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心情郎 第三章
    南野優羅的生日派對在惠比壽著名的西班牙餐廳「德弗萊卡」舉行,餐廳內部裝演與外部設計都充滿了殖民地時期的風格,面向中庭的牆壁一律以玻璃構成,讓用餐的客人可以欣賞植滿花卉的庭院風景。

    有幸參與大歌星生日派對的二十名歌迷都是在當天才被臨時通知的,這是唱片公司當初承諾用來回饋歌迷的神秘禮物,日期也早在半個月前訂下。

    休息室內,造型師正為南野優羅那頭略顯叛逆的黑髮做造型,經紀人跑進跑出地報告外頭情況。特別受邀而來的白雨容坐在南野優羅旁邊的椅子上,正緊繃著身子忍受化妝師在她向來素淨的臉上塗塗抹抹。

    「雨容,你不必那麼緊張,放輕鬆點。」見她身體僵硬成那樣,南野優羅禁不住想笑。

    「我不喜歡化妝嘛……」她很想皺眉,但卻不行。

    「白小姐,我說了別亂動也別說話的,你這麼不合作會破壞我的精心傑作。」化妝師不贊同地出聲告誡。

    「放心吧,真弓的化妝技巧一等一,等會兒耀看見你一定會驚艷。」他知道耀有意追求雨容,雖然耀嘴上不說,但是衝著特地將人帶到日本來見他這個死黨這點,他幾乎可以百分之九十九的確定。

    所以嘍!既然身為好友,理所當然要幫他一把。

    白雨容苦笑道:「是啊,他八成會以為我是哪裡冒出來的漂亮小姐而找我搭訕。」驚艷?她只求他別來煩她、纏她就好。

    「哎呀,別看他一副花花公子的樣子,其實他是很純情的。」南野優羅面不改色地迸出一個令人驚愕到下巴會掉到地板的形容詞。

    這次白雨容終於忍不住了,不顧化妝師的警告開始放聲大笑,幾乎把妝給毀掉。

    「純情?這是最不適合用在他身上的字眼了!」她極力想忍住笑意,但無奈怎麼也憋不住。

    「這是真的,至少你得相信他每次追女孩子都很認真,雖然這份熱情並不持久。」南野優羅的語氣裡帶著幾分嚴肅。

    「我知道了,我會試著去發現他認真的那一面,OK?」白雨容在接收到化妝師殺人般的警告眼神後終於住口。

    南野優羅微笑著點頭,「你一定會發現真正的耀,我保證。」

    「保證什麼?」南宮耀突然閃身進來,臉上掛著幸福洋溢的笑容,看起來像是剛約到漂亮妹妹共度浪漫夜晚。「剛才在聊什麼?老遠就聽見小容容的笑聲。」

    「說你八成是光源氏轉世,成天追著女人跑。」南野優羅撒個小謊矇混過去。

    「果然是個笑話。」南宮耀拉過椅子坐下,「我可比他有節操多了。」起碼他一次只追一個,雖然常換女朋友,卻從來不腳踏兩條船。

    「原來你還知道『節操』這個詞的存在呀,我還當你的腦袋只認識『女人』呢!」總算從化妝師真弓的手中解脫,白雨容迫不及待地拿下身上的圍兜,站起身看向南宮耀嘲笑道。

    「你說這什麼……話……」南宮耀轉向她正要反駁,卻沒想到會看見一張比起之前更加清麗脫俗的臉龐,不禁杲住了。

    見南宮耀的眼神直勾勾地盯住自己,白雨容被看得渾身不自在,她縮了縮肩膀,裝作不在乎似的反問:「你在看什麼?」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南宮耀連忙假意地清咳兩聲,同時換上原本那副嘻皮笑臉的模樣,「當然是在看小容容你呀!」

    「惡不噁心啊你,說了別再這麼叫我!」他不正經的模樣讓白雨容有幾分不悅,敢情他全然沒注意到自己被精心裝扮過嗎?或者說她化妝前和化妝後根本沒差多少,一點也沒有變漂亮?

    「反正你遲早要習慣的,有什麼關係呢?何況你又是我的女伴,不這麼叫怎能顯出我們之間的親密?」南宮耀笑得雙眼瞇成直線,卻在暗地裡打量她全身上下。

    一襲粉藍色的連身洋裝襯托出她向來藏在襯衫與牛仔褲下的曼妙曲線,素淨的臉蛋原本就具備著清新的魅力,如今因為合宜的淡妝而將她迷人的眼尾唇角妝點得更加出色,現在的白雨容的確是個名副其實的大家閨秀。

    「真像是魔法啊……」南宮耀不由得感歎道。

    「什麼?」白雨容雙手交疊胸前,不滿地挑高眉瞪他,「魔法?你是說之前的我醜得不能見人,非得靠化妝嗎?」

    「我可沒這麼說!」南宮耀連忙舉手投降。

    「雨容,耀的意思是說你很漂亮,這傢伙向來不善言詞,別怪他。」上南野優羅趕忙出聲打圓場。成天到處泡漂亮妹妹的南宮耀會不善言詞?白雨容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不懂南野優羅怎麼老說些分明與現實相衝突的話。

    「是啊、是啊,我就這張嘴不好,小容容這副打扮,絕對搶盡今晚派對的風頭,因為實在是美得教人捨不得移開視線。」南宮耀連聲應和。

    「不必了,今晚的主角又不是我,我跟優羅搶什麼啊。」白雨客趕蒼蠅似地揮揮手,打住南宮耀的連篇廢話。

    「不,你要是能夠比優羅還吸引眾人目光的話,那麼就不會有女人敢不自量力地來纏我了。」南宮耀單手托腮靠在梳妝台上,笑成彎月的眸子裡看不出話中真假。

    「是哦!我也只有這個用處嘛!」白雨容抿起嘴唇,「反正我是擋箭牌,這次是我一時失察答應了你,下次你就去找那堆波大無腦的女人來陪你吧,恕本姑娘不奉陪了。」她對南宮耀扮了個鬼臉便氣沖沖地離開休息室。

    看著她離去,南野優羅忍不住搖頭,「耀,你看不出來我在替你製造機會嗎?怎麼你一點都不會把握?你這花花公子的經歷是偽造的啊。」

    「你的話好傷人哪,難道我的表現有那麼差勁?」南宮耀依舊是那副不正經的詭笑,但眉宇之間卻少了份玩世不恭的感覺。

    「真弄不懂你在想什麼,你會把她帶到日本來見我,無非就是想定下心了,不是嗎?」

    「我要是真想定下來,會傷了許多無辜少女心耶,那是很罪過的事喲!」南宮耀伸了伸懶腰,滿不在乎地活絡著筋骨。

    「你要真知道自己罪孽深重的話,就不會一天到晚泡在女人堆裡。」南野優羅對他的說詞感到不贊同,收拾過東西後,他準備離開休息室,臨去前拋下一句忠告,「雨容是個好女孩,別用你那套愛情遊戲的規則去對待她。」

    望著門板砰然闔上,南宮耀苦笑著自嘲道:「我當然知道她是個好女孩,可是十幾年的習慣怎麼可能說改就改呢?」

    ?     ?     ?

    在一陣預期的尖叫聲浪過後,派對正式開始,首先是媒體記者們的鎂光燈攻勢,接下來南野優羅分別與歌迷們合影留念,並親切地與大家聊天,氣氛融洽得宛如家庭聚會。

    白雨容端著香檳躲到會場的角落去,以避開不必要的應酬,畢竟她只能算是南野優羅私下邀請來的朋友,而那該死的討厭鬼南宮耀又不在身旁,所以她樂得窩在一旁慢慢地品嚐小點心。

    栗子蛋糕、蜂蜜鬆餅、抹茶慕斯……就在她幾乎將美食嘗遍的時候,冷不防一雙臂膀自身後摟住她的腰,讓她差點跳起來,幸虧她及時想起自己身處派對中,驚叫勢必引來眾人側目,連忙用雙手搖住嘴。

    「哈 !雨,好久不見。」手臂的主人將她的身子轉了一百八十度,衝著她就是連串法語。

    白雨容眨眨眼,認清了眼前的年輕男子後,高興地拉住對方的手上下搖晃。

    「洛希,你怎麼會在這兒!」她又驚又喜,沒想到會在這兒遇上在法國留學時認識的好友。

    「我是跟著老師來的。」他用下巴朝人群中正與唱片公司老闆攀談的中年男子努了努,「老師受邀替南野先生做唱片設計,我則是因為學期成績太好,被老師拉來實習,順便觀光。」話末,他不忘調皮地眨眨眼。

    「就知道你不會忘記玩樂這回事。」白雨容掩嘴笑道。

    今年二十五歲的洛希.法雷是她在法國的好友,專攻廣告設計,個性活潑開朗,在學校很有人緣,尤其他那頭漂亮的淡褐直髮,老是讓女同學們又嫉妒又羨慕。

    「你怎麼會在這裡呢?」方纔他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我是受朋友之邀前來的。」不過現在南宮耀不知道跑哪兒去,連個人影也沒兒著,還說什麼要她當擋箭牌,八成是忘了有這回事,跑去找漂亮妹妹了。

    哼!這樣子更好,反正她也懶得理他。

    「你認識這裡的人啊?」洛希隨手拿起巧克力蛋糕往嘴裡塞,順便塞了塊到白雨容嘴裡。

    「算是吧。」白雨容點點頭,口齒不清地應道。

    「對喔,我老是忘記你是有錢人家的小姐,會認識這裡的人也是家常便飯。」洛希邊說邊拿起飲料猛灌,剛才那塊巧克力蛋糕甜得可以膩死人。

    「什麼話,你的意思是我平常像個野女孩嗎?」白雨容故作發怒模樣地擦著腰瞪他。

    「因為我從沒見過你穿得這麼淑女,真像小公主,漂亮得不像你了。」在學校時因為課業的關係,同學們大多隨便穿件襯衫、牛仔褲,免得料子好的衣服一沾上顏料洗不掉,只有哭泣的份。

    今晚第一次聽見真心的讚美,白雨容有絲不自在,但心裡又有點甜蜜的感覺,畢竟她難得這樣精心打扮,還化了妝,總希望有人奉承一下。

    「你真的覺得好看嗎?」她頓時覺得信心恢復了大半。

    「嗯,很漂亮哦!」洛希毫不掩飾地點頭。

    「謝謝你。」白雨容笑道。

    「謝什麼,我是真的認為你很漂亮。」洛希說著,一把拉住她往餐廳中央的小舞池走去,「正好音樂也開始了,你就賞臉陪我跳舞吧。」

    「啊!但是我……」她穿這雙高跟鞋已經夠不習慣了,等一下一定會醜態百出的!

    洛希打斷了她的拒絕,「嘿,雨,別說你不會,畢業舞會上咱們還一起跳過的。」

    「可是我那時候是臨時抱佛腳,現在早忘光了。」她站在舞池邊,怎麼也不肯進去。

    洛希倒是不怎麼介意,他笑道:「沒關係,反正你學習能力很好,現學現跳吧,我教你。」

    「洛希!」白雨容紅著臉低叫。

    「放開她!」冷不防地,一道逼近的怒吼自兩人身旁冒出。

    南宮耀伸手拉開白雨容與洛希,將她護到身後,「她不是說過不想跳嗎?」

    剛才他好不容易從女人堆裡脫身,正在人群中尋找白雨容的蹤影,沒想到她竟與這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外國男子談天,兩個人還像老朋友似地有說有笑,讓他心裡五味雜陳。

    現在他總算等到機會,既然是白雨容拒絕對方在先,他出面阻止就不會顯得突兀了。

    「南宮耀,你是從哪裡跑出來的?」白雨容甩開他的手,「我跟朋友在一起,你打什麼岔啊?」

    「朋友?」南宮耀用懷疑的眼光盯著他。

    「我和雨是同學。」洛希感受到南宮耀不帶善意的眼光,連忙出聲解釋。

    「同學?」聽兒對方一口道地法語,南宮耀這才想起,白雨容曾經去法國留學,而這個男子八成就是她在法國認識的。

    這世界還真是夠小,派對就這麼幾十個人,她竟然也會碰上熟人,更糟的是,現在他和她之間有那麼點小小的不和,這個男人要是也喜歡她的話,難保不會乘虛而入。

    強烈的危機感進駐南宮耀的腦海裡,讓他反射性地拉住白雨容,摟著她滑進人群之中,配合音樂跳起舞來。

    嘿嘿,先搶先贏,懂點禮貌的人都知道這時候不應該打擾別人。南宮耀在心裹暗笑,那小鬼想贏他,還早八百年哩!

    白雨容不自在地拍開南宮耀欲搭上她腰際的左手,「南宮耀,你放開我,」

    「噓!太大聲會吵到別人的。」南宮耀把手指按在嘴唇上,示意她噤聲。現在跳的可是慢舞,不適合大聲嚷嚷。

    「不想我吵到別人讓你丟臉的話,就快點放手!」白雨容踩著凌亂的步伐,巴不得能夠趁亂踩他一腳,偏偏南宮耀機伶得很,硬是在每個關鍵時刻閃躲過去。

    「小容容,你是在生我氣嗎?」南宮耀非但沒放手,反而把她摟得更貼近自己。

    軀體相貼令白雨容感到極不自在,她不是沒有和男孩子跳過舞,但卻從沒有過這種緊張感。

    「你自己心裡有數!」她知道自己在生南宮耀的氣,但問題就出在她完全不明白自己在氣什麼。她是氣他連句假意的讚美詞都沒說嗎?或者是氣他老說假話?還是氣他打算拿她當應付女人的擋箭牌這件事?她明明就知道的,南宮耀是表裡不一,對女人向來虛情假意,個性又吊兒郎當的傢伙,對於這種人,她有什麼好生氣的,不是嗎?

    「對不起,我向你道歉。」南宮耀難得態度認真,可惜由雨容的視線卻走在別處,根本沒去注意他。

    「不必了,反正我們之間也沒什麼關係,你用不著在意這些,等這次派對結束,我欠你的人情也還完了,到時候咱們分道揚鑣,你別再纏我就好。」她硬是將手抵在他胸前,隔出些許距離,免得被他白吃了豆腐。

    「這麼無情啊?」南宮耀苦笑道:「一點補償機會都不給我?」

    白雨容抬頭橫了他一眼,F我給你機會去追漂亮妹妹不好嗎?難道你想在追女人的時候帶著我這個媲美燈塔亮度的電燈泡!」

    「誰告訴你我是來追女人的?」南宮耀直想大喊冤枉,他這次是來追女人沒錯,但對象就是她啊!偏偏這小丫頭怎麼也不肯信他,唉!他終於知道什麼叫因果報應了。

    「你花花公子的經歷是騙人的不成?走到哪裡追到哪裡,不是你的座右銘嗎?」她輕哼一聲,將頭一偏不再看他。

    南宮耀感到腦袋愈來愈痛了,「天哪,小容容,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想譭謗我也犯不著這麼狠啊。」

    「譭謗你?我是在做人身攻擊,你聽不出來嗎?」趁著他大歎無奈的時候,白雨容利落地將手一抽,身子一閃,瞬間掙脫他的懷抱逃離舞池。

    「啊?喂,小容容!」南宮耀沒料到她會這麼做,連忙追了上去。

    白雨容很快地鑽過人群找到洛希,二話不說便拉著他往外跑。

    「雨?怎麼回事啊,你不是在跳舞嗎?」洛希被她的舉動弄得一頭霧水,手上還端著滿盤來不及放下的甜點。

    「我想出去透氣,陪陪我。」白雨容拽著他往庭院跑去。

    「好是好,但總得讓我先把東西放下來吧。」洛希想停下腳步,卻被白雨容硬拉著往外走。

    「不必了,等會兒叫服務生拿回來就是。」

    白雨容靈巧地繞過幾個人,卻沒顧慮到後面辛苦護著食物的洛希,一個不留心,洛希便和一個迎面而來的女人撞上。

    杯盤破碎聲和驚呼聲響起,慘劇就這麼發生了。

    當南宮耀趕到時,只見一位身著白色洋裝的女子被酒和甜點灑得一身,而洛希與白雨容則是邊收拾殘局邊道歉。

    「這是怎麼回事啊?」

    南宮耀彎下腰正想拉起白雨容問清楚,那名慘遭池魚之殃的女子在聽見他的聲音後先抬起頭,一雙翦水秋瞳眨也不眨地盯住他。

    「南宮先生!」衣服雖稍有髒污,卻仍掩不去女子的艷麗風采,她含笑向南宮耀打招呼。

    「呃?」南宮耀的手靜止在半空中。在看清美女的臉龐後,他道:「咦,小綠,你來啦!」

    他蹲下身子,將她拉到旁邊角落去。

    籐原綠是他邀請來的,她是他之前趁優羅陪小容容時出任務找到的,她就是新任務裡委託人的私生女。

    他短短幾秒鐘內大幅改變的舉動讓白雨容秀眉微蹙,丟開手裡沾滿果醬的紙巾,她拍掉身上碎肩轉身就要離去。

    什麼跟什麼嘛!一看見美女就掉了魂,那當初幹麼還說是找她來當擋箭牌?

    濃濃酸味卡在喉間,令白雨容感到難受,讓她連思緒都沒來由地混亂起來。

    「一定是這裡人太多了,空氣不好。」白雨容為自己會感到難過找理由,決定離開這兒到外頭透透氣。

    「雨?等一等,我們還沒正式跟那位小姐道歉呢!」洛希拉住她,往南宮耀他們走去。

    兩人才剛走近,便聽見籐原綠笑盈盈地對南宮耀說道:「我知道了,我不會對任何人說的。」

    「那我就先謝了,小綠。」南宮耀伸手和她交握,兩人之間那份似熟稔又像陌生人的微妙氣氛讓白雨容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

    籐原綠回身正要離去,看見洛希和白雨容,她僅是微笑以對,沒有預料中的脾氣。

    她那燦美如花的笑靨讓洛希看傻了,他爽朗的個性一時之間不知道跑哪裡去,只能吞吞吐吐地勉強迸出幾句話來。

    「那個……剛才真是非常的對不起。」他以剛學來的生澀日文向她道歉。

    「啊,沒關係的,你不用道歉,沒注意前方的我也有錯。」她連連搖頭,同時以流利的英文回應道。

    「但是、但是我……」洛希不好意思地搔搔頭,「我覺得我至少該負起一點責任……」

    白雨容對他們之間的客套實在看不下去了,再加上她根本無心與她寒暄,於是索性站到洛希前面對籐原綠道:「小姐,可以的話,能麻煩你留下名字和連絡方式嗎?他會將清洗費送去給你的。」

    「好吧,如果兩位堅持的話。」她拿出記事本,寫上連絡地址、電話及名字後,撕下它遞給尚在發愣的洛希。

    「籐原綠小姐嗎!」白雨容替他接下那張紙,看清名字後勉強擠出微笑,「今天的事實在很對不起,改天再登門道歉。」說畢,她拉了洛希轉身便走。

    洛希被她拉著手臂倒退行走,雙眼仍直勾勾地盯著籐原綠。他早有耳聞,聽說東方女性柔媚可人,不似西方女性那般強勢、獨立自主,有時會讓男人顏面盡失,原本白雨容那活潑好動的個性使得他長久以來的幻夢破滅,沒想到今天會在這兒碰上他心目中的絕色佳人!

    決定了,他要追求這位小姐,何況今天會在這裡碰上也算他們有緣份,怎能不好好把握呢?

    篤定心意後,洛希反而拉著白雨容往回走。

    「你在幹麼呀?」白雨容又氣又急,她就是想逃開南宮耀和那女人,沒想到同窗竟如此見色忘友!

    她都幫他問到住址了,還不夠仁至義盡啊?

    「抱歉,雨,我有點事情,你等我一下。」洛希鬆開白雨容的手臂,露出他的招牌笑臉往籐原綠的方向走去。

    什麼有事,這群男人想的還不都是同一件事!白雨客氣得想跳腳,冷不防對上旁邊南宮耀那帶著詭笑直盯著她瞧的臉,令她更加生氣。

    把頭一扭,她二話不說地轉身就跑。

    南宮耀原本還在想要怎麼對小丫頭解釋剛才的事情,可當他發現她有明顯吃醋的反應後,那可愛的模樣令他再三玩味而忘了開口,直到看見她衝出餐廳大門,他才匆匆跟上去。

    「喂!小容容,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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