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杜家餐椅兩旁,袁鈴與杜雲港不斷地以無線電互通訊息。 從坐上早餐桌後,絲絲就心不在焉地拿筷子把皮蛋豆腐攪成一團泥,忽而黛眉深鎖滿臉懊悔,忽而又眉開眼笑樂不可支,最後是滿眼柔情嬌羞無限,看得袁鈴心中七上八下的,擔心她是否被公司折磨得瘋了。
袁鈴先清清喉嚨,再小心翼翼地呼喚,「絲絲……絲絲……" 見絲絲依然兀自傻笑著,她終於忍不住了,雙手用力往桌上一拍,砰的一聲桌上碗盤全跳了起來,正神遊太虛不知魂歸何處的絲絲也跟著跳了起來。
「怎麼了?失火了嗎?」看到好友跟兒子正似笑非笑的瞅著她,她不好意思地坐回去,「怎麼不吃了?大家快吃啊!"她吶吶道。 袁鈴用筷子指指皮蛋豆腐。「吃那一堆屎?」
「啊!怎麼會這樣?浩浩,那是什麼?」絲絲非常驚訝地問。 『不知道,好像是你的傑作。」杜雲浩夾了塊脆瓜到稀飯裡攪拌著。 她先是愕然,繼而慚愧,"啊,對不起,還、還有別的菜,你們……呢,將就一下。」她囁懦道。
袁鈴歎了口氣,「絲絲啊,你有什麼心事最好統統挖出來大家討論一下,免得把稀飯吃到鼻子裡頭去。」 絲絲愣了愣,略一思考後終於下定決心。「好吧!你們先吃飽了再說,我到客廳等你們,否則我恐怕會吃到眼睛裡頭去。」
兩人又對望了一眼,有志一同地端起飯碗三兩口就喝光了稀飯。 而後袁鈴牽著杜雲浩匆匆走到客廳,一起坐到長沙發上,「OK,你可以說了。」 「這種情形有點特殊,鈴鈴……呢,是這樣……和以前說的不同……」她真不知由哪裡開始才對。
「等你下定決心再通知我好了。」 絲絲雙手互握,緊張地瞥了好友一眼。「簡單的說,我見到了浩浩的爹地。」 「什麼?」袁鈴一聽立刻驚叫一聲,而後開始摩拳擦掌。「他在哪裡?我去教訓他!」
「不行!」 「為什麼不行?"』她怒氣難消恨恨地問。「雖然你也騙了他,可他不但沒有吃什麼虧,還佔了你的便宜,說來說去還是他的罪比較大!" 絲絲先花了一點時間安撫下袁鈴的怒氣,再仔細地向她解釋前因後果,杜雲港則始終沉默地坐在一旁不發一語。
「所以,鈴鈴,在這件事裡他是最冤枉的人,有錯的只有我一個,我不該騙他,更不應該不信任他,就這樣匆匆落跑。」 袁鈴張了張嘴,卻又無話可說地闔上。如果事實的確是如此,該被K的好像應該是自己的好友才對。
好半晌後,她才出了聲。「那現在呢?他打算怎麼辦?」ˍ 「我沒問他。」 「什麼叫沒問他?他有沒有說要和你結婚?」 絲絲猶豫一會兒。「他是沒說。可是我們才第一天碰面,他怎麼有機會說?」
「哦,是嗎?你們碰面相處了多久?」 「幾乎一整天。」 「幾乎一整天?而你說他沒機會?那麼你們到底在幹麼?」袁鈴的聲音又揚高了起來。 絲絲的臉色霎時羞紅,她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們在……呢,那、那個……」
袁鈴雙眼倏地瞇起,「你不是要告訴我,你們在一起一整天都是在『辦事』吧?」她語氣危險地問。 絲絲的腦袋垂得低低的。「也不是一整天,只是大部分……時間。 「好、很好!夠爽了吧?」袁鈴嘲諷著。「你為什麼不主動要求?」
「因為我在擔心別的事。」 「什麼事能比他和你結婚更重要?」 「是……浩浩的事,」絲絲憂慮地膘一眼杜雲浩。「如果是他玩弄我,那麼他不會在乎孩子的事。但事實上,他說他從來沒忘過我,那麼他一定會很生氣我隱瞞他關於浩浩的事,說不定他一氣之下就會把浩浩搶走,然後把我趕到天邊去!」
「嗯,這事倒不能不顧慮。」於是,袁鈴也皺眉了。 「不會的,」瞧著兩個女人庸人自擾地找罪受,杜雲浩不得不開口了。「其實爹地真正在意的人是你,他早就打算好了,這幾天就要拐你去結婚,然後把我扔到奶奶家,接著帶你去旅遊度蜜月,過過兩人世界的快樂日子,他甚至把公司的事都差不多交代好了。」
兩個女人頓時瞪大銅鈴般雙目盯住他。「你怎麼打道?」 杜雲浩調皮地笑笑。「因為這是我精心策畫的結果。你想想,我為什麼要爭取來美國留學的機會?再想想,我為什麼堅持要你進賽斯?其實,在台灣我就知道爹地是誰,而且,半個月前我就見過爹地了。還有奶奶、姑姑、兩位叔叔我也都見過了,他們把我當寶一樣看,奶奶看到我還哭了呢!」
「等等,賽斯……」袁鈴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事情好像愈扯愈複雜了。「這跟賽斯又有什麼關係?」 母子兩人對視一眼,「爹地在賽斯啊!」杜雲浩理所當然地說,絲絲跟著頷首。
袁鈴更驚訝了。「哇!你爹地在賽斯上班?」 「算是吧!」 袁鈴立時賞賜兩顆大衛生眼過去。「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算是?」 杜雲浩不在意地聳聳肩。" 那就是嘍。」
袁鈴狐疑地來回瞧著母子兩人。「瞧你們兩位那副德行,他在賽斯的職位應該不低吧?嗯?」 「那當然!」杜雲港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好吧,我猜猜。看你們拽得二五八萬的……他的辦公室至少在三十樓以上吧?」辦公室愈高代表職位愈高。
杜雲浩手往上比了比。 「四十樓以上?」袁鈴的口氣甚為驚訝。 他再往上比了比。 「不會吧?五十樓以上?」她滿是懷疑的口吻。 他又往上……袁鈴立刻把那只不知天高地厚的手壓下去。
「不要告訴我是頂樓.打死我都不信!"袁鈴冷笑著,想耍她? "是頂樓沒錯啊!」絲絲不明白她為什麼生氣了? 「在頂樓不好嗎?」 「對啊,鈴姨,爹地既然是賽斯總裁,當然在頂樓辦公啊!」
賽斯總裁?! 袁鈴的下巴再也闔不上了。 「事實上……」絲絲看看手錶。" 他待會兒就要來接我出去了.你們可以聊聊,他說他想親自謝謝你對我們母子的照顧。」 聞言,袁鈴張大眼從沙發上滑到地上。
「爹地!」杜雲浩開心地把喬爾拉進玄關。 「傑伊,媽咪呢?」喬爾習慣性地摸摸他的頭。
「在客廳。爹地啊,等一下你可要露出你最迷人的微笑,不要擺出你很酷的那一面。」 「怎麼了?你媽咪不高興嗎?」奇怪,昨晚送她回來時好像很愉快啊,發生什麼事了嗎?
「不是,是鈴姨聽說要見你就緊張兮兮的,嘴裡不停的說什麼大人物、大人物的,好像快昏倒了。」 「這樣,好吧!我保證我一定不會嚇到她,可以嗎?」 「好吧,也只有這樣了。」
結果,袁鈴見到喬爾的第一個反應是—— 「哇!大帥哥!"她盯著他直流口水。 喬爾聽不懂國語,疑惑地看著笑得燦爛的絲絲,再望向杜雲浩。 「鈴姨都叫我小帥哥,剛剛她叫你大帥哥。」杜雲浩笑著替父親做翻譯。
於是,喬爾展開他最迷人性感的笑容。「謝謝你的誇獎,你也是個可愛、迷人的小姐。」 「哇!連聲音都那麼性感!絲絲,你卯死了!難怪你在碰面的第一天就寧願和他整日窩在床上『辦事』,弄得沒時間談話了。」袁鈴羨慕地忘了修飾話語。
「鈴鈴!」絲絲覺得自己從頭頂紅到了腳底。 喬爾又望向社雲浩,杜雲港笑翻了。 「爹地,她說……她說你的聲音好性感,說媽咪……" 「浩浩!」絲絲急忙喝止他。再說下去能聽嗎?而罪魁禍首卻仍然迷醉於喬爾的男性魅力而不自覺。
「可是媽咪,爹地還沒聽完全部呢!」杜雲浩抗議。能看爹地臉紅一定很有趣。 「不、準、說!」絲絲努力板著臉。 「好嘛,好嘛,不說就不說。爹地,是媽咪不讓我說的喔。」
喬爾狐疑地看著他們,然後聳聳肩。反正等到和絲絲獨處時就能問到他們在講什麼了。「好吧,那麼,你準備好了嗎?娃娃。」 「你先坐下來稍微等一下,我換件衣服就好了。」絲絲說完就匆匆進房。
眼看著絲絲回房去,袁鈴有點緊張地嚥了口唾沫。 「羅……羅克斯先生,請坐。" 「請叫我喬爾。」喬爾笑著和杜雲港一起坐在長沙發上,原來她也會講英文。 袁鈴也跟著坐下,「喔,好,那麼,喬爾……」她有點不好意思,但是不問清楚又很難受。
「有什麼事嗎?儘管說沒關係。」 「你……真的是賽斯總裁?」 「我是。」喬爾頷首。 「哇!好酷!」袁鈴往外坐一點以便靠近喬爾一些, 腦袋當然也跟著湊了過去。「小帥哥說你們快結婚了,是真的嗎?」
喬爾雙眸陡地亮起掩不住的愉悅神采。「今天我就是來帶娃娃去選戒指。」 「真的?到哪兒買?是……」 「卡地亞。」 『卡地亞?皇帝御用珠寶?哇!真夠酷!」袁鈴誇張的表情和動作令人歎為觀止。「還有旅遊度蜜月?"
見喬爾點頭,她又繼續問:「去哪兒?環遊世界嗎?" 「沒有一定的行程。有私人飛機的好處就是可以想到哪兒就到哪兒,沒有時間或地點上的限制。」喬爾眼光深沉的微笑。「不過,這個話題能否暫且擱下,我有點事想先請教一下,可以嗎?」
「請教我?」袁鈴訝異地眨了眨眼。「你是要問什麼?」 喬爾雙眼變得更為深藍,幾近墨黑,「娃娃不願意說太多,不過……」他飛瞟兒子一眼。「我真的很想知道當年她怎麼會被家人趕出來?她完全按照她父母的請求去做不是嗎?雖然搞錯了對象,可羅克斯家族會比雷姆森家旅差嗎?」
「開玩笑,羅克斯是世界三大家族之一,雷姆森不過一個小小的地方性家族怎麼能比得上,問題是……」袁鈴輕歎。「沒有人知道你是羅克斯家族的人呀!」 他不由得詫異地睜大了眼。「可是我告訴過她
袁鈴兩手一攤。「她根本沒有注意聽啊,她早已先入為主地認定你是喬瑟夫-雷姆森了嘛!」 「喔,難怪……」喬爾瞭解地點點頭。「有時候她的確是有點迷糊。那,之後呢?」
" 之後啊?」她哼了哼。「絲絲死也不肯把你的照片交給她母親,怕她們去找你而破壞了你的幸福,她們當然很火大啦。接著她又發現自己懷孕了,她母親立刻命令她拿掉,絲絲同樣死也不肯,於是她父親就把她抓回台灣繼續逼她。」
袁鈴歎了口氣。「但絲絲硬是在父親的憤怒下休學生下了小帥哥,之後再回到學校完成最後一年的學業,可恨的是她父親有能力卻不肯請保母來幫她看顧兒子。我跟絲絲從小學到高職都是好友,而且我媽媽也很喜歡她,所以那一年就由我媽媽幫她照顧小帥哥了。」
說到這兒,一抹微笑漾在她嘴邊,「沒想到我媽媽卻照顧上了癮,她居然死也不讓絲絲把兒子抱回家,說是擔心她的乾孫子會被外公虐待。」她無可奈何地搖頭道。 「可那一年年底,她父親終於如願以償移民美國,連公司都遷移過來,獨留下一棟房子給絲絲。所以嚴格說起來絲絲也不算被趕出來,她只是被……」她聳聳肩。「丟棄在後面了。」
喬爾面無表情地垂下眼瞼。 「聽說是她的姊姊之一終於攀上了豪門,所以她父親才能順利將公司移轉過來。不過,他們吩咐絲絲絕對不要去找他們,免得丟盡他們的顏面。而事隔十年的現在,當絲絲通知他們她也要到美國來時,他們還是拒絕絲絲去看他們。」
「我明白了,」他淡淡道。「他們現在住在哪兒呢?」 袁鈴微蹙眉,「好像是紐約還是華盛頓,反正也是東岸就對了,我不怎麼清楚……」她忽而凝目。「你想幹什麼嗎?」
喬爾深沉一笑,「沒什麼,只是蜜月行程可能會…… 」他頓了頓。「不過這最好暫時不要讓娃娃知道,我想要……」 「什麼事不能讓我知道7』 絲絲在房門口笑著問。她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色洋裝,燈籠式長袖,中庸長裙形成柔和的波浪,最吸引人的是較低的心形領,頸上戴著一條K金項鏈,精緻的蛋白石墜子垂在若隱若現的乳溝上,引人遐思。
喬爾立刻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到她前面,「你真美!」他癡迷地盯著蛋白石墜子垂落點,不自覺的吞了口口水。 「我真想一口把你吞下去。」 他視線依依不捨地離開誘人犯罪的部位,緩緩上移到絲絲的臉上,戴安娜式的短髮已經長及肩,嫣紅的雙頰在卷髮的烘托下更顯嬌媚動人,淡抹朱紅的櫻唇,朦朧雙眸閃爍著夢幻般的光彩。
「天哪!你真迷人!」他輕摟住她,雙唇貼在她的唇邊輕語。「又香又甜!」語落,他就迫不及待地將飢渴的雙唇印了上去,貪婪地索求她的甜美…… 「你清他們今天到底會不會出門?」杜雲浩人小鬼大地問。
袁鈴扁嘴思忖著。「一半一半吧。你爹地應該是急著想結婚的,所以結婚戒指一定要先買嘍,就看他有沒有足夠的自制力去抑止自己的男性本能了。」 「大概沒有吧!否則就不會有我的存在了。」
「也對!"袁鈴十分贊同。 「那我們怎麼辦?」 「怎麼辦?看戲啊!」 「砰!」辦公室門被人大力推開。 「對不起!總裁,我已經盡力阻止她了!」茉莉無奈地閃著站在辦公桌前的紅髮美女,滿臉怠忽職守的愧意。
喬爾皺眉看著眼前怒氣沖沖的海倫,「沒關係,茉莉。這裡交給我,你出去辦公吧。」 「是,總裁。」茉莉應聲出去時很小心的把門輕輕闔上。 「有什麼事嗎?」喬爾繼續批閱公文。
「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怎麼可以讓你母親去對我的父母嚼舌根?你憑什麼讓羅珊來叫我不要再到你家?你又憑什麼叫你全家人都與我為敵?你憑什麼?」海倫不顧一切的叫嚷著。
「憑什麼?」喬爾抬眸冷漠地掃她一眼,「你應該很清楚才對。就算你已經忘記你自己做過的事,我相信我母親和羅珊也提醒過你。」 「那只不過是一件小事,」海倫有點不安,但仍以強硬的態度掩蓋過去。「我不過是替你擋掉一個無聊女人,那有什麼不對?你應該感謝我才對。」
「感謝你?」他的臉色倏沉。「感謝你把我深愛的女人趕走?」 「你愛她?」海倫聲音尖銳,臉色陡然變得很難看;「不!你不愛她!你愛的是我,不是她!」 「不,海倫,我從來沒受過你!我愛她!以前就愛她,將來我也會一直愛她,只有她!你懂嗎?」喬爾的聲音沉穩而堅定。
「不!你不愛她,你只是以為你愛她,」她的凶狠態度突然化為溫柔親呢。「喬爾,難道你不知道我一直深愛著你嗎?沒有人能比我更愛你了!喬爾,我們是多麼相配的一對,你看不出來嗎?」
她沉醉在自己的幻想之中,作夢般的喃喃自語。「我們將會是最恩愛的夫妻,我會幫助你的事業,我會為你生兒育女,我們的孩子將會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寶寶。而你,會把你所有的愛投注在我的身上。喬爾,你結婚吧!我知道你母親一直想要抱孫子,我願意盡快為你懷孕,喬爾。」藍綠色的雙眸深情款款地注視著他。
喬爾厭煩地攢緊了雙眉。「海倫,有很多男人為你死心塌地,願意為你赴湯蹈火,去找他們吧。我不適合你,也不愛你,我們不會有結果的。」 「不!喬爾,你再仔細想想就會明白,只有我才是你最適合的配偶。我的美貌、我的身材,我的智慧、我的能力、我的家世.我的一切都沒能人能比得上,這一切都是你的。娶我吧!你不會後悔的,喬爾。」海倫幾近哀求的語調和懇切的態度令喬爾不由得心生憐憫,畢竟,她是他從小看到大的。
他歎息著搖搖頭。「海倫,我絕對不可能和你結婚的。我的事業夠大,我的財富也夠多了,我不需要為這些而結婚。如果我要結婚,惟一的原因必定是因愛而結合。我不愛你,我一直當你是妹妹,我們有兄妹之情,卻沒有男女之愛,這樣是不可能結婚的。」
海倫凝視著他,很仔細、認真地凝視著他。然後,她認命似地歎了口氣。 「我明白了,我會繼續努力的,總有一天你會愛上我的,那時候我們再結婚好了。」頓了一下,藍綠色美眸墓地閃過一抹凌厲詭異之色。「可我希望你能瞭解,除了我之外,沒有任何女人可以得到你,我絕對會毀了任何妄想得到你的女人!」
怎麼會這樣?喬爾全身倏忽竄過一陣戰慄。 與離去的海倫擦身而過的大衛慢慢走進來,「怎麼樣?她想通了嗎?」他擔憂地問。 喬爾搖搖頭,疲憊地往後靠在椅背上。 「真糟糕!」大衛猶豫了一下,還是不能不說。「恐怕還有更不幸的情況。」
「先倒杯威士忌給我。」 大衛倒了一杯喬爾慣喝的純威士忌給他,也給自己弄一杯加冰塊的威士忌。 「說吧!" 「克麗絲公主,她提前到了!」大衛頓了頓繼續說,「她堅持請你親自招待她,她表示她明白你的工作很忙,所以願意完全配合你的時間。事實上,再過……」他看看表,「再過一個鐘頭,她就要親自到這裡和你討論大概的行程了。」
「天殺的!」喬爾霍地站起身,「難道你什麼事也辦不好嗎?」他狂怒大罵。 大衛低著頭,感覺到酒杯從身邊飛過,接著耳邊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杯中的酒濺上他左半身。
「很好、很好!」喬爾譏諷著。「你把事情搞砸的能力真的很好,還能有什麼狀況比現在更糟糕的?」 忽然,敲門聲又響了。 「天殺的給我滾進來!」喬爾咆哮著。 菲力普戰戰兢兢地走進來。
「你又見鬼的有什麼事?」 見他口氣不善,態度狂暴,菲力普心中哀號著,完了,他今天死定了! 「說!你到底見鬼的有什麼事?」喬爾隱忍怒火。 菲力普偷瞄了瞄大衛,用力吞下日水,才支支吾吾的開口。「這個……威漢集團總裁的女兒茉蒂小姐,她說……她說……」和正在偷覷他的大衛對視一眼,他吞了口口水。「她說如果你不擔任她的舞伴,她寧願把舞會取消。」
一陣風雨前的寧靜,等待判決的人犯低頭不敢有任何輕微的動作,甚至不敢呼吸。 「滾出去!」 恐怖的咆哮響起,兄弟倆夾著尾巴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