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擾一時的傲殿,終於回歸平靜。
他們的主人依然忙碌,他們的僕人依然勤快,他們的花園也依然美麗;所不同的是,這裡多了一名成日活蹦亂跳的嬌客,以及每天飯後由廚房送到主屋的鮮花素果——不是啦,是現摘小黃瓜。
瞿傲面對外人時,冷臉上的表情仍舊貧乏,阿福也還是時常飽受驚嚇,然而,當救世聖女慕海澄小姐一現身,神愛世人,大家都得救。
是夜,傲殿三樓的主臥室中,倍受寵愛的小女人,正窩在她心愛男人的裸胸上,陳述著她今天的詭異遭遇。
「傲,你知道嗎?」
他實事求是的搖頭。「你還沒說,我怎麼會知道?」
慕海澄捶他一下,沒好氣的說:「這只是一般發語詞!」年紀還不太老,他的腦袋倒像化石!
「白天你出門了以後,好多人來家裡喔!」
「哪些人?」他閉目養神,只手滑進她蕾絲睡衣的領口,恣意揉撫著那一方專屬於他的柔軟禁地。
「我也搞不清楚。」偏頭想了想,那些人其實部有點眼熟。「最早來的是瞿翼,他進來晃晃,見你不在,匆匆跟我說了兩句話,就被一通電話給Call出門了。」
不過這小子嘴巴夠甜,臨走前叫的那聲「大嫂」,令她眉開眼笑一整天。
「然後呢?」大手滑得更深入。
「然後……」慕海澄很專心的在回想,以至於沒察覺他的不軌舉動。「也是個男的,他比翟翼更高、更壯,有著一副凶神惡煞的嘴臉,全身上下還挾帶著濃濃的江湖味……他一進客廳,瞄瞄我,沒說半句話,重重哼了兩聲又出去了。」
「那是馳。」瞿家老三,出了名的火爆浪子。
修長指尖挑開蕾絲睡衣上的扣子,直接碰觸滑膩豐盈。
「喔。」好癢。撥開胸前的怪手,慕海澄絲毫不察她的男人已起了邪念,還兀自說下去:「後來我正在泡水果茶,一抹無聲無息的影子就飄了進來,我連他的正面都還沒看仔細,他就又無聲無息的飄了出去。」
真是一個比一個怪。
「可是我有注意到,他左手戴著一副黑手套。」
「那是遙。」瞿家老四,最原始的山頂洞人。
不懷好意的魔掌-過腰線,不動聲色的褪下她的小底褲。
「喔。」唔,怎麼涼涼的?
「還有嗎?」瞿傲主動詢問。
「有啊!」她說:「最後還是一個男的。他長得跟你有點像,我猜是你二弟——瞿御。」
一想到他,她忍不住嘟起了嘴。「他那人帥是很帥,氣質也還不賴,可是一開口說話,就會氣死人!」
「怎麼?」瞿傲徹底剝光她。
她氣呼呼的。「他從頭到腳把我嫌了一邏,說我瘦不拉嘰的,沒屁股、沒胸部,長得也不好看……看不出來,哪一點會讓你神志不清的想結婚!」
「嗯哼。」他翻身壓住她,輕輕柔柔的說:「小東西,你漏聽了重點。」
重點?那個廢物有說什麼重點嗎?
慕海澄愣了愣,才猛然想起——
「你……你指的……不會是結婚吧?」
他埋在她頸側低笑。「不錯,沒有我想像中的笨。」
「瞿傲!」她用力推他,眼睛差點噴出火來。「你就不能認真一點嗎?」
結婚耶!她等得這麼辛苦,他休想藉由別人的嘴巴,草率的拐到她!
將她的嫩掌拉貼住心口,瞿傲輕道:「他們有沒有嚇到你?」
他這些弟弟,個個是青出於藍、更騰於藍,要他們以正常的方式出場,不啻是不可能的任務。
「還好啦!」她慕海澄才沒那麼膽小。「只是一天下來,覺得自己很像是動物園裡的猩猩。」
他吻她一下,「我爸媽明天會從火島趕過來。」他要給她一次最盛大、最難忘的婚禮,相信他爸媽很樂意幫他這個忙。
「賴皮!」她噘起小嘴,凶巴巴的說:「你不正式的開口問我一次,我不嫁!」
瞿傲漾大笑容,雙手放肆地在她身上點火,要以完整的行動,「問」出她的答案……
「老伴,你猜她還會睡多久?」一顆半花白的頭顱蹲在床邊,好奇地打量床上的睡美人。
「看樣子,傲兒把她累壞了。」果然是有乃父之風,做什麼都很強。瞿曜欣慰的想。
「可是她的睫毛在動耶……」耿夢菊像發現新大陸似的,直搖著老公的手臂。
「真的嗎?沒有吧?」
「有啦、有啦……」
兩老爭執不休,但雙眼還是緊盯著床上的未來兒媳——
彷佛作了一個很長的美夢,慕海澄慵懶翻身,舒服得不想起床。
瞿傲將她釘在床上,整整「問」了一個晚上,如果她沒有說個好字,恐怕這輩子他們都休想離開這張床了。
憶起他霸道又不失甜蜜的求婚辦法,她又-傻的笑了。
「老伴,她在笑呢!」
有人!
「呀——」慕海澄尖叫一聲,險些滑下床鋪。
「小東西,你醒啦?」端出慈祥和藹的笑臉,翟曜夫婦這才大大方方地站了起來。「總算是醒了,我們兩老蹲得腿好酸。」
「你們……你們是誰?」
「我們?」相互看了一眼,耿夢菊奇怪的問:「傲兒沒告訴你嗎?我們今天特地要來找你培養感情哪!」
傲兒?
哇咧,他們是瞿傲的爸媽!
連滾帶爬的從床上坐起,慕海澄裹著被單,糗到不行。
「嗨……伯父,伯母早……」
他是有跟她講他們要來,可是她沒想到是一大早,人家還賴在床上的時候啊!
「別客氣,早晚是要改口叫爸、媽的。」攏著一把大胡子,瞿曜是公公看媳婦,越看越滿意。
「呃……你們……要不要先去吃個早餐?」不然她一絲不掛的,要怎麼走出棉被?
大概是看出她的尷尬,耿夢菊在老公耳邊咕哩咕哩的說了幾句話,只見他老先生便含笑的走了出去。
「乖,小東西,快換衣服,今天有好多事情等著我們去做。」
習慣良好的替兒子、媳婦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耿夢菊在收拾的當口,風韻猶存的美眸登時二兄,「媳婦兒,你這條內褲真別致,在哪裡買的?改天也帶我去!」
慕海澄急著穿戴衣服的手一軟,整張俏臉紅得可比關公再世。「那、那個……不是我買的……」
見未來婆婆將那件半透明的豹紋內褲舉高觀賞,她只差沒有當場昏倒!
「不是你買的?」耿夢菊露出了解的眼神。「是傲兒吧?嘖,他的品味真不賴,八成是遺傳到我的優良基因。」
「啊?」瞧她沾沾自喜的得意相,慕海澄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說:「伯母,你的個性跟傲一點都不像。」
若是瞿傲有他母親千分之—的活潑逗趣,她之前就不會愛得那麼坎坷了。
「是嗎?我也挺遺憾的吶。」她掌控全局的滿場飛,先是把髒衣服丟進洗衣籃,再熱情的跑到慕海澄身邊,牽起她的於,說:「小東西,走走走,我們忙正事去。」
從那通羞死人的洩密電話後,他們兩老只管她叫作小東西。
「哦。」什麼正事?
一老一少兩個女人並肩出了房門、下了樓梯——
「大家都來啦?」耿夢菊笑吟吟的環視客廳裡的幾組人馬。
「夫人。」七。八十個男男女女擠在傲殿大廳,場面十分浩大。
見狀,慕海澄的頸子一縮,頓覺大事不妙。
「小東西,過來過來,爸爸替你勾了幾組酒宴,你看你喜歡哪一種。」
朝她招招手,瞿曜豪氣的說:「想當年我和小菊結婚的時候,我老爹就替我辦了七天七夜的流水席,時隔三十多年,你和傲兒的婚禮一定要更風光才行!」
「對對對,這是翟幫三十年來的頭號喜事,不辦得全球矚目、普天同慶,我老太婆第一個不允!」耿夢菊完全同意老公的看法。
「那就三干桌、設席一個月好了!小東西,這樣你會不會覺得太寒酸了?」瞿曜不太放心的問道。
三千桌?一個月?寒酸?
要不是未來婆婆扶著她,慕海澄肯定是暈了。
太誇張了吧;?結婚是人生中的大事沒錯,但也不必弄得好像是世界和平日,舉凡人類、畜生、飛禽走獸都可以放假一天,與他們同樂嘛!
「你不喜歡?」
「不——」
「既然不是,那就這麼辦羅!」在金色本子上的某一欄位,打上一個勾,耿夢菊笑得好愉快。
「伯——」
「小菊,宴客名單我來擬,你就專心陪小東西挑金飾、選婚紗好了。」
「我—!」
「沒問題!」這個她在行!耿夢菊拉過慕海澄,朝眾人興奮的宣布道:「聽好了,我要我的兒媳婦成為天匠下最美麗的新娘子,你們可得給我用心做,否則,嘿嘿嘿,叫人把你們全拖出去打成蜂窩唷!」
嫁進黑幫多年,她儼然成為另一個至尊女魔頭。
聞言,各路人馬紛紛展開行動。有人捧上一盤又一盤的豪華首飾,任她選購:有人急忙奔出屋外,將外面百來套的婚紗拿進來,給她評點……
慕海澄看得眼花撩亂,根本搞不清楚自己究竟選了些什麼。
熱鬧的大堂會,持續到中午用餐時間,更甚者,有延續到午俊的跡象。
趁著瞿曜夫婦暫停作業,走進餐廳用飯的片刻,慕海澄偷偷上樓回房,撥了通電話給出門在外的瞿傲——
「阿福大哥,快給傲聽!」她的口氣非常焦急。
阿福一聽是她的聲音,也不管主子在忙什麼,就轉交了手機。「大少爺,是慕小姐。」
「喂?」
「傲,救命!」壓抑住想咆叫的情緒,她搗著話筒,眼睛隨時注意著門口的動向。「你爸媽已經來了啦!」
他在那端微微一笑。「他們很好相處的,別擔心。」
「我知道,可是……」
用最快速、最精簡的方式,將整個早上的情形說給他聽,然後慕海澄發出愛情的呼喚:「傲,求求你,先回來嘛,我一個人應付不了!」
瞿傲幾乎可以看見她皺成一團的小臉蛋。
朗聲一笑,他在阿福及高級干部們的面前,爽快的說:「好,我回去,你等我。」
結果,威風凜凜的英雄在半小時內,趕—一他的城堡,救出他心愛的公主,兩人並在親友團的目送下,出了傲殿大門,來到一處風景游憩區談情說愛。
「呼!」終於解脫了!
「我不曉得他們昨晚就出發了。」摟著未婚妻不盈一握的腰肢,瞿傲遣退眾僕,和她一起踏上公園裡的紅磚道。
「他們太積極了。」積極到讓她這個女主角好想當落跑新娘!「原來當你們家的媳婦兒,是那麼恐怖的事情!」
「瞿幫財大勢大,我又是長子,爸媽想要替我們辦得盛大一點,是情有可原的。」他笑擰她的鼻尖,又說:「況且,我也希望給你一個最完美的婚禮。」
「可是也不用這麼浪費呀!」光是那些首飾、婚紗、酒席,零零總總加起來,少說也要幾百萬美金。
「這叫隆重,不叫浪費。」她是他心中最珍貴的寶貝,花再多錢,他都不在乎。
「人家說豪門一入深似海,傲,結了婚以後,我是不是有很多事不能做?」瞿幫的名號威震全球,頂著少夫人的光環,她還能像以前那樣自由自在、隨心所欲嗎?
瞿傲挑起眉峰,反問:「你想做什麼?」
他知道她還年輕,還有很多夢想要完成,他可以給她寬闊的天空,但前提是她會很乎安的回來。
「也沒想做什麼,只是怕有太多壓力。」她唯一想做的事,是牽著他的手,走一生幸福的路。
「別想太多,看看我母親,你就曉得嫁進我們瞿家,有多輕松愜意了。」打開大衣將她收納在羽翼下,他提供肩膀給她依靠,她則負責隨時為他補充溫暖。
「也對,她比我更像個小孩。」想起早上耿夢菊興奮地拿起那件內褲欣賞的樣子,慕海澄不禁莞爾一笑。「你爸媽都好可愛!」
「他們很喜歡你。」在她的嫩頰上竊得一個香吻,只要有她在,翟傲儼然脫胎換骨成為一個居家好男人。
「我也很喜歡他們。」他們是她見過最疼媳婦的公婆了。
執起她的左手,瞿傲從口袋掏出一個金環套進她的手腕。
「你做什——哇,好美!」慕海澄低呼。
金光閃閃的手環上,有著獨一無二的龍形圖騰,隨著光線的-動,那條龍的眼珠子竟還衍生出不同的光澤。
「這是瞿家人的印信,我是老大,屬金,你戴上它,就代表你是我的伴侶,瞿幫裡沒有人膽敢對你不敬。」
他以下依次是紫、紅、黑,白,等到瞿御、瞿馳、瞿遙、瞿翼有了對象,他們也會將屬於他們的信物,交給他們的女人。
「真有趣!」一個龐大的黑幫組織,果然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可挖,慕海澄淘氣的晃著手環,不改惡女本色的說:「那以後我是不是可以靠這個手環發號施令,叫瞿幫弟兄聽我的指揮?」
他無所謂的攤手微笑。
瞿幫男人重承諾、重伴侶,手環給了她,意思就是將他的性命交到她手中。從此以後,他與她,便是密不可分的一體,他能做的,她當然也能。
「太好了!」大眼兒瞇成一條縫,她嬌笑道:「將來我要用這個來威脅阿福大哥,命令他多幫你分擔一些公務,好讓你有更多時間陪我。」
一雙黑眸火熱而熾烈,瞿傲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你是指在床上?」這種陪伴,他很樂意。
「才不是!」不輕不重的咬他一口,慕海澄羞嗔的跺跺腳,對他日漸「人性化」的進步,感到既得意又無措。
這男人,越來越會欺負她了。
但是,何妨呢?從第一眼見到他的照片時,她就明白,她會一直一直的愛著他!
而她也相信,他會同樣熱烈地愛著她!
嘩啦嘩啦——嘩啦嘩啦——
時尚歐風的豪華浴室裡,熱水注滿了整座按摩浴缸,慕海澄以兩指試試水溫,確定溫度適宜後才朝外呼喊:「傲,水放好了,你還不快進來?」
興匆匆地將早已准備妥當的畫架轉了向,她在色盤上調了幾個顏色,腳邊的手提式銅箱中,全是作畫必備的用具。
苦纏了新婚老公一個多月,她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讓他點頭答應讓她畫他的裸體,如果今天她不好好把握住機會,萬一他反悔了,她可虧大了。
「傲?」苦喚不至,她皺皺俏鼻,怕他又藉口推托,於是一溜煙的跑出浴室,打算親自去抓他進來。
「傲——呃——」質料硬挺的西裝褲,正以一種極為煽情的方式,滑過他的粗腰,再掛到臀部,她無意瞥上一眼,就再也捨不得移開視線了。
雖說他們每晚都睡在同一張床上,肌膚相親、肢體交纏,可她從不曾在天光大亮亮的白天,專注地研究過他的軀體。
瞿傲的嘴角微揚,裝作沒發現小妻子垂涎的目光,逕自脫他的衣服。
「啊!」當男性大手撫上她纖細的玉頸,那一刻,她幾乎是難耐欲火地逸出一道喘息。
窘迫難堪的急轉過身子,她的臉蛋漲成豬肝色。
「水,不是放好了嗎?」一絲微乎其微的笑意閃過他的瞳孔,瞿傲沉著聲問。
「對、對呀!」慕海澄的小腦袋垂在胸前,邁開的腳步有些慌亂。
踏入熱氣蒸騰的浴室,他也不羅嗦,直挺挺地走向足以媲美泳池的浴缸。
「洗得自然一點,我要開始畫了。」定定浮動的心神,她拿起畫筆,先是粗略地打出他的輪廓,然後再就細部描摹。
他的眼睛狹長,相當具有東方美:他的睫毛卷翹而濃密,總讓許多女人相形失色;他的鼻子既挺且高:他的嘴唇單薄卻不失性感……他的……他的……
「你會不會覺得太熱了?」她熱得快發瘋了!
「不會。」欲火焚身的人又不是他。
「哦,那……繼續。」她擦去額頭上的一層粉汗,口乾舌燥的現象不見絲毫改善。
他的肩膀寬闊得像是扛得起整片天;他的胸膛厚實得彷佛子彈穿不透;他的腰身剛好、他的腹肌結實、他的大腿強健……
「不行!」毅然決然地暫時擱下畫筆,慕海澄匆匆跑出浴室,回來時手上多了一杯冰水。「我覺得很熱。」
瞿傲的肩微聳,不置可否。
「好,現在把你的手放到胸口。」她命令道。
好整以暇的望著她,他完全不聽指揮,悠然自得的洗他的澡。
一顆顆澄澈晶瑩的水珠,覆在他黝黑健康的肌膚上,隨著他小幅度的動作,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你確定不要一起來?」邪惡的勾起笑,他百般誘惑著她。
「不要!」咬咬牙,她忍住撲上去的沖動,暗咒著他的居心不良,干擾她作畫。
水聲乍響,他突然站起身子——
「赫!」幾乎瀕臨斷弦邊緣的抽氣聲頓時響起。「你干嘛!?」
用過,跟親眼目睹,真的是兩回事!慕海澄呆呆瞪著他兩腿間雄壯的男性象徵,始終消褪不去的紅潮,此刻更是囂張地延伸到她的肩頸、四肢。
「拿沐浴乳。」言簡意賅。
「喔、喔!」咕嚕咕嚕地灌掉大杯冰水,她好努力地想集中精神在她的畫紙上,可惜那個身為模特兒的男人,不斷地釋放出誘人的電波,害她塗塗抹抹了老半天,終於——
「傲……」可憐兮兮的嬌嗓。
「嗯哼。」他輕應,含笑的目光-向她。
「我畫不下去了……」原來畫裸男是這麼艱巨的任務,尤其,這個裸男還是她最愛的男人!
「所以……所以……我可不可以……」訥訥的囁嚅著,她圓睜著眼,渴望的看著他。
哎哎哎,慕海澄,你的骨氣呢?你的堅持呢?你的毅力呢?
大方的張開雙臂,瞿傲得逞的笑說:「那就一起來吧!」
下一秒鍾,她哪管什麼畫下畫、作業不作業的,輕盈的身子先撲向她老公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