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琳娜-瓊恩!
她與往常不一樣,身穿一身緊身黑衣,身後還跟著四名黑衣男子,而那四名黑衣人竟是之前綁架她的人!此刻她手上拿著一把減音槍指著沈藍的頭部。
「琳娜,你這是幹什麼?」沈藍既震驚又不解。
「過去!」琳娜漠然地用槍指指她,要她過去四個男人那裡。
「你的槍最好小心點!」紫式部冷冷地提醒。
沈藍被推到四個黑衣男人中間,他們隨即架住她。
「你終於現身了!『望月』!我們頭兒說得沒錯,你果更還活著!」琳娜上下打量著紫式部,眼神既欽慕又惋惜。「真想不到你本人長得這麼俊,要殺了你真可惜!」
紫式部表情變得冷酷。
「殺了你倒是一點也不可惜!」他語氣和表情一樣冷。
琳娜嬌笑起來。「你捨得殺我嗎?我可比你身旁的女人有料多了!」
紫式部扯起唇角冷笑。「有料?我看都是廢料吧。」
琳娜臉色立刻大變。「你真是不知好歹!既然如此,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她怒道。
沈藍看著兩人你來我往。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我的好朋友嗎?」她瞪向琳娜:「為什麼又會跟這些綁架我的人在一起?」
「我是因為有任務在身才接近你,你還真以為我是你好朋友?哼!你太天真了!」她冷哼一聲,語帶不屑。
真心被欺騙、背叛的感覺——好痛!
「有任務才接近我?」沈藍壓下心中的痛,決定問清楚:「你是什麼意思?」
「因為你是『望月』心中重要的人!」琳娜嫉妒又怨恨地望了她一眼。「所以我們才要用盡各種辦法把你騙到日本作誘餌!首先就是接近你,降低你的心防,而且在不引起太大的騷動下,你會自動跟我來日本,不費吹灰之力!瞧!他不就被你引出來了嗎!」
用盡各種辦法?沈藍的汪意力只聽到這句話。
「恐嚇信是你發的嗎?」她緊咬住下唇,力持鎮定問道。「貝絲……也是你殺的嗎?」
琳娜聳聳肩。「誰知道恐嚇信竟然也嚇不走你,我們只好使出最後的手段逼你離開美國!」
沈藍一聽,終於明白了一切。
「你們怎麼可以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她痛心疾首地說:「那是一條人命哪!你們這樣做太過分了!」
「我們『黑風』忍者一旦出任務,就是全心全意,捨身赴死在所不惜!」琳娜不在意地說道:「若犧牲人命可以達到目的,我不會遲疑!」
沈藍聽了好心痛但更忿怒,虧她一直將琳娜當作好朋友,沒想到這一切全是謊言,她只是要利用自己!而好友卻也因此無辜枉死,這令她更加無法原諒琳娜!
「你說的『望月』是他嗎?」沈藍盡可能冷靜地找尋答案。「為什麼他值得你們花這麼多時間與精力?」
「『望月』是一名武技高強、行跡神秘的忍者,這一年來不但讓政壇最有權勢的籐原家族從此一蹶不振,還破壞所有忍者的行動,讓忍者界的老大『服部半藏』也恨之入骨,而發出追殺令!」她笑得極度虛偽。「你不知道他就是鼎鼎有名,讓全日本忍者恨不得殺了他的『望月』嗎?」
沈藍一臉錯愕地瞧向紫式部。
「他是一名忍者?」為什麼事情似乎愈來愈複雜?
琳娜眼神鄙夷地說:「你竟然什麼都不知情?你到底是哪一點值得他為你犧牲這麼多?你知道他為了你竟然……」
「你說夠了嗎?」紫式部終於冷冷地開口打斷琳娜的話。
「當然不夠!我知道你原本是全世界最頂尖的『超意識』高手,結果為了阻止研究所追殺沈藍三姐弟,而自毀三分之一的能力!你花了這麼多年訓練出來的成果,卻為了她而白白犧牲掉!」琳娜輕視地瞅了沈藍一眼:「她到底哪裡好,值得你為她這麼做?」
「什麼?」沈藍無比震驚地看向紫式部。「她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研究所裡派出另一位頂尖的高手負責追查你們三姐弟是否擁有『超意識』,如果答案是肯定的,就必須把你們三姐弟毀滅;結果『望月』知道後,立刻去阻止那位高手,還交換了條件,就是『望月』必須自毀能力,否則對方將把你們的確擁有『超意識』的報告送上去而且立刻殺掉你們,不然你以為憑你們這種基礎的功力,能騙得過這些高手嗎?」琳娜冷哼道。
她和阿紫及阿橙都以為他們已經得到平靜,是因為所裡認定他們不具能力而放棄了追殺,沒想到竟還有內幕!
沈藍望向沉默不語的紫式部,他也正一瞬不瞬地凝視她,眼底聚滿了只有對著她時才會顯現的情意。她心底悄悄地起了不小洗波瀾,為什麼?
「因為我有義務保護你。」
她驚訝地再度看向他,發現他並沒有說話,但眼底有一絲暖意。
她聽錯了嗎?為什麼她好像聽到他跟她說話,沈藍困惑地想道。
「沒錯!我正在用心語跟你說話!再過幾分鐘,等我的指示,我們就準備離開這裡。」
她再度望向他,他極不明顯地輕點了下頭。
原來真的是他在跟她說話!好神奇!沈藍眨著驚喜的眼望向他。
「你死到臨頭還敢眉目傳情!」琳娜發了醋勁生氣地站在兩人中間,這兩人竟然在她面前眉來眼去,完全沒把她放在眼裡,氣死她了!
沈藍看了眼琳娜,她決定再利用幾分鐘問清楚心中的疑慮。
「你為什麼知道這些事?你不是一名小說家嗎?」
琳娜冷冷一笑,突然手往下巴一撕,一張人皮面膜隨即被撕落,現出了一張陌生的東方臉孔。
沈藍見狀驚訝地無以復加!
「我只是偽裝成琳娜-瓊思接近你!真正的琳娜-瓊恩,早在一個多月前就被我殺了!」她話鋒一轉說道:「雖然研究所的紀錄也記載『望月』三年前死於一宗爆炸案,但是我們頭兒相信他不可能這麼容易就死,所以我一個月前被派至美國,負責將『望月』喜歡的女人,也就是你沈藍,誘騙到日本來,為的就是將成功躲過偵測的『望月』給引出來!」
她說完後盯向紫式部: 「『望月』,你真正的名字叫紫式部,是『望月家族』裡惟一的傳人,也是你們家族僅剩十餘人裡少數正常的一位!六十幾年前,你們家族突然染上怪病,全家族裡不是得了麻瘋病就是變成智障,於是你們家族裡幾個正常人,將一些旁系親屬全部疏散至各個安養院或鄉下養病,只有『望月家族』裡的大老紫式健,也就是你的曾祖父,他帶著幾個人一起逃到某處躲了起來,這些人包括你懷孕中的奶奶還有已經變成智障的爺爺!」她繼續說道:「十三年前,你正常的媽媽決定賭賭看,而將你送到美國的『超意識』研究單位做人體實驗,希望你能擁有ESP,好重振『望月家族』往日雄風!」
紫式部面容不變,神態沉穩地望著琳娜。
「這些事,應該都是『她』告訴你的吧!」他抱胸冷笑道。
琳娜走向前,表情嬌媚地將手搭在他肩上。
「沒錯!我們頭兒說,如果你跟我們合作,我們會將『望月之心』無條件奉上給你!」她又親暱地輕咬了他耳垂,悄聲道:「還有,任何你想要的女人!」
「是嗎?任何我想要的女人?」他扯起唇角一笑。
「當然!包括我,我隨時都是你的!」她的豐胸毫不害羞地貼在他胸膛上。
「什麼條件?」他紋風不動地望著她。
琳娜呵呵笑著。
「果真是聰明人!」她緊盯著他說道:「你幫我們殺了服部半藏,『望月之心』就是你的!」
紫式部似笑非笑地瞅著她。
「我憑什麼相信你?何況,沒有你們,我一樣可以找到『望月之心』!」
「如果你找得到,就不會無功而返,不是嗎?」她知道他一定是在書房找不到「望月之心」,才會故意留下徽章。
「服部半藏絕對猜不到他底下會有人背叛他!」紫式部諷刺道:「而且還是他最信任的部屬!」
「你到底答不答應?」她一個轉身,把減音槍重重指住沈藍的太陽穴威脅道:「若不,我先殺了她!」
他背靠著車門嘲弄地望著她,神態輕鬆,絲毫不受她的威脅影響。
「你的頭兒應該不知道你這次的私下行動吧?」
「記得那時我們怎樣離開那座監牢嗎?」
沈藍聞言隨即想起那時的親暱動作而微微紅了臉,她輕點了下頭。
「等我一喊你,你立刻像上次一樣牢牢把緊我,懂了嗎?」
沈藍再度點頭。
琳娜只專注在紫式部的話上,完全沒注意到沈藍的動作。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面容洩露出她的緊張。
「你沒有得到『她』的允許便私自行動,若你這次回去交不了差,我想你的下場恐怕很慘!」他一邊跟沈藍用心語溝通,一邊對琳娜嘖嘖搖頭:「看來我應該幫幫你才是……」
她一聞言,立刻心花怒放,表情興奮。
「你願意答應我的條件嗎?」
紫式部微微一笑,緩緩走近琳娜,他俯低頭望著她語調極輕柔: 「看在你如此對待藍藍的分上,」下一秒,他微笑的臉瞬間佈滿殺機。「我會幫你死得更快!」
說時遲,她的滅音槍像有生命一般自動轉成九十度,而槍柄立刻陡升兩百度的高溫,琳娜慘叫一聲馬上丟掉槍,但手掌已經燒成一片焦黑,狀況慘不忍睹!這時紫式部眼神在四個男人身上掃過,四人彷彿被電擊一般全向後彈得老遠。
「藍藍!」紫式部馬上疾呼。
沈藍驚嚇得瞪著琳娜瞬間焦黑的手掌,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紫式部一個跨步將她攔腰一抱,迅速轉身跑向車門口。
「抱緊我!」他催促道。
沈藍這才如大夢初醒一般,雙手隨即伸向他的頸項緊緊摟住。
紫式部專在盯著車門,不一會兒,急駛中原本關閉的車門突然自動打開,強風立刻灌進列車車廂裡,將車廂裡想要上前阻止他們的人吹得東倒西歪。
站在車門口卻穩如泰山的紫式部雙手抱緊沈藍,他一個躍身,輕鬆地跳出車廂之外,他一個旋身,兩人雙雙跌落地面。
沈藍好一會兒之後才抬起臉,紫式部正躺在她身下。
「你有沒有受傷?」她緊張地摸摸他的臉,又看看他的後腦,檢查他是否有撞到頭部。
他倏地睜開眼,一臉滿意的微笑。「看到你這麼擔心,感覺更好!」
發現他沒事,沈藍鬆了口氣的同時也皺緊眉頭。
「你別再這麼玩命!再大的膽子也禁不起你嚇……」
他只手壓下她的後腦勺,一張口迅速含住了她的唇。
也許是剛才共同經過一場致命的危機,沈藍沒有反抗,反手摟住他,她的吻熱烈而急切,讓他的熱情也陡升至最高溫!他一個反轉,將她壓到身下,雙手同時在她胸口大膽摸索,激狂的吻將她吞噬得更深。
最後他終於理智的煞住車,翻身在草原上不斷深呼吸,藉以壓抑他身上熊熊燃起的一團火。
「來吧,我們搭火車去逛逛!」他一伸手將她一把拉了起來。
她研究般地瞧著他,想知道他為什麼可以這麼理智的停下。
「別這麼盯著我看,只是我們還有許多正事要辦,這件事得稍後再做!當然這也是一件極重要的正事,但是……」他揚起一抹邪惡的笑,傾身在她耳邊低語:「我不想急就章,而且好酒一向沉甕底,不是嗎?」
看著她雙頰瞬間染成了可愛的粉紅色,他低下頭在她裸露的肩頭上親吻好久才抬起頭,神態親暱地將她不整的衣衫整理好,盯著她好一會兒,最後他又忍不住緊抱著她,深深吻住她!
「我想,我這輩子怎麼吻你都永遠嫌不夠!」終於放開她的唇,他瞅著她愛憐地歎息著。
沈藍臉上洋溢著一抹柔情。
經過剛才的生死關頭,他已經在她心底悄悄佔了位。他那樣不顧一切的保護她,讓她既窩心又感動,雖然好友的背叛仍令她痛心,但他的真情卻撫慰了她心裡那道傷口。
她應該可以信任他吧?
她決定跟著感覺走。於是她自然地與他五指親密交握,把自己交給他。
「你怎麼會變成一名忍者?」她好奇問道。
「我從小就生長在一個忍者之家!之前你看到的『地震術』及『聽石術』,都是忍者的武技之一。」他臉上浮起淡淡的憂鬱。望向遠方,他繼續說下去:「我們『望月家族』已經有三百年以上的歷史,一直以來,我們家族以培育出優秀的忍者為傲,也是日本的名門家族;我們的優秀傳統直到六十幾年前一場災難而停止,如你剛才所聽到的,我們家族莫名其妙染上一種怪病,一直找不出病因,許多優秀的忍者就這樣一個接一個生麻瘋病或變得呆滯,連後來生下的孩子竟然也都是相同的症狀,這讓我們家族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為了不讓病情擴大,也擔心會互相傳染,於是我們便解散整個家族,大家各自到別處求生,努力找出病因治療,也期待後代子孫能再光復『望月家族』!」
「後來你找出怎麼治療及病因了嗎?」她關心問道。
紫式部眼中多了一抹深沉與恨意。
「那個『病因』竟是人為的!」他說出一項驚人的事實。
「人為?!」聽到這樣的答案,她感到震驚! 他冷冷點頭。「就因為那人想要得到我們家族的傳家之寶——『望月之心』,所以不惜在我們整個家族賴以維生的井水裡下了毒,所以才造成整個家族一百多人不是得病,就是智力退化;我以前一直以為我們家族有智障的基因,嚇得我常常半夜哭醒,不知道自己何時也會像我爸爸一樣變成傻瓜!」
沈藍望著他好心疼,不禁緊緊依偎著他。「怎麼有人會這麼殘忍做出這種事?你查到他是誰了嗎?你會殺了他嗎?」
「殺了他太便宜他!」他也握緊她的手,神情冷酷。他永遠不會忘記當他用超意識查到六十幾年前那樁陰謀的真正主使者,還有見到當時的慘狀時,他心中的仇恨是怎樣的深,「我也要讓他痛不欲生!他不但毒害我們家族,甚至那種劇毒會殘留在身體裡,造成下一代的基因突變,這就是為什麼我們家族至今一直會產下有麻瘋病或智障的孩子,永遠無法脫離這種噩夢!而這種惡性循環下去的結果,就是我們永遠沒有能力取回屬於我們家族的『望月之心』,而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擁有它!」
「難道你也要讓他的後代子孫與你們家族一樣?」她遲疑片刻後問道。
紫式部看向她一眼。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的確是很想這麼做,讓他後悔一輩子!」他嘲弄說道:「我還在考慮該讓他得到怎樣的報應!何況他曾用黑蜘蛛想毒死你,我不會輕饒他的!」
「但是我畢竟沒死,不是嗎?而且是他做錯事,讓他一個人受到嚴厲的懲罰就好,別再波及無辜!」她推推他的手輕聲說道。「冤冤相報何時了!你要作決定之前再多想想清楚,好嗎?」
他眼神深不可測。
「我會考慮。」好一會兒後,他才慢吞吞回道。
她又好奇心起。「『望月之心』很值錢嗎?」
「『望月之心』是無價之寶,它具有神奇的療效,但它對我們家族的意義更勝於它的價值!這也是我一定要拿回它的原因!」他說完後,神秘的瞧了她一眼:「你想看看它嗎?」
「『望月之心』?它不是還在壞人的手上?」
紫式部露出得意的笑容。「目前大家知道的情形是如此!」
她聞言頓時睜大了雙眸。「你是說,你已經拿到……」
他突然俯低身子封住她的嘴,好片刻之後才放開她。
「屬於我的東西,我一定會得到!」他一語雙關地耳語。
遠處列車進站的聲音轟隆隆作響,不待沈藍反應,他迅速拉著她往前跑。
「快!錯過這般列車,我們得等上半小時以上!」
就這樣,他們終於搭上了JR列車,暫時可以喘口氣。
************** 咕嚕咕嚕……
肚子餓的聲音驚醒了睡夢中的沈藍,下一秒,紫式部也睜開了眼。
兩人互視一眼,隨即露出微笑。
「早安!」他愉快地低下頭給了她一個吻。「肚子餓了?」
「呵,一安下心來,肚子就開始拉警報!」她紅著臉解釋。
「你沒吃早餐,難怪肚子餓了!」他看看表,已經是早上十點多了。
一坐上列車,紫式部立刻用超意識仔細檢查全車,發現沒有任何埋伏在列車上後,他們便安下心來休息,最後沈藍靠在他懷裡睡著了,而紫式部也閉眼休憩,但他仍打開具有危險警訊的第六知覺系統,以防突然有人來襲。
紫式部看了一眼窗外暖暖的陽光,他伸長手繞過她的肩頭擁住她低笑著: 「再忍一下,不然,我的手先借你啃好了!」
「好呀!」她微笑地抓住他的手掌,低下頭作勢要咬,發現他也不閃躲,一徑笑眼看她,似乎任她宰割。
「你怎麼不躲?真讓我咬下去啊?我會當真喔!」
「反正我又不怕痛!」他指著手上數條深深淺淺的痕跡說道:「這全是以前學習忍術時留下的傷痕!你瞧,這是練習十字弓時,弓箭突然斷裂被割傷的痕跡;這是學習水蜘蛛時,不小心跌入水中,被尖石割傷……」
「你說什麼?水蜘蛛?」她訝異地打岔。「那是什麼?」
「那是一種忍術!就是雙腳踏著忍著特有的浮標,將全身重心置於腰際,以雙腳在水面上凌波而渡。當練習到來去自如,可以悠然行走於水面的程度時,就算是成功了。」
「你是說,不必任何支撐,你可以行走於水面上?」
他微微頷首。
「太神奇了!我也可以練練看嗎?」她興奮地說道。
「可以呀!」他故意上下打量著她沉吟道:「你大概需要花兩年左右吧!」
「兩年?」她瞠目。「那練到像你這樣不凡的身手,不就要花更久時間?」
「要練到像我這樣程度,大概要花上三十年以上!」他扯起唇角一笑。「天資不好,恐怕要更久!」「騙人!你還不到三十歲,怎麼可能練上三十年?!」
「從三歲開始,除了吃跟睡,我每天花上二十小時以上學習忍術,即使到了美國,我仍然沒有停止過練習。」他眼神頓時變得悠遠嚴肅。「因為身負家族重任,所以我必須比別人更努力把自己變成最強的,沒有時間可以浪費!我來美國之前,我的忍術功力已經可以排進全日本前十名的高手之一!」
看到她驚訝不已的眼神,他笑了一笑。
「因為我有一位最頂尖的老師,我奶奶的忍術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可惜她在我十三歲時積勞成疾過世,否則『黑風』哪有機會在日本忍界橫行坐大!」
一聽到「黑風」,沈藍心底的疑問隨即跑了出來。
「『黑風』跟籐原家族是什麼關係?」
「在日本政壇縱橫近百年的籐原氏,一直是中央政權的掌控者,而他們就是借由『黑風』的力量掃除異己,把所有對他們有阻力的對手剷除,所以他們一直能在政壇上獨霸橫行,沒有人敢違抗籐原家族,而『黑風』也因此得到籐原家族金錢上的全力支援,他們可以說是相互依存的關係!」他語氣一轉,帶有濃烈殺氣: 「一直以來,他們只有主僕關係,直到籐原真治將他在外的私生子,也是籐原家族裡惟一的子嗣安排進『黑風』擔任『服部半藏』,他們的關係才開始有了變化!這也是為什麼『黑風』的總部會設在平泉,那也是籐原氏的大本營!雖然籐原真治現在已經下台,但是在平泉仍有相當的影響力!『黑風』的人在那裡橫行無阻早就不是新聞!」
沈藍這時想到了琳娜。
「琳娜的手掌被燙傷,情況好嚴重,不知道有沒有人去救他們?」
「你管她去死!她剛才還想置你於死地呢!」紫式部冷冷哼道。
「她也是奉命行事,就像她說的,『全心全意,捨身赴死在所不惜』,我想這是她的信念吧。雖然她的信念用錯地方,但她仍是一條生命,我還是不希望她發生事情,而且,她曾經真的對我很好。」沈藍歎息著。
「就算她現在沒事,回去也很難對上面交代,仍逃不過一死!」
「那怎麼辦?她不能避免一死嗎?」她忍不住著急地問。
「怎麼辦?」他挑眉看她。「就是把我獻上去啊!一命抵一命!」
她聞言沉默地瞅著他。
「快決定啊!把我交給他們,你就可以救你的朋友。」他平靜地說。
她立刻搖了搖頭。
「為什麼?」他眼中有了笑意。
「生命都是可貴的!沒有人會喜歡看別人死。」
「不是捨不得我死啊?」他俯近臉凝視她。
「你對我有救命之恩。」她避重就輕說道。
只聽見紫式部喉間傳來悶笑。
「別忘了,我也懂窺心術!」他親暱地低語:「我很清楚你在想什麼!」
她猛然漲紅了臉,鼓著頰又羞又惱地瞪他一眼。
「如果我們要在一起,就得先約法三章!你不可以沒經過我的允許就偷窺我的想法,我討厭完全沒隱私!」
「在一起?」他笑得更深。「是指什麼?」
「當然是我們交往呀!」她直接說道。
「咦?」他故作疑惑狀。「我有提出要跟你交往嗎?」
沈藍愣了好幾秒,終於尷尬地閉上嘴。他親密地吻了她這麼多次,難道是她會錯意?
她著惱地起身:「我去洗手間。」
他一把將她拉下往他腿上一坐,頭一低,給她一個快速熱情的吻! 「既然不想跟我交往,就別吻我!」她生氣地用力推開他!
他雙手牢牢抱緊她,一臉快樂的笑意。
「我是不想跟你慢慢交往,我只想讓你盡快屬於我!」他雙唇熨貼在她唇上低低說道:「天知道我真的等你等了好久!」
她緊閉雙唇,任他吻貼其上久久不語。
「我一直心繫在家族責任上,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家族以外的事,再加上我們家族的病因,到目前為止,我不曾對任何女人感興趣!」他若有深意地望著她。「只有你!」
她抬眼盯向他的面容,想看出他話中的真實性。難道,自己是他第一個喜歡的女人?
「沒錯!」他摟緊她的神情極度溫柔。「我只想要你,一直沒改變過。」
「是嗎?」她眼眉低斂,唇角卻揚起淡淡笑意。
「等你的『超意識』恢復的時候,你就會明白。」
她震驚地問:「我的『超意識』會恢復?」
「你等著瞧!」他笑得別具深意。實際上他現在已有能力恢復她的「超意識」,但目前他還不想讓她看到這麼多邪惡的事,單純快樂才是她該擁有的!而且她知道的愈少,危險也愈少!
「那你呢?你的『超意識』不是自毀了三分之一?」說到這一點,愧疚之情油然在她心頭升起。「你那時為什麼這麼傻?」
他愛憐地摸摸她的秀髮,神情溫柔。
「我怎麼可能放著你有危險而不管!」他一挑眉自信道:「而且『超意識』也像忍術一樣可以經過練習增強到無限大,你知道嗎?我有今天你是功不可沒!」
沈藍歪著頭端詳他好半天,發現他神情肯定且自信。
「可以說得清楚一點嗎?」
「記不記得你傳授給我的秘訣?」
她想了一想,點點頭。
「我就是以此增強我的『超意識』,再加上忍術也是相同的心法,同時並進下,我被毀的能力很快就恢復了,甚至比以前更強!人類的能力真是無可限量,還好我並不會用『超意識』來為非作歹,否則要掌控全世界是輕而易舉的事。」
他們倆互望一眼後陷入沉默。
研究所的風風雨雨至今未歇,為的不就是爭權奪利?人類的慾望隨著能力的增加而提高,貪婪似乎是人性本惡的印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