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總裁同學 第八章
    宋仙凌招呼方欣玉在工作室內的客廳坐下後,單刀直入的問:「說吧,你跟牧信謙進展到哪了?」

    方欣玉不禁張大嘴看著宋仙凌,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問:「你是不是聽到籐野那傢伙說了什麼?」

    「他說牧信謙昨晚徹夜未歸。」

    方欣玉低下頭,輕輕喔了一聲,沒有說話。

    「還喔!你是不是跟人家發生關係了,小姐?」宋仙凌不禁高聲問。

    不想隱瞞,也不願多做解釋,方欣玉直接說出宋仙凌想聽的答案。

    「我是跟他在一起,但那不表示我想跟他結婚。」她抬起頭看著宋仙凌道。

    「不然呢?你要當他的情婦?」宋仙凌逼問。

    她搖頭。老實說,如果不是昨天一時衝動,她絕不會跟信謙進展成這種關係的。

    宋仙凌不再說話,只是看著方欣玉,等她親口說出她的想法。

    方欣玉靜默了一會兒,才歎口氣細述道:「昨天林宇祥來看我,告訴我說他要結婚了,那時信謙也在場,但是我這段過去他居然沒有興趣知道,他只想知道……知道我封閉自己的原因,」她深吸一口氣,同時察覺自己的顫抖。「他說他愛我,要我不要拒絕他……」一想到這裡,她不禁困惑的皺起眉頭。

    為什麼他愛的告白竟讓她覺得不知所措?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早已愛上信謙,但她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愛上他的,只知道……她也愛他!

    「天啊!」她不禁揉揉突然隱隱作痛的太陽穴,自喃道:「我怎麼可以愛上他呢?我不能愛上他……不能……」

    可是一想到他毫不保留的深情付出,如果不為他做些什麼,豈不是對不起他?但他要的是婚約,她根本給不起,也不敢給,她該怎麼辦呢?

    宋仙凌看著困惑的方欣玉,不禁無言以對的搖搖頭。

    難道欣玉一點也沒感覺到嗎?牧信謙想要的,就是她一生一世都能陪在他身旁,而除了婚約,又有什麼樣的關係可以達到這種境地呢?

    只是欣玉心頭上的傷痕一天未平,她就一天無法談愛。

    為了欣玉的幸福,她決定必要時向信謙說出欣玉封閉自己情感的原因。

    方欣玉整理完廚房後,走進客廳,牧信謙已經為她抱好茶。

    她坐在信謙對面,輕啜著他為她泡的茶。

    自從她與他的關係更加親密之後,他已經卸下冷默的假面具,每天下班之後就是陪著她,而且會仔細詢問她的心情與感受,讓她覺得受寵若驚。

    不過她還是嚴厲的克制自日己快要陷入他溫柔陷阱的心繼續沉淪下去。

    因為,當愛失去時的那份痛楚,會讓一個人難過到失去生存的動力。

    牧信謙放下茶杯,輕聲問:「在想什麼?」

    她循聲抬頭,看了他一會兒,才面無表情的搖搖頭道:「沒事。」

    「欣玉,我們明天去高雄。」

    「明天?」她詫異的瞪著他,不滿的說:「你怎麼沒有早點告訴我?」

    「我現在說了。」他笑笑,戲謔的說。

    「什麼嘛!」她不禁咕噥了起來,「也不早說,害我東西都沒準備。」

    她邊抱怨邊站起來,往房裡走去,準備整理行李。

    當她打開衣櫃,正想拿出行李箱時,才突然發現她忘了問信謙他們要去幾天。

    她轉身,正想去問信謙,沒料到他已經出現在她身後。

    「我們要去多久?」她看著他問。

    他看向她的眼中閃著一抹深思的光芒。

    「信謙?」她困惑的出聲。

    沒想到他突然抱住她,開始溫柔的吻她。

    她呆呆的依偎在他懷中,感受他輕柔的吻與愛撫。

    不同於他們火熱的第一次,這次他是以驚人的溫柔要了她,卻也讓她對他們的關係更加迷惘困惑。

    這次他們並沒有塔飛機到高雄,而是牧信謙自己開車南下。

    到了高雄,牧信謙先帶著她到高雄分公司走一趟,聽聽高雄分公司總經理的業務報告,接著又開了一場兩小時的會。

    離開高雄分公司時已經下午五點。

    方欣玉坐在車上,專注的打著計算機,整理資料。

    牧信謙突然打破沉默,輕聲道:「帶你去一個地方。」

    方欣玉點點頭,邊打計算機邊應道:「好。」

    半個小時後,牧信謙將車開到高雄的鬧區,並將車停在一間三層樓高的建築物前。

    「到了。」他停妥車子後道。

    她看看窗外,發現車子居然停在一間書店前。

    「你要買書?」她看向他,對於工作忙碌的他突然想買書有些驚訝。

    他深沉笑笑,沒有回答。

    下車後,他領著她往書店走去。

    沒有意外的,牧信謙在櫃檯看見自己的母親。

    董湘情身著輕便的牛仔褲與白襯衫,正在整理櫃檯上的書,當她不經意的抬頭看見牧信謙時,不禁喜出望外的叫道:「信謙,你怎麼來了?」

    「你開店我怎麼能夠不來看看呢?」他笑著說。

    董湘情笑了笑,停下手邊的工作,突然發現兒子身邊的女子。

    「這位是?」她以眼神詢問兒子。

    「媽,她是方欣玉,我女朋友,一他看向一旁的欣玉,介紹道:「這是我媽,欣玉。」

    方欣玉微笑著禮貌點頭,內心卻詫異不已。

    與其說這女人是信謙的母親,不如說她是信謙的姐姐還恰當得些,因為她看起來頂多像三十出頭,渾身上下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風情與魅力,聲音甜而不膩。

    董湘情笑看眼前的女子。

    她看起來相當溫柔婉約,應該可以忍受兒子的怪脾氣。

    「嗨,你好,我常聽信謙提到你。」她笑著先說道。

    方欣玉瞪大眼,不禁看向信謙,揣測他都跟他母親說些什麼。

    牧信謙對方欣玉笑笑,接著又轉回頭看著母親,說:「媽,今天我們一起去吃飯。」

    「好啊!」董湘情愉悅的笑了起來,把手邊的工作結束後,走出櫃檯。

    「生意好嗎?」牧信謙輕聲問。

    董湘情攤攤手,活潑俏皮的搖搖頭說:「不好。親愛的兒子,要不要替老媽宣傳宣傳?」

    牧信謙扯扯嘴角,了無笑意。

    「少來了,替你招攬生意這件事應該還輪不到我出面。」

    反正父親一定會替母親打理好一切的。

    董湘情知道兒子所指為何,只是笑笑。轉過頭看著方欣玉,溫柔的說:「欣玉,等會兒我們好好聊聊。」

    方欣玉點點頭。

    看著與信謙閒聊的董湘情,她彷彿看見了自己過世多年的母親……

    一股酸楚沖上心頭,她低下頭來,悄悄以手指抹去奪眶而出的淚珠。

    董湘情先發現她的異狀。

    她以眼神示意牧信謙,自己則借口離開。

    牧信謙溫柔關切的雙手輕搭在她肩上,輕柔問:「欣玉,怎麼了?」

    她搖著低垂的頭,沒有說話。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牧信謙乾脆體貼的輕擁住她,不再多問,只是讓她慢慢調適自己的心情。

    一會兒後,方欣玉才平撫激動的情緒,抬頭看著他輕聲說:「信謙,我沒事。」

    牧信謙看著她泛紅的眼眶,雖然不信她的說詞,不過還是點點頭,放開他溫柔的箝制。

    董湘情帶著牧信謙與方欣玉來到自己開的餐廳用膳。

    由於牧信謙之前曾帶方欣玉來過一次,所以方欣玉對這間餐廳並不陌生。

    一頓飯下來,方欣玉已經大略瞭解牧信謙的母親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她是一個堅強、獨立、聰明,卻又浪漫、細膩、迷糊的人。

    因為她的堅強聰明,讓她對自己人生的方向相當清楚,所以才會不顧自己丈夫的反對到高雄開店。

    「我只是盡力實踐我的夢想。」董湘情自豪的說。

    方欣玉邊吃著甜點,邊贊同的點頭。她突然發現自己很崇拜信謙的母親,因為信謙母親身上的優點是她一直想擁有的。

    董湘情喝了口茶,看著方欣玉和自己的兒子,不禁輕柔笑了起來。

    信謙眼中的寵溺是顯而易見的,至於欣玉……老實說,她懷疑面對信謙的深情,欣玉依然會封閉住自己,一點也沒有動情。

    不過她並沒有忽略剛剛欣玉看見她時眼中的哀傷,那讓她困惑。

    甩開這些想法,董湘情看著信謙對欣玉溢於言表的關切,不禁想到自己的丈夫。

    她拒絕他回日本的提議太多次了,等書店的事打理完,她考慮回日本和老公相聚。

    不過人家說相愛容易相處難,這句話真的可以印證在他們夫妻倆身上。

    可是生活如果太過平順,卻又顯得無趣。

    董湘情扯扯嘴角,決定順其自然,不再多想。

    愉快的用餐時刻過後,牧信謙載著方欣玉與母親回高雄的家。

    那是一棟座落在高雄鬧區中的高級大樓。

    董湘情領著他們走到家門口,邊聊天邊從皮包內掏出鑰匙,打開鐵門,再打開琺琅門。

    「不要拘束,把這當成自己家。」

    董湘情邊熱情的說,邊打開牆壁上的電燈開關。

    當暗黑的屋內變得光亮後,董湘情卻被客廳中突然出現的人影嚇了一跳!

    只見一名男子背對著他們坐在客廳的沙發椅上。

    董湘情當然知道來者是誰。

    她求救的掃了牧信謙一眼,只見牧信謙事不關己的別過頭。

    這個混蛋!她暗自在心底咒罵兒子,枉費她那麼關心他和欣玉,結果呢?他居然不管他老媽的死活!

    牧信謙轉回頭,笑著對董湘情輕聲說:「媽,別怪我,自己做的好事,自己要有心理準備承擔。」

    要不是她堅持不回日本,老爸也不會一有空就到台灣來逼她回去。

    董湘情一咬牙,決定以自己的方式應付老公。

    牧慎亦從沙發椅上站了起來,緩緩轉過身,灼灼目光直逼視董湘情。

    「終於回來了?」

    他淡淡森冷的語氣讓董湘情不禁怒火中燒。

    負氣的別過頭,董湘情不願正視他。

    牧信謙看著父親,輕聲道:「爸,好久不見。」

    牧慎亦看了兒子與立在一旁的方欣玉一眼,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

    董湘情連頭也不回的對牧慎亦說:「孩子們在這裡,有話我們回房再說。」語氣裡有壓抑不住的怒氣。

    她踩著倔強的腳步走進房裡,也不理睬牧慎亦是否同意她的話。

    牧慎亦只是看著她的背影,然後跟著走進房裡。

    後知後覺的方欣玉這才回過神來,看著一臉笑意的信謙問:「剛剛那個人是你爸?」

    牧信謙點點頭,微笑著看著她問:「怎麼?不敢相信?」

    方欣玉搖搖頭。

    牧信謙與他父親簡直就像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只是他父親看來比他更冷然更強硬……

    「伯母不會有事吧?」方欣玉不禁擔憂的問。

    日本男人不是很大男人主義嗎?那伯母她……方欣玉不敢再想下去。

    瞭解方欣玉的意思後,牧信謙不禁仰頭放聲大笑了起來。

    方欣玉看著牧信謙,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笑得如此開懷。

    當牧信謙止住笑後,才深情的凝視她,輕聲道:「我爸疼我媽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會傷害她呢?夫妻總會有意見不合的時候,但不管對錯如何,先低頭認錯的一定是我爸。」

    方欣玉側頭想想,接受他的解釋。

    「走吧。」牧信謙的手輕攬住她的腰,帶她往客房的方向走去。

    方欣玉醒得很突然。

    雖然自從父母死後她鮮少能安穩入眠,不過這幾年來這種情形已經好多了,怎麼今晚又睡不著了呢?

    她起身坐在床沿,突然覺得口乾舌燥。

    回頭看看睡得正熟的信謙,不忍搖醒他,於是她悄聲下床,走出房間。

    客廳裡只點亮了一盞暗橘的小夜燈,方欣玉好不容易才找到廚房,順利的倒了杯水,轉身打算回房,卻被眼前突然出現的人影嚇了一跳。

    她驚喘一聲,手中的茶杯滑落至地上。

    清脆的玻璃碎裂聲還迴盪在她耳際時,廚房的燈已經亮起。

    董湘情走進廚房,看著方欣玉與自己的老公,不禁擔心的問:「欣玉,嚇到你了嗎-」

    方欣玉看了牧慎亦面無表情的臉一眼,再看看董湘情形於色的關懷,只是慌亂的搖搖手道-「我沒事,只是不小心打破水杯。」

    信謙不在身邊,她覺得自己無法與他的父母打交道。

    董湘情走到方欣玉身邊,正打算替她收拾一地的殘局,卻被牧慎亦阻止。

    「別動。」

    他沉聲道,然後在廚房的角落拿出掃把,開始清理了起來。

    董湘情含笑的看著老公,也沒說話,只是輕聲對欣玉道:「來,我們去客廳。」

    她執起方欣玉的手,把她帶出廚房。

    董湘情熱絡的拉欣玉與她一起坐在沙發椅上,然後一直握著她的手,看著她輕聲道:「我們家信謙對感情的態度就像他爸爸一樣,從不輕言放棄。」

    「伯母,」她抿抿唇,不確定該不該說出她內心的想法,於是她輕聲說:「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那就什麼都不要說,順應你心中的想法就好。」她笑著接腔。

    方欣玉垂下眼,默然不語。

    如果她還是以前那個未經世事的大學生,她肯定會帶著幻想與夢想,跟信謙攜手一輩子,可惜她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她了,所以她只能以她現在的心境與想法去面對這段感情。

    董湘情看著方欣玉深思的臉,輕聲問道:「欣玉,你在害怕什麼?你怕配不上我家信謙?還是因為你之前不如意的感情而自慚形穢?」

    方欣玉猛然抬頭,詫異的看著董湘情。

    她不懂,既然牧家的人已經知道她的過去,卻還是希望與牧家門不當戶不對的她和信謙在一起?

    董湘情仔細搜尋過方欣玉的表情,完全不放過她臉上細微的變化。

    這時牧慎亦走進客廳,手中還拿了兩杯水,當他將水杯放置在茶几上後,才在董湘情對面坐了下來,雙眸不帶任何情緒的看著董湘情與她。

    方欣玉看著桌上的水杯,終於知道信謙以行動示愛的作法是從誰身上學來的。

    氣氛因為牧慎亦的出現而沉寂了起來。

    終於,牧慎亦淡然開口道:「湘情,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我們不要干涉太多。」

    他的語氣是全無情緒,卻又不容辯駁的。

    董湘情不贊同的歎口氣,不過也沒說什麼,只是放開方欣玉的手,起身走到牧慎亦身邊,在他身旁坐了下來。

    牧慎亦的手立刻輕環住她的腰,並以令人詫異的專注看著她。

    方欣玉也看著董湘情,身著睡袍、長髮被垂的她看來更嫵媚動人。

    這樣令人尷尬的氣氛,她實在不適合在場。

    「伯母,伯父,我先回房了。」她輕聲開口道。

    在董湘情首肯下,方欣玉才拿著茶杯起身回房。

    董湘情一見方欣玉進房門,立刻嬌聲抱怨:「我是為兒子著想,怎麼說我在干涉他們呢?」

    牧慎亦笑了起來,摟她摟得更緊。

    「你連自己都管不了了,還管兒子?」

    聽出他話中的揶揄,董湘情氣不過的想掙開他起身,卻怎麼也離不開他的懷抱,反而被摟得更緊。

    「你要回日本了嗎?」他逼問。

    董湘情停止掙扎,深深的凝視他。

    「不要,」她拒絕。「回去了又要吵架,像這樣相隔兩地多好,你想我時來看看我,我想你時回日本看看你。」

    「問題是你從沒回日本看我。」牧慎亦低聲嘲諷。

    董湘情一咬牙,轉過頭去,不想看他。

    一會兒後,她妥協的歎口氣,低頭細聲說:「總得等書店的事告一段落再說。」

    得到肯定的答覆後,牧慎亦放鬆他溫柔的箝制,不再逼她,反正,書店的事他自有辦法。

    方欣玉關上房門,轉身倚在門板上,企圖釐清自己的想法。

    無奈的輕歎一聲,她還是不確定自己該怎麼做。

    走近床鋪,她試著在昏暗中看清信謙的睡臉。

    越是瞭解信謙,她就越覺得自己與他的牽繫越緊。

    她該怎麼辦呢?推開他的深情與關懷,讓他走出她的生命?

    察覺心頭一陣揪緊,她不禁伸出手擱在胸口,企圖平復心痛的感覺。

    她做不到!她需要他的愛與關懷!

    她知道自己早已對他動情,甚至很可能在她和他認識時,就已經愛上他了,只是她跟他一樣遲鈍,完全不瞭解彼此存在的意義對彼此有多重要,才會讓兩人蹉跎了五年的時光,如今兩人舊地重逢,雖景物依在,但人事已全非。

    不期然的,她想起仙凌問的問題。

    如果牧信謙沒有離開台灣,依然和她在一起,當林宇祥和牧信謙同時向她求婚時,她會接受誰?

    她歎口氣,終於知道這個假設性問題的答案。

    躺在床上的牧信謙突然動了一下,然後低沉渾厚的慵懶嗓音響起:

    「欣玉?」

    方欣玉的思緒被打斷,只是輕應了一聲,「是我。」

    她坐在床沿,這才想起手中一直拿著牧慎亦認她倒的水,喝了幾口水後,才將水杯隨手置於一旁的櫃子。

    牧信謙坐起身子,將方欣玉輕攬入懷中。

    「在想什麼?作惡夢了嗎?」他輕柔擔憂的問,撫慰的唇輕點她的額,溫柔的手輕拍撫她的背。

    她將臉貼在他胸口,聽著他規律的心跳,一會兒後才無聲的歎口氣,淡淡回道:「沒什麼。」

    她的心好亂,真的好亂!尤其是在見過信謙的家人後,原本她心中篤定的想法居然變得不確定了。

    牧信謙落在她臉上的吻與探索她柔軟身軀的手不再是撫慰,而是激情與慾望。

    感受到他的意圖後,她輕推拒他,並出聲抗議:「不要,這是你媽的家。」

    「沒關係。」他吻住她虛弱的抗議與掙扎,開始解開她的睡袍。

    當她的慾望被他燃起時,她只能無力的沉淪於他的激情攻勢中,無法拒絕。

    直到兩人都筋疲力盡,才滿足的相擁而眠。

    隔天一早,當牧信謙和方欣玉被董湘情叫醒後,四人便一起吃早餐。

    只是做早餐的人居然是牧慎亦!這個發現讓方欣玉驚訝不已。

    不過牧慎亦所做的清粥小菜確實好吃。

    讓胃口不大的她連吃了三碗,不但得到牧信謙口頭上的讚賞,還得到了董湘情與牧慎亦讚許的眼神。

    她被讚美得有些尷尬。不過美食當前,何必因為別人的眼光而跟自己過不去呢?她還是自願自的猛吃。

    餐桌上,就聽著牧信謙和牧慎亦一直談論著公事。

    方欣玉這才想起,牧慎亦就是牧式企業的總裁。

    她不禁暗自叫苦。

    完蛋了!她居然連禮貌的招呼都沒打,會不會被一向以公事為重的牧信謙責難呢?

    趁著董湘情與牧慎亦說話之時,她吞下一口菜,用手肘輕輕頂牧信謙的手臂,然後看著他細聲問:「伯父是不是公司的總裁?」

    牧信謙看著她,對她的問題有些困惑。「這重要嗎?」

    他點點頭,眼裡滿是疑問。

    「那我該叫他伯父還是總裁?」她認真的問。

    這個問題問得牧信謙哭笑不得,他突然覺得,他的小女人絕對有把氣氛變冷的本事。

    「在公司,當然叫總裁,在家裡,叫他爸就行了。」牧信謙小聲嘲弄道。

    他的話惹來方欣玉的大白眼。

    不過她也不想多說,只是轉回頭繼續吃早餐。

    而牧信謙則打量著她。

    他們間的相處模式越來越像家人了,希望這會刺激她想嫁給他、對他敞開心胸的意願。

    如果能夠有孩子就更好了。

    牧信謙對自己腦中剛剛一閃而過的想法驚訝不已。

    這是另一個可以讓欣玉嫁給他的方法,怎麼聰明如他居然現在才想到呢?

    看來他要多加努力,完成自己心頭的想法才是。

    牧信謙一想到孩子,眼神變得更加溫柔醉人,讓無意間側頭看他的方欣玉也有些失神。

    信謙在想什麼呢?方欣玉不解的想。

    他閃亮眼中的柔情與平常他看她時不同,雖然一樣溫柔,但她總覺得他此刻的眼中多了期盼、驕傲與親情。

    忍不住,她輕聲喚道:「信謙,在想什麼?」

    牧信謙的思緒被拉回,只是微笑著搖頭,沒有說話。

    而董湘情與牧慎亦一結束話題,雙雙有默契的看向兒子與將來的兒媳婦。

    牧慎亦雖然對方欣玉沒任何評價,不過董湘情相信,沒有批評就是好消息。

    那麼兒子的感情路,一定可以走得比他們平順。

    董湘情欣慰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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