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主臥室,水皖皖役體力去欣賞新家的環境,累倒在白色羽絨大床上。
闕天爵則是坐在床邊,愛憐輕撫她的烏黑髮絲。
「呼,好久沒走那麼多路,真是累人。」比起外出逛街,她還是比較喜歡待在家裡彈鋼琴。
「乖,你先休息,我去把東西整理一下。」他心疼她的疲累,但沒辦法,他們是要去買一起用的東西,總不能傢俱他選,生活用品也由他決定吧?這樣似乎太不尊重她了。
喔了一聲後,水皖皖拉過被子,屈膝側躺。
闕天爵起身彎腰在她的髮絲上烙下一吻後,離開主臥室。
確定他離去後,她換了個姿勢,看向房門。她努力的想弄清楚此刻自己究竟是什樣的心情,是高興他這麼關心她?或是厭惡?
愈想愈煩、愈想意亂,到最後,她敵不過疲倦,和周公下棋去了。
☆ ☆ ☆
闕天爵把剛買的生活用品放到該放的地方,確定門窗都關好後,他於十點半回到主臥室。
一進到房間,他先整理兩人的行李,接著把牙刷、毛巾等生活必需品擺到浴室後走向大床。
依坐床沿,他極為溫柔的凝視水皖皖那仿若天使的純真睡容。
就在他伸手要觸碰她時,床上人兒有了動靜,她似乎是在說夢話。
「闕天爵,你這王八蛋,欺負我一個獨自到外國求學的女孩,不要臉、討厭鬼,我要咬你、K你,可惡,氣死我了!」她半夢半醒的囈語,手還抬了起來,彷彿真要打人似的。
「真是的,我有那麼討厭嗎?連做夢都在罵我;不過換個角度想,那也表示你連做夢都會夢到我。呵,雖然內容我不滿意,但至少你是在意我的,是不是?」
「你少臭美,我才不在意你,走開……」
水皖皖似有若無地回應他,身子也主動地往他身上靠。
他看向緊緊依偎在自己腿邊的她,確定她是睡著的,但她居然可以回應他的話,真是太厲害了。
「討厭的闕天爵,趕快從我的腦子、我的心裡消失,不要來煩我,你老是欺負我,我不想喜歡你啦!」
她的動作又和說的話背道而馳,這次她直接的躺在他大腿上,雙手還緊抱住他的腰。
「親愛的皖皖,那是不可能的。我要定你、賴定你,也愛定你了,你這輩子都休想把我甩掉;至於你不想喜歡我,那更不可能,因為你已經愛上我了,不想都不行。」強忍想壓住她的衝動,他聲音略顯沙啞、語氣霸道的說。
就在他說完的同時,她又有了新的動作。
「哇,你什麼時候來的?」
水皖皖睜開美眸,驚覺自己被他抱住,她急忙逃開;她一如往常在剛睡醒時會感到一陣暈眩。
他扶住差點摔下床的她,心有餘悸的提醒:「小心點。」
水皖皖沒有說話,因為她自己也被嚇到了。
「乖,別怕,沒事了。」他柔聲安撫受到驚嚇的她。
「還不都是你害的。」
「好好好,是我不對,頭暈嗎?我幫你揉揉。」他讓她倚在自己的懷裡,體貼的替她按摩太陽穴。
「不用了。」她急著想掙脫他的懷抱,因為怕他愈是溫柔,自己就愈無法自拔。
「聽話,別亂動。」他用腿限制她的行動。」一方面是為了她的身子,一方面則是擔心她再磨蹭下去,自己會上演「餓虎撲羊」的戲碼。
「真的不用,放開我。」她有氣無力的掙扎。
「笨女孩,你如果想和我做愛就繼續動下去啊!」真是的,當他是柳下惠不成,要不是他極力忍耐,現在的她早就衣不蔽體了。
聽到他的警告,她不敢再亂動,生怕他會獸性大發。
見她乖乖聽話,他益發溫柔的替她按摩。
「喂,我問你,你剛才幹嘛抱我?你不是去整理東西了嗎?」
他沒有回應,動作依舊。
「喂,我在問你話,幹嘛不理我?」她拉下他的手,轉身面向他,不悅問道。
「咦?你剛才是在和我說話嗎?」他佯裝一頭霧水。
「廢話,這裡就你跟我,不跟你說,難道在跟空氣說。」裝蒜也看對象,當她是笨蛋啊。
「你剛才不是在和『喂』說話?我叫闕天爵,不叫喂。」在說這話時,他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你、你根本就是故意欺負我。」她一時忘了反抗他的舉動,因為她正在氣頭上。
「冤枉,我確實不叫喂,我叫闕天爵,不然我拿護照給你看。」呵,她耍脾氣的樣子真可愛。
「我不管,你去改名叫喂。」她掄起粉拳,捶打他的肩頭,像個孩子似的無理要求。
「這個嘛,我想我得先打電話回台灣,去請問一下我老爸、老媽,畢竟我的姓名是他們給的。」沉思半晌後,他相當「認真」的回答她。
「啊,你又欺負我。」她從看到他故作認真的眼中閃過一絲戲弄。
「哪有!」他不過說要打電話回家,又沒欺負她。
「還說沒有,你的眼睛、你的表情都在笑我,笑我無理取鬧,對不對?」討厭鬼,總有一天,我一定要整回來!
「那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這麼說。」他從頭到尾都沒說她在鬧脾氣。
水皖皖氣呼呼的鼓起小臉,一把抓起他的手臂,忿忿地留下齒痕後離開他的大腿。
「哼,你活該,下次再欺負我,我就讓你死得更難看。」她可不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病貓。
「親愛的皖皖,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很有個性、很特別啊?」闕天爵希望沒有,因為他想獨佔她的一切,也想成為最瞭解她的人。
「嫌我凶就說,幹嘛說得那麼好聽?」
她其實很少在外人的面前發脾氣,但他就是有辦法惹惱她。
「我真的不覺得你凶,這樣的你很好,外柔內剛,我很喜歡,真的。」他發自內心的說。
「我……」他的真誠令她既驚訝又感動。
「皖皖,我愛你、我愛你,真的愛你,我愛你……」他再度把她擁入懷中。
他低沉又熱情的愛語縈繞她的耳邊,她聽得臉紅心跳,全身虛軟。
「皖皖,你不說話,是不是表示你已經決定接受我的感情了?」他滿心期盼她的答案是肯定的。
「才、才不是,我是覺得你的話太噁心才會沒出聲。」他的問題驚醒了沉溺在愛語漩渦的她,她心口不一的說。
「真是這樣嗎?」他不相信,因為他可以明顯的看到她被感動了,話自己的告白而感動。
「當然是真的,我幹嘛騙你?」她才不喜歡他、不喜歡、不喜歡……真的不喜歡嗎?唉,真煩!
「不說沒關係,只要你心裡是愛我的就好。」他很希望她能說出來,不過,他捨不得逼她!反正總有一天她會承認的。
「就跟你說我沒有。」她掙開他的懷抱。
「時間不早了,浴室在那,你先去洗澡。」他笑著轉移話題。
見他無意再談,她卻不知該慶幸,還是該失望?
「怎麼啦?」他瞧出她的異狀,輕語關心。
「沒事,我去洗澡了。」語畢,她拿出換穿衣物後,沒有再多看他一眼,快步的走進浴室。
☆ ☆ ☆
約莫一個小時後,水皖皖離開浴室。
見她出來,闕天爵放下身邊的手提電腦,走到她的身後,體貼的替她擦拭頭髮。
「你得快點吹乾頭髮,否則萬一感冒可就不好了,乖,自己擦一下。」他把毛巾遞給她,準備去拿吹風機。
「我們好像沒有買吹風機。」她一邊擦拭頭髮上的水滴,一邊告知正在找吹風機的他。
「是嗎?我真糊塗,居然忘了那麼重要的東西。」他一臉懊惱的回到她的身邊,擔心她會因為自己的疏忽而感冒。
「我的身子沒那麼虛弱,不會因為這樣就感冒;就算真的感冒,也只要休息幾天就沒事了。」見他那麼關心自己,她的語氣不自覺的放柔。
「你是我的女人,我怎麼可以不好好照顧你,怎麼可以讓你生病?」她不僅是她的女人,同時也是他的責任。
聞言,她感動得鼻頭一酸。「你真的很討厭,幹嘛對我那麼好,害我都想哭了。」
「傻瓜,我不對你好,要對誰好?這樣吧,我去買吹風機,你在家等我。」他因為擔心她而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不用了,我擦乾就好,再說現在都那麼晚了,這附近也沒得買。」
她的心頭突然湧現想和他共度一生的念頭。
他俊眉深鎖,還是覺得不妥。
「你要是執意出去,我就先哭給你看。」說完,她的淚水已經在眼裡打轉。
「好好好,你千萬別哭,我不出去就是。」唉,他就是拿她的眼淚沒轍。
「這樣才乖。」她踮起腳尖,像對孩子似的摸摸他的頭。
「是,我最乖了。」她的動作讓他有些啼笑皆非。
「好啦,乖小孩,時間晚了,該你去洗澡囉。」她溫柔說道,心想他們以後應該可以和睦共處。
「好啊,可是乖小孩想和你一起洗。」他靠在她的身上撒嬌,雙手不安分地隔著睡衣撫摸她的背脊。
可惡,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看來她一輩子都不可能與他和睦相處的。
「親愛的皖皖,你願意陪我洗鴛鴦浴嗎?」他滿是慾念的目光直直的望進她眸底,幾乎要看穿她似的。
她被他瞧得心慌,可他的話卻讓她為之光火,恨不得一拳揍扁他。
「皖皖,你怎麼又不說話?是不是因為覺得看著我是件很幸福的事?那好,你盡量看、慢慢看,我就站在這兒不動。」
「闕先生,你不要臉的程度真是令我吃驚、令我匪夷所思。幸福?我不被你氣死就該燒香拜拜了,還幸福哩。」她咬牙切齒的說。
「哎呀,你又口是心非了,你明明就覺得很幸福。」他百分百的肯定她的心裡是這麼認為的。
「不行,再和你辯下去,我肯定會氣到腦溢血。你很重耶,快起來。」他真慶幸她還能撐那麼久。
「好吧,那我先去洗澡,親愛的皖皖,別太想我喔。」離開她身上,他走向另一邊,拿出睡袍和內褲後說。
「你放心,絕、對、不、會。」一吼完,她把擦頭髮的毛巾當成武器,直接朝他的臉丟去,卻被他接個正著。
「皖皖,你是乖女孩,老是心口不一不好喔。」他走回她的面前,把毛巾披在她的頭上,莞爾提醒。
「多謝你的雞婆。」誰說她心口不一,她才沒有。
「不客氣。」他迅速偷了個吻後又說:「這就當是你謝謝我的獎賞。」
她氣得直想打他,他卻快一步跑進浴室裡。
「闕天爵,你最好永遠別出來,要不然我肯定會把你剁成肉醬。」她把毛巾扔到地上,氣急敗壞的警告。
聞言,他忍不住放聲大笑。
「笑笑笑,笑死最好!」
她一說完,他笑得更大聲,她當然也更火大。
☆ ☆ ☆
用了不到半個鐘頭的時間,闕天爵洗好操,從浴室出來。
「親愛的皖皖,你雖然近半個小時沒見到我的人,但也沒必要我一出來,就這麼努力的看我;我知道我很帥,你能看著我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不過你這樣會讓我情不自禁的。」
水皖皖聽得火冒三丈,不僅受不了他的自戀,甚至還有種反胃的感覺。
「臉皮超厚的闕先生,我不是在看你,而是在瞪你,請你搞清楚。還有,我承認你長得不錯,但很討人厭;再者,我一點都不覺得幸福,你少臭美;最後,別再說我心口不一。」
「這樣啊,那我懂了。」他坐在床邊,淡淡的語氣讓人讀不出他此時真正的想法與心情。
「你真的懂?那你願意放我走嗎?」太好了,她自由了,她可以回去過以前的生活了。
但為什麼她的心會有種被……撕裂的感覺?不,一定是她多心了。
「放你走?怎麼可能,你是我的,我一輩子也不會放手;所以,別再做無謂的抵抗,沒用的。」他若會放她離開,當初又何必找她。
她黛眉緊皺,氣到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他笑而不語,坐到她的身旁。
她低垂俏顏,似乎是在思索些什麼。
「皖皖,在想什麼呢?」他邊摸她的頭邊問。
她搖搖頭,臉上帶著一抹無邪的笑。
「沒事就好。」呵呵,肯定有事。
「嗯,你下床吧,我要睡覺了。」她柔語告知。
「你要我睡地板?很硬耶。」他佯裝可憐。
「你不睡,那我睡。」她很乾脆的說,畢竟他才是這房子的主人。
「不行,還是我睡。」苦肉計沒用,下次用別招。
「那就委屈你囉,晚安。」莞爾輕語後,她蓋上被子。
他給了她一個晚安吻後,躺到檜木地板上。
「闕天爵,我告訴你,不准趁三更半夜爬到床上來。」她背對著他警告,她可不想糊里糊塗地就失身。
「是,親愛的主人,我不會上床的。」
「你要是敢上來,我就踩扁你。」她起身瞪了他一眼後躺回原位。
「知道了,不上去,一定不上去。」他給了保證,其實別有用心。
關上大燈後,他們沒再說話,偌大的房間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
兩個小時後,尚未入睡的闕天爵離開地板,小心翼翼的爬到床上。
「皖皖、皖皖……」輕搖水皖皖的身子,他想要確定她是否真的睡著了。
她麗眸緊閉,一點反應也沒有。闕天爵得意一笑後,將她抱離床上。
因為捨不得她睡在硬邦邦的地板,他索性讓她躺在自己的身上。雖然這樣他會很辛苦,但想要佳人在抱總得有些犧牲。
就這樣又過了三十分鐘,他才帶著對心上人的慾望與情感進入夢鄉,而水皖皖依舊毫無所覺,安然的睡在他懷裡。
☆ ☆ ☆
當天空染上一片耀眼的金黃時,闕天爵首先醒來,心想該不該把水皖皖抱回床上去。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為了多抱美人一會兒,他寧可被罵。
就在這時,水皖皖睜開惺忪的睡眼,發現身子下的東西似乎有些奇怪,好像牆壁,又好像不是,到底是什麼?
想著想著,她下意識的摸上了它。
他悶哼一聲,心想她根本是在玩火。
「怪了,這牆壁怎麼會有聲音?而且摸起來還熱熱的,那個闕天爵也真奇怪,為何買那麼怪的房子?不對,我不是應該在床上嗎?」她尚未完全清醒,納悶低語,手上的動作依舊。
「親愛的皖皖,別摸了,小心玩火自焚。」她再這麼模下去,他就算再厲害,也克制不了自己如萬馬奔騰般的強烈慾念。
聽到他的聲音,她猛地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