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飯店房間整整待了三天,等到快發狂的雲甜兒終於按捺不住,決定化被動為主動。
「小姐,請問你知不知道雨宮御的家在哪裡?」她禮貌地詢問櫃檯人員。
「抱歉,我不曉得,請問雲小姐有事嗎?」櫃檯人員反問。
「沒事,我出去外頭逛逛,再見。」不說沒關係,她可以自己找。
「雲小姐,現在已經很晚了,我看你還是別出去比較好。」櫃檯人員好心提醒。
「謝謝你,我會小心的,拜拜廠語畢,雲甜兒轉身走出飯店。
離開飯店後,除了「雨宮御」這個名字之外什麼都不知道的雲甜兒,只能漫無目標地在東京街頭遊蕩,走過一條又一條的街道,不知不覺已經過了晚上十二點。
飢腸轆轆的她此刻正站在一棟建築物的門口,仰頭一看,映入眼簾的看板吸引了她的注意。
「『天使之吻』?好巧喔,我也叫天使,不曉得這裡是做什麼的,是賣吃的嗎?」雲甜兒喃喃自語,她衷心希望這裡有東西可吃,她已經餓得走不動了。
深吸一口氣,她決定一探究竟,才剛踏進門口,就被服務生攔下。
「小妹妹,這裡不是你可以來的地方,快回家去吧。」看出她不是日本人,服務生用英文對她說,他們這裡可是未成年不得進入。
「我不是小妹妹,還有,你們這裡有沒有賣吃的?我好餓!」早知道就先吃點東西再出來。
「你知道我們這裡是做什麼的嗎?」服務生疑惑地問,進「天使之吻」的人,不是尋歡作樂,便是排遣寂寞,專程來吃飯的倒是開店以來頭一遭。
「不知道啊,你們這裡真的沒有賣吃的嗎?我已經餓到走不動了。」雲甜兒蹲在地上,模樣好不可憐。
見狀,服務生同情心大發。「這樣吧,我拿些東西給你吃,你就在員工休息室吃,可以嗎?」
「可以,當然可以!先生你人真好。」只要可以填飽她可憐的胃,讓她站在路邊吃都行。
服務生帶著雲甜兒來到員工休息室,給了她一些食物後便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
吃光人家好心給的食物後,雲甜兒離開休息室,想找杯飲料喝。
「怪了,怎麼都沒看到服務生啊?口好渴喔!」她輕舔唇瓣,潤潤乾渴的唇。
就在這時,一個手拿托盤的女服務生朝她走了過來。
「小姐,等等,請問你盤子上的飲料可以分我一杯嗎?我好渴!」雲甜兒指指盤子上的玻璃杯,晶瑩剔透的杯裡裝的是透明液體,看來好像是白開水。
「小妹妹,你怎麼會在這裡,誰讓你進來的?」女服務生眉頭深鎖,心想:要是讓御爺知道就糟糕了。
雲甜兒嚥了口口水,目不轉睛地盯著「白開水」看,女服務生的問話,她全沒聽進耳裡。
「我好渴,先讓我喝水,好不好?」
「小妹妹,這不是白開水,你等我一下,我先把東西送進去給客人,再拿自開水給你。」女服務生好擔心雨宮御會突然出現,但又不忍拒絕眼前的女孩。
「我等不及了,先給我喝,我會……」一語未竟,雲甜兒拿起玻璃杯便一口仰盡。
怪怪,這飲料喝起來怎麼辣辣的?
「天啊!那是酒耶,你還好吧?」女服務生驚呼,這小女生居然一口喝完酒精濃度高達百分之八十五的烈酒!
「原來這是酒,難怪辛辣嗆鼻,我喝了這杯酒,該付你多少錢啊?」雲甜兒話越說越大聲,頭上好像有很多星星在轉啊轉,整個人暈眩起來。
「糟了,你喝醉了。」女服務生急著找人來幫忙。
一個男人正巧走了過來,他是天使之吻的首席男公關,女服務生一見他,趕緊求救。
「艾瑞,這女孩不小心喝醉了,可以麻煩你送她回家嗎?」
「好,交給我吧,你去忙你的,我會把她平安送回家的。」
接受女服務生的道謝後,艾瑞扶著醉醺醺的雲甜兒離開原處。
就在他們快走到門口時,雲甜兒突然毫無預警地抱住艾瑞,一臉傻笑地問:「呵呵,你是誰啊?是御嗎?」
「小妹妹,你說什麼我聽不懂,你還可以吧?」艾瑞聽不懂中文,擰著眉問道。
「你不是御!御有戴眼鏡,你沒有。」
醉得一塌糊塗的雲甜兒,原本還笑呵呵的,忽然扁起了嘴,淚水湧上雙眸。
「小妹妹,你到底在說什麼?算了、算了!我先送你回家吧。」艾瑞小心翼翼地扶著她,生怕她跌倒。
「不要!我不要回家,我只要御,御是大壞蛋,都沒來看我,嗚……」雲甜兒掙脫艾瑞的扶持,賴在地上,捂著臉嚎淘大哭。
她這一哭,讓一向對女人最有辦法的艾瑞也慌了手腳,還引來其他人的注意。
「我說艾瑞啊,這小妹妹是誰?你怎麼把人家弄哭啦?」
「是啊,我們這裡是十八歲以下不准進入,她應該只有十五六歲吧!」
眾人鬧了好半晌,一道冷淡卻威嚴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喧擾,原本圍著雲甜兒的人都自動退到兩旁,讓出一條路來。
「這是怎麼回事?」雨宮御俊眉緊蹙,看著坐在地上放聲大哭的女孩,他感覺自己好像在哪兒見過似的,可一時又想不起來。
「御爺,這女孩說她肚子餓,所以我就拿了些食物,讓她到員工休息室吃,至於她為什麼會哭,就得問艾瑞了。」讓雲甜兒進來的服務生實話實說,他完全是出自善意,御爺是個明理的人,應該不會生氣吧。
「我也不曉得,我聽不憧她說的話。」艾瑞好生無奈。
雨宮御終於弄清楚一切,他低下身想扶起賴在地上哭聲震天的女孩,結束這一場鬧劇。
就在雨宮御要靠近她時,雲甜兒猛然抬起頭來,小臉上淚痕交錯;雨宮御倏地想起她是誰。
「雲甜兒,怎麼是你?」雨宮御怒火中燒,這裡不是她該來的地方。
「御,哇……」好不容易止住眼淚的她,在見到心上人的剎那,又當場「破功」。
「別哭了。」她哭得他心煩意亂。
雲甜兒撲進他的懷抱,邊哭邊埋怨:「你為什麼都不來看我?為什麼?」
「好了,別哭了。」雨宮御輕拍她的背,滿腔怒火因為她的淚水而止息。
「呵呵,跟你說喔,我剛喝酒了耶,我長這麼大,第一次喝酒呢!我聽朋友說,有種俱樂部裡面有公關陪客人喝酒、聊天,我很好奇,想去看看,你要不要一起去啊?呵呵!」
乖順的停止哭泣後,醉得亂七八糟的雲甜兒卻開始亂說話。
「你喝酒?」
該死的,她怎麼可以喝酒?難道她不知道,女孩子喝酒是很危險的,萬一被壞人騙了該怎麼辦?
「對啊,我還想再喝,陪我喝好不好?」
雲甜兒離開雨宮御的懷抱,粉頰配紅,拉著他的手撒嬌。
「是誰給她酒的?」雨宮御怒不可遏,一雙銳眼瞥過在場的眾人。
「御爺,很抱歉,我來不及阻止她,她就把酒搶去喝了,我想她可能以為我手裡端的是普通飲料。」方才和雲甜兒交談的女服務生心驚膽戰地出面解釋。
「下次注意點。」雨宮御是個明是非的老闆,不會胡亂怪罪員工。
「我知道了,謝謝御爺。」女服務生安心地鬆了口氣。
就在這時,雲甜兒不知為何放開雨宮御的手,走到艾瑞的面前。
「哈囉,我看過你耶,你好像混血兒喔,你叫什麼名字啊?陪我去喝酒好不好?那個什麼雨宮御的,我不要理他了啦……」
雲甜兒一張臉湊到艾瑞眼前,嘰裡咕嚕就說了一大串;雨宮御沒有阻止雲甜兒,想聽看看她究竟對自己有多不滿。
「他有什麼了不起嘛!把人家丟在飯店,理都不理,雖然我和他不是很熟,但他爸媽托他照顧我,我就算是客人,你說有把客人扔著不管的道理嗎?沒有嘛,對不對?所以我討厭他,他是壞蛋,只會欺負我!」
艾瑞是滿臉的疑惑,除了「哈囉」兩個字以外,其餘的他一個字也聽不懂,當然也不曉得該怎麼回應她了。
「你怎麼不說話?你是不是跟那個大壞蛋一樣不想理我?」雲甜兒泫然欲泣,滿心覺得自己好委屈。
「御爺,這……」文瑞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望向雨宮御。
「壞蛋!你們都是壞蛋!」雲甜兒突然抱住艾瑞,縱聲大哭。
見狀,雨宮御甚是不悅,不發一語地將雲甜兒扯回自己身邊。
雲甜兒嚇了一大跳,還來不及反應,便落入他溫暖的胸膛。
「你瘋了嗎?居然亂抱男人!」看見她依偎在另一個男人的懷裡哭泣,雨宮御竟然會嫉妒、會生氣,看來瘋的不只她,還有他;不過,這分心思,雨宮御自己都不曾察覺。
「要你管,你不是不理我嗎?現在我不開心,我要去『借酒澆愁』,不要再抱著我啦,討厭鬼!」雲甜兒邊發孩子脾氣,邊抗拒他的擁抱。
雨宮御沒有說話,一把將雲甜兒打橫抱起。
「放我下去,大壞蛋,我不要你抱啦!」她氣急敗壞的吼著,不斷的掙扎。
雨宮御依舊沒有開口,當然也沒有放下她,在眾目睽睽之下,抱著雲甜兒離開「天使之吻」。
一走出俱樂部,雲甜兒小嘴大張,一口咬住雨宮御的手臂,這三天來的怒氣、怨氣全都加諸在這一「咬」之上。
雨宮御沒有動怒,任由她發洩心中的不滿。
咬得嘴也酸、牙也疼後,雲甜兒才甘願地鬆開口,淚眼汪汪地看著一臉沉靜的雨宮御。
見他居然連眉頭也不皺一下,不禁氣急敗壞地問:」你幹嗎不生氣啊?」
「哼!表現得那麼孩子氣,還說自己不是小女孩。」放下她,雨宮御斜斜瞥了她一眼,拿出遙控鎖開車門。
「我說過了,我不是小女孩!」雲甜兒情緒激動地否認,她討厭雨宮御老把她當小女孩看。
「知道了,上車吧,我送你回飯店。」
雨宮御伸手過去就要牽她的手,她卻逃開,好似故意和他作對。
「我要去釣男人,證明自己的魅力。」雲甜兒賭氣說道,她要證明自己可不是小女孩。
「你說什麼?」釣男人?是他聽錯,還是她說錯?
「我要去找男人做愛,我就不相信全世界的人都把我當小妹妹。」
以前的雲甜兒從不討厭自己的娃娃臉,反倒引以為傲,可遇見雨宮御後,她便改變了,她總覺得她的長相是他討厭自己的主要原因。
「不准!」這女孩瘋了嗎?竟然想隨便找個男人上床!
「你是誰啊?憑什麼不准?我就要去!」哼!什麼跟什麼嘛,不喜歡人家又愛管人家,真是可惡的王八蛋!
「憑我是雨宮御,哪個不要命的傢伙敢碰你.我就殺了他。」他對她沒興趣,可他也不准別人對她有興趣。
「你好過分!不管我的死活卻又威脅我,我怎麼那麼可憐,居然喜歡上你這種大壞蛋。」抱怨過後,雲甜兒高抬貴「腳」,氣沖沖地踹了下他的百萬跑車。
就在她準備踹第二下時,雨宮御不顧她的反對,一把將她抱上車。
「我不要回去,我要去喝酒、去釣男人!」她掙扎著要下車,他卻快一步地將車子開上路。
「我要下車,停車啦,快停車」
雲甜兒實在太聒噪,雨宮御逼不得已,只好動手敲昏她。
淺灰色的牆壁、豪華的燈飾、高貴的傢俱……當雲甜兒幽幽轉醒時,映入眼簾的就是這幅景象,陌生的環境讓她秀眉緊擰。
「奇怪,這是哪裡啊?」
就在她疑惑之時,一個穿著和服的女子走了進來。
「你醒啦,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這裡是哪兒?你是日本人嗎?怎麼會說中文?」雲甜兒不答反問,她坐起身,納悶不已地看著眼前氣質出眾的陌生女子。
「這裡有醒酒湯,你先喝了它。」陌生女子溫柔地說道。
「謝謝你!」
雲甜兒依言喝完湯,又重複方纔的問題。
「我叫友子,這裡是我姨丈家,我到台灣念過書,所以會說中文。」友子始終面帶溫柔笑靨。
「請問你姨丈是誰啊?」雲甜兒滿臉疑惑。
「我姨丈就是御表哥的爸爸。」
友子的雙親早逝,自小在雨宮家長大,是雨宮御眾多表姐妹中最疼愛的一個。
「御表哥?雨宮御!他人呢?」
「御表哥有事要忙,所以托我照顧你,我可以叫你甜兒嗎?」友於很喜歡雲甜兒,覺得她就像小妹妹一樣可愛。
「當然可以。不過,你可以先告訴我那個大壞蛋去哪裡嗎?他什麼時候回來?」她好想見他。
「大壞蛋?誰是大壞蛋?」友子一時沒有會意過來。
「就是雨宮御那個大壞蛋啊!」雲甜兒對他是既喜歡又討厭。
「呵呵,你和御表哥怎麼啦?他昨晚回來很生氣耶!」友子坐到床上,對他們之間的關係相當好奇,因為雲甜兒是雨宮御第一個帶回家的女人。
雲甜兒又氣又羞、外加比手劃腳地將所有事情告訴友子。
「你去天使之吻,你知不知道那裡是做什麼的?」呵,難怪御表哥會動怒,原來是雲甜兒去了不該去的地方。
「不就是吃飯的地方嗎?」難道她誤會了?仔細想想,昨天好像有人說什麼「這裡不是你可以來的地方」,看來她是真的誤會了。
吃飯?「天啊!天使之吻是高級俱樂部,那裡一點也不像餐廳啊。」
「俱樂部?就是那種有公關陪客人喝酒、聊天的地方嗎?」哎呀,真可惜,早知道就進去瞧瞧。
「沒錯,怎麼,你有興趣嗎?」
「對啊,今天晚上我們一起去。」
「不行啦,御表哥會生氣的。」友子想都沒想便拒絕,雨宮御雖然疼她,不過因為嫉妒而失去理智的男人是很可怕的,她還是別亂來比較好。
「別管他,你不去,那我自己去。」
雲甜兒想去天使之吻不只是為了想要有不一樣的體驗,更是為了和雨宮御賭氣。
「沒用的,天使之吻是御表哥的,只要他一聲令下,你絕對進不去。」友子據實以告.她不想雲甜兒去吃個閉門羹。
「全東京的俱樂部又不只那一家,大不了我到別家去。」有什麼了不起?哼,不賺她的錢就算了,她拿去給別人花。
友子正要開口勸她,房門霍地被打了開來,站在門口、冷凝著一張臉的人,正是雨宮御。
「御表哥,你回來啦,累不累?要不要我幫你泡茶?」友子見雨宮御回來,立即趨前接過他的外套,替他掛好後才柔聲問道。
「你乖,不用麻煩了,去做自己的事吧。」雨宮御的語氣裡有一絲寵溺。
雨宮御對友子表妹不像對其他女人一樣冷淡,心疼她的溫順、乖巧、身世堪憐,故而對她總多了分溫柔與寵愛。
「嗯,那我先回房了。」倩笑頷首後,友子離開客房。
目送友子走出房間後,雲甜兒立刻下床,準備離開,她才不想單獨和雨宮御待在同一個房間,她還沒忘記他們之間尚有「仇」未報。
「你要做什麼?快回床上躺好。」雨宮御快步走向淺灰色大床,半強迫地將她壓回床上。
「喂,你不是說要替我補辦護照嗎?好了沒?」她坐在床沿,盯著地板,口氣極差地問,連看他一眼都不肯。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的態度讓他甚是不悅,不懂自己究竟哪裡又惹到她。
「拿護照當然是回台灣啊!如果你還沒辦好,我打電話請朋友來幫我。」
雲甜兒的父母因為工作去了加拿大,遠水救不了近火,幸好台灣還有朋友可求救。
「你要回台灣?」雨宮御俊眉緊皺,向來平靜的心湖泛起一陣漣漪。
「幹嗎那麼驚訝?你不是很想我回去嗎?」
雲甜兒已經打算放棄這段單戀,她不想越陷越深,早點離開比較好。
「你確定要走?」他又問了一次,想確定雲甜兒是真的想走或是在賭氣。真是瘋了,他心底居然不想她走。
「要不然呢?留在這裡惹人嫌啊?」她可沒那麼笨。
「這兒哪有人嫌你?誰又敢嫌你?」雨宮御不解地反問。
雲甜兒可是他老爸、老媽的重要客人,有人敢嫌她,肯定是不要命了。
「不就是那個把我丟在飯店整整三天、不理不睬的大壞蛋,人家討厭我討厭到巴不得我永遠消失在他大少爺的面前,我當然恭敬不如從命!」雲甜兒氣紅了臉,」怒氣沖沖瞪著敢做不敢當的臭男人。
「雲甜兒,你給我搞清楚,我替你安排住的地方,又給你錢花,你別得寸進尺!」該死的笨女孩,竟然敢用那種眼神看他,不想活了嗎?
雨宮御的話讓雲甜兒大受打擊,他當她是什麼啊?見錢眼開的拜金女嗎?
哼!她的眼睛肯定有問題,要不怎麼誰不看上,偏看上這種惡劣到極點的超級王八男。
「誰稀罕你的臭錢,還你、統統還你,我討厭死你了!」
大聲吼完,雲甜兒掏出口袋所有的日幣,放到床上,站起身準備走人。
「雲甜兒,你別太過分!」他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
「我過分?對,我就是過分,怎樣?」真是氣死人了,早知道會這樣,她寧可流落街頭,也不要接受他的幫忙。
「你……」雨宮御舉起右手,臉色極為難看。
雲甜兒心生恐懼,卻告訴自己千萬不能害怕。
就在這彼此僵持、一觸即發的時刻,龍也和友子敲門走了進來。
「御表哥,別這樣,別打甜兒。」
「御爺,她是女人,千萬別動手。」
兩人異口同聲地阻止。
雨宮御冷著一張俊顏,放下右手,步出客房。
互望一眼後,龍也隨雨宮御離開,友子則留了下來。
「甜兒,你和御表哥怎麼啦?他為什麼要……」
依友子對雨宮御的瞭解,他對女人雖然不溫柔,可也不至於動粗。
「哇……」雲甜兒沒有回答,只抱著友子放聲大哭。
「甜兒乖,別哭了,有什麼不開心可以和我說,別悶在心裡。」友於輕撫她的背,像姐姐似的安慰著她。
「他、他說他拿錢給我花,還叫我不要太過分,他這樣擺明是看不起我嘛!我討厭死他了!」
雲甜兒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哽咽地傾訴雨宮御的可惡和自己的委屈。
「我想御表哥沒那個意思,他只是一時氣壞了,你別胡思亂想。」友子柔聲安慰,還拿面紙替她擦眼淚。
「算了,反正我要回台灣,他要怎麼想就隨他吧。」又是賭氣的話語。
「你要回台灣?御表哥同意了嗎?」
在友子看來,雨宮御對雲甜兒應該有感覺,這種感情她從沒見雨宮御有過。
「腳長在我身上,何必要他同意?」她巴不得現在就飛回可愛的祖國,離開這個讓她受盡委屈的大壞蛋的國家。
知道她不過是在和雨宮御賭氣,友子微笑不語,滿心期待他們接下來的發展。
擦乾眼淚。鼻涕,雲甜兒情緒複雜地看著友子,她覺得友子好美、好溫柔,不由得喜歡她,卻又嫉妒她能擁有雨宮御的寵愛。
「怎麼啦?我臉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沒有。」雲甜兒怕被她看出自己的思緒,連忙轉移話題!「我肚子餓了,有沒有吃的?」
「中飯應該做好了,一起下去吧。」友子牽起雲甜兒的手一起下樓。
他們來到飯廳時,滿室空蕩蕩,雨宮御他們早已不在。
「赤木管家,御表哥呢?他不在家吃嗎?」友子對著一旁的管家問道。
「御爺出門了,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
「是嗎?上菜吧,別讓客人等太久。」
飯菜送上來後,雲甜兒因為心情不好,稍稍「收斂」,不想吃太多,卻也吃了三碗飯和整整一大盤配菜,把友子和管家看得目瞪口呆、驚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