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很燙手 第八章
    杜小蟬正想與情人享受新年假期時,卻來了幾位不速之客。

    這裡又不是日本,不流行在一月一日拜年,就算要拜也等農曆年吧!她聖誕節沒陪風騮過他已經很不滿了,正想趁這幾天假期好好贖罪,這票閒著沒事做的男人偏又來打擾他們難得相處的假期。

    「這是福建武夷山茗茶,你們試試看。」杜小蟬善盡地宅之誼的端出茶具、瓜子、魷魚絲,還要笑容滿面的招待風騮這群酒肉朋友。

    「杜校花,你好像很不歡迎我們喔。」林子鴻嗑著瓜子笑問愈來愈美的杜小蟬。

    「各位假日還有空來找我們,我高興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會不歡迎你們。」她口是心非的說。

    「真的?」

    風騮從廚房端出兩盤滷味,笑看特地來拜訪他的老同學們。「我們難得能聚一聚,再忙也要撥空陪你們聊天。」

    所謂有得必有失,為了陪朋友卻破壞他和小蟬到南台灣的旅行,對於這一點他對她感到有點抱歉。

    「沒打擾到你們就好。」向海嘻皮笑臉的道:「我什麼都不怕,就怕杜校花發起火來,我們幾個大男人都招架不住。」

    「我怎麼會生氣呢。」她微笑地斟茶,不得不佩服風騮這群難兄難弟真的超會選時間來訪,讓她連罵都罵不得。

    說實在的,她真的不喜歡風騮高中時代這幾個老同學。以前讀書時,這票田徑隊的老藉著練習之名行蹺課之實,有時更愛在球場上賣弄自己的肌肉,害小女生們尖叫、臉紅,為他們著迷,還好風騮品性不錯,沒被他們帶壞。

    「看來一段時間不見,杜校花的壞脾氣在空姐生涯裡磨掉不少。」陳啟峰邊嗑瓜子邊調侃地說。

    她眼底透著不屑。哼,這傢伙當律師後,損人的技巧也愈來愈高桿,果然有靠嘴巴吃飯的本錢。

    「你怎麼不回嘴?」向海好奇地問。

    他們所認識的杜小蟬嘴皮子很厲害,罵起人來非常流暢,沒多少人是她的對手;莫非空姐當久了,真的磨出一副好脾氣?

    「向先生,如果你欠人罵,我可以打通電話給你太太,相信她能滿足你聽覺的享受。」她閒閒的說。她和向海的老婆是高中好友,多次考試全靠她的小抄過關,她相信只要她告狀,他回去就有得好受。

    向海驚惶的倒抽一口氣。他什麼都不怕,最怕有孕在身的老婆大人動氣。

    「杜校花,你忙進忙出也累了,喝杯茶吧。」他相當懂得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馬上奉上第一泡香茗,為求家庭和諧、夫妻幸福,不敢再惹毛杜小蟬。

    他們聊天聊地,說起工作的辛酸、談起求學時快樂的記憶,把酒言歡,無所拘束的暢吐心情。

    風騮見配茶小菜快沒有了,「我去廚房再弄點好料來吃。」

    當他離開後,其餘三個人六隻眼全看向正在嗑瓜子、看電視的杜小蟬。

    哥兒們清閒地喝口茶後,決定當她的面小小聲地聊起是非。

    「風騮和杜校花是相愛的吧?」

    陳啟峰瞪向語出驚人的向海。「廢話!不喜歡會大費周章贏得她的心?自己的兄弟,怎麼你還摸不透他的性情,問這種蠢問題?」

    「在廚房幫忙是女人家的事,為什麼風騮特別不一樣,一個大男人忙進忙出的費心接待我們?」向海又問。

    「那傢伙開口閉口都是心上人的感受,這點小事怎麼能煩勞杜校花。」陳啟峰適時回答。

    「你很瞭解風騮嘛!」林子鴻適時插嘴。

    「因為我們是好兄弟啊。」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悄悄話」,一字不漏的傳到杜小蟬耳裡。

    她表情很臭,用膝蓋想也知道這三位長舌公絕對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要趕我進廚房或是回家,好讓你們一票男人Man's  Talk就直說,何必拐彎抹角的?」

    「杜校花,大過年別動怒嘛。」陳啟峰連忙幫她斟了杯香茶。「你是個很棒的女人,所以才得到一個棒透的男人。」

    杜小蟬點頭附和,「這點我同意。」

    陳啟峰誠摯的道:「你是個很好的女孩子喔。」

    「然後呢?」律師講話都好深奧,她想不出其中的關聯性耶。

    「會和風騮快樂地走進禮堂,幸福美滿過一生。」

    走進禮堂?!這……

    「不會那麼快吧,他知道我需要時間調整心態,至少五年內他不會向我提起這種事吧?」阿騮很順從她的,應該會給她幾年的時間考慮要不要結婚。

    五年?!虧這杜校花說得出口。

    「靠!你想法別這麼單純好不好?」陳啟峰髒話不自覺的脫口而出,「你有沒有為風騮想過,他是獨子,一定會承受父母給的壓力;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很疼你,當然不會把這份壓力轉嫁給你,但你也要為他想想,別讓一個男人癡癡等你五年!」

    她秀眉一皺,「阿騮應該不會逼我的……」

    「就算他不逼你,哪一天你們激情過頭不小心搞出條人命來,到頭來還不是得奉子成婚。」

    這話說得頭頭是道,她聽得膽戰心驚。

    「我不會那麼衰吧?」

    「天底下沒有絕對的事。風騮已經守護你二十多年,對你又用情至深,如果人家開口求婚,你別再考慮太多,答應他吧,畢竟這種稀有男人幾乎快絕種了,你不要可是有一堆人搶著要喔;如果你真的無法與風騮組成一個家,就別霸佔著他。」說到這裡陳啟峰也有點感觸,像他這麼好的男人怎麼就是遇不上心儀的女性?

    從小到大她就體認到風騮的魅力,也幫她驅趕了不少倒追他的女性,隨著他的成長,加上事業有成,想必倒貼的女性更多。

    誘惑這麼多,他仍不為所動,這種男人真的很少很少……但他們會在大家的期待中走進禮堂嗎?會嗎?

    婚姻是一輩子的事,她好怕在眾人美好的祝福中結了婚,過了數年又因一些爭執、事件而傷心分開,就如父親對婚姻及家庭的背叛……

    陳啟峰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笑問:「你在想什麼想得那麼出神?」

    「沒事。」她一口飲盡面前的香茗,掩飾若有所思的心緒。

    「感情的事慢慢來,剛才那些話你別放在心裡。」他頗感興趣的凝視對面的她。

    「我右耳進、左耳出,根本沒放在心裡。」她只是在思索她和風騮的未來該怎麼走。「喂,你幹麼?」她訝異的見陳啟峰利用瓜子剝殼器,剝了十幾塊白色瓜子肉放在她面前。

    「順手幫你剝點瓜子,這是很基本的紳士行為。」

    「別人紳士我不奇怪,但你……」她挑眉上下打量他,「你平時就愛虧我,找我抬槓,突然對我這麼好,我反倒覺得你別有陰謀。」律師大多謀於心計,挺陰險的,提防點比較好。

    他忍不住扯高嘴角,「我知道你從高中就看我不太順眼。」

    「你現在才知道啊。」她眼神極為不屑的瞅了他一眼。「其實我一直很不明白風騮為什麼會和你這種表面友善、內心陰沉的人,稱兄道弟這麼多年?」

    林子鴻及向海倒抽一口氣,他們不敢說的事這女人全說出來了。

    至於陳啟峰只是聳個肩,算是承認,想聽她接下來還會有什麼驚人之語。

    「杜校花觀察力真不錯,我的確是那種有點心機的男人,但我也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行事,只要別惹我,我就不會要陰險。」

    「如果一個律師不工於心計、耍點陰險,就不會名利雙收。」

    陳啟峰眼露笑意,這位個性倔強的女孩,和她鬥鬥嘴總能舒展身心,如果不是風騮喜歡她,他可能會追求她……

    「你知道嗎?」

    「什麼?」她抬眼看看他。

    「你當了空姐後脾氣還是那麼悍,也只有風騮瞎了眼才會看上你。」他忍不住虧她。

    啪嚓!腦袋裡傳來某根神經斷掉的聲音,她眼角微微抽動,「麻煩把這話說清楚點。」

    「簡單的說,你以美麗的外貌、虛假的氣質,掩飾你凶暴的個性,我很懷疑你為什麼能當空姐這麼多年?」

    她最無法忍受有人戳破她苦心經營的完美空姐形象。

    「可惡!」她拿超斟滿的熱茶,怒不可遏的瞪著他。「看來你要用些水洗洗眼睛,才能看清楚這些年來我的改變!」

    「小蟬,住手——」

    「杜校花,手下留情!」

    「你們明知道小蟬很在意她完美的空姐形象,還拿這話題刺激她!」風騮不悅的瞪著好友。

    「誰叫她那麼容易撩撥。」

    「各位兄弟,請你們高抬貴手,別再激怒她了。」風騮一臉哀求,啼笑皆非的憶起剛才那驚險的一幕。

    他才從廚房端了一盤零食出來,就驚駭地看見小蟬拿了杯熱茶潑向陳啟峰的臉,幸好他和其他兩位朋友出手阻止,要不然陳啟峰現在可能在抹燙傷藥膏了。

    「女人最禁不起人家說也最會記恨了,往後杜校花絕不會給你好臉色看的。」向海取笑的說。四人中,只有他拔得頭籌先娶了老婆,便以過來人的姿態向兄弟們告誡著。

    「她還是這麼悍。」陳啟峰笑看風騮。「看來也只有你受得了她的脾氣。」

    「愛她當然要盡所有包容她的一切。」

    「看來杜小蟬的壞脾氣全是你寵出來的。」林子鴻無奈的搖搖頭,愛到卡慘死,好友早就把這輩子賠給他從小所愛的女孩。

    風騮有點擔心,目光不由自主往樓上看。她不會……還在生氣,為了洩憤把他的房間給砸了吧?

    他愈想愈擔心,於是——

    「你們先坐坐,我上樓去看看她。」

    林子鴻,向海及陳啟峰三個人目送他上樓的背影,忍不住一陣唏噓。

    「堂堂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為了愛情淪落成這副德性。」

    「是啊,真是有損男子氣概。」

    「希望我以後別像風騮被女人吃得死死的。」

    但看兩人由好朋友的關係進展到情侶,他們這票好兄弟仍衷心祝福他們倆能有個美好的結局。

    「那該死的陳啟峰!」杜小蟬拳頭忍不住握緊,一拳揍向枕頭。

    竟說她個性凶爆,如果她個性真如他說得那麼差,就不會有那麼多男人追求她,那她更不會榮獲飛翔航空「最佳人氣空姐」的稱號!

    她正在氣頭上,門外傳來敲門聲——

    「我可以進來嗎?」

    「這是你的房間,你當然可以進來。」

    風騮走進房裡,就見她一臉氣憤地坐在床邊,佛仿枕頭與她有血海深仇般地猛力練拳。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說話都口無遮攔,你大人大量,別跟他們計較好不好?」他好言相勸,不希望她氣壞自己。

    「我不可能不計較!」她火氣稍退,抱住枕頭,憶起剛才陳啟峰所說的話,心情一轉,幽幽啟口,「你知道嗎?他們說,我若無法跟你組成家庭就別霸著你不放。那席話令我很困惑。」

    「這是我們的事,你何必聽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多嘴男胡言亂語!」他聞言也感到氣憤。

    他們沒事幹來挑撥他們的感情,故意來找砸的嗎?媽的,他就知道他們平時忙得找出來喝酒都要約時間,今天一塊登門拜訪絕沒好心眼。

    杜小蟬有點累的偎進他的懷裡,「你知道,我父母親的婚姻讓我……唉!再提我就想哭了。」

    「過年歎氣會觸霉頭的。」他抽了兩張面紙,抬起她的臉擦掉她眼眶裡打轉的淚花。「我最怕你哭了,千萬別落淚喔。」

    他的貼心舉止,讓她覺得窩心又心酸。

    「他們說得對,你是獨子,有傳承香火的壓力,我會害你承受風爸爸及風媽媽給你的壓力……」問題都在她身上,風騮卻可憐的要承受這一切。

    「那些傢伙在挑撥我們,你別聽進耳朵裡?」他急得大吼。

    「你……凶我!」

    看她被他嚇到淚水滑了出來,風騮的心都疼了。

    「抱歉……」他笨拙的拍拍她的背,幫她順氣。「別哭了嘛。」

    杜小蟬擤了下鼻涕,眼睛紅通通地望著他。「我也想忘掉我父母所帶給我的傷室口,但不是說忘就……」

    「我知道,我知道。」風騮輕輕將她擁入懷中。

    她成長的路上他幾乎陪著她走過來,當然明白她內心的痛是什麼。

    「其實我爸爸還沒發達前,是很愛媽媽的,結婚前,媽媽一直覺得他是個溫文爾雅的人,以為自己找到了幸福,誰知道男人一有錢就作怪,承受不住外頭的誘惑而拋家棄子。」她在他的雙臂中抽泣。

    「可有些人結婚之後,仍然很幸福。」他撫著她的背安慰。

    「是嗎?也許吧。」

    風騮吻了吻她的頭髮,懂得她的心境。

    她對婚姻的恐懼如同小時候被關在黑暗的房子裡,求救無援,以至長大後對密室感到害怕,不敢再獨自待在不見五指的黑暗裡。其實,婚姻並不可怕,但他該怎樣做才能讓她看到隱藏其中的美好呢?

    一月二日一大早,杜小蟬就被風騮挖起床。車子駛在花東公路上,花東縱谷的田園之美及太平洋的碧海藍天,吸引了她的目光。

    「你要帶我去哪裡?」她忍不住問。

    「你還有兩天的假期,我們去我原住民朋友開的渡假村,遠離塵囂與大自然親近。」他騰出一隻手,遞了罐飲料給她,「我這位朋友原本是我公司的同事,他突然覺得要回家鄉做點事,於是與朋友集資開了家有阿美族風味的渡假村。」

    「阿騮,你看,那片檳榔樹下那些矮矮的樹木好像是咖啡樹!」冬天的風有點冷,但杜小蟬在東部難得見到新奇的事物,興奮地叫了起來。

    「被你說中了。」

    「我不曉得花東有種植咖啡樹耶。」

    「日據時代日本人就在花東縱谷種植咖啡,只是當年的咖啡園大多改種別的作物,很少人知道阿美族的馬太鞍部落有種植咖啡,每年十月這裡的咖啡樹就會結實匯匯,這裡的咖啡豆量雖然不多,但喝起來的口感不錯喔。」

    「我覺得相關單位應該好好開發台灣咖啡產地,一定能帶動更多的觀光產業。」

    「我比較私心,不希望人潮太多破壞這片神秘花園,只想把這份美好給我的好友知道,有空就帶著我心愛的女子一塊來體會大自然的美麗。」說完,他右手覆住她微冷的小手。

    她被他所感動,久久不語。

    「小蟬,我們到了。」風騮把車駕駛到小停車場上,指著面前那幢兩層樓的屋子。「就是前面那間民宿,很漂亮吧!」

    「這間民宿大門緊閉,有在營業嗎?」杜小蟬忍不住問。大老遠跑來花東可別撲了個空。

    「我昨晚有打電話過來確認,況且這幾天是元旦假期,來投宿的人應該很多才對。」他突然想到,如夢初醒地拍拍額頭。「可能他開車送客人到車站,或帶客人去附近的大飯店泡溫泉。」

    「到大飯店泡溫泉?」她不解。

    「我這位朋友很有商業頭腦,他的民宿無法提供旅客泡湯的享受,就和最近的溫泉飯店業者合作,投宿的客人若想泡湯,他就會開著休旅車送他們去。」

    花東依山傍水,水質自然純淨,在這裡除了能一覽明媚的風光還有溫泉可泡,已經成為都市人及國外遊客首選的渡假勝地。

    「那我們不就要在門口等主人回來?」

    「那倒不用。」他牽著她的手,往後門走。「他的後門通常不關,我們可以從這裡進去。」

    「你怎麼可以隨便進入別人的家?!」

    「這民宿我可是有投資的,所以我不算外人。」他們走進擺了許多阿美族擺飾的客廳,風騮像個主人似的打開窗戶,也幫她倒了懷熱茶。「這家民宿只有五間房間提供給客人投宿,還好昨天來電,還有一間空房可以讓我們住一晚。」

    杜小蟬蹙眉,「只有一間房?」

    「對啊。」他神秘的眨眨眼,「反正我們又不是陌生人,今晚就擠一張床好了。」

    「我才不要跟你睡!」她羞怯的抗議。

    「杜小姐,你平時都溜進我的房裡把我當暖爐,搶走我床上一半地盤了,況且我們是男女朋友,同房一張床很天經地義啊。」

    「但這不是家裡……應該避嫌……」她是女生,總要留點名聲讓人探聽。

    風騮笑了笑。「避嫌?!現在是二十一世紀耶。」

    杜小蟬還想爭辯,大門突然被人打開。

    「風經理,你總算來了。」一位中年男子手裡提著大包小包走進來。

    「志明,你為什麼買這麼多菜?」風騮向前接過他手上的大包小包。「這幾天是元旦假日,你肯定賺翻了吧。」

    「明知我這幾天是賺錢的好時間,還敢來這裡打擾我!」名叫志明的中年男子,身材很壯,留著小鬍子,五官很立體。「為了你,我特地空出一間房,害我少賺一筆。」

    「我知錯了,我下次一定會選對時間來找你。」風騮很狗腿地走到他身邊。「怎麼不見你太太?」

    「她聽到大股東要帶女朋友來投宿,一大早就跑去最近的漁港買魚,說你難得來,要好好招待你們。」

    「我真的好感動喔。」真慶幸交對朋友。

    「沒辦法,這家民宿你有投資,不好好侍奉你這位股東會是我的罪過。」志明說得很無奈,他微笑對杜小蟬點點頭。「風騮,你怎麼不幫我介紹這位美女。」

    風騮親密地摟著她的腰,自豪地介紹,「她是杜小蟬,我的女朋友。」

    志明禮貌性地對她點點頭。「你就是風騮家隔壁的青梅竹馬啊,我和我太太一直很盼望能看到你。」

    杜小蟬尷尬一笑,卻不失禮貌的點點頭回應:

    「杜小姐,你知道嗎?當初我與風騮共事時,公司裡有多少女人喜歡他,美色明明送到嘴邊他都不為所動,不知情的男同事紛紛猜測他一定是性向不然就是腎功能問題。」

    「噗——」杜小蟬不客氣地噴笑出聲。腎功能有問題……哈!

    「喂喂喂,」風騮不滿的瞪著志明,露出臂膀做出健美先生的姿態。「別亂揣測我的健康情況,我可是壯得像條猛龍,要不要我脫掉上衣,讓你好好見識我的六塊肌?」

    志明笑看杜小蟬,「杜小姐,他說得可是事實?」問使用者準沒錯。

    她臉蛋微紅。「我……怎麼知道……」

    志明以一種不敢置信的眼光看著好友。「你們相處二十多年,又成為男女朋友了,別告訴我你們連……」

    風騮連忙搶話,「別說了,再說我翻臉!」幹麼問小蟬這些難以啟齒的話,找打就說一聲,他很樂意送幾個拳頭當見面禮。

    「好好好,我不說了。」志明也很識相地遞了杯現磨現泡的咖啡給杜小蟬,轉移話題道:「這是我們這裡產量稀少的咖啡豆製成的咖啡,天冷喝杯暖暖身體。」

    「謝謝。」她淺嘗一口,忍不住讚美,「這咖啡很香耶。」

    「花東縱谷種植的是阿拉比卡咖啡,喜歡的話,我再泡給你喝。」

    風騮語氣不悅地問:「為什麼沒請我喝?」

    「你又不是美女,要喝就自己磨豆子、自己沖泡。」

    「差別這麼大!」

    杜小蟬漾起甜甜的笑靨。「這一路你開車辛苦送我來這裡渡假,我這杯就讓你喝吧。」

    風騮喜孜孜地捧著咖啡,「還是你最善良、最可愛,不像某人那麼小氣,連杯熱開水也不招待。」

    「來我的地方做客,說話客氣點喔。」

    杜小蟬眼見兩位相交甚深的男子鬥起嘴,她淡笑的開口,「這裡的景色優美、環境清幽,想必你花了不少心血哦。」

    「那是當然啦,想當初創業維艱,生意險些做不下去,還好我太太給我很大的支持。」

    「那你真是娶了名賢內助。」

    「呵呵……」志明暈陶陶的。

    「你肯定是個愛妻又愛家的居家好男人。」

    「這話說得我很不好意思。」她人美嘴巴又甜,捧得他好開心喔。

    「那可不可以請你再幫我沖杯咖啡?」

    「這有什麼問題!」志明心情大悅的以行動表示他有多歡迎杜小蟬,立即沖泡一杯香濃的咖啡。「我覺得和杜小姐格外有緣,你往後想要喝我親手種的咖啡,只要來電,我馬上寄到你家去。」

    顧全男人的面子,果然比顧全他們的生命重要,呵呵。

    兩個男人閒聊時,她端著咖啡走到戶外,這裡山青水綠、空氣清新,來這裡渡假,一定能讓她身心得到完全的舒展。

    這時一位身材微胖的女士提著大包小包走過來,對她綻開笑容。

    「杜小姐是吧?你知不知道為了迎接你們到來,我特地準備了好多食材要好好招待你們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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