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奧的笑聲殘忍的刺進莫憂憐的靈魂深處,同時也揪痛了她的心。
「利奧,你別這樣,我們真的沒什麼。」
「沒什麼?我親眼看見你們在卿卿我我,你卻告訴我沒什麼,難不成,我得看見你們兩個脫光衣服,躺在床上,才叫有什麼。」太過分了,他是那麼愛她,那麼珍惜她,她卻做出這種傷害他、背叛他的事來。
「我沒有和諺愷卿卿我我,真的沒有,那只是朋友之間的Goodbye kiss,請你相信我,好嗎?」
當莫憂憐要碰觸利奧的手時,卻被他給推倒在地。
「你這個王八蛋,竟敢這樣對待憂憐,我打死你。」暴雷怒火中燒,恨不得一刀殺死利奧。
「諺愷,不要。」莫憂憐自己爬起來,急忙出聲喝止。
利奧雖冷著聲音,卻心痛難耐的說:「你們這樣叫沒什麼,他為了你,連殺人這檔事都肯做,你卻告訴我你們只是朋友而已。」
「為了緣子,你不也曾和灝齊鬧翻天嗎?諺愷對我,就像你對緣子一樣,是妹妹,也是朋友,他對我好是理所當然的,你為什麼就是想不明白呢?」莫憂憐並不怪利奧推開自己!她只想把誤會解釋清楚。
「我只相信我的眼睛。」親眼所見,要他如何釋懷,如何相信她的話?
「利奧先生,他們真的只是朋友而已,我可以作證。他們要是真有什麼,早在認識你之前就發生了,再說,憂憐如果真是諺愷的人,她還能留在你身邊嗎?諺愷老早就來把她給帶走了。」幻星不忍見莫憂憐愁眉不展,開口幫她解釋。
「是啊,利奧,我的心裡只有你,我只愛你啊!」她是真的很愛、很愛利奧,她不能沒有他,也不想失去他啊!
「我再也不會相信你的謊言了,你已經不只一次欺騙我了,我不想再見到你,滾,統統給我滾出去。」利奧悲痛至極的咆哮。
他的怒吼聲引來了維克和鈴木律子的注意。
「你們幾個,到底發生什麼事?」維克皺著眉問,他的兒子和媳婦昨晚還親密得很,怎麼今天就……
「這個水性楊花的下賤女人,在我達塔南家的庭院跟男人幽會,還被我親眼撞見。」利奧怒瞪著莫憂憐,咬牙切齒的說。
暴雷怒氣爆發,重重的給了利奧一拳。「臭小子,嘴巴給我放乾淨一點,你要是敢再說出任何一個侮辱憂憐的字眼,我當場就把你的嘴給撕爛。」
「這究竟是……」達塔南夫婦還是一頭霧水,有聽沒有懂。
「伯父、伯母,我真的沒有對不起利奧,請您們相信我。」莫憂憐眼泛淚光哽咽道。
「兒子……」
鈴木律子才剛說了兩個字便被利奧的吼聲打斷。
「我不想聽任何解釋,也不想聽到任何人替這個女人求情。」
「憂憐,他既然不肯相信你,你還解釋這麼多做什麼,去把行李拿來,跟我們一起走。」暴雷絕不容許莫憂憐繼續待在這裡受人羞辱。
「不,我不要。」
莫憂憐甩開暴雷握著自己的手。
她飛奔到利奧面前,摟著他的腰說:「利奧,我真的愛你,求你不要趕我走,相信我,我真的、真的沒有對不起你。」
「放開。」他語氣森冷的命令。
「不,我不放,不放……」她將他擁得更緊。
他無情的將她推離自己的懷抱。「滾,現在就滾。」
「利奧,到底要怎麼做,你才肯相信我?」她不想離開他,不想啊!
「我什麼都不想聽,馬上給我滾。」他眼神冷酷,毫不眷戀的道。
背叛他的女人是沒有資格留在他身邊的。
「不,我不要……」她淚水奔流,心痛吶喊。
她的眼淚一時擾亂了利奧的心,但他很快便恢復了理智。
不行,他不能再被那個女人給騙了。
「利奧,不要趕我走,求求你,不要……」
當莫憂憐又要向前去擁抱利奧時,卻被他狠心的推開,這次不只跌倒在地,頭還撞上了停在一旁的車子,當場血流如注地暈了過去。
「憂憐!」除了利奧之外,眾人齊聲驚呼。
「臭小子,你竟敢讓憂憐受傷,我殺了你。」暴雷從車裡拿出一把日本刀,怒氣沖沖的往利奧走去。
「諺愷,不要再浪費時間了,快把憂憐送到醫院去,她流了好多血啊!」幻星憂心如焚的為莫憂憐止血。
暴雷收起刀子,轉身將莫憂憐抱進車內。
「要是憂憐有個三長兩短,我會回來要了你的命。」
撂下這句話,暴雷帶著莫憂憐和幻星往鎖情醫院疾駛而去。
「利奧,有什麼誤會是不能好好說的,你犯得著傷人嗎?」維克氣不過,出聲譴責利奧的自莽。
冷漠不語的看了雙親一眼後,利奧往自己專屬的畫室移動。
「老公,我們也到醫院去看看憂憐吧!」鈴木律子覺得兒子的作法很對不住莫憂憐。
「到哪裡去看啊?」人都走了,怎麼追?
「他們好像都是鎖情帝國的人,應該是到鎖情醫院去了。」鈴木律子十分擔心莫憂憐的傷勢。
「我和夫人要出門,去把我的車子開來。」維克放聲大喊。
一會兒後,維克的私人司機依言將車子開到他們面前。
「到鎖情醫院,開快一點。」維克下令,司機領命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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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情醫院舊金山分院
「快,把院長給我叫出來,快點。」暴雷急切的聲音幾乎傳遍了整個醫院。
「解少爺,莫小姐她……」莫憂憐的傷勢讓護士嚇了一跳。
「少廢話,去把院長叫來。」這家分院的院長是聞名世界的腦科權威。
「是,我馬上就去。」
其中一名護士跑去通知院長,另外兩名則留下來照顧莫憂憐。
很快的,護士把院長帶到。
「院長,快看看她的傷勢怎麼樣了?」幻星心急如焚的說。
不敢有所怠慢,院長隨即為莫憂憐檢查。「莫小姐的傷口太深,得進行縫合手術,還得照腦部斷層掃瞄,看是否有腦震盪的現象。」
「那就快啊,還拖什麼,憂憐要是有個什麼差錯,我唯你是問。」暴雷揪著院長的衣領警告。
「是、是,我馬上就為她動手術。你們三個,快去準備一下。」院長差點被暴雷給嚇破膽。
十多分鐘後,莫憂憐被送進了手術室。
就在同時,維克和鈴木律子也趕到了醫院。
「憂憐她怎麼樣了?」鈴木律子急問。
見到他們,暴雷未消的怒火再度爆發。「看看你們兒子做的好事,他把憂憐害成這樣,你們居然還有臉來?」
「諺愷,別這樣,冷靜點。」
幻星抱住暴雷,安撫他激動的情緒。
「兩位,憂憐還在動手術,情況究竟怎麼樣了,我們也還不知道。不過,你們的兒子實在太過分了,憂憐這麼愛他,而他卻……」幻星為莫憂憐抱屈。
「我很抱歉,我代利奧向你們道歉。」維克滿懷歉意。兒子做出這種事,他除了說對不起還能如何,畢竟闖禍的是自己的兒子啊。
「不必了,憂憐要是有事,我也不會讓那個混帳東西好過。」暴雷向來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老公……」鈴木律子擔心暴雷真的會對兒子不利。
「好了,別說了。」維克現在只能祈求莫憂憐平安無事了。
一個多小時後,莫憂憐被人從手術室給推了出來。
「怎麼樣了?」暴雷抓著院長的手臂急問。
「莫小姐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檢查結果,她有輕微的腦震盪……」
「腦震盪?!那憂憐……」陪在躺在床上的莫憂憐旁邊的幻星突然出聲。
「莫小姐只要能在今晚之前醒來,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大礙。」
放開抓住院長的手,暴雷來到莫憂憐的推床旁,輕撫著她憔悴的蒼顏。「憂憐,為了我們大家,你一定要醒來啊!」
「解少爺、易小姐,麻煩兩位讓一讓,我們得馬上把莫小姐送到病房去。」護士說道。
暴雷和幻星稍稍離開推床,方便護士將莫憂憐送回病房。
到了病房門口,達塔南夫婦也要進入,卻被暴雷給拒絕在外。
「這裡不歡迎你們,走!」話畢,他關上門,將他們隔絕在外。
「老公,現在怎麼辦?」鈴木律子擰著眉頭問。
「還能怎麼辦,唉,只好先回去再說了。」人家不讓他們見憂憐,他又有什麼辦法,總不能硬闖。
「利奧也真是的,居然……」罵也不是,不罵也不對,達塔南夫婦就快被自己的寶貝兒子給弄瘋了。
維克感歎又心煩的說:「走吧,回家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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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將近六個小時的等待,莫憂憐終於有了些許甦醒的跡象。
「水,睜開眼睛,看看我們。」暴雷握著莫憂憐的柔莠,輕語呼喊。
莫憂憐徐緩的、有些困難的張開水眸。「雷、星,我怎麼了?」
「你撞傷了頭,現在在醫院。」幻星說明道。
「受傷?我為什麼會受傷?」莫憂憐覺得自己的腦袋好像空了一塊。
「還不都是利奧那個臭小子害的。」暴雷忿然的說。
「利奧?誰是利奧?」她不記得這個名字,可當她說到這兩個字時,竟然會有心痛的感覺。
「你不知道誰是利奧?」幻星一臉驚訝的低呼。水該不會得了失憶症吧?但她還認得他們啊。
「我該知道他是誰嗎?」莫憂憐皺眉反問。
「雷……」幻星有些憂心的叫喚暴雷。
「我把醫生叫來。」暴雷按下床頭的呼叫鈴。
院長和兩名護士聞訊趕來。
「院長,憂憐的記憶好像出了點問題。」憂憐她是那麼愛利奧,怎麼才一下子就把他給忘得一乾二淨呢?
院長開始為莫憂憐檢查。「我看應該是受傷的後遺症,可能過一陣子就會想起來,也可能永遠喪失以前的記憶。」
「但是她還記得我們,她好像只把一個男人給忘了。」她想知道憂憐到底是怎麼了。
「我想應該是選擇性失憶症,有些人會把對自己影響最大,或者是傷害過自己的人、事、物給摒除在自己的記憶之外,以減輕自己的傷痛。」
「那該怎麼辦?」記憶有殘缺總是不太好的。
「接受治療,或許,莫小姐有一天會把事情給想起來。」
「不用了,統統給我出去。」暴雷忽然大吼。
院長和護士趕緊離開病房。
「雷,你怎麼回事啊?水她……」
暴雷把幻星拉到一旁。
「星,那個臭小子不信任水,又把她傷成這樣。將他忘了,對水而言,說不定是件好事。」記得他!只會讓水心痛難過罷了。
「是這樣嗎?」幻星搞不懂暴雷說得究竟是對,還是錯?
「雷、星,那個叫利奧的男人跟我到底是什麼關係?」莫憂憐直覺認為她和利奧一定關係匪淺,他們會是情人嗎?
「沒什麼特別關係,乖,別問了,躺下來,好好休息。」暴雷將準備起身的莫憂憐給壓回床上。
莫憂憐輕咬下唇,一臉疑惑的問:「那你們為什麼無緣無故會提到他,他又為什麼要傷我?」
「乖,聽話,就當是我拜託你,不要問,也不要想了。」暴雷不願見到莫憂憐因為億起那個男人而陷入痛苦的深淵,他寧可她永道都記不起來。
「我知道了,我不問就是。」莫憂憐瞭解不管暴雷做了什麼,出發點一定都是為她著想,他是不會害自己的。
暴雷替莫憂憐蓋好被子後說:「星,你留下來照顧水,我有事先回飯店一趟,明天早上,我會再過來。」
「雷,你該不會是……」要去殺利奧吧?
「我暫時還不會動他,我是要回飯店去處理比賽的事。」水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他怎麼還會有心思去參加賽車大賽。
「嗯,水我會照顧,你放心回去吧!」幻星並不是怕暴雷去傷害利奧,而是擔心莫憂憐有一天會想起一切,會承受不了失去心上人的打擊。
「水,好好休息。」暴雷疼惜的在莫憂憐的額上親了一下後步出病房。
「星,你告訴我,利奧到底是我的什麼人,為什麼我提到他的名字時,心就會發疼,我愛過他,是不是?」暴雷離開後,莫憂憐拉著幻星直問利奧的事。
「水,為了你好,我不能告訴你。」但是否真的為了她好,就連她自己也無法肯定。要是換成是她,她一定會很痛苦,有誰會願意忘了深愛的人呢?「時間不早了,你又有傷在身,先睡了,好嗎?」
「嗯,你也早點休息吧!」知道再逼問下去也得不到任何答案,莫憂憐只好乖乖的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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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亂的畫室,漫天的酒氣,散落一地的畫紙,畫上的主角全都是她,一個令利奧傷心欲絕、悲痛難耐的美麗女人。
威士忌一杯接著一杯的灌入利奧的口裡。
「為什麼要背叛我?我是那麼的愛你,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怎麼可以讓別的男人抱你、吻你?」他發瘋似的吶喊,淚水伴隨著他的咆哮聲滑落臉龐。前來探視利奧的達塔南夫婦見到兒子這個模樣,是既心疼又生氣又無奈。
「夠了,別喝了。」維克搶過利奧手上的酒瓶。
「還給我,我還沒喝夠。」利奧想用酒來麻痺自己,卻愈喝愈清醒,她的倩影也愈來愈清晰,一直在他的腦海盤踞不去。
「你看你那是什麼樣子,憂憐是那麼乖的好女孩,就這樣被你給趕走了,你還不快點去醫院看她,你真的不要她了嗎?」任誰都看得出來,利奧有多愛莫憂憐,失去她,對他而言,簡直比死還要痛苦。
「那個女人背叛我,我為何要去找她?」利奧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內心卻又閃過了另一個聲音。
去找她吧,你明明就不想失去她,不要再固執了,快去找她吧!
「利奧,憂憐她沒有背叛你,也不可能背叛你,你為何就是不肯相信她?你們彼此相愛,就該相互信任,你這樣污蔑她,對憂憐有多殘忍!你知道嗎?」「親眼所見,你們要我怎麼相信她?」他也想相信她啊,可她和別的男人的親密鏡頭卻怎麼也抹煞不掉。
「你相不相信憂憐都已經無所謂了。」
三人循聲往門口望去,極風和神谷緣子就站在那裡。
「你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利奧直覺極風話中有話。
極風在回答利奧的問題之前先賞了他一記鐵拳。
「這是你讓憂憐受傷的教訓。我們已經到醫院去看過憂憐了,她因為撞傷頭而喪失了記憶。」他是在兩天前接到暴雷電話的。
「天啊!」維克和鈴木律子異口同聲驚呼。
「你的意思是說她把我們大家都給忘了?」利奧表面鎮定,內心複雜的問。
「不,她只把你給忘了,她記得我們每一個人,卻獨獨忘了你。」
只忘了我,憐兒只忘了我,怎麼會這樣?不,我不要,我不要她忘了我,想著想著,利奧二話不說便衝出畫室。
沒有任何人阻止他的舉動,因為他們都知道,他是要到醫院去找莫憂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