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嬌妻 第三章
    不可思議!這簡直教聶宥淮難以相信。

    原本他想將項星怡藏起,不打算讓他爹娘知道還有這號人物,誰知道那多嘴的師爺竟然會去告訴他爹娘他那天救人的豐功偉業,害他無法如意。更誇張的是,他娘在看過那女子後,竟然宣稱那女子是他指腹為婚的未婚妻?

    哈、哈、哈,這真是荒唐至極,哪有可能會有這種事?

    偏偏它就是事實。

    從項星怡身上搜出一條心型項鏈後,加上她和古絳楓的容貌是那麼的相似,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我從沒聽你們提起過這件事,而且也沒聽古伯伯他們說過?」聶宥淮提出了疑問。

    「這是我們之間的默契,一切都是怕你古伯母又想起這件難過的事。」王湘之歎了口氣答道。

    但另一個當事人項星怡卻堅決不肯相信這件事。

    「我不相信!我才不相信會有這種事!」項星怡壓根兒不信。

    受到濃煙熏嗆,使得她整整在床上躺了三天,沒想到一醒來,她成長居住的壑山寨沒了;她爹及所有伴她長大的壑山寨人全都被囚禁;更好笑的是,聶宥淮的父母竟然還一口咬定她是他們世交好友古徹和連繡之女?

    這一連串突如其來的轉變,教她如何能夠接受?

    「乖雨兒,我們能夠體會你一時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但你真的是古雨楓。」王湘之溫柔的道:「嗟!你身上這條鏈子證明了你的身世。」

    「胡扯,這樣的鏈子天下何其多,並不只有這條。」項星怡反駁。

    「這你就錯了,這條墜子是我聶家的傳家之寶,更是我婆婆親自為我戴上的,我絕不會認錯。」這可是他們聶家只傳長媳的寶貝呢!

    「我不明白你說的。」

    王湘之露出和煦的笑容,說出了十多年前的往事。

    「宥淮的爹和你爹是生死至交的好友,而我和你娘又情同姊妹;在你出生前,我們幾個人就做了個約定,若你娘生的是男孩,就和宥淮結拜為異姓兄弟;若她生的是女孩,就給宥淮做媳婦。但我們怎麼也沒想到,繡妹竟然會一次生下兩個粉雕玉琢的女娃娃,而這條項鏈就是我親自送上府幫淮兒訂親的信物。」

    「哇!娘,照你這麼說,我不就注定要娶兩房媳婦?」聶宥淮漾開一抹邪魅的笑容問道,卻惹來房裡兩個女子的大白眼。

    「你想得美。」兩個女子頗有默契的同時道。

    「哼!我才不要嫁給你。」項星怡噘著唇斜睨著他道。

    王湘之看了看兒子,又看了看盛滿怒氣的項星怡,心裡暗自欣喜著。

    「呵呵!這可真是千里姻緣一線牽,你們果真是上天注定好的一對兒。」

    三年前聶—P薏龐珊賈荼恢概傻秸飫鍔先危若非如此,他們又如何能在此相會呢?可見他們的姻緣早已注定,經過這次的相遇後,王湘之非常深信這點。

    「我們?為什麼是我和他?」項星怡又狠狠地瞪了身旁那張可惡的俊爾笑臉一眼,回想起王湘之先前說的話,「你不是說還有個古絳楓嗎?」

    難道她就這麼討厭他嗎?想他堂堂一個縣令之子,外表又長得俊帥挺拔,不知道多少姑娘家為了看他一眼爭破頭呢!,這女子簡直太不知好歹了,聶宥淮不滿的想。

    「雨楓,你是長女,我們家的媳婦當然非你莫屬了。」王湘之笑答道。

    「胡說胡說,我才不要聽你們胡扯,我的爹爹是項釗,除了他,我誰也不認。」項星怡激動地摀住了自己的耳朵,拒絕接受這件事。

    若她不是項釗的親生女兒,那他為什麼會對她那麼好,又疼又寵的呢?還有壑山寨裡的人,他們每個人也都對她極好啊!

    思及此,她就忍不住要怨,聶宥淮竟害她成為壑山寨裡的罪人,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更何況是嫁給他?

    哼!他去作夢吧!

    「雨兒,我說的都是事實。」王湘之歎口氣道:「當年尚在襁褓中的你,的確是被山賊所抓,我們一直以為你大概已經……幸好上天保佑你平安無事。」她雙手合十,放於胸中虔誠的感謝道。

    「我不信、我不信……」項星怡大喊道:「既然聶宥淮會騙我,你也一定會,他是個大騙子,你也是個大騙子,你們全家都是大騙子,沒有一個好人……」

    「住口!」聶宥淮突然冷喝道:「你怎麼可以這樣污蔑我娘?」

    「污蔑她?哼!我有嗎?」項星怡咄咄逼人問:「不然你自己說,你有沒有騙我?你把我害慘了,你害我成為壑山寨裡的大罪人,你說啊!你這該死的大騙子。」她話聲甫落,握緊的拳頭也一道猛擊他的胸膛,她真恨不得殺了他。

    「就算我騙你,那也是善意的謊言,壑山寨原本就是個罪惡之地,你們不知弄得多少人人心惶惶,那你就高尚了嗎?你這小賊女。」聶宥淮讓她罵得也失去了理智,扣住她猛打的雙手問。

    「你……你罵我什麼?」項星怡睨了他一眼,惡聲問。

    「小賊女。」聶宥淮推開她的手冷笑道:「你說我是大騙子,我娘也是騙子;那同理,你爹是大山賊,你也是個小賊女嘍!我有說錯嗎?」

    「你……」

    看情形不對,王湘之趕緊出聲調停,「淮兒,你這是做什麼?明知道雨兒現在身子尚弱,你怎麼能這樣氣她呢?」

    「娘,她批評你。」做人子女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自己的父母受批評,更何況她還當著他的面批評他母親,也難怪他氣得難以控制自己。

    「娘都不計較了,你計較什麼?」王湘之對項星怡露出個溫煦的笑容道:「雨兒,你好好休息。」

    「別喊我什麼雨兒雨兒的,我叫項星怡。」她那麼惡質的批評她,王湘之竟然不但不與她計較,還那麼關心她,害得她火濤般的氣焰一下子降低了許多。

    「項星怡?」聶宥淮訕笑了一聲道:「娘,算了,既然她想當賊女,我們何苦不成全她?」

    「你……出去出去,我再也不要見到你這個大騙子。」項星怡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拉起棉被蒙住頭。

    「淮兒。」王湘之也不知道兒子是哪根筋不對勁,竟一反平時溫文儒雅的個性,變得如此尖酸。

    聶宥淮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對她這麼凶?難道只是為了她滿口的「大騙子」嗎?

    其實仔細想想,項星怡會有那麼劇烈的反應也是人之常情。他聽說項釗對她視如己出,難怪她會不相信自己的真正身世。

    以她那烈火般的強烈個性,或許他該換個方式,別老是惹惱她才好吧!

    「星兒,好點了嗎?」聶宥淮展露出一抹颯爽清朗的笑容,來到她床前問。項星怡壓根兒不回答,見到他立即撇過臉去。

    「怎麼了?這麼小氣,還在生我的氣嗎?」他將她的俏臉端轉過來面對自己。

    「放開你的髒手。」項星怡氣憤的拍開他壓在自己下巴上的手。

    「呵呵……」見她終於有了反應,聶宥淮低沉的笑出聲,「幾天不見,想不想你相公我啊?」

    「笑死人了,姑娘我才沒那麼倒霉。」她瞪了他一眼道。

    「娘子,你這句話就錯了,能嫁給我是你的福氣呢!」聶宥淮驕傲自大的道:「瞧瞧你相公我人品端正、氣宇軒昂,正可謂是人中之龍,還好是你幸運手腳快,趕在絳楓之前出世,否則我就要被人給訂走了。」

    「噁心啊!」項星怡嫌惡的大喊一聲,差點沒吐得虛脫。「拜託你去照照鏡子吧!要不然壑山崖沒蓋子,你就只管往下跳吧!留你這種人在世上,真是丟人現眼。」

    「不識貨。」聶宥淮怪聲的咕噥道。

    全天下大概就他這指腹為婚的小娘子最不識貨了,而且還傷人得很呢!他不禁要懷疑他爹娘當初是否給他訂錯了親,害了他一生。

    「那!你還愣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滾。」一見到他就有氣,項星怡恨不得將他一腳給踹出門。

    「還是這麼凶啊?」聶宥淮不但沒離開,反而還走到房內的另一張椅子上大剌剌坐下。

    「喂!你是聽不懂人話啊?」項星怡氣得跳下床,走到他跟前,手扳著腰怒問。

    聶宥淮卻二話不說將她攬進懷中,擄攫了她一縷青絲放在鼻中嗅著,她身上依然有著初見時那股自然的花香味兒,教人留戀不捨。

    「大色鬼。」項星怡猛地推開他大喊:「你這登徒子。」

    「呵呵……沒有人會稱自己的相公為大色鬼、登徒子的。」聶宥淮又故意地移近她身邊,伸出手,好似又想將她抱在懷中般。

    項星怡一慌張,連忙閃身躲過他的魔掌,想往外竄去。沒想到她還是慢了一步,整個人被緊箍在他懷中無法動彈。

    「你要做什麼?」項星怡又瞪又打的問。

    都怪她啦!當初她師父瞿NB72ER她好好練功她就不肯,這下可好了,打也打不過、逃也逃不了,這可怎麼辦哪?

    「我……」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身軀如此嬌柔,令人想就這樣一直抱著直到水遠。

    「你到底要做什麼嘛?」他那屬於男性的剛毅溫熱氣息吹拂在她耳邊,擾得她渾身酥麻不舒服。

    「帶你出去走走。」他反牽她的手道。

    這些天,她似乎還在生悶氣,連房門都沒踏出一步,他有些擔心她會悶壞了。

    「要去你自己去,我才不去呢!」項星怡猛想甩開他的手,沒想到他手強如鐵鏈,怎麼也甩不開。

    「你不是說過想到市集去瞧瞧?」

    「瞧什麼?換成你爹娘被關在地牢裡,看你是否還有心思去遊街?」她噘著紅唇道。

    原來在她烈火般的性子下,還是個大孝女呢!也難怪她那天會那麼不顧一切的往火海裡跑,這讓他對她有些改觀了。

    「好吧!就看在你這麼孝順的份上,我帶你去看你爹……我是說你那壑山寨裡的爹。」項釗並非她親爹嘛!

    「真的?你真的要帶我去見我爹?」項星怡喜出望外的望著他問。

    那雙晶瑩波瀲的美麗眸子就這樣緊緊扣住了他的視線,也扣住了他的心。他多希望這小妮子能夠一輩子都用這種眼光緊緊凝視他,但……顯然的,他還需要更多的努力。

    長平縣尹地牢裡沒有一般地牢那幽深陰濕恐怖之感,反而顯得乾淨整潔。

    一踏進這裡,項星怡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後,心裡的罪惡感才減輕了一點。

    她清澈的明眸在牢裡的人群中來回搜尋,最後視線停在一位身材壯碩的中年男人臉上。

    「爹,爹……」她立刻撲上前跪倒在地牢外,「對不起,星兒對不起你。」她語帶哽咽的道。

    「星兒?」項釗在看見他那漂亮又頑皮的女兒後,立刻跑向地牢鐵門前,緊抓住她的手,「星兒,我的乖女兒子你好不好?他們沒為難你吧?」

    他知道這女兒天真善良,縱使她真的害壑山寨被抄,也一定不會是故意的,項釗絕對信得過她。

    「爹……」

    她做了這麼對不起她爹的事,項釗不但沒有怨恨她,反而還擔心她過得好不好,害她忍不住鼻頭一酸,眼淚跟著掉了下來。

    「爹,你為什麼……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你為什麼不罵我?我……都是我害你被關在這裡,你為什麼不恨我?為什麼?」她暗啞著聲音問。

    「傻瓜,爹被關在這裡是罪有應得,與你無關。」他憐借寵溺的輕拭她臉上的淚痕,故意逗道:「別哭了,不然會讓人笑你長不大的。」

    「嗚!人家才不要長大,人家永遠都是爹的女兒。」一想到王湘之說的有關於她的身世問題,她就忍不住哭得更驚天動地。

    「星兒……」項釗瞄了一眼站在她身後的聶宥淮,低聲道:「現在你在這裡承認是我女兒沒關係,但若以後爹要被審,你可千萬別說出你是我女兒,聽到沒有?」

    那天壑山寨裡大火,聶宥淮不顧一切的衝進去救項星怡,項釗就已經略微探出一二,他發現聶宥淮這小子對他女兒似乎有意思,所以就算現在在他面前承認項星怡是他的女兒,應該也不至於害她跟他們一樣被關進地牢吧!但是若在公開審判的場合,可就沒這麼好說話了,尤其他這女兒性子烈,總是教人難以放心。

    「為什麼?」項星怡真不明白,難道她爹真的不要她了?

    「爹是為你好。」

    「不,我才不答應,我要一輩子當你的女兒。」她固執的抱住他的手臂道。

    「星兒,你聽我說……」

    「我不聽!我不聽!反正我是你女兒就對了,這是誰都無法改變的事實。」項星怡瞟了一眼身後的人認真道。

    「你……」這小女兒就是如此窩心,才會讓項釗疼得想捧在手上、寵入心坎裡。

    項星怡突然拉住聶宥淮的袖子懇求道:「你放了我爹,還有壑山寨裡的人吧!他們都是好人,求求你放了他們吧!」

    「對不起,我做不到。」聽到項釗所說的話,聶宥淮總算明白她為何會如此的維護她這山賊爹了。

    「不,你可以做到的,你是縣太爺的兒子,只要你去求你爹,他一定會答應你的要求。」項星怡知道他是聶家的獨生子,她相信他一定有這個能力。

    「你這要求真的太過分了。」她以為是小孩子在玩家家酒,說放人就可以放人的嗎?

    「其實我帶你來這裡,只不過是想借由項釗之口,親自向你解釋你的身世。」

    「你……」

    卑鄙、無恥、下流,她就說呢!這大騙子何時變得如此心地善良,竟然肯帶她來見她爹,原來就是有陰謀在。項星怡簡直恨死他了。

    項釗則在聽到他所說的話後,渾身打了一個冷顫,不會的,這個秘密在他心裡埋藏了十多年,不可能會被發現的。

    「聶公子,老夫不明白你在胡說什麼。」項釗不悅的道。

    「是啊!根本不知道你在胡扯什麼。」項星怡也附和道。

    「呵呵……真有意思。」聶宥淮凌厲的眼神在他們父女臉上來回穿梭,好笑的道:「不過就算你們不是真正的父女,你們也真的挺有默契的。」

    「你在胡說些什麼?」項星怡阻止了他的胡說,「你別在這裡妖言惑眾了,有本事就把我也一起關進牢裡,我要跟我爹在一起。」

    「你以為我不敢?」聶宥淮驀然收起爽朗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寒的冰冷面孔。

    「對,就是以為你不敢,不然你關我啊!關啊!」項星怡挑釁的道。她一點都不喜歡獨自一個人住在聶夫人所安排的漂亮閣樓裡,而放著她爹一個人在地牢裡受苦。

    「很好。」聶宥淮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狀似要將她丟進牢裡。

    「不,聶公子你別生氣,她是無心的,星兒年紀還小不懂事。」項釗眼看這寶貝女兒也要像他一樣遭牢獄之災,連忙解釋道:「星兒,別這麼任性,乖,跟聶公子出去吧!別再進來了。」

    「爹,星兒不是貪生怕死之徒。」

    「不要胡鬧了。」

    「我不管。」項星怡壓根兒不聽他所說的,她逕自轉頭對聶宥淮道:「為什麼壑山寨裡的男女老少全都關在這裡,而我就不用呢?我不需要特權。」

    這小妮子當真這麼倔?原本只是想逼項釗說實話才會如此恐嚇她,但現在聶宥淮起了壞心眼,他決定好好修理她,讓她在這地牢裡住兩天,看她還敢不敢做怪。

    「把門鎖打開,將她關進去。」聶宥淮吩咐一旁的獄卒道。

    「是。」獄卒應聲,隨即開啟了另一邊一個空牢房之門。

    「不……不,你不能這麼做。」事到如今,他已經是個階下囚,而且落在以清官出名的聶—P奘擲錚相信他絕對逃不了了,項釗決定說出事實,「聶公子,你別關她,星兒她……她的確不是我的親生女兒。」

    他話一出口,項星怡整個人都愣住了。

    「爹,你不可以不認我!」項星怡心慌地大嚷。

    「唉!」其實他內心也充滿痛苦,可是又不得不說。於是項釗開始細說從頭。

    原來十多年前,項釗因家中的變故憤而當起了山賊,和一群同樣命運的人結伙,到處搶劫,當時他們還沒有一定的住處,不過他們向來都只搶東西,絕不傷人命。

    未料,有一夜在杭州行搶一對看來頗有錢的夫婦後,卻意外的發現躺在那名婦人手裡的娃兒可愛的教人疼惜,又由於項釗和其妻子成親多年,卻始終沒有孩子,因此他們做了一個決定——搶了那個小女娃。

    而這女娃兒就是項星怡。

    為了怕這娃兒的父母追尋,他們從杭州一直北上跑到長平縣來,又因有了這小娃娃後,他們發現了再這麼流浪下去也不是辦法,一夥人中有人提議,長平縣城外有座壑山,其山勢要險,平常人若不熟門路是很難踏足的,因此他們決定在那裡定居,從此以後才有了個固定的住處。

    然而,誰能料想到,壑山寨因一個小女娃而建造,卻也因她而毀滅,這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不,爹……你說的不是真的,我不相信會有這種事。」項星怡在聽完故事後,心裡更加慌張,「如果我不是你的親生女兒,為什麼你和娘總是對我那麼好?你別編故事騙人了,我不相信!」

    「對不起,星兒,只因你就是這麼的可愛,爹……當年才會犯下那麼大的錯,害你與自己的親生父母分離,你……你能原諒我嗎?」項釗卻不後悔這麼做,因為這些年若沒有這個貼心的女兒陪伴,在痛失愛妻後,他還真不知道日子該怎麼過下去。

    「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啊!」爹編故事騙她,她是可以理解的,她知道項釗一定是怕她也被聶宥淮關進牢裡才會這麼說的。她爹真的好疼她,這一生絕找不出第二個對她這麼好的爹爹了。

    「事實都擺在眼前了,你還不信?」聶宥淮搖頭道:「古雨楓,難道你還要當只縮頭鳥龜嗎?」

    「誰是古雨楓?我永遠都是項星怡,我的爹永遠都只有一個。」她面對項釗道:「爹,星兒知道你用心良苦,星兒全都知道。」說完後,她掩住了差點落下的淚水,往外奔去。

    「星兒……」項釗覺得這輩子能有一個這麼可愛的女兒,他總算沒白活了。「聶公子,你說星兒叫古雨楓?」他喊住了欲起身追項星怡的人問。

    「沒錯,她叫古雨楓,她還有個孿生妹妹,名叫古絳楓。」

    「孿生妹妹,是嗎?」項釗喃喃念著:「幸好還有另一個女兒安慰古家的夫婦,要不然我……」

    「你就無法心安理得嗎?」聶宥淮雙手環胸犀利的道:「其實你錯了,每個孩子在父母的心目中都一樣重要,這些年來,古家伯父伯母為了尋找雨兒簡直是心力交瘁,如果你真的疼愛過她,我想你就能明白那個痛楚。」

    記憶中的古夫人連繡雖然有丈夫的疼愛及一個漂亮的小女兒,但她一直都是不快樂的,直到現在聶宥淮才明白真正的原因。

    「我……我明白了。」雖然聶宥淮的語氣不客氣,但項釗仍不怪他,他能體會那種失去孩子的感覺,「聶公子,星兒……我是說雨楓,她雖然很任性,但是她絕對是個善良的孩子,希望你以後多多照顧她。」

    聶宥淮明白項星怡,在這些年來已跟項釗建立了深厚的父女之情,而他是她未來的夫婿,自然也不好多為難這位也算岳父大人的長輩了。

    「放心吧!老實跟你說,雨兒是我指腹為婚的未婚妻,你不說我也會好好照顧她。」聶宥淮道。不過若那小妮子再敢胡來,他不會就這樣任她胡做非為的。

    「未婚妻?」項釗顯然對這個消息有些驚訝,不過他卻非常高興,那表示他的星兒在聶宥淮的保護下絕無性命之慮,「太好了,這真的太好了。」

    可惜的是,他一直有意將項星怡和自己結拜兄弟的兒子卓定敖配成一對,這下希望恐怕要落空了。

    對了,他這才忽然想起到江南去找尋劍譜的侄兒,不知道當他再回到壑山寨,看到那裡的景物後會有什麼反應。

    當然,他最放心不下的還是他那烈性的女兒,但願她少了他這爹當靠山後,能夠收斂她那大小姐的脾氣,不然他可真要為她擔心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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