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愛邪君 第二章
    「怎麼樣?總裁到底叫你去做什麼?吃個午餐不可能吃到快下班吧?是不是故意整你的?你一定餓壞了吧?」果果一回到辦公室,幾乎所有人全湊過來又擔心又緊張的探問。

    果果毫無心機的咧嘴傻笑著。「吃龍蝦大餐。」

    「嗄?龍蝦大餐?」眾人一陣錯愕,以為聽錯了。

    「嗯,吃龍蝦大餐,還吃兩份喔,」果果遍強調似的點點頭,「我看總裁光顧著開會都不吃,想著要是剩下來不就便宜了那些餐廳侍者,所以就趁他沒注意時偷吃他的,結果……「她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被他發現了,然後他就把他的餐盤跟我換了,還說他吃我剩下來的就可以了,不過他也只吃了我吃剩的鱈魚排,可能他也不喜歡胡胡蘿蔔吧,我想。」

    果果叨叨絮絮地說著,絲毫不覺眾人愈聽愈吃驚。「總裁?你確定說的是……我們總裁?」

    「是啊……不是嗎?」果果被問得開始有點不確定。「長得漂亮得很過分,頂像混血兒的那個不是總裁嗎?」見眾人齊齊點頭,她笑了,「那就沒錯啦。他還問我還喜歡吃什麼,我告訴他牛排和生魚壽司我都喜歡,他就說下次會叫牛排給我吃喔。」她一臉嬌憨的笑容。

    每個人都不敢置信地瞪著她手舞足蹈地踱回她的辦公桌,「那你……為什麼那麼晚才下來?」何香月問道。

    「啊,」果果懊惱地搔搔頭,「我睡著了,他又不叫我。我醒來時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他的外套還蓋在我身上呢,好糗喔。」還好,單細胞動物通常腦筋都不會傷太久,她旋即展顏笑道:「他就是那時候問我喜歡吃什麼的。」

    眾人面面相覷,是誰說的,傻人有傻福?

    龍蝦大餐之後是牛排大餐,聶柏凱從不黃牛,他不斷以各種奇奇怪怪的理由找果果上頂樓,招待她用餐,請她吃她最喜歡的雪舫蛋糕,甚至陪她玩電腦遊戲,生魚壽司更是他以加班為由親自帶她出去吃的。有一次還因拜訪客戶不果「順道」帶她去海邊游泳,事後他又很後悔,因為他差點在眾目睽睽之下當場強暴了身著比基尼泳衣的她。

    「順道」帶她去淡水看夕陽,「順路」去士林夜市吃路邊攤,「順便」買一大堆鴨舌頭和她喜歡的滷味讓她拿回家去吃,用盡各種心機討她歡心,結果呢?她卻相信了他所說的各種稀奇古怪的借口──雖然很牽強,但是他又能期待單細胞動物有多少心思?

    果果享盡聶柏凱「順便」的招待之餘,並不曾妄想他有什麼特殊目的。因為她有自知之明,她只是一個單純的工讀生,或許稍具姿色,卻絕對擠不上美貌之列,既沒錢又沒勢,更不聰明也不能幹,他沒有任何理由會喜歡她,也不是她對自己沒信心,但是這就是事實。

    所以,她從不作什麼白日夢,只當作這一切「優惠待遇」將在工讀結束之後便會終止了。於是,在果果暑期工讀的最後一天,聶柏凱終於明白他必須改變策略了。

    他送她到家門口,在她額頭印上一吻,再平靜地撂下一句話,「你將會是我的新娘。」說完便離開了。

    「嗄?」果果手摸著額頭,怔愣的盯著離去的車影,「新娘?」隨即又搖搖頭,「聽錯了。」她一手提著水果、滷味,一手拿鑰匙開門,邊還哇啦哇啦的叫著,「又有得吃了,還不趕快過來幫忙拿啊!」

    可憐的聶柏凱,這一場糊塗仗可有得打了!

    「迷糊蛋,我好想你啊?」石美鈴一馬當先的衝過來抱住果果。「你說要找我去南部玩的,結果連一通電話都沒有,太過分了吧!」

    「哈哈!」理虧的果果除了傻笑也只有傻笑。

    「算了吧,只要她還記得有你這麼一號人物,你就該偷笑了。」隨後而至的馬嘉嘉挪揄道。

    高玲雅人如其名,玲瓏雅致,她斯斯文文地開口說道:「你們別老愛欺負果果嘛,來,果果,告訴我,這一次工讀持續了多久?有沒有半個月?」

    果果雙眼一亮,得意得尾巴快翹起來了。「從頭到尾整整兩個月。」

    「不是吧?」馬嘉嘉驚訝地叫道。」從頭到尾?兩個月?「果果又興奮又得意。「是啊,是啊,第二個月還給我加薪呢,總共四萬塊哦。」

    「真的?假的?」石美鈴懷疑不信地斜睨著她。「哪一家公司這麼衰?花四萬塊請你不要搗蛋。」

    果果狠狠送她一拳,外加白眼兩顆。」碩威,不信你可以去問。」

    高玲雅脫口驚呼,「碩威?碩威集團?」她緊張的拉著果果的手直搖晃著。

    「不是那個碩威吧?那個企業、分公司通布全球,任何動靜皆可影響全世界經濟起伏,為咱們中國人爭足了光彩的碩威?那個有個名列全球六大富豪之一的總裁的碩威?」

    「哇!他那麼有錢啊!」果果訝然道。

    「有個黑幫老大頭銜的總裁,而你居然能在那裡待上兩個月沒被宰掉?」高玲雅繼續說道。

    果果嘴一噘。「什麼跟什麼嘛!我哪有那麼差勁。」

    「你竟然能活著出來……」馬嘉嘉空拳一抱。「佩服,佩服、甘拜下風。」

    「喂!喂!有沒有搞錯啊?我們是死黨吧?幹麼這麼貶我啊?」果果愈來愈不服氣了,本來嘛,就算再不濟,也不該是她們來拉她的後腿啊。

    「好,好,玩笑到此為止。」高玲雅親熱地挽著果果。「告訴我們,你見過你們總裁嗎?」

    「是啊,是啊,快說,他是不是真的那麼帥?」石美鈴一臉花癡樣倒著走在果果前面。

    馬嘉嘉也挽起果果另一邊的手。「他是不是真如傳說中的美男子一個?」

    「我想想。」果呆低頭故做深思狀,「美男子嘛……他是真的比費黛兒還要好看十分喔。」費黛兒是她們學校的校花。

    「一百八十七公分,身材好得可以去作模特兒,又冷又酷,喜歡開快車、游泳、射擊、武術、玩電腦,不挑食,受聽西洋老歌,偏愛黑色,不算國、台語的話,他另外還會說九國語言,我想想……還有什麼沒說到的?「」比費黛兒還要好看?那還能算男人嗎?」馬嘉嘉咕囔道。

    「真想見見他。」高玲雅作夢般喃喃自語,她是富家子女,對聶柏凱聞名已久。

    果果聳聳肩,她可不認為她還能有什麼機會見到他,畢竟她的工讀已結束了,或者明年吧。

    「喂!你們四個還在磨菇什麼?[催命鬼]的課耶!」遠遠的,五人幫的最後一位衛玉蕙在教室門口揮手大叫著。「快跑啊!在點名了!」

    只見四個女孩不顧形象的拔腿就跑,一路嘻嘻哈哈的抓著衛玉蕙衝進教室內。

    「任果果。」

    「到!」

    開學一個星期了,除了常常會在腦袋瓜子裡莫名其妙地浮現出聶柏凱的身影,還有很不幸地與韓威倫選了同一個教授的課以外,果果如常的生活著。從小學的兩人組直到高中「擴展」為五人幫,她們總是想盡辦法在同一班上課,最後再約定好進同一所大學同一個科系。如上,全校上下都知道惹熊惹虎不可惹到五人幫,因為眾所周知,五人幫的團結鬥爭力量是很可怕的。

    韓威倫。籃球校隊中鋒,高大英俊,家境富有,女孩子們尖叫流口水的對象之一,可惜腦袋空空,靠在校隊加分才得以支撐到現在。自以為風流的他曾和果果交往過一陣子,交往三天後就開始蠱惑她上床,可惜她迷糊歸迷糊,最後防線可是守得死緊。

    當韓威倫確知無法順利得手後就不再有耐心和她拖拉下去,而為了自己的面子更是把果果講得不堪入耳。為了這件事五人幫正式和他宣戰,沒事就去找點碴子出出氣。

    相反的果果倒是很平靜,反正她也不過是還算有點喜歡他而已,談不上什麼感情不感情,只是有些兒難過分手得這麼難看罷了。而且見了面他也總是一副其咎在她的樣子,所以她都盡可能與他避開,無非是想息事寧人。

    但是這會兒可要熱鬧了,韓威倫硬是和五人幫擠在同一個出了名不准蹺課、上課必點名的「催命鬼」教授名下上課,地就算不開也要裂出條縫了!

    果不其然,剛開學的頭一天頭一堂課,就搞了個轟轟烈烈好不熱鬧,氣得「催命鬼」教授拍桌走人,樂得同學們逃過一堂「催命課」

    而今天是「催命鬼「教授的第二堂課,他送給韓威倫腦袋一個大夾板才結束一場鬥爭,果果想著想著,不由得就笑了出來。

    「二姊,你教不教啊?一個人不知道傻笑個什麼勁兒?」老五任飛不耐煩地敲敲桌子抱怨道。國三的他功課一向不錯,就是太容易緊張了。

    「耶?免費的家教耶,你還有得嫌啊?」果果不認輸的敲敲任飛的腦袋。

    「我才不……」

    「老三!電話!」

    「哦!來了!」果果不再理睬任飛,劈哩啪啦地往樓下衝。「媽,誰啊?美鈴嗎?」

    任母遲疑地想了一下才說道:「是個男人,聽起來……不太像是你的同學。」

    「喔。「果果不在意的拿起電話。「喂,任果果,請問是哪一位?」

    「聶柏凱。」

    「嘎?」果果一聲驚呼,惹得從屋裡四處陸續出現找尋食物香味來源的任家眾人腦袋瓜子一致轉向她。「是你!」

    「怎麼?這麼快就忘了我了?」

    「怎麼可能忘得了?龍蝦、鮑魚、魚翅、牛排、生魚壽司……「果果喘了一大口氣,背後的人齊齊吞了一大口口水。「你可是我的超級食物供應機啊!」

    話筒傳來一陣悅耳的低沉笑聲。「想不想吃大閘蟹?」

    果果驚喘一聲。「大閘蟹?真正的大閘蟹?」

    任家人張著大口,流了滿地口水而不自覺。

    「是啊,我幫你辦的護照還在吧?後天早上我帶你去香港,先去看看你有什麼地方想逛的,傍晚再帶你去遊湖吃大閘蟹,我們可以搭晚班飛機回來。」「香港!逛街!遊湖!大閘蟹!你不是誆我的吧?」果果興奮得直跳腳,老二任圓圓不聲不響地踱了過來,任飛跟在任圓圓屁股後面,然後是……一大串。

    「我誆過你嗎?」

    「那倒沒有。「果果拚命想甩掉任圓圓猛搖著她的手。「放開我!」

    「什麼?」

    「沒什麼……「任圓圓的手還未擺脫,任飛的手也纏上來了,任迪也……老天!」你們統統滾開!」「小蘋果?」

    「我不是對你說,我是在對我身邊的口香糖說的。」黏得真緊。

    「口香糖?小蘋果,你在說謎語嗎?」

    「是大姊、老四和老五,他們的口水都流到地上了,好髒哦。」

    另一串爽朗的笑聲響起。「只要有護照,誰都可以去。」

    「你說的喔。「果果稍微移開話筒,「有護照就可以去,行了吧?」她再把話筒擱回耳旁。「其他就是他們自己的事了。」

    任家人全一窩蜂跑去研究護照的事去了。

    「你高興就好。」

    「喔。「果果無意識的捲著電話線,有點遲疑地開口。「嗯,總裁,我想……」

    「叫我的名字。」

    「嗄?喔,聶柏凱,我……」

    「不要連名帶姓的叫。」

    「咦?啊,嗯,喔……柏……柏凱。」她羞澀地輕叫一聲。

    「嗯?」

    好溫柔的聲音。「我……我只是想問你……問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好?」

    「你忘了嗎?那一天晚上我說的話?」

    「那一天晚上……」果果絞鼓腦汁拚命回憶著。「哦,那一天晚上,可是,那一天晚上我根本沒聽清楚你到底說了些什麼啊?」

    「這樣子……我再說一次,你要仔細聽好。」

    「嗯,好。」她嚴陣以待。

    「你將會是我的新娘。」

    她愣了半晌,搖搖頭,又聽錯了。「對不起,我還是沒聽清楚,請你再說一次好嗎?」

    「你將會是我的新娘。」

    果果眨眨眼,掏掏耳朵。「對不起,我還是沒……」

    「你沒聽錯。」話聲帶著隱藏不住的笑意。

    她愕然良久。「我不懂……為什麼……」

    「因為從我見道你的第一天開始,就無可救藥地愛上你了。」

    「這……怎麼可能?不可能……」震驚過度的果果茫然地喃喃自語道。

    「我確實是深深愛上你了。」

    他的聲音是如此懇切而堅定,既溫柔又充滿情意,但是──「我……我還是不敢相信。」

    「我會讓你相信的。」

    「我……我不明白……」

    「難道你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嗎?」

    聽起來好失望的樣子。

    「我、我不敢,我一直很努力地警告自己不可以對你有任何妄想。」果果老實說道。

    「為什麼?」

    「你……太遙遠了,對我來說,你是遙不可及的人,只可遠親不能近擁。我雖然迷棚,但還不至於愚蠢到去追求根本不可能得到的東西。」

    「那麼現在呢?」

    「我……還是不敢相信……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我好像在作夢,對!我就是在作夢……」

    「我說過,我會讓你相信的。」

    「我正在作夢,我在作夢……」

    「好吧,你繼續作夢,只要別忘了後天早上要準備好就行了,希望你晚上有個好夢。」

    好夢?果果瞪著嘟嘟直響的電話筒,今晚她睡得著才怪!

    頂著一雙熊貓眼,果果對五人幫的嚴刑拷問茫然不覺,她恍恍惚惚地度過星期六。

    星期日,任家人垮著雙肩目送她出門,除了任豪,沒人有護照,真不幸!果果心中暗爽,而且居然沒有人追問她來者究竟何人?想來她的迷糊其來有自。

    面對著睽違已久──十天──並曾在電話中表示愛情的聶柏凱,就連少根筋的果果亦難掩嬌羞之態,他則大方的在她酡紅的粉頰上輕吻一下,隨即趕去搭飛機,準備展開一天的香港之旅。

    抓著家人的購物清單,果果積極施展女人的通病──購物狂。既然有人付帳──聶柏凱,又有人提物,金龍、石虎,她渾然不覺她到底買了多少東西,更不會知道都些東西早已超出預算──臨上飛機前她便擔心遺失而交給聶柏凱保管──十倍不止。他佔了只有他懂廣東話的便利,老是讓她有預算仍然足夠的錯覺。

    傍晚的遊湖和大閘蟹讓果果完全恢復了以往的自在,她依然吃完了自己的份之後,又去搶聶柏凱的來吃,而他仍舊寵溺地縱容著她。

    回程的飛機上,睏倦的果果倚偎在聶柏凱的懷裡熟睡,唇角猶帶著一抹快樂滿足的笑容。聶伯凱禁不住誘惑地在她甜蜜的唇上輕啄了一下,她睏倦地微微睜眼,「我好喜歡你喔。「旋即又閉上眼沉沉睡去。

    聶柏凱滿意的笑了,就差一步了。

    「星期三你只有半天課,下午我帶你去看電影。」吩咐金龍、石虎把大包小包的物品幫果果搬回家後,聶柏凱即對猶是滿臉睡意的她說道。

    果果一聽,瞌睡蟲全嚇跑了,她意有所指地瞥一眼那部豪華加長型的勞斯萊斯,「才不要,太誇張了吧?」她搖晃著腦袋。「我是去看電影,才不要去給人家看。」

    他微微一笑。「我自己開車總行了吧?」

    「好啊,好啊,「果果自然地攀著他的手臂仰頭望著他。「我從來沒看你開過車呢,聽說男人開車的時候最帥了。」

    聶柏凱捏捏她的鼻子,「話都是你在說。」他瞥見金龍正對他點頭示意。「好了,你該回去了,早點睡,明天還要上課呢。」

    果果溫馴地點頭,聶柏凱目送她幾乎是一步一回頭地走回家。然後,她驀地轉過身衝到他身前雙手勾住他的頸子,把他的頭猛拉下來在他面頰上親一下,然後以比剛才更快的速度衝回家去了。

    聶柏凱意外的摸著自己的臉頰,回味無窮地陶醉在適才果果親密的舉動中。

    「大哥,任小姐已經進去了。」金龍擔心他要是沒人提醒的話,大概就會這麼呆站在這裡一整晚。是誰說的,戀愛的人都會變成白癡,真是至理名言哪!

    聶柏凱剛回過神來便無緣無故的歎口氣。「好吧,我們回去了。」

    二樓窗口,果果雙眸依依難捨地目送聶柏凱的車子遠去。

    在聶柏凱緊密不捨的追求之下,果果的心一寸寸地陷落,投降也只是早晚的事了。但是,在她的心角落某處卻仍有一絲疑慮無法釋懷。

    為什麼?高高在上、得天獨厚地擁有上天賜予一切優厚條件的他,男人崇拜的偶像、女人私心戀慕的夢中情人,為什麼會看上平凡如她的女孩子?灰姑娘不是童話故事中才有的嗎?

    也許有那麼一天,他會突然清醒,發覺他只是一時的迷惑,或是短暫地好奇使然,於是她便得戲終下台一鞠躬。屆時若尚得應付家人朋友的過度關懷與慰藉,尤其是同學師長的憐憫眼光,她一定承受不了。畢竟這一次她是真正地投入她所有的感情。

    所以,她把握一切機會享受他無盡的榮寵,盡量儲藏甜蜜的回憶以備日後反芻回味,同時亦保持隨時可能被甩的心理準備。父母家人一向互相信任,她若不慎重提起,他們也僅會以為是一般性交往而已,不會過問。

    必須暗自垂淚舔拭失戀傷口時,她可不希望還得分神去阻止她們追殺聶柏凱,那太累了吧!

    因此之故,當這一天──「迷糊蛋,最近課後都不見你的人影,跑哪去瘋了?」馬嘉嘉咬著熱狗不經心地問道。

    衛玉蕙附和道:「對啊,真的好久沒和我們在一起了喔。」

    高玲雅斯斯文文地坐在果果隔壁座位,優優雅雅地開口,「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拚命抄寫筆記的果果未曾稍有停頓。「是,也不是。」

    「嗄?」衛玉蕙大惑不解地問道:「什麼意思?是也不是?」

    「是,就是說他說是。」「啥米碗糕?「石美鈴有聽沒有懂。「統口令?」

    果果歎了口氣。「是,就是他說他是我的男朋友,不是則是說我沒有把握、這樣懂了嗎?」

    「為什麼沒有把握?」馬嘉嘉隨手一扔。熱狗棒甩到某位正趴在桌上補眠的男生頭上,他抬起頭一手摸到腦後的熱狗棒,茫茫然地望眼四顧,隨即聳聳肩繼續和周公老兄哈拉去了。

    果果終於死心停筆,抬眼望著四個死黨,「他太高檔了,我實在配不上他。」

    她雙肘撐在桌上支頜歎了口氣。「我到現在還搞不懂,他到底看上我哪一點?」

    「喂,喂,別這麼妄自菲薄,可別讓蘇天翔和韓威倫那兩個混蛋損了你的自信心哪。」馬嘉嘉不以為然地說道。

    「你不懂……」果果謂歎道。「你要是見過他就會明白我的意思了。」

    衛玉蕙隨即接口道:「那就讓……」

    「不!」果果立即打岔道,「讓我先肯定以後再告訴你們,好嗎?」她的雙眸懇求地望著她們。「真的,我一定會告訴你們。」

    商玲雅若有所思的盯著果果。「不管你肯不肯定,你已經愛上他了。」

    果果張口欲否認,卻又頹然地垂下腦袋。「好像是吧。」

    馬嘉嘉與高玲雅相互交換眼神之後,即在果果身邊拍拍她的膝頭。「我們尊重你的意思,不過你要記得,不管任何時刻、不論任何情況,我們都在你的身遍。」

    果果近未及反應,石美鈴已先出聲,「我也是。」她的臉色因羞澀而微紅。

    馬嘉嘉雙眉微揚。「何解?」

    「有一個男生在追我,」石美鈴略帶嬌羞地說道。「等確定了,我再向大家報告。」

    「嘖,嘖,」高玲雅調侃她笑道:「會咬人的狗不會叫哦。」

    「好極了!「衛玉蕙手往大腿一拍。「玲雅有未婚夫文軍,我有邵育升,美鈴和果果也有人追了,嗯哼,嘉嘉,你呢?」

    「我怎麼樣?」馬嘉嘉撇撇唇角。

    「怎麼樣?」衛玉蕙誇張地擠擠眼,「少來!別以為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老跟著你小姐屁股後面跑。小姐,不會沒一個中意的吧?我覺得袁恩鷹不錯,你說呢?」

    馬嘉嘉聳聳肩。」小男生尚難入本小姐的法眼之內。」

    「耶、耶-起來了!」衛玉蕙朝其他三人一使眼色。「同志們,解決她!」

    四個小妞兒同時向人高馬大的馬嘉嘉胳窩進攻,一聲聲尖叫、一陣陣笑鬧聲霎時充滿整個教室,室外的人探頭進來查探發生何等驚天大事,睡覺的人猛地驚醒茫然不知今夕是何夕,看書的乖寶寶直搖頭歎息。

    那又如何?今朝不樂更待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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