然讓她受傷?」他的心隨著邵跋晶的傷疼痛不已。
「我是不是也該反問你一句,晶晶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竟然叫陳祺愛把她打成這樣?」孟子頡直接說出心中的懷疑。
徐紹倫聞言,按捺不住心中的憤慨。
「我愛她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傷害她?」
聽見徐紹倫當著他的面說出對邵跋晶的愛慕,他的心中百味雜陳。
「你有沒有想過,就是因為你的愛傷害了她。」孟子頡壓抑心中的妒火,義正嚴辭的指責徐紹倫。
面對孟子頡的指控,徐紹倫無話可說。
也許真的是他害了邵跋晶。
當徐家鬥輸孟子頡之後,陳祺愛不再有利用價值,他狠心拒絕陳祺愛的糾纏,甚至向陳祺愛坦承,他愛的人一直都是邵跋晶。
也許就是因為如此,陳祺愛才會將怒氣發洩在邵跋晶的身上。
「我該怎麼做?」
「訴諸法律最多只能判她傷害,或許還會有緩刑,那樣無法消除我心中的怨氣。」孟子頡發現徐紹倫的怒氣不比他少。
「我知道我該怎麼做了。」
徐紹倫面色凝重的走出孟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