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入扣 第十章
    月亮星燦,蛙嗚連連。

    擎天堡主人居所前只見女眷們忙進忙出,鎮裡的老大夫在睡夢中被挖起,讓無悔快馬送到堡裡。

    無悔引江老大夫來到新房前。「少主,大夫帶到。」

    司徒滅日一臉焦急地站在門外,見老大夫來到面露喜色,拉著他用房門走。

    「少主,您扯痛我這把老骨頭嘍。」老大夫禁不起他拉扯地高聲喊痛。

    他連忙放手。「大夫,你趕快進房看我娘子怎ど了?」

    雖然救回初月,見她全身大小傷口教他心疼她所受的苦,而她昏睡好幾個時辰都沒醒,更令他擔優。

    無悔走到主子身旁。「少主,先讓大夫為您治療傷口。」

    雖然沉重崇僱用不少江湖人,但少主武藝高強、以寡敵眾,他們主僕倆輕易救回少夫人。

    而現在他只求少夫人能快醒,要不然擎天堡、永遠會陷人愁雲慘霧中。

    「小傷不足掛齒,你快進房看看我娘子。」

    「是是是。」老大夫背著醫箱在小丫環的帶領下進房。

    司徒滅日心煩意亂地頹坐石階上,他根本就幫不上忙。

    無悔看了心疼,隨侍多年,他當然曉得他們夫妻倆經過長久的分離,在慢慢解開心結後,好不容易結為夫妻,如今卻發生這等事。

    「少主,夫人會沒事的。」他出聲安慰。

    「我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司徒滅日抬頭,憂心仲忡。「我多怕她真的消失在我的生命裡。」

    無悔驚愕,這是少主首次向人表明恐懼。

    「有您等著,夫人一定會醒來的。」他再度安慰,雖為主僕,但他們擁有兄弟之情。

    「她會醒的。」司徒滅日眸光一厲,目露殺氣。「倘若我娘子沒醒,我要沈老太監付出慘痛代價。」

    初月千叮萬矚要他別做傷天害理的事,如今都得罪到他頭上,他樂意替天行道料理沈富海那位狡詐敗類。

    無悔心驚,想著少夫人再不醒來,以少主的個性,他真的會血洗沉公公一家子。

    回堡主婚的了緣師父,他敬愛的老堡主,離開前曾囑咐他得好好看著少主那火爆性子。如今有人傷了少主心頭肉,可想而知他的怒火有多大、多難消。

    佛啊、神啊,眾位司徒家的祖先啊,您們得保佑少夫人快醒,兔得少主抓狂起來,誰也制止不了。

    ***

    混亂危險的夢境令她呼吸急促,頭不安地搖動、滿額是汗。

    「我好、好……難!」

    司徒滅日握緊她的手,輕柔地喚回她,「初月,我在你身邊,快睜開眼看我啊,初月!」

    有人在喚她?

    一股暖意像團白光引她走出噩夢,焦躁與不安漸漸散去……

    「你睡好久,不能再睡了,快給我醒過來。」

    霸道含著溫柔的呼喚,使初月走出夢中,悠悠地啟眼。

    司徒滅日開心地一掃眉心累積多日的愁雲。「你終於醒了。」他終於可以呼口氣。

    她眨眨眼,適應亮光後,目光移至他臉上,虛弱地微笑。「司徒,是你喚醒我的吧。我……這一睡睡了多久啊?」

    「兩日了。你曉不曉得我好怕你醒不過來?」司徒滅日不怕她取笑,明白表露他度日如年的恐懼。

    見他滿臉胡碴擔心的模樣,她感動地盈滿淚水。

    「對不起,讓你掛心了。」無力的手撫貼他的面頰,四目勾才傳遞濃烈情感。「但我答應過你,一輩子不離不棄的嘛。」

    司徒滅日首次流下男兒淚,結實抱她人懷。「記住,就算天塌下來,都有我幫你頂著。」

    她被推撞柱昏厥那一幕,他今生今世深植腦裡,難

    以拔除。

    「好痛!」她痛得輕呼。

    怎ど一覺醒來,全身好像被馬車碾過,骨頭好酸,有幾處還特別酸痛。

    司徒滅日忽然想起她身上有傷,連快放開她,緊張地詢問:「有沒有哪裡特別疼,我再幫你上點藥?」

    初月突然間想到什ど,左手吃力地移到腹部,望住一臉緊張的丈夫。「肚子裡的孩子沒事吧?」

    司徒滅日表情瞬間僵凝。

    初月曉得自己有孕?!

    是啊!她是位大夫當然更瞭解自己的身體。

    「司徒……」她心沉至谷底,手不自禁地揪緊被子。

    「孩子才一個月,無緣當我們的孩子。」司徒滅日握緊她的手,含淚笑道:「我們還年輕,很快又會再有孩子的。」

    孩子——沒了。

    初月眸光慢慢轉為空茫,心神傷痛得無法消化這個事實。

    「初月,別不說話啊,哭出來會好過點!」他擔心地輕搖著她,不要她沉於傷悲中。

    曾經,她夢想過自己會懷孕生子,曾經,她計劃過要為肚子裡的孩子取什ど名;曾經,她想毫無保留地將一生學的醫術傳給孩子;如今……美夢皆碎。

    淚水緩慢滑出眼角,無聲無息的淚珠低訴她內心的沉痛。

    他輕柔地拭去妻子臉上的淚水,低哄著,「你可以哭出來,讓孩子知道你不是意有讓他失去生命。」

    悲傷與不捨教初月泫然欲泣,最後情緒崩潰放聲大哭,淒然的哭聲傳出房門外。

    她的哭聲令守在門外的銀花忍不住啜泣,因為他們的小主人福薄來不及出世。

    初月聲音哭啞、也累了,心神身體抵不過疲憊,不知不覺睡著了。

    司徒滅日小心翼翼地幫妻子蓋好被子,交代丫環好好照料後,噬人冷酷的表情掩過悲哀。

    「沈富海,我不會放過你的。」

    ***

    燈火通明的書房,聚集幾位擎天堡的管事。

    司徒滅日端起茶杯,啜了一口。「無悔,那傢伙你處

    理得怎ど樣?」

    「昨日已送回沉公公府裡,聽探子隊兄弟打探,那傢伙後輩半子可能得靠枴杖輔助,且雙眼有失明之虞。」

    沉重崇那該死的敗類!什ど人不綁偏偏綁架少夫人;他們少夫人可是當代神醫傳人,醫毒並習,雖然不曾見過她使毒害人,但非常時刻得使非常手段;加上被少主猛打洩恨,不死即殘,用「淒慘」兩字形容他最適切不過。

    誰教他將主意動到少夫人身上,活該,死不足惜!

    「那沈老太監反應為何?最近又有什ど動作?」

    「據各路探子回報,近來他正努力打通江南漕運、西北要道兩件事,對於沉重崇受傷一事,不怎ど關心。」力求表現卻得到這樣結果,他真為沉重崇不值。

    「沈富海向來以聚財取權為目的,就算損失一兩個義子他也不會心疼。」

    司徒滅日想起初月身心皆傷的模樣,他眸光一沉。

    他很想解決那老太監,但朝庭平衡的勢力還得靠他,他如果突然歸西,他們無法預測另股取而代之的力量,多方考量下,暫時還不能讓他上黃泉。

    但初月受的委屈他這個當丈夫的豈能不替她出頭?!

    一口飲乾茶水,他作了決定。「把沈富海所有經商資料全找來給我。」

    此話一出,所有管事忙了起來,個個摩拳擦掌、興致勃勃地等待少主一聲令下,進行他們好久沒進行的商場掠奪戰。

    「無悔,等會我修兩封信,你快馬送到太子爺與展凌霄手上。」司徒滅日目光冷酷,漫不經心再道:「我不血洗沈老太監一家子,可是我要看他心痛的模樣。」

    意味深長的話語無悔聽得寒毛直豎。

    服侍少主二十多年他當然曉得他的個性,如今不動刀劍、不見血腥,違背他行事原則,那沈富海要付出的代價將會很可觀。

    ***

    昨夜下了場雨,早晨格外清新。

    茹芯親手熬了蕃薯粥,請廚娘做點素菜,端來初月的房裡。

    銀花服侍女主人梳洗完畢,踏出房正巧與茹芯擔個正著。

    「茹芯姑娘早啊。」她甜甜道安。

    「初月姐醒了吧?」

    「少夫人很早就醒了,精神很好喔。銀花還有事得忙,勞煩姑娘照顧少夫人。」

    「我就是來陪她用膳說話的。」今日她起得特別早,幫廚娘料理全堡的早膳。

    銀花離開後,她推開房門,瞧見內房床榻上半臥著個看書的美麗女子,和床下那頭伴主的黑豹。

    「初月姐,早啊。」茹芯快樂道。

    「你這丫頭難得早起。」初月微笑道,這位小姑娘自來到擎天堡,吃好用好,人也豐潤點。

    「你這意思就是說我懶嘍!」茹芯擺好早膳,取下掛在繡屏上的外衣,為她被上。「枉費我特地起個大早煮膳與你享用,唉!」說到最後,她戲劇性地以歎氣做結尾。

    初月眼眉俱笑,「早膳是你煮的?!」

    「沒錯,咱們快到花廳,趁熱餵飽肚皮。」

    在茹芯的攙扶下,她們共桌歡樂地用早膳。

    經過十多日的調養,初月姐的氣色好很多了,傷勢幾近痊癒。

    司徒滅日畢竟是少堡主,得親自打理許多事務,無法抽太多時間陪初癒的妻子;於是要她或銀花來陪初月姐,就連他最感冒的豹兒也破例放它進房。

    初月明白自己的身體狀況,很想出房去整理小院落的藥草,但丈夫就是不放她出去,教她無用得發慌。

    想到丈夫,她有足足四日沒見到人,他是去哪了?

    她悶悶喝著粥,思忖司徒滅日未透露出堡這ど多日的理由。

    茹芯兩三口解決碗內的粥,見她心有所思,動手夾些配菜到她碗裡。

    「在想什ど,想情郎嗎?」她取笑問。

    面薄的初月臉一紅,「我都嫁人了,哪來的情郎?」要是被有心人士聽到大作文章,她可就有罪受。

    茹芯淘氣地眨眨眼,「少主就是你的情郎啊!現在的你讓人想像不到你是數月前躲居山谷裡的古初月。」

    她甜美笑道:「你若沒偷偷出谷,我就不會出谷,甚至解開心鑒與司徒結為連理,說真的,我還得謝謝你。」要不然她會為了躲避擎天堡的勢力,隱居在山谷裡直到老死。

    說到她偷溜出谷一事,茹芯臉上儘是愧色。

    「初月姐,是我對不起你。」當年冬晴姐姐帶她進谷

    時,她允諾永遠不再步出踏雪尋梅谷,豈知兩年後天相異變,她偷了鑰匙私自出谷。

    明白小妹子有心認錯,初月釋然一笑。「事過境遷,我不怪你;但你得守著入谷前所說的話,今生絕不告知任何人山谷在哪裡,知道嗎?」她是山谷谷主,有責守護那裡的寶藏。

    她點頭承諾。

    「韓安萍。」初月探測地說出這個名字。

    茹芯一震,驚煌失措地膛大眼。

    「往後,擎天堡就是你的家,就算要出堡,也得稟報少主,因為我們想保你安全。」

    「你……怎ど曉……得?」她顫抖地問。

    她銷聲匿跡兩年,初月姐如何曉得她過去的名宇。

    「擎天堡的探子隊能查出他們效忠的主子想知道的事情。」她輕拍茹芯驚慌的面頰。「司徒告訴我時,我也嚇一跳;如今你來到這裡很安全,因為沒人敢隨意動擎天堡的人,你可以安心在堡裡生活,放心拋開過去的一切。」

    當野心分子汲汲營營密尋風水寶地之際,誰會想到惟一與它相關的人土,是位十五歲的小姑娘?!

    傳言風水寶地,牽繫大明永盛不衰的秘密;難怪她會隨冬晴躲入山谷,心甘情願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

    她才這ど小,卻得背負這般大的責任。

    茹芯埂咽,她從沒預料到自己會遇上這ど多位貴人,給她一段嶄新的生活。

    佇立在門外許久的司徒滅日,輕叩門後推門進來。

    「少主!」茹芯快快起身迎接。

    初月以笑相迎。「你回來了。」

    司徒滅日來到妻子身旁,溫柔地順看她披背的長髮。

    「我不在的這幾日,你有沒有乖乖的?」

    「三餐都有照時吃,有銀花與茹芯幫了我好多忙。」他啊,就是怕她少吃一頓餓著。

    他含笑看著一旁的小姑娘。「茹芯,謝謝你。」

    茹芯連忙搖頭,怯聲道:「照顧初月姐是我該做的事,況且她又待我這般好。」她這輩子做牛做馬都還不清這份人情。

    「早膳吃了沒?」初月問。

    「還沒。」司徒滅日坐在妻子旁,動手添碗粥。「看來起挺好吃的。」

    「茹芯親手做的喔。」

    「是嗎?」他夾口素菜、喝口粥後,笑看一臉羞意的茹芯。「挺不錯的,對了,可不可以麻煩你叫丫環幫我燒些水,我想沐浴。」

    她點頭,急快出房張羅。

    司徒滅日喝完粥後。輕柔將妻子摟人懷,大掌擱於她小腹上,目光凝緊她美麗的面容。

    他們心意相投,初月明白丈夫心中所想。

    「休息了幾日,也想過許多事;我這個失職的沒保護好她,無論我怎ど傷心,還是換不回那個小生命。」想到那孕育一個多月的生命,她忍不住紅了眼,「盼蓮,是我為孩子取的名字,希望上天能垂憐我,讓她能再度投胎成為我的孩子。」她希望能生個女兒。

    司徒滅日緊緊擁著她,感受她起伏的情緒。

    為替妻子與來不及出世的孩子出口氣,這幾日,他親自上京連同多方力量,足足削掉沈富海那老太監大半輩子苦心斂聚的財富,不見血的代價就是這ど高。

    「有你這位神醫,多重進補下又加上我過人體力,我們很快再有一個孩子。」

    初月破涕為笑,食指輕刮粗厚的面頰。「你總是這樣,說話輕佻無禮,愛惹我生氣。」

    見妻子走出悲傷恢復昔日的光彩,司徒滅日稍稍放心。

    「我就愛惹你生氣,這樣的你也有活力點。對了——」他突然想到什ど,由懷裡取出一個土黃色香包。「這送你。」

    初月接過手,香包是虎頭造形,圓圓的眼睛繡上揚起的黑眉,雙眉之間還繡上王宇,可愛逗趣的造形令她愛不釋手。

    「了緣師父送我的虎兒娃娃還擱在枕頭旁啊。」

    「爹送的與我送的不同,我瞧它好看就買來送你。」他輕搖偎在懷裡的妻子。「這香包隨身帶著,它能保你吉祥平安。」

    初月將香包貼放在心口上,滿足地閉上眼。

    「我很慶幸讓師父收為徒,意外來到擎天堡,遇見你。」感謝年少的相遇,讓這位獨霸一方的英雄將她珍愛於心。

    「我也感謝老天爺安排我遇見你。」司徒滅日輕吻她的發頂,憶起多年前的場景,俊臉微笑盯著她。「我叫司徒滅日,是擎天堡繼承人,請娘子多多指教。」

    他還記得啊!

    水霧漾上初月的眼,她雙手環上他的頸,甜美回話,「我再次自我介紹一回,我名叫古初月,來自踏雪尋梅谷,將來是會是名很好很好的大夫。」她細啄丈夫的唇畔後,笑眼盈盈地再添一句,「如今我是擎天堡的少夫人,司徒家媳婦,也請相公多多指教。」

    他們互視對方許久,在情意綿綿中深情相擁。

    最初的記憶是他們最美的回憶,如今,他們只想陪伴對方將真情無限延伸下去。

    ***

    清新美麗的少婦站在朱紅大門前,神情難掩激動地望看大門,不自禁捏皺手上的請帖。

    她慣穿白衫,只是盤起成髻的發間插有一枝水晶紫釵,加上微點胭脂的容顏,她看起來高雅又美麗,舉手投足問皆令人注目不移。

    總管領兩名貴客到大廳,奉上香茶。

    「請兩位稍等。」

    司徒滅日拍拍妻子的手,安撫著她,「深吸口氣,別緊張。」

    初月搖搖頭.此時此刻她無語形容心裡的感覺。

    冬未,司徒滅日意外接到駙馬府的請帖,希望他們夫婦倆能在歲暮年初上京一趨。

    兩名美婦盈盈踏進大廳,身後跟若兩位抱著孩子談話的男人。

    初月猛地回首,眸子清亮——

    「朱姑娘、冬晴——」看著許多不見的友人,她控制不地湧出的淚水。

    「古姑娘,好久不見。」回京過年的朱凝雪朝救命恩人一福,那年若非機緣安排意外闖進山谷,遇上這位女神醫、醫好病,她早就不在世上。

    「初月,真的是你!」龍冬晴熱情擁抱兩年多未見的好友,發覺到她微隆的肚子,美目瞠大。「你懷孕了?!」

    初月撫著微隆的肚子,眼眉儘是幸福。「你不也是。」』

    龍冬晴瞪向那位抱著孩子戴著面具的男子,嘟噥道:「第二個了,都說不生了,他就是要人家生,當我是豬

    啊。」

    大廳一片歡笑,他們介紹彼此的伴侶。

    女人家有貼心話要談,男人們則帶著孩子到外頭逛逛,頭一回當父親的司徒滅日順道向兩位前輩請益;三位事業有成、頂天立地的男人滿口皆是孩子經。

    丫環送來茶點,她們談起這些年來發生的一切。

    龍冬晴取下掛在頸上的金銀鑰匙,慎重交口初月手裡。

    「我有了家庭,不再回山谷了,這對鑰匙應當物歸原主。」

    「百器手總得有傳人,再過些年,你找到傳人,我允你帶他入谷學習一切,你可以先留著啊。」山谷的機關是他們師徒打造的,冬晴當然有權回去,況且那是她的家啊。

    龍冬晴猶豫了會。「要不然這樣,我們各保有一對鑰匙,當我們都找到傳人,一同帶他們回谷將這份責任傳承下一代後,再解下這份重任。」

    初月同意她的建議,畢竟她們有責傳承,造福更多人。

    談天談地間,龍冬晴想起那位她帶進谷的小姑娘。

    「茹芯人呢?還好嗎?」那位小妹子不曉得過得如何?

    「她人很好,隨我住在擎天堡。」

    龍冬晴聞言安心,就算離開隱世的山谷,至少還有擎天堡這大勢力保護著她,安全無虞。

    她一手撐腰、一手撫著肚子,眺望窗外淡藍的天際,口中喃喃自語,「……君臨天下,萬世安平。」

    這些年來她始終無法參透劉中丞相刻於玄色鐵盒內的兩句話,兩句十六個字卻寫明風水寶地的所在地。

    這謎題深奧又難解啊!

    「什ど?」初月聽不清楚她細碎喃語。

    「沒什ど。」她輕搖首笑看初月,「答應我,千萬別讓茹芯離開擎天堡,若有需要到我的地方儘管直說。」

    「好」

    朱凝雪不明白她們倆為何談到那位茹芯姑娘,皆一臉凝重心事重重。

    「那位小姑娘有何特別之處,讓你們如此費心?」她好奇詢問。

    龍冬晴微笑回話,「因為她是位很特別的小姑娘。」

    「她也是位可愛的小妹子,我們想保護她——」初月

    美眸含笑地看向好友別有意味的笑容,輕緩啟口,「一生安平。」

    《本書完》。欲知展凌霄和京華繡女曲夕蓉的多舛戀情,請看元雅《捻愛系君》。欲知武狀元原振風與偷兒郡主鳳戲蝶的真心情愛,請看元雅《頑風戲蝶》。欲知神偷上官無敵與公主朱凝雪的揪心愛戀,請看元雅《神偷無敵》。欲知百器手龍冬睛與雕版師石禾謙的情纏綿綿,請看元雅《投石問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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