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雅衝出葛家,幽魂似的走在路上,寒風已經無法再令她感到瑟縮,葛少龍剛才的話已經痛麻了她所有的知覺。
面對她的哀求葛少龍始終不肯回頭,這是不是意味著屬於他們的一切都已經成為了過眼雲煙,彼此之間再無瓜葛?在他心裡,自己真的如此不堪,甚至連解釋的機會都可以省掉就直接宣判她的死罪了?如果他真的愛她,為什麼連起碼的信任都沒有?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連那些曾經給過她甜蜜的低語都成了可笑的謊言。原來愛情真的就像海市蜃樓,只是虛幻的美麗。
「小雅,是你!」正想趕往葛家的文麗和雨薇一看到失魂落魄的杜小雅立刻跑上前。
小雅的頭緩緩抬起,映入眼簾的是兩位焦急的好友。是的,她現在終於體會到為什麼有的人寧願選擇做朋友也不想成為戀人,友情的確比愛情更牢固、純潔。
「你們不要擔心,我……很……」話還沒說完,杜小雅的身子就軟軟地滑落在地,文麗和雨薇一驚,忙蹲下身子扶起小雅。
「小雅,你怎麼了?」
「小雅,你生病了嗎?」
兩人臉上的焦急更加凝重了。
「我累了,想……休息一下。」小雅露出虛弱的笑容。
文麗和雨薇把小雅扶起來,攔下一輛計程車回到了杜家,將小雅扶上床躺好。看著沉沉睡去的小雅,她們精疲力竭地「噓」了口氣。
這時床前桌上的電話鈴聲大作,雨薇走過去拿起聽筒。
「喂,哪位?哦,是伯母啊,我是雨薇,小雅她……暫時不能接電話,她……」
看到雨薇吞吞吐吐的樣子,文麗一把奪過聽筒。
「喂,是伯母嗎?我是文麗,告訴你一件事……」
第二天葛少龍如往常一樣出現在葛氏財團辦公樓的董事長室。只是人雖然坐在辦公桌前,卻沒有翻看任何一份文件,也沒有處理任何一件公務。
辦公桌上小雅送的那一缸小金魚在水中自由地游弋,還有那盆仙人球,眼前的一切都在提醒著他曾經有過的美好回憶。因此他的心情變得很糟,幾乎到了快要窒息的地步。最後他忍無可忍地按下了秘書室的電話。
「方秘書,來我這裡一趟。」
「是,董事長。」
這些天來董事長的心情都非常好,他們這些下屬也跟著嘗到了甜頭,不光時常請下午茶,就連工作上的小小失誤也不會被炮轟耳朵。因此方秘書還是按照「老黃歷」,笑容燦爛地走進董事長室。
「你買中彩票了?」葛少龍的口氣很沖,現在最刺激他眼睛的莫過於別人的笑容了。
「沒有。」方秘書臉上的笑容立刻換成了尷尬,不妙,風向變了!趕緊小心應付,以免被炮火轟得屍骨無存。
「什麼事讓你笑得那麼開心?說來聽聽。」葛少龍一肚子的火正巧找不到發洩的對象,偏偏方秘書自動自覺地送上門來充當靶子。
方秘書咳嗽了一聲,「報告董事長,我沒有什麼開心的事,只是在鍛煉臉部肌肉而已,昨天看雜誌上說,上了年紀的人臉部的肌肉最容易鬆弛,然後就會生皺紋,建議三十五歲以上的男人提早做好預防工作。」
葛少龍聞言,給了他一記白眼,滿腔的火焰一時倒也對他噴不出來了。
「你把這缸魚還有這盆仙人球搬出去。」他站起來走到窗前。
「是,董事長。」方秘書將魚缸和盆栽依次搬出董事長室,看著這些可愛的生靈,決定先放到自己的辦公室裡,以後董事長如果心血來潮想要回這些東西,他也可以立刻雙手奉還。作為一個稱職的秘書就得想著給老闆留一步後路。
待方秘書關上門,葛少龍才緩緩走到辦公桌前,現在少了那些礙眼的東西,自己應該可以安心工作了吧?剛拿起一份文件準備打開,電話鈴突然響了。
「董事長,雲惜小姐想見你。」方秘書報告道。
葛少龍知道自己不應該再和那個女孩有任何牽扯,卻狠不下心將她拒之於門外,他暗暗說服自己:這是最後一次見她,兩人把話說清楚,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再無任何瓜葛。
「讓她進來。」
「是,董事長。」方秘書掛掉電話,對看著魚缸和盆栽發呆的杜小雅道,「你請進。」
杜小雅失神地抬起頭,「謝謝。」
再度走進葛少龍的辦公室,杜小雅的心情卻有了天差地別的改變,兩人之間那種和睦融洽、情濃愛深的關係已經起了變化。那張曾經溫柔深情的臉龐,如今只剩下鄙視和怨恨。
「關上門。」葛少龍冷冷地命令著,這是他第一次對她發號施令。杜小雅愣了一下還是依言關上了門。
在葛少龍昨晚對她做出了那麼可怕的事、狠狠刺傷了她的感情以後,自己還會主動來找他,完全是雨薇苦口婆心的勸告起了決定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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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雅,葛少龍一定認為你是為了錢才假裝失憶去接近他的。」一大早雨薇就走進她的房間,對呆坐在窗邊的她說。
「為什麼他要懷疑我?憑我們的感情還不能讓他對我的人品產生信任感嗎?」她變得有些激動,一想到昨晚葛少龍對她的漠視和絕情,小雅就會感到無比的心痛和絕望。
「這也不能完全怪他呀,你和文麗的對話那麼曖昧,連文麗都產生了誤會。」
「是嗎?」小雅看向一旁站著的文麗,得到的回答是點頭。
「他為什麼不聽我解釋?」她有些心動了,但感情上一時間還是無法原諒葛少龍。
「人在生氣的時候理智就會溜到一旁去睡大覺,怎麼還聽得進對方的解釋?想想你自己生氣的時候是個什麼樣子?」雨薇好心提醒。
「可他根本不會再來找我。」她還是一副鴕鳥心態。
「你可以主動去找他呀!」雨薇翻了個白眼,都已經二十好幾的人了,拜託不要這樣畏畏縮縮的好嗎?
「那樣做會不會很丟臉?搞不好他還以為我的臉皮很厚,沒有女性的矜持。」她還在執迷不悟地找借口。
「小姐,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什麼矜持?如果你再堅持不去說清楚,金龜就要爬走了!」雨薇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交了一個長著古人腦袋的朋友。
「我再聲明一次,我並不想釣什麼金龜婿!我喜歡葛少龍不是因為他有錢。」她不能接受好友的誤解。
「Ok,我相信你,不過這些話你最好親自去對葛少龍說。」雨薇舉起了雙手,「而且最重要的是讓他相信。」
「我真的要去見他?」她低聲問道。
「快點去啦!」雨薇忍不住把她推出大門。
這就是她會出現在葛少龍辦公室的前因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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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雅緩步走到葛少龍面前,舔舔嘴唇,「我,我來這兒……我……想對你說一些話。」
葛少龍的眼睛緊緊盯著支支吾吾的杜小雅,心中滋生著怨恨夾雜思念的複雜情感。她今天來的目的是想挽回他們之間的親密關係吧?畢竟釣個金龜婿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像他這樣的傻瓜也是個稀罕物種呢!
「少龍,我假裝失憶接近你真的不是為了錢,事實上我從大學畢業以後一直在專心寫小說,可是作品一直都選不上,出版社的人說我寫出來的愛情缺乏真實感,所以我才會想到要走出家門觀摩現實中的愛情。沒想會遇到你,更沒想到自己會愛上你。真的,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杜小雅急切地搜尋著葛少龍的眼神,希望從中得到一些暗示和鼓勵。
「我真是太榮幸了,能成為你小說的現實原形。」葛少龍慢慢走到杜小雅面前,「對於你的演技我不得不佩服,你編造的故事確實也有一定的合理性,不過很遺憾,現在站在你面前的葛少龍已經不是從前那個笨蛋了!所以收起你的故事滾出我的視線,如果你還有一點點自尊的話。」
葛少龍的話就像一把利刃狠狠扎進杜小雅的心臟,頓時血流不止。這一刻,她心中僅存的希望也已經破滅了。他不需要她的解釋,只期望她還能有一點點的自尊離開他的視線。這就是他對她惟一的要求!真的很可笑,她為什麼要聽信雨薇的勸告來這裡自取其辱?到頭來不過是讓自己變得更難堪而已。
「怎麼?失望了?的確有些可惜,沒能如你所願重新釣上我這隻大金龜!」當他看到小雅臉上逐漸消失的光彩和活力,真的很想將她擁入懷中柔聲安慰,將所有醜陋的真相全部抹掉。可是他不能,絕對不能對一個拜金女心軟,否則就真要萬劫不復了!
杜小雅出其不意地抬手給了葛少龍一記響亮的耳光,擲地有聲的響聲迴盪在偌大的辦公室裡。她從自己隱隱發麻的手心傳來的疼痛感中可以瞭解自己這一個耳光的力度有多大。
「你牢牢抱緊自己的鈔票好了,有很多人正虎視眈眈地窺視著它,今天讓我明白地告訴你,有幾個臭錢沒什麼了不起,帶著銅臭味看人才是最愚蠢的!我知道現在說什麼你也不會相信,我曾經為了這個痛不欲生,竭力想澄清誤會,如今看來已經不需要了,因為一個不信任我的男人不值得我一再地去挽留,你欠我的已經用這個耳光償還了,以後我們互不相欠!抱歉,我打擾了你!」杜小雅冷冷地看了一眼葛少龍,迅速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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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媽媽知道了女兒的遭遇,第二天就買火車票往家趕。女兒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對她的心態當然很清楚,這是她的初戀,遇到這麼大的挫折,小雅那個死腦筋恐怕很難接受。這個時候做媽的自然該責無旁貸地站出來幫女兒一把。
「伯母,你可回來了。」這兩天雨薇一直留在杜家陪伴小雅,就怕她一時想不開會做出什麼傻事。
「她現在怎麼樣?」杜媽媽放下行李就往女兒房間走去。
「拚命地寫小說,已經熬了兩個通宵,而且食慾也不好。」雨薇很為好友擔心。
「哦?」杜媽媽敲門走進房間,果然看到女兒埋頭在桌上寫著什麼,「小雅,媽媽回來了。」
杜小雅充耳不聞,繼續心無旁騖地低頭奮筆疾書,一副天塌下來都與她無關的樣子。
「小雅。」杜媽媽走到女兒身後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仍然毫無反應,最後終於忍不住把手按在小雅的稿紙上。
「不要來煩我!」小雅一把推開放在稿紙上的手。
「你這個不孝女敢用這種態度對老媽說話?」杜媽媽一把將女兒從椅子上拉起來,她很清楚小雅現在情緒低落,想用不停歇的寫作來麻痺和虐待自己。作為母親,她不能一味地順從女兒,必須把小雅從悲傷中罵醒,盡快恢復過來。
杜小雅的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了。自從她狼狽地逃出葛少龍的辦公室,心裡就築起了一面厚厚的高牆,將自己困鎖其中,割斷和外界的聯繫,用她熱愛的寫作來麻痺自己的思想,把葛少龍的身影從腦海中擠出去。
她不願面對現實,不敢面對自己的失戀,更不想面對任何人,只求一個人靜靜地待著,不妨礙誰,也不被別人打擾。
可老媽將她一切的努力都毀掉了,葛少龍的那張臉隨即竄進了她的腦海中。
「你不要管我!」杜小雅急於將自己的思緒再度拉入小說中,老媽卻執意將手按在稿紙上不放。
「你究竟想於什麼?」杜小雅忍無可忍地低喊著。
「我要你停止愚蠢的自我虐待!」杜媽媽無情地揭穿了女兒的動機。
「我弄成今天這個樣子你高興了?」杜小雅的怒氣終於找到了發洩的對象,「你不是整天要我釣什麼金龜婿嗎?我現在就被一隻特大號的金龜給甩了,外加一頓羞辱,這就是你所希望的嗎?」
杜媽媽的火氣也被勾了出來,當下想也不想就回嘴道:「是你自己沒有本事抓住別人的心,怪得了誰?你這個壞脾氣有哪只金龜會願意娶你?!」
杜小雅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幾秒鐘後轉身跑出了家門。
「小雅,小雅!」雨薇剛想追出去卻被杜媽媽攔了下來,「走,你現在就帶我去找那個葛少龍,我要他當面說清楚!」杜媽媽拿出一家之主的架勢,作為晚輩,雨薇只得乖乖聽命行事。
杜小雅從家裡跑出來獨自在街上晃悠了很久,直到雙腳酸軟才停下腳步,當她抬起頭時,發現自己此刻竟然正站在那個曾經留下愉快郊遊回憶的海灘上。
這裡的景物依舊,海水還是一樣的藍、沙子還是一樣的暖,可她的心境卻變得沉重、沮喪和失落了。
緩緩坐下,遙望遠處的海天,小雅腦海中浮現著和葛少龍在一起時的快樂片斷、後來的誤解和無情羞辱。這一路走來,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得到的快樂要比痛苦多。
擦掉剛匡中的熱淚,杜小雅面對大海露出了淒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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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媽媽一身旗袍,手挎女士包,身後還跟著雨薇,兩人來到了葛氏財團董事長辦公室的門外。
「兩位,請問找誰?」方秘書盡職盡責地攔下了兩人。
「找葛少龍。」杜媽媽抬手攏攏發尾,微笑著回答。
「兩位是……」方秘書一時弄不清楚狀況。
「我是杜小雅的母親。」杜媽媽高傲地說,眼睛也僅僅是瞟了方秘書一眼。
「董事長正在開會,兩位不如到我的辦公室稍等?」方秘書感受到了強烈的壓迫感。
「為什麼不呢?」兩人走進秘書室,雨薇一眼就看到了自己陪小雅一起買的魚缸和盆栽。
「請問這些是小雅,不,是雲惜買的嗎?」雨薇問方秘書。
「是的。」方秘書也不隱瞞。
「是她送給你的?」雨薇很意外,她記得小雅當時說是買來送給很重要的人。難道那個人是指這位秘書先生?
「不,原來是放在董事長的辦公室,後來董事長吩咐我拿出來。」
雨薇聞言和杜媽媽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心中都有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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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杜小雅的母親要見他,葛少龍的腦海中又想起兩天前小雅離去時傷心的眼神。事實上這兩天對他而言也是煎熬,心情的煩悶影響了他的情緒,無論是在家裡還是在財團,都無法集中精神去做事,對傭人發了過多的脾氣,對下屬也異常嚴苛,簡直就像一個無情的暴君!
「讓她們進來。」
「是,董事長。」方秘書立刻領命去請那位看起來很不好惹的母親。
「你就是葛少龍?」杜媽媽一屁股坐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語氣不怎麼客氣。
「是的。」葛少龍看著她那雙和小雅極為相似的眼睛,心中苦苦壓抑的思念正在漸漸復甦。
「就是你誣蔑小雅是拜金女?我現在可以明白告訴你,在杜家真正拜金的人只有一個,就是我!我希望自己的女兒衣食無憂,不必整天為填飽肚子奔波辛苦,這種想法沒什麼見不得人。可是那個不孝女偏偏要和我作對,一門心思都放在寫小說上,說什麼自己要成為有錢人,不去依靠別人!現在可好,受人誤解被人冤枉,弄得自己精神恍惚,整個人癡癡呆呆的茶飯不思。我們杜家人可以受窮,也可以受苦,就是不能受冤枉。」杜媽媽一口氣說完,直聽得身旁的兩人心中各自一驚。
哇塞!她從來都不知道杜媽媽講起話來這麼有氣勢,連自己愛錢的特性都能毫不掩飾地擺在人前。雨薇一向看不起那些貪財的父母,不過杜媽媽倒是一個例外,她的勇敢令雨薇心存敬意。
什麼?小雅的情況居然變得這麼糟糕?他那天的話真的說得很重嗎?葛少龍懊惱得直想給自己一個拳頭,即使不能接受她也不必把她弄得這麼慘兮兮啊!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我今天來只想知道你和小雅是不是已經徹底結束,從此再無瓜葛了?」杜媽媽畢竟是老將上場,一個頂兩個,一眼就看出葛少龍對女兒仍然餘情未了。
「是的。」葛少龍機械地回答,內心仍然處在對小雅的思念之中。天知道他有多想拋開一切飛奔到小雅身邊給她安慰和呵護,可殘存的理智告誡他絕不能感情用事。
「那就好!」杜媽媽臉上露出了釋然的表情,「實不相瞞,我在鄉下已經給小雅找了個有錢的對象,既然你們已經分手了,事情就好辦。我是想邀請你去觀禮,讓小雅徹底死心,以後好好過日子。」杜媽媽說著就從日袋裡掏出一張喜帖遞給葛少龍,還不忘提醒道, 「地址我寫得很詳細,你一問就會找到的,記得要封個大紅包。你知道我是很愛錢的。」
請帖都已經準備好了?
「小雅喜歡那個人嗎?」葛少龍悶聲問。
「他們只見過一次面,還談不上喜歡啦。不過以後相處久了自然就會有感情。」杜媽媽嘴裡的婚姻還帶著遠古時代的味道。
「荒謬!婚姻不是兒戲,怎麼能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小雅也同意你的做法?」葛少龍懷疑地問。
「我自有辦法。」杜媽媽的笑容依然優雅,「你貴人事忙就不打擾了,我馬上帶小雅回鄉下去準備。記得要封個大紅包!」杜媽媽叮囑道,起身拉起目瞪口呆的雨薇,「對了,小雅送的魚缸和盆栽既然你不喜歡,我就順便帶回去。」
說完扭頭走出董事長辦公室,從秘書室抱起東西就走人。
「伯母,你確定要小雅嫁給鄉下那個有錢人嗎?」雨薇和杜媽媽走進了電梯。
「小雅肯定會嫁個有錢人,而且還是她喜歡的有錢人。」杜媽媽的表情充滿了自信,一切好像都逃不出她的掌控。
「是誰?我認識嗎?」
「就是葛少龍。」杜媽媽斜睨著雨薇,哎喲,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都這麼不開竅?
「什麼?」雨薇的手一顫,魚缸裡的水都濺了出來,「可是……你剛才……那張請帖……」
「當然是假的了。之前我就已經考慮過,如果這小子對我那個不孝女還有感情,就推波助瀾成全他們,如果已經沒有希望了,就臭罵他一頓扭頭走人。」杜媽媽得意地笑了,「那張請帖就是催情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