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巫靡發現天巫院燃起了熊熊大火,夾著濃密的黑煙由天巫院中竄出,他驚急的想回去時已來不及。
在他回去的方向,並列著十幾人,巫嬋與人巫也在其中。
「你們讓開!」他又驚又急的一心只想趕回去,丁蕊被關在石牢中,那石牢是由堅硬無比的石材所蓋,丁蕊絕對無法由地下遁地脫逃,他必須趕回去,否則就算她沒有被燒死,也會濃煙嗆死的。
「如果我們不讓呢?」巫嬋柔美的臉龐含著得意的笑道。
「你們若不立即讓開,別怪我不客氣。」巫靡暴怒的陰沉了臉,陰驚的掃視了他們一眼。除了人巫和巫嬋外,其他八個是「三巫會」的人,另外四個則是他不認得的人。
「好呀,如果你確信你有把握對付我們,你儘管試試。」巫嬋笑道。
巫靡迅即煞沉了臉。「原來丁蕊說的沒錯,你真的打算對付我!」眼前的情勢再明顯不過,他們是針對他而來。
巫嬋陰獰的一笑。「不錯,你現在才明白似乎太晚了一點。」
巫靡陰煞著臉,不敢置信震驚的問:「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巫嬋柔美的臉龐,瞬間被粗獷的臉孔取代,她粗啞的聲音夾著憤恨。「我父親為救你而死,他臨死前你答應了他什麼!我在你身邊服侍你這麼多年,處心積慮的討好你,你給我的卻只是冷淡得不能再冷淡的對待,到最後居然為了一個黑星國的女人,狠心的對我說你從不曾愛過我!這麼多年來,你對我只有虧欠與責任!我這麼全心對你難道錯了嗎!我不該取回我應得的尊嚴嗎!」
「我知道是我欠你,所以我才在地巫面前,幫你和人巫掩飾你們指使夜梟盜走測靈石,還殺他滅口的事;我還以我自身的靈力,導引出你潛藏的靈氣,提升你的靈力;我甚至還幫你們計劃發動變亂,改造妖月國的事。
「我早就允許過你,只要你和人巫的計劃成功,我就離開妖月國,今後妖月國就依你們的意思來治理。這樣的補償,你還認為不夠嗎!」
他們顯然是為了對付他,而沒照計劃,提前發難了,他擔心他們已經消滅了地巫的勢力,但,看著天巫院的火愈燒愈烈,他的心也跟著在燒灼著……此時,再多待一刻,丁蕊的危險就更增一分。
巫嬋恨怒的道:「不夠!不夠!不看著你受盡痛苦,我不甘心。」她要把她所有的痛苦完全的還報在他身上——她的痛苦有多深,他也必須嘗到多深的痛苦。
眼看著天巫院已完全陷入一片火海,巫靡憂急如焚,心知他不能再和巫嬋談下去,否則丁蕊就更危險了。此刻,他管不了巫嬋對他的恨意有多深,環視他們一眼,巫靡準備突圍而出。
巫嬋看出了他的意圖,冷笑道:「你別白費心機了,有我們十幾人擋在這裡,就算你有再高的靈力,也休想突圍而出,奔回去救那個賤女人!你別忘了,這些日子你以靈力引導我,此時我的靈力已與人巫不相上下,你想要輕易的擺脫我們,怕是不容易了。再說就算你能突圍而出,恐怕等你趕到天巫院,那個女人也已經氣絕身亡了。」
巫靡憂急如焚的瞪著天巫院的方向,看著火光沖天、濃煙密佈,他的心沉宕至谷底。巫嬋說的沒錯,就算他真能突圍而出,恐怕也要費一段時間,到時只怕他見到的是丁蕊的屍體。
沉默片刻,巫靡糾凝了臉沉聲道:「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如果你真這麼恨我,非要我死不可,好!我答應你,我毫不反抗的任你處置,但你必須立刻救丁蕊出來,並平安的送她回去。」
巫嬋粗獷的臉孔狂笑起來。「想不到你為了那個女人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可惜她太不知好歹,完全不明白你對她的心意,把自己的心鎖住了,就算你對她有再深的情意,也得不到任何回報,真的可憐了你的一番癡心呀!好,我就成全你這個癡心的人,等我殺了你之後,我就去救她出來。」巫嬋說完,挾著深濃的恨意,毫不猶疑的對巫靡揮出手,雙手打在他的胸前。
人巫聞言,冷艷的臉上立時出現不忍之色,但卻沒有出聲阻止,只是靜靜的在一旁看著。
巫靡悶哼一聲,口中倏地狂噴出鮮血,濺到了巫嬋的臉上。
「我希望你答應我的事一定要做到。」巫靡強忍下胸中要再湧上的鮮血,望住其餘的人,道:「巫嬋若食言沒有救出丁蕊,她就沒有資格與人巫共同領導妖月國的人,我希望你們在此做個見證。」
他們沒答話,默默的點了頭。
巫嬋粗獷的臉孔朝天厲吼了一聲,眼中突地滾落了一顆顆的淚珠。
「你死到臨頭,心中掛念的仍然只有那個女人!我在你心中,竟連一點份量也沒有嗎?」
人巫望了巫嬋一眼,再望了巫靡一眼後,突然靜靜的離開了。
巫靡那精緻的俊顏已被那帶有稚氣的臉龐取代了,見到人巫剛才離去時暗中向他示意要去救丁蕊後,他放心的望住了巫嬋,定定的道:「不,我一直很關心你。在我看到你那封留書時,你不知我有多擔心你,雖然,我是為了找夜梟而混進天心國,但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找你。
「黑星國的探子密佈在天心國各處,我一面利用黑星國的探子尋找夜梟,一面探查你的行蹤,在得知你落腳在一處海邊時,我才放心了。既然你信上說你在我身邊很痛苦,我也不想勉強你繼續留在我身邊,所以才一直沒去找你。」
巫嬋粗獷的臉龐,淚珠一顆顆的狂落著。
巫靡再柔聲的說道:「一直以來,我都把你當成是我的妹妹。十年前你父親因我遭到埋伏,為了救我而犧牲,我答應他要照顧你,但是,每次見到你,都會讓我再想起他,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揮不掉當時的那份慘烈。
「而你的柔情對待,也讓我無以回報,這讓我對你的虧欠更深,所以我才盡量的避著你,害怕面對你。巫嬋,我真的希望你能快樂,如果我傷你這麼深,死在你的手下我也無話可說了。」他靜靜的閉上眼,等待她最後的一擊。
巫嬋滿面淚痕,再看他一眼後,狂奔離去。
這石牢的地底不知是用什麼石材造的,堅硬的讓她無法遁走,丁蕊焦慮的跺著腳;心焦的直為巫靡擔心。他這麼狂怒的奔出去,若真的中了人家的埋伏,那可怎麼辦?
突然,石牢上方的一個小的通氣口,傳來一陣嗆鼻的煙霧,丁蕊嗆了幾聲,機敏的察覺到不對勁,但被關在這堅固的石牢中,她又無計可施。
煙霧愈來愈濃,她嗆得更厲害,忙不迭的蹲下身子,汲取地面上殘存的一些新鮮的空氣。
隨著石牢熱度愈來愈高,丁蕊已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有人縱火燒屋!這火不可能是巫靡放的,那麼……一定是她了。
糟了!巫靡呢!他此時的處境豈不很危險!天巫院被人縱火,就算他再生她的氣,他也沒有理由任人就這麼燒了天巫院呀,除非,巫靡此時根本已無力阻止!
一思及巫靡可能遭遇危險,丁蕊心頭驀地憂急如焚,不顧一切的起身踮起腳尖,扯著喉嚨,朝小小的通氣口嘶吼著,要人放她出去
不過任憑她喊得喉嚨沙啞,就是沒人理她。
濃煙嗆得她快無法呼吸,石牢的石壁也被烈火烤得灼熱燙人,她被蒸熏得快撐不下去了,但一思及巫靡的安危,她倔強得不讓自己昏倒,雙手不顧石壁的灼燙,仍緊攀著,以沙啞的聲音嘶吼著,叫人放她出去。
嘶聲力竭吼叫得快沒聲音了,仍不見有人來放她出去,丁蕊絕望的跪倒在地上,被密佈的濃煙嗆得說不出話了,只能焦急的啞著嗓子喃喃的祝禱:
「巫靡、巫靡,你千萬不要有事!都是我不好,只要你沒有事,就算要我死在這石牢中,我也沒有怨言。巫靡,你可千萬不能有事!」此時,只要巫靡能平安無事,要她怎麼樣她都願意,只要他沒事!只要他沒事……
石牢的溫度愈來愈高,在這幾近密閉的石牢裡,濃煙已獼漫在石牢內的各個角落。高溫加上窒悶,丁蕊心急如焚、心亂如麻,憂急得無計可施,濃煙嗆得她乾咳不止,心頭的焦急、擔憂,與濃煙的刺眼,令她淚如雨下。
她哽著聲音喃喃地自語,「巫靡、巫靡,你絕不能有事。」這是她此時唯一的念頭。
就在她幾乎絕望的等死時,石牢的門忽地打開,丁蕊驚喜的衝向了門口,她顧不得來人是誰,抓到人就問:「巫靡呢!巫靡呢!他現在在哪!」
人巫冷冷的道:「我看他此刻就算沒死,恐怕也只剩下一口氣。」
丁蕊此時看清了面前的人是人巫,她驚震的啞著嗓子,悲動得泣不成聲的問:「什麼!他在哪裡!你們到底把他怎麼樣了「就算你們要我的命,也該讓我見他最後一面吧?」
人巫沒有表情的冷睇著丁蕊。「我看沒有必要吧!天巫以他的性命來交換,讓你安全的離開妖月國。我已經命人為你準備了一艘船,只要你往東一直走就能到海邊,之後會有人帶你出海的。」
丁蕊激動的狂吼:「不!我不走,他說過要與我一起離開的,除非他跟我走,否則我寧願死在這裡,也絕不獨自離開,我求你,你帶我去見他一面!」
人巫神色微微一動的望著丁蕊。「你不怕死嗎!你現在走還可以活命,但若你去見天巫,讓巫嬋見了你,你恐怕只有死路一條。」
「我不怕死,只要能讓我再見巫靡一面,就算會死我也甘願。」丁蕊啞著聲的哀求,此刻,她什麼都管不了了,只要能見巫靡一面,要她身受千刀萬剮,她也會毫不猶疑的答應。
突然看到丁蕊頸上的那條白色的鏈子不見了,人巫微微一震。
「好,我帶你去,跟我走吧!」她冷艷的眼不再冷冰如霜,有了一絲的暖意。她本來以為天巫為這個女人做這麼大的犧牲,太不值得了,但此刻看到鎖心鏈脫落,表示這女子對天巫也是有心的,看來她必須對這個女人重新估量了。
丁蕊強撐著虛軟的身子緊跟著人巫,在滿是紅葉的林外不遠處,她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跌坐在地上,心驚的奔了過去。
真是他,他正閉緊了眼。
丁蕊忍不住蹲在他身旁泣聲叫著:「巫靡、巫靡,你怎麼樣了!你沒事吧?」她的手扶著他的手臂輕搖著他。
片刻,巫靡稚氣的臉龐微微的睜開了眼。
「你、你怎麼沒走!」一見是丁蕊,他驚訝叫道。看見了人巫,巫靡忍不住激動的質問:「為什麼把她帶來這裡,不送她走!」
人巫露出了少見的微笑道:「是她自己不願意離開,求我帶她來這裡見你的。」
丁蕊撫著他的臉,焦急又心痛的問:「巫靡,為什麼你臉色這麼蒼白!你沒事吧你要不要緊?」
巫靡定定的望著她。「你為什麼不走!現在妖月國陷入一片混亂,我已經沒有能力保護你了。」
丁蕊淚漣漣的道:「我若要走,一定要跟你一起走;若你無法離開,我也不想走。我願生與你同生,死與你同死。」
巫靡淒迷一笑。「丁蕊,你現在說的是真心話,還是虛情假意想讓我開心!」
丁蕊還未開口,人巫已道:「你們別待在這裡太久,船已經準備好了,有什麼話等上了船再說吧!」人巫說完,舉步正要離開,才走一步,她又回頭含笑道:
「天巫,你看看她的頸子,就知道她說的話是真是假了。」說完,她逕自離開了。
她的頸子!巫靡疑惑的注視丁蕊的頸子——那條鎖心鏈不見了!他震驚的望住丁蕊。
丁蕊探手摸了一下頸子,忽然發現頸子上的鎖心鏈不知何時不見了。
「你取下鎖心鏈了?」巫靡驚喜的問。
「不是,我沒有取下。」她沒時間去想鎖心鏈為什麼不見了的問題,此刻先平安的離開妖月國才是最重要的,她伸手扶起巫靡,「先別管這個了,我們還是先上船再說吧?你還可以走嗎?」
「勉強可以。」不多久前,他還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但巫嬋並沒有再動手,只是含淚而去:接著「三巫會」的人也相繼離開了。
他靜坐了片刻,身上的傷是沉重了些,但已無礙了。
丁蕊驚惶的心在確定他沒事後,終於稍稍冷靜了下來,擦了擦眼淚道:「好,那麼我們先到海邊去再說。」
到了海邊,他們遣走船夫,由丁蕊小心翼翼的扶巫靡上了小船,駛離妖月國。
巫靡一直默默的瞅著丁蕊,直到他們通過妖月國的內海,小船平穩的航行在湛藍的海面時,他才開口:「告訴我,你身上那條鎖心不見了,是否代表著什麼意義!」
「這……」丁蕊驚惶的心已經定了下來,她遲疑的望著巫靡,心中暗忖著是否該老實告訴他,水吟吟曾告訴她:一旦用情入了癡,那麼鎖心鏈就無法再鎖住那人的心,會自己再回到鎖心鏈主人的手裡。
細想了一下,丁蕊決定還是不要說,她不能讓他知道她對他的愛居然已逾性命,免得他以後「恃愛而驕」。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剛才太匆忙,遺失在路上或石牢裡了。」
「是嗎!為什麼我覺得你好像沒說真話!」巫靡不相信的瞪著她。
「事情就是這樣,你不信我,我也沒辦法。」丁蕊無辜的攤了攤手。
「好吧!這件事我暫且相信,不過,」他深沉的望著她問:「人巫要送你離開時,你為什麼不走?你剛才說,生,你跟著我一起生;死,你跟著我一起死,這是真的嗎!你要與我同生共死。」
經過了一番驚險的死裡逃生,丁蕊心知自己永遠也甩不了這個人了,不過,雖然知道自己對他已愛之極深,但她可不打算讓他知道太多。
有些人一旦得到了別人的感情,便會開始「恃愛而驕」,視別人對他的好是理所當然,也不再珍惜那份曾經有過的情意。或許巫靡不是這種人,但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為了不讓他有這種「恃愛而驕」的機會,還是不要讓他太清楚她對他的感情有多深。
「那是我一時衝動才這麼說的,況且你變成這個樣子,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我誤中了巫嬋的計謀,所以,我不能這麼沒有義氣的丟下你,獨自一個人跑掉呀!」
巫靡懷疑的盯著她:「是嗎!所以你才不顧危險,一定要人巫帶你回來見我一面?難道你不知道你這一回來,也許是九死一生,說不定會死在妖月國!」
「呃……因為人巫告訴我,你為了我情願犧牲自己,也要保我安全離開,我又不是個無情無義的人,才會堅持見你一面。」在巫靡銳利的眸光審視下,丁蕊只好再道:「好吧!我是因為有一點點,呃,擔心你,所以才會要求人巫帶我去……」
「是嗎!只因為一點點的『擔心』會讓你不顧一切危險來見我!」
在巫靡不滿意的眼神下,丁蕊只好再說:「好吧!我承認我是因為有一點點愛你,所以才想見你一面。」
「只一點點!」巫靡不放鬆審視的眸光,稚氣的臉嚴正的盯著她。
在他緊迫逼人的眼神下,丁蕊不得已只好又說:「呃……比一點點還多一點啦!」
巫靡斜挑起眉尾,哼了一聲:「哦?」
丁蕊不情願的再說:「比一點點還多一點,再多一點,這樣你總該滿意了吧!」
「你認為呢!」巫靡沒說什麼,只是定定的看著她。
「我認為已經很多了。至少我把你帶出了妖月國呀!若不是我再回去,你恐怕無法活著離開妖月國了。」
「這麼說來,我反倒應該要感謝你了。」他冷哼道。
記起了前因後果,丁蕊昂起頭瞪住他,聲音仍沙啞著道:「不錯,若不是你把我帶來妖月國,我怎麼會受到剛才一番驚嚇,還差點被火燒死!我不顧前嫌的冒險把你給救了出來,你確實應該要感謝我。」
巫靡眸中含著無限柔情的瞅著她,「你總是這麼精明,永遠都不肯吃虧。」
丁蕊笑嘻嘻的道:「誰說的,我剛才可是折騰了一番,差點就死在妖月國,現在連嗓子都啞了呢!這些都是因為你造成的,你以後可要對我更好些,才能彌補我今天的驚嚇。」
巫靡憐愛的將她擁進懷中。「我會用我的一生來彌補你,你說夠不夠!」
「嗯。」她故做考慮的道:「我考慮看看,不過,首先要看你的表現,你表現好的話,我才會允許你留在我身邊。」
巫靡突然一臉慎重盯著她。「等我們到了天心國,有一件事你要先辦。」
「我都還沒要求你,你倒先要求我了。」她好奇的問:「是什麼事!」
「你必須調走崇仰。」
「為什麼!」丁蕊疑惑的問。
「我不喜歡見到他。」
「我不能因為你不喜歡見到他就調走他,他是我的左右手,跟了我十年,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他了.我是不可能調走他的。」丁蕊嚴正的拒絕。
巫靡半瞇起了眼,不容置疑的道:「以後有我幫你,不需要他了,總之你調走他就是了,我不許他以後還是跟在你身旁。」
丁蕊深思的看著他,忽地笑開了臉。「莫非你嫉妒他!」
巫靡悶哼一聲,別過臉不答話。
「你不說話是默認了!」丁蕊笑得開心的道:「原來你真是在嫉妒崇仰,那麼那次我迷昏了你,在你手心發現片刻著崇仰名字的竹片,是為了……」
巫靡拉沉了臉不吭聲。
丁蕊好奇的瞪著他追問:「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嫉妒崇仰!除了他是我的屬下外,我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為什麼你要這麼在乎他!難道你以為我和崇仰之間有什麼嗎?」
「難道你看不出來崇仰很愛慕你!」許久,巫靡才擠出話。
「崇仰愛慕我?」丁蕊呆了一呆,「你說的是真的嗎?我怎麼都沒發現?我想你一定弄錯了,他對我除了同僚之間的關係外,再沒有別的了。」
「我是男人,我看得出來他是怎麼對你的。」
「是嗎!」丁蕊的眼睛忽地一亮,「我一直都不知道,原來我的身邊有一個人默默的在愛慕我,看來我也是很迷人的嘛!」
巫靡嚴正的打破她的自我陶醉。「你已經有了我,不許你再去招惹別人。別忘了我在你的身上烙印下我的印記,回去後立即調走崇仰。」
丁蕊不平的道:「他是我的左右手,我要用什麼名義調走他!再說,這麼做對他也很不公平,只因為你不喜歡他,他就得走路,這太說不過去了。」
「我說過以後我會幫你,有我在就不需要他。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到一個讓他心甘情願離開的理由,這絕難不倒你的。」
「問題是你要以什麼身份幫我!你總不會再以移形馭神法進入某人的身體裡吧?」
「我不需要進入誰的身體,我以你丈夫的身份陪在你身邊,相信不會有人有疑問的。」
丁蕊存心逗他,刻意誇張的擰起了臉,叫:「什麼!我的丈夫!」
「怎麼!聽你的口氣似乎不認為我們早已是夫妻了!」巫靡的手輕撫著她的臉龐,危險的瞅著她。
「好吧!看在你對我一片真心上,我會好好考慮要不要讓你當我的丈夫。」丁蕊笑得愉悅,狡猾的主動吻住了他。
小船在兩人柔情纏綿的擁吻中,平穩的往天心國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