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一夜之間,經雪舞凝這小妮子大鬧過後的千惡門,只能用天翻地覆、雞飛狗跳 來形容。
「不介,火兒怎麼樣了?他要不要緊啊?」門主閻筮不斷地重複詢問著正在醫治閻 余火的白衫男子,臉上有著天下父母心的焦急。
反觀坐在一旁身眾人母的萼姬,美艷無雙的嬌?上冷然表情依舊,絲毫沒有因為她 獨生子的生死未卜而有所改變。
「筮爺,你別一直打擾不介,讓他清靜一點診斷。」過分冷靜的話語正是出自她口 中。
「萼姬,火兒也是你兒子啊!難道……你一點也不擔心?」
她怎?還依然能夠維持她一貫的淡漠?躺在床上的人可是她唯一的兒子啊!閻筮實 在不解,他永遠都無法理解她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擔心?!當然。」萼姬美眸輕轉,聲音依舊輕淡。「可惜我們不是大夫,口頭上 的慌急又有何用?」事實上她對自己的兒子十分有信心,像余火這般優秀的孩子,她絕 對不相信他會這麼輕易死去。
閻余火是她的驕傲,她相信自己兒子的能力,所以依舊能夠泰然以對。
雖然口頭上的慌急無用,但閻筮還是無法安心,仍想再度詢問閻余火的傷勢,就在 這時,門外突然走進一人,因怕驚擾大夫診斷,而細聲通報著。
「稟門主,烽火堂堂主求見。」
閻筮望了萼姬一眼,隨即起身朝外堂走。
外堂上,烽火堂堂主,也就是今晚負責守夜的張濠歉疚滿面,在看到閻筮後立刻下 跪。
「張濠無能,請門主降罪。」
「什麼?你的意思是……末逮到那擅闖千惡門的小丫頭?」
閻筮勃然大怒問。他知曉今晚有個不知死活的女孩闖入門內。
「是……是的。」張濠臉上愧色更濃。
「混帳東西!」早已為了兒子的傷勢煩憂無比的閻筮,在聽到張濠的稟告後,情緒 更加暴躁浮動,?腳將他重重踹倒。「連一個小小丫頭都搞不定,簡直就是廢物一個, 千惡門要你這樣的廢人何用?來人!」
「在。」
「將這蠢材給我拖下去,殺!」閻筮青筋暴跳地怒吼。
今晚對千惡門來說,無疑是個大凶大惡的日子,他用盡苦心,將一切希望交託給了 閻余火,想不到一向優秀的小兒子竟讓他失望了,非但神功沒練成、還受了重傷生死未 卜;現在這些蠢東西還讓外人給擅闖進來,更可惡的是竟然沒將擅闖者緝捕到手,簡直 是丟盡了他千惡門的臉,叫他如何不惱?
張濠始終低著頭並不求饒,他的確是個廢物,連一個小小丫頭都抓不到,日後也沒 臉見人了。
就在他即將被拖下去之前,嬌媚的嗓音突然揚起。「放開他。」
「萼姬。」閻筮回頭看向來人,頗?不解。
萼姬款款走來,正色分析道:「張濠此次雖未能擒住那紅衣少女,可他以往的功績 絕對是有目共睹的,筮爺您說是嗎?」
「這……」沒錯,張濠的確是忠心耿耿,曾?千惡門立下不少功勞,但是這並不表 示他可以就此將功抵過。「萼姬,可是他連一個小丫頭都搞不定。」簡直是笨死了。
「哦!」萼姬倒對那有勇氣闖入,並且躲過追緝的小女子感到興趣。「你將情形說 給我聽。」
張濠深曉萼姬在門主心中的地位,立刻將今晚所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好個不要命的小女娃,膽子不小。」閻筮氣憤地道。
萼姬輕凝秀眉,覺得重點不在那小女子的大膽,而是……「張濠,你說她進入藏珍 閣後隨即消失?」
「稟夫人,是的。」張濠也覺得荒誕至極,但人真的是在他眼前不見的,也由不得 他不信。
「這可怪了。」萼姬抿唇輕撇。「除非那娃兒會飛天鑽地,否則這是不可能的事。 」
「我才不管那娃兒會不會飛天鑽地,總之張濠沒能將她擒到,就該死。」
「筮爺莫急,還是讓他戴罪立功,先將那丫頭抓到再說,否則咱們千惡門能夠自由 讓人來去的話,若傳出江湖,會成為笑柄一樁的。」萼姬條理分明地分析。
閻筮寵妾如命,一向將她的命令奉?圭臬,這次當然也不例外。
「萼姬你說的極有道理。」他下令道。「張濠,你立刻去找人,務必在最短時間內 將人給找到,否則就提你項上人頭來找我。」
「屬下遵命。」張濠感激地道。「謝門主不殺之恩;謝夫人力保之恩。」而後退了 下去。
「真是蠢材。」閻筮搖搖頭,和萼姬又走回內堂,卻見她愁眉深鎖,以為她總算在 擔憂閻余火的情況了,心有不捨地安慰。「放心吧!咱們火兒不會有事的。」
「我不是在擔心火兒。」
「那你為何攢眉?」
「難道你一點都不懷疑那小丫頭闖入咱們千惡門的意圖?」萼姬水眸微瞇道。「我 可不認?是小孩子貪玩這麼簡單而已。」
「萼姬你說的極有道理。」該不會背後藏有更大的陰謀吧!
唉,他怎?沒想到這點呢?還是萼姬細心。
就在兩人沉默的思考之餘,千惡門裡的專屬大夫萬不介總算有了動靜,他們趕緊移 上前去。
「不介,火兒怎?樣了?要不要緊?」閻筮神情不安地望著寶貝兒子蒼白的臉,他 暗自祈求他千萬不能出一丁點兒意外。
萬不介揚手抹去額上薄汗,輕吐了一口氣搖頭不語。
閻筮整顆心都給揪住了。「不介,人稱你是回春儒士,有著妙手回春的本領,你… …你不會就此判了火兒死刑吧?他不會有事的,你快告訴我,別光只是搖頭啊!」他萬 分激動地道。
「門主,二公子功敗垂成,血脈逆流致使傷及五臟六腑,縱使大羅神仙也愛莫能助 。」萬不介的眼神凝視著萼姬,似乎想看到這一向冷靜的女子大驚失色,然而他卻有一 點兒失望……是的,僅僅一點兒,因為他根本不敢抱太大希望。
萼姬似乎看穿了他,她張?朱唇道:「大羅神仙醫術如何我不問,我只問你,火兒 還有救的,不是嗎?」
「夫人英明。」那躺在床上的可是她唯一的孩子啊!她竟然還能冷靜自如地分析, 萬不介不得不對她的沉穩佩服的五體投地。「還好二公子在受傷時曾服下續命丹藥,即 時阻止了逆流的血脈,要不然後果可難以設想。」以閻余火傷的那麼重的情形看來,恐 怕早已一命歸西。
「續命丹藥?」
閻筮和萼姬互望一眼,眼中充滿懷疑,在閻余火閉關練功的這段時間裡,他的身邊 根本不會有其他旁物,那續命丹藥的由來——有問題。
***
「哇!好清幽的房子。」雪舞凝驚喜地喊著。
闖了大禍的她,跟著閻慎陽走過秘密通道後,約莫再走半里路,即來到了一棟外觀 清雅的房舍前面。她一雙水靈的眸子好奇地張望著,發現屋舍上頭懸掛的竹匾寫著「陽 居」二字。
「先進來再說。」她那驚喜的表情讓閻慎陽很滿足,他以主人的姿態輕笑地開門讓 她進入。
「這是你家?」
「是啊!」他遞了杯茶給她。「來,喝口茶順順氣吧!」
「謝謝。」清香的茶入口,雪舞凝的心神總算較?平靜了,她展露潔白的貝齒輕笑 道。「這房子好大喔!」
「會嗎?」比起千惡門,這裡還算是小的咧!
雪舞凝可好奇了,走進大廳前還要經過兩個大院落,這還不算大嗎?
她聳聳肩不置可否,只是從小住在雪霽谷的她不禁要懷疑起,難道外面的人都是這 樣的,那她就不懂了,為何外面的人都喜歡蓋那麼大的房子,更奇怪的是,剛剛一路走 來只見著幾個奴僕而已,人這麼少卻住這麼大的房子,不嫌太過空曠浪費嗎?
不過這好像不關她的事喔!
她輕輕一笑,感激地道:「真是不好意思,竟然三番兩次的麻煩你相救,你真是我 的貴人呢!」
「別這麼說,這算是我們有緣吧。」
「是啊!真是有緣呢,想不到你竟然也會出現在千惡門。」
不安分的眼眸朝他輕眨好奇問:「你去那裡做什麼?」
「我……」閻慎陽支支吾吾難以成言。
「怎為了?有那麼難以為齒啊!」雪舞凝水汪汪的眼眸輕轉,忽爾又揚起甜美的笑 容。「哦!我明白了,你一定也同我一樣,非常好奇千惡門是個什麼樣的地方,所以想 進去瞧瞧,我說的對吧!」
閻慎陽失笑了,千萬個不對啊!
事實上千惡門是他的家,他可是在那裡長大的,又怎?會好奇呢!
可他該怎?告訴她,今晚是他弟弟即將練成神功的日子,他是去恭賀的,沒想到卻 意外的聽到有個紅衣少女闖入門內,腦海中立時浮現她的樣子,而連忙趕去查看。在果 不其然地看見她後,不顧一切地打開那只有閻氏一家才知道的秘密通道,帶著她離開。
他十分明白,秘密通道之所以這麼神秘,即因它是屬於緊急出入口,而今他對外人 洩漏了秘密,此舉無疑是跟他父親作對。但他不後悔,從下午見到她那俏皮可愛的吃相 後,閻慎陽的腦海就不時出現她的模樣,明知道不該救她的,卻偏偏見不得她受到任何 傷害。
「你別一直傻笑,說話啊!」
「是!你說得對極了。」還是隱瞞她好了,免得嚇壞了她。
要知道千惡門可是武林中最大的殺手門派,非比尋常,他擔心她會懼怕他這顯赫身 世,而立即逃得遠遠去。
「哈!我就知道,你一定常常到千惡門『探險』,要不然絕對不可能知道那條秘密 通道。」她以為天底下所有人都跟她一樣的好奇咧。雪舞凝斜眼一睨又哇哇叫道:「真 是人不可貌相,看你外表斯文俊雅,還以為你是個鎮日只會吟風弄月的書獃子,沒想到 還是個高手哩!」
能夠躲過那群追命鬼的緝捕,甚至還那麼高竿的找到他們的秘密通道,證明了眼前 這個男人不容小?。
「姑娘過獎了,其實在下的武功僅是普通而已。」別說跟他弟弟閻余火相比了,就 是閻余火身邊的四大護法武功都比他還好呢。
「你別客氣啦!」雪舞凝還以為他太過謙虛。「對了,救命恩人,我叫雪舞凝,你 可以喊我小舞,別再叫我姑娘了。」人家在一天之內救了她兩回,她感動的無以復加, 決定將他當成最好的朋友看待。閻慎陽簡直受寵若驚,有些激動地道:「好,那我就喊 你小……小舞了。」
他那欣喜若狂又呆愣的模樣,惹的雪舞凝再度嬌笑出聲。
「那你呢?你叫什麼名字呀?救命恩人。」他好像有說過,不過她忘了。
「我叫閻慎陽。」她如花盛開的笑容,讓他看得癡了。
「那我就叫你慎陽哥了。」
慎陽哥?!這名字經過她嬌軟的腔調說出,簡直好聽極了。
「好啊!謝謝。」
「謝謝?!」雪舞凝杏眸圓睜,再也忍不住地送出狂笑。
「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說吧?是我該跟你道謝才對。」
「沒關係,沒關係啦!」在她甜美的笑容下,閻慎陽竟顯得手足無措,活像個情竇 初開的小伙子。咦!情竇初開,情竇初開……他暗暗地吃驚,懷疑自己是不是病了,要 不怎?會對才見了兩次面的女子有那麼奇妙的感覺。雪舞凝笑容未變,真是的,她知道 不該笑自己的救命恩人,但看到他那呆呆的模樣實在忍不住嘛!
好一會兒,玩累了,也笑累了,她忍不住打了個呵欠,搖頭晃腦地昏昏欲睡。
「你累了吧!如果不嫌棄,就在這裡住一晚如何?」閻慎陽強調道。「你放心,這 裡的房間絕對清雅乾淨,當……當然,如果你怕別人說閒話的話,我可以到客棧……」
「帶路吧!」他還真是*唆,雪舞凝懶洋洋地打斷他的話。
「嗄?」
「我說麻煩慎陽哥帶路吧!我好累,就打擾啦。」
閻慎陽立刻點頭如搗蒜。「隨我來吧!」
雪舞凝忍不住又偷笑,真是個大呆子。
***
在閻筮聯合四大護法的全力護衛,再加上萬不介高明的醫術下,才三個月的時間, 閻余火已經全然康復。
閻筮因此而終於展露笑謔,門主高興,自然整個千惡門裡的屬下也跟著皆大歡喜, 所有人都覺得以三個月如此短暫的時間裡能夠恢復以往的功力,實屬不易,恐怕也只有 他們這位傲視群倫的二公子做得到而已。
然而三個月的時間對他人來說或許短暫,但對閻余火來說卻是極大的酷刑,是他這 輩子永遠都無法抹滅的「恥辱」。
是的,這是天大的恥辱啊!
從小到大,不論什麼閻余火都是最好的,也堅持只能最好,他永遠都是跑在最前端 的,他的人生只許——完美。
沒想到這一次,這最重要的千惡神功竟讓他功敗垂成,真的,就只差那麼一點點, 而帶給他完美人生中唯一的不完美,正是那莫名闖入千惡門,並大鬧千惡門的紅衣少女 。
「稟二公子……」
「人找到了嗎?」閻余火沉穩的聲調打斷他的廢話,直接問重點。
張濠慚愧地低著頭,這些日子來他廢寢忘食,日夜不停地尋找,但那紅衣少女就像 平空消失了那般,毫無蹤影。
「屬下無能,還是沒能找到那偷書賊。」
偷書賊?!是的,對千惡門來說,那紅衣少女是偷書賊,她最後是在藏珍閣「消失 」的,而那麼剛好的,經過清點後,發現「千惡毒錄」不見了,當然她就是唯一的可疑 者;當然她也是擅闖千惡門的惡徒,可沒有人知道,閻余火神功未成的真正原因也是她 ,要不恐怕那丫頭會死的更慘,這是絕對無庸置疑的。
至於他為何要隱瞞事實,讓所有人以為是他的內力修?尚且不夠,才會導致功敗垂 成,這點恐怕連他自己都無法解釋的清楚。
不過這並不代表他會這麼輕易的饒過她,相反地自從他傷癒後,他是更加積極努力 的尋找她,同時他也相信,他們一定會再見面的。
「想不到那丫頭竟然能躲這麼久。」閻余火玩味地勾起唇角,深邃的黑眸閃爍著噬 人的光芒,投射向一旁燦開的紅花,彰顯出他更加俊美的臉孔,可惜只要認識他的人都 知道,如此的俊容下,藏著多可怕的危險。
「二……二公子。」張濠的聲音中帶著顫抖。
閻余火將視線轉回他身上,張濠一身的疲憊,他看出他已經盡力了,而他也知道張 濠最擅長的就是尋人,可這麼長的時間竟然抓不到她,實在有些不可思議,莫非那小女 子真有飛天鑽地之能?
張濠年紀雖近半百,大風大浪也看的不少,可在眼前這年輕小子的眼神逼視下,也 不由得緊張起來,甚至比面對閻筮時,還要感到恐懼。
等待他開口的時間是如此地漫長,他的呼吸變得小心翼翼,不自覺的冷汗也佈滿了 他的額際。許久,才終於等到閻余火開口。
「傳令下去,千惡門所有的堂主全力追緝那紅衣少女,不得有誤。」閻余火的聲音 沉著而鏗鏘有力,不容置疑。
張濠像是得到大赦般,趕緊叩頭萬謝,隨即領命下去。
「真是想不到咱們二公子會突然變得如此仁慈。」清爽的笑聲傳出,來人一身白衫 ,還末走近,他身上藥香即說明了他正是千惡門的專屬大夫萬不介。
「萬叔,余火豈是殘忍之人?」閻余火反問。
「這個……當然不是。」萬不介清朗的臉上閃著興味。
「不過你也絕對賞罰分明,以張濠所犯的錯來說,不該還留他至今。」
「他是個人才。」
「我想重點應是那紅衣少女擁有了天仙之姿,才能讓你神魂顛倒,惦念不忘,因而 留下張濠替你賣命,只?尋找她。」萬不介突地語出驚人道。
一向冷靜自持的閻余火在聽到這番話之後不由得變了臉。
「你……你知道些什麼?」
哇!好難得的景象?這小子竟然變臉了,從小看他長大的萬不介,儒雅的臉上顯得 十分興奮。
是啊!怎?能不興奮呢?閻余火雖然年紀不大,卻鋒芒內斂,少年老成,和他母親 萼姬一模一樣,真正的喜怒哀樂都藏在心裡,很少表露出來,而這一次,他算是開了眼 界。
「精彩!你的表情太精彩了。」萬不介說話時,還笑容滿面。
閻余火臉上的激動褪去,唇角勾起揶揄問:「莫非是萬叔太閒,專程來尋小侄開心 ?」
「尋你開心?不不不,你萬叔我的膽量還沒這麼大。」誰那麼不要命敢去惹這莫測 高深的男子?「這個是在幫你醫治的時候,你緊握在手中的,我想是那位紅衣少女所留 下的吧!」萬不介拿出了一方白色的小手絹,還沒來得及細說,那手絹兒已經落入閻余 人手中了。
唉!怎?從沒發現呢?原來沉著冷靜的閻余火個性中也有這麼毛躁的一面。
閻余火才不理會他此刻或許嘲諷、或許好奇的目光,他的心思全繫在手上這方小手 絹兒上。
白色的手絹兒顯得有些髒,看得出來上頭的斑斑紅點是鮮血已乾的痕?,在手絹的 下角處還-著幾株歪七扭八的樹枝和……紅點!只能以此形容了,因為以他的好眼力看 了半天還是看不出來那是什麼東西。
腦海中突然浮現了那天紅衣少女闖入他練功處的景象,他記得她曾經手持著小手絹 兒,輕輕的?他擦拭嘴角的鮮血,那方手絹兒他沒看清楚,卻一直記得那是白色的,莫 非……莫非這方手絹兒即是她的。
閻余火覺得有些納悶了,是她的又如何?他怎?會一直緊抓著不放?他忽然有些氣 惱自己。
「萬叔,這件事有誰知道?」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萬不介一直觀察著他的表情。
「我可是原貌送還,絕對沒有動它分毫。」什為了氣?說的他好像愛上這手絹兒似 的?閻余火心裡更加不暢快了。
「余火,她是影響你神功未成的主因吧?」萬不介不是個好奇之人,但閻余火難得 的情緒失控,這麼千載難逢的機會,他怎?能放棄?!他只是想從閻余火口中得到更確 切的消息,縱使他心裡早有肯定的答案了。
從小養成的習慣,就算偶爾的失控,也絕對不可能長久。
僅僅轉瞬間,閻余火已恢復先前的沉著了。
他露出邪魅不置可否的笑容。「萬叔,我想答案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好小子哩!竟這麼快就能反撲,萬不介實在不該小?他的。
「真希望能看到那紅衣少女到底長什麼模樣。」在離去前,萬不介狀似喃喃自語地 道。
他的話觸動了閻余火的心,他也想見她,而且那渴望來的急切。
挺拔的身影才移動,隨即有兩名各身著一黑一白的男子行動一致地圍上來。
「主子。」他們叫黑郎與白君,是閻余火的貼身侍衛。
「我想出去辦點事,你們兩個就別跟來了。」
「可是……」兩人有些?難,其實他們就像是閻余火的影子,除了練功時的七日, ?免驚擾主子而未隨侍在側,否則從來很少離開他身邊的。
「難道你們想違抗我的命令?」閻余火端出主子的威嚴。
黑郎和白君互視一眼,便十分有默契地退開來。很認命的知道,自己必須掩護主子 出門的消息,以免門主擔憂。
「我很快就會回來。」丟下這句,他的身影如同大鷹,瞬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