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光線自天際斜斜地灑落,使得原本幽暗沉凝的建築略微明亮起來。
以中間一棟兩層的別墅為軸心,別墅周圍環繞著碧茵綠地,有花樹、有鳥囀鶯啼。
和煦春風逐漸轉為悶熱,季節即將轉換。
夏天到了,她的手與腳依然涼涼的,膚色也仍是一片蒼白。
藥膳、燉湯……有沒有成效還無法得知。畢竟,她才食用了三天。
何嫂是雷在三日前找來的。拂袖而去的他,當時該是處於憤怒狀態,怎會要心思想到這種事?
她實在想不透,他到底想拿她怎麼樣?
難道,真要將她囚禁在他身邊做一輩子的禁臠?這樁「交易」真的沒有期限嗎?
那麼……如果真有期限,期滿了,她又該何去何從?童家……不,她不想再回童家。沒有溫暖與血緣的聯繫,反而讓她覺得自由自在,不必再受束縛。
她其實是很討厭父親的。有這種想法是不是有些大逆不道?
但,她就是討厭呵。更甚至,她或許是恨他的。她討厭他的原因,是因為自她有記憶開始,他便常常對母親冷言冷語、刻薄怒罵。
她和弟弟早在小時候便知曉父母的婚姻是個錯誤。
生性固執嚴厲又不苟言笑的父親非常陰沉,母親常在私底下罵他是心理不正常的神經病。
尤其是前陣子經濟陷入困頓時,父親情緒大受影響,總是天天吵、天天鬧,弄得一個家不像家,雞飛狗跳、雞犬不寧。並且經常口出惡言,說要讓母親陪他一塊下地獄!
擁有那樣的父親,是志翔的不幸吧!幸好她這個沒有血緣的外人只需忍受二十年就夠,不像她那可憐又無奈的母親與弟弟,必須忍耐一輩子。
自小到大,父親的慈藹笑容只會偶爾對志翔展露;對她,則是吝於施捨半分。她一直以為那只是父親重男輕女觀念使然,原來是因為她並不是童家的骨血。
童家,她是不會回去的了。一個沒有根的人,應該何去何從?她又離得開他嗎?她的魂魄、她的情感,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一點一滴的被雷所吞噬。
「小姐。」何嫂溫潤的聲音拉回童如初恍惚的思緒。
她看見何嫂手上端著一盅湯汁,便微微蹙起眉。
「快喝了這碗桂圓紅棗茶,趁熱喝最能達到滋養功效哩!」何嫂走到樹蔭底下,微微彎身將湯汁端給她。
「等涼了些我再喝。」又是桂圓,她最討厭這種帶著膩甜的香味。
「不行不行,主人交代過,你每天都得喝光光才行。」主人交代要她看著小姐喝完才可以。
童如初正想說些推拒的話,抬頭瞧見雷正往這邊走來,便沒開口。
「主人好。」
雷遣退何嫂,在童如初身旁坐下,看著她手上那盅未動的桂圓茶,他傾身在她耳畔說:「喝掉。」他仍是一貫命令的口吻。「不許你有任何藉口或理由。」
專制又獨裁的男人!
童如初端起湯液,輕輕吹氣。「涼了再喝,免得燙口。」不許她找藉口或理由,那拖應該不算是違拗吧?
雙色瞳眸有著瞭然的光彩。他接過她手中的湯汁,輕啜一口。「不冷、不熱,正好入口。」他將湯汁湊近她唇邊。
童如初微微撇開臉。並非她排斥或討厭藥膳,她只是純粹不喜歡桂圓的味道,太膩、太甜了。
「不聽話?」他邪邪一笑,伸手托組她的後腦勺。「我來餵你。」他開始將湯汁以口餵給她。
當最後一口湯汁喂完,他的舌蓄意竄圖她口中恣意侵佔、糾纏。
冗長的吮吻一結束,童如初紅著臉,連忙平順自己紊亂的呼吸。
「如果這幾天有什麼奇怪的人出現,你就當作沒看見,不必理會。」雷突然說道。
「奇怪的人?」童如初看他神情不像戒備謹慎,猜想他所指的應該不是會對他不利的人。
她臆測道:「有什麼人要來嗎?」看他的神情似乎是輕鬆閒逸,她猜想可能是他的朋友。
他微勾起唇角。「我的部屬。」那票麻雀必然獲知他被襲擊之事了。
這時,影子緩緩走來,雷起身與他低聲交談。
兩個男人往屋子裡走去。
童如初望著身影消失的方向發怔。她從剛才他們的交談之中,隱約聽到德國毒氣、任務之類的話,不由得心生懷疑。雷究竟是何身份?
「漂亮姐姐。」突然一道清亮的聲音打斷她的冥想。
回頭一看,她面前站著一名短頭髮的絕美少女。「你……有什麼事嗎?」童如初起身問道。
少女的絕美容貌讓她看得有點呆楞。
「我——」
「少噁心了你!」美少女才剛要開口便被另一道突然介入的男聲阻斷。
童如初又是一愣。
「少裝可愛了,堂堂男子漢丟不丟臉啊你!」說話的是一名翻牆而入碩壯男子。
童如初好生訝異。「你不是女的?呃……抱歉,我只是有些意外;你長得很……好看。」童如初歉然地道。
「被這麼漂亮的姐姐誤認,表示我真的是非常可愛又討人喜歡。」阿波羅斜睨一旁作嘔吐狀的風馳。「比起某些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我可愛多了。」
「死小鬼,欠揍啊?」俊逸的風馳指關節喀喀作響。
阿波羅兩手擦腰,漂亮的眼睛瞪得又圓又大。「我昨天已滿十八歲,不是什麼小鬼了!」風馳故意拿出扇風,打個意興闌珊的呵欠,擺明了就是嗤笑他。
阿波羅突然轉身對呆怔的童如初一笑,輕聲說:「漂亮姐姐,咱們到別的地方聊,別理那只水母。」他的刀子嘴可是名不虛傳的。
「你……」風馳唇角一抖一抖的。死小子,竟敢罵他構造簡單,「美姑娘請留步。」風馳很不客氣的推開阿波羅,對童如初展露陽光般的笑容。「在下有事向你請教,咱們到那邊談,不要理那個娘娘腔的人妖。」他存心讓阿波羅得內傷。
「你這個大草包。」阿波羅跳出來,擺開格鬥的架勢。
「怎麼!你才是個蠢天才!」風馳也蓄勢待發。
童如初一頭霧水。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這兩個人到底想做什麼?
「你們……」她走到叫陣的兩日呢中間。「到底有什麼事?」他們不會似乎專程跑到別人家裡決鬥的吧?
「哈哈,Sorry。」硝煙味逐漸散去。
阿波羅快速理理面容,輕咳了下。「是這樣的,請問這裡有沒有住著一位長得冷冰冰的男人?」死神也真是的,放著那幢皇宮不住,跑來這種窮鄉僻壤的小地方。唉,實在太委屈他這個美少年超級天才的尊腿了,早知道乾脆開直升機來算了。
「笨蛋!」風馳揉揉太陽穴。「你會不會形容啊?什麼叫冷冰冰,我還長得熱呼呼咧!」有時候他真的很懷疑這小子到底是天才還是白癡。
「你們要找人?」童如初打量起兩人,開始思索著。
風馳點頭。「這附近有沒有一個長得很『外國』的混血兒俊男?」死神雖是混血兒,但全身上下除了髮色承襲自他母親玉夫人外,其餘的根本沒一處像東方人。
阿波羅白他一眼。「水母就是水母!」什麼叫作長得很「外國」?形容得不倫不類。
眼看兩人又要開始鬥嘴,童如初急忙說道:「你們要找的人,是不是有著雙色瞳眸的人?」兩人詫異的表情,證實了她的臆測。
「你知道他在哪裡?」阿波羅好崇拜這位漂亮姐姐的慧黠靈敏。
兩人像爭糖吃的孩子,一人一邊拉著童如初的手搶著要她回答。
她搖頭輕笑道:「他就在——」
突地,一隻健臂將她攬進寬硬的胸膛。
「哇啊!」阿波羅像見到鬼一樣,大叫往後跳開一步。
風馳身手也快!嘿嘿乾笑地往旁邊一跳。
好可怕、好可怕!死神的臉像要捉人去砍頭一樣,不趕快離得遠一點,一定會被那兩道銳利的眼光射穿!
阿波羅和風馳苦笑相視一眼,不用說也知道,方才被他們「騷擾」的女子,肯定就是與死神住在一起的……唉!慘哉!
「他們是你的部屬?」童如初輕輕開口,抬起臉見到雷一臉沉肅的怒容,不禁有些駭然。
他……在氣她的多事嗎?她是不該過問他的事,對他而言,她只是他微不足道的床伴而已。
雷瞪了臉色哀淒的兩人一眼,摟著童如初往屋子走去。
阿波羅和風馳隨即跟上。
「看見沒?」阿波羅滿臉詫異。
「我又不是瞎子。」
風馳也是好生驚訝。
他們在剛剛死神摟著漂亮姐姐之時,看見了垂掛在漂亮姐姐頸項的黑晶墜鏈——「奪魂」。
死神的身份象徵竟然會在童如初身上,這真是一件超猛霹靂的事啊!
「你先上樓休息。」
雷一進屋,便喚來何嫂帶童如初上樓。
童如初沒說話,默默上了樓。微微垂臉的她,沒有發覺雷的表情是和煦溫柔的線條。
但當他回過身面對部屬時,一雙冰冷的眼立即發出妖異之光。
「你們兩個擅離職守?」雷在高背椅坐下。
「擅離職守?」阿波羅打哈哈。「沒那麼嚴重啦!本天才只是很擔心你,趕來護駕而已。」
影子靜佇一旁,眼底滿是不以為然。護駕是真,想來湊熱鬧也不假就是了。
「你呢?」雷看向風馳。「任務完成了?」
風馳把玩他的隨身柳葉飛刀,「差不多了。」那個小Case。哪比得上這邊好玩。「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任務。」趕快打太極拳,免得被踢回香港。
雷沉吟了會兒,問道:「你與電掣、楚家了斷了?」派他們到香港,除了任務,便是讓他們和楚家的恩怨做個結束。
風馳聳聳肩,滿不在乎地答道:「我一向看得開,電掣的死心眼、牛脾氣,倒真是讓楚家吃足苦頭。」連人家女兒也不放過,唉!
要不是電掣正和楚家鬧得不可開交,依他那火爆性子,怕早就飛來台灣湊一腳了。
「雅典娜還沒出現嗎?」她可是第一個請求批准飛來台灣的人,竟然到現在都還沒出現?
「啐!」阿波羅輕啐一聲。「她肯定被姬宮纏住了,走不開。」連這都不懂!
兩隻麻雀又開始大眼瞪小眼。
雷點燃一根煙,呼出裊裊煙霧,開口道:「波賽頓沒來嗎?」會有此一問是因為他太瞭解波賽頓,沒有同阿波羅一起來,倒教他頗為意外。
「他啊,哈哈!」阿波羅拿出扇風,「本來他也是要一起來的,沒想到出門前被一通電話絆住——你母親,玉夫人將他給召喚了去。」
雷微蹙起眉。「母親知道了?」那西斯派人狙擊他的事,已經傳到她耳裡了?
阿波羅點頭。「玉夫人很擔心,將波賽頓召去,一定是向他問起你遭人狙殺的事。」可憐了護主心切的波賽頓哪!
「喂,影子老兄,這麼久沒見,你也開開尊口如何?」風馳沒預警地將手上一柄飛刀射向影子。
影子兩根指頭便擺平。「別來無恙。」影子沒好氣的,漫應。好久沒見——才怪!天天給一群吱喳麻雀吵得耳根不得清淨,他一點也不「想念」他們。真的!
「哇!好香!」不知何時阿波羅手上捧了一碗香味四溢的雞湯正要喝,何嫂慌張跑來。
「主人!湯……湯不見了!」何嫂氣喘吁吁的。「有小偷啦!」竟然偷走要給小姐喝的燉湯。
「這不是你該喝的。」雷伸手取走阿波羅正垂涎的燉湯。「以後沒我允許,不准進廚房。」
「嘎?」阿波羅呆掉。那他肚子餓了怎麼辦?難道要他去吃草啊,嗚……虐待天才美少年是不仁道的。
「那東西不能喝嗎?」風馳看著龍頭端著那碗「好料」上樓,納悶地問。
影子伸伸懶腰,大拿淡開口:「那是給如初小姐準備的,你們哪吃得起。」可以聞聞香味已經很福氣了,況且……他們也不會需要的。
「哇啊!」阿波羅跟風馳兩人又挖到一則超級花邊新聞。
得趕快和大夥兒連線才是。呵呵!
聽到開門聲,童如初趕緊閉上雙眼。
雷將燉湯放在茶几上,走到床沿,伸手撫上她嫩滑的臉頰。「起來,我知道你沒睡著。」
微顫的長睫洩了密。
她只得起身,靠坐在床頭。
「為什麼不睡一會兒?」他夜夜對她需索無度,想讓她在午後小憩,將睡眠補回來。
她看向窗外天幕,淡應道:「睡不著。」若能入眠,她也不會這般心煩意亂。
他俯下頭要吻她,但她別開臉。「又不聽話了。」他的唇畔泛出肆笑。
定住她的頭,他執拗的唇硬是欺住她無法閃躲的紅艷柔唇,狂肆吮五呢,直到滿足了,他才放過她略微腫脹的小嘴。
「喝了這碗湯。」他將燉湯湊到她唇邊。
「我喝不下。」冰冷的手圈住身子,她往旁邊挪開些許。
「喝了它,乖。」他再次哄道。
瓷白嬌顏的娥眉蹙起。「不要強迫我,我真的喝不下。」
為什麼他一定要這樣強迫她?不喜歡她冰冷的身子,他可以不要抱她;不愛她蒼白的臉礙了他的眼,他大可不要看她呀!
厭了、倦了,放她走就是了,何苦為了懲罰當初她的謊言而強要囚住她?
只因為她不願將身子以外的心與靈魂順服地交予他,他的驕傲與自尊無法容許有人忤逆、不馴,所以才不願放過她……
雷托起她垂下的臉。「不是要你乖乖聽話的嗎?」俊帥的臉略顯不悅。為何她老是要違抗他!
她倔強的咬住唇,不肯開口說話。
那清冷的疏遠姿態令他怒氣漸漸上揚。「叫你喝就喝!」
「不!」
推拒的結果,那碗早已涼掉的湯汁竟翻倒,湯汁全都溢灑在她身上,自腰部以下,她的身體全都沾上了湯汁。
「我、我去換洗一下……」嫩黃色的絲質衣料,讓她的下半身呈現若隱若現的誘人風情。
童如初才一起身便遭一隻有力的臂膀拉回,只見雙色眼瞳迸射出熊熊慾火!
「不要!」她推阻的手遭他箝制在頭頂。
「乖乖的,嗯?」他熟稔又快速地褪去她所有衣物,一副完美姣好的晶瑩胴體立即呈現在他面前——他要她!她得永遠留在他身邊!
他喜歡看她在歡愛的癡纏情迷的嬌羞樣;只有在那時,他才能感受到她是心悅誠服地臣服於自己,沒有違抗、沒有忤逆。
邪惡的笑容在他俊挺的臉上漫開。
他粗嘎地道:「雖然我的身體非常強健,不需任何滋補;但……糟蹋了食物可就不好。」他扳開她兩腿,將頭埋進馨幽禁地……
晴朗藍天,萬里無雲。又是美好的一天!
阿波羅和風馳百般無聊的趴在草地上,活像兩隻垂死的狗。
「無聊死了。」老大都不讓他們接近童如初,挖不到半點八卦來閒磕牙。
「喂,水母!」阿波羅打了個哈欠。「那西斯是不是死啦?」來這兒兩天了,一點動靜也沒有。
「蠢小鬼,耐心等吧!」啐!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一點耐性也沒有。
兩人又在草地上躺了一會兒,終於起身回屋內。
「啊哈!漂亮姐姐!」一見到童如初,阿波羅雙眼立時一亮連忙走上前去。
但一隻魔掌倏地將美人兒拉開。
「人家只是想自我介紹一下而已。」寒冰臉在瞪著他——唉!男人的醋勁真是堅強難摧。
雷淡淡瞥視了下,「阿波羅、風馳。」他代兩人簡略介紹。
童如初微微好奇問道:「那是你們的名字嗎?」他們明明就是純東方面孔,為何有如此洋化的名字。
「No、No、No!」阿波羅搖頭。
「那是我們的代號。」風馳有默契地接話。
「影子也是那塊木頭的代號。」阿波羅睨向靜佇一旁的影子。
「代號?」童如初對雷的身份愈來愈有所瞭解。
「是啊,還有——」阿波羅突然頓住。
童如初不解地看著除了她之外全都神色肅冷的四張出色臉孔。「你們……」
只見雷走到辦公桌旁,伸手碰觸桌沿底下,酒櫃瞬時成了一大面螢幕牆,桌子的抽屜裡全是些精密複雜的儀器。
童如初詫愕極了。
整個「冥域」的外圍一清二楚的呈現在螢幕上。
「風馳,左側那兩個給你。」雷一下令,風馳隨即領命而去;他看想興奮的阿波羅。「右側那兩個是你的。」
美少年一邊拍手叫好,一邊蹦跳而去。
不待指示,影子已經往屋子後方空地而去;那三隻老鼠是他的獵物。
「你……」童如初定定地望住雷,一時說不出話來。她心裡的揣測,已經呼之欲出了。
「怕我嗎?」他妖魅的雙色眼瞳鎖住她清澈瀲灩的水眸。她不怕他!她眼中只有驚詫與訝然。
「你是黑社會老大?」她道出心中揣測。
他卻是大笑,伸手攬她入懷。「不,我的組織不正不邪。」他輕吻她額頭。「我是『死神』,組織名為『布萊克』,意大利是根據地。」
她沉吟了會兒,再次問他:「你們……殺人嗎?」笨,問這種傻話,上次那五具屍體已經是答案了。
「『布萊克』的存在是為了制衡黑白兩股勢力,絕不會索取好人的性命。」他們會殺人,也會救人;所以「布萊克」並沒有正或邪的區分。
他關掉暗鈕,屋內立即恢復原狀。
半晌,銜命而去的三人紛紛歸來。
「哎呀,他們太弱了,兩三下就玩完了,真沒意思!」阿波羅撇撇嘴,狀似不滿地抱怨。
「蠢!」風馳白他一眼。「是我們太強了。」派那種三腳貓來,太看不起他這個武術高手了。
「波賽頓!」影子突然大喊。
門口站著一名斯文的灰髮男子,何嫂正被他拎在手上。
「救命呀——」何嫂一臉死懼的呼天搶地。
「這女的正鬼鬼祟祟地要溜出大門,我剛好看見,便將她捉進來。」波賽頓一口標準的國語真是字正腔圓。
「何嫂是這裡的廚娘。」影子趨近何嫂。「你為何鬼鬼祟祟地要溜出門?」他瞪住她。
何嫂結結巴巴的開口:「我看……看到你們殺……殺……」她吞口口水。「我什麼也沒看到,請讓我走,求求你們,發發慈悲……」
她只是一個老實人,方纔的事已經把她嚇壞了。
「但在你走之前,你必須將所有藥膳的作法全部傳授給他。」雷指著波賽頓。
波賽頓除了專精電腦、機械外,還是個烹飪高手。
所有人都瞭然,就只有波賽頓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