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欣無可奈何的被留下來照顧黑冠傑。
明白誤把主人當賊看後,大伙七手八腳的將他抬到床上,向趕來的警員說明情況後,全有志一同的把這個照顧的工作丟給她,而人是她電昏的,她難辭其咎。
她用濕毛巾輕拭他俊逸的臉龐時,向來平靜的心湖像被投入顆石子般泛起一圈圈漣漪,停下手,靜靜的打量這張睽違七年的容貌。
七年的時間能改變多少事情?
她取得博士學位,在她專精的領域裡有著做人的成績,並擁有——聰明貼心的女兒。
那他呢?在那個開放的國家,他是否利用他的男性魅力,周旋於美人堆中?還是在事業上已擁有屬於的天地?
凝視著他沉穩的睡容,她溫柔的微笑。
九年前,她意志最消沉時,有個溫暖的擁抱給予她力量與勇氣,並且牢牢的烙印在記憶裡,就算不願意回憶,在夜闌人靜時總教她魂牽夢縈。
這些年來,她不曾忘記他啊。
修長的手指劃過他好看的眉與眼,眼眸裡不經意流露出醉人的愛戀,唯有在此時她才能放縱流洩出最真實的感情。
這時,盼語捧著一個大碗公,裡頭盛著熱呼呼的皮蛋瘦肉粥走進來。
程思欣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坐在椅子上。
「是哪位鄰居媽媽給你的?」她輕聲問著小女兒。
盼語將碗公放到母親的手裡,比手劃腳,「是教跆拳道的陳媽媽端過來的,說這一大碗夠媽咪和我吃。」
「那你多吃一點,吃不完媽咪再把它吃光,要不然陳媽媽會很傷心的。」
這個她從小待到大的社區,泰半的鄰居幾乎是看著她長大的,最初他們頂多好奇她為什麼會懷孕生子,問不出個所以後,他們乾脆團結起來一同咒罵那名不負責任的男人。那時她正忙於求學,嬰兒時期的小盼語又特別難照料,鄰居們見她一名半大不小的小媽媽手忙腳亂,便紛紛出手相助。
誰說都會中沒有人情味,她居住的這個社區處處充滿人情味,雖然雞婆成分較多,但這些老鄰居們順手給她的幫助都教她感謝於心。
盼語吃了幾口粥,放下湯匙,拍拍母親的手臂引來她的注意力。
「媽咪,你為什麼要拿電擊棒電昏這位好心的叔叔?」
好心的叔叔?
以他們的關係盼語不該用上這個稱呼。
她苦笑,先把這複雜的問題擱在一旁,向女兒解說,「我猜他是闖空門的小偷,加上媽咪以為心愛寶貝被人綁架,所以很生氣的力口強電力電昏他。」
「好像有句話可以形容——」盼語無去以手語比出成語,改用桌上的紙筆寫字。「不分青紅皂白。」
對於女兒的高智商她已從驚訝轉為習慣。
盼語的情況特殊,無法像一般小孩進入幼稚園、小學讀書,所以她選擇在家自行教育,或許是盼語學習能力太好,一個七歲大的小孩卻有相當於高中生程度的知識,要看完一本英文小說對她來說並非難事。
「成語是這樣用沒錯,但媽咪是擔心你的安全才這麼做的,不能怪媽咪,不然我會很傷心。」程思欣扮柔弱企圖博取女兒的同情心。
「我沒有責怪媽咪。」她快速的比著手語。
「我沒說你責怪媽咪啊。」她慈愛的舀了一小口粥喂女兒,輕哄,「多吃幾口才能長得快。」
「我吃一半媽咪也吃一半。」
這麼體貼可愛的孩子讓她心甘情願把細菌、病毒們排到第二位。
盼語努力吃著粥,不時還舀一口喂母親,母女倆親暱交談,將床上電昏的男人晾在一旁。
母女倆嬉笑著,完全沒注意到床上男人微乎其微的呻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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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清晨,黑冠傑幽幽睜開眼,額頭上滑下的毛巾及桌上的開水讓他明白昨晚他受到很好的照顧。
他緩慢的站起身將四周的窗簾拉開,略顯遲疑後才推開窗子,和風帶著迷人的花香吹進屋裡,送進清新與活力,眼角意外發現隔壁家的小草坪上,一對精雕細琢的大小女人,放著輕快的音樂在做早操。
遠距離看著這位許久不見令他又愛又恨的芳鄰時,他很快想起昨晚拿著電擊棒突擊他的女人是誰。
沒想到七年後再踏上這片故土,會換來這麼「熱情」的招待!
黑冠傑陰沉一笑,隨便沖了個澡,換了件乾淨的衣服後,整個人神清氣爽的朝她們接近。
「哈囉。」
宏亮輕快的打招呼聲令兩位背對扭腰擺臀的母女迅速轉身。
程思欣將女兒拉到身後,一副母雞護小雞之姿,深恐她涉世未深、單純可愛的盼語被這號皮相好看的惡男騙了。
「程思欣小姐,我們有多久沒見面了?」他煞有其事的扳著手指,「哇,七年了耶,我們竟然七年沒見過面。」
「別這麼驚訝,你不是巴不得一輩子不要再見到我嗎?」這幾年來她只收過他寄來的幾張生日卡、問候卡,其他音訊全無。
「我這次回來是為了工作,可不是因為思念你而專程回來看你。」
「本小姐也懶得再見你這張嘴臉,你一定是喝足洋墨水,又在異國被人排擠混不下去,才乾脆回台另謀發展;這樣也好,回來故鄉比在有種族歧視的國家奮鬥來得容易。」程思欣被他輕蔑的語氣給激惱,難聽的話脫口而出。
黑冠傑終於聽不下去,板起臉兇惡的站到她面前。
「你這張嘴真該洗一洗。」過了這麼多年,她的脾氣依舊沒變,仍是牙尖嘴利令他氣得快吐血。
就是這種傲慢的態度、不可一世的語調,才會好幾次害她差點犯下過失殺人罪。
「抱歉,我早晚都有刷牙,嘴巴乾淨得很。」
兩人對峙好一會,生怕動一下、眨個眼就減了氣勢,直到盼語小小的拉扯,程思欣才回首看看她不及腰高的女兒。
「我肚子餓了。」盼語比起手語。
「我們進屋吃早餐。」
黑冠傑挑挑眉,「你這麼快就想打退堂鼓,莫非我不在的這幾年你膽子變小,還是生理功能退化太快,沒力氣再與我鬥下去。」
「本小姐不知道『退堂鼓』這三字該怎麼寫!」她牽起女兒,好聲好氣地說:「先讓我們餵飽肚子,才有力氣再陪你做沒意義的事。」
和他鬥氣吵架是沒意義的事?!
也不想想是她定力不夠,隨意激幾句就怒火沖天,這女人真是無藥可救。
算了,想吵架任何時間都可以吵,就算她要練拳頭他也奉陪到底,現在,他倒挺好奇那位可愛的小女孩是誰。
「你們兩個長得好像喔。」他蹲在盼語面前,友善地揉揉她的發。「我記得你與所有親戚斷絕關係了,怎麼還會有人敢把小孩借宿在你家?」
程思欣直覺回答,「盼語本來就住在家裡。」
黑冠傑敏感的發覺這一大一小的女人太過相似,一個念頭閃過,原本輕鬆的臉色立即變得陰森可怕。
「你們是侄姑還是表姐關係?」
「嘿嘿,你猜錯了。」程思欣遲鈍的沒感受到他強忍的火氣,得意揚揚的揚起頭,開心介紹。「她是我女兒,程盼語。」
這個消息讓黑冠傑瞬間黑了臉。「你結婚了?!」
「誰說一定要結婚才能有小孩。」
這麼說她是——未婚生子!
縱使以她出色的外表必定深受男人傾慕,卻想不到她竟然肯為那男人未婚生子!
他猛然站直身,拳頭握得咯咯作響。
那個該死的男人到底是誰?他要將那個敢碰她又不敢承擔的男人大卸八塊,外加剁骨揚灰!
程思欣渾然未發覺他的沸騰火氣,拍拍盼語的小肩膀。
「媽咪跟你介紹,這位叔叔是媽咪從小到大的鄰居,往後你可以叫他乾爹。」她轉頭看向他,徵詢地問:「盼語是個乖巧的女孩子,你願不願意當她的乾爹?」
「能當這麼可愛女孩的乾爹,是我的榮幸。」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火氣,語氣酸澀地說。
盼語甜甜一笑,黑冠傑硬生生擠出笑容回應。
內心縱然不快,但事實已造成無法改變,他的心裡像被人狠狠紮了一針,痛得令難以忽視。
他忽然轉移話題,「明早我得回我舅舅的公司報到,剛回來有很多事情得處理,我先回屋子裡整理一下。」他故做悠閒的往家門走過去,此時此刻他需要安靜的空間平撫心情。
看著他寬大的背影有些落寞的離去,說真的,她好想告訴他實情,他們之間有著最深最美好的牽扯,可是長久的分離極可能為他們埋下變數,且怕她生命裡最重要的寶貝會被無情的奪走。
她已經失去太多東西,無法承受盼語離開她,所以她決定守著這秘密。
黑冠傑一踏進屋子裡,怒氣像是火山爆發,他用力的朝沙發猛踹一腳。
到底是哪個傢伙敢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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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達生化科技集團是家知名的大公司,專門研發藥物及製作健康食品,近年來也積極加入化妝品市場。
現任總裁黃錦達是此集團的第二代繼承人,公司在他二十多年的經營下蓬勃發展,甚至在八年前於加拿大成立分公司,吸收當地的人才,兩地人才互相交流創造出精良的研究成果。
然而,他膝下無子所以集團的下一任總裁是誰,總是大家私下討論的話題,其中以大學時就在加拿大分公司實習的黑冠傑呼聲最大。
今天上班時間一到,辦公室裡就瀰漫著一股興奮又緊張的氣氛,未婚的年輕女子更是認真打扮,無一不想給突然從加拿大調任回來的總裁特助黑冠傑最好的印象。
聽說他才二十五歲,在外國的七年間,他取得了碩士學位,課餘還得到分公司幫忙,畢業後順理成章在分公司成為最年輕的業務經理,作風果斷又犀利,立了不少汗馬功勞。
有這樣的人才來接任集團是再好不過的事,況且他還很年輕,往後集團在他的帶領下必定會更上一層樓。
「冠傑,大樓的二到八樓舅舅都帶你走一遍了,你還想到哪裡看看?」黃錦達開心的帶著他盼望許久終於回來的外甥,領著他到各部門走動。
他打算把他安排在身旁多歷練個幾年,等時機成熟,他就可以放心退休了。
兩人回到氣派的辦公室,一名年過四十的女秘書朝他們有禮的微笑後,繼續埋首手上的工作。
「舅舅在總裁室旁為你隔了間辦公室,對了,我也幫你安排了一名助理,協助你處理工作。」
黑冠傑點點頭,眼角瞄到牆上的時鐘,快十一點了。他心想應該有人會來電才對。
舅甥倆閒話家常好一會後,秘書輕敲門板進來傳話。
「主席,袁氏集團的袁副總裁剛才來電,說今早傳真過去的合約內容他有意見,希望公司下午派人過去說明。」
黃錦達還不明白發生什麼事,倒是黑冠傑氣定神閒地道:「這事我來處理就行了。」
待秘書關好門後,他拿出稍早前準備好的文件給黃錦達過目。
「這是怎麼回事?」黃錦達不明白地問。與袁氏洽談的合作企劃及合約都已談妥了,就差約個時間簽約,對方怎麼會緊急來電要求派人過去說明?
「這事你不用擔心,下午我會親自到袁先生那裡走一趟。」
黃錦達嗅到不對勁的氣味,認真打量外甥表情時,意外發現他微微上揚的嘴角。
「是不是袁威廉得罪過你?」他瞭然的問。
這孩子他從小看到大,雖然重情重義,但也秉持有仇必報的原則,得罪他的人好像都沒好下場。
黑冠傑笑而不語。
黃錦達不再追問,他相信他處理事情的手法毋需他擔心。
百葉窗外的陽光愈來愈炙熱,行人們揮汗如雨,這裡和加拿大溫暖宜人的夏天的確差好多。
待在異鄉久了,他一時有點不適應這種熱死人的天氣,然而,高溫已經比不上他胸口燒了一天的火氣。
因為他十分在意他不在的這幾年,到底是誰拐騙了程思欣,還讓她當上未婚媽媽!
透過調查,他發現她高中的姐妹淘,其中一位今年初嫁給袁氏集團的少東;於是他抽出與袁氏的合作案,動了點手腳傳真過去,果然不出所料,就換來對方高層的「急召」。
他不許有人欺侮程思欣,決定揪出那位可惡又不負責的男人,「深明大義」教訓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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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是你過來?」
袁威廉挑眉,看著面前帶著合約與助理前來的男人,難道業務經理已經換人做?
黑冠傑遞上公司剛幫他印製好的名片。「黃總裁全權委託在下前來處理。」
是他!
袁威廉早有耳聞晶達從加拿大調回來一位空降部隊,聽說此人幫助該集團合併不少公司集團在他的管理下成為生化科技業中的伎使者。
他還聽說,黃錦達下了一道人事命令要黑冠傑在最快的時間內回來接手特助一職,還授權他參與晶達的各項決策,看來他就是那位內定的東宮太子。
「明明說好的合約內容怎麼會加進一個附加條款?」袁威廉拿出先前的企劃案及合約內容推到他面前。「請你說明好嗎?」
「我想袁先生有些誤會。」黑冠傑示意助理拿出兩份已經擬好的合約書,其中一份給他。「合約最後一行的附加條款是有利於我們雙方的,畢竟東西做出來的專利權歸於晶達,而且內容也提出這十年內該產品委由袁氏集團負責生產,認真說起來貴公司的利潤比較大,我們算是吃虧的一方。」
袁威廉仔細將合約重看一回,心裡盤算了好一會,覺得他這番話挺有道理。
市場上複製的手法奇快、創新力極高,一個專利很可能不用三年的時間就會被更新的產品所取代,認真算一算,袁氏還真的是利潤比較好的一方。
看他動搖,他又說:「這件合作已進行一段時間了,黃總裁也授權給我,若袁先生覺得沒問題的話,咱們就簽約吧。」語落,黑冠傑簽下大名。
袁威廉也寫下名字後,兩人互換合約,再次簽名。
正當兩位談好公事的男人禮貌性相約吃頓飯時,辦公室外傳來一道急促的敲門聲,不等裡頭的人出聲,那位敲門者已經急驚風似的闖進來。
「小樂!」袁威廉不明白這時候該在家休息的老婆,怎麼會神色慌張的趕來公司?
「你發高燒還敢給我待在公司,我帶你去看醫師。」陶樂絲趕緊挨近丈夫身邊,伸手一探。「咦,溫度正常啊。」
他取下擱在額頭上的小手,「是誰跟你說我發高燒?」
「下課時我接到一通簡訊留言,才連忙趕來。」甜美的少婦羞怯一笑。「都被你載習慣,又不敢搭計程車,所以就麻煩美琪送我過來。」
「我想可能有人惡作劇,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先用電話問我再行動。」
「哦,知道了啦。」陶樂絲吶吶回應,為擺出的烏龍感到丟臉。
黑冠傑笑了笑,收妥其中一份合約,隨意啟口問:「袁先生,這位小姐挺可愛的,不幫我介紹介紹嗎?」
陶樂絲這才注意到辦公室裡多了兩名斯文男子,臉蛋一紅,卻又覺得這位英俊小生很面熟,最後終於在記憶裡尋到他的名字。
「黑冠傑。」
「沒錯,陶樂絲小姐。」
始終在辦公室門外等候的安美琪,聽到這許久不見的男子名字,先是皺起秀眉,最後勾起一個瞭然於心的微笑。
陶樂絲那通電話留言,看來是某人別有用心的計謀。
她優雅的踏進辦公室,雙手環胸看著許久不見的黑冠傑。
「好久不見嘍。」
他看向門旁那位面容如玉的美女,一眼就認出她是誰。
「若我沒記錯,你是安美琪,多年不見你更漂亮了。」他由衷地說,畢竟她的美麗足以讓天下男人瘋狂著迷。
「謝謝你的恭維。」
陶樂絲看出兩人在言語上的針鋒相對,聰慧的她仔細思考後,終於明白她是被人刻意引來此的。
她們多多少少認識黑冠傑這個人,曉得他做任何事都有一定的理由,那麼他特地將她引來公司,肯定有事想問。
「老公,你的辦公室借我一下好不好?」陶樂絲撒嬌的拉起袁威廉,並且不容拒絕的將一頭霧水的他推出辦公室。
「這位助理先生,也請你出去等候一會。」安美琪掬起無懈可擊的笑顏,男助理立刻呆呆傻傻的移步往外走,還順手關上門。
陶樂絲坐上總裁椅子,安美琪倚在辦公桌旁,兩人好整以暇的模樣令黑冠傑差點動氣。
不行,他有求於人,不能對程思欣最好的兩位朋友惡言相向。
「我們特地為你清場,有什麼問題就開口問吧?」陶樂絲輕柔地說。
「盼語的父親是誰?」
他煩躁的拿出煙要點上時,卻被人搶了下來。「抱歉,公司全面禁煙,況且讓孕婦吸二手煙是件很不道德的行為。至於盼語的父親是誰,我們答應過思欣不能向任何人透露。」
當年她們硬被拖去陪產,還被迫發毒誓絕對不能告知第四人。
在眾人眼里程思欣是名天才,但在她好朋友的眼裡,她真是名無可救藥的傻瓜,不顧世人的眼光,願意當一位單親媽媽。
「我和她的關係比你們還深,應該有權知道吧。」
「比我們還深,虧你說得出口,你不在的這幾年,我們三人不但忙學業還要幫忙照顧盼語,把屎把尿將她拉拔到這麼大。請問你有出過什麼力?」陶樂絲捧起老公喝一半的茶潤喉後,接續說:「別看思欣外表堅強,其實她比任何人還脆弱,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我沒看到你。」
這席話毫不留情的直接控訴他的罪行。
黑冠傑無言的垂低眼,因為這些話全是事實。
安美琪端詳著他眼裡著急又憤怒的情緒時,覺得這對分開多年的男女應該要有更好的結果。
她曾經悲哀的懷疑那對母女倆是否會相依相伴過一生,直到他回來,緊張孩子父親是誰的態度看來,她更加確定他們倆的緣分從未間斷過。
「思欣在你出外時已經懷有三個月的身孕。」安美琪突如其來插了這句話。
是誰敢動未成年少女的主意!他怒髮衝冠,俊美的面龐急速扭曲。
「那孩子的父親是誰?」知道是誰他一定要打死那位該死的男人。
「你應當知道她的生命裡除了細胞、病毒外,沒有男人可以成功介入她的生活。」她拉起陶樂絲,別有深意丟下一句話,「因為我們發過重誓,所以不能說孩子的父親是誰,但依你的聰明才智應當猜得出來才對。」語落,她們相偕快樂去喝茶,將他留在辦公室裡慢慢想。
黑冠傑愁眉苦思她們說過的話,似乎有意無意在透露某種不可坦然告知的秘密。
她在他出外前就懷孕,而且那段時間她幾乎消失不見,直到送機的那一日見膽小如鼠的以電話向他道別。
一個相當荒謬的念頭閃過他腦海,他整個人輕顫一下,跟中有著震撼的光芒。
盼語會是……他的……女兒嗎?
他匆忙的提起公事包,為證實他的猜測,他沒空向守在門外的袁威廉說聲再見,便拋下助理自行離去。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袁威廉始終在狀況外,老婆與她好友手勾著手開心離開,黑冠傑則神色驚慌的閃人,剛才裡頭的秘密會議是否在談論很重要的事情?
他回家得好好問清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