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斯站在甲板上,看著遠方的海盜船。
「還緊跟不捨二大副湯瑪生站在傑斯的旁邊說道,「難道他們以為還有希望救回比爾?」
「等進人英國海域,如果他們還在的話,我們的海軍正好可以將他們一網打盡。」傑斯轉頭看看大副,「不過那真是一艘好船呢,居然可以跟得上海神號的速度,難怪逮不到它。」
「比爾的確是位優秀的領導者二湯瑪生佩服的說,「難怪能讓這些人為他賣命,我都忍不住要欣賞他了,可惜他活不久了。」
「這叫咎由自取!」傑斯僵硬的說著。
是的,比爾的確是個值得讓人尊敬的人,傑斯惋惜的想著。他應該能成為,即使是個平民,只可惜他選擇做海盜。回想他對屬下們的態度,就像母雞保護小雞一般,而自已相形之下竟像只卑鄙的禿鷹。拜託!那傢伙是個不折不扣的海盜哪!為什麼他會覺得內疚?該死的!他並沒有錯啊!
但當時比爾絕對是有機會逃走的,心裡一個細小的聲音又默默的提醒傑斯。「如果他能撒下他們的話……」他不自覺的喃哺念著,「但他沒有,他拿自己當籌碼,交換其他夥伴。」
「天殺的!」他詛咒著,「海盜不應該有如此情操!」
湯瑪生訝異的看著僱主兼朋友憤怒的神情,顯然比爾困擾他了。湯瑪生也替比爾惋惜,可是……他望向遠方,如果真的進人英國海域,那艘船準會成為炮灰。想到此,他更可惜那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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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傑斯的表情已經告訴大家 少來惹我!
因為海盜船的窮追不捨,使得船員們必須改為三班制,並隨時保持警戒。
但這不是重點,傑斯首先感到不對勁的,是他連續兩個晚上都夢見比爾張著會說話的大眼睛,「含情脈脈」的望著他。
老天!他感到嗯心,懷疑自己是不是有毛病?他居然潛意識的對一個長滿大鬍子的短小男人有興趣?這種想法使他不寒而慄。他向自己解釋,可能是太久沒有女人了,才會有這種幻想。可是這仍讓他覺得困擾。有雙美麗眼睛的男人並不稀奇啊,為什麼他會有這種可怕的夢境?
嗯,他應該拿掉比爾的眼罩,瞧瞧他長得什麼德行。他的夢境無法確實的描繪比爾的長相,因為他始終沒再和比爾接觸。也許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夢見這一連串莫名其妙的事。
對!他現在就去撕掉比爾的偽裝。畢竟戴著面具的人一定有某些不為人知的秘密,而他斷定,「醜陋」便是比爾戴面具的最佳解釋。
他吩咐四個手下押比爾上來,並警告他們小心比爾耍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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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爾待在這房間*,除了吃飯時餐皿會從門上的小洞送進來外,沒人跟她接觸過。她懷疑日子是不是都得這樣過下去,直到上岸?果真如此,那地的逃生機率等於零。
開鎖的聲音突然響起,她愣了一下。門開了,有四個壯漢站在門口,兩個人渾身繃緊的走進來,另外兩個則駐守在門外。比爾在心中笑了起來日日她的機會來了。
她一邊盤算著上邊任由他們將她的雙手縛起來,押著出去。外頭明亮的光線使得她幾乎無法睜開眼,有人推了推她,然後前後左右的被包圍著往前走。
如果比爾不是對這艘船的實力有所瞭解,面對此時的情況她一山疋會笑出來。可是如令,她只有皺眉謬的份,因為她的手已被綁緊,而她的身材沒這四個男人壯碩。事實上,她懷疑這艘船上有比她矮的人。
五尺七寸的身高,常使得遇見他們的商船毫不猶豫的認定她是個男人,而比爾也把自刁掩飾得很好,戴上面具遮住她的臉蛋,使得人們繪聲繪影的描述她的可怕。如令她竟處於一個對敵人絕對有利的情況——一個矮小的階下囚。不過他們仍然戰戰兢兢的態度表示對敵人的謹慎,而她的機會並不多。
上了甲板,所有的船員幾乎都停下手邊的工作,好奇的望著她。她看了看四周,想找中最有利的位置。她被推著繼續往前走,前面的壯漢突然離開她的視線,左右兩個男人抓著她的手勁也輕了許多。
甲板上人多,使得他們放鬆了警覺心。
瞬間,她用腳拐倒右邊一個,被綁的雙手握緊拳頭打向左邊的男人,隨即衝向船舷。
四周的船員對她的突擊驚愕了一會兒,才迅速的往地圍去。比爾珍惜這千分之一秒的機會準備躍入水中,就在她以為成功的時候,旁邊突然多出一人,並且一拳擊向她。她本能的往旁一縮,但火辣辣的一拳還是掃過她的臉龐,使她往旁邊滾去,偽裝的大鬍子也因這一券而脫落,掉人海中。
然後她被人抓了起來,面對著一張想要殺人的臉。
而傑斯看見一個淤血、但完美無瑕的下巴。
「把他綁在柱子上。」他粗魯的將她推向甲板中間。
比爾看到一個好像是特別為她架起的柱子,她的手被緊緊的掛在繩柱上,而眼前這個強悍的男人正鐵青著臉,監督著手下的動作。驀然,她心中產生一股懼意,趕忙壓下浮起的不安。她不怕他,她向自己無謂的保證,海盜比爾不怕任何人!
由於比爾的逃脫,使得傑斯這幾天累積的煩躁與憤怒提升至最高點。尤其白己得意的手下在比爾面前,個個都成了飯桶,這對他的自負簡直是一大打擊日日還有眼前這個完美的下巴也是,他默默的補充著。
傑斯一直盯著比爾直到手下綁好她時,仍悶不作聲。四周的船員也不自覺的慢慢圍攏過來,好奇的瞧著她。
比爾有些不自在,下意識的聳聳肩,而後隨意的向四周張望。
一個模糊的影子將她掃瞄過的視線又轉了回來。她再仔細的搜尋,「該死!」一句咒罵從她嘴裡溜了出來。
傑斯知道比爾看見什麼了,他無情的嘲諷著,「你的手下可真忠心啊,還想救你呢!可是我懷疑他們有任何的機會。等船進人英國海域,我將樂於見到英國艦隊把他們一網打盡。」
比爾瞪著傑斯,眼神閃著熊熊怒火,而傑斯仍繼續殘忍的笑著,緩步走到比爾身旁,故意利用身一局的差距往下看著她。
「與海盜比爾的名聲比起來,你也未免太『嬌小』了。」他鄙夷的說著。
船員們頓時此起彼落的笑了出來,還夾帶著奚落的言暴。傑斯又發覺比爾的雙眸已成潭般的深不見底。此時他真心的笑了起來了巨口比爾生氣了。這使他覺得好過許多,證明比*並不如外表般的冷靜,他突然好想看看比爾的臉。
「讓我們來看看名聞遐邇的 『海盜比爾』廬山真面目為何?」傑斯說完,毫不猶豫的扯下比爾的面具。
嘈雜的聲音突然靜得只剩海浪聲。
好一張動人心弦、完美出塵的臉!傑斯錯愕的呆望。
黑色如漆的短髮不馴的飄揚著,微帶英氣的劍眉、微發的長睫毛,以及已呈黑色的大眼睛,配上一個完美秀氣的鼻樑,和嘴角有一絲血跡、但仍讓人想一親芳澤的紅唇;光滑的下巴是淤青的,但仍不損它的精緻,比爾有著健康的膚色,把他襯托得更加完美,還帶一絲神秘的氣質。
天啊!真是一張漂亮的臉!傑斯的表情突然轉為厭惡 他臉上甚至沒有一根毛!
傑斯覺得自己厭惡得想吐,海盜比爾居然是個漂亮的美少年!
他們發現了嗎?比爾驚惶的想著。她聽到許多抽氣聲及低沉的交頭接耳聲。上帝!幫我吧!這些人會如何待她?她是寧死也不願被這些人凌辱的。比爾驚慌得亂了分寸,只想到自己曾經聽說過的故事 無助的婦女被欺陵、海上船員們飢渴到失去理智……她害怕極了!不由自主的做出一個絕對女性化的動作低下頭,顫抖的咬著下唇。
這個動作也使得傑斯的慾望毫無預警的被挑起,他恨極了這種病態的感覺。比爾嘴角上的血絲顯然是他剛剛那」拳的傑作。他還以為比爾避開了那一拳,顯然並沒有完全躲過。而現在,他甚至想伸手將比爾嘴角的血漬拭去,這種想法使他握緊雙拳。為了抑制自已的衝動,他必須做點什麼……
「一張漂亮女人的臉,嗯?」傑斯鄙夷的扣住比爾的臉。「這就是他們緊追不捨的原因嗎?除了掠奪,你是不是還適時的取悅他們呢?」
比爾不顧一切後果的碎了他一口,「那你也絕對不會成為我的人幕之賓!」她咬牙切齒的吼著。
傑斯慢慢抹去臉上的口水,輕視的上下打量了比爾一會兒,「我還沒變態到會對『男孩』感興趣。」然後他逕自走開。
比爾頓時滿臉通紅,心中的大石也同時落了地。讚美主!她心想,顯然這個男人還不知道她是個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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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微風輕拂比爾的臉,她望向遠處的船隻,不確定她的朋友們是否看見她被綁在這兒。
最好不要。她在心裡祈禱著。
自己現在這個樣子真像個餌,正引誘著地的朋友們上鉤。再這樣下去,正如那個臭男人所說的,等進人英國海域,那大家就真的玩完了!
現在該怎麼做呢?她沉思著。從昨天到現在,她的身邊隨時都有兩個大漢輪流看守著她.真是的,以她現在這副德行,實在是沒必要,除非她有平空消失的本領。不過話又說回來,以他們對她的警戒心看來,恐怕他們真是這樣想的。
「喂!」她故意等到其中一名大漢走過來時,向他大喊一聲,結果兩名大漢同時跳了起來。
「什麼事?」走過來的大漢戒備的、小心的問著。
「我要方便。」
兩個大漢對看一眼,然後大聲吆喝其他船員拿個尿壺來。
「我要大便!」比爾無辜的說著。
兩個大漢聞言,眉頭馬上皺起,彷彿已經嗅到臭味,但又無法離開似的。
比爾見狀,忍不住的咯咯笑了起來。
傑斯知道比爾還沒看見他,他已經站在角落靜靜的看著比爾好一陣子了。
黎明時分,他離開了艙房,並且發誓絕不再回床上。整晚的噩夢嚇得他一身冷汗,因他的夢境已不再是一雙含情的美眸,而是個實在的軀體讓他神經緊繃。結果他出了艙房後,還是不由自主的走向暗處窺伺比爾。
顯然比爾對他安排的這些守衛是持感興趣的態度。因為每次換班,比爾都會仔細的打景他們,然後故意做一些小動作使他們緊張,再露出頑皮的眼神,那使他整張臉看起來像個淘氣的小姑娘。
傑斯好笑的看著那個鬼靈精,當他發現自己的嘴角也泛起微笑時,憤怒又立刻包圍他。
小姑娘?哼!他真該清清自己的腦袋了,怎麼會把海盜比爾比喻成小姑娘?
雖然是在這種情況下,比爾卻還能怡然自得,傑斯不得不佩服。這種膽識的確罕見,只可惜他們所處的立場不同,實在令人惋惜。
銀鈴似的笑聲撞醒了傑斯的思緒,也撞醒了他的心。他抬頭望向聲音的源頭,只見兩名手下正愣在那裡不知所措,而比爾迎若晨曦,正笑得前俯後仰。
夠了!他受夠了!」一個被俘虜的人憑什麼還表現得如此囂張?傑斯從暗處走向比爾,他要給這海盜一個下馬威,讓他知道什麼叫作害怕。
比爾的笑聲在看見傑斯板著臉走來時斂去。她嗅到危險的氣息,要小心了!她默默的警告自己。如果有機會逃脫的話,今後她會避著造個男人;雖然心中有個細小的聲音在罵她「膽小鬼」,但她不在乎。
「你的精神不錯嘛!」傑斯」貫的諷刺著。
比爾聰明的不去理會他。
「顯然這張臉蛋讓你佔盡不少便宜。」他又故作不齒的打量比爾,「你對你的職業倒是非常盡責嘛!怎麼樣?在這艘船上挑中你的新獵物了嗎?哦——」他拉長了聲音,裝出恍二大悟的表情,「也許你都是來者不拒的。」
他真懂得如何激怒她。
幾乎同時,傑斯感到鼠蹊部一陣刺骨的劇痛,比爾攻擊了他!忍住彎下腰的本能動作他用手架開比爾再度踢向他的腳,迅速的退至安全距離。
「狗娘養的,齷齪,下流畜生.」比爾怒不可遏的咒罵著。
傑斯熊熊的怒火已自胸中燃起,他直直的望進比爾的眼裡,一動也不動,冰冷的表情令.害怕。他的心裡升起了一個殘酷的念頭——想傷害比爾,狠狠的傷害這囂張的俘虜。
「拿鞭子來。」傑斯平靜的告訴站在旁邊的手下。
比爾盡量掩飾眼底所洩漏的恐懼。現在可好了,一時的衝動攻擊了這個男人,如令她必須付出代價了。為什麼她就是無法忍受這個男人的污穢言詞呢?
望著佇立在她四周的船員,她只希望待會能抑制自己的尖叫聲,否則穿幫了,後果才真的不堪設想。想到有可能發生的結果,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傑斯接過鞭子時,仍然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比爾看不出他的情緒使得她更加緊張。她眼神勉強的與他對峙著,然後看著他冷峻的走到她背後,比爾屏息等待承受鞭子落下的感覺。
當一把匕首柢在她背上時,她全身僵直,後背一涼,匕首劃破了她的襯衫及掩護她胸前的白綾。胸前的壓力舒解,使她真正的恐懼起來。她的驚惶一定表現在臉上,因為她看見船員們同情的眼光。海風的吹送,使她的襯衫往前鼓起,這對她有幫助,但能維持多久呢?
一股椎心刺骨的疼痛毫無預警的劃過她的背脊。她忍不住「嗯哼」一聲,然後急忙咬住下唇,不讓自己尖叫。顯然他是個使鞭的好手,因為該死的,她痛得要命。沒有喘息的餘地,另一鞭又揮了下來……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的意識開始模糊,最後黑暗籠罩了她……
憤怒戰勝理智,使傑斯不顧一切的想傷害比爾。當他割破比爾的衣服,看見白皙的背時,興起的慾望使得傑斯更加憎恨比爾。他看見衣服裡斷裂的白布,心裡居然還憐惜比爾不知是哪裡受傷了.
這是毫無理由的關心!懊惱衝擊著傑斯的神智,於是他用盡力氣揮鞭抽去。
沒聽到比爾的叫聲,他鐵青著臉告訴自己,這是比爾對他的挑戰,於是又狠心的揮動豐臂,一鞭又一鞭。而後比爾往後一仰,傑斯的鞭子停住了,他知道比爾昏倒了。
「潑水!」他嚴峻的吩咐著,並望著比爾血肉模糊的背脊。天殺的!他竟不覺得好過一些。
水潑在比爾的臉上,使她瑟縮了」下,然後慢慢的醒來,她的背好像火在燒。
朦朧中,喧嘩聲響起,有人驚叫著:」老天!看看她!她是個女的!」
傑斯的反應是立即的。他衝到比爾的前面,呆望著她前胸的特徵。濕透的襯衫緊貼著什爾的上身,勾勒出她渾圓的胸線及纖細的腰身。彷彿必須再確定似的,他的手往比爾的胯下 一探。
傑斯整個人鬆懈了下來,表情變得出奇的放心與困惑,他的眼神跳躍、閃爍著,就好小男孩終於找到自己最心愛的寶物般,直到聽見比爾的呻吟聲。
他急促的吩咐手下將比爾放下來,自己則小心的扶著她。比爾軟軟的趴在傑斯的手臂上,受傷的背完全呈現在傑斯眼前。傑斯倒抽一口氣,臉色迅速刷白,並充滿了愧疚。
「天!瞧瞧我做了什麼!」
他大聲的吩咐手下拿擔架過來。
比爾的眼前一片模糊,她不斷的告訴白己不可以再昏倒。他們終於發現了,腦海中的想像力把一幕幕有可能發生的晝面,淋漓盡致的播放出來,她的身軀開始輕顫起來。
「比爾,比爾,你在發抖,你還好吧?」傑斯心焦的問著,眼神裡有悔恨及擔憂。
比爾聽見有人在她耳邊低語,意識到一個男人就在她身旁,而且距離是那麼的近,這使她全身寒毛豎起。而後傑斯的手臂調整了一下,讓比爾趴在他身上,更讓比爾驚覺自己的一正貼在一個結實、強壯的胸膛上。
多舒服啊!有個感性的聲音告訴她,就這樣維持下去吧!但尾隨聲音而來的,卻是警鈴大作——這種觸碰會衍生什麼後果呢?她不敢想。
比爾強迫自己張開雙眼,背部的灼痛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想推開正依靠著的胸膛,結果對方毫無所動,自己反而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她的視線又開始模糊了,一個男人似乎要靠近她,但她無法集中焦距看清他的面孔。男人溫柔而富磁性的聲音不斷的震動她的耳膜,她聽不清楚他在說些什麼。
她的背部撞到了船舷,使她突然張大眼睛,刺骨的尖叫聲從她口中逸出。她的眼前一片黑暗,殘存的意識使她轉身,然後躍上船舷,墜入「安全的」海中。
一聲低沉的怒吼及感覺衣服被扯動了一下——是她最後的記憶。
傑斯跟著躍人海中,他的心鼓動著,無法相信比爾會如此愚蠢。她的傷口碰上海水,就等於抹上鹽巴會痛得要她命的。難道她以為躍入海中就能逃離他嗎?他告訴自己,他絕不會讓比爾溜走的。
想到此,他再次感謝上帝——她是個女人!
傑斯看見比爾的身影了,立即游了過去。比爾顯然已失去知覺卻是好事,至少不會再感覺疼痛了。
突然間,不曉得打哪游來了兩隻海豚,居然比他更快的游向比爾,且不斷的的用嘴逗弄她的身體。傑斯驚恐的張大眼睛,以更快的速度游過去,心裡希望海豚們不會傷害比爾。雖然常識告訴他,海豚們不會輕易攻擊人類,可是他仍不放心眼前的景象。
當海豚們開始推著毫無知覺的比爾往前游時,傑斯簡直不敢相信眼睛所看到的。老天!它們要帶比爾去哪裡?
「不!」他瘋狂吶喊,然後拚命追過去。可是他又怎能贏得過海洋生物的速度?
漸漸的,看著越游越遠的身影,傑斯無奈的浮出海面,大口的喘著氣,只能眼睜睜看著前方的海豚用嘴頂著比爾,朝海盜船的方向游去。
海神號的船員早就放下救生索,傑斯攀了上去,一面大聲吆喝手下全速啟航,但海盜船的設計本就以輕巧快速聞名,望著越行越遠的海盜船,傑斯知道比爾真的從他手裡溜走了.他走到比爾落海的地方,染了血的繃帶還掛在那兒。這是比爾落海前被他抓到的東西.而上帝啊!他真的以為抓著她了。
剛剛比爾推離他的胸膛時,他還以為比爾只是因為憤怒,所以不願讓他碰,畢竟他是一手打她的人。直到他洞悉比爾不顧危險的企圖逃離時,他衝上前抓她,一度以為抓到了,可是手中的重量只維持一剎那,然後發現自己抓到的只是繃帶。
「比爾安全了嗎?」到現在他仍在為她擔心。
海盜船逃離的速度看來,顯然海豚們已把比爾交給那些海盜了。傑斯除了對海豚們的做法感到不解外,也希望那些海盜們對傷口的處理有些概念。
看著血跡斑斑的船舷,有生以來,傑斯第一次這麼痛恨自己。只因為他一時失控,很可能這輩子再也見不到比爾了!想到此,他的心抽痛了起來。突然,一種認知進人腦子,伸他大受震撼。老天!他在乎她!為什麼他會有如此的反應?
雖然明知她是個人人欲誅的海盜,他不該對她存有任何的遐想,但該死的,他就是在乎。
傑斯回到艙房,沮喪的用酒精麻痺自己。可是午夜夢迴,他又會夢到比爾的剪水雙瞳笑望著自己,然後轉身慢慢的遠去,只留下血肉模糊的背部對著他,然後傑斯便在白己的悔恨及沮喪中驚醒。
傑斯變了,沒人知道為什麼。因為在船進港,尚未上岸之前,傑斯命令所有的船員不准透露有關比爾的任何事。
從此傑斯一貫的慵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剛硬與冷漠;他的幽默風趣也不見了,代之而起的是鄙夷與冷酷。而且傑斯不再涉足社交界,不得已要出席時,其所顯示的神情也在在告訴大家——少來惹我!
少女們開始對他避之唯恐不及,女人們遇見他更是心驚膽跳。
只有狄瑞知道事情的大概,那是在傑斯下船的一個禮拜後。
因為傑斯為了尋找比爾,在海上多逗留了一段時間,而原先留在東印度群島的狄瑞早就乘商船回英國了。狄瑞還納悶,傑斯的海神號不是早該到了嗎?怎麼比他還慢?
一星期後,傑斯的管家親口口到狄瑞的宅邸,拜託狄瑞能勸勸他的主子不要再糟蹋自己,因為傑斯口口從下船後到現在,已經把自己關在書房一個禮拜,而且天天宿醉。
聽了管家可憐兮兮的說詞,狄瑞才知道傑斯已經回來了。他為管家的神經質感到好笑,同時也好奇是什麼事絆住了傑斯,使他比日H已還晚回來。
第二天,他去了傑斯的住處,進了傑斯的書房,狄瑞真的嚇一大跳—— 滿臉胡碴證明傑斯已有好一陣子沒有整修門面了,身上的衣服到處沾滿酒潰,四周全是空了的酒瓶,整個書房瀰漫著一股屯積很久的酒臭味,而傑斯看起來就像個無家可歸的流坩漢,更像是剛掉到臭水溝裡的落水狗——狼狽不堪。
狄瑞張口結舌的看著,直到傑斯發出一串串的囈語,彷彿要抓住什麼似的伸長手臂,拚命舞動。狄瑞上前握住他的手,使得傑斯突然睜大眼睛往上看,眼前也慢慢的清晰。
發現是狄瑞的手後,傑斯的眼神突然變得痛苦不已。他推開狄瑞,拿起桌上的酒瓶大口大口的灌著。狄瑞靜靜的看著一向冷靜沉穩的好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使傑斯變得如此消極?
「我想我是愛上她了!」傑斯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誰?」原來是為了女人。狄瑞鬆了一 口氣,正想取笑他也有被愛神射中的時候,傑斯接下來的話卻使得狄瑞想說的話梗在喉嚨,出也不是,吞也不是——
「比爾。」
「哪一個比爾?」狄瑞難以置信的大聲問著。
傑斯痛苦的大笑,「比爾!海盜比爾!我愛上她了!可是我想我也殺了她了!」
她?海盜比爾是」女人」?狄瑞只能瞪著傑斯,心中五味雜陳。這是怎麼回事?驚愕不已的他也沮喪的想起,他的劍術居然輸給一個女人!天啊!真令人感到挫折。
然後他也拿起傑斯的酒開始灌著,陪著一起宿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