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掩著嘴、臉紅偷笑的女侍離開後,闕淮歆才故意板著臉道:「你很不給我面子哦,居然在這麼浪漫的氣氛下笑場,真是的……」
「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郁澄璃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還是止不住笑意。
「唉,算了,我大人不計小人過,就不和你計較這些了。對了,我還不曉得你叫什麼名字,不為我介紹一下嗎?」
「我叫郁澄璃,你……」
「我是闕淮歆,嗯……算是那頭獅子的妹妹吧!」
「算是?」郁澄璃有點不曉得她的意思。
「你應該知道,在台灣無人不曉的闕氏企業集團吧?」提及此事,闕淮歆的眸子閃過一絲冷光,雖然闕老頭已經過世,但是他卻是影響子女人格發展外加造成童年陰影的最大主因。
若說成長環境對一個人的影響力有多大,那麼看看闕老頭和他們兄弟姊妹的關係,及以對他們的人格影響,便可完全明白了。
「知道。」郁澄璃意外的張大了眼。「你是說……你們都是闕家的人?」
闕淮歆雖然很想否認,但仍不得不點點頭,因為她曉得,在一般人眼中的闕家人是多麼的不堪和古怪,尤其是闕老頭每隔幾個月就會在社會版出現的新聞,就夠讓人驚懼的了。
「是的,我們都是闕老頭的種,只不過是不同的媽生的。」她幾近諷刺地說道。
郁澄璃只是意外,但卻終於感到她和闕炫跖的距離感。
其實她早該在聽到闕炫跖的姓氏時,就猜得到他的身份的,可是她卻因為愛上了他而盲目,忽略了這容易推斷出身份的姓氏,畢竟,闕姓在台灣並不多見。
「那你和炫跖……」
「是的,我們老媽是不同一個,就這麼簡單。」
所以她才會說,她算是闕炫跖的妹妹;但如果她從來沒有被闕老頭發現,也沒有被那些新聞記者發現的話,她永遠只能算是一個私生子而已。
因為闕炫跖的母親可是闕老頭名媒正娶的老婆,而她的母親不過是個小舞女,怎麼比得過人家。
郁澄璃很明顯地在闕淮歆的臉上,看到了她對她父親的感覺,不禁為她皺眉。
雖然她不曉得他們的生長環境是如何,但是依那些繪聲繪影的傳言判斷,顯然是不怎麼好,不然,他們也不會老稱呼他們的父親為闕老頭,根本不願意喚他一聲父親。
唉,真是可悲。
不久,侍女上菜了,郁澄璃也乘機轉離這個敏感話題,聊到闕炫跖的身上去了。
「你知道嗎?你可是闕炫跖第一個帶回家,也是第一個進駐他家的女人。」
呃……怎麼提到這-來?
郁澄璃有些發窘地思忖,不過當她知道這事時,她的心-還是難免地有了一絲純然的竊喜。
看著闕淮歆帶著笑意的臉,她開始摒棄淮歆之前戲弄她的成見,把淮歆當成一個朋友來對待了,所以當淮歆開始跟她談一些闕家人的怪習性時,她分外地有興趣,尤其是屬於闕炫跖的那一部分,她更是牢記。
※※※
驀地,幾名公司-的重要主管自辦公室內魚貫走出,而且每個人都面呈菜色,一望而知他們方才定是被上級刮過鬍子了,這對闕淮歆這個八百年才難得來找闕炫跖一次的人而言,的確是有些新鮮。
「嗨!漂亮的小姐,我是闕淮歆,麻煩請你通報-頭的那只紅毛獅,說我來找他了。」她又慣性地使出她的「男性魅力」來誘惑眼前的那位小秘書。
「紅……紅毛獅?」那位秘書小姐對著眼前驟然放大的精緻俊臉,給弄得心蕩神馳,有點大舌的說話。
「就是你的老闆。」
闕淮歆繼續微笑,她喜歡看到女人為她臉紅的樣子,而不曉得是不是基因作祟,這令她非常地有成就感。
「是……我……馬上幫你……幫你通報。」
說罷,這名女秘書馬上撥了內線電話進去,但是就在她說明來者的身份時,闕淮歆瞧見她的眉頭皺了起來。
很顯然,她這位親愛的哥哥不太想見她這位只想惹毛他的小妹,所以她一把將秘書手中的電話搶過來。
「喂,紅毛獅,我現在在外面,馬上進去。」
緊接著便掛了電話,拋給秘書小姐一個令人腿軟的飛吻之後,便大剌剌地在闕炫跖的怒視中踱入辨公室內。
「你來這-有什麼事嗎?」他臉上佈滿陰霾地冷冷問道。
但是闕淮歆根本不怕他,還故意走到他的面前,笑意盈盈。「怎麼?這就是你歡迎我的方式嗎?這麼冷冰冰的。」
「我根本就從沒歡迎過你。」他實話實說。
因為他向來就不太喜歡她那張跟闕老頭年輕時幾乎一模一樣的皮相,所以在這麼多個闕家兄弟姊妹-,他對她最沒有好感,也最不喜歡和她說話。
不過事實上,他們也很少有機會閒聊,一方面是她老愛拿他的頭髮作文章,另一方面是不喜歡她不男不女的樣子。
聞言,闕淮歆沒有不高興,反而低聲笑了出來。
她可是相當瞭解闕炫跖討厭她的原因,因為就連她自己也對自己的皮相不甚滿意,她寧願長得像媽咪。
「怎麼?不喜歡我的皮相?還是我的穿著打扮?」
「都有,因為你讓我覺得你像個泰國人妖。」闕炫跖臉上沒有笑意,不過他說出來的話,任誰也可以聽出一股濃濃的諷意。
闕炫跖向來不隱瞞自己對闕家任何人的感覺,當然,她也不例外。
這下子闕淮歆可笑不出來了,她不喜歡有人說她像人妖。
「喂,你難道說話就不能客氣一點嗎?」她抗議。
照他再這麼討人厭下去,郁澄璃很快就跑了,但是闕炫跖卻很難得的笑了。
他是討厭闕淮歆的皮相、闕淮歆的不男不女和老叫他紅毛獅,可討厭歸討厭,其實和她說話也挺有趣的。
「不能,你不也叫我紅毛獅。」他指出重點,況且生得一頭紅色頭髮又不是他的錯,她何必老愛拿他的頭髮舉一反三。
闕淮歆有點氣結,因為她也忘了究竟是誰先惹到對方的,因此她擺了擺手,說道:「OK!那我們休兵了,以後誰也別踩對方的痛處了。」
闕炫跖聳聳肩,算是同意了,不過將來誰要是又氣急了,搞不好又會亂叫一通,屆時他可不敢保證了。
「你來這-到底有什麼事情?」
他把話導回去,否則依闕淮歆的性子,她可以跟你哈拉上老半天,而忘了自己該說的話。
「嗯,也好。」思忖了一下,闕淮歆向闕炫跖挪近了些距離,一臉的神秘兮兮。「你知道我今天遇到誰了嗎?」
「嗤,我怎麼會曉得?」他又不是她肚子-的蛔蟲。
「我今天遇到了小璃璃哦……」
她親熱地叫著給郁澄璃取的小名,並且把今天發生的事情,鉅細靡遣地告訴他,還把她「英雌救美」的事跡,給鼓吹得十分偉大。
但是闕炫跖冷然的聽完,竟給了她一句。「那又怎麼樣?」
引來闕淮歆一陣大反彈地叫著。「什麼那又怎麼樣?喂!老兄,你是男人吧?怎麼可以對自己的女人保護不周?像這種情況,本來就是該輪你出馬的耶!」
唉,又來了。
闕炫跖在心底沒好氣地暗忖,老覺得她這個假男人,簡直快要比他這個真男人還要有男人主義。
什麼事男人該做,什麼事情男人又不該做,想必她是比他更一清二楚。
瞧見闕炫跖沉默沒有回答,闕淮歆滿意的以為他受教了,因此繼續順著心-的正義感,繼續口沫橫飛。
「喏,首先呢,你一定要去瞭解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原因是什麼?最好,再去把那位凶婆娘的資料查清楚,免得她再去打擾小璃璃;還有,回家的時候別忘了給小璃璃一點安慰,不然依小璃璃的個性,她一定會悶在肚子-,一個人難過……」她說著說著,一副很瞭解郁澄璃的樣子,讓闕炫跖揚了眉。
「她不是我的女人。」他不得不打斷她的叨念說道。
他對女人一向沒有好印象,所以他實在不太可能把郁澄璃納為自己的女人,尤其……她看起來是該死的怯懦,那就更不可能了,除非她能夠一夜轉性,否則絕對不可能。
闕淮歆聞言,停下了聒噪的嘴角,微微張大。
「不可能吧?小璃璃不是住你家……你該不會跟我說,你到現在都沒有碰過她,你們兩個人還是清白的?」
這份驚訝,比起她當面問闕衍昊到底有沒有「碰」過賀綰綠時,更加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兩個人成天在同一屋簷下生活,怎麼可能會……打死她都不信,但是闕炫跖卻還是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案。
「我是沒碰過她,因為沒興趣。」
這是說真的,並不是說郁澄璃長得醜,但是……她就是不對他的胃,尤其是她的個性,有時還會教他火冒三丈。
因此,雖然他有點為她神傷,但仍是不可能,而他做事的原則,向來就是對自己不喜歡的人冷嘲熱諷,又怎麼可能碰她。
愛情就像一座天秤,當一邊過重的時候,便不再平衡了,而他在她的身上找不到平衡點,是因為她太不懂遊戲規則,也太不明白什麼叫平等待遇,教他為一個老是哭哭啼啼又老是不說真話、為自己掙取愛情的女人,他不願碰她。
「炫跖,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不喜歡人家,把人家留在你家-做什麼?你早該在她有經濟能力的時候,把她一腳踢出去,那我就可以乘機接收……呃,我是說,你不該猶豫不決的。」
闕淮歆是最討厭這種抱持著雞肋理論的大男人主義者,什麼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他們到底知不知道,在這種傷害下的女人最可憐了。
闕炫跖的黑瞳-閃過了一絲快得令闕淮歆無法捕捉的情愫,這是否代表著他對郁澄璃有情?
「這不干你的事吧?」闕炫跖沉吟了一下,才意味深長地道。
其中,也隱含了教她別來充英雄、湊熱鬧的喻意,令闕淮歆相當的不滿。
「喂,我可不是別人說管就管的!」她忿忿的用手戳他的胸膛。「要不是你是我哥哥,我還真懶的管你,還有,等你失去了小璃璃,別來找我哭訴。」說完,她便像來的時候一樣,有如一陣小旋風似的走了。
「她把我當她哥哥?」闕炫跖喃喃自語道,嘴角也微彎了起來。
他是知道,家-幾個同父異母的兄弟姊妹都能夠和睦相處,但是誰能保證,誰的心-沒有真正的疙瘩呢?
很難吧?所以當他聽到闕淮歆這麼說時,他是真的很意外。
不過現下好像不是操心這事的時候,他應該操心的,是她帶給他的另一個意外,那便是郁澄璃的去留。
思及此,他的眼睛半瞇,彷彿也猜不透自己的心思。
後悔,他最近做過的一件足以令他後悔的事情,就是收留了郁澄璃。
但是闕淮歆在說了那麼多的廢話,倒也還難得地猜中了一件事,他明明就可以把郁澄璃趕出家門的,可他為什麼沒有呢?
這令他不禁墜入了自己的深思-,連後來秘書小姐來送文件的敲門聲都沒有聽到,因為……該是他做些什麼的時候了吧?
※※※
匆匆地去附近的超市添購了這幾天的食物,郁澄璃兩手提著大包小包的袋子,蹣跚地走進公寓大廈。
「郁小姐,很重吧?我來幫你提!」
公寓大廈的管理員,遠遠地就看到她的白色身影,因此忙趨前幫她,讓她對他投以感激的笑容。
「謝謝你,鄭伯伯。」
郁澄璃把手上的袋子分了他一些,但卻把重量較重的留給自己提,因為鄭伯伯雖然是公寓大廈的管理員,但他畢竟年紀不小了,不好讓他負荷重物。
跟著鄭伯伯走了一段距離,來到電梯旁等電梯,此時,鄭伯伯卻小咳了幾聲,一副很為難的樣子盯著她瞧。
「鄭伯伯,什麼事?是不是有什麼信要我代收的?」
在郁澄璃住在闕炫跖家的這一段時間-,她一直是以闕炫跖請來的管家自居,因此她不僅僅幫闕炫跖煮飯、打理家事,也幫他做其他的事情,比如收收掛號信、送送公文什麼的,真像是個管家。
但是老人家卻支支吾吾。「呃……不,是……你要不要先陪鄭伯伯聊天,等一下再上樓去?」
這令郁澄璃直覺得有什麼不對,可也不好直接拒絕老人家,因此她對他歉然笑了笑道:「可是我的袋子-有冷凍食品,不先放進冰箱-不行,不如……我先上去把事情做完了,再下來陪你聊天。」
鄭伯伯聞言,心-一陣感慨。這麼體貼的孩子,他實在不想讓她傷心,但是又……唉!
「這樣吧,你先把冷凍食品提到鄭伯伯休息室-的小冰箱冰起來,再陪鄭伯伯聊天好嗎?」
他靈機一動,便拖著她往休息室走。
「鄭伯伯,我……」
郁澄璃這下子再笨,也知道他是在阻止她上樓了,但是原因呢?她緊張了,心情根本沒有辦法平息。
於是她反手將所有的袋手集中在左手,用右手去回絕鄞伯伯的拉扯。
「對不起,鄭伯伯,我剛想起了炫跖好像快下班了,所以我得先趕回去作菜才行,不然他回來會沒有東西吃的。」
「可是郁小姐……」
「對不起,鄭伯伯,我下次再來陪你談天。」
郯伯伯的欲言又止,只有更堅定她要上樓去一探究竟的決心,因此她將他手-的袋子取回,又踱回電梯前等電梯。
不久,電梯來了,鄭伯伯那皺眉目送她進電梯的神情,居然令她的心頭掠過一絲忐忑不安,但是她馬上搖搖頭,企圖把這不安拋出腦外。
很快的,電梯到了指定樓層,應聲而啟,郁澄璃很快地把暫放在腳邊的袋子再度提起,走至公寓大門前掏鑰匙。
可當她把鑰匙放進孔-轉時,卻意外發覺門沒有鎖,這令她微微地蹙起了眉頭,推開門走進去。
「真是的,他居然忘了鎖門,實在太不小心了。」
郁澄璃小聲地咕噥了幾句話,一面走進廚房,一面準備把一些袋子-的冷凍食品放進冰箱-,卻意外發現他房-的燈是亮的,而且房門半掩。
郁澄璃的心-閃過了好幾種好奇的想法,猜測他今天突然早歸的原因,卻猜不出個所以然來。
由於闕炫跖性喜無拘無束,因此,這-的每道門都沒有上鎖的習慣,甚至是在晚上睡覺的時候也一樣,所以闕炫跖的門沒有隨意合上,那實在沒有什麼,可今天他半掩了房門,就讓她心生好奇了。
把冷凍食品一一的放置妥當,驀地,一陣像是女人的呻吟聲卻傳進她的耳-,令她瞪大了眼,停下手上的動作。
那是什麼聲音?她的心跳得有幾分難過,腦海-也躍過幾幕不堪的場面,令她的心揪得緊緊的。
「不會的,他一向討厭女人,怎麼可能會……」這話像是要說服自己,也要自己放棄去偷窺的衝動,但是卻一點用也沒有。
攏緊了眉心,她再次將手探進袋子-,拿出其他的食品,卻又聽到另一個聲音了。
「啊……」
心再次陡然一跳,這次郁澄璃沒有辦法再忽略它了,她的小手絞了前襟,小心翼翼地踱至闕炫跖的房門口。
不過她這一探,也讓她痛苦地跌坐在地上,傷心欲絕地睜大了眼瞳。
沒有錯,就像是一些三流電影的情節一樣,闕炫跖坐在他房-那張大桌後的皮椅上,身上抱著的那名美艷的女人,正使勁地搖動她全裸的身體,發出令人臉紅的聲調。
他們倆正在做什麼事,就算是再笨的人也知道不能打擾。
但是郁澄璃她居然跌坐在地上,淚流滿面的看著他們辦事,直到那個女人滿足地攤在他的身上,她才有了下一步動作,那就是逃。
可就在她逃走前的最後一瞥,竟讓她發覺,闕炫跖其實一開始就知道她在偷看……他是做給她看的!
郁澄璃出走家門的身體,顫起了陣陣寒意,有了這一層體認,她的心便發出陣陣碎裂的聲音,說不出話來。
他怎麼能這樣對她……怎麼能?
然後她的淚水便真正決堤,蹲在合上門的電梯-就痛哭了起來,那聲音,令聞者都為之鼻酸。
這情刀,可在她的心口上狠狠地割上了一道傷,在她原本就佈滿細碎的疤痕上,狠狠地留下不可治癒的傷口……
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只好任淚水盡情奔流,雙臂護著一直顫抖的自己,離開了令她傷心的地方。
※※※
「你還真是變態,氣跑那個女人有那麼令你高興嗎?」
辦過事,那名女人去沖了澡,身上披著闕炫跖的另一件浴袍,走到闕炫跖的身後,想環抱著他,卻被他揮走了。
「你的屁放完了嗎?」他沒回頭,冷冷地揚了唇線,蹦出這句令女人不滿的話。
「你怎麼這麼說……。」
她卸了妝的臉微白,細眉靠攏,相當的不悅。
「你有什麼不滿?」這次闕炫跖回過頭去瞥了她一眼,讓她把滿肚子的委屈全吞了回去。
不過她還是低喃了幾句。「真是的,我們的關係都那麼親密了,你為什麼就不會說一些好聽話呢?」
她好說也上了闕炫跖幾次床,當然得來點特別的,因為現在能滿足女人的,珠寶和金錢不再是唯一。
「你想要聽甜言蜜語?」闕炫跖動了動眉,好似很想大笑出聲的樣子,挺不屑的。
「對,不過對你,我是不敢奢想了。」她沒好氣地道。
闕炫跖很高興她識相,但是為她的話有些不悅。
「好了,去換衣服吧,我送你回去。」
這是他第二次破例讓女人進這屋子-來,所以他不想讓她逗留太久,但是她不依。
「炫跖,說什麼你這也是第一次讓我來你家,不如讓我在這-過夜吧?」她心生期盼的說。
她就是明白從來沒有任何一位床伴到過他家,睡在他的床上,所以她才這麼要求的吧?
但是闕炫跖頭也不回就往前踱了幾步來到衣櫥前,面無表情地脫掉身上的浴袍,撿了套衣服開始換。
「我送你回家。」他還是堅持,讓那女人覺得氣餒,因此她冷哼了一聲,才走進浴室-換裝。
不過,一會兒送她回去的闕炫跖卻在思忖,他或許該換一個床伴了吧?因為現下的這一個又嘴雜了起來,令他生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