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的天空在夕陽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絢麗。天邊迤邐著幾絲白雲,細細長長的,彷彿飄飛的髮絲。夕陽的光線似與海平面平行,在水面上散著一層金色花粉似的光輝。
鍾煦坐在沙灘上,安靜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身後是沈琳文,跪坐,雙手撫弄他的髮絲,而她微卷的長髮披在他一邊的肩上。
慢慢地她手指一路滑到他臉龐。
「你一定要去水方?」望向海的那一方的眼中變得晦暗。
沒有人比她更明白他的魅力。他是那種讓人過目不忘的男人、讓人輕易就可以愛上的男人、讓人一旦愛上就欲罷不能的男人。她總是擔心,害怕有一天會失去他;她又有絕對的自信,他永遠是她身邊飛不走的鳶。生活在矛盾裡,愛得很絕望,他注定是她一生的傷痛。從未想過分別,而這第一次的獨自遠行,是越過這片海,到海的那一邊。
他就要離開了。她開始坐立不安,開始心驚肉跳。他還沒踏上旅途,她的心已飄洋過海去了那遙遠的水方,開始等待。
問這個不可否定的問題,她只想再確定一次——他們真的要相隔那麼遠嗎?
鍾煦淡然地點點頭,給了她意料中的答案。
「那麼,你在水方不能忘記紐約對你的等待,還有我的企盼。早點回來。」
鍾煦再次點頭,沈琳文情不自禁地吻他,深深地,要攝盡她愛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