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青睞也學他雙手抱胸,眉頭微攏,歪著頭看他。
「你問這麼多做什麼?」 一想到他昨天早上的「惡劣行為」,她就忍不住肝火旺盛。
看她下意識的做出和自己一樣的動作,他朗笑道:「不能問嗎?這麼見不得人?」 他微微傾身靠近她,眼睛戲謔地從墨鏡上緣清楚的睨著她。
元青睞身上天然的香氣吸引了他,令他心頭一震,但他馬上又把心中的感覺壓了回去。
元青睞的臉色一下子刷紅,咬牙瞪著他。「去練柔道。」
厲雲聞言,是一陣詫異,鼻樑上的墨鏡差點滑下。
柔道?
他打量眼前柔弱嬌小的她,實在難以想像她會柔道,她就像是那種一陣風就能吹得東倒西歪的嫩草,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人,怎麼可能會想到要去學柔道?而且,說不定她還會因為練習而受傷……一想像到她可能受傷的模樣,他就有些心疼。
自從認識以來,他從未認真的打量她,現在仔細一看,其實她長得還不錯,不像一般的女人,老愛在臉上塗上一層厚厚的「太白粉」,也沒有噴一堆濃郁的廉價香水,穿得花枝招展。
她給他的感覺一直是乾乾淨淨的像朵清蓮,有時會表現出屬於她的活潑氣,但細細觀察,又會發現她秘不可測的另一面。
和她站在一起,他覺得渾身舒暢,但他還是不敢碰她半下。
有了前車之鑒,他怕死了那些紅疹子,何況,他早習慣不能碰女人的日子,更受不了一被女人碰到就起紅疹子的糗樣。
就算他有股想碰碰她柔細無瑕的肌膚的衝動,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你的眼神,讓我覺得有被歧視的感覺。」她不悅地瞅緊他的臉部表情。早知道昨天就不必為了他跑藥房去買藥膏,癢死他好了!
他背靠回矮牆,唇角上揚。「你太多心了吧!」
眼前這小女人可好玩了,他從沒看過比她還要敏感的女人,她的疑心病也太重了吧!他只不過是覺得訝異而已,又沒說什麼。
厲雲伸了個懶腰,深深的吸了一口早晨新鮮的空氣,身上的紅疹子雖然沒退多少,但至少不癢了,可能再過幾個小時就會完全好了。
元青睞壓根不相信他。「你……」表上傳來的嘩嘩聲引起她的注意,就見她驚叫:「天哪!我又要遲到了!」她急如熱鍋上的螞蟻,不停的跳腳,然後拉緊背包帶大喊:「怎麼辦?」
她真是個天才!竟連著兩天都遲到!昨天上班遲到是被眼前這個男人害的,今天同樣又是被他害,他還一臉看好戲,事不關己的悠閒模樣。
「我不管,你要載我去體育館!是你拉著我說話,害我遲到的!」她直直的指著他的胸膛咆哮,為了怕碰到他,她只得離他遠遠的。
厲雲扯動嘴角乾笑。「又關我的事了。」她好像天天都在遲到,也好像很喜歡把自己的過錯往別人身上推。
「當然關你的事!」她雙手叉腰的瞪著他,那氣勢彷彿在告訴他「敢說不試試看」!
厲雲明白她那眼神是什麼意思,於是聳聳肩道:「好,算我倒霉,我送你去。」他走進她的院子。「直接從你家的地下室到停車場去吧!」他邊走邊扔著車鑰匙玩。
元青睞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他會這麼爽快的就答應?
發覺她沒跟上,他停住腳步轉身面對她。「我可是看在你昨晚送藥膏給我的份上才載你的。」
原來如此……元青睞這才跟了上去。
「早說嘛!害我白擔心。」 她哺哺低語,以為他沒聽見,事實上,每一字每一句都很清楚的「飄」進他的耳朵裡,只是他懶得再和她「鬥嘴」。
然而,他真的只是因為她昨幾個半夜送藥膏給他,他才決定載她到體育館的嗎?
天曉得!
兩人來到地下停車場,厲雲邊走邊輕鬆自若地按下手中的搖控器,嘩一聲很清脆地在偌大的空間裡響起,車鎖打開了。
兩人坐上轎車,元青睞很自動地扣上安全帶,厲雲在發動車子的空當,以眼角瞥到她的舉止,有些不解地問。
「你扣安全帶做什麼?」
天哪!他怎麼問這麼低能的問題?元青睞朝他翻翻白眼。「安全帶呢!顧名思義就是保『安全』,否則幹嘛叫安全帶,我系安全帶也是為了確保我這條命能活著到體育館。」
「你懷疑我的技術?」他的聲音明顯地揚高幾度。
「不行嗎?依你昨天的行為,我很怕你又開快車,然後半路把我扔下;而且,十次車禍九次快,我還是做好保命動作比較重要。」她還年輕,還想成為一名記者,可不想英年早逝,這麼快就嗝屁了。
聞言,厲雲頭上的青筋不禁一條條的冒出來,他悶悶不樂的打了個倒車檔,飛快的把車子倒出,速度之猛讓元青睞下意識的抓緊門把,全身緊繃,驚慌地看著前方不敢亂動。
當車子開上斜坡車道時,元青睞終於發飆了。
「你倒車倒那麼快做什麼?很嚇人耶!」
元青睞還未說完,車子又猛地向河沖,元青睞心想,自己的三魂七魄可能已經嚇掉一半了。
厲雲半句話都沒說,光是她懷疑他的開車技術,他就該把她扔下車去,要不是看在她那瓶藥膏的份上,他說什麼也不當她的司機,還讓她這麼污辱他的開車技術!
這該死的女人!
☆☆☆
厲雲將車子停進車庫後,便進人主屋,在門口碰到厲宸,厲宸見到厲雲身上的紅疹子,隨即發出一陣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厲宸笑到無力的趴在樓梯的欄杆上,一手扶在胸口,一手指著厲雲。「你……你又起疹子了……哈哈哈哈哈……」
厲雲的臉色刷地鐵青了起來。「二哥,我該介紹個牙醫給你,好治治你的蛀牙。」沒事笑得連牙床都看得見,有好笑到需要把嘴巴張得那麼開嗎?
厲宸仍是笑個不停。「有那麼誇張嗎?我可是一顆蛀牙都沒有喔!」
任誰一看到厲雲那張青臉,就曉得他現在心情很不好,可他就是停不住笑意,一見到厲雲那滿身的紅疹子……哈哈哈……
「有什麼好笑的,二十四小時時效一過,紅疹子就沒了,我又是正常的人了。」厲雲咬牙切齒的啤道。
「是是是……哈哈哈哈……」厲宸依舊是笑個不停。
厲雲恨恨的咬著牙說:「爸媽呢?」
「在……在客廳。」厲雲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指著一旁的房間道。
厲雲才打開門,裡頭的人一見到他身上的紅斑,也都忍不住立即狂笑出聲,而且還誇張的笑得東倒西歪。
「三哥又禁不起女人碰了……」厲雲猛笑不止,絲毫不怕厲雲朝她射來的警告眼神。
「雲,你沒事吧?」於柔擔憂的朝厲雲招招手,厲雲見狀,馬上靠了過去。
還是媽媽有同情心,厲雲在心裡暗暗哭泣,感歎著自己家人的幸災樂禍。
於柔握住厲雲的手拍了拍,歎息地道;「你這孩子,只要一被女孩兒碰,就會渾身起紅疹子,媽媽碰就不會,你這樣怎麼娶得到媳婦呢?」
厲雲的老大厲雲,在他粗獷的臉頰上,有一道長約五公分的疤痕,使他站在人群裡時,顯得更格外不同,而且多了一絲邪魅的氣息,一種會讓女人又愛又恨的氣質。
但厲雲也是最不容許女人介入他的生活,甚至極度厭惡女人。
這和厲雲討厭女人的心態與方式不同,厲雲的溫文儒雅、英挺俊逸,常讓他被許多女人倒追,每個人看見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想摸摸他、捏捏他水嫩的臉頰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沒有上過粉。
小時如此,長大後,情況仍沒改善,於是,他開始害怕女人接近他、摸他,或莫名其妙的帶著愛慕的眼光瞧他,那會讓他覺得毛骨驚然、極度噁心。
而厲雲,他討厭女人是大家都曉得的,但卻沒人知道為什麼,這一直是他心中的秘密,即使是現在,也沒人敢提起他頰邊的那道長疤,更沒有女人敢接近他。
「我……」厲雲想反駁什麼,可是馬上又嚥了回去,他在椅子的把手上坐下,將於柔摟進懷裡。「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啊!先當個柳下惠,以後再去當和尚,替自己多積點德。」厲雲的眼睛直盯著甫進客廳的厲雲瞧。
「喂!你那眼神好像是在罵我。」厲雲雙手抱胸,眉頭微蹙,結實的臂肌露在短緊的袖子外。
「二哥,我又沒說,你幹嘛『對號人座』?」
「厲雲,你好像皮在癢了,是太久沒被電了嗎?」厲雲坐回老位子,一雙英氣逼人的眼睛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瞪向厲雲。
厲雲才不怕呢!尤其現在還有父母在身邊當靠山。
「今天要我回來是不是有什麼事?」厲雲親密地摟著於柔。
「你元伯父今天要過來,我希望我們一家人能夠全到齊,大家一起吃頓飯。」厲雲的大家長厲雲說。
厲雲雖然不再年輕了,但往日英俊瀟灑的容貌依稀可見,就如同於柔的美麗一樣,崴月的痕跡是無法帶走往日光彩的。
「元伯父從美國回來了?」厲雲驚訝地說著。
元伯父自從移民美國後,便很少回台灣,以前元伯父在台灣時,就是一位知名的文藝作家,到了美國後,更在寫作事業外開創了另一條路,現在他可是美國知名的電視主持人和作家,台灣的報紙有時還會報導他的消息。
他怎麼會突然回國來了呢?
厲雲不解地等著父親替他做更進一步的解釋。
「你元伯父是特地回台灣度假的,前幾天才跟我聯絡上,說是昨天就回台灣了。」
「爸,你怎麼沒讓我去接機呢?」厲雲皺眉道。
「是你元伯父千交代萬交代,他說,不要他一回來就勞師動眾,而他這次回台灣,消息也沒走漏,所以台灣的新聞界還不知道他回來了。」
「元伯父還是這麼神秘。」厲雲微微一笑,剛毅的線條柔和了許多,臉側的刀疤看起來也不再是那麼令人怵目驚心。
「元伯父這次要在台灣待多久?」厲雲在心裡盤算著,如果時間久點,他或許還能帶著從小看他長大的元伯父四處去逛逛。
台灣變了這麼多,不曉得元伯父還記得多少
「大概十天左右。」厲雲頓了頓,而後挑起濃眉,朝於柔使了個眼色,他才以為不知鬼不覺,殊不知,三人都接收到了他意有所指的眼波。
厲雲頓時覺得渾身不對勁,他連忙站起身。「呢!爸媽,我……我還有事要先走一步。」
「坐下!」厲豪和於柔異口同聲的喝斥,厲宸連忙坐下,驚恐地看著兩人。
厲剛很沉得住氣,仍然端坐在沙發上,只是原本笑彎的眼角又回復了以往一貫的冷漠,似乎什麼事都和他無關。
而厲雲則縮回摟著於桑的手,著急地問:「媽,你和在打什麼主意?」他就說嘛!沒事召他們回來一定沒啥好事!
「哪有什麼事,不就是吃個飯嘛!」於柔溫婉地道,試圖減低三人心中的疑慮。
這頓飯該不會是場鴻門宴吧?
「不可能就吃個飯那麼簡單,爸媽,你們就明說了吧!省得我們提心吊膽的瞎猜。」厲雲覺得這件事情並不簡單,恐怕有陷阱。
「也沒什麼啦……」於柔溫雅地笑笑,眼眸卻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還記得你們元伯父有個女兒嗎?」
「我就知道!」厲雲和厲雲同時跳起。
厲雲首先發難,轉頭對著厲雲道:「我就說爸媽召我們回來,絕沒有吃頓飯那麼簡單,原來是想把元伯父的女兒推銷給我們啊!」
「元伯父那胖女兒,滿臉雀斑,體重又驚人,原來是嫁不出去,所以才想賴到我們身上。」厲雲也不滿的說。
於柔可不認同他們的說法。「你元伯父的女兒長得可標緻了,人家現在是個大美人,而且事業有成,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是不是我們怎麼知道!而且,她小時候的確是醜得要命啊!」看慣美女的厲雲連忙搖頭,拒絕去想那女孩小時侯的長相。
厲雲連忙點頭附和。「對對對,元伯父的女兒是很醜。」
「你們真是膚淺!」厲豪不悅的怒斥。
「爸,別怪我們,是她自己長成那樣的,又不關我們的事,我們只是就事論事。」
厲宸說話一向沒口德,損人、貶人的招數他最會了。
「我同意二哥的說法,她醜和我們是一點關係也沒有。」
他還記得小時候,他常和二哥喊那個女孩「胖妞」,因為她真的很胖,而且每次看到她,她都在吃巧克力,滿嘴黏答答的咖啡色糖膠,看起來頗令人作惡。
「你們兩個夠了吧!說話一點口德也不留!」厲豪喝斥。
他非常瞭解他這兩個兒子,一個是挑女人挑得跟什麼似的,非要找個百分之百完美的女人;一個呢!則是對女人「過敏」,絲毫碰不得。
而厲剛呢!對任何事情都是一副淡漠的樣子,老像都有人欠他錢沒還似的,鮮少看到他的笑。
唉!要到什麼時候他才能看見他們三個走人禮堂,然後替他生個白白胖胖的孫子呢?厲豪和於柔彼此交換了一個哀怨的眼神,實在拿他們沒轍。
「爸,如果為了我的身體好,就別把那個胖妞推到我身上,否則你們就等著到醫院去替我收屍吧!」厲雲率先拒絕,言明在先。
「呸呸呸!你說那是什麼話!」厲豪氣憤的道。
「厲雲,己所不欲,勿施於『兄』,別想撇得一千二淨。」厲雲雙手抱胸,富有英氣的劍眉不滿的倒豎著。
「你們……」於柔來回看著兩人。「人家又不是什麼毒蛇猛獸,瞧你們把人家說得多不堪,好像她配不上你們。」
「這可是事實。」厲雲哺哺低語,不在乎地掏了掏耳朵。
厲雲怕怕的往後退了一步。「媽,就算你和爸要把我們推銷出去,怎麼也還輪不到我啊!所以別用那種『只剩你』的眼神看我。」 他將手插放在褲袋裡,藏在墨鏡下的深邃眼眸有絲恐懼。
於桑正想再說點什麼,就見管家走了進來。
「老爺、夫人,元先生到了。」
「快請他們進來!」
於柔和厲雲高興得不得了,許久未見老朋友了,兩人都急急忙忙地站起身要出去迎接。
☆☆☆
「是你!」
「是你!」
厲雲和元青睞兩人同時驚訝地指著對方大叫。
「呵呵!青睞啊!你認識厲雲啊?」元東仁摟著元青睞,像對情侶般親密。
厲雲在見到元青睞時,心中雖然充滿了訝異,但元東仁摟著元青睞的姿勢更讓他覺得有些不是滋昧,但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產生。
元青睞不屑地瞪著厲雲。「何止認識。」她的語氣隱含著怒意。該死的厲雲,今天居然又把她踢下車了!
厲雲聞言,興奮不已。「那太好了。」這樣一來,老爸老媽就不會把她推到他的頭上來了。
於柔滿心歡喜的拉住元青睞的小手。「青睞,看看你,都長這麼大了,厲阿姨都快認不出你來了。」
元青睞漾著甜美的笑容。「厲雲姨,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美麗、漂亮,好有氣質。」
於柔聞言,更加喜歡眼前的元青睞了,心中暗忖著,如果元青睞是她的媳婦那該有多好!想著想著,眼睛還不時瞄著三個兒子。唉!可惜啊!眼前這三個木頭,也不懂得欣賞元青睞的好,尤其是厲雲,真是的,他看元青睞的眼好像她欠了他幾千幾百萬的債似的!
「你有沒有男朋友啊?長得這麼漂亮,一定很多人追吧?」
元青睞搖搖頭。「才沒有呢!別人一知道我會柔道,就退避三舍了,誰還敢來追我啊!」她說的可是事實。
「現在呢?在做什麼?我記得之前聽你爸爸提過,你好像在做記者的工作是嗎?現在呢?還在當記者嗎?」於桑拉著元青睞到沙發上坐下。
「嗯!我喜歡!這個工作!在美國的時侯,我讀的就是這門,當記者一直是我的夢想。」
「她呀!只要是報社的事,要她三更半夜起床,上刀山、下油鍋,到多偏僻的地方去都行。」元東仁笑著說。
「爹地!」元青睞嬌嗅地喚道,模樣嬌柔嫵媚,陽光又正好酒在她的身上,白茫茫的光束在她四周散開,讓人有種像看見她背後長了一對天使翅膀的錯覺。
而厲雲正是其中一個,他錯愕地看著元青睞吸引人的姣好面容,心中竟感到一陣酥麻。
他究竟在做什麼?居然覺得她給他的感覺不錯?而且,他的心中又為何會對她有種「喜歡」 的感覺?
厲雲搖搖頭,想抗拒這股莫名的悸動。
於柔興奮地看著元青睞和歷雲,心中的如意算盤打得挺樂的。「青睞,你和厲雲是怎麼認識的?」如果元青睞能跟她三個兒子之中的任何一個在一起的話就好了!
「她跟我住在同一個社區。」厲雲在單人沙發上坐下,雙腳輕鬆悠閒地交疊,讓他的腿形更顯修長。他摘下墨鏡,露出那雙迷人的瞳眸,一雙閃閃發亮的黑眸正緊緊的盯著無青睞。
元青睞被厲雲盯得很不自在,刻意轉過頭去不看他,以降低心中那股緊促感。
「哦!真的嗎?」於柔的聲音充滿了興奮,她高興的差點想尖叫歡呼。真是太好了!說不定她的願望真有實現的一天。
厲雲瞇起眼睛,性感的薄唇緊抿,他覺得自己好像「即將」要被某人設計似的。
「青睞會柔道啊?」厲雲感興趣地問。
「對啊!厲伯父。」
她學柔道約有十年之久了,當初會學柔道,也是因為父親怕美國的治安不好,所以堅持她去學以防身,可學著學著,她竟學出興趣來了,從此便未中斷過。
「那一定沒人敢欺負你了。」厲宸竊笑。以前是小胖妹,現在是柔道高手,嗯!這種女人還是少惹為妙。
聰明的元青睞哪會聽不出來厲雲話裡的嘲諷。「是啊!如果有人敢欺負我,我就給他來個過肩摔,把他摔得鼻青臉腫。」她對著厲宸奸笑道。
「不敢、不敢。」厲宸馬上舉手投降,這小胖妞可真兇啊!
「對了,厲雲和厲剛都在『厲氏』幫忙吧!我在美國看到許多有關『厲氏』的報導,真是年輕有為。」元東仁讚許地點頭。
對於厲剛和厲雲,厲豪的確是充滿了驕傲。「是啊!『厲氏』多虧有他們的幫忙,我才能提早退休,和小案四處遊山玩水。」說著,厲雲又誇張地露出了無奈和遺憾。「只是他們三兄弟,遲遲不肯結婚,我和小柔也不年輕了,都急著想抱孫子,可是他們老是把我們的話當耳邊風,左耳進右耳出的,真是氣死我了。」
元東仁聽完厲雲的抱怨,臉上也露出心有慼慼焉的微笑。「我也是啊!看看我也不年輕了,又只有青睞這一個女兒,早希望她能趕快嫁人,生個外孫讓我含飴弄孫一下;誰知道,她本來就不想結婚了,現在當了記者,哈!更是不願結婚,前陣子還跟我說她要當一輩子的記者,一輩子不結婚妮!說什麼結婚只會提早結束她的記者生涯而已。」
「原來我們這做父母的,全被子女吃得死死的,拚命催他們,他們卻不動如山,一點孝道也不願盡。」厲豪的一席話惹來四個人一致的抗議聲。「你們還敢抗議啊!」厲雲不地駁斥。
這下子,四個人全低下頭,半聲不敢吭。
「好了。」於柔忙打四場道:「東仁,你這次打算只在台灣待十天友右嗎?不多停留一些日子?」
元東仁慈愛的摟緊元青睞。「要不是青睞硬要我留下來度個假,我可能早在前天就飛回美國參加慈善晚宴了。」
「慈善晚宴?」
「是啊!是一場替自閉症兒童所舉辦的慈善晚宴,本來已經答應主辦單位要參加的,誰知道這』/頭硬是拉著我不讓我走,我只好對主辦單位黃牛了。」
「爹地,人家是想多和你相處嘛!」元青睞撒嬌地湊近元東仁。
「那你就別待在台灣了,和我一起回美國不就好了?」元東仁寵溺地點了點元青睞小巧直挺的鼻子。
「爹地,人家想在台灣報界工作,在台灣當記者可是一種挑戰耶!」
「為什麼是一種挑戰?」厲雲突然出聲問。
元青睞嚇了一跳,然後直瞧進他那潭黑色的漩渦中。「台灣的政治生態還未成熟,立法也還在摸索階段,任何可能都會發生;而在美國,政治生態已進人成熟時期,立法也算完整,一切立法根據大家幾乎都一清二楚,任何在政治上會發生的間可說是少之又少。」元青睞饒富興味地笑著。「當然啦!除了總統不自律而爆出醜聞案以外。」
「所以,你便決定『挑戰』台灣的政壇生態?」
「完全正確。」
兩人之間,眼波的交流透露著一絲奇異情愫,有一抹無從解釋的欣賞和認同,於柔在一旁暗自竊笑,心中的如意算盤打得越來越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