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魔!」來不及為她擋住那記已臨身的魔光球,遠遠瞥見她口吐鮮血,辟邪只覺自己的心也被人狠狠猛擊一下。
見到他來,暗處的兩人身形立閃而逝。
揩乾唇邊的血,驅魔面容痛楚的糾了起來,臉上滑下兩行濕熱的液體,是淚!她竟然哭了!是身上的傷令她疼得忍不住哭了嗎?但是除了身上,為什麼她覺得心頭也痛痛的?
「驅魔,你受傷了,快讓我看看。」
「你走開,不要碰我。」她已氣若游絲,卻倔強得想推開他。
「驅魔,別任性,你傷得不輕,我必須盡快幫你治療。」看她面容痛楚的糾著,辟邪的心也痛得直揪著。
「我不要你管,你走開,快走開,走……」她激動得氣息順不過,跌坐地上。
「驅魔,別這樣,讓我看看,若你生我的氣,頂多等治好你,你再打我出氣吧。」
辟邪又急又心痛的蹲在她身前,想立即幫她治療,但她卻仍固執得不讓他碰。
「你走開,我不想理你,我再也不想見到你。」虛弱的罵聲令他更為憂心如焚。
不管她願不願意,他強將她攬入懷中,褪去她的衣裳察看傷勢。她的傷勢真的不輕,他心疼得糾起眉,手上立即凝聚一股金光,熨貼在她胸口。
「乖,別亂動,等你好了,要打人也才有力氣呀。」
「討厭,我最討厭辟邪了啦。」她口中雖罵著,但也無力再掙扎,只得靜靜的讓他治療。
「辟邪,我會死嗎?」她清楚自己傷得不輕,好痛,從來不曾這般疼過,身子像要撕裂般似的,還有一把火彷彿在胸口猛燒著。
「不,不會。有我在,我怎會讓你死呢?快別說傻話了。」辟邪的心宛如被人揉了似的,眼中蒙上了一層霧氣。
「辟邪,如果我死了,你要怎麼辦?你自已一個人,會不會害怕?」閉著眼,她有氣無力的道。
「不許你再說這種話,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有我在,一定可以治好你的。」他哽咽的輕斥。
「別說話了,你哭了是嗎?」她聽得出他聲音的異樣。
「沒……我才沒哭,好了,別再說話了,嗯。」
她乖乖的噤聲不語。
過了半晌,為她穿起衣裳,他卻忽地面紅耳赤,心跳加劇。
「你傷還沒好,我還得幫你連續治療兩次,這幾天不要過度用力。」
睜開了眼,驅魔奇怪的望他。
「辟邪,你的臉怎麼這麼紅?你也受傷了嗎?」她的手貼在他面上,仔細的端詳著他。
「沒,我沒受傷。」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近來每次見到她的身子,他的心總不安的亂蹦著,渾身發燙,以前從不曾有過這種情形。
「驅魔,你能自已走嗎?」他的體內無由的鑽出一股躁動,令他十分難受,隱隱知這他體內的這股躁動似乎是因為她,不得不略略拉離與她的距離。
「不行,我走不動,我的傷仍很痛,我要你抱我。」她嘟著嘴,雙手已勾在他頸上,身子貼住了他。其實經過他方纔的治療,身上的傷已不那麼痛了,精神也好許多。
「驅魔,我……」
「你不喜歡抱我,只喜歡抱浣琦是嗎?」她嗔道,怒瞪他。思及方纔的事,怒氣更熾。
「不是,沒這回事。」他急忙解釋:「只是……好吧,我抱你就是了。」這種事要怎麼跟她解釋呢?
她開心的偎著他。
「你以後不許再抱浣琦喔。」她鄭重道。
「是。」抱起她,他花了許多的力氣來壓下體內的莫名躁動。
來到外面後,很多事與以前似乎有極大的不同,尤其是他與驅魔之間的關係,彷彿起了什麼改變,只是他說不出來那是什麼,但隱隱知道那是很重要的事,他必須要弄明白。
※※※
驅魔忽地一把抱緊地,像有人要來搶走自己心愛的東西似的,更像是在宣示自己的所屬物,不准任何人來侵犯。
奇怪她突來的舉動,辟邪抬眼看了一下,浣琦正在眼前。
「浣琦,你沒事了吧!」他忽想起之前她差點昏倒的事,那時他一心只在意著驅魔,忘了這事,竟把她給丟下了。
「沒事了。」浣琦沒笑意的扯出一笑,「我聽說驅魔受傷了,她沒事了吧!」
絲毫聽不出她的關心,只覺她的眼神冷淡得嚇人,好像有什麼不對,但是說不出到底是哪裡不對了,辟邪出神的想,目光探索的注視她。
辟邪為什麼這樣看她?她好看嗎?驅魔氣悶的揪他一下。
「噢!驅魔,你做什麼掐我?」他低呼,揉著手臂。
「我怕你把眼珠給看掉了。」驅魔不悅的道。
「看來驅魔精神還很好嘛。」
浣琦的話聲令驅魔忽地一冷,猛抱住辟邪想取暖。
「驅魔的傷還沒全好,我還得再幫驅魔治療幾次才能痊癒。」他回答她的話。
「那傷驅魔的人魔力倒也不小,竟能傷著驅魔!」
驅魔叫道:「他們兩個暗中偷襲,所以才能傷得了我,否則,若正面交手,他們豈能動得了我一根寒毛。」雖沒看清楚,但她知道傷她的人有兩個。
「他們兩個?」浣琦的神色略略沉吟一下。
「傷驅魔的有兩人。」辟邪解釋。這兩人若讓他查到是誰,他絕不會饒了他們。
「兩人?」浣琦有意無意的曾了瞥弄魔與銷魔,他們與青陽正往這走來。
「既然有煞魔族人偷襲驅魔,我想我們一定是被他們盯上了,此地不能多待,我們得快些離開這裡。」青陽走來道。
「要走趁現在夜裡走,他們較不容易追蹤。」弄魔道。
「嗯,我們立即動身。」
「我方才看到辟邪為驅魔治傷,他用的是什麼魔法?為何我以前沒見過這種魔法?」弄魔策馬跟在莉晴旁問道。
「那不叫魔法,那是一種仙力,告訴你也無妨,辟邪並非是咱們魔星國人,他其實是仙國的人。」
「仙星國人!」她被震了半晌,「我沒聽錯吧,你說的是仙星國?!」
「沒錯,就是仙星國。」看她震愕的表情,她忍不住好笑。
「他既是仙星國人,是如何到我們魔星國來的?又為何要來魔星國?」
「他是二十年前被西魔長老在海濱發現的。」
「你是說他從小便在魔星國長大?!」
「嗯。」
「那麼他的魔力……仙力是天生的?」
「沒錯。」
「據聞仙星國只有王族才擁有仙力,而且依其地位不同,仙力的強弱也會不同,若此說是真,辟邪豈非便是仙星國的王族之人。」
「這我就不知道了。」莉晴搖搖頭。
弄魔沉吟片刻又這:「驅魔與辟邪感情似乎很好。」
「不知道。」莉晴沒好氣的道。
「我覺得浣琦似乎比較適合辟邪。」弄魔忽道。
「真的?你也這麼認為?」有人與她看法一致,莉晴自是很高興。
「嗯,浣琦溫雅細緻,與辟邪的清朗氣質很配。」
「我就說嘛,任何人看到他們都會這麼說的,唯獨闢邪竟把牛屎當成鮮花!」牛屎!莉晴竟這麼說驅魔,可見她們兩人心結不淺,其實由這幾日的相處,她早已發現她們兩人不和,還有他們幾人之間微妙的關係,若要……只要好好利用這矛盾,不愁……
※※※
在此已停留了數日,此地離王都只一日路程,但他們卻沒再前進,因為辟邪與浣琦異日同聲道:「不如我們在此停留幾日,仔細觀察王都的情形之後再做打算吧,一來我們可以有時間熟悉地形,二來可以讓驅魔療傷。」所以他們便在此留了下來。
經過幾日的調養,驅魔的傷勢早痊癒得差不多了。莉晴曾忍不住要殺進王都,但都被辟邪攔下。
「別急,再等等,還不是時候。」
「驅魔的傷都已經好了,地形我們也早已熟悉得差不多了,為什麼還不能進王都?莫非你害怕?」
辟邪沒辯駁,只道:「總之還不是時候,我們再等等。」
他說得嚴肅,青陽雖不知他的用意,但卻明白他會如此說,一定是別有深意,於是也道:「莉晴,不如我們就再多等幾天吧,我相信辟邪這麼說一定是有道理的。」
連青陽也這麼說,她還能說什麼,只好無聊的繼續等待。
這天一早,驅魔就一副獵人保護自己的獵物的姿態,戒備的盯視這個擅闖地禁地的人,彷彿她正要偷取她的所屬物。
「你做什麼一直直勾勾的瞄著辟邪?」驅魔本來還不會太討厭弄魔,但是這幾日來,她一直直不溜丟的盯著辟邪看,還不斷來找他說話,那雙眼睛還奇怪的貶呀眨的,挺教人討厭的。
「他生得好看呀。」弄魔盈盈秋波蕩漾的朝辟邪猛拋媚眼。
辟邪視若無睹、不解風情的別開臉。
「我不愛你這麼看辟邪,你走開。」驅魔沉著臉道。
「奇怪了,辟邪又不是你的,我為什麼不能看?況已辟邪也沒有說什麼,而且我覺得他還很喜歡跟我說話呢。」弄魔巧笑倩兮的朝辟邪展露勾魂一笑。
「辟邪才不會喜歡跟你說話。」驅魔回首問:「辟邪,你說,你是不是不喜歡跟她說話?」
這要他如何回答?就算他真不喜歡,直接這麼回答,也未免說不過去,太叫弄魔難堪了,但是若不回答驅魔的話,她只怕又要誤會他喜歡與弄魔說話。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能讓驅魔整天黏著他,不會再去找青陽。
說不出為何不喜歡見驅魔與青陽在一起,只是每次見她與他有說有笑,他心底便不舒服,就是不愛見他們在一起。
「驅魔,東邊有一座小湖,不如我們過去玩玩?」辟邪沒回答她的話,故意岔開話題,他知這道一定能引起她的興趣。
「好呀,我們去看看,我好久沒玩水了呢。」
果然如他所料,成功的引開了驅魔的注意力,她沒再追問,他輕柔的牽著她跨上馬急策而去,不讓弄魔有跟來的機會。
一到湖邊,辟邪立即設下結界,不讓任何人進入。
「哇,辟邪,我們下去玩水。」說著驅魔已要脫下衣物下湖了。
「驅魔等等,天冷了,我看我們不要脫掉衣裳。」他急道。他們已不能再如在山中時那麼亳無遮掩的裸程相對。
「不脫衣裳?你是說就這麼下水?可是衣裳會濕的。」她疑惑的道。
「沒關係,衣裳濕了再換上幹的就是了,我們的衣物我都帶來了。」由馬上取來一包東西,辟邪拿出一套衣物,「待會兒你換上這套衣裳。」
驅魔的眼睛驀地一亮。
「這衣裳好漂亮噢,是要給我的嗎?」她接了過來,興奮的套在身上,「辟邪,你哪來這套新衣裳?」
「我特地做的,你喜歡嗎?」在山中時,他們身上所穿的衣物也全是他所做,來到山下他才發現,原來女孩的衣裳與男孩是不同的,所以才另外再為驅魔做了幾件女孩樣式的衣裳,為了給驅魔一個驚喜,幾日來他都是利用晚上大家均睡著時,偷偷的為她縫製衣裳。
「喜歡,我好喜歡。」她眼尖的發現包裡裡還有其它顏色的,「這些也是要給我的嗎?」有粉色的、湖綠的、淡紫的。
「當然,不給你我還能給誰?」
「我喜歡這件。」她丟下手中月白色的衣裳,拿了件淡紫的。
「好,那麼待會兒你便換這件。」見她笑得燦亮,他愛憐的揉揉她的發。
驅魔小心翼翼的放下新衣裳,笑咪咪的穿著衣裳下水,與他在水中玩將起來。
沒多遠處卻有人遍尋不到此湖。
「奇怪,我分明記得在這裡的,不可能會錯呀。」
耳旁清晰的傳來陣陣笑語聲。
「浣琦,你聽,這附近有人,咦,是辟邪他們!」弄魔抬眼四望,卻望不到任何人影。
「我想一定是辟邪在湖邊設下了給界,所以我們才尋不到那湖。」這是他的習慣,每當他與驅魔到湖邊時,總會設下結界不讓人進入,而且縱使有人要求與他們同玩,辟邪也一定斷然拒絕不讓其它人跟來。
「結界?」弄魔一臉的疑惑,不明白那是什麼。
見她滿是疑惑,浣琦解釋。
「那是他特有的能力,他能任意在一個地方布下光牆,阻擋任何人進入。」
「哦,他的仙力竟如此神奇!」弄魔驚詫的道。
笑語隨著清風飄傳至兩人耳裡。
「辟邪,好看嗎?」
「好看,嗯,對了,我再幫你把頭髮梳起來就更好看了。」
「要梳得像浣琦幫我梳的那樣哦。」
「好,我知道。」
話聲停了片刻又傳來。
「驅魔,你真美。」
「真的嗎?有比浣琦美嗎?」
「當然,在我眼中,驅魔是最美的。」聽得出辟邪語聲中的真誠。
「真的?!」傳出一陣愉悅的歡喜笑聲,但聽在有心人耳裡,宛如一道利矢,刺得浣琦心頭疼痛,鎖不住眼中的淚,又倔強得不願被人見到,她勒轉馬頭,急奔離開。
身後的人卻泛起一抹陰沉的冷笑。
※※※
「哦,你要先對付她?」
「不錯,她既然是巫魔族大魔師的傳人,我們首先要對付的當然便是她,只要除掉她,其它人會是我們的對手嗎?」
「你打算怎麼對付她,她的魔力不低於我們,只怕不易對付。」
「我早已想好,明日我們將她單獨引到魔河旁,明日是魔河百年一次的鴻流,湍急的河水直奔瀉到大海,只要我們能將她逼落魔河中,縱使她有再強的魔力,也無法自魔河中脫身,一定會被湍激的魔河水沖到大海,海面佈滿了暗礁漩流,她是必死無疑的。」
「這計謀倒是不錯,只是我們要如何單獨引開她?辟邪一定會跟在她身旁的。」
「難就難在這裡,他們倆總是形影不離,要令她離開闢邪是不容易。」
「嗯,這確實不容易,我們得好好想個方法分開他們,有辟邪在,她就彷彿如虎添翼,更不容易將她逼落魔河。」
沉靜片刻,話聲又起。
「明日我們再找機會吧。」
「也只好如此了,不過明日一定要將她引到魔河,否則錯失了這個機會,就難再找到如此絕佳的時機了。」
直到匿身暗處的人離開,弄魔與銷魔才相視而笑。
「看來自有人會為我們製造機會了。」
「弄魔,你何以如此篤定?雖說她愛辟邪,但他們畢竟同是巫魔族人,她會這麼做嗎?」
「她苦無此意,你以為她為何不立刻揭發我們,她是想籍我們替她除掉她的情敵。」弄魔冷笑,「我們會幫她達成心願的,只是她將付出更大的代價。」
「完成這件事,我們可是大功一件。」兩人得意的相視大笑。
※※※
為了怕暴露行蹤,辟邪一行人只得露宿荒郊野外,夜裡就睡在山洞裡,冷凝的夜常令人夜半被冷醒,卻獨有人好命的偎在一副溫暖的胸膛裡,一覺到天明,渾然不覺寒夜的淒冷。
今夜分外的冷,冷得令人連入眠都難,一閉上眼,冷冽的滋味便入侵全身,令人哆嗦顫抖,火堆縱使燒得再猛,也減不了幾分寒氣,所有的衣物已加在身上,也抵不住逼人的冰寒,今夜怕是無法成眠了。
大伙均冷得直打哆嗦,卻唯獨她好命得被包在一副溫暖堅實的胸膛裡,俏顏紅艷艷的,顯示出那副胸膛是多麼的溫暖呀,在這淒寒的冷夜裡,怎不令人又羨又妒。
既然無法入眠,怎能讓她如此安好的睡一頓好覺,尤其是明日絕不能讓她太有精神。
弄魔趨近辟邪,大膽的將頭枕在他的肩上,身子偎向他,似乎也企圖汲取他身上的溫暖。
辟邪還未入眠,身子不安的蠕動,並正色的輕聲出言道:「請移開你的身體,我不習慣有人這般靠著我。」
「好冷,你忍心看我凍僵嗎?」她楚楚可憐的低語,一副弱不自勝的模樣。
「驅魔睡著了,我不希望吵醒她,請你立刻移開。」他的溫暖只夠給驅魔,而且她睡得正酣,一旦被人吵醒,情緒會分外的暴躁,在這麼清冷的深夜,他不想增添不必要的躁動,而且以他的直覺,他相信夜雖寒,對弄魔而言應不會造成太大的困擾。
「你……真這麼忍心!」弄魔泫然欲位,盈盈淚珠已在眼眶滾動,「若非我真的抵不住寒夜,我又怎會如此厚顏……好吧,就讓我在寒夜中凍死……」雖這麼說,她仍沒半點移開的跡象,反偎得更緊,甚至拉高了聲調,存心想將沉入夢中的人兒吵醒。
寒夜中無眠的幾人,各懷著不同的心思,雖然看不過去,卻並沒有人開口。
辟邪將披風拉得更緊密的圈住驅魔,不想驅魔被她的聲音驚醒,但披風終究也包不住她刻意高揚的聲調,驅魔睜開了眼,惺忪的探出頭張望片刻。
她的眼睛停駐在辟邪身旁的一張臉上,呆望了半晌,碎然冷不防的一把推開了弄魔。
「你做什麼?不准貼著我的辟邪。」
她的力道不小,弄魔沒防範,一個不小心栽向了火堆,幸好辟邪手快,及時拉住她,才沒讓她與火神擁抱。
弄魔的淚登時流了滿面,無比哀矜的哭道:「你好狠的心,竟然想將我推向火坑。」
今夜大家是別想睡了。辟邪將驅魔伸出的手帶回懷中,輕撫著地的背柔聲道:「別理她,沒事,快睡吧。」企圖令她再入眠。
驅魔的睡意已被她吵醒,怎麼也不可能這麼快再入眠,何況她竟然敢緊貼著辟邪,侵犯到她的領域,她怎能就此算了。
「你走開,離我的辟邪遠一點,不准你再靠近我們。」驅魔斥喝,無視於她的哭罵。
「你說這是什麼話?辟邪怎是你獨有的?你當他是什麼,私有物嗎?辟邪又沒有趕我不讓我碰,甚至我想他根本也想擁我入懷的,只是畏懼於你久來的淫威,所以才不敢吭聲罷了。」弄魔立即冷聲回這。
「我說辟邪是我的,他就是我的。」她宣示似的伸出雙手,佔有性的環抱住他,霸氣的道:「總之你休想碰我的辟邪。」
不知為什麼,她說得這般霸道,他卻絲毫沒有不悅,反有一股喜意滋纏在心頭,暖暖甜甜的滋味蕩漾在心湖,不自覺的展露了一抹迷醉人的笑。
「哼,你以為你是誰,你說是便是了嗎?辟邪可不會這麼想。」弄魔有意無意的瞥了眼浣琦,浣琦緊閉雙目,將頭埋進了雙膝間。
有人立即加入撻伐的行列。
「就是說嘛,真是不知羞,像你這麼凶悍無禮的人,辟邪只怕是恨不得離你離得遠遠的,還敢大言不慚說辟邪是你的。」莉晴撇撇嘴不屑的道。
「你閉嘴,沒人要你說話。」驅魔氣紅了臉,轉目望向辟邪。
驅魔還未開口,辟邪已知她要問什麼。
「別管別人說些什麼,我們從不曾分離過,有你的地方自然便會有我,我們是一體的。」他的話明確的告訴她,他們彼此是相屬的。不願她與她們再多做無謂的口舌之爭,他將她擁入懷中,輕柔的在她耳旁道:「快睡吧,明早我們再去那座湖玩。」
「好。」在他的安撫下,她的怒氣奇異的瞬間被撫平,-在他暖暖的胸胸,帶著笑意入眠了。
眾人中僅只她一人好眠,其餘的人皆各懷心思無法成眠。
辟邪心頭盤踞著惶惶不安的情緒,不知為何?自下午開始,這種莫名的思潮便逐漸在心底加深濃度,不安的思緒在此時達到最高點,該不是他們……終按捺不住了……但是他仍無證據……不管他們將採取什麼行動,他都不會讓他們傷害到他的驅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