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on,表現的真是太好了。」班尼頓大力拍著溥君頡的背。「尤其那個漂亮的發球,哈哈哈……世界級選手畢竟就不一樣,台灣人水準差太多了。」
「小心你的言詞,班尼頓 」溥君頡沉聲地說:「別忘了我也是台灣出身的選手。」
「你怎麼相同?」班尼頓高聲叫道:「你可是在加州接受前世界球王的訓練,並且參加過多次國際比賽,豈能和這些井底之蛙相提並論?」
「好了好了,我不和你吵,我想去沖個澡。」溥君頡放下球拍,脫下汗濕的上衣,準備到淋浴間沖涼。
「但外面還有記者等著採訪……」
「很快的,你讓他們等二十分鐘。」溥君頡說完,便進入淋浴間,準備沖丟身上的汗水與髒污。
他扭開水龍頭把頭髮先打濕,盡情享受冷水的刺激與沖刷,腦子裡回想著剛才的比賽。
今天的賽事贏的非常容易,似乎有點太簡單了,反倒讓他覺得索然無味。一切都在掌握中的比賽,老實說沒什麼意思。這次的演出費用賺得還挺輕鬆的。
溥君頡將沐浴乳倒在頭髮上,接著快手快腳揉搓起來,泡沫順著水流入他的眼中,讓他暫時失去了視力。
突然胸口一緊,似乎有人用雙臂將他攔腰抱住。溥君頡一驚,本能地想要推開那雙手臂,沒想到對方卻使盡力氣,將他纏個死緊。
「你是誰?」他粗聲問道,全身處於緊繃的備戰狀態。想到當年有個女網選手被瘋狂球迷刺傷的事件,他心裡一陣戒備。
「君頡,我是麗莎啊!」何麗莎將臉貼在他的胸口,膩聲說道。
一陣深沉的厭惡感自心底升起,溥君頡冷哼:「何小姐,好久不見。」
「你別這麼冷淡嘛!我究竟做錯什麼事,你要這樣對我。」何麗莎楚楚可憐地說:「當年我只是一時糊塗,又畏懼你父親的勢力,所以才……」
「夠了!」溥君頡冷哼一聲。「我父親人品雖差,卻不是個會威脅女人的無恥小人。是你嫌我不夠好,所以才改變目標……不,我說錯了,打從一開始我不過就是你的跳板,一個讓你躋身上流社會的跳板。」
「不,不是這樣的,君頡。事實上是你父親看上了我,對我說了好多很可怕的話,我為了保護你、也為了保護自己,才假意對他虛與委蛇,其實我心裡一直是愛你的。」何麗莎撫摸著他優美的側臉。
「君頡,想想看,我們過去的美好時光,我們那麼熱烈純真的愛,難道你都忘了嗎?」
溥君頡不語。他並非那麼天真,簡單地就相信何麗莎,但他也不會輕易地否決她的話。
「你先放開我。」他沉聲說道。
「不,我好不容易才能再見到你,我不會輕易讓你溜走的。」何麗莎知道,自己只有這次機會了,若再不成功,她會永遠失去溥君頡。
怎麼沒人來呢?若現在有人闖進來,見他們倆衣衫不整地在淋浴間裡廝纏,那溥君頡想賴也賴不掉了。
「君頡……」何麗莎喘息,紅唇開始不規矩地在他的胸膛上游移,長腿勾住他的,不安分地磨蹭起來。見他沒有推拒的意思,何麗莎更加大膽,竟然伸出手,往他的下半身移去:
「溥君頡!」突如其來的低沉喝聲,嚇退了想再進一步的何麗莎。
「好啊!你在幹什麼,未婚妻在此,你竟敢背著她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柯紹元拉住想溜走的寧靜,大聲說道。
「未婚妻?」何麗莎從鼻孔哼出來。「他唯一的未婚妻就只有我,不可能是別人!」
「你?」柯紹元上下打量著她。
豐滿、艷麗、野性、大膽,渾身充滿著性吸引力,若單純只是玩玩,她確實是個很好的對象。
只不過他沒興趣,況且她還是寧靜的「情敵」!
「溥君頡在記者會上已經跟大家宣佈,這位寧靜小姐 」他將寧靜自身後拉出來,推到淋浴間前。「才是他承認的未婚妻,至於你,什麼都不是。」
何麗莎氣炸了肺,尖聲叫道:「你這大猩猩在胡說什麼?她算哪根蔥?我和君頡相愛的時候,她還不知道在哪裡呢?竟然有臉冒充君頡的未婚妻!」
大猩猩?柯紹元也火大起來。「總比你這個十三點好,人家都不要你了,還厚著臉皮死命糾纏。」
「你說什麼……」
「住口!」趁兩個人吵得不可開交之際,溥君頡早已沖掉臉上的泡沫。他雙手叉腰,瞪著眼前的兩人。
「你們想吵的話,請到外面去吵,別打擾我和寧……寧……」
「寧靜。」寧靜小小聲地接道。
何麗莎露出勝利的微笑,正想諷刺寧靜一兩句,溥君頡卻說出令她氣炸的話。
「我們兩個有』要緊事』要辦!請你們出去。」說完,他便將寧靜一把拉進淋浴間,低頭吻住她的唇。
兩人瞠大了眼,四隻眼睛同時冒出怒火,但見兩人吻得纏綿火熱,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溥君頡靈活的舌撬開寧靜生澀的嘴,一隻大掌更不客氣地握住她的翹臀,使勁地揉搓。
「呃……嗯……」被他強烈的氣息襲擊的無力招架,寧靜只能任由溥君頡予取予求。
一陣天旋地轉的熱吻後,溥君頡挑戰似地看著一旁的兩人。「怎麼?還想繼續看下去,我是不介意表演。」
「溥君頡,你無恥……」柯紹元想衝進來揍他。
「紹元!」寧靜衝上來擋在溥君頡面前。「別這樣,我求求你走好嗎?」
「可是這傢伙要佔你便宜啊!」
「笑話,兩人不是未婚夫妻嗎?這哪叫佔便宜?」何麗莎不屑地哼。「而且這女人不是君頡的未婚妻嗎?需要你來發表意見!」
寧靜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何小姐說的沒錯,我們親吻也屬平常。」
故意不去看柯紹元幾乎要暴凸出來的眼珠子,寧靜深吸一口氣,踮起腳、環住溥君頡的頸子,一口……口地淺吻著他的臉:寧靜知道柯紹元氣炸了,他怪她不該那麼傻,跟著溥君頡陷入那團混亂裡,但她就是無法忍住不去幫溥君頡。
「是你帶我去找他的。」寧靜委委屈屈地說:「你說要帶我去拯救溥君頡,所以我才會……」
「但是我沒叫你吻他,也沒要他吻你啊!」柯紹元氣得大吼,又怪自己蠢,竟然將寧靜送上門去!
溥君頡花名遠播,跟他扯上關係的女人會有什麼好下場?
「可是我沒有辦法拒絕他……」寧靜哭了。「我知道自己傻,但我就是無法忘記他,我曾經試著努力過,想將他的身影趕出心底,但是我辦不到。」
聽到寧靜這麼說,柯紹元愣住,她的表白提醒了自己。
他又何嘗一樣放得下寧靜呢?否則現在的他就不會在這裡呷乾醋了。
「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管不了了。」
事情已經很明顯了,無論他再怎麼努力,依舊得不到寧靜的心。既然如此,好人做到底,他乾脆豁出去算了。
愛一個人,不是要佔有她,而是要讓她開心、快活!
他自認自己能做得到就算做不到,他也會強迫自己的。
「紹元,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寧靜很誠懇地對他說。
好朋友?!柯紹元苦澀地笑笑,若能做情人,又何必做好朋友:然而若能做好朋友,他又為何要愛她那麼久?
寧靜知道自己傷害了柯紹元,但她已不能回頭,和溥君頡在一起的感覺是那麼地美好,即使只是做戲,都讓她如此快樂。
能感受到他的體溫,傾聽他強烈的心跳、他溫暖的胸膛、柔軟的唇
從前的她,對這些是從不敢癡心妄想,更別說和溥君頡扯上什麼干係了,可如今自己竟糊里糊塗地成了他的未婚妻,更在別人面前公然親熱……
這是不是表示,她有一點希望?
門鈴清脆地響起,寧靜立刻放下手中的帳本,出聲招呼道:「您好,需要我為您服……」
「務」字尚未說出口,她便驚愕地吞回口中。
「好漂亮的花!」今天的溥君頡一身米色休閒服、黑色長靴,額上還帶著同色系的髮帶,看起來非常地出色、瀟灑。「可老闆娘卻更加漂亮。」
「溥……溥先生……」料不到他竟會親自上門,一時之間寧靜手足無措,呆了好一會兒,她才恢復說話的能力。「你需要什麼花,我可以幫你配。」
「我隨意看看。」他一手插褲袋,另一隻手把玩著鮮美芬芳的百合。「女孩子通常會希望收到什麼樣的花?」
他要送女孩子花?沒來由地,她的心被重重地擊了一下,但寧靜表面上仍不動聲色,只淡淡地說:「那就要看對方的個性了!通常活潑外向的女孩,會比較喜歡鮮艷的花朵;文靜少言的,則會挑選素雅、清香的花種。」
「她非常害羞、內向,嗯……不愛說話,容易臉紅,幫我配配看吧!」溥君頡隨手抽出一枝小蒼蘭,深深地聞了聞。「就這種花吧!我覺得挺適合她的,其它配色就麻煩你了。」
極力壓下滿心的苦澀,寧靜勉強笑了笑,開始替溥君頡物色其它花種。
他有女朋友了,這麼快?
想起當天,他才那麼熱烈地吻了自己,沒想到一轉身又有鍾情的對象了。
早知道他這麼傑出的男人是不愁寂寞的,自己竟然還在作白日夢?不知是羞、還是痛的感覺,熏痛了她的眼睛,寧靜只覺得眼前模糊一片。
多諷刺,她竟然必須花心思幫自己暗戀的人,來討好他的女朋友。世界上還有比這更蠢的事嗎?
一陣刺痛自手指傳來,鮮紅的血液很快就染紅了她的指尖。「哎呀!」
「怎麼了?」溥君頡立刻發現到她的不對勁。「你受傷了,有沒有急救箱?」
「沒關係,一點小傷,我早就習慣了。」寧靜仍然在笑。
她抿起唇,熟練地拔起指尖上的花刺。這點傷和她心裡的痛比起來,實在太微不足道了。
「不行,一定得處理的。」溥君頡自動自發地翻起她的櫥櫃。「植物有很多細菌,你若放著不處理,傷口很容易感染。」
「不用了,我真的沒事……」見溥君頡動手翻她的私人物品,寧靜頓時慌張起來。「溥先生……我……」
可來不及了,當溥君頡一打開櫃子,滿滿的剪報與照片映入他的眼簾之中。溥君頡愣了一下,接著轉頭凝視她。
「呃……那些是……是……」一陣熱潮湧上寧靜的臉頰,她只覺得腦袋轟轟作響,熱辣辣的感覺自腳底衝上頭部。
「我幫你把花包好。」沒有勇氣繼續注視他,寧靜選擇逃避。
溥君頡若有所思地看她仔細挑選花種、包裝。
看來柯紹元說得沒錯,她果然天真又單純。
有必要玩弄她嗎?她看起來是那麼地天真、純潔,彷彿不沾染俗世的塵埃,他心裡很清楚這樣的女人,若非真的想定下來,是千萬玩不得的。
可轉念一想,哪一個女人,不是從小花苞長成嬌艷的花朵?女人的深沉得經過外在的誘惑才能被激發。
她會是個例外嗎?何麗莎的例子教會他,女人不能輕易相信,他必須小心。
「你的花好了!」寧靜以比平時快數倍的速度,將花朵迅速包裝好。
實在太可恥了,竟然被溥君頡發現自己的心意,現在的她,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謝謝,多少錢?」溥君頡並沒有伸手把花接過。
「呃……不用了,就當是我送你的禮物吧!」即使理由很牽強,但寧靜還是勉強丟出一個解釋。「因為我是你的球迷嘛!所以算』殺必死』吧!」
為掩飾自己的尷尬,她擠出滿臉笑容。「我很喜歡看你打網球,所以才會收集你的剪報,只是做個紀念。」
「是嗎?」溥君頡微笑。「但我卻已經把你當成我的女朋友了。」
什麼?!彷彿……柄大鍋從天而降,接著毫不留情地敲上她的腦袋。寧靜有一瞬間腦子無法思考任何事情。
「怎麼,想反悔?你可是在眾多媒體前、承認你是我的女朋友,現在想反悔未免太晚了。」博君頡笑得不懷好意。「而且我們倆都己經在柯紹元他們面前,那麼親密的示範過了,你該不會到現在還拒絕我吧?」
下巴被輕柔地抬起,接著一雙暖熱的唇覆了上來,在寧靜還來不及有任何感覺時,熱唇卻又迅速地離開。
「花是送給你的,希望你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