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心情郎 第五章
    今日陰雨連綿,讓人心情跟著低落,白雨容趴在南野家客廳的沙發上望著窗外,直想對死不放晴的天空大嚷。

    難得南野優羅說今天沒事,要充當嚮導帶她到處逛逛,沒想到竟下起雨來,好好的興致都被破壞光了。

    「抱歉,很無聊吧?」南野優羅端來散發濃郁甜味的熱可可,跟著她坐下來,「原本想帶你去逛淺草的,可惜天氣這麼糟,怕逛起來也不盡興了。」

    白雨容連連搖頭,「沒關係,天氣糟又不是你的錯,如果明天放晴的話,我們再去吧。」要麻煩南野優羅這個大忙人已經夠讓她不好意思了,怎麼好連天氣的帳都算到他頭上去?要找人出氣也該找南宮耀才是,偏偏不巧得很,那傢伙說有工作要忙,一大早就出門去了。

    「這樣吧,我正好要整理歌迷寄來的禮物,你能不能幫忙?因為實在太多了,一個人整理還具有點頭大。」

    「好啊!」其實她是對那些被警察送回來的音樂盒比較有興趣,她很好奇為什麼小偷放著值錢物品不拿,淨偷這些價值普通的音樂盒,莫非其中有什麼陰謀?還是說,那其中混著價值連城的古董,只是他們不識貨,所以想全部搬走?

    不管怎麼樣,現在她有事做總比閒在客廳悶得發慌好多了。

    跟著南野優羅來到儲物間,白雨容詫異地抬頭望著滿室小山高般的禮物堆,心中不禁感歎,要當個死忠歌迷還得花上不少錢呢!

    「怎麼了?」南野優羅見她愣在門口,笑問:「被這堆東西嚇著了嗎?」他好心地拉她進房,並且搬來椅子讓她坐。

    「這裡的禮物……沒有一萬也有五千份吧?」白雨容好奇地東摸摸、西瞧瞧。

    「我沒有仔細數過,因為東西實在太多了,而且老實說,它們為我造成不少困擾。」南野優羅笑了笑,隨手從架子上拿下一個小鐵箱,放到白雨容手上並打開它,只見裡頭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項鏈、戒指與耳環,多到令人眼花撩亂。

    「哇!好多哦,更是驚人!」白雨容仔細地欣賞著每個飾品,發現它們幾乎都價值不菲。

    「其實我最喜歡的是歌迷的信件和卡片,禮物就可以免了,因為我就這麼一個身體,用不了這麼多的東西,他們把錢花在這上面其實是種浪費。」南野優羅苦笑著比比架上滿滿一整列的可愛布偶,「瞧,有些可愛的歌迷還送了這樣的東西,但是……」

    白雨容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可以理解。」她掩著嘴,不敢笑得太大聲,但是那滿列的熊布偶、狗娃娃,甚至還有加菲貓和凱蒂貓,實在與南野優羅的形象不搭。

    「我知道很好笑,可是要我把歌迷的心意丟掉,我又覺得不妥。」

    「那你要怎麼處理它們,難道要買座倉庫存起來?」白雨客走近架子,抱起一個毛茸茸的貓布偶,軟綿綿的觸感摸起來舒服極了。

    「如果我再唱個兩年歌,說不定真要買塊地蓋倉庫來放禮物了。」南野優羅無奈地道。

    「那麼,要不要聽聽我的建議呢?」白雨容把布偶放回架上,笑咪咪地問。

    南野優羅眼睛一亮,「你有什麼好方法嗎!」

    「送給育幼院的孤兒怎麼樣?」白雨容指著那堆布偶,「如果收到可愛的娃娃或是小裝飾品的話,孩子們一定很高興。」

    「對呀,怎麼以前都沒想到呢?」南野優羅連連點頭讚道:「真是個好方法,這麼一來既可以不用佔地方,又能讓孩子們快樂,也不會辜負歌迷心意了,真是謝謝你,雨容。」

    「不用客氣啦!我只不過是幫你想辦法,實際要做的可是你哦!」白雨容活動著雙臂,拉出一袋未整理的禮物到桌邊坐下,「那我開始替你分類整理了。」

    善良的好女孩。南野優羅微笑瞧著她,心想耀真是找到一個美麗的瑰寶,如果他膽敢傷雨容的心,就別怪他這個多年知交手下不留情,狠狠整他一頓,而且保證會讓他終生難忘,不敢再辜負任何一顆清純少女心……

    「優羅?你在發什麼呆?」白雨容不知何時跳到他面前,對著他猛搖手。

    「沒什麼,怎麼了,有什麼東西不知道該放哪裡嗎?」

    「是這個。」她拿出一個只有手掌大的音樂盒,「那天你的經紀人不是把被偷走的音樂盒送回來嗎?要不要把它們全放在一起?」

    「嗯。」他接過那只設計別緻的音樂盒,它的外觀是長方形,質地看起來似乎是上等的紅檜,側面有個小小的開關。打開一瞧,裡頭襯著黑色絨布,蓋上刻著美麗的花紋,而曲子則是一般音樂盒鮮少使用的管絃樂——華格納的「Ride  Of  TheValkyies」,意即「女武神的騎行」。

    「這個音樂盒好特別。」聽見那光是單音就足以震撼人心的音樂,白雨容也跟著湊近觀賞,它沒有舊式的芭蕾舞娃娃,只有一個小小的放音裝置,樂音品質普通,但仍聽得出它的曲調來。

    「這個倒是可以拿來當擺飾,待會兒把它拿到客廳去吧。」南野優羅將它擱到一旁,「我們先整理眼前這堆吧,老實說,我已經兩個月沒整理了,要是沒有你幫忙,我可能會乾脆繼續把它們堆在那裡。」他苦笑著,「實在是禮物太多,無福消受啊!」

    白雨容邊笑邊拆開另一個禮物,「可是你有辦法把福氣分給別人,不是也挺好的?」

    「也許吧。」南野優羅贊同地點頭,正要坐下一起整理時,樓下大門忽然傳來鈴聲。

    「應該不是耀吧,我明明要他帶著鑰匙出門的。」南野優羅無奈地起身下樓。

    白雨容也跟著去開門,原以為是南野優羅的經紀人或南宮耀,卻沒想到出現在眼前的竟是派對那天與她和洛希撞成一團的美女籐原綠。

    「對不起,打擾了。」見到南野優羅出來開門,籐原綠露出訝異的表情,「請問一下,那個……南宮先生是不是住在這裡?」

    「你要找耀?」南野優羅的眉忍不住往上微挑。

    南宮耀這傢伙,在外頭拈花惹草也就算了,竟然還敢把他的住址外洩?回頭不好好教訓一下南宮耀,他就不姓南野!

    「耀出門辦事去了。」白雨容好心地代答。

    剛看到她時,還以為她是上門討那日的洗衣費,卻沒想到她開口就找南宮耀,看來那色性不改的傢伙已經泡女人泡到沒理智了,把名歌手的住址告訴別人,這麼做不是對優羅交代不過去嗎?哼!果然是只超級大色狼,為了女人連友情都不顧。

    「他出門了?」籐原綠有絲失望,「那麼請問他什麼時候會回來?」

    「有什麼急事嗎?」南野優羅硬是把對南宮耀的脾氣壓下來,畢竟他面對的是客人,總不好一句「不知道」就把人家拒之門外。

    「是有點急事……」籐原綠促局不安地絞扭著手裡的皮包。

    「如果不嫌棄,要不要進來等他?我想他不會太晚回來的。」見她秀眉微蹙,似是真有急事,南野優羅乾脆請人進門,一切等南宮耀回來再要他解釋。

    ?     ?     ?

    東京 睛海碼頭公園

    因為天氣不好,遊客較平時減少許多,南宮耀獨自佇立在晴海碼頭公園的入口處,隱藏在墨鏡下的精銳眼眸正小心翼翼地梭巡著四周。

    依照那日小偷的說法,正午十二時會有個戴墨鏡拿白玫瑰的男人在這兒和他們接頭。

    南宮耀低頭看了眼腕表。

    十一點五十八分,如果小偷沒說謊,那麼主謀者應該快出現了。

    念頭才剛浮現,入口處走進一個同小偷所描述一模一樣打扮的中年男人,襯衫、西裝褲看起來很普通,即使配上墨鏡與白玫瑰,在旁人眼裡看來也不過是個赴情人之約的男人罷了。

    南宮耀冷眼盯住男人的一舉一動,過了約莫十五分鐘,男人像是不耐煩了,拿出手機打電話。

    說了沒幾句,男人切斷電話然後匆匆離去,南宮耀保持著一定距離尾隨其後,跟著對方搭上JR線,又換了幾趟車回到東京都內的田園調布。

    在豪宅林立的田園調布,男人漫不經心地穿梭在街道之間,繞了幾個彎後進入一家裝橫頗為高級的咖啡館。

    南宮耀站在距店面十來步遠的對街看著那間咖啡館,它的外觀與尋常的小咖啡店或紅茶店並無異樣,只不過裝潼得典雅了些,黑底銀字的招牌寫著店名「瓦哈拉」。

    為了避免引來懷疑,南宮耀到附近精品店買了份包裝好的小禮物,接著他回到瓦哈拉咖啡館,一派輕鬆地推門而入。

    「歡迎光臨,請問先生一位嗎?」一個能一度親切的女服務員迎面走來,微笑著探問。

    「兩位。」南宮耀晃了晃手中的小禮物,一副等待女友赴約的模樣,「不過請先給我菜單。」吩咐過後,他逕自走到角落的位子坐下點餐。

    十分鐘後,熱騰騰的艾斯班拿與英式鬆餅上了桌,南宮耀摘下墨鏡,端起咖啡淺嘗了一口。

    嗯,味道還不壤,但比起西西的手藝還差了那麼一點。

    邊品嚐美食,南宮耀並沒忘了來此的目的,他快速地看了一遍店內,可惜看不到什麼,因為店裡的燈光昏黃,美則美矣,待久了會讓人想打哈欠,接著就倒下去昏睡。

    怪不得這兒賣的是咖啡與紅茶,否則他們還得準備洗臉水給客人,因為大家都會睡趴在點心上。南宮耀在心裡偷笑著,然後站起身往洗手間走去,藉機觀察其他地方。

    繞過櫃檯,南宮耀發現剛才他所跟蹤的男人也跟著起身往這兒走來,他正擔心是不是行蹤暴露時,那男人卻走到櫃檯旁,問服務生借電話用。

    雖然想偷聽,但南宮耀知道,自己若是一直站在這兒反而會令人懷疑,於是他悄悄從口袋裡掏出社長龍皇軒所制的微型竊聽器貼在櫃檯角落電話的附近,然後悠哉地轉進洗手間。

    關上門,南宮耀往門板上一靠,然後從鏈表上拉出一條細得幾乎看不見的銀線,它的末端達著一個圓型如螺絲般的耳機,可以接收剛才那個竊聽器的訊號。

    「怪不得我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人,原來那兩個白癡被捉了,那麼小姐,現在我們該怎麼做?」耳機裡傳出陌生男人的聲音,看來八成是他所跟蹤的中年男子。

    「總之那個音樂盒一定要拿回來,現在香月又幫不上忙,你最好快點想辦法。」電話彼端傳出一個聽起來頗怪異的女音,似乎是透過機器變聲處理。

    南宮耀微一挑眉,剛才他們談話中所提到的香月,該不會是優羅那位出車禍的經紀人香月慎也吧?

    「這點我明白,那音樂盒關係到咱們足足三億六千萬的大買賣,怎能這麼簡單就放棄。」

    「你知道就好,那可是我花了大筆金錢才從黑市買來的,沒有到手我絕不甘心。」

    男人壓低了聲音,「請你放心,必要時我會不惜犧牲咱們好不容易找來的免費貨物轉運站,反正日本出名的歌手不計其數,又不只南野優羅一個。」

    「既然你很清楚自己該做什麼,我就不多說了,一切你自己看著辦,別給我弄砸了,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找瓦哈拉。」低沉的女音繼續叮嚀著。

    「我知道,所以我特地跑到瓦哈拉來打電話,就是怕在外頭談這些會有危險。」男人的聲音聽來頗為得意。

    「很好,看來你比香月那白癡機伶多了。」

    男人低笑兩聲,「謝謝小姐的讚美。」

    「別高興得太早,等你把東西弄到手再慶祝吧。」

    電話到此結束通訊,南宮耀收回耳機,眉頭繃得死緊。

    該死的!他原本只是想帶小容容到日本作一趟輕鬆的旅行,怎麼讓他碰上這等大麻煩?三億六千萬?天哪!優羅,你惹上了一個什麼樣的麻煩?

    雖然心裡這麼抱怨著,但南宮耀的嘴角卻不由得往上微揚,好戰的本能被充滿危險的氣氛挑起,讓他的心再也靜不下來。

    他走出洗手間,經過櫃檯時順便摸走了剛才安裝的竊聽器,用過點心後,他一副沒事人的樣子踱出咖啡館,心裡頭卻已經開始盤算該怎麼來調查這件事。

    想來想去,事情幾乎都繞著那音樂盒轉,他應該先回南野家,跟優羅借那天被偷走的音樂盒來看看,查查到底是哪個音樂盒這麼值錢,竟然關係到三億六千萬。

    ?     ?     ?

    「你可回來了。」

    南野優羅倚著牆壁盯住坐在玄關彎腰脫鞋的南宮耀,「我還以為你打算玩到晚上。」他走近南宮耀,在他身旁坐下,「沒想到你手腳這麼快,才在我的生日派對上見過一次就釣上人家了?」

    「你在說什麼啊?」南宮耀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先別扯這些了,我有重要的事要問你。」

    「什麼重要的事?」南野優羅板起面孔,「有比你背叛我這個好友這件事還重要嗎?」

    「嗄?」南宮耀一臉茫然地瞧著他,「優羅,你吃錯藥啦?我什麼時候背叛你了?」

    「還說沒有,你明明就把我的住址透露給陌生人,不是嗎?」南野優羅跳了起來,「留我的住址給漂亮小姐,真虧你做得出這種事!」

    「我怎麼可能這麼做?一定是你誤會了。」對於這項莫名的指控,南宮耀只感到一頭霧水。

    「那籐原綠小姐怎麼會找上門來?」南野優羅指向客廳,「她等你一下午了。」

    「小綠!」南宮耀聽見這名字,匆匆跳起來便往客廳跑去。

    南野優羅一把拽住他手臂,沒好氣道:「一聽見她的名字就跑這麼急,南宮耀,你到底置雨容於何地?」

    「你弄錯了,籐原小姐是我客戶的女兒!」南宮耀甩開他的手,「真是的,還以為你在生什麼氣,我就那麼不值得信任嗎?小容容誤會我也就算了,連你都……」

    南野優羅被這出乎意料之外的回答弄傻了,「客戶的女兒?」

    「我不是說過,我這趟來日本是為了替一個大企業家的老闆找他的私生女,而且還得把她帶回去?籐原小姐就是那個人的女兒!」南宮耀雙手抱胸,眸子不贊同地微瞇,「你說,我什麼時候不分公私過了?」

    南野優羅自知理虧,也只能苦笑著陪罪,「是我不對,別氣了。」他推著南宮耀到一旁,悄聲叮囑道:「我不知道雨容是怎麼想的,但誤會是免不掉了,如果你想留住她,最好盡快找機會解釋清楚,當然,必要時我也會幫你說好話。」

    「那當然,誰要你傷了我的純情少男心。」南宮耀白了他一眼,邊說著與他總帶著詭笑的外表不合的回答邊往客廳走去。

    南野優羅快步跟上他,低聲反駁道:「你如果算得上純情少男,那花花公子這名詞遲早會從辭典上被刪掉,理由是無處使用。」

    南宮耀不在乎地聳肩,「那不是很好?莘莘學子會感謝我,因為可以少背一個單字。」

    「說不過你。」南野優羅自知辯不過他的歪理,早一步進客廳同籐原綠招呼道:「籐原小姐,耀回來了。」

    白雨容與籐原綠同時抬頭望向他們,但之後的反應卻截然不同。

    白雨容站起身,端了空茶壺往廚房走去,連多看南宮耀一眼都懶。

    看見她的反應,南宮耀開始在心裡頭祈禱,希望老天給他一點好運氣,別讓白雨容從他手中溜走……

    「南宮先生!」籐原綠一見到南宮耀,原本極力掩飾的不安情緒立刻顯露出來,緊蹙的居心說明了她心中的緊張。

    「小綠,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事嗎?」南宮耀朝她走去,輕輕拍她的背安慰道:「別著急,慢慢說。」

    白雨容拿著茶壺站在客廳與廚房的通道上,看見南宮耀對籐原綠體貼入微、輕聲細語,又是百般呵護的模樣,頓時感到一陣怒氣直衝頭頂。

    哼!不愧是花花公子,跟大美女在一起時就變得溫柔多情,像個紳士一般,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卻拚命地搞怪、耍白癡,再不然就說些噁心巴拉的話,令人討厭透頂,還說什麼要追求她,果然都是謊話!

    一個轉身,她問進廚房,又是洗水果又是泡茶,打算能耗多久就耗多久,總之她不想看見那只萬年發情期的雄性生物!

    「你在生氣?」南野優羅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跟著進廚房。

    白雨容微愣,「沒有啊,我會生什麼氣?」

    「可是你切水果的力道可以把砧板切成兩塊了。」南野優羅忍著笑意指指她面前佈滿刀痕的砧板。

    「啊?對不起,我用力過度了。」白雨容這才是注意到自己竟在不自覺中使最過大的手勁,被南野憂羅一說,她還真覺得有點酸疼。

    「如果你是在氣耀讓女人來這兒,我可以代替他向你解釋,籐原小姐其實是他的另一個任務,他要我的那個企業家的私生女,而我承諾過他,如果是為了公事,他可以用我的住址當緊急連絡處。」南野憂羅隨手叉起一塊水梨送入口中,甜味在口中散開來,滋味好得沒話說。

    「是……這樣嗎?」白雨客感到胸口的沉悶感似乎減輕了一半,但隨後她立刻為自己這不明所以的反應感到不解。

    怪了,南宮耀和籐原綠之間有沒有什麼親暱關係干她何事啊?她瞎操心什麼?

    南野優羅好笑地瞧著她茫然發愣的樣子,「你可以放心了吧?」

    「嗯……」她正要點頭,冷不防又猛力地搖晃腦袋,「不對,我才不是在意那傢伙的事!」

    「是嗎?」會這麼堅決否定表示心裡有鬼。南野優羅評論似地盯著她微微發紅的臉頰,心中有了個底。

    看來耀那小子還不算完全絕望,至少雨容還會對他泡漂亮妹妹的事感到小小的吃醋,這表示雨容是在乎他的,否則她會連生氣都懶。

    白雨容用力地點著頭。「真的,我不是在氣南宮耀的事,畢竟這是他個人的私事,不管他私生活再怎麼不檢點、交友關係再怎麼亂,都不干我的事。」

    「可是……」南野優羅興起捉弄她的念頭,「可是我怎麼聽,都覺得你的語氣好像是在罵他耶,你果然是在生耀那小子的氣吧?」

    「我都說不是了!」白雨容沒發覺自己的臉頰已經泛起紅暈。

    瞧她極力辯解,雙頰又氣得鼓鼓的模樣,活像是樹上可愛的小栗鼠,南野優羅忍不住笑出聲來。

    「優羅,原來你是在取笑我!太可惡了你!」白雨容被他一笑,臉頰變得更紅了,她扔下刀子扯著南野優羅的T恤叫道:「別再笑了!好過分!」

    「知道,我知道了,你別再拉我衣服,都快被你扯鬆了……」南野優羅死命地憋住笑聲,但身體卻因為笑得太厲害而很不合作地靠倒在白雨容肩上。

    正當南野優羅逗她逗得不亦樂乎時,南宮耀碰巧在此時闖入廚房。

    「優羅,我有事要跟你商量……」南宮耀看見眼前的情景,忍不住調高了音量,「你們在幹什麼?」

    認識雨容以來,他還沒見過她那樣可愛的表情,怎麼她與優羅在一起時卻能露出這樣的笑容?莫非她真對優羅動了心?否則的話,她為什麼肯讓優羅靠著她的肩膀?而他甚至連碰她一下都會被罵!

    「沒事啦!」南野優羅從白雨容肩上移開,因為笑得太開心,他完全沒注意到好友的臉色有些不自然。「怎麼了,什麼事找我?」

    「嗯,其實是……」南宮耀邊說,邊往白雨容瞄了一眼,如果可能,他真希望剛才靠在她肩上的人是自己!

    可惜他失望了,四目交會的瞬間,她迅速別過臉去,沒再多瞧他一眼。

    「是什麼?」發現好友在看白雨容,南野優羅輕咳一聲,將南宮耀拉到一旁悄聲道:「別擔心雨容的事,我已經跟她解釋過,從她的反應看來,她還是挺在意你的。」

    「是嗎?」南宮耀露出苦笑,他很感激好友的心意,也很清楚優羅不會對雨容出手,但問題是,她的心是靠向哪一方?說不定她還比較在意優羅,那麼到時候他該怎麼辦?難道要他放棄,並且撮合她與優羅嗎?他做得到嗎?

    南野優羅輕輕推著他的肩膀,「喂,耀,我在問你話!你剛才說有什麼事找我商量?」

    南宮耀甩甩頭,把紛亂的雜念去除,他現在還有公事要辦,不能完全把腦力用在感情的事上,否則他就失去身為一個偵探的資格了。

    「其實,可能的話……」南宮耀看向白雨容,但只能望背興歎,他知道接下來的話一定會傷到她,但又不得不說。「優羅,如果可以,請你幫我照顧小容容幾天,我這幾天得搬到小綠家去住。」

    一瞬間,南宮耀看見白雨容紮成一束的長長馬尾輕輕晃動了一下,但是,她並沒有回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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