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目光一起朝他望去。
唐義的身體一震,哥然漲紅了臉,他默默的坐過去.對於眼前這位美女,他是怎麼想也無法將她與他所認識的孀孀連在一起。
那個任性、頑皮的小精靈,她的本質意會是使人為之驚艷的超級大美女?!
他靦腆的坐下,隱約可以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這使他更加侷促不安。
「唐義,你我這樣好不好看?」
依舊是天真的語氣、幼稚的舉動,若在今天以前,他鐵定會笑著摸摸地的頭,毫不猶豫的稱讚。
但現在,他只消望她一眼,即結巴的說不出任何話來。
「你怎麼不說話?」孀孀側臉不解的看著他。
「我……我……」
「喂!老兄,」寇子消遣道:「你怎麼變得有點木頭木頭啊?」
唐義尷尬的紅起臉解釋。「我一直拿孀孀當個孩子,現在看她這打扮,有點……有點……」
「不知所措?」霸王揚起眉接口。
唐義老實的點頭,引發寇子不禁怪叫起來。「老天!你不懂怎麼跟女人相處嗎?你是在哪裡長大的?我打賭你一定還是個處男。」
「我是從事人體科學研究的,」康義狼狽的辯駁,想挽回自己的自尊。「有關人類的身體,我絕對比你熟悉……」
「但都是死人?」寇子調侃的接道。
「寇子!」見唐文為之語塞,霸王開口了。「像你這種到處留香的人,也沒什麼好炫耀的,我看你就免開尊口了。」
「哥兒!我哪有?」寇子不滿似的抗議。
霸王笑笑不再回答。
唐義則怪異的看向霸王,不敢相信他竟會幫他解圍。
「叫麼叫處男?」
寇子的一口湯瞬間噴出,唐義的食物梗在喉間,霸王雖面無表情,不過,卻難掩笑意。
「你們怎麼了?」孀孀益發的好奇了。
「哥兒,按照慣例,這交給你了。」寇子趕快推卸責任。
看到孀孀一臉的興致盎然,霸王只好清清喉嚨,「處男嘛!就是處境很艱難。」
「對。」孀孀兩手一拍。「唐義工作的地方得常常看老頭子的瞼色,他常常為了我被老頭子罵,真的處境很艱難。」
唐義張大了嘴,在霸王鎖住他的銳眼中又硬生生的將嘴合上。
「好了!」寇子端起酒杯。「每日一詞的時間已過,現在我們來慶祝孀孀的歸來吧!」
那一夜,唐義被安排在這使僅有三間臥房的房子裡。
由居於簡單陳設來看,他猜這是霸王的「閨房」。
躺在床上,他難以人眼,滿腦子只是不斷的重複著今晚的所有細節。他原本是要安排孀孀住在老姊家的,誰知竟會陰錯陽差的遇上她的家人,而讓孀孀找回自己的歸屬。瞧她今天快樂的模樣,家,對她來說畢竟還是最重要的,這樣也好,他終於可以放心的回實驗中心了。
回想半年的相處,他從未見過孀孀像今晚這般的快樂,她雖然仍記不起過去,但或許是親情使然吧!對霸王與寇子,她似乎一點也不陌生。
他們對孀孀的十歲智力好像一點也不在意,他們對待她的方式,彷彿他們以前相處的模式就是這個樣子。
短暫的相處,他片面的瞭解到這是一個沒有父母的家庭,一切的重心似乎都是以霸王為主,孀孀是其中的靈魂人物,而寇子則是環環相扣、不可或缺的支柱,這樣的家庭到底是個怎樣的家啊?
在今晚的談話裡,他瞭解到霸王與寇子對孀孀根本沒有絲毫的避諱,他們漫天的胡說八道,孀孀也胡亂的聽,偶有遇上她的發問,霸王便會把敏感的答案一語帶過。
唐義完全可以體會這是霸王保護孀孀的方式,這個家庭的成員已經把三人的命運緊緊的交纏,誰也不可以缺少。他從來沒有見過結構如此強的家庭關係,無論是誰若想融入他們的生活,一定會深刻的體會到自己是外來的闖人者。
房外輕微的動靜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悄悄的起身,貼在未關的房門口,聽到的是孀孀的輕聲細語。
「哥兒,你為什麼跟寇子一起睡?」
「小孀孀,」寇子打個呵欠。「不然,你叫哥兒題哪裡?」
「我也要哥兒跟我睡。」
「不行!」霸王一口拒絕。「孀孀,你回去睡。」
然後,一記重物墜入床上,接著是寇子的悶哼。「孀孀,你幹什麼?想壓死我啊?」
「寇子,你這麼胖,這裡睡三個人實在太小了,你去我房裡睡很舒服,好不好?」她用撒嬌的方式來達到目的。
「我哪裡胖?我是壯。」寇子卻很不滿的抗議。
「好啦、好啦!你最帥了,去!趕快過去睡。」
「你說的好話根本就是敷衍我,」寇子咕噥的站起,接著自我安慰。「算了,我自己睡更舒服。」
沒多久,屋內又安靜了下來。
唐義躺回床上,內心五味雜陳。
即使是他跟孀孀半年來寸步不離的相處,她也從來不曾要求要與他同床共枕。
霸王對孀孀而言,等於是第一次相見,她雖然忘了過去,但直覺的,已使兩人的心緊緊的繫上。
不!他突然滑稽的感覺到,在霸王與孀孀的身上,並不只是兩顆緊黏的心,因為,那樣畢竟還可分割,事實上,他們已融成一體,若硬要叫他們分離,無心的兩人最後必會憔悴而死!
想到此,他突然打了一個冷顫,這怎麼可能?他們不是兄妹嗎?
別胡思亂想!唐義,睡覺吧!他只能這麼告訴自己。
「你想打電話給誰?」
聽出寇子話中的警告意味,唐義拿著聽筒抬頭。「至少得告訴我老姊一聲,我不帶孀孀過去了。」
「哦?為什麼?」寇子揚起眉。
「為什麼?拜託!孀孀本來要去住我老姊家的,現在不去了,我至少應該通知她一聲吧!」
寇子無所謂的聳聳肩,一把扯斷電話線「『沒有必要。」
唐義盯著那連根拔起的電話線。「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你可以找任何理由向自己解釋,我無所謂。」寇子根本懶得理他。
「是唐禮的關係嗎?我早就覺得你們與他的關係就像是水火不容,我沒猜錯吧!」唐義想找出他們不喜歡他哥哥的理由。
「你不用一副控訴的嘴臉,他也是這麼對我們的。」寇子不肖的指控道。
「不可能,唐禮一向正義,決不可能持強欺弱!」
「弱?我們?哈!那怎麼可能?」
唐義盯著寇子的強悍與霸道。「是了,你們怎麼可能是弱者?」他喃喃的自語,「若唐禮真的與你們不相容,那一定是你們有牽涉到非法的事情。」
「你對你的家人倒是絕對的支持嘛!」
看到寇子不在乎的對他好皮笑臉,對於他的指控既不否認也毫無心虛,唐義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我不跟你哈拉了。」
「你要去哪裡?」
「我到外頭去打公用電話,這樣總可以了吧?」
「哈……抱歉了!你不能出去。」
他簡直不敢相信。「你想軟禁我?」
「哈哈!別做出那種遭受迫害的表情嘛!」寇子上前圈緊了唐義的肩。「你可以想成這是一處度假小島,除了交通不便外,其他的享受都是五星級的,這不是愉快多了?」
「我不會任憑你們為所欲為的,」唐義掙開寇子的箝制,「你們心裡到底還有沒有一點法律的存在啊?」
寇子根本不為所動的嘻嘻一笑。「這樣吧!如果你硬要出去,而我硬想攔阻,你請你能勝我的機會有多少?」
「你是說要用蠻力解決?」他可不會輕易的認輸。
「怎麼?文明小子不會打架?」寇子一副瞧不起他的樣子。
「這是野蠻的行為。」
「我們就是靠這雙拳頭長大的,比起你們這種講求高尚有禮的家庭來說,當然是低下多了,不過,此刻你正在我的屋簷下,遊戲規則當然是由我來訂。」寇子一本正經的說。
唐義認真的評估寇子所說的話,他雖看起來一副玩世不恭的態度,但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打贏了就出去?」
寇於對這書獃子毫不退卻的反應有些驚訝,他不會是真人不露相吧?「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
「你們在胡鬧什麼?」
兩人擺開架式後,霸王的聲音冷冷的自身後傳來。
「哥兒,唐義想跟那混蛋通風報信。」
「那混蛋是誰?孀孀跟在霸王身後插嘴。
「我哥唐禮。」
「唐禮?他是誰?」
「孀孀,你不記得嗎?」唐義從寇子變了顏色的臉,推斷出這家人一定限唐禮有過不尋常的關係,他在寇子欲阻止他之前,搶著問道。
「唐禮?唐禮?」孀孀皺起鼻子思索著。「經你這麼一說,我好像有一半熟耶!」
「真的?你記起來一半了?」
在半年的相處裡,他雖不知被她騙了多少次,但他總是學不乖。
「對啊!你叫唐義,他叫唐禮,我不就是認識一半嗎?」
寇子立刻不給面子的哄堂大笑,連霸王也禁不住扯開嘴角。
唐義滿臉的狼狽,訕訕的輕斥。「孀孀,你怎麼又來了?」
「本來就是嘛!」她沒說錯啊!
她露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簡直與寇子如出一轍,這會兒,唐義對他們三人是一家子的想法再無懷疑。「你想想看,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他做最後的掙扎。
「沒有。」孀孀想也沒想,很乾脆的回答。
唐義認命的暗歎了口氣,由於長期沉浸於學術單位,不諳人事交際,因此,對於該怎麼處理孀孀及她哥哥與自己家人的關係,他毫無頭緒。
「既然如此,那我回中心了。」
「放假時你會再來看我嗎?」孀孀問。
她完全沒有離開中心前的惶惶不安,對他半年來的依賴居然在一夜之間就讓兩個男人取代,對這樣的結果,或許他該感到安慰的就是「放心」吧!
他點頭以示應允。「若有什麼事可以打電話給我,你還記得號碼吧?」
孀孀朝他眨眨眼,嘻嘻一笑的點點頭又搖頭。
唐義明白她正在告訴他,兩人曾經相約過不可說的秘密承諾。「好吧哪我走了。」
「我送你。」寇子大方的一把攬上後義的肩,對他咧嘴而笑。
縱使他想排斥寇子的友善,卻無論如何也拉不下臉來對待寇子的笑臉迎人。
兩人靜靜的走了一段路。
「我們三兄妹其實並沒有血緣關係。」寇子忽然開口。
「啥?」
「哥兒是從垃圾桶裡撿回孀孀的,聽說,那時孀孀像一隻剛出生的小狗,所以,他把她拎回家養了。」
原來如此。「那你呢?」唐義問。
「我是孀孀十歲時才加入他們的生活,哥兒在自己都不清楚時便已經愛了孀孀,他是拿命來愛她的,而你那個該死的大哥意來攪局,橫刀奪愛。」寇子義憤填膺的說。
這震撼性的消息使唐義止步,他消化不良似的吞嚥著唐禮與孀孀曾是一對戀人的事。「你怎麼知道他是橫刀奪愛?說不定他們是兩情相悅?」
「哼!你對你大哥的忠誠度倒挺令人感動的。在你撈起孀孀的那天,她正好剛過完十八歲生日,那一夜,她心甘情願的把處子之身給了哥兒,你說.她跟唐禮會是兩情相悅嗎?」
「這……」他說不出話了。
「別這個那個了,」寇子不耐的打斷他。「我跟你再說白些吧!孀孀回來這件事,你愛跟唐禮說也好,不說也罷,哥兒與孀孀是生命共同體,根本無法拆散,唐利本來就是半路硬要插進來的,他沒有了孀孀,頂多痛苦一陣子,但哥兒卻會生不如死,」為了加強語氣,寇子眼神一冷,像是憐憫唐義無知似的盯著他。「你救起孀孀時,她身上的兩個洞看起來一定很可怕吧?」
「你為什麼知道?難道你知道是誰開槍打她的?」他訝異萬分。
「唉!孽緣啊!兩個天生注定是敵人的男人,為了爭奪孀孀,意互相欲置對方於死地,結果……孀孀拿自己的身體結束了這場進退兩難的困境。」
唐義震撼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事實上,他也無話可說了。「我走了。」
沒有道別,寇子望著這個不曾被社會洗禮的男人落寞的身影,心中暗忖,唉!他能為霸王做的,也只能到此了。
唐義走後,他們三人到外頭享受了一頓中國式的早餐。
「哥兒,我先回公司了,孀孀環境還不熟,這幾天就拜託你了。」
感覺到手中細緻的小手正頑皮的在他的掌中畫著圈圈,霸王若有所思的目送著寇子揮灑而去。
公司並不忙,寇子為什麼不留下來?難道他知道了些什麼?所以,才讓他與孀孀有更多的獨處機會?
「哥兒,我們回家嗎?」
霸王低頭望著孀孀年輕的面容。「不!我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
她展現出的期望神采一如從前,是他早已看過不如千百回的表情——整張小臉全亮了起來。「好,那我們走吧!」
他們驅車,來到幼時生長的橋墩下。
景物已不復從前,這附近政府或許已固定派人整理,因此,不再雜草叢生,乾淨了許多。
孀孀有些失望,這裡不過是一處多了一條河的公園,又沒什麼看頭,霸王怎麼會覺得好玩呢?
「你是不是覺得這裡沒什麼?」
她露出驚訝的神色。「哥兒,你怎麼知道?」
霸王笑而不語,回憶有如潮水席捲而來,看著智商只有十歲的孀孀,他總能從她的小臉上看透她在想些什麼。「來,我們來找個寶貝。」
孀孀立刻睜大眼。「這裡有寶貝?」
「嗯!而且都是好東西幄!」
尋寶的慾望馬上激起了孀孀的興趣。「在哪裡?有圖嗎?」
「沒有,不過有口訣。」
「是嗎?哥兒,你趕快說。」她急切的狂問。
「汽車跑跑七支柱。」霸王忍笑說完,因為,這口訣當初是孀孀自己想的。
「就這樣?」
「嗯!你想得出來嗎?我可想不出幄!」
「想得出,想得出,」孀孀滿嘴應道:「哥兒,你等等,我挖寶給你。
霸王在他們舊居的凹槽處好整以暇的坐下,望著孀孀站立在風中的容顏。
記憶起十歲時的她,因為個頭嬌小,使她像極了美麗的瓷娃娃,現在她已十八歲了,那容貌仍舊美麗,只是五百襯托得更加精緻,已經是個會使人為之目眩的女人了。
環顧他們的故居,這裡已經被完全的清掃過,再也找不出十八年前,曾經住過兩個無家可歸的流浪兒,在他毫無未來的歲月裡,是孀孀的加入使他開始思考人生,使他開始有了生活的目標,她一直是這麼善解人意的用她可供獻的力量支撐著他……
他的孀孀啊!他早已把她的靈魂交織在他的生命裡,除非是她自己,否則,誰也無法離散他們!
「哥兒,你騙我,你早就知道寶藏理在哪裡了,對不對?」
孀孀從汽車川流不息的橋下開始數著第七根石柱,發現正是霸王所坐的位子,立刻不依的喊著。
霸王微微一笑也不否認。「好了,現在你來想想看,寶貝會藏在哪裡?」
孀孀審視著這個凹槽處,不由得升起一股熟悉的感覺。
為什麼?這裡不過是個稍稍可以擋風遮雨的凹槽嘛!為什麼她會有一種溫暖親切的感覺,彷彿她……她……她是怎麼了?
霸王只是靜靜的注視著她眼中的掙扎,他一點也不急,跟孀孀在一起的時間,他們總是閒散得很,好似整個世界的脈動會因他們也跟著緩了下來。
見她直覺的瞄向景裡面已長滿青草的小土堆上。「是那裡嗎?」她猶豫的望向他。
「挖挖看。」
他的鼓勵讓孀孀精神一振,她跪下身,像孩子般的挖掘,之後,碰上了一個小鐵筒。
「這是什麼?」她哺前自語,急躁的將鐵筒抽出,打開後,她發出了一聲讚歎。
彈珠、彈弓、門牌、橡皮筋……
這是大人們不屑一顧的東西,但對現在只有十歲智商的孀孀,這些玩具果然都是寶物。
霸王笑意盎然的瞧著孀孀滿面的驚喜,這是她十歲時,自認為自己已經是個大人了,因此,把這些「孩子氣」的玩具,埋在幼時他們居住的地方。
「這是什麼?」鐵筒一陣碰撞聲後,孀孀抓出一把槍。
霸王的心中一驚,孀孀當年是何時把槍也放進來的?她又怎麼會有槍?「我看看。」
接過槍,他輕易的分辨出這是一把掌心雷,他打開彈夾,發現裡面還殘留著一發子彈,彈夾的痕跡顯承,這把槍曾經發射過。
這東西絕對不是十歲時的孀孀理的,在往後的歲月裡,她還曾回來過,只是,她曾做了什麼事要毀滅證據?他猜想這一定是他蹲窯子裡的那段日子裡發生的,否則,她不可能瞞過他。
「哥兒,我想看看那把掌心雷。」
他把子彈取出後遞給她,心卻突然一動——她認得這把槍!一個十歲的小女孩,怎麼會知道槍名?
孀孀臉上幼稚的神情不再,她娥眉輕蹙,可見她正想勉強的拼出些什麼。
「我……」她有點畏懼的抬起頭,本能的靠近霸王。「好像……用過……這把槍」
霸王毫不客氣的將孀孀摟人懷裡。「是啊!你以前最愛玩槍了。」
「是嗎?」她不確定的望著他,「你不罵我?」
「怎麼罵?我自己也做不好,又怎麼能數落你?」
「哥兒也玩槍嗎?」她還是不放心。
「槍不離手。」
他淡漠的回答吸引了孀孀全部的注意力,「你身上有槍嗎?」
「幹嘛?」霸王回過神,露出警戒。
孀孀很自然的樓住了霸王的頸項,她使出一言討好的伎倆,配上她嬌柔的容貌,根本使人難以抗拒。「哥兒,借我看。」
「不行!」與過去的每一次一樣,他立刻拒絕。
孀孀充滿期待的等待著他的首肯,在意外遭到他的拒絕時,她卻沒有生氣。
她該賭氣不理他的,但她還來不及做出這些不滿的情緒時,眼前卻晃過一幕景象——她看見霸王背著一個小女孩,一個有頭長髮的漂亮女孩,正從一間倉庫附近走往回家的路上。
她知道他們是要回家,不知為什麼,她就是知道。那個小女孩是誰?她對那個女孩似乎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好像……好像……她是她?
「孀孀,」霸王打斷她的冥思。「別玩這個,走,我帶你去個更好玩的地方。」
她順從的讓他握著手起身,越來越覺得與霸王在一起的每個動作,似乎都有著無比的熟悉。
只剩下一層面紗了!她在心中暗忖,只要她能扯開眼前這片無形的薄紗,她有預感自己就能找回自己了。
他們來到倉庫附近時,孀孀已不需要由霸王再領著,她很自然的往倉庫走去。
這間倉庫裡一定有些什麼!
孀孀走近倉庫,看見深鎖的大門,竟像是早知道似的抓起電子鎖,按了密碼,果然,鎖頭應聲而開。
「你記起來了嗎?」
那略帶遲疑的問句,一點也不像她所認識的霸王,孀孀沒理他,她直接走向射擊位置,圍堵著她記憶的瓦礫正開始一片片的剝落……
從抽屜捏取出空氣槍,她順手上膛,劃過空間精準的爆響聲將四周懸掛的靶子全都命中紅心。
我在幹什麼?我居然是天生好手?她對自己心中提出的疑問尚未獲得解答,突然,她心中的那層薄紗消失了,她的心仿如慢動作般,開始緩緩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