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獅狂愛Part2 第九章
    為尋回她,韓爾揚收起殘痛的心,透過各種關係要求、命令、脅迫各方搜救單位,於最短時間內在喬穎君落海的地點四周,佈滿了一批又一批的搜救人員。

    只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卻始終沒有好的消息回報。

    迎著風,迎著雨,任風刮過他的瞼,任雨飄灑他的眼。韓爾揚搖著頭,一再的搖著頭。

    他不斷的告訴自己,這是夢,這只是一場夢魘,一場虛假的夢魘。只是——

    看著海面上那一批又一批的搜救人員,他咬住唇,強逼自己接受她——墜海的事實。

    那一幕,她於眼前緩緩倒向深海的那一幕,是這樣的揪痛苦他的心,啃蝕著他的心。韓爾揚伸手抹過一臉的慟。

    來到崖邊,搜救計劃總指揮林隊長一見他彷遭冰霜凍結的酷顏,心中不覺害怕自己將出口的安慰,會換來他什麼樣的回應。

    「韓先生,我想——」他吞著口水,想盡責的將該說的話給說完。

    張開緊閉的雙眼,韓爾揚轉頭看著他。

    「你不去找人,來這做什麼?」眼看著一股狂怒就將衝口而出。

    「韓先生,距現在的時間,喬小姐已經落海十個鐘頭了,除非有人剛巧救了她,否則……」他吞苦口水,硬著頭皮將話給說完。「希望你能有一些心理準備。」

    「走開!我不聽。」韓爾揚手一推,便將他給推離自己身邊:「再去給我找,去!」

    他不要聽這種消息,他不要。不斷抽搐的臉頰,洩露出他心中的駭怕。

    一定有辦法的,一定還有辦法可以找到她。誰?誰可以?有誰可以找到她?有誰?韓爾揚猛地抱住頭,拉扯著一頭亂髮。他相信一定還有其他辦法的。

    就在他心煩絕望之時,長於懸崖縫間的白色花朵,在瞬間奪取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他差點忘了,還有一個人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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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挺拔的身影在夕陽的斜照下,竟顯得如此孤寂與落寞。韓爾揚傾靠著牆,雙眼凝視著窗外遠方。

    突然,一聲內線鈴驚擾了他原有的思緒。

    「韓先生,一線白小姐電話。」張秘書的聲音傳出。

    「白小姐?我認識嗎?」他反問,隨即語氣淡然:「說我不在。」

    就算認識,他也不想見。而,這只因她失蹤了。

    自從搜救人員搖頭說無望,韓爾揚即強抑下心中的狂悲,不讓心底的絕望竄上腦海,他知道她一定還活著。不為任何原因理由,只因——

    為她跳動的心依然不停。

    他知道一定會有其他的辦法找到穎君的,他知道。

    即使搜救人員已放棄希望,要他接受穎君死亡的事實,只要沒親眼見到她人,說什麼他也不接受任何人對她墜崖生死的推斷。

    他相信,她還在。

    只是,她在哪?韓爾揚伸手撫過一臉的愁慟。

    「白小姐說是你找她的。」張秘書連忙加上一句話。

    「我找她?」韓雨揚猛地站直。自穎君失蹤後。他就只擦過一個姓白的;他跨步來到辦公桌前,急切地對著對講機說道:「快轉進來。」

    「是。」

    幾乎是同時的,電話外線燈亮起。

    「你是?」按下通話鍵,他同時問出心中的希冀。

    抹過一臉的落寞,韓爾揚將所有希望寄托在來電者的身上。不管她要什麼,只要能找回穎君,他什麼都答應。

    他會答應的。因為——

    只要一找回她,他會從她的身上索回所有曾經失去的一切;他會的,他一定會的。瞬間,原本盈滿悲慟與絕望的陰沉晦暗雙眸,竟透出了一道無人能解的恨意。

    他恨她以死來懲罰他的過錯。

    他恨!

    從沒有人可以如此的威脅懲罰他,從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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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吱!」地一聲,一輛拉風的黑色保時捷突然在寬廣的大馬路上,做出九十度大回轉的危險動作,直接衝上韓氏大樓前的空地,並且分毫不差的在階梯前被緊急煞住。

    在週遭一陣的驚喘聲中,車門開了。瞬間——

    此起彼落的驚悸歎息,不住的環繞於她的四周。

    一襲白色無袖V字領絲質洋裝的簡單剪裁設計,將她窈窕纖細的曲線展露無遺;在她腳踩白色涼鞋婀娜地移動步伐時,裙角隨風揚起了一陣輕飄,長而卷的秀髮也因移動而搖曳出閃亮動人的光澤。

    那冷麗而嫵媚的神態有著令人視線不捨遠離的自信神采。她知道自己引來了眾人的注視。

    白玫瑰揚起一絲冷笑。

    若不是想利用此次機會,為白宮將韓氏集團趕出義大利,她會現身?霎間,那冰綠眸光閃出了一份詭譎。

    沒想到,原只是單純回台渡假的他們,竟會在大海中意外救起喬穎君。對喬穎君她並不陌生,因為,只要是有關韓爾揚的一切,就都在她的注意之中。雖然問不出喬穎君跳崖的原因,但,這對她的計劃並沒影響。

    就不知,喬穎君的身價如何?

    根據她所收集到的資料,喬穎君不過是出生小康家庭,且父母已雙亡,而相依為命的哥哥也在韓氏總裁韓爾揚的設計下,遠赴國外任職。

    如果就一般正常情況來說,喬穎君和韓爾揚之間根本就無任何聯繫的存在,兩人的生活背景可說是有著天地之別,一位是單純小康人家子女,一個卻是位處高處呼風喚雨有著商場猛獅之稱的狂傲男子,再如何也不會有人將他們聯想在一起。

    不過,也就是因為這樣的組合。所以,她來了。

    她想知道,曾因遭到叛離而不惜一切將前妻逼入死角的韓爾揚,在碰上了似乎拒絕任何感情侵入的喬穎君之後,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出現;是誰包容了誰?還是誰同化了誰?或者,誰負了誰?誰傷了誰?

    一個狂霸不羈,氣勢猛烈,一個生性淡雅,氣質優柔;這樣的個性對比,可真是教人期待。瞬間,一抹冷冷笑靨棲上了她的唇角。

    經過一樓櫃檯的通報,白玫瑰暢通無阻的搭上高速電梯直上第三十五層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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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傳說中的白宮玫瑰,韓爾揚也為之一愣。他不知道像她這樣的一名女子,能找到穎君的機率會有多大?她有辦法嗎?她可以嗎?

    打從白玫瑰一進入他的視線範圍,他即目不轉睛的直盯著她,微薄的雙唇似無啟口動作。

    直到她說出——

    「怎麼,三年多前的事件又重演了嗎?上次是逼瘋李湘岑,這次你竟然逼喬穎君跳海?」為解開心中的疑雲,一開口,白玫瑰就對他丟下沉重的問安。「你,依然夠很。」

    「你!」韓雨揚震驚萬分。

    他甚至都還沒說出為何找她的目的,這樣的女子實在令人……

    為什麼她知道穎君是為他所逼?為什麼?

    韓氏山莊背山面海的特殊位置一直給人一種深處林間徜佯大海的感覺,但在其私人山莊範圍內,並不允許外人的侵入;而她,彷似看見了所有的事件發韓爾揚臉色一變。

    「原來,她真是讓你給逼跳懸崖的。」這是一句直述語句,頓時,冷麗容顏有著無可掩飾的憤怒。

    憑什麼!?

    他憑什麼將正值花樣年華的年輕女子逼向絕路?憑什麼!白玫瑰置於膝上的雙手突地緊握成拳,一雙綠眸亦於霎時冷出了一道冰寒朝對方直射而去。

    「而原來,你什麼都不知道。」韓爾揚為自己輕易洩漏心底反應,而遭到她的設局感到不悅。

    「早聽聞韓總裁曾於三年多前,因尊夫人李湘岑的紅杏出牆,而結束一年多的夫妻關係,而更不幸的是她在離婚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突然因自責過深而發瘋,住進療養院。別人,也許會被整個事件的表相所瞞住,但是,對喜歡收集各類商業情報及豪門秘辛的我來說,探索其中不為人知的秘密是我的一大喜好;所以,我知道這一切都是你的親手策劃。」她直指韓爾揚毫無侮意的冷酷臉孔。「你——以諸多手段逼瘋前妻李湘岑。」

    「你呢?」把玩著手中的鋼筆,韓爾揚並不做任何的辯駁;只是,他突然想知道如果是她呢?「今天,如果角色互換,你會怎麼做?」

    對他的直詢,白玫瑰只是微愣,但隨即低頭一笑。

    「我從不假設立場。」一見韓雨揚似不以為然的表情,白玫瑰頓時再將箭頭指向他,冷語嘲諷:「今日一見,顯然韓總裁您,經過這三年多的歲月磨練,手段已是更為精進,否則,喬穎君怎會讓您——」

    當話題再度轉回喬穎君身上,就見韓爾揚倏地緊握青筋浮現的雙拳。看他這等情緒反應,一個想法竄上了白玫瑰的腦際。

    「既然當初,你可以不計手段將李湘岑逼進療養院,那—現在,你何不也任喬穎君自生自滅?或許,這世上沒了她這人,你韓總裁可以過得更快樂些的,你說是不是?」玫瑰笑得像是在勸說他別浪費時間。

    「你……」韓爾揚愣於她透視他心思的能力,

    「在全球諸國各大報社刊出找尋白宮玫瑰的用意,不就是為了這件事?」她抬眸一望,就見他眼底的驚訝。

    「我看,是你找不到,所以,才會要我打消尋她的念頭,對吧?」韓爾揚眼眉一沉。

    「不相信我能找到她?」看見他眼神中所透露出的疑問,白玫瑰眉一揚。

    他猶豫著是否要實話實說。韓爾揚直視她的眼,而陷入一陣沉寂。

    沉默之後,是他的直言。

    「是很難相信你可以……」韓爾揚毫不隱藏自己對她的看法。

    在這世上,凡只要真有某人的存在,即使顯得渺小而微不足道,她白玫瑰也必有可以找到目標的門道。況且,她一向都很幸運的,就如此次這般,輕易的就拿到了—張王牌。

    現在,一聽他明顯的懷疑,多少也讓她心裡有些許的不快。

    「那有什麼關係?」玫瑰眼一揚,看向坐於眼前的俊酷男子。她綠色眼眸中有著冷嘲笑意。「除非你不想找到她,否則,我已經是你最後的一線希望。」

    「你!」韓爾揚訝異於她的自信。

    「如何?決定了嗎?」斂下綠眸中的一絲詭異,她開口問道。

    「你不是早已知道我的答案?」韓爾揚捉住她眼中一閃而過的光芒,懶洋洋的靠向椅背。「我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退出義大利。」玫瑰亮出了一抹得意笑靨。

    韓爾揚倏地挺直背脊。

    「什麼!」他震於白玫瑰話中的實際含意。

    「你該不會認為,我白玫瑰會不索分毫的為你把喬穎君給找回來吧?」見到他原顯冷酷的臉龐教震驚的情緒所代替,冷麗的容顏竟笑出了燦爛。「更何況,既為白宮玫瑰,我又怎能輕易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替白宮集團將你韓氏揮趕出義大利?」

    「你曾經無條件幫助龍門找回他們的少夫人伊涵藍。」韓爾揚緊盯著她的眼。

    「那是因為涵藍是我的朋友,而且打從她踏出國門的那一刻起,她的行蹤我早已瞭若指掌。」她抬手順過一頭卷髮,綠眸輕飄過他強抑壓下的怒容。「所以現在,你還認為卓鴻先生沒付出什麼嗎?」

    看她眼中的異樣,韓爾揚眉一皺。

    「你何不找個時間去問問卓鴻先生,那三個月的心情如何?」提起這事,白玫瑰一點也沒有絲毫的愧意;換上一臉無害的笑意,玫瑰望進他眼中的沉默:「就不知以時間來做為索價的條件,在你韓總裁來說,是高還是低?」

    韓爾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是了,如果以她的說法來推測,白玫瑰已在無形之間向龍卓鴻索取了千金難買的時間。

    在兩者相較之下,他寧可以金錢換取時間。

    「真的可以找到她?」站起身,他走至窗邊。

    「活著給你人。」白玫瑰也隨之站起,撫了撫身上衣裙後,她的唇邊忽漾起一絲殘意。「死了還你屍。」

    「不!」韓雨揚-地旋過身。他絕不接受任何不奸的消息,絕不!「我要她完好如初!」

    見到他眼中所透出堅決而不接受其他結果的狂佞,白玫瑰輕輕一笑。

    「從被你逼下懸崖的那一刻起到現在,我想應該已經超過了二十四個鐘頭,能有全屍就算你幸運了,還想要地完好如初?這樣的生意,我不接。」白玫瑰凝眼研究著他瞼上的每一分變化。須臾,她揚起笑靨,看似問得輕鬆,但卻但有自己的堅持與道理。「如何,要放棄嗎?」

    看著眼前曾以-獅之態橫霸陸海空商務的韓氏總裁,她不禁要為他最後的決定所煩躁。

    他,會為了生死未知的喬穎君,放棄在義大利所打下的江山嗎?玫瑰瞇起一雙冰綠眼眸。

    她等著,等著他最後的決定。

    「斷了氣的人,我不要。」

    出乎意料的答案,教那張冶麗容顏於瞬間變了色。

    「好,算你狠!」心中一股突生的怒意數她無處可洩。看著眼前提出霸意要求的韓爾揚,白玫瑰怒極了的決定要他付出更多資產。「不過,現在除了要你義大利的航權及飯店經營權之外,我還要你在西班牙航空的股權。」

    「可以。」韓爾揚突然笑了。

    聽到白玫瑰衝口而出的加價,韓爾揚非但不覺得生氣,反而加深了他對穎君歸期的期盼。

    「可以?」得到他簡潔的答應,見到他的笑,白玫瑰怔愣半晌。「為什麼?」

    「斷了氣的人,如何償還我為她所受的一切煎熬?」耙過一頭亂髮,韓爾揚笑得漫不經心。

    「你!」白玫瑰為自己所感受到的冷冽氣息岔了口氣。

    「而只要她還活著,我總會有從她身上討回所失去一切的一天。你說,是不是呢?」神情鬆懈的他,全身竟張揚著一股竄飛的邪狠。

    見著她的反應,韓爾揚不覺一笑;他笑得輕,笑得淡,笑得令人發顫。倏地,一抹狠光已掠過了他的眼。瞇起眼,他望向那一片灰暗天空。

    我等著,等著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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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張秘書尚來不及告訴他們辦公室裡有訪客時,易宮闕已先他一步用腳踹開沉重木門,大搖大擺的走進去。

    韓爾揚頗不以為然的橫瞪他一眼。但,就在他重新將視線定於前方之時,乍見那一直懸於心海的美麗容顏,韓爾揚幾乎就要衝上前擁住;此時,他早已忘了心中原有的恨意,他只想擁住她,不再教她給逃開。以後,他會時時刻刻地將她帶在身邊。

    然,在他還未付諸行動前,一個陌生的聲音與易宮闕的大手同時阻止了他的衝動。

    「等一下。」易宮闕猛然拉住他的手臂,要他看看旁邊所站著的陌生女子。

    「等一下!」一名身著銀白色連身裙的美麗女子,張著一雙無辜大眼,看著剛進入的韓爾揚及易宮闕。「對不起,之前——我們弄錯對象了。」她盯著那張常出現在各大報頭版新聞上的冷酷臉龐,大眼之中除了無辜之外又多了一絲玩味。

    「你是誰?」忍下心中所有的激動,韓爾揚這才開口問道。

    「銀冷。」她突然一笑。其實,她也不想露面的,但是,知錯認罪一向是她的優點,且她心中強烈的是非對錯原則,也容不得她躲避。她有點無奈的垮下雙肩。

    自從得到有「喬穎君」墜崖的沽息後,她簡直是坐立難安。因為當時,她還讓手下跟著一個叫「喬穎君」的人四處游晃。在溯源追查之下,她才知道,原來他們一直跟錯對象,被騙了。

    「銀冷是女的!?」突來的訊息讓韓爾揚顯得震驚萬分。

    「很顯然是的。」她眨著無辜的大眼。「我從沒說過我是男的,況且我也覺得當個女人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所以,請不要幫我變性,好嗎?」

    「對不起。」韓爾揚點下頭以示對她的尊重。只是,他的眼不時的飄向表情顯得驚駭萬分的麗人,而忘了該問些什麼。

    知道她仍活著,韓爾揚心頭上的大石,終於落下。雖然對她,心中有恨,但,他仍貪戀地望著她。

    「咳!咳!」一見爾揚出神的模樣,易宮闕咳了雨聲,想藉以喚回他的注意;但,他此刻的注意力根本就是完全膠著於那張清麗的臉孔之上。易宮闕摸摸鼻子,只得出聲盡一些身為朋友的義務。「你好,我是易宮闕,請問你剛提說弄錯對象,是什麼意思?」

    「我知道你,你是御凡雨集團的——」銀冷看著眼前卓爾不凡的男子,露出微微笑意;然,一見到韓雨揚的目光全又落於「喬穎君」的身上時,她一個無奈,就閃身擋住他的目光,並說道:「韓先生,請你不要再看她了。」

    「走開!」韓爾揚手一揮,想將她推開。雖然她美,但總沒穎君來得清麗吸引人。

    一個輕妙閃離,銀冷俐落的將她扯至自己的身後,遠離他的視線。

    「這是在做什麼!你想違背約定!?」韓雨揚冷下臉。

    「他要看,就給他看,你幹嘛管呀你!?」易宮闕也不滿地問道。

    「你們還認不出來嗎?她根本就不是你們要找的喬穎君。」銀冷的一句話震得他呼吸乍斷。

    「你說什麼!?」一臉的駭然,讓韓爾揚看起來似遭到重大打擊。

    「她不是!?」易宮闕瞪大眼。難不成喬穎君有雙胞胎姐妹?由爾揚口中,得知喬穎君墜崖的消息後,他一直很擔心,現在好不容易見著了人,那個叫銀冷的卻否認她的身份,這是怎麼回事?

    「她不是喬穎君,之前是我們跟錯了對象。」她拉出李蔓莉,毫不客氣的扯著她有些僵硬的嘴角。「你看,這是她整容後所產生的後遺症。」

    「你說她不是穎君?」韓爾揚跌坐椅上。

    「不是,她叫李蔓莉,聽說——」銀冷突然湊上前,在他耳邊小聲說著:「我聽說她也曾是你的前妻李湘岑。」

    「李湘岑!」碰地一聲,韓爾揚突然發-般地掃落一地文件檔案。他拳頭緊握指節泛白。

    猛地抬頭,韓爾揚以一道凶殘目光盯視跟前容顏。

    直到一抹驚慌駭意教李蔓莉搗著臉不斷退役,韓爾揚才抿了唇,將頭埋進手掌裡。

    是了,是了,看看她那曾被他的指戒重重劃過的左瞼,還有她眼神中那害怕的神情,她就是那一天他在名揚1546號房抓到的「喬穎君」。

    天呀!他該怎麼辦!?他競將無辜的穎君給逼下懸崖……

    看著自己的雙手,韓爾揚不住地顫抖了起來。他——竟然親手毀掉了自己的世界。

    而這一切都是她,都是她李蔓莉所害!

    驀地,他站起身。

    易宮闕一聽是李蔓莉,便對著她搖頭,露出同情的眼光。他示意銀冷同他一塊坐下,因為,在這時候他們誰都插不了手的。

    「這是你對我的報復?」抬起她的下頷,他的聲音異於瞼上的冷酷而顯得萬分輕柔。「以我對她的愛來傷害她?用我的手阻斷她的生路?拿這張臉來設計她設計我?這一切的一切可是你對我的報復?」

    「我……我……我沒有,我沒……有,我……」李蔓莉睜大眼搖著頭一再的否認他所指控的事實。一旦,她承認了這一切,那她如何逃得過他的陰狠手段?腦中的巨痛又發作了。她一臉痛苦地抓著頭。「啊!我的頭好痛呀!」

    「不承認?」那陰柔的嗓音,像催命符似的加速她頭疼的陣陣頻率。她的頭痛他視而不見,即使她現在痛得休克,他也絕不會伸出任何援手。因為,他想看著她痛,想看著她死。他勾起唇邊一抹陰森。

    「喂,你真的很不受教!你媽沒把你教好嗎?做錯事還死不承認,你是要我扁你嗎!?」銀冷突然衝上前,十分生氣地伸手抓住李蔓莉的領子,對她大叫。都是這個李蔓莉,害她銀冷的一世英名全毀於一旦。

    韓爾揚略為分神的瞧一眼穿著看似名媛淑女般的銀冷。

    感覺到由上而下投來的視線,銀冷這才發現自己一下小心又露出了本性。

    「對不起,我是太看不過去了,所以才——」她褪下一臉的衝動,立刻恢復之前的溫柔婉約對他淺笑。

    出門前,家中兩老一再的對她交代,韓氏集團名聲過大,千萬別讓他們給看笑話了。為了這一句話,她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唯恐讓人說她家教不好。想想,她今天也不過是來道歉的,怎麼規矩那麼多呀!銀冷有點不滿的撇了嘴角。

    韓爾揚點下頭,再次將目光轉回李蔓莉身上。

    「坐下啦。」易宮闕朝她招招手,要她不要管閒事。

    「一——」韓爾揚沒任何說明的吐出一個「一」字。

    剛回到沙發前正準備坐下的銀冷,一聽到韓爾揚開始數數,就又忍不住的接口問道。

    「韓先生,你該不會是想把她給丟下樓去吧?」她很自然的走到窗邊,打開一扇大窗,探頭出去。「這裡看起來很高耶。」

    為讓李蔓莉嚇破膽,銀冷惡作劇的逕自加入自己的台詞與動作。而且,聽說韓爾揚很狠,今天,她倒想見識見識。

    「他……他……」李蔓莉一聽銀冷所出口的話,尖叫著掙脫他的箝制想奪門而出,然,木門卻已破易宮闕給先一步踹上。她猛推著紋風不動的易宮闕,一邊回過頭對銀冷叫道:「你不是說韓爾揚要把我丟下去嗎?那你快讓他放我出去呀!」

    「你害我跟錯對象,居然還敢叫我讓他放你出去?」她那一雙大眼擺明了就是不肯。「我考慮考慮。」

    「二——」一個冰冶聲音再起。

    她知道他會的,她知道韓爾揚真的會把她給丟下樓去。他連在他心中佔有極大地位的喬穎君,都狠得下心逼她上絕路了,那,更何況是這一切始作俑者的她。

    「嘿!你還真不承認嗎?真要他把你丟下去?」銀冷一看她嚇得慘白的臉色,忍不住再加以強調:「嘖!嘖!嘖!這裡足足有三十五層樓高耶,這萬一真要摔下必死無疑,而且,一定是擰得腦漿塗地血肉模糊,截肢斷骨且七零八落的。你還真是可憐呦!」

    那一句腦漿塗地血肉模糊,嚇得她牙齒直打顫四肢頻抖顫。一想到那死樣的慘狀,李蔓莉-地抱住頭拚命發出一聲又一聲的淒厲尖叫。

    就在銀冷威脅恐嚇著李蔓莉時,一個打碎玻璃的輕脆聲音,讓三人同時將注意力集中在韓爾揚身上。

    在一片茶水氾濫的桌面上,韓爾揚拿起兩片碎玻璃夾進左手指縫。

    帶著一身的殘狠,他,朝她慢慢走近。

    「三!」

    話聲一出,他左手反掌抖上,「啪地」一聲,再反掌斜下,「啪地」再響,這情景就如同之前在飯店中一樣,只不過這次,他傷的是李蔓莉的右側臉頰。

    看著李蔓莉已毀的右臉,他唇邊竟勾起了一抹邪笑。像她這樣歹毒的心,不配擁有清麗的臉孔。

    李蔓莉右臉上不斷淌出鮮紅血液的傷口,讓銀冷倒抽口氣。他,是這樣的毫不留情。

    韓爾揚冷光一凝。在李蔓莉仍處於震駭之中時,他甩掉已深深刺進指縫皮肉內的碎玻璃,任鮮血不斷湧出地出手掐住她的頸子。

    他的出力,讓李蔓莉為求得一絲呼吸空間而緊抓住他的手。霎間,一手滑溜的鮮紅血液嚇得她猛往身上擦去,而任由韓爾揚將她拖向銀冷之前打開的窗。

    他一手扶住窗台將身子探出,也硬將李蔓莉的半身給壓出窗外。他要她倒看著地上玩具似的車水馬龍。

    半懸空的身軀,讓她不住地揮舞著雙手。不斷襲上心頭的恐懼,教李蔓莉呼吸越來越是急促。倒看著快速駛過的車輛,李蔓莉知道,就算她沒被摔死,也會讓那急駛前進的車陣給輾壓而過,成為輪下亡魂。換言之,如果不承認,她就將無任何活命的機會。

    她嚇得嘴唇發白。

    「是我……是我……做的,這一切都是我做的!」李蔓莉雙眼驚狂衝出口。她抓住韓爾揚的手,眼淚直流。「求你放過我,我再也不敢了。」

    她的承認,讓韓爾揚閉起了雙眸,這一刻,他突然想結束掉自己的性命;似已無力般地,他鬆開了雙手。

    「啊!」突然下墜的身子,讓李蔓莉尖聲驚叫。「不!救命呀!救命呀!」

    「哎!哎!哎!你吵死人了。」銀冷伸手一撈,便將她從韓爾揚的手中接過,拖入窗內。「早說不就得了?就偏要找罪受,活該!」

    當她放開已然昏死的李蔓莉霎間,一雙原顯得純淨的眼眸,竟有苦一絲冷光閃過;不過更快地,背後快速掠過的一陣風,捉住了她的注意力。

    一見易宮闕撲上前,緊緊抱住韓爾揚那不斷往外滑去的身子時,銀冷雙眸倏地凝住。

    那擁有跨國企業的韓氏集團總裁,商場人士眼中殘狠無情的狂霸猛獅,在這瞬間,竟然有輕生的舉動!?

    為什麼?他這是為了什麼?他不是無情嗎?銀冷瞇起眼注視著他。

    「你做什麼!不想活了嗎!?」一看情形下對,易宮闕立刻衝上前去,由後抱住身子已大半滑出窗子的韓爾揚。

    「放開我!」韓爾揚突然狂吼道。

    「你這是在做什麼!?」不理會他的吼叫,易宮闕硬將他給摔進座椅。「這裡是三十五樓,摔下去會有什麼後果你不知道嗎?要不要銀冷再說一次!」

    「你不要管我!」「碰地」一聲,韓爾揚掄起拳頭憤槌桌面。

    「你當生命是什麼?生命容得你這樣對待嗎!?」易宮闕怒氣衝天的指責道。他討厭不愛惜自己生命的人。

    「容不得我這樣對待嗎?容不得嗎?哈哈哈……」他突然淒狂地大笑了起來:「那為什麼我卻這樣對穎君了?她是我的生命呀!」

    「這!」易宮闕頓然一悟。

    「我沒有想逼她,從沒有……」他搗住臉龐,掩住所有的慟。

    「事情都已經這樣了,你——」易宮闕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親眼目睹穎君的墜崖,想必是爾揚這一生永難抹去的夢魘吧。

    感受到韓爾揚此刻心中的懺情悔恨,銀冷看一眼仍昏厥於地的李蔓莉。

    「韓先生,現在,你打算怎麼處理她?」她露出一抹笑靨。如果整整李蔓莉可以讓他稍微好過一點,那,她不介意動手的,畢竟,這事也是因為她的疏忽所造成的。

    撤下手,輯爾揚抬眼看她。

    「隨便你了。」她的笑靨映得他眼中的落寞萬分淒涼。

    看著他似是承受著無限創痛的顫動雙肩,銀冷十分擔心此事會因為他內心的悲憤而難以收場。

    「那,有關我方跟錯對像……」銀冷小心的問道。

    「只要,穎君沒事就罷。」他闔上雙眼斂下所有的情殤。

    他的回答,讓銀冷皺起了眉頭。

    隱去眼中所有的悲哀,韓爾揚十指交握抵於額上。現在,他只求白玫瑰能為他找回穎君了;只要能找回穎君,無論要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他都願意啊!

    這時,沉重木門突然被推開。

    「韓先生,一線白小姐電話。」張秘書說得又快又急。自白玫瑰出現後,韓爾揚每天都會追問著有無她的來電,所以,當張秘書一接到白玫瑰的電話時,她立即衝進總裁辦公室。

    接到突來的訊息,韓爾揚猛地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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