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法-臉上的表情,祿劭於知道她又要開始「發作」。
「我問你,你到底是看上誰?是樓下的總機小姐還是其他的秘書?是誰啊,你快說究竟是誰?」她醋勁大發地逼問。
天啊,果然又來了!「我說過了,我沒有。」
這是事實,除了她之外,他從未和公司裡的任何女人發生不尋常關係。
「沒有?那你幹嘛答應我辭職答應得那麼乾脆,你不是說過不會讓我離開你嗎?」她記得他第一次說這話時,是在她答應正式與他交往的那天晚上。
「-兒,我是答應讓你離職,可沒答應讓你離開我。」除非他願意,否則她永遠都別想擺脫他。
「我不懂。」一下要她走一下要她留,她都快被搞昏頭。
「我之所以答應讓你辭職是因為你說你不喜歡、不適合這份工作,所以我不想逼你做你不喜歡的事;但這並不代表我們就要分手,我還打算接你到我家來住,以後你也不必出去工作,我會照顧你。」覺得他很大男人嗎?呵,或許是吧。
「你的意思是要我跟你同居?」她該答應嗎?同居好嗎?
「嗯,你不願意嗎?」他俊眉深鎖,表情明顯不悅。
「同居喔,可是我和房東訂了一年契約,離期限期滿還有四個月,無故毀約又要賠錢,要賠十五萬耶。」她可不想花這筆冤枉錢。
「無所謂,我幫你付。」這點小錢他絕對負擔得起。
「啊,幫我付?於,我覺得我們啊……」
「好了,就這麼決定,下班後我帶你回家整理行李。」
她有些不滿他的霸道,因為她又還沒答應。
毫無預警地,他將她抱離床上。
「啊,你幹嘛啦?」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她一跳。
「去洗澡。」順便再來一次,嘿嘿!
「等等,我們還沒把話說清楚。」她還是懷疑他和其他女人有所牽扯,說不定那女人就在他們的四周。
「洗完再說。」他知道她要說什麼,但現在不是時候,他只想再一次品嚐她的甜美,與她共享翻雲覆雨之樂。
被他抱進浴室,她未出口的疑問旋即被他火辣辣的激吻吞噬。
天雷勾動地火,兩人再次陷入不可自拔的情慾泥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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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
「於,真的要嗎?」法-邊整理行李邊回頭看向坐在床邊的祿劭於。
祿劭於肯定地頷首。
「要賠十五萬耶。」她知道十五萬對他而言不算什麼,但那畢竟是錢啊。
「我知道,你快整理行李,時間已經不早。」他當然知道要賠十五萬,因為她已經提醒他不下十次。
「於,可不可以不要?」她真的不想他為了自己花這筆冤枉錢。
「不可以,跟我同居沒那麼可怕吧,況且你都已經是我的人了。」他長得帥、家境又好,跟他在一起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害。
「你在胡說什麼,討厭。」在他之前她交過三個男朋友,最多也只是到接吻的程度,想不到竟然和他該做的做了,不該做的也做了!
「我胡說?看樣子你是忘記下午發生的事,要不要再來一次啊?」他笑得邪肆,好似一個對小白兔有所企圖的大野狼。
「你很色耶,滿腦子都在想那檔子事。」她羞紅粉頰地嬌嗔。
「呵呵,沒辦法,誰教你那麼『可口』。」他貪戀地看著她看似生氣,實則撒嬌的可愛模樣。
她賭氣地哼了一聲後繼續整理行李。
他寵溺一笑,拿起她放在床頭上的照片,照片中的她穿著學生制服,樣子十分青澀卻不失美麗。
「-兒,這張照片是什麼時候拍的?」他挺喜歡的,正確來說,只要照片裡的人是她,他都喜歡。
「什麼照片?」她回過頭,「喔,那張啊,我高二時拍的。」
手機鈴聲搶在他開口前響起。
「祿劭於。」按下通話鍵,他一如往常地報上名字。
「劭於,是我,蘇,我從巴黎回來了,你有空嗎?找個時間出來吃飯吧。」蘇是祿劭於的前任女友。
「我現在沒空,等我有空再打電話給你。」他們雖然分手了,但還是維持著不錯的朋友關係。
「嗯,好吧,那你忙。」蘇的個性大方,對感情一向提得起、放得下。
「好,再見。」祿劭於之所以還肯和蘇保持聯絡,就是因為她對感情的處理態度十分成熟,不會對他死纏爛打,也不會拖泥帶水。
切斷通訊,祿劭於看見法-鼓著腮幫子瞪視自己。
「怎麼了?」奇怪,他不過是接通電話又沒幹嘛,她在不高興什麼?
「是女人打來的對不對?」哼,他果然有對不起她,可惡,太可惡了。
「蘇是女人沒錯,但我們只是普通朋友,你不要胡思亂想。」自從擁有她之後他就沒主動找過其他女人。
「真的是女人?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你怎麼可以腳踏兩條船?太過分,真的太過分了。」她撲向他,歇斯底里地指控他。
「我那麼愛你,你怎麼可以對不起我,怎麼可以……嗚,討厭、討厭。」她激動哭喊,粉拳如雨點般落在他結實的胸膛上。
他沒有阻止她,準備等她打夠了再好好向她解釋。
打到手酸,她這才停下動作淚流滿面地趴在他身上。
他輕拍她的背,心裡半是不捨半是無奈。
「嗚——你,嗚——」委屈啜泣、嬌軀微顫,她是真的愛他,可他為什麼要背叛她,為什麼?
「-兒,你就不能多信任我一些嗎?」愛不愛她,他不知道,但他可以確定自己絕對沒有對不起她。
「信任?你對不起我還要我信任你?」他把她當成什麼,笨蛋嗎?
「我沒有對不起你,蘇和我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她打電話給我是為了告訴我,她從巴黎回來了,問我什麼時候有空一起吃頓飯。」朋友一起吃飯是很平常的社交活動,並不代表什麼吧。
「她都主動約你了還說沒什麼!」她離開他身上,氣呼呼地瞪著他,淚水再度彙集。
「普通朋友吃頓飯而已,又不是要上床,況且我會帶你一起去,並不是要單獨和她見面。」因為煩心,他的口氣顯得有些差。
「上床?你說要和她上床?你,啊!」她失聲尖叫,淚水隨之滾落,情緒又一次失控。
他摀住耳朵,心煩氣躁極了,他明明是說「又不是要上床」,她法大小姐卻聽成要上床,真不知她是耳朵有毛病還是想像力過於豐富?
「你為什麼不回答我?心虛了對不對?」一定是的,他一定是因為知道自己做錯事才不說話。
「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願意相信我,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多費唇舌。」她那時而正常、時而神經質的個性真的很……唉,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總之就是覺得煩、覺得受不了。
「多費唇舌?你居然說跟我說話是多費唇舌!哇,你一定是想要去找其他女人所以才這樣對我。」她深感委屈地放聲大哭,哭到臉上的妝都已花掉。
「我的天啊!」他拍了下額頭,有種想一走了之的衝動。
「王八蛋、臭雞蛋、討厭鬼、小氣鬼。」她一邊哭一邊打枕頭髮洩,嘴裡還不斷罵著他。
聞言,他啼笑皆非。
「於是大笨蛋,花心大蘿蔔,哇——」她再次撲到他身上,無力的粉拳一次又一次捶上他壯碩的胸膛。
他抓住她胡鬧的雙手,發火怒吼:「法-,夠了!」
她扁起嘴,淚水不停滾落,那模樣煞是惹人憐愛。
他放開她的手背對她,「你自己好好冷靜一下,過幾天我再來找你。」
「你要跟我分手?」不要,不要啊!
「沒有,你休息吧,我先走了,有事打電話給我。」他認為暫時分開幾天是對彼此最好的方法。
她沒有阻止他離去,因為她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動不了。
「於不要我了,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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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法-把自己關在家裡整整兩天,除了喝些水之外幾乎沒有進食,神情變得十分憔悴。
對講機響起,她以為是祿劭於來了,不顧虛弱的身體,她三步並作兩步衝向對講機急切追問:「喂,伯伯,是不是有人找我?」
「是啊,你的朋友司徒——來找你,已經坐電梯上去了。」
「喔,謝謝。」失落地掛上對講機話筒,她難過原來不是他來找她,他還是不肯理她。
跌坐在地上,她好想哭,可眼淚卻流不出來。
門鈴聲響起,她起身應門。
「——,是你啊,進來吧!」法-有氣無力地說。
「小-,你怎麼變成這樣啊,發生什麼事嗎?」司徒——擔憂急問,因為說得嚴重些,法-現在的樣子簡直就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於不要我了。」她好難過,可是卻哭不出來,為什麼?她一向很愛哭的啊。
「於?你是說祿劭於嗎?他不要你?他為什麼不要你?」不是她不挺自己的死黨,不過她猜想有一半的原因肯定是因為法-的神經質造成。
法-表情凝重地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告訴好友。
唉,果然如此。「小-,我覺得你應該是誤會祿劭於,而且他也不是真的要和你分手,要不他就不會要你有事打電話給他了,對不對?」
「是這樣嗎?」他真的沒有不要她?
「當然是真的,你就算不相信他也該相信我吧,我們是好姐妹,我總不可能騙你。」司徒——就事論事,況且她也不希望法-就這麼錯過幸福。
「那、那現在怎麼辦?」法-慌了、亂了。
「當然是去找他啊。」竟然人家不來那她只好自己過去嘍,要不這樣等來等去要等到何時。
「於會見我嗎?」她怕他還在生氣。
「會啦,他如果不見你,我幫你扁他。」司徒——很有義氣地說。
「不要啦,你不要打於啦!」法-護愛心切焦急阻止。
「好,你說不打就不打,走吧,我陪你去找他。」司徒——搖搖頭,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法-終於露出這兩天來的第一抹笑容。
見她笑了,司徒——安心不少。
突然,法-感到一陣暈眩。
「小-,你還好吧?」司徒——扶住差點跌倒的法-憂心關切。
「我……」語未盡,眼前一片黑暗,法-暈了過去。
「小-!」司徒——驚呼,把她扶到沙發上,然後打電話叫救護車。
不久後救護車來了,醫護人員將昏厥的法-放上救護車。
司徒——則開著自己的車跟到醫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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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司徒——的電話,祿劭於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醫院。
「-兒、-兒怎麼了?-兒。」沒有敲門,直闖病房,祿劭於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司徒——把祿劭於拉出病房,「你小聲點啦,小-需要休息。」
「-兒究竟怎麼了?」祿劭於心急如焚。
「醫生說小-營養不良,身體十分虛弱,護士已經幫她打了營養劑,只要好好靜養幾天就沒事。」若不是因為事先答應過法-,司徒——真的很想揍祿劭於幾拳,雖然說法-會搞成這樣不完全是他的錯,但絕對脫不了關係。
「我要進去看她。」他要陪在她身邊。
「等等,她是誰?」司徒——指著站在祿劭於身旁,素未謀面的女人。
「你好,我是蘇,劭於的朋友。」蘇主動自我介紹。
「蘇?你就是害小-和祿劭於吵架的那個蘇?」他們該不會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吧?
「吵架?為什麼為了我吵架?」蘇一臉納悶,她有做什麼嗎?
「-兒以為我們有一腿。」祿劭於說得好無奈。
蘇噗哧一笑,「那我豈不是太冤枉,這樣被人誤會。」
「你們兩個究竟是什麼關係啊?」為了好友,司徒——必須把事情搞清楚,所謂旁觀者清,他們一定騙不了她。
「普通朋友。」兩人異口同聲回答。
「好,我相信你們,不過我先警告你們,你們要是敢欺負小-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尤其是你,祿劭於。」司徒——護友心切,才不怕祿劭於是什麼大公司的總裁哩。
「我可以進去看-兒了嗎?」祿劭於不答反問.顯得相當著急。
「你可以,不過蘇小姐不行。」司徒——了解法-,要是讓她醒來看見祿劭於身邊有其他女人,她不鬧個天翻地覆才有鬼。
「蘇,你先回去吧。」祿劭於不得不顧及法-的感受。
「那我先走了,拜拜。」話落,蘇很合作地離開,並沒有故意為難祿劭於。
目送蘇離開後,祿劭於旋踵進入病房,床上人兒蒼白的病顏讓他好不心疼、好不愧疚,早知如此,他就不該有讓她暫時冷靜幾天的混帳念頭。
「祿總裁,我知道小-有些個性會讓人家受不了,可這些都是因為她真的很愛你,我希望你能多包容她一些。」司徒——看得出法-是愛慘祿劭於。
在認識祿劭於之前,法-就算和男朋友分手也只是大哭幾天就沒事,絕對不會像這樣虐待自己的身子,但現在她卻為了和祿劭於暫時分開而茶不思、飯不想,可見對她而言他是多麼重要。
「我知道。」祿劭於的語氣沉重,凝視法-的目光寫著滿滿的不捨。
「你知道就好,每個人都有缺點,你也一樣,我希望你能好好照顧小-,不要辜負她好嗎?」
法-之前的三個男友會選擇和她分手,其中一個原因就是為了她那一碰上感情便會變得神經質的個性,她有想過要改,但還是改不了。
祿劭於沉默不語,根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所以又何必輕易點頭;倘若他答應了卻做不到,豈不是更傷人。
司徒——沒有繼續逼迫祿劭於許下對法-永遠不離不棄的承諾,畢竟感情是不能勉強的,倘若有一天他們真的分開,她和貝葆兒也會好好陪伴法-度過失去摯愛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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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斜射在白雲上,形成美麗的彩霞。
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法-感覺頭昏昏的、脹脹的。
「-兒,你醒了,會覺得不舒服嗎?」祿劭於焦急詢問,大掌溫柔輕覆在她光滑的額頭上。「還好,沒有發燒。」
她想坐起來,卻因為全身虛軟而使不上力。
他按住她的肩膀不讓她亂動,並幫她蓋好被子。「醫生說你營養不良,必須好好休養幾天,別亂動。乖。」
「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不要我了嗎?」她淚眼迷濛地瞅著他。
他愛憐輕撫她憔悴的蒼容,「-兒,我沒有不要你,我只是要你冷靜幾天,況且我也說了,你可以打電話給我。」
天曉得,沒有見面的這兩天他是多麼想她,至於為什麼不去找她,說實話,他也不知道。
她賭氣地揮開他的手,激動質問:「那為什麼你不打給我?我又沒有做錯事,你要我冷靜什麼?」
他深歎一口氣,無奈極了,她是沒做錯事,可是……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