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誰?」翁靜君隔著鐵門問。雖然是個小帥哥,但壞人二字可不是寫在臉上,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我找朱家-,她在嗎?」沈-橙張著滿臉笑容問道。他知道客氣有禮的態度是贏得好感的不二法門,再加上他無懈可擊的笑容,當然就萬事OK嘍。
果然!
「她在!請進請進!」翁靜君馬上把鐵門打開歡迎他進來。
「是誰啊?」朱家-聽見是找她的,連忙起身走到門口,這一看大為吃驚!「是你啊!你怎麼知道我家呢?」
「上次送你到巷口時,你有指給我看啊!」
「是喔!你真厲害,這樣也找得到啊!」朱家-佩服地讚歎。
沈-橙一逕點頭傻笑,他的家-姐說他厲害耶!這就不枉他一間又一間地按電鈴詢問,終於在第十六家給他找到了。
「快進來坐吧,別站在門口發呆。」朱家-笑著拿室內拖鞋。
「難怪你叫我別把年齡定得太高!」翁靜君不忘三八本色地以手肘推推室友,笑得一臉賊樣。「年輕力壯的幼齒很補的喔!」
「去!三八啥啊!」朱家-哭笑不得地啐道。
翁靜君繼續挑動著眉峰打趣道:「夜夜會幸福唷!」
「你欠扁啦,再鬧試試!」朱家-故意語帶威脅。
「在你『阿那答』面前保持點形象啦,不然小心他不給你幸福……」
「還說!」
朱家-正想追上去扁人時,翁靜君已經一溜煙躲進房間去了。
沈-橙聽得心頭一陣驚喜,是不是家-姐跟她朋友提起過他,不然她朋友怎會開這種玩笑?
「你別理我室友,她有時就是這樣三三八八的,見到我有男性的朋友來都會胡說八道!」朱家-趕忙解釋。
「噢。」沈-橙的驚喜還停留不到三秒就被幻化成影,他不由得唇角下垂,心頭湧上一絲失望。
「找我有什麼事嗎?」朱家-根本沒注意到他的表情丕變,仍一如往常般問。
「上次你救了我,所以我想請你去看電影,然後再一起吃頓晚飯。」他把之前準備好的說辭說了一遍。
她一臉疑惑。「上次你不是請我吃過米粉湯和小菜了嗎?」
「上次是我哥請你,不是我出的錢,那不算!這次是我自己出錢要鄭重謝謝你,所以請你一定要答應!」沈-橙熟練地說,可早將她會拒絕的話也事先演練過。
「你哥請跟你講還不是都一樣?」一提起他哥,驟然讓她想起那天他哥流鼻血的樣子,還有最後他們兩兄弟的傻楞樣,當時雖令她羞得宣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但事後她想來卻只覺得好笑。尤其是他哥拖著兩行鼻血又一臉呆呆樣,再配上那張比女人還美麗的臉,真的十足爆笑咧!
「怎麼會一樣,這是我自己的錢耶!」他一副義正辭嚴的模樣。「而且我是誠心誠意邀請你的!」
「可是……」
「你若也請我,我就幫你把朱拉去吃飯,怎樣?」翁靜君從房門口探出頭插嘴道。
「靜、君!」朱家-不客氣地白她一眼,這傢伙不知又想搞啥飛機!
「把『豬』拉去吃飯?」沈-橙一臉疑惑地看向門邊那張笑得一臉蜜的臉。
翁靜君聞言哈哈大笑。
「朱就是指她咩!」她不怕死地指向正瞪著她的朱家-笑道。「她不是姓朱嗎?我都叫她『朱』咩!不過她食量驚人的倒真像只大豬母啊!」
「噢。」沈-橙聞言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可是我覺得家-姐這樣很好耶,吃東西一點也不做作,想吃什麼就吃什麼,這樣才健康呀。」
說著說著,他忍不住想起那天看到的「美景」,臉色不禁泛紅起來。
翁靜君故意嘖嘖兩聲。
「唷!瞧瞧這小男生多崇拜你呀!朱,也不傳授一下秘方,你是去哪兒找到這種幼齒帥哥啊?」她揶揄道。「我也要去找一個來補一補……」
「你是不是想在臉上多一個腳印哪!」朱家-瞇起眼故意警告著。
「我不是小男生!」沈-橙清了清喉嚨正色道:「我再幾天就滿二十歲,早就過了法定監護年齡。」
他的意思是要暗喻家-姐他算是成年人,已經有結婚的自主權了。
「乖乖!」翁靜君聞言嚇一跳,繞著他猛瞧:「你還不滿二十歲呀?我還以為你已經二十好幾了耶!」
「真的嗎?」沈-橙一臉驚喜問:「我看起來比較成熟嗎?」
還好他聽了姊的建議穿襯衫打領帶,這樣果真有成熟的效果!
「嗯!」她肯定地點著頭:「這件襯衫看起來很成熟,像是年紀大的人才會穿的衣服!」
她忍俊不禁的笑聲讓沈-橙一下子洩了氣。搞什麼嘛,原來說得是襯衫成熟!這是他哥的襯衫,他哥都二十五歲了,當然成熟啊!他還是趁哥不在才偷拿來穿的呢!真是的!
朱家-在一旁聽得也不禁笑了起來。這個靜君有時真像個孩子一般調皮,就喜歡捉弄人。
「你也真是夠了!」她站出來主持公道:「不要再捉弄他啦!來者是客,罰你去泡茶!」
「是!遵命!」翁靜君行了個軍禮後朝廚房走去,不一會兒又走回來:「小男生,說真格的,你吃飯帶著我做跟班,我保證會拉朱一起去的啦……」
「欠扁喔你!」朱家-真快受不了她。
翁靜君吐了吐舌頭,腳底一抹油快速閃進廚房裡。
客廳裡只剩兩個人,沈-橙發現出口己心跳突然加速,手心緊張得直冒汗呢。
「呃……」他努力想話題來打破沉默。「嗯,家-姐,這兒就你們兩個住嗎?」
「是呀!」朱家-環視這個約五坪大的客廳說道。「兩房一廳剛好。」
然後又是一陣沉默。
「那……」他趕緊再找話題:「你原本住在哪兒呢?怎會搬到這裡來住?」
「我老家在台中,因為工作關係所以搬到台北來。」她輕描淡寫道。
「你是做什麼工作呢?」他好奇問。
「我是記者。」
「記者?」他眼一亮說道:「這個工作一定很刺激吧?」
「刺激?」她挑一挑眉笑道:「是呀,在截稿的時候,趕稿會趕到心臟無力!是夠剌激了!」
「你當記者的時候有沒有什麼很刺激的事?」他又想到一個話題。
朱家-托著下顎想了想。
「有呀!有一次剛好碰到警匪槍戰,我正好在隔壁街口採訪另一則新聞,當時聽到砰砰砰的聲音,我馬上警覺這是槍聲,立刻拿起相機拔腿就往現場跑,沒想到在轉角口和一個男人撞個正著,我正想罵那個冒失鬼走路不看路時,突然看到一群警察拿槍指向我,我嚇得出示記者證表明我的身份,才知他們不是對著我,是對著被我撞倒在地上的男人,原來那個冒失鬼就是嫌犯,我誤打誤撞立了一個小功。」
「家-姐更是好勇敢啊!」沈-橙驚歎道。他充滿崇拜的眼光直盯向朱家-,在午後的陽光下看她,她清秀的五官越發明亮動人,此刻地發覺自己似乎是墜入情網了。
當他正想開口表白時,翁靜君端著茶壺走進客廳,口中還叨叨嚷嚷:
「我抱了一壺義大利桔茶,很香喔!快幫忙拿茶杯來。」她一手捧著茶壺,一手拿著糖罐,將其放在桌上。
朱家-見狀便起身去廚房流理台的上層櫃子拿杯盤。
「嘿嘿,你是不是偷偷喜歡我們的朱啊?」翁靜君在沈-橙身旁坐下時,眼神曖昧地悄聲問道。
沈-橙雖然紅了臉,卻仍點點頭。
哈哈,這小帥哥真可愛呀!竟還會瞼紅咧!
「那你想不想要我幫忙啊?」翁靜君眨了眨眼小聲問。
沈-橙一聽眼睛一亮,當然是猛點頭嘍!
「那先請我吃頓大餐,我就教你怎麼追她。」她眼見朱家-拿好杯盤要走出來,趕緊小聲說道:「明晚六點在我家樓下見。」
沈-橙連忙又是點頭。
朱家-一走過來發現容廳的兩人神情有些怪異。「你們在說什麼悄悄話呀?」她隨口笑問。
翁靜君哈哈大笑。「我們在說你今天看起來真漂亮!」
「又哪根神經不對勁?」朱家-嗤之以鼻。
「你今天看起來真的很漂亮啊!」沈-橙馬上認真地聲明。
「哦?」朱家-無動於衷地微點了點頭。「謝啦!」
「我說得是真的!」他再度加強語氣。
「我說謝謝啦!」她向他微笑。就在此時她的手機鈴聲響起,她迅速接了起來:「嗯……好,嗯……嗯,好!我馬上去。」
朱家-抬起頭給了他們一個抱歉的眼神:
「對不起,我有個新聞要跑,你們倆自個兒喝茶慢慢聊吧。」說完她轉進房間拿了件外套及背包就立刻出門。
前後不到三十秒。
等他們都回過神時,朱家-早已消失在門口。
沈-橙神情失落地望著她關上的鐵門。
瞧他呆立著,翁靜君阿莎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樣吧,擇日不如撞日,乾脆你今晚請我去吃大餐!你把你跟朱怎麼認識的經過告訴我,然後我再想想怎麼幫你擬個『追朱計畫』,怎麼樣?」
「『追朱計畫』?」沈-橙斂起的眉頭立刻舒展開來,終於有了一絲笑容。「好!我們邊吃邊談!」
「OK!說走就走!」她彈了下手指笑道。
哈哈!有大餐可以吃了!反正只是「追朱計畫」,她可沒保證一定可以追到手唷。看他這般純情,說不定這是他的「Frist Love」呢!大家都嘛說初戀十之八九不會成功,所以她會讓他失戀得不太悲慘,瞧!她要把自己的「戀愛苦情史」濃縮險精華教給他,她夠偉大了吧!
唉,為好友赴湯蹈火恐怕就是像她這樣吧!而她也只是小小A了一頓大餐而已。嘿嘿!
*******************
朱家-接到電話後就坐上計程車飛快趕到車禍現場。
週末晚上六點多的工業區十分冷清,空曠的路上遠遠就看見一輛前後車廂已嚴重變形的轎車卡在安全島邊,另一輛B字頭轎車則停在距此幾公尺處,只有車頭稍微凹進一塊、車蓋略凸起,與變形的轎車呈現歪斜的L字形。從滿地的玻璃碎片,想像得出剛才是遭受多麼大的撞擊,而地上躺著一具屍體以白布蓋著,看來這是一場死亡車禍。
朱家-帶著敬意朝屍體遙拜了一下。她要採訪新聞前總會這麼做,這是帶她入行的師父教的,據說——拜過的枉死冤靈較不會干擾採訪工作,雖然她不信邪,但入境總要隨俗,既然他們把這項不成文的規定當作程序來做,她也就照章行事。
當她拿出筆記本準備走向正在仲裁的警察時,老遠就聽到爭辯聲,似乎在爭論誰是誰非;待她一走近,才發現爭論的人群裡有她認識的面孔,是沈-橙的哥哥!
難道他是肇事者?她不自覺皺緊了眉頭走近那群人。
「這人根本胡說!我才沒有撞他,是他跟我擦撞之後自己撞上安全島!」看來像是車主的人嚼著檳榔比手劃腳地氣憤大叫。
「對呀!我們坐在車上看得一清二楚!」車主身後一個額頭受了傷的男人叫囂箸,其他幾個人也同樣大聲斥喝著,一起幫朋友出氣。
「你們以為死無對證就可以胡說八道來推卸責任嗎?」沈-橙的哥哥在此時不疾不徐地開口,態度十分鎮定。
原來他是受害者,朱家-的眉心放開,但神情變得擔心。
「干!根本是你『黑白說』!你再亂說就給我小心點!」嚼檳榔的車主忿忿朝地上用力吐了一口紅色汁液。
他的朋友也同時鼓噪起來。警察見狀忙出來維持秩序。
「各位安靜!既然另一方車主已經死亡,而這位先生又是現場唯一的目擊證人,所以現在要請你們全部跟我一起回警局做筆錄,警察現在正在勘驗現場狀況,報告一出來就會知道誰對誰錯,你們在這裡爭吵也沒有用!」警察和現場的同事交代完後,便帶著一票人坐上警車。
「警察先生,我自己開車,隨後就到。」沈-橙的哥哥告知警察。
警察朝他微微點頭一笑,在面對這些流氓之時還能堅持正義,這個男人實在令人佩服!
他是目擊證人不是受害者?朱家-心頭頗訝異。當她發現他正朝向停在不遠處的黑色進口轎車前進時,她想要叫住他,卻發現自己根本忘了他的名字。
「喂!」
男人仍一逕往前直走。
「流鼻血的男人!」她只好換叫另一種稱呼。
男人前進的腳步突踟躕一下,終於轉過身看向周圍。
「哈羅!」朱家-站定他面前後隨即綻開一抹笑臉。今天她確定自己的衣服胸前沒開扣子,而一看到他的臉仍讓她忍俊不禁。
「是你。」他馬上認出了她,臉上略顯尷尬。「拜託!我有名有姓,別提醒我那天的糗事。」
「對不起,我忘了你的名字。」她坦承。
男人愣了一下,沒料到她會這麼回答。
「我叫沈-紫!」他從她手上搶過筆記本,迅速翻開空白頁,刷刷就寫上了他的名字,然後再遞還給她。「這樣總記得了吧?」
朱家-拿回筆記本後瞧著——沈-紫,原來他們兄弟只差一字。
「你怎麼在這裡?」他問出剛才見到她時的疑惑。
朱家-揚著手上的記者證當作回答。
「原來你是記者。」他恍然大悟。「你是來採訪車禍現場嗎?」
「聰明!答對了!」她笑看著他。「而我現在是想跟你一起去警局,方便嗎?」
「一起走吧。」他也毫不猶豫就招手讓她上車。
「等我一分鐘!」朱家-速度很快地將現場拍了幾張不同角度的照片後就轉身跳上車。「可以走了。」
「這樣就行了?」他訝異問。
「不然咧?人都死了,車子拍照只是做紀錄存檔,不一定可以登上報。」她淡然說著。
「你似乎很習慣這種場面?」男人看了她一眼後隨口問道,然後發動車子駛向警局。
「誰會習慣見到死亡?很多事是因為無可奈何,我做這份工作就必須面對!」朱家-不想再談習慣,遂轉移話題:「你怎麼會變成目擊證人?」
「我來這附近談事情,談完後回到車上,想抽根菸再離開,沒想到菸才剛點著,就親眼看見整樁車禍發生的過程。」沈-紫斂起眉頭:「原本這不干我的事,但是當我發現車主當場被夾死在車裡,而肇事者卻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時,我就決定出來指證。」
「你不擔心那群流氓找你報復嗎?」朱家-擔心地問。雖佩服他的勇氣,但同時卻也不免憂心,台灣在保護證人這方面做得很糟。
沈-紫睨了她一眼。
「那天你救我弟的時候,不也沒擔心這些?」他反問。
「那不一樣!」她搖搖頭。「我不過是教訓幾個高中壞學生,他們的殺傷力絕不比剛才那些流氓來得強!萬一他們找黑道兄弟來對付你,那就真的麻煩了。」
「選擇正義總比愧對良心來得好!」他挑眉一笑。「面對黑暗不也是人生要學習的課題之一?」
朱家-聞言十分動容,心中的震撼相當強烈。對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人見義勇為已經是件難事,但要面對後續接踵而來的麻煩,卻能適然置之,這種豁達開朗的態度,不是每個人都有的。
他令她不禁肅然起敬。
「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記得找我。」朱家-誠心誠意地遞上名片。
他笑了一笑接過名片。
「告訴你一個秘密,」他神神秘秘地對湊近耳朵的朱家-小聲低語:「月底我就回美國了。」
「回美國?」她楞住,不太懂他的意思。
「我是美國公民,來台灣辦完事後就回去了。」
「什麼?!」搞了半天,原來他不擔心那群流氓找他麻煩,是因為之後他根本不在台灣,那群流氓能有啥搞頭?「去!我還真以為你是正義之士,害我正想為你一灑同情之淚呢!」
「誰說必須讓自己置身在危險之下才是正義?」他不以為然地瞧她。「如果我能伸張正義又可以讓自己安全,這種雙贏方式何樂不為?」
「如果你今天不是美國公民,你還會出來指證嗎?」她忍不住問道。
「這種假設題回答了沒意義。」他唇角淡淡扯起笑。
說得也是!朱家-決定不再追問,因為他此刻的結果是站了出來替死者打抱不平、伸張正義,這就夠了,不是嗎?
***********
當他們倆一進警察局,就發現對方已經找來律師,而且各個氣焰囂張,一副有錢可以料理一切的模樣,看了著實令人髮指,如果撞死人都可以沒事,那天下公理何在?
朱家-和沈-紫不約而同互視一眼,兩人都明白彼此心中想法一樣。
就在他們各自分開坐下預備做筆錄,而警察還在旁邊接電話之際,朱家-聽到剛才那個車主走過來威脅沈-紫,聲音雖不大,卻讓站在一旁的她聽得一清二楚。
「我要是因此坐牢,絕對不會放過你!」
只聽見沈-紫冷哼一聲,絲毫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你要是沒有撞死人,何必擔心會坐牢?」話一說完,他態度沉穩鎮定地望著那位車主。
那位車主似乎被他的氣勢嚇到了,好一會兒才又急忙飆出一串三字經。
「在吵什麼!」警察走過來不高興地喝道。「這裡是警察局,不是讓你們撒野的地方!」
半小時後,他們才離開警局。
才一上車,朱家-便迫不及待開口:「太酷了!你怎麼能夠把對方闖紅燈的時間還有撞車的時間都記得這麼清楚?而且整個細節描述得非常詳細生動,我們一聽,簡直就像是在現場看轉播一樣耶!實在太神奇了!」她嘖嘖稱奇道。除了驚奇還是驚奇,她從來沒聽過這麼精采的現場目擊實況。
不只她,一大半警察也全好奇地豎起耳朵偷聽,連原本喊冤的車主及他的朋友們都驚訝地回過頭,各個聽得臉色發青!
每個人的表情都是一樣,被他生動的描述加上音效給震得目瞪口呆!他甚至連B字頭車重重撞濟轎車後一路刮過轎車車門,發出一長串刺耳的吱吱聲都表演出來,每個人聽了那微妙微肖的金屬刮聲都不禁起了雞皮疙瘩!有警察甚至立刻打電話向留在現場勘驗的同事求證,放下電話後,他們的表情相當不可思議,因為失事車子的車門旁的確出現一道長達一公尺的刮痕。
聽過他的描述後,這個案子十之八九已經可以確定誰才是車禍肇事者了,但警察還是要按正常的程序等報告出來,所以就請他們先回去。
面對她的好奇追問,他只是扯起唇角沒有回話。他剛才只不過是把「透視」到對方的心理畫面描述出來,再加上他現場實際的目擊情況而已。
「你吃過飯了嗎?」他突然問道。
「還沒——」
他的車子猛然間轉了一百八十度,還好此刻路上很空曠沒有來車,不然這種急速肯定出事。
朱家-緊抓住車把才穩住重心。
「你表演特技嗎?」她拍拍差點跳出喉嚨的心口。
他唇角揚起一方帥氣的弧度。
「既然你也還沒吃,我們就一起去吃最新鮮的海鮮,慶祝……」他若有深意地瞧她:「伸張正義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