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勸法-好久。她依然故我,莫可奈何的司徒——和貝葆兒只好先行離開警局再另作打算。
瑟縮嬌軀、窩在角落。法-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原本迷人的眼神也變得空洞,宛若一個沒有生命的玻璃娃娃般一破就會碎。
「為什麼,為什麼不相信我?為什麼,為什麼?」她一直問,不停的問?卻始終得不到答案。
她想哭,想放聲大哭,可卻哭不出來,她的眼淚就像那個無情的男人一樣都背叛了她。
她愛他,真的愛他,而他也說過他是愛她的,可為什麼、為什麼他不相信她?難道他的愛都是假的,其實他根本就不愛她?
「是啊,其實他根本不愛我,如果愛我又怎麼會不相信我呢?仔細想想,我應該也不愛他吧?因為我也不相信他啊,呵呵——」她不愛他了、不敢愛了、也不想愛了。
「不知道監牢是什麼樣子,我又會在裡頭待多久?一個月嗎?呵,一定更久吧,哈哈——」
她在笑,卻感覺不到一絲喜悅,有的只是濃得化不開的悲哀。
「法小姐,你還好吧?」負責看守的女警關心詢問。
法-抬起頭,對女警苦澀一笑,「很好啊,我為什麼不好?」
「是嗎?沒事就好。」女警有些同情法。
女警離去,法-沒再出聲,只是安靜地坐在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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獲知寶貝愛女出事,法父法母旋即趕來台北。
見到神情憔悴、瘦了一大圈的女兒,兩老都覺得心疼極了。
「小-,我的心肝寶貝,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法母抱著女兒,萬分不捨地落下淚。
「小-,劭於呢?他怎麼沒來把你保釋出去?」法父氣憤問道。
他們的交往在法家已是公開的事情。
「爸,我們已經分手,不要再跟我提到他的名字。」她要忘記他,一定要,要不再這麼下去她想不瘋都難。
「好,爸不說;聽——她們說你不肯被保釋,到底是為什麼呢?聽話,跟爸媽回去。」法父動之以情地勸說。
不忍父母為自己操心,法-終於妥協了。
辦好保釋手續,準備離開時,法-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小-!」蔣伯急切叫喊,快步朝她走來。
「蔣伯。」法-面無表情地喚道。
「小-,這位是?」法父出聲。
「他是蔣伯,祿劭于先生的管家;蔣伯,他們是我的父母。」法-此刻的表情只有一個字可以形容,那就是冷。
基於禮貌,三人相互點了點頭示好。
「小-,蔣伯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聽到她剛才對祿劭於的稱呼和看到她的表情,蔣伯知道事態嚴重。
法-打斷蔣伯的話,冷冷地說:「蔣伯,如果你是要說關於祿劭於的事,很抱歉,我不想聽;而如果你要說的是有關我犯下的『罪行』,那也不必了。」
蔣伯憂心忡忡,欲言又止。
「蔣伯,我先走了;爸、媽,走吧!」她走到父母中間執起他們的手。
「小-,你還有東西放在家裡,你……」蔣伯不忍心見她和祿劭於就這樣各分東西,因為他們都深愛著彼此啊!
「我不要了,如果祿劭於覺得礙眼就全部扔掉吧。」那些東西都有屬於他們的回憶,她要不起,也不想要。
蔣伯勸不動法-,心急如焚卻無能為力地目送她帶著對祿劭於的恨離開。
而這—切也全都落人一雙充滿自責、心疼、無奈與愧疚意味的灰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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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是法-出庭應訊的日子。
「法爸、法媽、就快到了。」為了好友,司徒——放「獵物」一天假,專程南下接法-一家人到台北出庭。
「——、葆兒,麻煩你們了,真是不好意思。」
「法爸,您別這麼說,小-是我們的好姐妹,我們陪她也是應該的。」貝葆兒和司徒——一樣,也為了法-而把「夢想」暫時擱在一旁。
法父、法母感動得頷首。
法-一直沒有出聲,目光空洞地望著窗外。
十多分鐘後,他們終於到達法院。
停好車子,他們走進法院準備出庭。
「唷,我還以為是誰來了,原來是無恥的竊盜犯兼偷窺狂啊。」語出諷刺的不是別人,正是丘瑩。
聞言,貝葆兒怒不可抑地想教訓該死的丘瑩。卻被司徒——拉住。
「我說祿劭於啊,你也真是的。怎麼不管好你養的母狗,讓它出來亂吠、亂咬人,說不定還有狂犬病呢。」司徒——面帶微笑,「好意」提醒他。
「你、你竟敢說我是母狗!」丘瑩氣得青筋浮暴、怒火中燒。
「呵,我有指名道姓說你就是母狗嗎?幹嘛自己對號入座;啊,莫非你真的是祿劭於養的母狗?祿劭於,不是我愛說你,你養狗是好事,可怎麼養這種又老、又醜、又惹人厭的狗呢?」臭女人,敢欺負小-,我不把你罵得狗血淋頭,我司徒——的名字就倒過來寫;她難抑怒氣地在心中大罵。
丘瑩氣得說不出話來,立刻轉身看向祿劭於,希望他能為自己出口氣。
他卻冷眼旁觀,不發一語。
他的反應讓丘瑩覺得很丟臉。
「——,她是?」法父直覺得丘瑩才是真正陷害寶貝女兒的罪魁禍首。
「她剛才不是說過嗎,她就是那個為了事業、為了財富,可以不顧心愛女人的爛男人養的母狗。」因為法-,司徒——對祿劭於非常不能諒解。
「——,你怎麼可以說人家是母狗呢,太過分了吧。」貝葆兒秀眉輕皺,不甚認同地說。
司徒——不解地看向貝葆兒。
「你這樣擺明是在侮辱可愛的狗兒嘛!」對貝葆兒來說,眼前這對男女比畜生還不如。
「說得好!」司徒——鼓掌叫好。
「你、你們給我記住!」丘瑩咬牙切齒地說。
「我們幹嘛去記住一個又老、又醜、又惹人厭,比畜生還不如的『東西』啊?」很有默契的,她們異口同聲響應。
就在她們三個吵得不可開交同時,法-始終坐在一旁,低著頭不發一語;她的模樣讓祿劭於十分心疼,卻又不能走向前去將她擁入懷中,好生安撫一番。
現在他還不能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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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等了半個多小時後,終於開庭。
法-以被告身份出席,而原告居然就是她「曾經」的最愛。
曾經嗎?真的已經變成過去式嗎?
「把被告帶上來。」法官公式化地說。
法-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法警架上被告席。
看了被告一眼後,法官開始闡述她的罪行,並問她是否認罪。
「隨便你們,我不知道。」法-不想為莫須有的罪名多作辨解。
她的話急煞所有親友。
「傳證人,丘瑩。」
丘瑩站上證人席。
法官依例詢問。
就在丘瑩要開口時,祿劭於的律師站了起來。「法官大人,我的當事人決定對丘瑩小姐提出正式控告,並撤銷對法小姐的控訴。」
急轉直下的發展震住在場的人。
「劭於,你、你為什麼要控告我?」莫非事情已經……
「哼,為什麼?盜取公司新款遊戲,轉賣給其他公司的內賊不是別人,就是你;我之所以這麼委屈-兒,就是不想讓你事先得到消息而畏罪潛逃。」祿劭於忿忿不平地瞪著丘瑩。
「我、我沒有。」丘瑩在作垂死掙扎。
「法官大人,我這裡有丘瑩犯罪的證據,也有證人。」律師拿出一隻牛皮紙袋,裡頭裝有一卷影帶和幾張照片。
「法官大人,我沒有,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她不要坐牢,她要做祿太太、做總裁夫人。
「來人,把證人何一帶上來。」
何一就是竊取諾宇新款遊戲並發表上市的公司負責人;在祿劭於答應不為難他和他公司的交換條件下,他才答應說出全部的事實。
就這樣,丘瑩從證人變成被告,並當場被判有罪;在法官宣判結果同時,她發瘋似地大叫,卻沒有一個人給予她同情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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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法庭,祿劭於走向法-,從背後抱住她。
「放開我。」法-冷冷地說,萬萬沒想到他會這樣利用自己。
好痛,她的心好痛。
奇怪,她的心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什麼會感到疼痛?
「-兒,聽我解釋好嗎?」他不願意他們就此形同陌路。
她拉開他的手,強忍心中波動的情緒說:「不必了。」
他走到她面前,抓住她纖細的香肩,「-兒,我知道是我不對,但求你給我個機會聽我解釋。」
他要她,這輩子都要。
「如果你是要我原諒你,那好,我原諒你。」現在的她只想趕快離開,離開這個殘忍的男人。
「真的嗎?那你是願意跟我回去嘍?」他興奮的心情溢於言表。
「就在警察把我帶走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決定了,決定不要你、不要這段感情,所以我是不可能跟你回去。」她緩緩道出心中的想法。
「不可以,你不可以不要我。」他激動咆哮。
「劭於,你冷靜點,別衝動,這樣會嚇著小-和孩子。」情急之下,法母不小心脫口而出。
「孩子?你有我的孩子了?」他喜出望外地看向她的肚子。
她倒退兩步,心痛哽咽:「我會去把他拿掉,不會給你添麻煩。」
「不許這麼做!墮胎手術很危險,我不准你傷害自己和孩子。」他可以失去孩子,但絕不能失去她。
她淚如雨下,不知所措極了;她本來想獨立撫養孩子長大,可是現在她的心好亂,真的好亂。
「-兒,我知道你還是愛我的,給我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他把她擁入懷中,萬般不捨地安撫。
她選擇沉默,淚水不停滾落。
「劭於,好好照顧小-和她肚子裡的孩子,萬一他們有個什麼不測,伯父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也不會放過你。」從祿劭於的眼神中,法父知道他對女兒是真心的;之前的事全是迫於無奈,他決定代替女兒給他個彌補的機會。
「我會的,謝謝您,伯父。」有未來岳父的支持,他更有信心讓心愛的她重拾對自己的感情和信心。
安慰一笑,法父、法母率先走出法院。
「祿劭於,你要是敢再欺負小-,我們絕對不會放過你,記住了。」撂下警告言詞,貝葆兒和司徒——跟上法家兩老的腳步。
「-兒,回家吧。」他拭去她的淚,溫柔說道。
她沒有反應,像個木頭娃娃似的任他把自己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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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駛入祿家豪宅。
「少爺,你回來了,小-呢?她有沒有跟你一起回來?」一見到祿劭於下車,蔣伯便迫不及待追問。
祿劭於繞到車子的另一邊,將哭累睡著的法-抱下車。
「少爺,小-怎麼了?」蔣伯以為法-昏倒了。
「蔣伯,你別緊張,-兒沒事,只是睡著而已。」祿劭於愛憐地凝視著依偎在自己懷中,臉上滿是淚痕的可人兒。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蔣伯這才放下心中的大石。
祿劭於但笑不語,抱著法-進到屋裡。
「劭於,她怎麼了?該不會是昏倒吧?你怎麼不把她送到醫院去?」說話的是祿父,對於誤解法-這件事他深感愧疚。
「爸,-兒沒事,我先帶她上去休息,有話等會兒再說。」語落,祿劭於將法-抱到他們的房間。
坐在床沿,他輕撫她蒼白的嬌顏,心裡隱隱作痛。
「不、不要,不要抓我。我沒有;於,我沒有背叛你,為什麼你不相信我?我沒有,沒有。」床上人兒不斷夢囈,情緒突然變得很不穩定。
「-兒,我相信你,也沒有人會抓你,乖,別激動。」他握住她的手,生怕她一個不注意會傷到自己和孩子。
夢中的她親眼目睹心愛的他牽著另一個女人的手、吻著另一個女人的唇;她的心好痛,痛到快要無法負荷。
「不要離開我,不要。」她冷汗直冒,道出內心的恐懼。
他爬到床上,將她擁入懷中。「不會的,我不會的。」
或許是相信他的話,又或許是習慣他的溫暖,她終於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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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後
「老婆,我今天可不可以睡床上?」祿劭於走到化妝台後方,透過鏡子看著正在保養皮膚的心愛女人。
法-瞪他一眼,放下手中的保養品,「不可以,還有,不要叫我老婆。」
「別這樣嘛,沙發很難睡耶。」他的身高超過一八0,窩在沙發睡一整晚真的很辛苦、很累人。
「不想睡沙發就去睡其他房間啊。」她管他難不難睡,比起那時的她,現在他的遭遇根本不算什麼。
「老婆。」他好想抱著她睡覺。
「不行就是不行。」她知道他在想什麼,可她就是不肯讓他如願。
他垂頭喪氣地走到沙發,坐了下來。
看著他的表情,她的心有點動搖。
「-兒,明天我先去公司開會,然後再回家帶你去做產檢。」他很細心,記住每個她做產檢的日子,平時更對她呵護有加、照顧備至,把她當作無價珍寶似的寵著、疼愛著。
她不是鐵石心腸,當然有感受到他的溫柔。只是她真的不知道該不該給他,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她怕,怕又會再次受到傷害。
「不早了,早點休息吧,晚安。」他躺了下來,整只小腿都超出沙發。
「那個……」她走離化妝台,來到他旁邊,欲言又止地望著他。
他坐起身,握住她的小手,柔聲關切:「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是不是害喜想吐?要不要吃酸梅?」
她搖搖頭,眼泛淚光。
「怎麼哭啦?乖,別哭。」他讓她坐到他的腿上,憂心急問。
「我想離開這裡,我想回家。」她淌下淚來,覺得壓力好大。
愛與不愛都好難,真的好難。
「不可以,你不可以走;-兒,你為什麼還是不肯接受我,到底要怎麼樣你才願意再接受我?」除非他瘋了、死了,否則她休想離開他。
「為什麼?你為什麼不讓我走?」因為愛嗎?他愛她嗎?還是只是想獨佔她、想擁有她的身體?
「傻瓜,當然是因為我愛你啊!」是的,他愛她,愛她的人、她的心、她的靈魂、她的一切。
「真的嗎?你愛我,真的嗎?」她該相信嗎?該再給彼此一個機會嗎?
他深情親吻她的唇,每吻一次就說一次我愛你。
她心軟了,決定相信他的愛、決定再次愛他,愛他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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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法-不願意身懷六甲地穿著白紗禮服,祿劭於便將兩人的婚禮延至生下孩子後兩個月。
「媽.於怎麼還不來?他會不會是不想娶我啦?」法-憂心急問,擔心祿劭於會變成「落跑新郎。」
「乖女兒,別那麼著急,時間還沒到。」法母正在喂寶貝外孫喝牛奶。
法-微微頷首,表示知道了。
二十分鐘後,法-準備就緒,等著新郎來接人。
「來了,新郎來了,」司徒——興奮告知。
聞言,坐在床上的法-開始緊張起來。
「葆兒。咱們出去考驗、考驗那些臭男人。」呵呵,想娶她們的好姐妹,當然得先通過她們這一關嘍。
「——,不要太為難於喔。」法-護愛心切。
「知道啦。」語落,司徒——和貝葆兒一前一後離開房間。
通過體力、默契、智能、勇氣等考驗後,祿劭於順利見到他最心愛、最美麗的新娘子。
數小時後,一群人浩浩蕩蕩來到台北,舉行婚禮的地點恰巧是新人正式交往後第一次約會的地方。
在眾親友見證下,他們為彼此戴上戒指,許下一生不離不棄的承諾。
就在上第三道菜時,台上出現了幾個熱舞辣妹;她們跳著跳著竟然跳到祿劭於旁邊,教法-是看得妒火、怒火齊燃。
「老婆,不關我的事啊!」祿劭於覺得自己好倒霉,心知肚明親愛的老婆是個超級大醋桶,怎麼可能會安排這種節目嘛,擺明是有人陷害他。
「喂,你們不要跳了,走開啦。」法-鼓著腮幫子,氣沖沖趕人。
辣妹依言退場。
「老婆,你相信我,真的不關我的事啦!」祿劭於環顧全場賓客,想知道究竟是誰搞的鬼。
「哼!」法-賭氣地別過頭,不肯理他。
「老婆,別這樣嘛。」祿劭於當眾撒嬌。
她被他的模樣逗笑,內心的不滿一掃而空。
見她笑了,他這才放下心中的大石安心一笑。
今晚,他們一定會度過最美好、最難忘的新婚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