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赭的房間裡傳來一陣陣男女的急喘聲。
兩個赤裸的身體,正陷入欲望的高潮中。
“啊——啊——”李玉青香汗淋漓地嬌喘吟叫著。
在上官赭最後奮力的一個沖刺後,才結束了這一場激情。
兩個人躺在床上,大口的喘息著。
“表哥,你真的好棒!”李玉青親密的伸出手,環繞住他的胸膛,將整個赤裸裸的身體緊緊地依偎在他的身旁。
打從姑媽李綢六年前改嫁到上官家,當年才十三歲的她,在見到表哥的第一眼起,就深深地為他俊美的長相著迷不已。
去年在姑媽的安排下,她住進了上官家,照姑媽的意思,她是想讓自己嫁給表哥,畢竟上官家有著萬貫的家產,怎可落入外人的手中,再說親上加親的話,姑媽在上官家的地位也比較高。
因此除了姑媽會想辦法讓表哥娶她,自己也得要努力,讓表哥喜歡她。
他雖非自己的第一個男人,卻讓她為他著迷不已,而他強壯的體格更是令自己心滿意足。
每次和表哥在一起,他都讓自己欲仙欲死,雖然她感覺得出表哥並不是那麼愛她,但不可否認的,他非常的喜歡她的身體,她深信他一定會娶她,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但她希望能快一點嫁給表哥,因為她不想再等下去了。
“表哥,你快一點向姑父說我們的事嘛!”她所指的是他們的婚事。
“我們有什麼事?”上官赭故意回問她。
他當然知道李玉青所指的是何事,因為她已明的暗的,不知道向他提過多少次娶她一事,而他也知道她為什麼急欲想嫁給他,因為他是上官家惟一的繼承人。
他上官赭又不是白癡,打從她住進上官家後,就拚命地誘惑他,交歡了幾次後,便開始不斷地要他趕快提親,他是很清楚她葫蘆裡賣什麼藥,但是仍有所顧忌。
倒不是因為不喜歡她,而是不很喜歡她的姑媽,也就是他父親續弦的後娘——李綢,因為她的年紀只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因此他向來只稱呼她為姨娘。
他並不反對爹再娶,因為爹年紀也大了,的確是需要有人在一旁親密的照應,只是沒想到娶進來的姨娘,不但沒怎麼照顧爹,反倒開始為自己添購了一大堆上等的絲布,以及金飾珠寶等,再加上平日對僕人們大聲吆喝,一點女主人應有的端莊姿態也沒有,若不是看在爹的份上,他老早請人送她回娘家了。
他承認玉青表妹是一個很好的床伴,因為她身軀很豐滿,讓自己得到不少的快感,但娶她為妻嘛,他就得再好好考慮一番。
“哎呀,就是、就是……”
“叩叩叩。”
正當李玉青想說得更明白時,門外僕人敲著上官赭的房門。
“什麼事?”上官赭問。
“少爺,老爺說有事要您馬上到大廳去。”一位男僕在門外說著。
“好!”
上官赭起身穿回衣服,心裡頭納悶著父親有什麼事找他,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嗎?
難道是要說她和表哥的婚事?李玉青心裡頭雀躍著,從床上起來,她也要跟到大廳,一定是姑媽跟姑父已經決定要他們成親了,果真是這事的話,那真要謝謝姑媽了。
上官赭穿好衣服,立即往大廳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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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裡,待上官赭和李玉青都進來後,上官家的大家長上官福才開口說話。
“兒,爹的年紀大了,而你是上官家惟一的繼承人,也已經二十八歲了,該娶妻好延續上官家的香火。”
果然是要講婚事,李玉青內心掩不住喜悅,高興的朝李綢露齒一笑。
李綢也回她一笑。八年前,才二十六歲的她,因為丈夫發生意外成了寡婦,婆家認為她不但沒生孩子,還克死了自己的夫婿,叫她回娘家住。
過了兩年,經媒人的牽線,再改嫁給上官福續弦。嫁給他時,她才二十八歲,他的年紀卻長了她將近兩倍,她之所以會答應這門親事,無非是因為上官家是揚州第一大家,做的生意不但遍及整個江南,多年前上官福還曾蒙當今聖上明成祖召見,名氣可謂響。
她原本想嫁給上官福後,如果自己的肚子夠爭氣的話,或許可以生下一男半女,無奈天不從人願,她的肚子還是一點消息也沒有。
剛嫁過來的前兩、三年,自己很希望能懷有個孩子,畢竟她是續弦的,在上官家毫無地位可言,若能生個孩子,也可鞏固自己在上官家的地位。但經過了這麼多年,現在她已經放棄生孩子,而那上官福更是老得不能動了,她只好將自己的未來寄托在侄女李玉青的身上。
如果上官赭能娶青兒,如同是娶了她女兒一樣,那她在上官家的地位就不同了,屆時上官赭就會把她這個姨娘當親娘侍奉。
因此,她積極的想辦法要促合兩人,如果青兒能先掌握上官赭的人,她再跟老爺說幾句好話,這門親事還怕不成嗎?
“原來爹是要說孩兒的婚事,這事過了兩年再說吧!”原來是講他的婚事,上官赭有點不耐煩的說。
“過一、兩年?爹不知道還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上官福雖才近六十歲左右,但這兩年來他的身體狀況愈來愈差了。
在一旁的李綢這時候也附上幾句,“你就順從你爹,畢竟你也老大不小,是娶親的時候了。”
這門親事愈早說定愈好,她內心竊喜著。
上官赭雖然有點不悅,但仍壓制著怒火,不予以回應李綢的話。
“青兒也到該嫁人的年齡了。”李綢笑說,沒想到她每次向老爺提青兒與上官赭的婚事,他老是不搭理,今天反倒是他自己提出來了,真是讓她驚喜。
上官赭不客氣的看著她,對於這個姨娘在想什麼,他可是比別人再清楚不過了,他本來也挺喜歡青兒的,畢竟她長得很美,身材又豐盈,但姨娘的態度讓他很反感。
“兒,你姨娘說得很對,你年紀也不小了,是該娶妻生子。”上官福說。
“爹,我不想再多談這事了,我還有事要忙。”說完,上官赭就轉身想離開大廳,因為他不想再多說什麼。
“你……等一下,我還……咳……咳……”見兒子要走,上官福一時氣急攻心,猛咳起來。
“老爺!”
“姑父!”
李綢和李玉青同時喊著,李綢拿起旁邊的茶杯,讓他先喝口茶,順一順氣。
上官赭不得不立刻轉回頭,走到他爹的身旁,“爹,您別動氣了。”
看到爹如此的氣惱,看來他不能再堅持己見了。
“你是想我早一點死?我從來不曾要求過你什麼,今日為父一個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能答應嗎?”上官福抖著身子,氣憤地道。
“爹,您別再生氣,我答應您就是了!”上官赭不得不妥協,畢竟他無法看父親為了自己的婚事而氣壞身體,況且娶青兒一事,一直都在他姨娘的策劃中,娶她恐怕是時間的早晚罷了。
“真的?!”李綢和李玉青幾乎同時出聲,兩人欣喜若狂的問。
“真是我的好兒子。”上官福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他從衣袖裡拿出一封信,將它交給上官赭。
上官赭疑惑的從信封中拿出信來看,是一封求親信函。
“爹,這是……”怎麼會有一封從蘇州寄來的求親信,上面署名未鷹,他是誰呀?為什麼從沒聽爹提過這個人?
“兒,我要你娶蘇州宋鷹的女兒——宋盈盈。”
“什麼?!”
上官赭和李綢、李玉青三人為這出人意表的宣布驚叫出聲。
“兒,你或許不記得了,這個未鷹可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在你五歲那一年,我帶著你前往蘇州做生意,不料卻遇上了盜匪,幸虧宋鷹的出手搭救,我們才能毫發未傷啊!”上官福回憶往事的論著。
“當時我曾想贈送銀兩以茲答謝他的救命之恩,不過立刻就被他給拒絕了,因為當時宋家也是一個大戶人家。我為了感謝他,因此便告訴他日後願與他結為親家。”
經過這麼多年,他本來也忘記了,但一個多月前收到宋鷹的來信,這才又勾起他二十幾年前的記憶。
他不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因此當下就馬上回信,表示願與他結為親家,同時為了表示誠意,另外奉上一百萬兩聘金。
“你從信上也知道,宋家這一、兩年來,因為貨船的損壞,讓他們損失了不少,再加上宋鷹的妻子臥病在床……我不會言而無信的,不管對方是貧是富,因此我已經回信給宋鷹,說願意和他結為親家。”上官福道。
“老爺,我怎麼都不知道這件事!”李綢變了臉色,慌亂的急問。
她怎麼都不曾聽老爺提過這件事,上官赭要娶別人!這怎麼行!如果他不娶青兒的話,那她……不行,她一定要阻止,上官赭娶青兒一事已是到嘴的肉了,豈能讓它落空呢?
“姑父,您怎麼可以讓表哥娶別人?那我怎麼辦?”李玉青幾近歇斯底裡的叫著,一聽到上官赭將要娶那個叫什麼盈盈的,就讓她氣極了。表哥若娶了他人,那自己又算什麼,她憤怒的咬緊了唇。
“對呀,老爺,也不知道那宋盈盈長得什麼模樣,搞不好還是個歪嘴小了眼的丑女,您決定得太匆促了,我看還是取消比較好。”李綢快嘴地道。
“不,絕不會取消!”上官福啞著聲說。
在一旁的上官赭此時卻異常的沉靜,因為事情實在太突然了,他原本以為爹是要他娶李玉青,現在反倒要娶一個他素未謀面的女子?那個宋鷹也更是厲害,料准他爹是個重義氣之人,絕不會反悔當年所說過的話,將女兒嫁到上官家當少奶奶,真是高招!他哼笑了一聲。
不過既然爹已經答應,那只好娶了,至於要對那個恩人的女兒怎樣,那就是自己的事了。上官赭心裡如此想著。“老爺,青兒和她表哥情投意合,您要青兒怎麼辦?她可是我大哥珍愛的小女兒啊!”李綢故意哀傷的說,她計劃了這麼久,豈可將上官家的萬貫家財拱手讓人。
“表哥,你快說話呀!”李玉青摟著上官赭的手臂,向他撒嬌著,希望他可以強烈的拒絕這門婚事。
拗不過她的嬌柔,上官赭道:“爹,我與青兒已燕好許久了,娶宋盈盈一事爹要不要再考慮呢?”
上官福輕歎了一口氣,然後語重心長地說:“這我不是不知道,但是,那宋盈盈是我們恩人的女兒,而我上官福豈又能言而無信呢?這樣好了,如果青兒真這麼愛你,非你不嫁的話,那就當你的偏房好了。”
“要我當偏房?我不要,表哥,你快跟姑父說明白,你要娶的人是我,不是那個叫什麼宋盈盈的,表哥……”李玉青濕了眼眶的向上官赭求著,只要表哥說不娶那個宋盈盈,那姑父也不能強求,要她李玉青當偏房,她才不要呢!
“爹,孩兒一定要娶那個宋盈盈嗎?”上官赭有點訝異父親的執著,因為自有記憶以來,父親一直很開通,從未很嚴厲地管教過他,或者勉強他做不喜歡的事,而這一次,父親居然會這樣的堅持。
“沒錯,為父不能當一個言而無信的人。”上官福堅決地道。
“姑父,您……”李玉青氣急敗壞的叫著,隨即轉向李綢,“姑媽,我怎麼辦?我不要當偏房!”明明是正室妻子,現在卻淪落到當偏房!
“好,你先別急。”李綢一邊安撫著侄女,一邊說:“老爺,這樣好了,我並不反對您讓宋盈盈進門,但讓她當偏房好了,給青兒當正室,您看怎麼樣?”她打著如意算盤。
雖說還未娶正室就先有偏房是壞了原有的禮節,但這也是無計可施之下惟一的可行之計呀!讓對方當偏房,青兒是正室,生下來的孩子還是上官家未來的繼承人。
上官福一聽,馬上怒斥道:“不行!恩人的女兒豈可委屈當偏房,如此一來,人家會怎麼看我上官福呢!如果青兒不想當偏房,那沒關系,我會替她找個好人家的。”
“要我嫁給別人?我不依,姑媽……”李玉青低低啜泣著。她愛表哥,而且上官家又是揚州第一大富,她才不要嫁給別人。
“老爺,您怎麼可以……”
正當李綢還想說什麼,卻被上官福用手揮了揮給制止了。
“這事就這樣決定了,我早已回信給宋鷹,同時附上一百萬兩當聘金,日前也已經讓丁齊帶人過去迎接新娘,相信過些日子她就會來到揚州了。”上官福固執地說。
“一百萬兩?!”除了上官福外,其他在大廳裡的三人又不可置信的同時發出驚叫。
“爹,您真的給了對方一百萬兩?”一百萬兩可是讓平凡人家過個十輩子都沒問題。
“老爺,您怎麼可以輕易地就給對方這麼多聘金,這……”李綢聽到給對方一百萬兩當聘金,心頭頓時直痛著,同時也咬緊唇,因為上官福在娶自己過門時,也只給了十萬兩而已,憑什麼那個自丫頭就值一百萬兩呢!
此時上官赭的神色也有些許的怒氣,這一百萬兩是爹自己給的,還是對方要求的?
“爹……”
“我累了,你們不用再多說什麼了。”
上官福說完,徑自走出大廳。
上官赭也不悅地跟著父親走出去,留下大廳裡兩個計不得逞的女人咬牙切齒。
“姑媽,如果表哥真娶了那個叫宋盈盈的,那我們怎麼辦?”李玉青焦急的問著,表哥是她一個人的,她不會拱手把他讓給其他的女人。
“青兒,你別慌了,鎮定下來。”李綢似乎另有計謀地說。
“我哪靜得下來?表哥就要娶別人了,你叫我怎麼靜得下來?”她恨不得殺了那個叫宋盈盈的,那一張秀麗的臉頓時變得非常猙獰。
“你現在慌亂有什麼用,都該怪你自己不爭氣,陪上官赭這麼久的時間了,還沒讓他死心塌地的愛上你,也沒懷他的孩子,你能怪誰呀!”李綢也急了,如果青兒能懷有上官家的骨肉,那就不同了,可她偏偏和自己一樣,一個蛋也下不來。
“你現在才在怪我,你自己不是說姑父很聽你的話,你會有辦法讓他要表哥娶我嗎?”李玉青不甘被指責,口氣驕縱地說。
“好,我們先別自亂陣腳,你先冷靜下來。”李綢安撫道。“你沒聽見剛剛上官赭說了,娶誰都無所謂嗎?而且他剛剛不也氣著他爹給了對方一百萬兩?”
“什麼意思?我不懂。”李玉青皺眉問。
“你看你姑父剛剛那固執的態度,看來上官赭是一定會娶那個宋盈盈了,不過你放心,或者我們可以叫那個宋盈盈待不住,也或許可以想個辦法,讓你表哥主動休了她,到時候,青兒,你還是上官家的少奶奶。”
兩個邪惡的女人,細聲交耳的計謀著,她們會讓那個叫宋盈盈的離開上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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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盈盈從馬車內的小窗看向外面的天空,小手緊緊的握著出門前母親所給的錦囊,裡面有著母親嫁妝中一支非常美麗的金色發簪。
她身邊坐著一位名叫小離的丫環。
宋盈盈無奈的仰望著天空,輕歎了口氣,外面的天空是那樣的湛藍,正好和自己此時布滿烏雲的心成對比。
她回想半個多月前的事,那仿佛是一場夢,那一天,她在爹的書房裡。
“盈盈,家裡現在已不比以前了,你知道嗎?”宋鷹愁著一張臉,深沉地說。
“我知道,因為這些年來,家裡的帳簿一直都是交由我在管。”也因此,她比任何人都還要清楚家裡目前的經濟狀況。
兩年前,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讓家裡的四艘船全部遭到損害,其中還有一艘沉入海底,為了挽救家裡船運的事業,爹花了好多錢去修理剩下的三艘船,希望它們可以繼續載運。
雖然修理過後仍然可以行駛,但是那幾艘船已因老舊而承受不了太大的運載量,甚至無法行駛過遠的行程,因此家中現在的狀況是——入不敷出。
雖說她已經盡量減少一些不必要的支出,但家裡仍舊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家裡已經沒有錢的事,只有她跟爹最清楚了,他們不敢同娘及兩個年幼的弟弟說,一來因為娘的身子一直不大好,這一年來更為嚴重,二來兩個分別為八歲、十歲的弟弟年紀太小,根本不需要讓他們知道。
其實她也很擔心家裡的財源逐漸枯盡,若不能找到辟財之道,恐怕撐不了一個月。
“你知道的,爹一直都很疼你,在你還沒出生前,我曾承諾過一個我救過的人,將來要和對方結為親家。”宋鷹無奈地說。
他也不願意在家道中落時才和上官福提起這件婚約,怕盈盈嫁過去會吃苦,但是,目前他實在沒有辦法了,惟有和揚州第一大家——上官家聯姻,宋家或許才能免除落入乞討的日子。
“爹,您是要我……嫁人?但是現在家裡這樣,我怎能安心嫁人呢?”宋盈盈瞠大眼,訝異的說著,因為這事太突然了,她完全沒有心理准備。
“你未來的夫家是揚州的上官家。”宋鷹安撫的拍拍她的肩。
“揚州的上官家?”她不是沒聽過,上官家可說是江南第一大家,事業更是遍及整個大江南地帶。
“我年輕時曾搭救過上官家父子,當時上官赭老爺親口允諾了這檔親事,一個多月前,我捎了封信給他,問他是否還記得當年所訂下的這門婚約。”
那上官家現在財大勢大,未必會承認這口頭上的婚約,再加上宋家目前已不比從前有錢,因此也不知道上官福是否會承認這門婚約,所以,他先寫了封信過去確認一下,假設上官家不承認這門親事,他也只好認了,畢竟兩家目前的財富狀況相當懸殊。
爹曾救過上官家的父子,她怎麼從來不曾聽爹提起過?宋盈盈納悶的想著。雖然對方曾允諾過這門婚約,但他們會怎麼想呢?而且娘還病著,在這種情況下,她並不奢望可以嫁到富貴人家當少奶奶。
“爹,女兒不想嫁人,我想留在家裡照顧娘,而且兩個弟弟都還這麼小,我怎麼放得下心?”宋盈盈蹙著眉道。
“爹當然也捨不得你嫁到揚州去,但是……幾天前我收到了上官赭老爺的回信,他不但願意和宋家結為姻親,而且將會派一輛馬車過來,先接你到揚州上官家的別館內休息,然後嫁入上官家,另外……他還附上一百萬兩當聘金。”宋鷹低聲地說。
“一百萬兩?”宋盈盈驚呼一聲,顫了下身子。
那上官赭老爺真是個君子,同時也是性情中人,不但承認這門婚約,還給了那麼一大筆的聘金,這下叫她怎麼說得出不嫁的話,那一百萬兩可以讓宋家的海運事業重新出發。
“是的,盈盈,你知道的,上官家的這一筆聘金,可以讓我們宋家的事業再……”宋鷹知道女兒外表雖然柔弱,但性子卻很剛烈,如果她是一個男孩,將會是非常出色的孩子。
宋盈盈知道爹要說什麼,因此,她略帶無奈地道:“爹,您不用再說什麼了,我都知道,我願意嫁到上官家去。”
“盈盈,為了宋家,為了爹、娘和兩個弟弟,我……”宋鷹哽咽得快說不出話來,因為這門親事好像是在賣女兒一樣,令他心痛,同時心疼女兒的乖巧懂事。
“爹,您不要這樣,我是心甘情願嫁到揚州的。”宋盈盈壓抑住內心的傷悲,反倒堅強的安慰自己已兩鬢斑白父親。
“若不是家裡已經……我也不願意就這樣把你嫁了。”宋鷹不捨地道。
“爹,我都明白。”這是我的命!宋盈盈強忍著盈眶欲滴的淚,抿緊了唇,為了感謝爹娘的培育,也為了宋家的未來,她不能讓眼淚滴下來。
“盈盈,你放心嫁過去,我聽說上官家的公子上官赭是位人中之龍,因為上官家在他接手後,發展得更快、更好!”這是這門婚事中惟一值得慶幸的事,他如此想著。
人中之龍,真是這樣嗎?她只是苦笑著並未回答。
行進的馬車突然停住,將沉思中的宋盈盈拉回到現實,似乎已經到達目的地了。
她讓小離從馬車裡攙扶著下來。
“宋姑娘,這裡是上官家的別館——‘紫雲苑’,距離上官家只要一個時辰的路途,老爺或少爺有時候會在這裡宴請友人。您就先在這裡休息,我們回去請示老爺和少爺,再來通知您迎娶的時間。”丁齊恭敬地說著。他是上官家總管丁至的兒子,因此被上官福委托重責前往蘇州接宋盈盈。
別館,說穿了就是有錢人家逢場作戲的地方!有錢人家總喜歡蓋別館,因為可以讓他們盡情的作樂,這情形蘇州也有,看來她未來的夫婿也是沉淪歡場的公子哥兒,宋盈盈不禁哀歎了聲。
紫雲苑裡還有兩名僕人,他們早已替未來上官家的少奶奶准備好一間客房,讓經過長途跋涉的宋盈盈可以好好休息。
宋盈盈走到房裡,雖是大中午的,但因為連趕了十幾天的路,讓從不曾出過遠門的她好生疲憊,因此她讓一路陪著她的小離下去休息,要她晚膳時再上來叫她。
她橫躺在床上,明眸睜得老大,無神的直盯著天花板。本來以為自己很累了,應該會馬上睡著,不料卻莫名的感到緊張起來,因為自己即將嫁給一位素未謀面的男人,不知道他是一個怎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