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過了半個月的時間,喻謙朔才能接受這是事實並非夢境。
他人真的在古代……不,或許該說他的魂魄穿越了時控來到古代才對,因為他現在的這張臉孔並不是他的臉。
這張臉雖然也是得挺不錯的,但它太年輕了,大概才二十出頭而已,而真正的他就快滿三十歲了。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滿腹的疑惑卻沒有人能夠回答他。
「傻蛋,傻蛋……」蔚筱伊興奮的朝他奔了過來,不過在看到他刻意裝出的不悅模樣氣呀!」
傻蛋、傻蛋,沒傻都被她叫傻了。
不過真要生她的氣,喻謙朔恐怕早在這半個月裡就被她氣死了。這小妮子不知道是天生智商有問題還是頑皮,老是記不住他的名字,不過他知道答案絕對是後者無疑,因為當她道歉時,那雙不會說謊的眼睛已經洩漏了所有的秘密。
「記住,以後你若再叫我一聲傻蛋,我一定會懲罰你。」他刻意擺出惡狠狠的姿態說明了自己並非開玩笑。
「懲罰?好害怕喔!」蔚筱伊佯裝恐懼的拍撫自己的胸口,「怎麼懲罰?」
看她一隻漂亮的眸子眨呀眨地,一張朱唇不小心還洩漏了笑意,說害怕還裝得真不像呢!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喻謙朔莫測高探的回答。屆時他絕對會給她個難忘的回憶,讓她不得再犯;
他的表情到底代表什麼意思呢?蔚筱伊好想知道,不過她現在還有更要緊的事要做。
「謙朔,快走,我帶你去玩。」訊著,她牽起他的手就要往另一頭跑。
「等等,你要去哪裡?」喻謙朔硬是立在原地不動。
「去了就知道了嘛!」
「不行。」他還是動也不動地站著。
「為什麼?」蔚筱伊一張小臉寫著明顯的不悅。
喻謙朔指指自己手上的東西。
「柴?」
「是啊!文總管說我病好了,必須負責劈柴。」他作夢也沒想過自己會有來到古代的機會,更令他想不到的,是他這天之驕於在這理竟然只是個小廝,不知道他若沒照那凶總管的意思去做,今晚會不會沒飯吃?
望著手上從沒拿過的斧頭,他覺得荒唐極了。
「劈柴?!」蔚筱伊吃驚的叫道:「可是……可是以前傻蛋都不劈柴的。」
「我不是傻蛋。」喻謙朔再度大聲警告。
「是是是,人家知道,那麼大聲——」蔚彼伊的話還沒說完,—旁突然衝出個魁梧的男子,以保護者的姿態擋在蔚筱伊面前。
「傻蛋謙朔,你竟然敢欺負小姐?」他惱怒的質問。
「我欺負她?」喻謙朔在聽到他的話後,英挺的臉上也漾著溫氣。
「阿木,你誤會了,我們是在開玩笑的啦!」蔚彼伊從他身後走出來,勾住喻謙朔的手臂笑著解釋,一面安撫著謙朔的情緒。誰要剛剛阿木又犯了他的禁忌,在他的名字後面加上「傻蛋」兩宇。
「開玩笑也不可以,你是大小姐,他只是個小廝而已。」阿木不平的嚷著。
「好啦,好啦!」蔚筱伊做做樣子的對著喻謙朔眨眼睛,「謙朔,以後不許對我大呼小叫的聽到沒有?」
「我——」
在喻謙朔還沒答話之前蔚筱伊又搶話了,「好了,好了,你知錯就好了。」
「小姐,他還沒說。」阿木提醒著。
「啊!是嗎?」她佯裝不明白地皺眉後,又展露了開朗的笑容,「不要緊,一句話而已嘛!別計較了。」
「小姐,你這樣不行——」
「啊!對了,阿木,你有沒有空?」蔚筱伊給他一個和煦的笑容後,打斷了他的話。
「有空,小姐,你只管吩咐好了。」阿木忠心耿耿,立刻恭敬的說。
「那真的太好了。」她笑彎了一雙眼眸,指著地上的柴吩咐道:「那這些就麻煩你了。」
「劈柴?」. 「是啊!阿木,你會劈柴吧?」蔚筱伊眨眨眼,既懷疑又天真的問。
「會啊!大小姐,我當然會劈柴了。」他趕緊點頭應聲。
蔚彼伊朝喻謙朔綻開一個得意的笑容,隨即拉著他的手走向另一頭,臨走前還不忘回眸對愣在原地的阿木說:「阿木,我真是太感激你了。」
「大小姐別客氣。」阿木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份工作。
「將工作交給他好嗎?」
「沒問題的啦,你沒見他孔武有力,那一點柴他三兩下就會劈完的。」蔚筱伊眉飛色舞的安撫喻謙朔。
「那你要帶我去哪裡?」
「池塘啊!」她沿著後山坡的方向走。
「池……池塘……」這句話讓他想起了夢中那幅情景,喻謙朔慌忙地拉住她,「不,你不可以去池塘。」
「為什麼?」看見他緊張的模樣,蔚筱伊嫣然一笑,「瞧你,幹嘛那麼緊張?池塘又不會吃人。」
「誰說?」喻謙朔霸道的拉住她的手告誡道:「記住,從今以後不准你接近池塘半步,聽到沒有?」
「聽不到。」她朝他粉了個鬼臉,才沒把他的告誡放在心上呢!誰都命令不了她的。「你就是不知道那裡有多好玩,所以才不去。」
「玩?你怎麼那麼愛玩啊?」喻謙朔皺起眉頭問。這些天老是聽到她說要帶他去玩玩玩的,好像她的人生以玩為目標一樣。
「不可以嗎?」她揚起下巴問道。
拿她沒辦法,她是個被驕寵長大的女孩,喻謙朔還是第一次對女孩子如此沒轍,或者該說第一次拿一個人沒辦法吧!
「走啦!我保證你去了那裡一定會愛上的。呵呵……」
悅耳動聽的笑聲在耳邊響起,喻謙朔看著她那美麗的笑容,簡直無法和以前夢中那哀怨的女子相連在一起。
「你真的差好多。」他不禁脫口而出。
「嘎?你說什麼?什麼差好多?」蔚筱伊停住了笑聲,疑惑的望著他。
「沒……沒什麼……」他歎了口氣,不知該從何說起。
蔚筱伊雖覺得他樣子怪怪的卻也不多理會,她現在只想快點到達那個池塘。
走了不到一會兒的工夫,他們已經看到一個翠綠的小池了。
「看,到了。」她開心的衝向他塘。「聽爹爹說最近文總管又放了好多魚在裡面,哇!是真的地。」
不一樣,這個池塘和他夢中那個荷池是完全不一樣的,追只是個專門養漂亮鯉魚的池塘而已,怎麼會這樣呢?喻謙朔感到不解。
「謙朔,你快點來,我看到好多漂亮的魚喔!他們會跳呢,呵呵……」
蔚筱伊歡喜的笑聲充塞在四周,聞者莫不感染到她那股快樂的氣息,喻謙朔腳步輕快地走向前去。
「你喜歡看魚啊?」
「喜歡啊!」
「可是前天你不是才說喜歡蝴蝶的嗎?」
「蝴蝶?我也喜歡蝴蝶啊!」蔚筱伊清靈的臉蛋上寫著純真,她甜甜的笑道:「我喜歡很多很多東西,幾乎什麼都喜歡。」
她的模樣動人心弦,尤其是那雙眸子流轉時的爛漫神色更教人為之著迷,喻謙朔開始覺得自己是因她而來,那個夢將他所有的心思都勾住了,讓他放棄了一切,只為追尋她。
「筱伊,那你喜歡我嗎?」喻謙朔抬起了她的下巴,用著炙熱的眸光望著她,低沉的嗓音蠱惑人心。
蔚筱伊的心跳沒來由地加速了,她輕咬著下唇,緬腆一笑地迴避他灼熱的目光,「喜歡啊!我說過我喜歡所有的東西。」
這不是他要的答案。
「我總有點不同吧?不然府裡的小廝那麼多,你不會只要我陪著你。」
「是啊!你是不同啊!」
「你承認了?」喻謙朔喜極的問。就說嘛!他喻大帥哥的魅力可是從沒有女孩能檔得住的。可惜他的自得意滿並沒有維持太久。
「嗯。因為你是我撿到的呀!」她信手摘下旁邊樹上的一片葉子,邊說邊把玩著。
「我是你『撿』到的?」他感到驚訝。
「對啊!」蔚筱伊回憶道:「在我十歲那年,有一次我跟爹娘到洪城姑爹家做客,在回家的路上突然看見你因為搶了人家的包子而被打罵,所以我就央求爹娘幫你付錢,再多送你好幾個包子;誰知道你從那個時候開始就一直跟著我們,又傻傻的一問三不知,我們只好將你帶回來了。不過你還真是傻得可愛他!」
蔚筱伊簡直把他當成個人專屬的玩物了。
一向自負又自視甚高的喻謙朔簡直難以相信這個傻子……呃,應該說是以前的「他」竟然是這樣來到蔚家的。」
他的神情有些懊惱。
「啊,你看,就是那棵樹。」蔚筱伊突然指著不遠處的一棵樹嚷道。
「樹怎麼了?」喻謙朔沒什麼元氣的問。
「那是棵神奇的樹喔!」
她神秘的樣子吸引了他的注意。「怎麼個神奇法?」
「那是棵會讓人變聰明的樹啊!」
「聰明?」那是哪門子的怪樹?他聽都沒聽過。
「不相信?」蔚彼伊卻煞有其事的說:「你就是因為撞上了那顆樹才會變聰明的,你是最好的見證人耶。」
拜託,他這算哪門子的見證人啊?喻謙朔發現她的思考邏輯還真怪。
「對了,你想起了自己的名字,那你有沒有想起你家在哪裡?或者你父母是誰?」蔚筱伊好奇的問。
「我……」他當然知道自己住在哪裡,也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不過這一切還真的不知道該從何解釋起。
「想不起來沒關係,別勉強,以免你頭又痛了。」她溫柔地安慰道。
「筱伊,其實……其實我知道自己的一切,不過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對你說,怕我說了你也不信。」他拉著她的手,神情再認真不過了。
「為什麼我會不信?」
「因為……」喻謙朔還是說不出口。
見他躊躇的模樣,蔚筱伊揚起了笑臉,「你可以試試看啊!說不定我會相信呢!」
「有機會的話再說吧!」他現在還不想嚇著她呢!
其實蔚筱伊也不急著追問,她怕知道他住哪裡,說不定他會離開呢!這樣她不就少一個伴兒了?她才不要,她要他永遠留在自己身邊,陪她一起玩。
小廝畢竟是小廝,縱使因為蔚筱伊的央求,蔚相儒答應了留喻謙朔繼續住在主屋中;縱使他有蔚筱伊的護航,可以不用做很多工作,但他畢竟不是每次都逃得過。
陽光西偏的午後,喻謙朔被派到後院掃迴廊,這對從沒拿過竹掃把的地而言簡直是項考驗,怎麼掃都掃不乾淨。
「唉!」堂堂一個大哥大變成了一個小弟……不,是比他那群小弟還不如的小廝,一想到道理,他就不自覺地歎氣了。恐怕來道裡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見到了夢中的女子,雖然她和夢中的女孩不太像,過於活潑開朗,但他還真是喜歡極了她的樣子,不知道這調皮的女孩現在在做什麼?
「謙朔。」
怪裡怪氣的聲音在他背後揚起,喻謙朔還以為又是那催命鬼文總管呢;誰知道一回頭竟然看見了一張恐怖的面具。
「小丫頭,又是你。」他清逸的臉上揚起了一抹笑意,看見她心清也跟著愉快起來了。
「討厭,你怎麼沒被嚇到?」脫下面具後是一張氣鼓的俏臉。他當然是蔚家那調皮搗蛋的大小姐了。
「嚇到?我為什麼要被嚇到?」喻謙朔饒富興味的問。
「你真的不覺得我這張面具很嚇人啊?」
喻謙朔老實的點頭了。
「討厭,你比傻蛋還不可愛。」她咕噥著坐到另一邊的合階上。私心下她已經將傻蛋和喻謙朔給分得很清楚了,誰要傻蛋可以任她捉弄,喻謙姐卻是一次也不肯上當,這點讓她少了許多樂趣。
「筱伊——」原本喻謙朔想走上前去安慰她;沒想到背後又有人在叫他,這次是個怯懦的女聲。
「謙朔。」一個綁著兩根小辮子、身著青衣的女子走到他身邊來。
「小綠姑娘,是你。」他一回頭就看見了一張可愛的圓臉。
「你在掃地。」小綠的眼中只有他一個,完全沒去注意一旁台階上那個女孩的存在。
喻謙朔這才又想起了自己的工作,輕點頭後連忙又開始掃起地來,但他臉上卻充滿苦惱的表情,那全都是因為地上怎麼也掃不乾淨的落葉。
「我來幫你吧!」小綠聰穎的看出了癥結。
「不好意思。」
「不要緊。」她眼眸充滿情意,含羞帶怯地接過了他手上的竹掃把,並將手絹兒遞給他,「給你的。」
喻謙朔攤開手絹才發現裡頭有兩塊精緻的糕餅,臉上的表情有些開心。
「快吃啊!那是我特地留給你的。」話說完,小綠羞怯的垂下頭幫他掃落葉了。
「謝謝。」喻謙朔在還沒吃之前,已經有人一把將它搶過了。
「哇!看起來挺好吃的,我吃吃看好了。」蔚筱伊毫不遲疑的將東西搶過去後就咬了一口。
「啊!小……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裡?」小綠紅著臉低下頭,她不知道這裡還有別人。
「我?我來嚇謙朔的。」她揚揚手上的面具,而後將吃了一半的糕點放入喻謙朔口中,「快吃吃看,真的很好吃喔!」
她的行為讓喻謙朔差點噎著了,不但如此,丫頭小綠連同剛走過來的文總管都被嚇了一跳,難道她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這道理嗎?
「小姐,你怎麼可以這樣做?」文總管趕緊上前來,口氣略帶不悅地訓示道。
「怎麼了?我有什麼不對嗎?」蔚筱伊不明白為什麼現場的三個人直看著他。
「你……你不可以將吃過的東西給他吃。」文總管不得已,只好跟這單純的小姐講明。
「為什麼?我以前也常這樣,娘都沒說什麼。」蔚筱伊仍是一張無辜的臉。
「小姐,他可是個男人。」
「我知道,他以前也是男的嘛!」
「那不一樣。」以前他是個傻子,現在可不是。文總管簡直快被這單純的小姐給氣死了。
「有什麼不一樣?大驚小怪。」她又勾住了喻謙朔的手,回頭吩咐道:「文伯,以後不要再編派工作給謙朔了,我要他一直陪我玩。」
「你們兩個一起玩?那怎麼可以——」在文總管還沒將話說完之前,蔚筱伊已經偕同喻謙朔離去了,「小姐,小姐……」
「文總管,小姐她還一直把謙朔當成是以前的傻蛋,他們兩個———」
「我知道,我會跟老爺、夫人商量的。」文總管一臉陰霸的看向小綠,「這件事不可以張揚出去,知道嗎?」
畢竟蔚筱伊還是未出嫁的千金大閨女,成天跟一個男人玩在一起,若傳出去可不得了,他們蔚家的面子將會無處擱,說不定老爺、夫人還會怪罪他沒善盡責任,讓手下的人胡來呢,這事不得不防著。
「我明白。」
其實小綠就和府裡的其他丫頭一樣,自從喻謙朔恢復正常後,都被他那翩翩的風采所迷,全想盡辦法接近他,只可惜他始終被大小姐給霸佔著。
不過那也無妨,反正小廝和千金小姐是不可能有未來的,所以他們是很放心的。
「你常喂東西給男人吃?」在走了幾步路後,喻謙朔略帶酸意的問。
「沒有啊!你怎麼會這樣想?」
「可是你剛劇不是這樣對文總管說的嗎?」
蔚筱伊露出一抹清靈的笑容,「那是因為你以前很傻……不許生氣,這可是你要我講的。」她又不小心提到了他的禁忌,眼看他的表情有些怪異,趕緊聲明。
因為他傻?以前的傻蛋真的有傻到連東西都不會吃的地步嗎?喻謙朔真是哭笑不得。
「我倒不覺得以前的『我』很傻。」喻謙朔長手一勾,將她拉進懷裡,在她耳邊細語,「如果我真傻的話,就不會一直跟著你了。」幸好這傻蛋沒跟了個虐待人的母夜叉,要不然可有他受的。
雖然他們毫無男女距離的玩了幾年,不過以前的傻蛋可不敢如此接近她,而現在他竟然隨便地將她摟在懷裡,這樣似乎不太合乎禮教。
輕輕掙脫了他的懷抱,蔚筱伊俏臉酪紅的警告,「你不許亂抱我的。」
喻謙朔懷裡一空,臉上興味十足,他不知道她的底限在哪裡,可以餵他吃東西、成天和他玩在一起,卻不能抱她?那吻她呢?
真的好想一嘗她那漂亮唇瓣的味道。
灼熱的眼神望著她那美麗靈雅的容顏,就在他情不自禁慢慢接近她的唇時,蔚筱伊倏然很不解風情的開口——
「對了,你有沒有發覺府裡的丫頭突然都對你好好,你有沒有發覺到……咦,你怎麼了?」看到他神色怪異,她才懷疑的問。
他想吻她。該死的,她竟然對他的「放電」無動於衷?
喻謙朔深吸了口氣,生平還是頭一次遇上那麼不受他勉力吸引的女人,竟然……竟然在他想吻她的時候突然開口問他問題,這小呆頭鵝,真不知該拿她怎麼辨才好。
「喂,你到底怎麼了?」蔚筱伊見他沒回答,又提高音量問這。
「我……」喻謙朔有些賭氣地反問:「那你看到那麼多姑娘對我好,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啊?」
「不舒服?」她天真地想了一下,「不會啊!這樣我們會有好多東西吃呢!?
府裡的丫頭時常偷做糕點給喻謙朔,而他一個大男人根本不喜歡吃那些東西,於是所有的東西都進了蔚大小姐的腹中了,她為此不知道有多高興呢!
她竟然擺出那麼高興的樣子,難道她真的一點都不會吃醋?
喻謙朔知道答案是肯定的。這沒良心的小女人,虧他還日思夜想的,一個「不小心」連魂魄都為她穿越了時空,她竟然如此對待他?真是令喻謙朔抓狂。
也幸好殷憬堯那小於不在此,要不若讓他知道他對一個小女人如此沒辦法,可會笑掉了他的大牙。
不行,他決定要給蔚筱伊一個懲罰,讓他知道他對她的重要性。
不過後來他卻搞不清楚到底是誰在懲罰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