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氣氛凝重,每個人都心懷憂慮,神色凝然。
長老首先按捺不住,冒著項上人頭不保之虞開口,「王,真女為何自行蛻變成『雷茵真女』?這……」
費裡安凜肅冷眸掃他一眼。語氣冰冷地道:「這不正好?反正她遲早是要回復真女面貌的。」
老者心頭一顫,囁嚅著,「但是……真女並未經由老臣以『顯沁玄鏡』復身,這……恐怕不太…妥當。」
「有何不妥?難道會有不好的後遺症?」
老者面有愧色地垂首,「恕老臣不才,老臣還不知道未經由『顯沁玄鏡』就自行回復真女樣貌有何不當,『神示錄』上並沒有記載。」
「既無記載,即表示不具任何影響。」費裡安狀似優閒地只手托腮,雙腿交疊。
「這很難說……」老者仍是憂心仲忡,忐忑難安。
「長老太多心了。本王倒是認為真女的自行回身替你省下許多麻煩。」說完,他一揮手示意這個話題到此為止。
費裡安向靜杵一旁的撒爾使個眼色,撒爾會意,朝防衛隊隊長說,「普諾隊長不是有急事要稟奏……莫非隊長把要緊事給忘了?」
撒爾的戲謔令帝諾略顯尷尬,忙趨前上奏。
「王,各國得知我克羅米亞已經接回『雷茵真女』都震驚不已,與我國交好的友邦皆傳來賀訊,也有些小國極欲同我國結盟以示友好……」他略顯凝重的頓了下,又道:「但是,也有小部分野心分子正虎視眈眈,尤其是盤據北方的尤利西斯!」
這時,一名神色慌張的侍從急急奔人大殿,打斷普諾的話。
「王,尤利西斯……派使者前來……」侍從喘口氣,又說:「尤利西斯的使者前來恭賀王迎因真女,正在殿外等候宣見。」
侍從的急奏令在場眾人神色驟變,紛紛交頭接耳。
費裡安仍是一逕的安適,不慍不火地指示道:「貴客到來可別怠慢了人。請他們先至貴賓居休息。」
「王……」撒爾正欲獻言,卻讓他一瞥示意噤聲。
殿下眾臣紛紛進言!
「王,他們來意有待商討……」
「王,尤利西斯來意不善,必是前來一探真女實力……」
費裡安挑著眉、眼光寒冷,眾人立即住口。
「普諾,你身為防衛隊隊長,對此事有何看法?」
普諾緩步上前,一番思索後才答:「臣認為,尤利西斯王對我國目前情況並不十分清楚,所以先派遣使都前來一探虛實。」
「撒爾。」費裡安朝身旁彈彈手指,想知道撒爾做何想法。
撒爾搔搔下巴,緩緩地道:「臣以為……即使尤利西斯對我國有覬覦之心也未必會貿然行動,畢竟我國八力充足、戰力精銳,而且與我友好的國家也不少。」朝費裡安擠擠眼,「所以,他們當務之要並不是伐大興干戈,而是雷茵真女!」
費裡安朝撒爾得意的笑臉一瞥;這小子,就是沒個正經。不過他倒說也與他同樣的想法。
撒爾看向費裡安默許的神色,又道:「我認為尤利西斯最主要應該是想得知雷茵真女的力量有何神妙之處,所以才派遣使者前來,以祝賀為名,實則為探真女面目。」
「撒爾大人所言甚是。」普諾上前附和。
費裡安逕自露出淡笑,不發一言。
づ づ づ
雲湘醒來,只覺得全身虛軟、頭痛欲裂。
「真女,你醒了,太好了!」莉鉚開心地大叫。
她勉強撐起身子靠坐在床上,揉著發疼的太陽穴。
「莉兒,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她喝下莉兒端來的熱飲,頓時覺得精神好了許多。
「真女,現在都快到晚餐時間了。」
是嗎?她才睡了一會兒,怎麼就渾身痛,飢腸轆轆?
「在你昏睡的兩天裡,御醫和長老來了好幾趟、擔心得不得了……」
「兩天……」雲湘瞠大眼。
莉兒攙扶她下床梳妝打扮,一邊回話,「是啊,真女從被王從聖湖抱回來後,足足昏睡了兩天呢!」
「他……抱我回來?」雲湘聽聞,粉頰不村緋紅。
「是呀!」
「他……可曾在我昏睡的兩天裡來看過我?」她略顯羞窘地問。
莉兒梳著她頭髮的手停頓了下,才道:「沒有,可是王有派御醫過來看視。」
雲湘在心底對自己歎氣。她在期待什麼呢?
那個男人不會關心任何人……何況是她這樣一名平凡的女子。恐怕連抱她回來都是情非得已!
因為她是重要的雷茵真女!
她真是三生幸、何其光榮……或許連他最寵愛的侍妾都沒這等榮幸哪!
「真女,你……好美呀!」莉兒輕喊著。
美?雲湘挑起眉。莉兒的忠心她很清楚,可也沒必要為了讓她開心而昧著真心說話吧?
她或許只能勉強稱得上清秀,但也談不上美呀。
雖然她一向不在意自己的外貌,可莉兒這麼一讚美,她也下意識地往鏡子瞧去。
好個天絕色啊!白玉無瑕的嬌顏,蛾眉淡掃,雙眸靈澈柔婉,鼻鋌而小巧,朱唇細緻柔嫩……活脫脫是個下凡天女!
她伸手朝鏡中人兒探去,又駭然地縮手,再往自個兒臉上、五官、髮絲一一探觸,這、這天仙人兒竟會是她麼?
她再往領口探去……呀!這不是她的身子!她變得比以前……豐滿,腰也比以前更顯纖細,腿也細緻均勻,全身肌膚賽雪勝霜——
她的外表,只有「完美」兩字可以形容!
這是怎麼回事?
「好美呀……你像仙女一樣,教莉兒看傻了眼呢?」莉兒衷心地讚歎著。當王抱著真女回宮時,她著實愣了一會兒才回神——不是說她這主子先前的樣子不好看,而是……沒想到主子的真實面貌竟是如此絕美,就連本國號稱第一美人的艾洛姐小姐都及不上主子的萬分之一!
「不,這不是我……」雲湘仍是不願相信——或是她壓根不想去面對這項事實。
「啊……真女小心呀!」
可惜莉兒的示驚沒能發揮作用,她仍踩了個空,往後倒去。
但預期的疼痛並未到來,她被一堵堅實的肉牆給包圍住了,這凝寒、鬼魅般的氣息,她不用回頭也知道來人是誰。
「你的歡迎方式真是特別……雷茵。」
他的嘲謔令她徒生無名火,為何每次碰上他就有事?而且可恨的是,有事的人不是可惡的男人,而是她這個被胡亂扣上神聖使命的倒楣女人!
她如避蛇蠍般猛然跳離他的懷抱,氣呼呼地面向他指控,「你到底對我下了什麼鬼咒、施了什麼可惡的魔法?為何我會變成這副德行?」
她眼角餘光瞥見莉兒退了出去,又留下她一人……算了,莉兒在不在都無所謂,反正她向來是非分明,有仇報仇、有冤報冤、有恩就忘……
費裡安略揚嘴角,「就算是為了高興自己變得如此絕色,也用不著這般大驚小怪吧。」
「高興個頭,我才不要莫名其妙的成另外的樣子……你快把我變回來。」雲湘氣得握緊雙拳。
只見費裡安氣定神閒地側臥在一張翡翠躺椅上,慢條斯理地撩起一綹垂發,「難道……你不高興自己變美了?」他邪邪地瞟了她的胸一眼,「也……長了些肉嗎?」
雲湘白皙的臉蛋染上一層緋紅,尷尬地別開視線。
「我不要!也非常不高興!你到底要不要把我變回以前的模樣?」
「這就是你原本的面貌,何需再變?且也變不回了。」
雲湘大步衝到他面前,伸出青蔥玉指戳著他壯碩的胸膛,「你騙人!你們不是有一面鬼鏡子,既然能將我變成這模樣,也一定能讓我變回先前的模樣!」
這女人是在挑逗他嗎?
他不太高興僅僅被她的指頭輕觸,就有些心猿意馬。
費裡安攫往那「只」罪魁禍首,攏著眉。
「『顯沁玄鏡』只有使你回復真女面貌的用途,除此之外與一般鏡子無異。更何況你就是『真女』,又何需變回平凡女子?你本來就是我克羅米亞一族人,若恢復真女身份,也就能同我族人一樣,擁有長生這軀。」
他撐起上身朝她挪近,近得雲湘感覺到他的氣息在她耳際撩繞。
「你屬於這個世界、這個國家,也是命裡一定得與我費裡安結合的女人,我的……雷茵。」
「不,我不——」
雲湘想辯駁,卻教他堵住了所有的聲息。
她知道他的唇舌在侵佔她也知道他的氣息在掠奪她,可她只能顫抖地任他汲取,並一步一步沉醉在這親密魔咒裡,無能為力。
還不行,不到時候…,…費裡安抑制下身傳來的一陣騷動,勉強離開那瓣柔嫩、甘美。
雲湘有些不捨他唇舌的離去,怨懟地睜開美眸
「呀!」
她……什麼時候衣衫半褪地趴臥在他身上?他還一手環住她的纖腰,一手擱在她潔白柔嫩的胸前!
老天,羞死人了!
她急忙扯著衣襟,很快地跳寓他身上。
趁她轉過身慌張地整著衣衫,費裡安瞇眼打量著動人的背影。
男人畢竟是重色、愛色的,不然他怎會在看過無數絕色後仍對眼前這女人心旌搖蕩,差點將她佔了去。他從不愛女人,女人對他來說不過是床伴。他高興,就讓女人多服侍幾次;不喜歡,就換個女人侍寢。
若不是為她那張絕美容顏,那副曼妙嬌軀,他該不至於這般狂騷動念吧!
他按捺住持續而來的騷動,緩緩起身。
「今晚有一場宴會,你得出席。」他輕撫她那柔軟滑溜的黑瀑。
「為什麼我得出席?」雲湘仍然對他的親密有些羞赧、有些……不悅!他也這般對待所有的侍妾嗎?
他眸中飛快閃過一抹黠亮,冷聲道:「你是克羅米亞的『真女』,聞名而來的遠客就是為睹芳容,你忍心教人抱憾而歸嗎?雷茵。」
又是雷茵!
「我說過了,我不是雷茵,也不想成為雷茵,我是何雲湘,台灣人,我要回去和我的家人在一起……」
「如果……晚宴上能看見你美麗的倩影,或許我會考慮讓你見著他們。」
「你願意讓我回去?」雲湘興奮地扯著他的胳臂。
他微慍地挑起右眉,「別再讓我聽見這話。」
雲湘失望地垂下臻首,吶喃地說:「是你自己說要讓我見到他們的……」
「我只是說『或許』可以讓你見著。」他眼裡閃著詭芒。
「我……我會出席晚宴。」她極不情願地皺皺鼻了。
「很好。」他很滿意地離去。
「我什麼時候才能見著他們?」雲湘急急迫了出去。
「視你的表現而定。」
雲湘聞方禁不住連聲咒罵,然而那令她張牙舞斥男人早已走遠。
づ づ づ
月色罩空,星光燦爛,大殿上傳出歡笑歌舞。
剛剛才與杜德、卡厄多兩國締結盟約,費裡安正臥坐在舒適軟榻上享受美人恩。
他右方的艾洛姐媚眼含波地剝關葡萄食著,左方的瑪格琳則挑勾著眼斜看。
「王,恭喜您又締結兩個盟國,王的英明威勢真是令人心悅誠服。」她嘴裡說著,身體可也沒閒著,忙貼了上去。
「是呀,王。您剛猛氣勢、睿智的領導使得我們克羅米亞國盛大富裕,連一向與我們沒有往來的尤利西斯也派來使者向您祝賀。再過不久,您定能統御各族。」艾洛姐也不落於瑪格琳之後,忙向健碩雄軀靠過去。
費裡安向來喜愛軟玉溫香,現在左擁右抱更是盡現王者得意風範。
雖然他愛享受、也懂享受,但他也冷靜睿明、精悍銳利,所有人的言行、所思所想都逃不過那雙銳眸!
閃著紫色光芒的冷眸。
尤利西斯的使者朝他走來行了個禮,躬身笑道:「克羅米亞王,您果然如傳聞中的英氣勃發、威儀凜然,與生俱來的領導才能與氣勢的確令人折服。本人謹代表尤利西斯的歐尼爾王向您致最高的敬意。」
此人詭眉譎目、眼神陰毒,渾身隱隱泛滲著一股能量,法力修為甚高。
費裡安朝他一頷首,淡然回應,「使者過獎了。歐尼爾王也是不可多得的睿明君王,知人善用,就如使者你……想必是位法力不弱的修練者吧?」
使者眼中很快地掠過一抹奇詭,隨即向他一揖,「克羅米亞王果然法力高深。敝人的確小有法術修為,但仍不及您的九牛一毛……」
費裡安揮手讓侍女為他送上一盅酒,「不知使者在貴國謀何高就?」
使者接過酒杯,一飲而盡。「敝人不才,正是司掌法事神殿的法師。」
「原來是威名遠播的大法師!路森。」
「不敢不敢。敝人的修為微不足道,不敢謬稱為大法師。」
費裡安微策沉吟,此人心機深沉、居心叵測,有心要留意著點。
「敝人得知貴國傳說的『雷茵真女』已經接回,不知道能否讓敝人見上一面?若是有此殊榮,見著擁有神力量的『雷茵真女』,那麼敝人就不本此行了。」
哼,這才是他此行最主要的目的吧。費裡安悠然地摟抱懷中的嬌軀,嘴角微微一勾,「法師大老遠辛苦前來,本王當盡地主之誼才是。倘若真婦不出席盛宴,豈不是怠慢了法師?」
「不不,您言重了。」路森連忙作揖。
艾洛姐和瑪格琳交換了一個嘲鄙的眼神,嘲笑那名個頭又小又不起眼的法師。那黃毛丫頭有啥好看的?或許傳說中的玄神力只是訛人的,根本就是了虛烏有!
費裡安彈一彈指頭,侍從恭敬地上前聽候命令。「去將真女迎來大殿。」
侍者領命離去。
只見路森眼中一道異樣光芒一閃面逝……
費裡安可沒漏看這詭芒!
づ づ づ
自費裡安派人送來一件白色禮服後,莉兒就興奮得幾乎要飛上天!
「真女,恭喜你、賀喜你……」莉兒梳理著主子的及長髮高興地說著。
「莉兒,你是不是吃錯了什麼東西?我不過是出席晚宴,哪裡值得你道賀屍雲湘沒好氣的揮揮手。要不是為了見家人一面,她壓根不想出席那個什麼宴會!
莉兒搖著頭,「不是這個啦!王派人送來的那件禮服……」
雲湘屈起一根手指朝太陽穴比了比,然後笑道:「莉兒,你有點誇張哦!居然為了一件衣服樂得魂魄『爬爬走』!」
「什麼意思呀?」莉兒不懂。
雲湘頑皮地嘿笑兩聲,「就是失了神、沒了三魂七魄,也就是說你腦袋瓜生病啦!」
莉兒圓睜著眼,嘟起小嘴,「人家是說正經的嘛,那件衣服——」
「我知道這件禮服必然是所費不貲、異常珍貴……」雲湘順手撈起那件綺羅禮服,「的確是好看極了,質料輕、觸感又柔、色澤雙美……他怎麼知道我一向偏愛白色的衣服?」
莉兒為主了梳好頭並別上一朵白色小花,然後取走她手上那件禮服為她穿上,正想拿起胭脂水粉往她臉上抹,卻被她閃開了。
「手下留情!千萬別在我臉上塗這些東西,我不喜歡。我又不是唱大戲的,也不是去參加選美,不需要它。」
莉兒咧嘴一笑,「真女麗質天生、美若仙子,根本不需要靠胭脂水粉增光修飾。」
「那……你想做什麼?」
「莉兒只是想為真女塗上唇膏,讓你嬌艷欲滴的朱唇看來更為秀色可餐哪。」莉兒咯咯直笑。
「好呀!才沒幾天就教我調教出一位高徒了呢!可見得你的潛力相當了不起。」
兩人笑了好一會兒,莉兒才正經地道:「真女,在我們克羅米亞,只有王位繼承人才擁有黑色長髮以及紫色眼睛,所以歷代以來黑色與紫色皆為王的專用顏色,只有王一人能穿戴配飾……」
「難怪我來這裡好些天了,只見過他一個人穿紫色、黑色服飾,原來有這個典故。」雲湘點著頭。
莉兒燦然一笑,又道:「而白色……」
「是呀,我從沒看見這裡的女子穿白色服飾,為什麼?」雲湘好奇地追問著。
莉兒正要說明原因,卻教門外的聲音給打斷了。
「王有請真女移駕大殿!」
「你快去吧!別讓王久等於。」莉兒扶她走向門口。
「可是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
莉兒急忙道:「等你回來,莉兒一定會好好說明白的。」
「好!」
雲湘轉身隨著侍從離去。
づ づ づ
古代帝王擺筵的排場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
美女如雲、珍酒佳釀、仙樂飄飄、舞姿曼妙,再加上位居高處,睥睨倨傲、外帶左擁右抱的得意君王
這就是雲湘踏人大殿時所看到的景象。
雖然她無意干涉費裡安的風流帳,但她一向討厭目中無人、視女人為玩物的風流花心自大男人,而他現在就是這副令她倒盡胃口的可恨模樣!
顯然他也看到了她,並且揮手要她過去。
可惡,當她是瞄瞄還是汪不?看她非把他——晤,不行,她要忍耐,為了家人,她要忍辱負重才是。
她強抑下怒氣,緩緩走到他面前。
而她所經之處,莫不教人目瞠口呆,發出讚歎。
除了克羅米亞的人民因為畏懼王的威勢以及對「雷茵真女」的敬崇只敢偷偷吞口水之外,其餘在場的男人口水都快流成河;而女人有的是不信竟然有人生得比她們還要絕色,有的則是自知不如人黯然神傷。
雲湘覺得自己像展示品任人參觀,全身都感到不對勁。
「各位在座嘉賓,這位絕色佳人就是我克羅米亞傳說中的『雷茵真女』。」
她真想衝上去將他那張得意的臉撕毀!
只見各國使者紛紛上前向他敬賀恭賀,說什麼早日結合、統承大業、繼傳神秘力量、統御各界的胡話。
見鬼了!這些人是來說服她和他……「那個」的是不?她還以為他那麼好心願意讓她與家人見面,原來……
費裡安示意愣在兩邊的女人退下,朝雲湘勾了勾手指,「過來。」
雲湘遲疑了一會兒,卻教他眼裡不容反駁的堅定給凝住心神,只好遵從地站在他身側,不實卻讓他霸道地攪進懷裡。她下意識地想掙脫他,他的接觸令她心悸,而且他身上傳來的男性氣息正一步一步地吞噬著她。
他邪魅的聲音自她耳際傳來,「這就是你的表現?」
這男人……可惡!
雲湘立刻停止掙扎,但她腦海裡可正大反其道地上演著非常兒童不宜的戲呢!!
她要將那可惡的男人踢到北極去陪白熊喝可樂,再把他空投到沙漠風乾當臘肉,然後再踢他進太平洋當有機肥!嘿嘿……
「不介意把好笑的事與我一起他享吧?」他豈會不知道這單純的小女人在轉些什麼念頭。
「你……不會想知道的。」開玩笑,她還沒如願見到家人咧!
這時,一名個頭矮小卻目光精銳的外國使者走過來。「尤利西斯使者……路森向神聖的真女問好。真女實在天仙,這叫根本難以形容萬分之一,敝人今天可真是開了眼界。」
雲湘直覺地討厭這個渾身散發陰毒氣息的陰森男人,更討厭這人猛盯著她的不善眼神,好像要將她吞下似的。
她下意識地往費裡安懷裡靠過去。
費裡安將她摟緊了些,才道:「法師過獎了。真女今天身體微恙,若有不周之外,還請包涵。」
「克羅米亞王太客氣了。」
路森真雲湘看去笑了笑,「貴國歷代以來唯有君王才能穿戴紫色、黑色衣飾,而白色……則是王后專有的顏色。想必美麗動人的『雷霄茵真女,就是您未來的王后了。」
雲湘為這駭人的話顫了一下,她瞪大美眸朝費裡安望去,只見他淡然道:「法師似乎對本國瞭解得相當透徹,或是……對本國的真女有相當特別的興趣?」他沒承認亦不否認,反倒將了路森一軍。
「豈敢豈敢。克羅米亞王與『雷茵真女,都是名聞遐邇的人物,人們多多少少都會談論,所以路森才會略知一二了。」好厲害的王。
他頓了頓,又道:「我歐尼爾此次除了派遣敝人向您致上祝賀外,還準備了一份薄禮,希望您會喜歡。」
「歐尼爾王太客氣了。」費裡安倒想看他玩什麼把戲。
路森拍掌兩下,兩名性感尤物便翩翩出現。
「王若是不嫌棄,就請收下吧。」
「本王非常喜歡這份禮物,請代本王向歐尼爾王致謝。」
什麼叫……他居然當著她的面大刺刺地收下這份「禮物」……他還摟著她呢!雲湘氣得暗自咬牙。
咦,她生什麼氣?她該高興才是,這麼一來他就更沒空來覬覦她的真女超能力了!
可是……她就是不想看見他當她不存在似的,在她面前表演他的風流相。
費裡安命人帶那兩位尤物先到別宮休息,而法師路森見任務完成,也提前離去。
費裡安挑眉看向雲湘,「你可以回房了。」
「求之不得。」她待會兒一定要向廚房討些鹽來驅邪,看能不能驅走這個惡魔男子。
她忿忿地起身,「我幾時才能和家人見面?」
費裡安紫眸中閃著詭異的光芒,「在房裡好生等著。」
待她走遠,費裡安以睏倦為由提前離開宴會,神色冷凝地隨在雲湘身後而去。
這時候,他腦海閃人一個熟悉的聲音:「費裡安,小心點,狼族似乎要對真女不利。」
費裡安揚起陰狠魅笑,「沒有人能從我手中奪走任何東西,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