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頭好痛喔!笑柔呻吟著睜開眼睛,卻看見雪白的帳頂。唔∼∼她怎麼了?
她伸手摸摸自個兒頭上腫起的大包,心裡還直犯迷糊。
「你終於醒了?」驀地,一張笑逐顏開的老臉映入了她的眼瞼。「醒來就好、醒來就好!」
「你、你是榮叔?」霎時間在京城街上的追逐,以及被一個疑是修天厲的野蠻壯男扔出廚房的情景,接踵閃過她的眼前。「呃∼∼那、那個男人……」
「那、那就是大將軍啦!」榮叔有些尷尬的解釋道。「其、其實將軍他也不是故意要摔你的,實在是……」
「實在是你自己太不中用了。」榮叔話還沒說完,一個低沉的男聲忽然插進來道。
笑柔這才注意到,床尾的陰影中隱著一個高大的黑影。注意到她的視線,高大的黑影跨出一步,霎時間修天厲那張粗獷而深刻的臉出現在她的視野裡。
「我、我不中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讓她本能的縮了縮脖子。
「難道不是嗎?」看見他的薄唇微揚,眼神掩不住輕蔑的。
他已經看夠了那些丫鬟、小廝們在自己面前動不動就昏倒、尖叫的混亂了,他想著,如果這小東西敢再一次暈倒的話,就直接將他丟出將軍府去。
「才、才不是哩!」笑柔結結巴巴的道。
「哦∼∼」修天厲刻意壓低了身子,用一雙黑得讓人害怕的鷹眼盯著她。他已經迫不及待想看見這小子像其他人一樣哭爹喊娘了。
「喂,你、你離我遠一點。」看出了他的惡意,笑柔有些顫抖的。
「不成,離得太遠你怎麼貼身伺候我呢?」他伸出一根指頭,在她面前搖了搖。
「貼、貼身伺候?」笑柔張大了嘴巴。
「將軍,你要他貼身伺候嗎?」榮叔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畢竟,將軍的挑剔可是出了名,這些年他還沒聽到將軍主動說要哪個小廝做自己的貼身小廝呢!
當下,他的一張老臉笑得像朵花一樣。
「怎麼,有問題嗎?」修天厲不悅的。
「沒,當然沒問題。我一定會將他訓練成最稱職的貼身小廝。」榮叔說著就「登登登」的跑了出去。一邊走,還一邊叨念著,「我這就去准備、准備。哦!就將他安置在爺的院裡好了。」
遠遠的,還能聽見他喊人收拾院子的聲音呢!
「呃∼∼」榮叔就這麼走了?丟下她和他兩個孤男寡女的……笑柔有些傻眼。
「在這之前我會好好訓練你的,小東西。」他高傲的宣布。
「訓、訓練?才、才不要呢!」笑柔忽然意識到自己躺在床上似乎有些不雅,於是趕緊坐了起來。
誰想他們之間的距離本來就已經很近了,這一起身使得她不得不用手臂抵住他的胸膛,才不至於和他撞在一起。
「就憑你這細胳膊、細腿的也敢說不要?不想活了嗎?!」修天厲的濃眉一揚,大手已經閃電般握住了她細瘦的手臂。
「你、你弄痛我了,你快放手啊!」他不知節制的力氣弄痛了她,笑柔掙扎道。
「你不知道男子漢是流血不流淚的嗎?」看見她眼眸裡閃現的水光,修天厲忽然有一種心痛的感覺,手上的勁不自覺就松了。
「我、我為什麼要知道……」好不容易才抽出手來,笑柔又是氣又是痛的。
「既然沒人教過你,不如就由我來教你吧!」修天厲大剌剌的。
「我才不……」要哩!人家明明是女人嘛,什麼男子漢不男子漢的才不關她的事呢!
「我既然都說出嘴了,還容得你不要嗎?」修天厲專制的道。
「可……」
「哼!」笑柔還想爭辯什麼,可是修天厲只冷著臉哼一聲,就如願的凍結了她所有的反駁。
「就憑你這細胳膊、細腿,不好好訓練怎麼能擔起養家糊口的重任呢?」他一邊教訓她,一邊用大手扯著她的胳膊。
只聽「嘶」一聲脆響,她的袖子順勢裂開到上臂處,兩片破布分開處,正露出其下光裸美型的白皙手臂。
這固然因為笑柔身上穿的衣服是洗了又洗,補了又補,質地早已經酥脆至極的緣故,也因為修天厲的手勁實在太大了。
當下兩人同時怔在那裡。
「你、你……」這家伙是登徒子嗎?笑柔首先反應過來,忙不迭地用另一只手去遮掩。
她又是羞又是氣的,一張臉更是紅得像關公一樣。
「遮什麼遮,你還是不是男人啊?隨便扔一下就會暈,露了點胳膊又遮個不停,就連隨便說幾句,臉都能紅得不像話。」修天厲伸出一根手指,戳戳她紅通通的小臉蛋,戲譫道。
不知怎的,他覺得逗弄「他」的感覺好有趣。不過話說回來,沒想到這小東西臉上髒兮兮的,皮膚還真好得不像話。
「呃∼∼我、我——男、男人?」他、他哪只眼睛看見她是男人了?笑柔有一種有理說不清的感覺。
「你還記得自己是男人就好。」錯將驚愕當成了肯定,修天厲先是松了口氣,隨即又拿出將軍的身分苦口婆心的勸誡道:「我們做男人的不光在戰時要保家衛國,在閒時更要保護自己的家人。像你這樣,別說是保家衛國了,就算要保護自己也難,所以我一定要訓練你。」
「我……」笑柔正想反駁自己不是什麼男人,卻忽然想起了為救自己而被金家活活打死的爹爹。
如果那時她有保護自己的本事,如果她像眼前的修天厲一樣是個壯碩的男人,爹爹是下是就不會死了呢?!
想到這,淚水止不住潸然而下。
「呃∼∼你、你怎麼哭了?」修天厲最不會應付這種場合了,見她流淚不禁有一種頭大的感覺。
「嗚嗚嗚……」除了哭聲,沒有其他的回應。
「來,讓我看看。」他在床沿坐下,粗魯的摸了摸她後腦勺的腫塊。「也不過就是腦袋後面鼓了一個小包嘛,又沒流血破皮,你犯得著哭得像死了爹娘一樣嗎?」
不料他的話卻激起了笑柔心中隱藏的恐懼感-痛中,她似乎又回到了當日——滿臉淫笑的金爺,以及無處可逃的自己……
她嚇得縮在他懷裡瑟瑟發抖。
「喂∼∼你怎麼了?該不是我真的……」說中了吧?修天厲有些傻眼。
天哪!他能單槍匹馬在千軍萬馬中取得敵首,可——面對這嗚嗚哭泣的單薄小子,卻有一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好了、好了,就算我錯了,大不了我以後盡量不摔你就是了。你就別哭了吧!」修天厲拍拍她的背想安慰她,卻粗手粗腳的拍痛了她。
「你……」他正在安慰她呢!從他的粗魯裡,笑柔隱隱窺到了一絲潛藏的溫柔,不知不覺中她的淚水止住了。
「大丈夫一諾千金,不如我們就擊掌為誓吧!」修天厲也不待笑柔首肯,硬是抓住了她的小手強要她和自己擊掌。
「啪」的一聲,雙掌相擊。
「咦,你的手怎麼滑得像水一樣?」太過於細膩的感覺,讓修天厲抓著她的小手翻來覆去的看個不停。
「才、才不是這樣呢!」她的手才沒他說的那麼滑呢,明明是他自己的手粗糙得不像樣才對!笑柔正要反駁,卻因為他的手指在掌心的輕搔而失了神。
「男人就是要有點疤才比較威武嘛!嗯,我決定了,從明天起就開始好好訓練你。」握著她水滑的小手,修天厲逕自做了決定。「每天卯時,我會在東跨院的練武場裡等你。記得別遲到了,遲到是要受罰的。」
「嗯。」笑柔點點頭。
她暗自決定了無論怎樣艱苦,都會好好努力練武的,因為她不想再看見自己身邊的人因為她而受難了。
他們誰也沒注意,他們的兩只手依舊是緊握的。
「將軍,皇上宣……」驀地,榮叔一頭闖了進來。
他是來向將軍報告皇上宣召他進宮議事,順便也將換洗的衣服交給笑柔,誰想到卻看見自家將軍和新來的小廝手牽手坐在同一張床上。
當下,不但才說了一半的話從他的嘴邊消失了,就連抓在手中的衣服也全部掉在地板上了。
「呃∼∼你、你們……」聯想到將軍這些年對於人家的提親不屑一顧的態度,不由得他一張老臉呆滯了。
難、難道將軍有斷袖之癖?!天哪!這、這可讓他怎麼和去世的老將軍和老將軍夫人交代呢?
榮叔欲哭無淚。
「呃,這……」笑柔眼尖的發現榮叔拿來的那些衣服居然都是男裝的。
唉∼∼不知是將軍府的男人眼拙呢,還是她不夠美麗,居然將她這女兒身硬是認作了男兒身。笑柔轉念一想,不過這樣更好,行事方便不說,還能藉機查清楚這修大將軍是不是她要找的修天厲。
在場的三人各懷心思的。
將軍府頗大,可是裡面的僕人卻實在不多,算上笑柔總共也只有八個人而已。地方大人手少,分配到每個人頭上都有不少工作,就算笑柔名義上是將軍的貼身小廝也一樣。
將軍凶名在外,府裡除了笑柔和榮叔之外,各個見他都像老鼠見貓似的,面如上色下說,還瑟瑟發抖。現在既然已經有了笑柔這個貼身小廝,自然旦凡和將軍扯得上關系的事,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幸好笑柔也不是什麼嬌貴人家的小姐,這些雜事還難不倒她。倒是那些丫鬟、小廝們各個對她感恩得很,不到兩天工夫大家就混熟了。
不過不知是將軍府的人都太白目呢,還是她扮男人的本領實在是太好,都好些日子了,她女子的身分競都沒被發現。
這天一大清早,東跨院練武場就傳來了修天厲的咆哮聲。
「含胸、拔背,你又忘記了是不是?」
「哦!」
「說過你多少遍了,要注意你的腰!不要總是軟趴趴的,要有點韌性,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不要像煮糊的面條嘛!」陪笑的聲音。
「你——」
咆哮聲頓時高了八度,裡面還夾雜著「嗖嗖嗖」類似皮鞭劃破空氣的聲音。
「將軍又開始虐待新來的了。」
「快走、快走,別被將軍抓住了。」
東跨院外兩個丫鬟聽見了這聲音,不約而同的加快了腳步,深怕再多聽幾句,下一個被虐待的就會是自己了。
「把你的大腿給繃緊了!」修天厲手裡拿著一根細竹竿,只要笑柔的動作有哪裡不對,細竹竿就打到了那裡。
「繃、繃緊了呀!」笑柔低頭看看自己的雙腿,可不是繃得很緊嗎?
「你的眼睛看什麼呢?」喝斥聲裡,修天厲手中的細竹竿就像長了眼睛似的抽中了笑柔的屁股。
「啊」的一聲驚叫,笑柔捂著屁股跳了起來,一張小臉漲得通紅。
「怎麼,你不想練了嗎?」修天厲的濃眉皺攏了,表情很是猙獰。
他最痛恨那些練兵時吊兒郎當,甚至半途而廢的家伙。因為在戰場上,一個不盡職訓練的士兵,不光會丟了自己的性命,還會拖累他的戰友。因此修家軍的新兵訓練,素有和地獄親密接觸的傳聞。
「沒、沒有啦!」笑柔強忍著全身的酸痛,咬緊牙又蹲了回去。早在學武的第一天,她就暗暗發誓一定要練出點本事來。
「嗯。」這小東西雖然身子骨差了點,不過還算有恆心。修天厲點點頭,一度殺氣騰騰的眉眼舒展了一些。
可——才過了一會兒他又開始不滿意了。
「喂,我記得是讓你扎馬步,不是讓你在這蹲茅廁!」修天厲冷冷的丟出一句。
「唔∼∼」笑柔的小臉「轟」的一下全紅了。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她已經初步肯定這個修天厲,外表雖然有些獰惡,說話也不知道客氣是什麼,不過心地卻比傳言中的好很多。
可、可這麼說,也、也實在是太過分了吧!
她明明已經很努力了,一點偷懶的想法都沒有,他卻還在那裡吹毛求疵、極盡苛刻……
「……」細密的編貝咬著唇,笑柔的嘴上雖沒什麼言語,不過心裡卻有些不服氣。
「怎麼,你還不服氣呀?」注意到她的表情,修天厲的濃眉一擰。
「沒。」笑柔很委屈。
「那還不蹲好了!」他強悍的下令道。
「是。」笑柔強打起十二分精神,雙手握拳於腰兩側,撐著酸痛的身子扎了一個自認為完美的馬步。
「哦,這就是你所謂的標准馬步了?」修天厲的薄唇微揚,似笑非笑的道。「你信不信我只用一根手指就能破了你的馬步?」
笑柔沒有回答他,可是她那雙正對上他的明眸分明就是在說:「哼,我才不信你呢!」
「哦,你還不信哪!」 他戲謔的道。「既然這樣,我們就試試看吧!」
多年來他一直很享受別人對他的恐懼,可現在他忽然發現這沒有恐懼的凝視,撥動了他內心鮮為人知的一隅。
「好。」笑柔點點頭,她的兩條腿更用力的釘在沙地上,就連十根腳趾頭也都向下彎曲,以便能更穩的扒住地面。
她才不信他只用一根手指就能推倒自己呢!
「哦,都准備好了呀,我這就來了喔!」修天厲忽然發現自己迷上了逗弄她的感覺,呵呵∼∼
「來吧,我才不怕你呢!」笑柔的腮幫子鼓鼓的,發誓要給這個自大狂一點好看。
「哈哈哈哈……」她這樣子實在是很有趣呢!修天厲的心情忽然大好,他來到她的面前,戲謔的伸出了一根手指。
「你、你太……」欺負人了!笑柔才正要抗議,卻忽然發現自己不知怎麼的竟天旋地轉了一下,等她反應過來已經臉下背上的趴倒在地上了。
練武場為了減少受傷,地面鋪的都是些細沙。她這一跌不打緊,但那些細沙都往她的口鼻鑽了進去。
「咦,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她才正感窒息呢,忽然背上一緊,是修天厲抓著她背上的衣服將她凌空提了起來。然後他的大手一伸,已經胡亂抹去了沾在她臉上的沙子。
「你,咳咳咳……」笑柔又是難受又難堪的,最嘔的是,她居然不是被他用手指推倒的,而是被他借自己的力騙倒的。
「記住,扎馬步時要注意保持重心,這樣才不至於被人所乘。」修天厲帥氣的撩起衣擺,扎個馬步給她做示范。
「哦!」看看他四平八穩堪稱完美的馬步,想想自己剛才七倒八歪的樣子,笑柔有些羞愧。
「這樣的腿才是繃緊了的。」他拉著笑柔的手,要她感覺什麼才是繃緊腿部肌肉-
「我、我呃……不、不……用了啦!」笑柔拒絕去撫摸一個男人的大腿,卻拗不過他的氣力,小手終於還是按在了他肌肉結實的大腿上。
雖然仍隔著一層衣料,可是笑柔卻感覺自己手心彷佛被高熱燙了一樣,她受驚的縮起了手指。
「知、知道了,放……」手啦!她想縮回手,可他握著她的大手就像是鋼鐵的鐐銬,將她禁錮得緊緊的。
「除了保持平穩外,還得氣沉丹田。你知道丹田在哪裡嗎?就在這裡……」修天厲抓住她的小手,強迫她一一摸過了自己的腰、腹、丹田等各部位。「現在你知道扎好馬步的要訣了吧?」
「唔唔∼∼」笑柔胡亂的點著頭。
「現在你自己試一試吧!」他終於放開了她的手。
「哦喔∼∼」笑柔的心裡亂糟糟的,根本記不住他究竟說了什麼,聽聞此言只好胡亂的擺了個姿勢。
修天厲雖沒說什麼,濃眉卻因此而蹙緊了,他背著手轉到了她的背後。
「將軍,你……」笑柔正在猜測他要做什麼時,一只大腳忽然伸進了她的雙腿之間,用力左右一掃。
「啊∼∼」她的雙腿一軟,驚叫一聲就俯跌了下去。笑柔本以為這次又要吃個滿嘴沙了,誰想卻在半路被一只健臂攬了回來。
「謝、謝謝你,將軍。」她的小臉又一次緋紅了。
「你怎麼像個娘們似的,動不動就臉紅呢?」粗糙的大手撫過她紅通通的細致小臉,修天厲性格的濃眉緊皺著。
「是、是天氣太熱了嘛!」笑柔支支吾吾的。天啦!她又不能告訴他,她本來就是女的。
「是嗎?」修天厲抬頭看看頭頂沒什麼熱力的太陽。
「是、是啊!小的一向怕熱。」笑柔沒什麼說服力的點點頭,乘機掙脫了他的抱持。
「既然怕熱,你還穿得這麼多做什麼?就不怕將自己悶出病來嗎?」修天厲說著,邁上前一步,大手一伸就要來扒她的衣服。
這下,笑柔的額上都開始冒冷汗了呢!
「將、將軍爺,我、我不熱!我、我真的……」她雙手緊抓著自己的衣襟,緊張至極的道:「不、不可以啦!」
「嗟∼∼你還害什麼羞呢?你去軍營裡看看,哪個不是裸著膀子在訓練的?」修天厲不為所動的。
「可、可是這明明……」是在將軍府裡呀!笑柔欲哭無淚的,只能緊緊抓著衣襟不放手。
奈何她根本抵不住修天厲的強勢,沒一會兒就被連人帶衣服揪了過去,「嘶啦、嘶啦」,僕役制服的接縫處發出了危險的撕裂聲。
「將、將軍,求你別這樣!」笑柔都快要尖叫了。
「別擔心,我不會笑話你像只瘦皮猴的!呵呵呵呵……」說話聲裡,「唰」一聲撕裂的脆響,飽受蹂躪的僕役制服終於支撐不住了。修天厲只覺得手上一輕,手裡抓的就只剩下一片藍色的碎布了。
「啊啊啊∼∼」笑柔終於忍不住尖叫了。
她踉蹌著站穩了身子,也不知哪來的氣力,硬是用雙手環抱著自己,按住殘破的衣服,如飛一般逃走了。
身後,修天厲只來得及看見——她的雪背映著藍色的碎衫,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白光,一晃就不見了。
就算白得像個娘們,可到底也不是個娘們啊,羞成這樣子也實在是害羞過頭了吧?!不過他實在很佩服這小東西,居然能將蹣跚和飛跑這兩者結合得如此緊密。
因為她滑稽的跑姿,修天厲的嘴角咧得大大的。
幾步路外,榮叔恰好將這一切全都看在眼裡。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這天亮亮日光光的,兩個大男人居然就扭抱在一起,還差點連衣服都脫光了呢!
後來人雖然跑掉了,可——看見「他」差點摔倒,將軍的面容不由得緊繃的;而等到「他」重新站直了,將軍的面容又緩和下來。
看得出「他」對將軍的影響還不是一般的大呢!
榮叔不由得心生警惕。
天哪!他們將軍府是造了什麼孽喲?「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他、他以後可怎麼向老將軍的在天之靈交代呀?!
越想越覺得將軍府的前途昏暗,榮叔終於忍不住抱頭哀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