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位金髮美女就是瑪麗亞。
聽美女自己說她是冷滸以前的好朋友。
季惜楓不知道這個「好」是好到什麼程度,因為他並未反駁什麼,也沒有對她做任何解釋。
三人如今正聚在她家的客廳,她去泡茶時正好聽到他問:「你怎會找到這兒來?」
那口氣平靜得很,讓她無法判斷他的情緒。
「你還說呢,突然說搬就搬,連個地址也沒留,誰想到你居然搬到這麼遠的地方,你曉得人家查了多久才查到嗎?」瑪麗亞嬌嗔地怪他。
冷滸沉默不語。
見到她從廚房裡出來,瑪麗亞看似故意地坐到他身邊去,一手還伸進他的臂彎,一副兩人關係不凡地偎著他說:「你還記得我家那棵大樹吧?是以前咱倆愛在下面乘涼聊天的那一株,我現在還是每天坐在你幫我做的那個鞦韆上。」
「嗯。」冷滸彷彿一尊雕塑似地一動也不動。
季惜楓看在眼裡雖然很想把他倆拉開,也很氣他為何不把對方推開,但她依然忍耐地做好國民外交。
「請用茶。」她坐下來,順便盡一下女主人的義務。
「謝謝。」冷滸瞥瞥她,旋即又把視線挪開。
有那麼一剎那,她覺得他日趨柔化的五官又換上了他最初剛搬來時的冷漠面具,可她不清楚那是針對瑪麗亞,還是因為她打擾了他倆獨處。
「謝謝你呀,小妹妹。」瑪麗亞笑若春風,看也曉得只是禮貌上的隨口問問。「你今年幾歲啦?」
「我已經二十五了。」季惜楓噘嘴抗議。
「什麼?居然還比我大八歲?」瑪麗亞難以置信地來回打量對方。
「你現在才十七歲?」季惜楓不禁目瞪口呆,她一直以為對方比她大呢。
然而她倆的年齡並非瑪麗亞要討論的重點,所以她很地就轉移了話題,把目標放在冷滸的身上。
「滸,你知道嗎?」她瞅著他敘舊。「我們以前常去的那個公園,最近又多種了好些花,這春天一開起來,真是美麗極了,還有以前我們常去的那餐廳,現在已經……」
她一會兒這個以前,一會兒又那個以前,總言之就是暗示旁人,他倆就算沒有一腿,也起碼有那麼一手。
季惜楓當然感受得到對方是在向她宣戰,畢竟那雙不時飄來睇她的藍眼有著很明顯的敵意。
「對了,滸,你覺不覺得你現在和季小姐這樣,同我倆以前簡直是一模一樣?」瑪麗亞話鋒刷地一轉,然後意有所指地對季惜楓說:「滸應該和你提過吧,我和他以前是鄰居呢。」
「是……嗎?」季惜楓怔忡地望向男主角。
「唉,是。」冷滸點頭,因為那是事實。
「唷——不會吧?」瑪麗亞怪叫地看著面前氣氛不對的小倆口,接著用嬌媚的蓮花指推了冷滸一把,才打從心坎底格格笑出聲,「這種事你居然沒跟她提,小心人家女孩子心裡會不舒服喔。」
「哦?」會嗎?由於大部分的人看了他都會自動躲得遠遠的,所以也許不曾也沒啥機會和女孩子深交過,因此她不認為這種事有何好提或好生氣的。
「你看看,你看看……」瑪麗亞嘖聲指著他,在後一副好姐妹地搭向她。「我跟你說啊,天下烏鴉一般黑,男人呀,其實每個都差不多。」
言下之意無非是在提醒她,眼睛要睜大,否則遇人不淑,吃了大虧都還被蒙在鼓裡。
「是嗎?」季惜楓這下子好像不在乎都不行了,她面色凝重地絞著手,開始懷疑冷滸對她的真心。
「喂,你別對惜機灌輸亂七八糟的觀念!」
冷滸一瞥心上人的表情,就猜到她已受了對方話的影響,腦子裡正在胡思亂想,不由得板著臉低斥瑪麗亞。
「我哪有。」瑪麗亞無辜地嘟起嘴,背地裡早在大放鞭炮,慶祝自己煽風點火成功。
「呃……我……」季惜楓本來就沒啥心機,因此也不會想到別人是在挑撥,睇著跟前郎才女貌的才子佳人,她頓時感到自己彷彿是多餘的,當即她如坐針氈,心裡越來越不是滋味,只了找理由離開。「……去拿一些瞇心來。」
心不在焉加上匆忙起身,她不小心碰翻了桌上的茶杯
「啊!」也忙不迭地將它扶正,卻又笨手笨腳地撞到了旁邊的茶壺。
慌亂之中,她想也沒想就伸的去搶收救,不料茶壺太燙,她本能地又縮回手,結果茶壺仍是摔破,濺出來的熱水反而弄得她滿手朝陽 。
「嗄……」季異楓吃痛地叫了一聲,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冷滸已迅速地跳起來拎她進廚房。
「我怎地這麼不小心呢?他邊抓著她的玉臂在水龍頭底下衝冷水,邊審視她的傷勢
「對……不起。」他好凶喔。季惜楓彷彿做錯事的小孩,頭低低的不敢抬起來。
「你看,都紅了。」他心疼地瞅著那片變色的肌膚。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老四的問題她都還沒解決,現在又平白殺出了個程咬金,而且這個程咬金來勢洶洶,煞有誰與爭鋒的狠勁,偏偏她在人家面前還表現得那麼笨拙,此時金髮美女一定躲在遞增後嘲笑她吧。
「對不起嘛。」季惜楓越想越悲情,肉痛心痛再加上她的頭越想越痛,忍不住啪噠一滴眼淚掉下恰好落在他的掌心
「傻瓜,我不是在責備你。」冷滸不知所措地又搔搔頭,才憐愛地勾她入懷。「痛不痛?」
老天,他對女人的淚水最沒轍,尤其是她的。
「嗚——痛!」感覺他恢復了她喜歡的那個溫柔男子季惜楓不村一聲嚶嚀,然後埋進他的胸臆裡猛點頭,全沒注意到身後的那雙藍眸正以惡毒的眼神瞪著她。
「陪我去嘛。」瑪麗亞眨著出水的瞳仁,依她自認是最美的角度,緊緊地盯著跟前的獵物,看似不小心、實則是蓄意撩高的裙擺,恰好將她修長結實的美腿展現無遺。
「再說吧。」冷滸穩如泰山。
「可是人家好不容易來台灣一趟,人生地不熟的,外面的治安也不曉得好不好,你不當我的嚮導未免太不盡人情了。」瑪麗亞嗲聲嗲氣地貼向他,豐滿的雙峰肆意地在他身上磨蹭,其大膽挑情的作風根本不在乎有沒有別人。
那個別人自然是季惜楓。
這種幾近限制級的場合委實不適合她參觀,然而她又放心不下他倆獨處,她也很好廳他們在說什麼,所以她不時藉故從他倆附近經過,一下抱著佈雷克到廚房倒杯水,一下又走到浴室洗個手,整間屋子內就屬她最忙。
「唉。」冷滸終於看不下去了。人家瑪麗亞纏了他快半小時,她也這麼晃了半小時。
他起身把她拉回臥室。「我不是要你在房裡休息嗎?」
「我只是手臂被燙了一下,又沒什麼大礙,你也幫我上了藥,我現在也覺得好很多了呀。」她拒絕回房。怎能放任他倆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呢?
「誰說只是燙一下?」冷滸並不認同,在她沒完全痊癒前,他不希望她太過勞動。「你瞧你的手臂都紅了一大塊,還有,剛剛是誰哭著喊痛的啊?」
「人家是……乖乖聽話,嗯?」冷滸不容置喙地打橫抱起也移向二樓的臥室。
季惜楓不安地瞄瞄坐在那方的金髮佳人,後者正洋洋得意地仰眸斜睇她,那神情彷彿是在說——「連冷滸都覺得你是多餘的,你就信合地滾遠點吧。」
不過她卻沒瞥到她和冷滸一踏入房間後,瑪麗亞立刻換上嫉妒懊惱的表情,否則她的心也不會涼了這麼一大截。
「小傻瓜。」她是那種藏不住心事的人,她喜怒哀樂向來全寫在臉上,冷滸光是用鼻子聞,也猜得出她在憂心忡忡什麼。
他安撫地揉揉她的腦瓜子。「瑪麗亞真的只是我以前的朋友。」
「又是『以前』。」季惜楓頹喪地坐在床沿。
從瑪麗亞出現,她已聽了太多的「以前」,這二個字很清楚地在她與他的中間畫了一條線,而線的那一半是她渾然不解的世界,但是——
瑪麗亞卻知道!
這是她最最不能容忍的部分,她明白她不該去探索他的過去,可是經瑪麗亞那麼一攪局,她才赫然發現原來她對他的瞭解是那麼的有限。
「你不相信我?」冷滸用一指抬高她的下巴,要她直視仇的眼。
他正要再說些什麼,瑪麗亞突然闖進來。
「滸,我聽說士林夜市很有名,還有呀,人家好想去故宮博物院逛一逛那……呃……對不起,我是不是打斷了你們什麼事?」
她擺明了就是故意,不過她表面上當然得佯一副自己是無心之過,還不忘眨著無辜的藍眼珠,抱歉地掩住嘴。
「沒……沒有。」季惜楓勉強地擠出笑,心裡則是嘔得要合。
「滸」耶,對方居然叫他「滸」耶!
想她認識他以來,每次都昌冷滸、冷滸地直呼他,而這不知從哪個洞冒出來的女人卻叫他叫得那麼甜蜜?!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瑪麗亞繼續不識相地介入兩人之間,並刻意地拉開他和情敵的距離。「滸,我們趕快出發嘛,說不定還可以趕上看夕陽呢,你記不記得咱們以前都會一起坐下來欣賞日落的那一剎那?」
「我想在家陪惜楓。」冷滸扳開她的手。
「汪。」正在床上打滾玩耍的佈雷克,咚咚咚地跑來幫腔。
「你……」瑪麗亞難堪地變了臉。
狠狠地瞪了狗兒一眼後,她又堆著滿面的笑容,搬出她老台詞。「我難得來台灣一趟,你就陪我那麼幾天,我相信季小姐應該不會那麼小心眼的,你說是嗎?季小姐?」
「啥?呃……歟……喔……那個……」季惜楓沒料到矛頭會突然指向自己,尷尬地支支吾吾了半天。
然而經對方那麼一講,此刻她若搖頭說不,似乎就顯得很小家子氣。
「我……沒關係啦,這傷也不礙事,瑪麗亞又難得來一趟台灣,你就陪她出去玩玩嘛。」她只好推推他。
至於瑪麗亞是難得從哪兒來,她倒是很想問,但沒問出口。
還有一個問題衍生出來了,他呢?又是來自何方?他做過什麼事,至過什麼地方,家裡是做什麼的這些她都想知道。
「這……」冷滸皺眉。
「好嘛,去嘛,人家季小姐都說沒關係了,你怎好掃她的興呢?」瑪麗亞當下笑逐顏開,撒嬌兼耍賴地勾著他。
奇了,到底是誰會掃興啊?
「真的沒關係?」冷滸看著季惜楓,想徵求她的意見。
見他有鬆口的現象,瑪麗亞馬上又在旁邊敲邊鼓:「不會有問題的啦,對嗎季小姐,我可以也叫你惜楓嗎?」
在這種情勢下,季惜楓怎好意思再說舒適,起碼不能教冷滸小覷她啊。
「去吧,我真的沒關係。」將心比心,今天如果換作她是瑪麗亞,她會很希望他能夠答應。
「好吧。」雖然他不想去,不過既然是她要他去,那他就只好去嘍。「你一起去吧。」
他想到他從未帶她出去約會過。
「好……」季惜楓點到一半的頭叟地被一道殺人的目光給阻止住了,她愕愣地望過去瑪麗亞卻是笑盈盈地看著她。
是她太敏感嗎/她狐疑地想著。
瑪麗亞此時倒是表現得比誰都熱絡,她試著說服冷滸。「季小姐被燙傷,我認為還是讓她在家裡多休息的她,你剛剛不是還在擔心嗎?」
「我……」季惜楓是當事人,應該由好自己表示主張才對,但瑪麗亞哥不會傻到給也機會。
「反正她以後有的是時間嘛,對不?」瑪麗亞專抓他的弱點下手。
冷滸想了想,覺得不無道理,於是頷首贊同。「也對。」
「可是……」季惜楓好想好想去喔,除了附近的那家超級市場,他倆尚未共同出遊呢。
「身體健康比較重要,玩則隨時都可以,你還是在家多休息。」冷滸好笑地輕折她的小臉。
她大概不曉得她現在的神容猶如獨守孤窯的王寶釧,好不容易苦候了十八載,卻赫然收到薛平貴另娶新人的紅巾,令他看了直想大笑。
「那我們走吧。」瑪麗亞揪著他,不許他對旁人有那麼親密的舉動。
「明天吧。」冷滸說。
「明天?!呃……為什麼?」頓覺自己聲音太尖利,瑪麗亞忙以乾笑掩飾,緊握在後的拳頭恨不得現在立刻馬上就把他和那礙眼的東方女人分開。
「因為天快暗了。」冷滸微笑地看著季惜楓,然後習慣性地措措她的頭,深邃的墨眸裡儘是數不清的溫柔。
依舊沒有多餘的文字和解釋,他用他自己的方式在表達他的豐富情感。
季惜楓好生感動,他是怕她一個人不敢獨守黑夜呀。
「冷滸……」她釋然嫣笑,怨怪自己一秒鐘前竟然還在猜忌他。
此時此刻,一切盡在不言中,他倆眼裡只有彼此,渾然忘了週遭尚有第三者的存在。
瑪麗亞見狀氣得險些咬破自己的嘴唇,在她的心目中,他應該是只屬於她一個人的,他不該再去看別的女人啊。
「不行!「她暗自吶喊。「我遠道而來就是要他重回我的懷抱,豈能讓一個長不大的小鬼頭破壞呢?」
睥睨著二人的身影,她逐漸有了主意。
趁著只有冷滸一人在廚房忙碌時,瑪麗亞貼近他。
「你是愛我的。」她很篤定地反高下巴。
「瑪麗亞。」他未做正面的回覆,只是定定地看了她一眼,並用低沉的嗓子喚著她的名字,但是他的語氣和神態已然說明了一切。
「相信我,那女孩不過是你一時寂寞,臨時找來填補我的替代品。」瑪麗亞不死心。
冷滸此番連話都懶得辯駁,公冷然地切著菜,絲毫無動於衷。
「要不要我幫忙?」季異楓控進頭來。好好奇喔,他倆到底在談些啥呀,氣氛好像很僵耶。
「不用。」冷滸急忙趕她出去,本來還冰著的俊顏一下子化得好柔。「你越幫越忙,還是我來比較快。」
「好吧……」季惜楓慢半拍地抗議。「哦——你在笑我笨手笨腳!」
「知道就好。」冷滸大笑。有了前車之鑒,他可不想讓她再有機會放火把房子給燒了。「去看電視吧,你最愛的卡通片『名偵探柯南』不是正在演嗎?」
「啊,對喔,你不說我都忘了。」季惜楓連跑帶跳地飛到電視前面去。
冷笑著搖頭,然後來料理。
「你變了。」瑪麗亞瞠目結舌,還道剛才看到的那一幕,是由另外一個和他長得很神似的人所演出。
「是嗎?」冷滸又恢復了一臉嚴肅。
「你以前從不多話,出從來不笑,更不曾用過那眼神看過任何人,就連我,你也不例外。」一直以為他對她是不一樣的,瑪麗亞霎時間無法接受有人比她更特殊。
「哪種眼神?「冷滸問。
「就是……就是……」那種溫柔得叫她嫉妒地想殺人的眼神。
她甚至說不出口,怕一說出來自己會更受不了。
「反正你就是變了,你以前不會這樣利齒地反問我的,你以前也非常討厭狗,而現在,人居然還養了一隻流浪狗?!」想到那只惡狗,她就一肚子火,它剛剛竟然咬壞她那貴得驚人的高跟鞋。
「我沒變,只是你不瞭解我罷了。」冷滸聳聳肩。
「告訴我,剛剛的那個人不是你。」她幾近懇求地瞅著他。
「不要站在鍋子前,很危險。」冷滸不為所動。
「難道貌岸然你以前從沒愛過我?」瑪麗亞不信是她自作多情。
「你一直是非曲直的好妹妹。」此話已再明白不過了。
「妹妹?只是妹妹?」瑪麗亞臉色大變。
她不是他的妹妹,她不要做他的妹妹,她死也不要。
「莫非你最後選擇的是我媽?」她既年輕又貌美,應該不會輸給媽咪才對。
「她也只是我的朋友。」冷滸不想再提那些煩為的事,當初他會拒絕與新鄰居友好,也是拜她們母女所賜。
此時客廳傳來了陣陣笑聲,瑪麗亞偏首睞去,季惜楓盯著電視螢幕,正被裡面的情節逗得猛噴飯,那樂不可支的模樣彷彿是在譏刺她的挫敗,她好生怨怒地轉回眸,卻發現冷滸的目光也在客廳中,不同的是,他的眼底的嘴角有著萬般寵愛的笑意,令她越加火冒三丈。
「這麼大的人了,居然看卡通還看得那麼開心,哼!」好發出不屑的冷哼。
結果冷滸完全不受影響,注意力竟是她身後的那罐調味料。「對不起,借過一下。」
「你……」瑪麗亞氣提跺腳。「明明二十好幾,卻發育得跟個十五歲的小朋友一樣,這種長不大的小女生有什麼好?」
她本來想說得更難聽,不過下面的話全讓陰冷的目光給逼回肚裡去。
「晚飯快做好了,麻煩你幫我整理一下餐桌。」他拉開旁邊的抽屜,拿了一些餐具給她。
若非他一向具備了紳士應有的好風度,這些刀叉會插在她的頭頂,而她也早被他轟出門了。
「我……」她又不是來做女傭的!
瑪麗亞本想發作,倏地一個念頭閃過,她旋即回復自信的笑容。
「我懂了,人仍在惱我明膽說要與你交往,卻又同時和別的男人出去玩的事。」她說的一點也不害臊,猶如在為自己很呼得開而沾沾自喜似地。
「不是。」冷滸根本不在乎,但她卻沒反他的話聽進去。
「你呀,就是這麼悶葫蘆,你不會直接對我說你生氣了不就沒事了嘛,何必用搬家來抗議?」瑪麗亞最喜歡男人為她爭風吃醋的。
她嗲媚地接著他。「你放心,那些人早成了過去式,我現在只愛你一個,要不我幹麼大老遠跑來呢?」這自然是她經過多方比較後,才得來的答案。
「你Y」冷滸正欲推開她,並試著告訴她自己的心是另有所屬,廚房門口卻多了道陰影打斷。
「我……」季惜楓傻傻地站在那兒,顯得有點手足無措。
「餓了是嗎?」冷滸看看表,知道每到這時間,她五臟廟就會開始哇哇亂叫。
「矣……是。」別慌,分明是瑪麗亞不對,背著她拉拉扯扯的,她不必表現得好像是她出現的不是時候。
「乖,再等二分鐘,先去把碗筷擺好,我今天做義大利面給你吃冷滸在她額上烙下一個唇印。
「呃……呃……好。」季惜楓沒想到他會當著外人的面做出這麼親暱的舉動,不禁被子突如其來的吻給刷紅了嬌顏。
「快點吧,我也餓死了。」抓狂地揪著情敵離開廚房,瑪麗亞暗忖,剛剛一定是冷滸故意做給她看的。
他想讓她吃味,她想要她生妒,其實他還是死心塌地瘋狂地愛著她。
一定是這樣沒錯!
瑪麗亞瞄瞄旁邊那位各項條件都遜她好幾分、根本不是她對手的東方女人,這二人丫在一塊兒,冷滸最後會選擇誰,答案不就呼之欲出了嗎?
她愈想愈得意,接下來的用餐時間似乎就表現得愉快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