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玉溫香、美人在懷。胭脂水粉的淡香彌漫、柔若無骨的嬌軀輕偎,任你是柳下惠,也難不動心。
香肩半露,斜倚人懷,聲聲軟語催人心魂,被這樣的姑娘伺候著用膳飲酒,男人夢想中的快樂世界莫過於此了。
曲翊雖自幼家教嚴格,但並不表示他未曾來過此種風花雪月之地:只是他不若偏好此道的男子,總覺得金錢買來的情感並非心中所求。
南宮譽歪歪斜斜地端著酒盅走來,打了個酒嗝,“曲兄啊,你怎麼不喝酒呢?來來來……紅袖,給大人敬酒。”
名喚紅袖的女子微微一笑,執起酒杯遞給曲翊,呢噥低語:“大人請喝!”
“紅袖姑娘,我自個兒來就好。”婉拒美人遞來的酒,曲翊自行斟上一杯喝下。
南宮譽呵呵一笑,“哈!曲兄還是老樣子,是嫌紅袖不夠媚嗎?”
曲翊搖搖頭,不理會同窗損友的調笑。
南宮譽摟著紅袖道:“你可知我認識此人十多年,他就是這副德行,要不是我好心拉他逛窯子,我看他這輩子絕不會踏進這種地方哩!”
紅袖偎進南宮譽懷中,低笑道:“那曲大人的夫人可是安心多了呢!”
“他?他才沒夫人呢!”
“那……南宮大人呢?可有婚配?”
“噗——”南宮譽嚇得把剛送人口的酒噴了一地,慌張地道:“你、你……別亂說,我還沒婚配呢!”
紅袖挺起酥胸湊近南宮譽,魁惑地道:“那,要不要娶奴家啊?’”
“不、不不不……”
紅袖忍不住噗嗤一笑,“奴家開您玩笑的,南宮可是大家。紅袖怎敢高攀公子您呢?”
“不……我不是嫌你,只是真的被家中老母逼婚逼到怕了。好紅袖啊,什麼玩笑都可以開,就別拿婚姻大事開玩笑,你是想嚇死我啊?”
“呵呵!”奴家才捨不得嚇死公子哩,您可是咱們玉香樓的大金主,好好好……
紅袖不拿您開玩笑了,奴家給您端酒陪罪。
南宮譽喜孜孜地飲下紅袖用朱唇哺來的酒液,一時心蕩神馳,倒也沒注意坐在一旁一直沒搭話的曲翊,早已識趣地離開樓閣,往中庭走去。
玉香樓的庭院裡,栽植了許多碗口般大小的牡丹花,嬌柔綽約、傾媚妍麗。
突然,烏雲遮住彎彎的月牙兒,牛毛細雨斷續地飄落下來,迷蒙了的夜色,增添了魅惑。
“你倒是挺閒的嘛!早知你軟玉溫香在懷,我也不用累得四處找人。”
訕涼的譏諷,從屋頂上傳來。
曲翊不必轉過身去,也知道說話的人是誰。
他笑歎,“不愧是當過訟師的人,如此會栽贓。你說的軟玉溫香我可是連衣袖都沒治到點邊兒,別用那種捉奸在床的語氣來諷刺我吧?”
“曲、翊!”來人羞憤地怒吼著。
曲翊笑了笑,伸手向背後招招手,“下來吧!雨天屋頂頗滑的,要是一不小心跌了下來,那可怎麼辦才好?”
騰身、躍下、翻轉、落地……
漂亮優美到無懈可擊的身手,卻配著令人不敢苟同的叫罵:“你爺爺我武功高得很,白癡才會滾下來;還有……誰要捉你的奸?你最好玩死算了,也省得我鎮日掛心。”
明知驚雲有一身的好功夫,但終究怕他失神滑倒,見他足尖著地,曲翊立刻上前摟住他的腰肢,以免有個萬一。
曲翊呵護備至地拂去驚雲發梢的水珠,輕聲問道:“你師父他老人家怎麼說?”
“說那病根來得邪門,應該是沖著你來的,准備栽贓嫁禍。”驚雲也不掙扎的依偎在他懷中。
“那前輩有沒有說,患病之人要如何醫治療?”
頓時,驚雲的臉頰像是著了火般的紅了起來,支支吾吾地說道:“他說……他說……”
“說什麼?”
“說……’”死老頭!這種事要他怎麼開口嘛?
“雲,你倒是快說啊!”曲翊柔聲催促。
“你……該死的曲翊,一直問一直問……好!”
驚雲一咬牙,發狠地道:“死老頭非要你成為咱們無涯谷的人才肯幫你,明白了嗎?”
“不明白!”曲翊搖了搖頭。
驚雲頓覺一陣暈眩襲來。
“無、涯、谷?那是什麼?地名嗎?”曲翊不解的愣笑。
咦……等等!
驚雲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他好像、似乎、或許……沒跟某人提過無涯谷……
驚雲跟玉香樓的老鴇要了間房,花了大半會兒的工夫,才將無涯谷的事情掐頭去尾、快速地說了一遍。
不過,幸好說的人是驚雲,倘若換作是星月神醫,不僅詳描細述、摻東雜西、南牽北扯……恐怕花上二天三夜,還說不出個所以然呢!
尋思了會兒,曲翊問:“那,是要我拜他為師嗎?”
“師父早被令叔叔禁止他再亂撿徒弟了,就算你想拜師,那老頭也沒那個膽子收:要不然按他那種個性,你以為我會只有小財、小寶兩個同門嗎?”驚雲邊說邊從袖中取出一個瓷瓶,偷偷倒人茶水中。
曲翊接過驚雲遞來的茶水一飲而盡,仍是不解地問:“那麼,星月前輩的意思是……”
驚雲的美眸透出一抹算計的邪惡眸光,自顧自的掏出一包藥粉倒人口中吞下,然後才不疾不徐地道:“老頭子說……除非你成了他的“徒媳”或是“徒婿”,他才肯幫忙。”
曲翊一震,終於明白驚雲眸子裡的算計為何了。
他倉皇起身,打算腳底抹油溜之大吉時,忽地,有一股暖流仿佛燎原之火般自下身竄燒而上,加上先前被南宮譽與紅袖二人聯手灌下不少烈酒,此刻恰好是酒精發酵之際。
一股莫名難耐的燥熱,逼得曲翊額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下身竟緩緩地硬挺了起來……
驚雲不由得抿了抿薄唇。指尖劃過曲翊厚實的胸膛,軟語道:“翊,不好意思喔!為了全城的百姓著想、也為了這一年來我忍得好辛苦……
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誘人,還老是光著身子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的?要不是體諒你公務繁重,我早就……”
二話不說地,他吃力地扛起曲翊扔到床上,接著刷的一聲,。粗魯地撕裂他的衣裳。
見到他胸前兩處紅透誘人的果實,驚雲似登徒子般的吹了聲口哨,俯下頭對准其中一個開始吸吮啃咬。
然而,仰躺在床上的曲翊,渾身燥熱不已,卻又冷汗涔涔流下,一時他也不知該不該學良家婦女大聲呼救。
只是……不知道救兵來時,見嬌弱之流卻欺身在魁梧者身上,當下會作何感想?
難耐的熱度遲遲不退,像是海水般一波又一波地席卷而來,而且有益發凶猛之勢。
他並非柳下惠,也非對驚雲無此意……
打從驚雲立誓追求他開始,那簡直就是人間煉獄的開端。
原本就令人贊歎的俊顏,退去冰冷,換上甜膩的笑靨:勻稱的身段,搭配上一品堂巧手織造的服飾,更加攝人心神。
十分嬌媚、百分誘惑、千分撩人,萬分風情……
若非深恐自個兒的心態玷污佳人、若非自覺無法匹配驚雲……
“嗚——”胸口一痛,拉回神智的曲翊,瞅見上方碧人正惱怒地捏住胸前的紅蕾。
驚雲忿忿地道:“除了我以外,不許你想別人。”他氣憤地扯開曲翊褲頭繩結,露出半昂揚的欲望,溫潤的小手揉搓著。
曲翊謝地想像著接下來的情景,想想反正自個兒心裡頭眷戀的是驚雲,就算成了徒媳也心甘情願,正打算放松僵硬的身體,任由美人為所欲為時,耳畔卻傳來嚶嚶難耐的嬌喘。
驚雲痛苦地彎下身,身後忽而由內竄出麻癢的感覺,隔著衣料搔抓幾下,那股癢得怪異的難受非但不減,反而令那股麻癢向體內四處蔓延。
直到發現身體出現意料之外的變化,他才驚覺有誤。
“死老頭無老不休、混蛋師父……呼……換了藥也不告知一聲……”驚雲口裡不斷咒罵著。
答案揭曉——原本以為瓷瓶裝內的是媚藥,而那包藥粉是讓人“雄壯威武”之用;天曉得卻被人掉了包,瓶子裡的是“雄壯威武”之用,而那包藥粉……
嗚呼哀哉!
心想不知那包藥粉的功效如何,他乾脆全吃了比較妥當,好讓曲翊成為徒媳,舒舒服服地享受這盼了一年份的洞房花燭夜。
結果——“嗚!不要啦!我才不要在“下面”!嗚……好癢、好麻,我不要啦!”驚雲皺著一張俏臉哀號不已。
曲翊好笑地瞅著驚雲變來變去的表情,再看看兩人同處於蓄勢待發的狀態,於是他抱著驚雲翻轉了半圈上下互調,溫柔地解開他的發髻,褪下阻隔的衣服,輕輕吻上叨念不休的小嘴。
他撬開驚雲緊合的貝齒,探人溫暖的口中,熟捻地吸吮羞澀的小舌到自己口中嬉戲著,慢慢地點燃兩人的欲火……
好一會兒,他才放開唇,戲笑地看著驚雲紅著臉大口大口地呼吸。
驚雲杏眼瞠怒地瞪著滿臉欲念的曲翊,卻不知漾著水氣的眸子,看來卻成了無言的邀約。
守住最後一絲理智,曲翊戲弄身下嬌喘不止的人兒說:“雲,為了全城百姓著想,也為了我這一年來同樣忍得辛苦,而你又如此體貼地弄來幾帖藥……我要是不領情,豈非太過分了?”
“你……”驚雲羞惱得說不出話來。
“放心,今夜過後,我會對“娘子”負起責任的。”曲翊邊說邊移動身子靠近他的秘地。
“你……啊——痛!笨……啊……”
趁著驚雲分神之時,曲翊猛地將欲望貫人,痛得身下的人蹙起眉頭,全身僵硬地繃緊。
驚雲不由得收緊身子,惹得深嵌合在他體內的碩大就這麼毫無防備地一傾如注。
雙唇分離,曲翊懊惱地瞅著情潮末退的人兒。
驚雲一臉終於解脫的模樣,笨手笨腳地掙脫開來,立即奔向衣服堆中找出瓷瓶,仰起頭,打算將剩下的藥汁灌下……
“啥?沒有了?”他不信邪地搖晃瓶子。
“怎麼可能?”
他張大了嘴,更加用力地搖晃瓶子,就算幾滴……也好!
“嗚!嗚!人家不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