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星怡眼見著聶宥淮被眾人帶走,清俏的臉上漾出了一抹得意。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罵我小賊女,哼!」她自言自語道,而後輕鬆地往另一條街走去。
少了聶宥淮在身邊叨叨絮絮,她的耳根子果真清靜了不少,唉!她早該想到這個好辦法的嘛!
在東晃晃西玩玩之間,轉瞬間日已偏西,肚子不自覺的餓了。
「聶宥淮,我們去吃……」就在她回頭之際,她才想到那可憐的人已經被她害得進官府去了。
不知道那些官差會不會真的把他關起來?不知道他現在人在哪裡?好不好?一堆煩惱突然湧上她的心頭,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開始想自己是否做得太過火了?此刻……在這種舉目無親,又不知道身在何處的情況下,她該怎麼辦?
咕嚕咕嚕!肚子好餓喔。
她更擔心的是,若聶宥淮真的被關起來,那她還真有點良心不安呢!其實說真的,他對她還挺不錯的,只是囉唆了點、色了點、自以為是了點……
其實,除去那一大堆缺點,他還是有很多優點的,比如:他對她很好,也很照顧她……
這些日子以來,她似乎已經習慣了身邊有個人陪伴,少了他在身邊叨絮,還真是不習慣呢!
「怎麼辦?怎麼辦……」她忽然靈機一動,攔住了個過路人問:「這位大叔,請問官府往哪兒走?」
「小姑娘,天色暗了,你去官府做什麼?」那路人看她一個小姑娘家竟會有此一問,忍不住好奇。
「沒什麼啦!是……是我有位大哥……嗯!他被捉走了,聽說抓到官府去,我想去瞧瞧是怎麼回事。」項星怡為難的解釋著。
「喔!那你走過這條街後向左轉,你就可以看到一戶人家,家門前有兩隻大石獅子,那就是官府了,很近的。」那人熱心的道。
「是嗎?真是太謝謝這位大叔了。」
項星怡順著他的指引,來到了官府門前。
哇!這氣派的府衙看來和長平縣府差不多大,她還真是有些膽怯。
「要去問守門的嗎?」她想了一下又搖頭,「說不定守門的不讓我見聶宥淮呢!還有,若聶宥淮知道我來找他,說不定又要自抬身價了,哼!我才不做這麼丟臉的事呢!」她自言自語著。
在門前走來走去,突然,她想到了一個好方法。
「我可以不從大門進去,直接溜進去瞧瞧啊!」如此既不用擔心守門不答應通報;也不用怕聶宥淮會笑她了。「哎!怎生得這麼笨啊,這麼簡單的問題還想這麼久。」
她輕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而後喜孜孜的轉了個身,想走至官府邊探查情勢,以利行動。誰知她這才興匆匆地轉身,迎面就撞上了一堵肉牆。
「哎喲!好痛!」她捂著撞疼的額際大叫。
「你沒事吧?」聲音充滿關切之意。
「痛死了,死聶宥淮,你幹麼擋著我的路,害我……害我……」
咦!聶宥淮?她睜大水靈的眼睛,在面前清俊的人上溜來溜去,表情好生困惑。「你不是被關起來了嗎?」
說起這個,聶宥淮忍不住沉下臉,「很遺憾,未能如你的意。」
原來他沒被關起來?真是幸好……
她朝他綻出了個燦美的笑容,不過才一會兒笑容就不見了。
咦!他那是什麼表情?虧她還擔心得想來瞧瞧他有沒有事呢!竟然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他看起來一點都不領情嘛!
「是啊是啊!真的好遺憾喔,你是怎麼出來的?」她眼睛眨了眨,倏然驚訝問:「難不成你逃獄?」
她知道他武功了得,要這麼做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你就不能想點好的嗎?」他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何況錢又不是我偷的,我逃什麼獄啊?」
「可是……啊!你該不會是跟官老爺說錢是我偷的吧?」項星怡就知道,這人絕對靠不住,「你可別癡心妄想了,我是絕對不會承認這點的,絕對不會。」
「你……」剛剛看著她跟人問路時他還以為她有點擔心他呢,這下他總算「夢」醒了,小妮子之無情,真是天下一絕啊!他好歹命。
「老實跟你說吧,這個官老爺與我父親是舊識,他才不會相信我會去偷錢,何況我懷裡的銀票多的是。」他說出這個事實。
「喔!原來是官官相護啊。」見他沒事,她又開始伶牙俐齒了。
這小妮子真是令人抓狂,聶宥淮深吸了一口氣,才壓抑下即將爆發的怒火。
「不是官官相護,我沒偷錢是事實。」
看他氣得圓睜的眼睛,項星怡很識相的閉上了嘴,她可不想在未找到她師兄前氣走了財神爺,至少目前她還得靠他填飽肚子。
「我好餓,既然我們都沒事了,那就去吃飯吧!」語畢,項星怡自顧自的向前走,走了一會兒見後頭的人沒跟上,索性上前一把扯住他的袖子,「快點啦,你爹娘要你好好照顧我,你可別忘了。」
聶宥淮歎了一口氣,仍是那句話——八成是上輩子欠她的。 「給你。」聶宥淮將一樣東西輕放在桌上道。
「什麼?」項星怡懷疑的將東西拿過來一看,才發現這是一隻跟她那天逛街沒買下的一模一樣的茶壺,「這裡也有這種茶壺啊?」
「這是上回你沒拿的。」聶宥淮滿不在乎的回道。
誰知道他那天剛出官府大門就開始不停的找尋她,還故意繞到那攤子將它買下來,只因她喜歡。
一股暖流忽地從她心中流過,她凝視著他,雖然從小她身邊的每個人都對她好,她也認為那是應該的,但聶宥淮就不一樣,大概是因為她對他的印象一向不太好,才會如此特別感動吧!她想。
「東西收起來別愣了,我又雇了輛馬車,我們得快點趕到杭州,否則你父母會很著急的。」他迴避她那柔情的眼光,怕自己陷得更深,還當真會讓她予取予求。
「可是……」
「別再可是了,快點準備準備,我在門外等你。」話說完他旋即走出了客房。
那麼凶想嚇誰啊?她項星怡可不是被嚇大的。
哼!想不到才對他有點好感而已,他竟然那麼快又把狐狸尾巴露出來。難道他妄想用一隻小茶壺就收買她?那他可就大錯特錯了。
想著想著,她收拾好行李,還是隨著他步出客棧。
「快點,坐上馬車。」他想攙扶她,不料她卻躲掉。
「不,我不坐。」
「你又在使什麼性子?」
「反正這兒離杭州又沒多遠,不急。更何況……」
「何況什麼?你又想耍什麼花樣?」聶宥淮不耐的問。或許他真該找條繩子將她給捆綁送到杭州才是。
當然是想沿路找她師兄嘛!可惜她又不能對他明講。
「你凶什麼?就讓我多玩兩天也不行嗎?」項星怡撇了撇嘴,自顧自的往前走去,邊走眼睛還邊向四處瞄去,盼能看見她所想要找的人。
凶?他有嗎?既然她還是這麼任性,就怪不得他使出強硬的手段了。
「站住。」聶宥淮擋住了她的去路,「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自己上馬車去;要不就由我抱你上去,你自己選擇吧!」他的表情認真。
「你……」簡直是欺負人。項星怡斜睨了他一眼,無可奈何的乖乖坐上馬車去。
聶宥淮隨即也跟著進了馬車。
馬車行走了好一會兒,平時總愛好奇地問東問西的項星怡竟沒說上半句話,且一張俏臉還漾慍著怒火,顯然地還在生悶氣。
「怎麼了?」聶宥淮打破沉默,不過她卻仍不吭聲。
「難道你還想逃避?」他不死心地凝視著她問。
「我……我哪有逃避啊?」
「你有。」聶宥淮斬釘截鐵的道:「你是怕真認了親生爹娘後,你會對不起那養育你十八年的項釗,我說得沒錯吧!」
「我才不會那麼做,我永遠也不會忘記我爹的,就算他真有什麼不是,但他對我真的很好,我從沒懷疑過自己的身世,我更不會去認了就忘了他。」項星怡忍不住大聲抗議。
「真的?」他佯裝懷疑的語氣。
「真的,當然是真的,難道你不相信我?你不相信……」項星怡倏然看到他臉上的笑容,質疑問:「你笑什麼?」
「沒……沒什麼。」他收斂了一點笑容。
「沒什麼?」項星怡斜睨了他一眼懷疑著。
「其實我很相信你的話。」
「真的?」
「當然,因為我知道你是個很重情意的人。」他忍俊不住地大笑出聲。
在聽到他那放肆的笑聲後,項星怡才知道自己上當了。
「哦!你這大騙子,你是故意激我講話的,真是大壞蛋……」虧他竟然想出這麼爛的方法。她氣得掄起粉拳拚命的擊向他厚實寬碩的胸膛。
聶宥淮左躲右閃,後來索性高舉雙手裝可憐狀,「好了好了,別打了,我投降行不行?」
「誠心的?」
「當然。」他肯定道。
項星怡這才肯收回捉住他衣領的手,她驕傲地抬高下巴道:「哼!算你聰明,就饒了你一回吧。」
「那我是不是該多謝你的仁慈?」
「好說。」項星怡瞄了他阿諛的作怪模樣,噗哧一笑不客氣道。
聶宥淮凝視著她那粉嫩嬌顏上的美麗笑容,霎時神魂幾乎讓她給奪了去。
「你幹什麼一直盯著我看?」她也發覺到一點不對勁,好奇地望著他呆愣的模樣。不過他那炙熱凝視的眼眸,卻讓她不自覺地染上了一抹嫣紅。
她微紅的楚楚臉蛋讓他更加難以自持,聶宥淮忽地低下頭,吻住了那嬌艷欲滴的紅唇。
他……他在做什麼?項星怡的笑容倏然停止,她睜大一雙靈皓清澈的眼眸直瞅著他,心兒蹦蹦亂跳,差點跳出胸口。
她真是迷人,紅唇如他所想的柔軟芳香,尤其在看到她那愣住的俏模樣後更是讓人無法自己,原本他只是想輕吻她一下,卻難以控制地侵入了她的唇舌裡,放肆地吸吮著她口中所有的蜜汁,挑動著她寸寸的感官……
「嗯……」一股怪異的快意在她體內油然竄起,她忍不住呻吟。
她圓睜的杏眸因陣陣的愉悅而半闔,全身酥軟……這是什麼感覺?為什麼當他侵入她唇瓣的時候,她會有種打從心裡升起的欣悅和莫名地燥熱?
她的呼吸隨著他的深吻而越來越急促,雙手不自覺的環上了他,就像個即將溺水的人想抓住東西依靠般。
想不到她竟這般熱情!
她的手緊緊環抱住他,一股難以抗拒的慾念像狂濤巨浪般向他襲來,他大手沿著她曼妙的曲線遊走,幾乎想將她整個人溶進自己。
倏地,馬車一個顛躓,驚醒了陶醉中的兩人。
「啊!你……」項星怡臉紅的語無倫次。
她剛剛做了什麼?她……他們做了什麼嗎?她的眼睛慢慢由他的臉往下,移向自己的衣服……
「你的手……」
聶宥淮呼吸沉濁,眼神幽深的望著她更加嬌艷的紅靨,隨著她的目光而下,正在拆解她衣服的大手也慢慢控制地收回。
「對……對不起,我瘋了,我……我快被你逼瘋了……」
他用力的吸了好幾口氣,強壓抑下自己的慾望原來是這麼痛苦的事,不過他還真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在馬車上差點……
項星怡手忙腳亂地連忙將被他解開的扣子扣回,沒想到她越是急越容易出錯,才幾顆小扣子弄了半天還沒能扣妥,簡直快急死她了。
看到她的舉動,聶宥淮連忙又多做了幾次深呼吸,才能確保自己的嗓音不會走調。「需要我幫忙嗎?」
「不……不需要,你……你這大色鬼。」都是他害的,幹嘛將她扣子解開?還有他娘,幹嘛叫人做這麼多扣子的衣服給她穿。唉!好丟臉,她的整張臉蛋更加的嫣紅了。
「大……大色鬼?」聶宥淮不滿地欺近,貼在她的耳邊戲謔道:「如果我記得沒錯,你剛剛也很陶醉。」
不過在更接近她後,他才發現自己根本是在玩火,強壓抑下的慾火又開始蠢蠢欲動,真……真是的,這野丫頭哪來這麼大的魅力?連他自己都不明白。
「你……」項星怡老羞成怒地轉過身道:「誰說的?哪……哪有這回事?」
半晌,見他不語,全身一動也不動地活像中邪似的,她才懷疑地隨著他呆滯的目光低下頭看。
「啊——」原來她的衣服扣子不但還沒扣妥,而且還上下扣錯了……
天啊!她這回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出……你先出去。」她轉身央求地低聲道。他在這裡,她這雙不中用的手鐵定無法成事。
其實就算她不這麼說,聶宥淮早也打算這麼做了,誰要他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果真二話不說地掀開車簾坐到前頭去,仰起頭讓和煦的徐風吹拂,試圖吹散那股強烈的慾念。但心頭卻暗自欣喜,項星怡沒抗拒他的接近,那是不是表示她也有點喜歡他了呢?是不是?
思及此,他忍不住心中的暢意,開懷笑出聲。
馬車裡,剛扣好衣服扣子的項星怡卻滿心懊惱。怎麼會這樣?怎麼會?她應該抗拒他的,她應該抗拒的呀。
但他的吻似乎有著魔力,那種令她著迷的溫柔甜蜜滋味實在令人難以抗拒,怎麼會這樣? 「請。」
接下來的一整天,項星怡幾乎不敢與聶宥淮正面平視,連他說了些什麼她也搞不清楚,整個人處在恍恍惚惚中,直到隨著他踏入一棟看來尚稱華麗的房子,及一對和善的中年夫婦時,她整個人才驚醒過來。
「這……這是哪裡?我家嗎?」這時她又忘了早上在馬車上的尷尬,不安地扯著聶宥淮的衣袖問。
真是的,他最好別告訴她,這是她家,眼前的那對老夫婦是她爹娘,她可還沒心理準備好要見所謂的「家人」呢!
「不是。」
「不是?」
就在項星怡又想提出疑問時,聶宥淮那寬大的手掌已拉起她的手,走到那對夫婦面前。
「林伯父、伯母,打擾了。」他禮貌的致意。
「呵呵!賢侄,你這是哪兒的話?我還真希望你天天來呢!」林柏磯圓圓的臉上堆滿笑意,「對了,你們一家到長平去一切都還安好吧?」
「托您宏福,一切都好。」
項星怡用著研究的眼神在他們臉上來回搜尋,她想不透為什麼他們會到這裡來,又是怎麼到這裡來的?真是奇怪了。
正當她好奇地看著那對夫婦時,林氏夫婦也正好打量著她。
「這位姑娘是……」林柏磯突然大喊一聲:「啊!是絳楓,你怎麼也來昭城?」
林家也住在杭州,就正好與古家比鄰而居,所以認識古絳楓,這回到昭城來是因為生意,而這棟宅子即是為方便做生意所購置的別苑。剛剛他們的馬車與聶宥淮所坐的馬車擦肩而過,因而才會邀請他們到這裡來作客。
「你們怎麼也認識什麼絳楓的?」項星怡為他們的話感到驚奇。
不過再驚奇也比不上林氏夫婦的訝然,眼前的人明明是古絳楓,但為什麼她會這麼說呢?
聶宥淮看出他們雙方的疑惑,趕緊解釋,「不,林伯父、伯母,她不是絳楓,她是絳楓的孿生姊姊雨楓。」他又轉頭對項星怡說道:「星兒,林伯父他們是你家的鄰居。」
鄰居?她哪有什麼鄰居啊?項星怡古怪地想。
「孿生姊姊?是嗎?她……難道她就是那個失蹤多年的孩子?」林夫人驚歎地問:「宥淮,你是怎麼找到她的?」
當年的這段往事林氏夫婦也是見證人。
「這……」
「找到誰?爹娘,你們說找到誰?」聶宥淮尚未有機會答話,屋裡突然跑出個年約十六、七歲,頭上紮了兩條麻花辮的青衣少女,她遺傳了她爹圓圓的臉蛋,長相十分甜美可愛。
「胡鬧,冰兒,難道你沒看見有客人嗎?」林柏磯連忙斥道,不過言語中少不了寵溺的意味。
林邑冰略噘了一下唇,一雙美眸突然盯在其中一位客人身上。
「宥淮哥哥?真的是你?原來爹娘請來的客人是你,真好。」她一看到聶宥淮就像蜂兒見到蜜似的立刻沾了上去,雙手緊拉住他的一隻衣袖,開心極了。
「小冰兒,這麼久不見,你還是一樣的調皮。」聶宥淮取笑道。
「討厭,宥淮哥哥你笑我。」她嬌嗔道,滿臉的歡喜。
宥淮哥哥,小冰兒?叫得還真是親熱。
眼見他們兩人像是多要好似的模樣,站在一旁的項星怡發現心裡一股莫名的酸意直衝向腦際,眼裡幾乎要冒火了。
「這位姑娘是誰啊?」項星怡故意拉住聶宥淮的另一隻衣袖問。
林邑冰這個時候才看清原來客人並不只一位,而且那人還是她非常討厭的人呢!
「原來是你,古絳楓,你來我家做什麼?」她不懷好意的問。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而她們卻是情敵見面怒目相視。
「冰兒,你認錯人了。」聶宥淮立刻制止她不友善的舉動。不過為什麼林邑冰和古絳楓會每次見面就像仇人一樣,他倒是完全弄不清楚。
「是啊!冰兒,不許對客人無理,還有,她是絳楓的姊姊雨楓。」林夫人趕緊解釋。
「雨楓?胡說,古絳楓哪有姊姊?她明明就是古絳楓啊!」林邑冰從頭到腳仔細打量過項星怡後,仍堅持自己的眼力。
「不,我才不是古絳楓呢!我是項……」在聶宥淮的眼神制止下,她只好改口道:「我是古雨楓。」
如果說她是項星怡還得跟他們解釋更多,她也不想多費唇舌,不過看來她那個沒見過面的妹妹跟這個林邑冰似乎有仇。
「是嗎?」林邑冰還是不怎麼相信,畢竟她們長得實在太像了,而且一樣令人討厭。她不悅地瞄了瞄項星怡,同樣拉住聶宥淮的衣袖。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與我無關。」項星怡面對聶宥淮道:「天色晚了,我們也該找家客棧休息了吧?」
「你們?為什麼是你們?」林邑冰這才發現事情的嚴重性,「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會在一起?」
「呵呵!冰兒你真是一點都沒變,問題還是一樣的多。」聶宥淮忍不住笑道。
他和林邑冰及古絳楓幾乎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所以十分瞭解她的個性。
「就是,這丫頭……」林柏磯也忍不住笑著搖頭,「賢侄,你們若不嫌棄就留下來往一晚如何?」
「那怎麼可以?」兩個女孩同時道。
「宥淮哥哥至少也得住個幾天再走。」林邑冰道。
「不,我們有事不便打擾。」項星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就是不想住在這裡。
「那好,你有事先走沒關係啊!宥淮哥哥留下來就好了。」林邑冰臉上充滿笑意,反正不管什麼理由,她都不喜歡聶宥淮身邊有別的女孩出現,尤其是她們一家姓古的更令人討厭。
「你……」項星怡瞪了一眼仍讓林邑冰拉住手的聶宥淮,她狠狠地甩開自己原先握住他的衣袖,「好啊!他想留就留,我自己走。」
就在她轉頭之際,聶宥淮已經擋在她面前。
「星兒,我跟你一起走吧。」
項星怡聽到他的話後突然覺得好開心,她忍不住展露美麗的笑顏,「真的?」
「當然。」林邑冰對項星怡的態度不善引起他的不滿,他轉而朝林氏夫婦拱手道:「林伯父、伯母,告辭了。」
「不,宥淮哥哥你別走,是不是冰兒說錯話了?你別生氣,別生我的氣。」林邑冰看得出他臉上的不悅,趕緊擋住他們的去路道。
「是啊!賢侄、古姑娘,冰兒年紀尚小,若有得罪之處,你們可別見怪。」林柏磯是明眼人,他一看就知道聶宥淮是一怒為紅顏,連忙出面調解道:「冰兒,還不快向古姑娘道歉。」
「我……」林邑冰表情有些為難。
「算了,其實也沒什麼,用不著道歉。」項星怡灑脫的道,她只求能快點離開這裡。
「古姑娘真是大量,為了謝謝你們對小女無禮的包容,若不嫌棄,今晚就留下來吃個便飯敘敘舊,也好讓我們盡盡地主之誼。」林柏磯誠心道。
主人都這麼說了,這下縱使項星怡有一百個想離開的理由也說不出口了,只好勉為其難的留下來了。
用膳席間,聶宥淮只告訴林氏夫婦項星怡失蹤後流落到長平去,正巧讓他遇上,所以要將她送回杭州古家,其他的就沒再多說了。
項星怡心裡其實對於他的說法有些感激,至少他沒告訴林氏夫婦她是個賊王之女,而她也不想多做解釋,只想快點離開這裡。
原因自然在於那纏人的小姑娘林邑冰了。奇怪的是,項星怡發現自己竟然非常討厭她,尤其是看她緊纏著聶宥淮不放的樣子,這是什麼原因?連她自己也搞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