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了眼,慢慢地醒了過來。
老天!我竟然餓昏了頭。
那老頭子還真是吃子秤砣鐵了心,不管我死活。
嗚……他到底還沒有沒人性啊?
倏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門外響起,接著是敲門聲。
叩!叩!
可惡!這個傢伙是白癡嗎?明知道我是被反鎖在裡頭還敲門。
「對不起,少爺!」一個女聲歉然地道:「這門是反鎖的,我立刻去拿鑰匙,」
少爺?啊!難道是少非?
我一個箭步來到門後,輕聲說:「少非,是你嗎?」
「老姐!」他抵著門板。「你怎麼像犯人一樣被關在裡面?」
「先別說了,那個女傭回來了。」
「你怎麼知道?」他不解地問。
他才剛說完,那個女傭果然拿著鑰匙來到門外。
「少爺,請您進去之後勸小姐多少吃一點,否則像地這麼瘦弱很快就會支撐不住而病倒。」
瘦弱……我皺著眉,看了看自己的身材,會嗎?
捫心自問,我這幾天的確是」減肥」成功,但也不至於到病倒的地步吧!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他說。
「是!」
等那女人離去之後,少非才拿起鑰匙將鎖打開。
「少非……」我一見著他,便忍不住淚如雨下地撲進他的懷裡。「我好想你哦!」
「哇!你怎麼瘦成這樣?要是任大哥看到,不心疼死才怪。」他大驚小怪地嚷著。
我摸摸自己削瘦的臉頰笑道:「是瘦了點,不過能博取同情就值得。」
「要是外公不來看你,就算你餓死了。他山不知道,」
「不可能的。」我拿起少非帶來的食物,用力地咬子一口。
「看看你,餓成這樣……」
我喝了一口茶。「沒辦法,我不信任其他人,幸好你來了。」
「怎麼說?有人要害你嗎?」他一臉嚴肅地看著我。
「不是啦!」我搖搖頭。「我怕外公在食物裡下藥,讓我胡裡糊塗聽了他的話,那我豈不就永無翻身之日?」
他點點頭:「說的也是!」
「不過,那些都無所謂了。現在你既然來了就會幫我脫離苦海。」
「你想回去?」少非試探地問道。
我咬著唇,搖搖頭。「我必須先到意大利去辦一件事。」
「你知道嗎?有個人發生了意外……」他欲言又止地說。
「誰發生意外?」聽了他的話.我的心撲通撲通地猛跳,充塞著不安與焦慮。
「這……教我怎麼講呢?」他瞄了我一眼後,轉過身背對著我,「你有重要的事要去辦,如果告訴你誰發生了意外反而會耽擱要事,那就不好了?」
我轉過他的身子,急躁地問道: 「你不要吞吞吐吐的,快告訴我啊!」
「任大哥他……」
「他怎樣了?」我扯著他的衣領,
「你離開後,他就生了一場病,現在還昏迷不醒。」
我放開他,「你耍我啊!好端端的怎麼會生病?」
「我也不清楚,季婷說他每天都坐在高台上等你,後來淋了一晚的雨。而且他在昏迷中,還一直喃喃叫著你的名字呢!」
「別開玩笑了。」嘴裡雖這麼說.但我的心卻開始慌亂了起來,希望他不是真的有事。
「是真的!」少非認真且嚴肅地注視著我。
「那……他現在怎樣了?」我半信半疑地問。
少非按著我的肩,「現在只有你能救他。」
「怎麼救?」我不解地道。
「他心裡只想著你,你如果出現在他身邊,對他來一段愛的呼喚,他一定能感應到而清醒過來的?」
「可我逃不出去啊!」
「你以為我是來幹嗎的?當然是來幫你的!」 奇怪,他這一次為什麼答應得這麼快?我狐疑地看著他。
「別再猶豫了,就使用偽裝術吧!我扮成你,你扮成我,鞋子穿高一點不就成了?不是太熟的人一定不會發現的。」
我遲疑了一下,點點頭,我現在已經亂成一團,暫時也想不出較好的辦法,只好聽少非的了。
「這裡有把剪刀和鞋子。」他從帶來的袋子中取出一把剪刀和一雙鞋子。
鞋子的用途我當然知道。但是剪刀呢?是用來做什麼的?莫非要我自殺不成……
他見我瞪大眼睛,不疾不徐地道:「老姐,別緊張!我只不過是要你把那頭烏黑亮麗、毫無分叉的長髮喀喳而已。」
哇拷!我的寶貝頭髮豈能說剪就剪?」不要:」我立即回絕,
「那算了,你就繼續待在這兒等著參加繼承大典吧廠他轉身朝房門的方向走去。
這怎麼行呢?我急忙地扯住少非的衣角,緊閉眼睛、抱著忍痛割發的決心說:
「你剪吧!」
他望著我,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這才乖嘛!」
一小時後,我和少非看著鏡子,只見在鏡內映出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和相同的髮型。
「簡直太像了。」少非不禁歎道、
廢話!別忘了我們是雙胞胎。
「快換衣眼,不然會被發現的。」說完,我們又匆忙地換了衣服。
※ ※ ※
哈!太帥了,到目前為止都沒被發現。我得意地走著,邊東張西望。
「咻——」
突然一道閃光朝我飛來,幸好我及時發現,頭稍微偏了一下,差那麼一點點就被射中。那東西掠過我,射中我身後的樹幹。
天啊!是誰在玩這種遊戲,實在太危險了。我轉身望著插入樹幹中的東西——
手裡劍!糟糕,莫非我的身份被人發現了?
「少爺的身手果然進步了不少。」一個低沉有磁性的男聲在我背後響起。
好……耳熟的聲音。
那男人走到我眼前。「好久不見了,少爺!」
完了,是外公的律師——大東直樹,也是從小和我一起長大的男人?
「好久不見。」我刻意壓低聲音說道。
「小姐她有吃東西嗎?」
喲!還挺關心我的嘛! 「有。」我應了一聲,話還是不要太多,以免露出馬腳。
「她還是和從前一樣,只信任你一個人。」大東直樹歎了一口氣說道。
不,現在的我也開始相信宇凡了。
「我還有事要辦。」我匆匆地說道。不快溜的話,鐵定會被他發現。
「要我陪你嗎?」他微笑,
「不需要。」我回絕他的好意。「還有,以後請不要再玩危險的遊戲。」
他瞇起眼睛,笑容中帶有幾分疑慮。
「你的脾氣真像思雅小姐。」
我心頭一驚,「我們是雙胞胎嘛!」他該不會看出什麼破綻了吧?
「剛才見你進步不少,我想和你比劃比劃。」
下挑戰書啊!誰怕誰!不過現在不;是時候。「沒問題,不過我目前還有事,改天吧!」還是先溜為妙。
「不,現在!」
開玩笑,我才沒有那個美國時間和你比劃呢!「呃……為什麼?」我想我現在的笑容一定非常僵硬。
他揚起一道眉。「因為我怕你逃掉啊!思雅小姐。」
果然被直樹識破了。看來只好跟他硬拚噦!
「好,沒問題!不過在這之前……」我跳到樹上。
「你必須先追到我。」
說完,我馬上以最快的速度逃離現場。
「想逃……沒這麼簡單。」他立刻追了上來。
「你……」可惡!還真死纏著我不放呢!我從腰帶中掏出手裡劍朝他射出,再使用遁術中的煙霧遁——
霎時,一陣煙霧四起,我趁著煙霧未散時迅速逃走。
跑了半小時後,我喘著氣在林子裡停了下來。「應該沒追上來吧!」
「是嗎?」忽然從我的頭頂上端冒出一句話。
可恨啊!他的忍術實在進步不少。
我仰頭瞪著他。「外公到底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這麼為他賣命。」
「他對我有養育之恩、」
真是愚孝,一點也不懂得變通—我笑了笑,說:「好吧!要我跟你回去可以,不過得看你的本領。」我自腰際抽出一把從江戶時代所流傳下來的流月刀。
「流月刀!」他粲然一笑。「玩真的啊!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大東直樹收起笑臉, 自背後抽出一把極為鋒利的劍。
「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劍厲害,還是我的流月刀強。」
「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好個狂妄的小子!我胸中的鬥志全因他那句囂張自信的大話而燃燒了起來?
一場龍爭虎鬥於焉展開——
就在他一波波的攻勢下,我也一一地拆招,正當我們打得難分難解時,卻猛然想起我還有一項絕招尚未使用。嘿嘿!死直樹你就認命吧!
我在他一劍落下時,故意放水,讓他砍傷我。
「啊——」那一劍直落在我的手臂上,鮮血一滴滴地流出。
「思雅……」他神色緊張地收回劍。「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突然停了來?」
趁他急忙向我走過來時,我順手向他投出幾顆催淚彈,而在同時我也趕緊摀住口鼻逃開。
「咳!咳!」他眼淚直流且不停地猛咳嗽,「你好詐!」
而我早就跑得遠遠的了,我掩嘴笑著大叫道:」彼此、彼此啦!」
誰教你笨嘛!喔呵呵!
※ ※ ※
凝視著臉色蒼白、直冒冷汗的宇凡,我心裡覺得好難過,沒想到我不在的這段期間,他竟將自己折磨得不成人形,搞成這樣值得嗎?
我伸手觸摸他那發燙的額頭.再次替他把脈-看來他如果再不清醒,繼續高燒不退,那可就麻煩了,不但會轉為肺炎,甚至會危及到性命。
「字凡高燒不退已經三天了。」季婷淚眼汪汪地看著我,「雖然醫生替他打了退燒針,但他始終沒醒過。」
我伸手輕撫著他那張俊美卻眉頭深鎖的臉龐,低聲輕喃道:「凡……我回來了,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啊!」
他依舊緊閉著雙眼,靜靜地躺在病床上,一動也不動,
「你別不說話好不好?我知道我不該不告而別,都是我不好!」我努力控制即將滑落的淚水。
望著他蒼白的臉色,我終於難掩心中的悲痛,淚水紛紛滑落臉頰。
「好吧!你就繼續像這樣躺在病床上,一輩子都不要醒來廠我沮喪地放聲大吼。
季婷走到我身後,伸出雙手攬著我的肩安慰道:「別這樣,思雅……大家都很傷心難過,而宇凡最想見的人就是你,如果連你都放棄他,那教我們如何是好?」
「思雅……」此時,宇凡突然虛弱地呢喃道,
見字凡喚了我的名字,我興奮地握著他的手,「我在這兒!我在這兒!」
他緩慢地睜開眼睛,氣息微弱地微笑道:「你終於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我用力地點頭。
季婷見字凡清醒,高興地說:「我去告訴任伯母宇凡醒了,你們慢慢聊。」語畢,她隨即退出了房間。
我看著他,伸手撥開他額際的髮絲:「幸好你沒事,否則我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別說傻話了。咳!咳!」他掩嘴咳了幾聲?
「你才剛醒來,先不要說太多的話。」
我才要起身,他便馬上拉住了我的手,「別走——」他眼帶乞求地望著我:
我咧嘴而笑;「我只是去拿藥,一下就回來。」
他搖頭堅持說:「不,我不需要藥,我只要你啊!」
「你別任性了,又不是小孩子,」
他還是不放手。
「你還在發燒耶!」我想要把手抽回,他卻握得更緊。
面對他的拗脾氣,我實在無可奈何。「好吧!我答應你永遠留在你身邊。不過,先決條件是你必須治好你的病。」我必須先安撫他激動的情緒。
聽了這句話,他才面露微笑地道:「真的?」」是真的!」我點了點頭,主動抱住他.在他的耳畔低聲呢喃:「其實,我在京都時也一直想著你,可是我被外公軟禁,出不了房門。」
「你知道嗎?」他將我摟得更緊,好像怕我再度消失似的。「沒有你的日子,我真想一死了之。」
「我不要你死——」不知不覺中,淚水竟從眼眶裡溢了出來。
「不要再離開我,好嗎?」
我頓了一下,並沒回答他的話。我竟然被愛情沖昏了頭,差點忘了自己還有重要的事要去辦。
「你怎麼了?」字凡見我不語,擰著眉頭問道。
可以說嗎?我可以直接告訴他,我必須要離開他一陣子嗎?
看著他深情的眼神,我居然開不了口。 「沒有……」我敷衍地搖搖頭。「我去拿藥給你服用,」
「好!」
離開字凡的房間後,我來到廚房,將遠從日本帶回的藥汁倒人碗中。
「思雅——」
我猛然旋身,看著身後的季婷。
「你不會再離開了吧?」她問。
「這……」我輕歎了一聲。「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所以我並不想瞞著你。」
「什麼意思?」
「我只不過暫時回來見你們一面,明天就要前往意大利去找我小舅。」望著季婷的瞪視,我還是必須把話說完。「別恨我!這是情非得已的,我逃走一事,一旦被他們發現,他們會馬上派人來抓我回去:」
「那你要怎麼辦?」
「去意大利將我小舅帶回日本。」只有把小舅押回日本,讓他繼承外公的位子,我才不必老是被那老頭子煩得要死。
「他在哪兒你知道嗎?」
我點頭道:「我知道,上回他寄明信片給我時,是在意大利,我相信他不會這麼快就離開。」
「那他知道嗎?」她指的是宇凡。
「我怎麼可能告訴他。」我捧起裝藥汁的碗,碗中映出我愁眉不展的表情。「依他目前的狀況,我很難開口。」
「你又要演一場失蹤記?」季婷蹙眉道。
「我不曉得該怎麼做才不會傷到他的心。」
「老實向他說明,他會體諒你的苦衷的。」她回答。
我搖頭歎道:「沒用的!剛才你沒見到他的情況。」
季婷看著我,「是啊!如果你再度失蹤,不知他會變成怎樣。這一次我們原本是計劃好讓他裝病騙你回來,卻沒想到他會真的病倒。」
「我知道,但是只有找到我小舅,我才有可能和字凡在一起。」
「你這一走要多久?」季婷低下頭,無奈地說。
「幸運的話幾天就能回來。」
「那……不幸的話呢?」
「如果不幸,有可能花上幾年的時間吧!」
季婷按著我的肩膀。「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找不到你小舅,我希你也一定要回來。」
「會的,我會回來。」我點點頭,承諾道:
「至於宇凡方面,我會替你向他說明。」
我點點頭,激動地流下淚,哽咽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話:「謝謝……謝謝你!婷。」
她搖頭。「趕快拿藥去給他,以免他起疑心,到時你就走不了了。」
「嗯!謝謝……」
「傻瓜!」季婷拿出手帕,拭去我臉上的淚痕。「快去吧!」
回到房間,宇凡已起身坐在沙發上等我。
「一進門,你的眼光就直盯著我看.感覺好奇怪。」
我把藥汁吹涼,再遞到他的手上。
「我發覺你真的好美。」他捧起碗喝了一口藥汁,卻皺著眉道:「好苦——」
「良藥苦口啊!」我替他倒了杯清水,讓他把口中的苦味沖淡。
「你答應我要永遠待在我身邊.對不對廠他突然低下頭問道。
「為什麼要這麼問?」難道他發現什麼了?
「因為我心裡非常不安,總覺得你似乎又要離我而去,」
這次換我啞口無言了,對他,我實在有太多太多歉意。
「凡——」我緊緊地抱住他,「對不起,我讓你太沒安全感了。」
他伸出修長的食指,輕輕地點住我的唇。
「不,是我的錯。」他眼神灼亮地俯視著我。「我應該信任你對我許下的諾言?」
對不起……字凡,是我對不起你……
此時,淚水又奪眶而出,我趕緊伸手抹去,最近我似乎變得很愛哭、很容易落淚!
「你怎麼哭了?」他心疼地道。
「沒……沒有……」不知為什麼的,眼淚就是停不了。
宇凡溫柔地一一吻去我臉上的淚珠。「你是我的寶貝,你哭了我會很傷心。」
「你會……永遠愛我嗎?」我在他耳邊低語道。
「我當然會永遠愛你啊!傻瓜?」
謝謝,希望你能如你所說的話——永不變心。
※ ※ ※
旭日尚未東昇,我便起床收拾行囊,匆匆走出門外,卻看見季婷等在那兒。
我訝異地看著她,「婷,你怎麼會在這兒?」
「讓我送你一程如何?」地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逕自提起我的行李箱。
「不用了。」我謝絕她的好意,卻見她紅了眼眶,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別哭!否則就不吉利了,即將上飛機的人最怕送行的人哭泣。」
「對……對不起!」她忍住即將滑落的淚水,吸吸鼻子。
「你不用道歉,反過來我還要向你道謝呢!」
她搖頭,歎了口氣才問道:「你在哪個機場搭機?搭幾點的班機?」
我不解地注視著她。「你問這幹嗎?我不是說不用你送了嗎?」
「這……」她吞吞吐吐了牛天,卻說不出話來,
見她似乎有口難言,不禁令我起了疑心。
「舊機場,十二點半的飛機。」我原本的確是打算在新機場搭機,可是又擔心外公他們會在那個地方守株待兔,只好臨時更改到舊機場搭機往香港後再轉機。
為了不讓季婷有機會告訴宇凡,我不打算告訴她實情。
季婷似乎鬆了一口氣,「祝你早日找到你小舅,出希望你早點回來。」
謝謝!我向她頷首微笑,在心裡說道。
你的祝福以及宇凡對我的愛將是我最大的原動力。
※ ※ ※
送走思雅後,季婷開著父親的車匆促地來到任家,急忙拍著門板。「快開門呀!宇凡。」她心急如焚地叫道。
任宇凡聽見她的聲音,也勉強抱病起床開門。「小婷,這麼早有事嗎?」
「快沒時間了!」她不由分說地拉著他上車,快速地開著車往山下去。
「怎麼回事?」任宇凡莫名其妙地問、
「思雅今早就要到意大利去了。」季婷—邊開著車,一邊說道?
「為什麼你到現在才告訴我?」任宇凡一驚,激動地吼道。
「她有說不出的苦衷。」季婷頓了一下,又說:「可是我想了想,如果我真的不阻止她,讓她這麼離去的話,那麼她就有可能這樣一去不回。」
「謝謝你告訴我。」
任宇凡將指尖伸入髮絲中,煩躁地耙梳著頭髮,只覺胸口一陣陣的刺痛襲了上來。他相信她一定是愛自己的,她的心裡一定有他的存在。只是……她為什麼總要逃離他的愛呢?
任宇凡望著窗外。一顆心彷彿高懸著,只希望時間來得及,這一回他要緊緊地將她圈在懷裡。再也不讓她逃離,不論她有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