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沉
水晶拿著博永晝給的地址,來到「好時光」。這兒就是夜開的酒吧嗎?無怪乎那晚會在門外碰見他。
她打開那扇玻璃門,淡淡的煙味瀰漫在涼爽的空間裡,酒吧內的客人不太多,但衣著皆十分高級,且以外國人居多,只有偶爾幾張黃面孔穿梭其間。
單身又美艷的女子,很快就引起旁人的注意,尤其酒吧內多數是寂寞的人。
「小姐,一個人嗎?」一個高大壯碩的外國人走過來搭訕,一雙眼透著邪氣。
「不,我是來找人的。」她以英語回答。
乾脆的拒絕那個男人後,水晶匆忙來到吧檯。
「請問你們老闆在嗎?」
年輕的酒保抬起頭來。
「你哪裡找他?」
「我」水晶遲疑。「我是他的朋友。」
「他很少來,一星期頂多才來一次。昨天他已經來過了,所以這兩天不可能再來。」酒保見她一臉落寞,又是個漂亮女孩,不免有些同情。「這樣吧!告訴我你的名字和電話,等他來我會請他和你聯絡。」
水晶略略猶豫。夜會願意見她嗎?昨晚他還是那樣冷淡的拒絕自己。
酒保見水晶猶豫,以為她懷疑自己別有目的,不禁笑起來。「你放心吧!我可是很有職業道德的,絕不會和店內客人亂搞。」
「我不是這個意思。」
也罷!若夜不願意見她,就算自己怎麼糾纏,結局都是一樣。她接過筆和紙颼颼颼的寫下自己的姓名和電話。
正欲交給酒保時,冷不防被人-把抽過。
「唷!願意將電話留給酒保,卻不願意跟我喝一杯酒,小姐的品味未免太差了吧!」水晶驚愕的轉身,這才發現造次者,是方才被拒絕的外籍男子。
「你幹什麼?快把東西還給我。」她憤怒的低叫。
男人對她笑一笑,接著將紙條放進自己上衣的內袋。「你可以自行取回。」
「你」水晶還來不及回話,年輕氣盛的酒保已跳過桌子,一腳掃向那個男人。
男人眼見攻擊來襲、並不避開,反而伸出強壯的手臂,「啪」的捶在酒保的脛骨上。酒保大叫一聲,整個人滑倒在地。
「住手!」水晶大叫,趕緊衝上前去想察看酒保的傷勢,卻被那個男人揪住了手臂。「小美人,你要去哪兒啊?」
「放開我,你這個混蛋!」她又驚又氣的扭動著手。
「可以,等你跟我回去後,你愛怎麼命令我都行。」他邪笑著。
「救命、救命啊!」
她轉頭向其它人求救,卻挫敗的發現,早在兩人動手時,店內的人就已跑得一乾二淨。
「沒有用的,這裡的人,誰都知道我『白蘭地之獅』的厲害,誰敢管我呢?」
「原來你就是讓各個酒吧,傷透腦筋的『白蘭地之獅』?」悅耳卻極冷的聲音自門口傳來。
「夜!」酒保看清來人,不禁興奮的喊道:「這洋鬼子很厲害,你要小心!」
傅永夜穿著兩件式的殘舊牛仔裝,一雙琥珀色的眸子在燈光下,顯得魅惑而陰沉沉的。
「你就是這兒的老闆?」白蘭地之獅上下打量他。「相當不錯啊!怪不得伏特加腹蛇對你念念不忘。今晚我就將你和小美人抓回去,讓兄弟們好好爽一爽!」
陰沉的眸子陡然閃出兩簇火苗,他冷冷的說:「我對同性戀沒興趣。想抓我,就看你夠不夠本事!」
白蘭地之獅推開水晶,氣勢洶洶的走到傅永夜面前。兩人身形相比,就好像老鷹對小雞似的。
然而傅永夜並不驚慌,他好整以暇的抬起頭,對上男人獸性的目光。
「夜,小心!」瞥見男人手中刺目的光芒,水晶喊出來。
傅永夜一愕,本能的往後飛掠數步,這才發現面頰上熱辣辣的痛起來。
「不錯嘛!反應頗快。」白蘭地之獅不給他有喘息的機會,手中的藍波刀連連向他揮砍而去。
傅永夜並不出手,只是靈巧的左閃右避,看得一旁的兩人心驚膽跳。
白蘭地之獅身高手長,有好幾次都差點劃傷傅永夜,然而傅永夜也躲得巧妙,無論白蘭地之獅怎麼砍刺,總讓他堪堪避了開去。
水晶愈看愈心急,終致忍不住的站起身。她一手抄著石榴汁、一手握緊糖漿,沒頭沒腦的朝白蘭地之獅一陣亂摔。
「住手、住手!你這隻大猩猩。」兩瓶都在目標背部爆破。
白蘭地之獅被丟得一身黏答答,才轉過身,一瓶威士忌恰巧飛來、敲破了他的額頭。
他狂怒起來,朝水晶揮砍一刀,水晶來不及走避,驚叫一聲,接著整個人軟軟的向後倒去。
「水晶——」目睹一切的傅永夜,只覺血液瞬間衝上腦部,全身如入火窟般,整個人被一股強大的烈焰燒穿了身軀。
他已經什麼都看不到、也聽不到了,只剩水晶蒼白的面容和叫聲,一遍遍在腦中來回的旋轉著。
他衝了上去,發瘋似的打著眼前的畜生,即使拳頭擊中了刀刃、重拳扭曲對方的臉,他都沒有感覺。
他的血、還有水晶的血,已經淹沒僅存的理智,染紅所有的一切!
銳利的刺痛喚回水晶的神智,她困難的睜開眼睛。
「夜!」眼前的男人使她嚇得清醒過來,她掙扎的想坐起身子。
「躺下!」他沉聲喝道。「你手臂上的傷口還沒復原,不准亂動。」
有他在身邊使水晶安心不少,她依他的話乖乖的躺回床上,心中一陣甜蜜。一瞥眼,見夜手掌上裡著殷然的紗布,一顆心又揪緊起來。
「你受傷了,為什麼?」她著急的捧住他的手。「還痛嗎?要不要緊?」
「你該關心的是你自己。」傅永夜無聲的長歎。
他早知道水晶會來,她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
「有你在我身邊,我什麼都不怕。」水晶將她的大掌貼在自已的粉頰上。
夜的手好溫暖、身體好熱,還有他溫柔而憂心的目光。
她伸出手,輕輕勾住他的頭項,柔軟的櫻唇緩緩貼住他的,像呵護傷口似的,小心地吻著、碰著。
傅永夜並不逃避,他只是閉上眼,任兩人的長睫彼此相觸。
已經無法控制了嗎?他與水晶,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明明說好要一輩子守護她,以哥哥的身份呵!想起方纔的意外,他心臟一陣緊縮。
過度焦急的情緒迷惑了他的判斷,一股害怕失去她的強烈恐懼緊緊地揪住他的心。他怕這種感覺!這樣的牽掛一個人、為她擔憂。
他得拒絕她!
突然一聲輕呼,驚醒了四唇相貼的兩個人,傅永夜抬起了頭,只見金髮洋妞一臉尷尬。「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無妨,我們走。」他毫不留戀的抽身,冷淡的說:「反正她也沒事,過幾天就可以拆線,我還是先陪你!」
血色一瞬間從水晶臉上褪去。她瞇起眼眸,異常冷靜的問:「無論我怎麼說,你就是不願意接受我?」
傅永夜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頭,只是不耐的歎了口氣。「我不想重複相同的話。」
「我知道了。」水晶忍住放聲大哭的衝動,只是緊咬著下唇,斗大的淚珠卻忍不住奪眶而出。
她咬著牙,一字一字的說:「我不會再來找你了,我願意再給自己一次機會,去找尋願意愛我的人。」
不能愛她,那麼就恨她吧!至少她還能得到他一些些感情。
今晚的「好時光」生意特別好,氣氛熱絡喧嘩,有別於平時的幽靜。
酒吧前的酒保無視於店內的景象,仍迅速而安靜的調酒,琥珀色的眸子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忽然,吧檯上出現一隻麥芽色的纖長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永晝,我都不知道你有這個癖好,晚上在這兒兼差做調酒師?」
眸子的主人抬起頭,凝視著眼前的客人。
來者有一張很稚氣而俊美的娃娃臉,眼睛圓而亮,潤紅的唇不笑也像是在笑。他額上繫著亞麻布頭巾,遮住一雙不知形狀顏色的眉毛。
「怎麼,裝作不認識我?」
來人兩手一攤,無奈的說:「我只是隨便找一家酒吧喝喝酒,又不是故意來拆你台,別這樣冷淡嘛!」
他傾身往前靠。「算我那天不對,不該跟你爭女人!原諒我好吧?」
爭女人?緊抿的唇角微勾出一絲冷笑。傅永夜不動聲色的推出一杯調酒。
「怎麼,這算是原諒我嗎?」
男子端起酒杯,欣賞調酒艷麗的顏色,接著一口飲盡。他意猶未盡的咂咂嘴。「酒味好淡,請再給我純一些的。」
傅永夜意外的揚起眉頭,卻也沒說什麼,逕自再調起酒來。男子見他不搭理,自顧自的說起話來。
「我知道你也很喜歡那個女人,不錯!她的確是少見的尤物,但你不能因為她也看上我就惱了,畢竟人家是柏耳森的女兒,眼光高一些也是無可厚非的。」
揮動的手陡然一震,然後停了下來。「你說什麼。」
「我說那個女人啊!」男子仍喋喋不休的說,「我知道她目前正在跟你交往,但是男未婚、女未嫁,何況多我這個競爭者,也還不至於掃你的面子。」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傅永夜眸中隱隱閃動著凶光,手指也開始不穩起來。
男子注意到他細緻的反應,不禁燦爛的笑了。「傳播界的『甜心寶貝』水晶、安曄集團的繼承人傅永晝,與無國界的『商場奇才』那西斯——正是區區在下我,這段三角戀早就轟動整個商界,你幹嘛還裝傻?」
突如其來的消息讓傅永夜有些手足無措,他此刻腦子裡嗡嗡作響,身體掠過一道冰冷的惡寒。
這就是水晶的決定嗎?放棄自己去尋找真愛?
對你,我永不放棄!如果可以,就算是假的我也要得到!
那晚,水晶如控訴般的聲音自耳邊響起,一直到現在,傅永夜才明瞭她真正的意思。即使得到的是假的也好,不是真的也行,她就是這麼一心一意的認定自己,永不放棄?!
「喂喂,」那西斯伸手在他眼前揮動。「別說我不夠朋友,我先告訴你,明晚我約水晶在俱樂部吃飯,飯後會送她回家,至於到時她願不願意讓我上樓去」
他露出一個無邪而令人憎恨的微笑。「這個我就不敢說了。」
一輛火紅色的跑車旁,兩抹修長的身影此刻正纏繞在一塊。
「這樣好嗎?」水晶的眼光帶著些茫然與無助,小手不安的絞動。
那西斯看了水晶一眼。
「放心吧——挽綠說這計策萬無一失,況且我借位的功力一流,即使吻自己的手指也能吻得很火爆,包管讓那個傅永夜腦充血。」
水晶澹然一笑。
「他根本不在乎我,又怎麼會為我而激動?」
那西斯食指撫唇,不以為然的說:「我可不這麼想,你沒看見當時他那表情,像只隨時要發狂的猛獸般,他眼中那爆裂兇猛的光芒,我是不會錯認的。」
「那是你錯」
「吁!」那西斯小心翼翼的觀察四周。「有人來了。」
他伸手抱住水晶的纖腰,大聲說:「能給我一個離別之吻嗎?又或者請我上去坐坐?」
水晶沒有回答,只是瞠大眼凝視著來人,她激動的紅著眼眶,全身簌簌而抖。
是夜真的是他
「你們在這兒做什麼?」對方一臉莫名其妙的樣子。
一聽到他的聲音,全身力氣彷彿被抽乾了,苦澀整個湧上心口,水晶再也忍不住眼淚,蹲在地上哭了。
「怎怎麼了?」傅永晝慌了手腳,不知所措。
「你來作什麼?」那西斯氣得雙眼朝天。
真是,該來的不來,不該來的倒是急吼吼的。
「我來看看水晶,順便採探哥哥的消息。」傅永晝雙手一攤。「你們倒是告訴我,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他蹲下身來,輕輕地抬起她淚濕的小臉,很溫柔的問:「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夜沒來,他沒有來,那表示自已在夜心中,根本什麼都不是!
淚眼朦朧中,水晶只看見那張令人思念的臉孔。他是那麼的溫柔、體貼、懂得為人著想。但這有什麼用?即使容貌相同、血液相同,他仍舊不是夜,那個叫自己心碎一生的人啊!
「永晝」她伸出手緊緊抱住他,多麼渴望從他懷中得到相同的溫暖。「帶我上樓」
傅永晝錯愕,接著立即恢復冷靜。「不,水晶你要的不是我,你心裡很清楚,千萬不要一時衝動、做出讓自已後悔的事。」
水晶仍在抽泣,她一說出口就後悔了,夜是沒人可以替代的。她不該這樣侮辱永晝,幸好善解人意的永晝可愛的永晝
她為什麼就是不能愛他?為什麼自己,偏偏要愛上那個脆弱、固執而冷情的男人?
「謝謝你。我累了,想先上樓去,你們不用送了。」水晶在傅永晝的攙扶下站直身子。
她拭去眼淚,分別吻了兩人的面頰,這才轉身上樓。
脫掉不習慣的高跟鞋,水晶赤著腳在長廊上走著。她無聲的走著,明艷的臉上帶著疲倦之色。
一切都結束了,她已經知道夜真正的心意,看來是她該離開的時候了。
她無法解開夜的心結、讓他重返傅家——連自己都幫不了,她還有什麼資格幫助別人?
正欲推開房門,背上的寒毛卻警戒的豎起,水晶猛地回過身來,卻被一個修長的身影鎖在胸膛與房門之中。
認出身影的主人,一股熾熱的情感幾乎要漲破胸膛,但水晶立即鎮定下來,故作冷靜的問:
「永晝,有什麼事嗎?你逾矩羅!這裡可是私人地方,不可以隨便上來。」
「你知道我是夜。」他淡漠的說。
柔柔的暖風掠過她的紅唇,吹起鬢邊的髮絲,水晶有一-那的怔仲。
「夜或永晝,有什麼差別嗎?」水晶很快的回過神來,煙視媚行的嬌笑。「反正對我來說,都是男人。」
「你真的和永晝在一起?」他冷靜的問。
水晶笑了,心裡卻難過得直想哭。相處這麼久了,夜卻始終不曾瞭解她,如果他真的在意她、關心她,他就應該知道,自己不是那麼三心二意的人。
「你知道他是我的弟弟。」傅永夜必須握緊雙拳,才能強迫自己說出這個字眼。
「我當然知道,所以才跟他在一起啊!」她大膽的看進激動的眼眸中。「我說過,對你,我永不放棄!如果可以,就算是假的我也要得到!況且他比你溫柔、比你體貼,且能滿足我的『需要』,我當然樂意與他來往!」
「你!」他的雙眸隱隱燃動著火焰,拳頭握得嘎吱作響。
「自從知道你對我沒有感情後,我才知道自己過去有多傻,所以我不再自找苦吃了。畢竟世界上,還有那麼多好男人等我挑選。至於永晝,不過是我暫時的男伴罷了。」
「暫時?」
「當然。除了永晝之外,我還和那西斯來往,你知道,他可也是個俊美、多金又『厲害』」的男人噢!短短一個月,我可是戰果豐碩呢!」她不在乎的說:
「你怎麼臉色發白,累了嗎?無妨,你要不要進來休息啊?反正他們也常出入這兒。何況,兄弟共享一個女人也無啥不妥。」
身前的軀體猛然一僵。「這是什麼意思?」他危險的低喃。
「就是你聽到的這回事兒羅!」看著他蒼白而震驚的臉,水晶變態似的有一絲快意,像是看到他痛苦,她就能好過一些。
「你今晚若是要我呢,也不是不可以,但我們是兄妹耶!」她細緻的手指撫上他的胸口。「你老是把我當成妹妹,『下面』還挺得起來嗎?」她故意說著下流而無恥的話。
傅永夜凝視著水晶,心中五味雜陳,一股混合著憤怒、失望、生氣與悲哀的情緒,在心裡湯湯沸沸的翻滾著。
他拒絕水晶,是要她徹底死心啊!他以為自己那麼說,就能釋放水晶,斬斷她對自己的情絲,怎會料得到,水晶竟會變成這副模樣?!
趁他分神的時候,水晶打開房門,一溜煙的躲進房中。見他還在遲疑,水晶揚聲笑了起來。
「進來啊!反正不是你,也會是永晝或那西斯,無所謂。」
她當著傅永夜的面,旁若無人的解開套裝上的拉鏈、放下盤高的髮髻。瀑布般的黑髮瞬間灑上那皙白的美背,看起來有一種動人心魄的誘惑。
「你若不想進來,就快滾吧!」水晶故作冷漠。「反正晚點永晝會來」
身軀被大力猛然一推,水晶站不住腳,直往床上跌去。她還來不及反應,便被粗魯的翻過身子。
「你以為這樣很好嗎?和傅永晝在一起,就能讓我忌妒、內疚?」傅永夜終於卸下他冷漠的面具,口不擇言的吼道。
「你會嗎?」水晶冷笑的別過臉去。「你根本不在乎我,我不需要糟蹋自己來報復你!」
「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傷害自己很有趣?」傅永夜吼道。
水晶在他心裡是那麼純潔、無瑕,不可玷污的,可是她卻輕易的放棄自己,任由自己變成人人褻玩的娃娃?
他不願愛她,除了自己灰暗的過去外,也是希望她能夠幸福的生活著,不被情傷所苦,可看看她做了什麼?
「你有什麼資格管我?」水晶笑得好淒切,淚水自眼角落下。「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哥哥看待過,是你自已一廂情願!」
「我希望我們能一直這樣下去,難道這樣也錯了?」傅永夜沉痛的說:「為什麼你執意要轉變這段感情?你答應過我,永遠不會變的。」
「如果能夠控制,我何嘗願意變成這樣?但命運不由得我,你懂不懂?我無法跟你一樣冷靜、壓抑、淡漠,因為我是我啊!一個有血有肉,敢正視自己真正、心意的水晶。」
她顫抖的環住自己的身軀。「一聲『哥哥』,斬不掉我對你的感情,也無法改變我們沒有血緣的事實。所以你如果不能愛我,那就走吧!去找你的愛人,我和你已經沒有關係了。」
心好痛,但她一定得做些什麼,與其讓夜再次拋棄自己,不如由她親手推開他吧!
傅永夜的眼光變得幽暗而深不可測,望著水晶淚濕的小臉,他瞇上眼眸,冷靜的說道:「那好吧!如果你這麼渴望成為我的愛人,我就讓你如願以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