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揀述聲和孟幕德走進辦公大樓時,大家皆不約而同地望向他們。
這一老一少的組合引來諸多人不解的目光。
揀述聲迅速走進電梯,逃避大家不解的目光。
司家晨的反應和大家相同,不解揀述聲為何會無緣無故帶著一位老先生進公司,因為這種事從未發生過,縱使對方是客戶,揀述聲也不曾有過這樣的舉動。
"你今天怎麼突然……"司家晨望著揀述聲身後的老先生,臉上寫滿疑問。
"你在剛好,我十點前得到法院一趟,你可以幫我照顧他嗎?"
"可以是可以,不過他是誰?該怎麼稱呼他?"司家晨問。
"他……"揀述聲搔搔頭,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是他爸爸。"孟幕德幫他說了。
"呃!老……"什麼跟什麼呀!揀述聲既驚訝又慌亂地想開口辯駁,不過又被搶先一步。
"原來是伯父呀!"司家晨一改先前的態度,熱情地上前招呼孟幕德,不過卻覺得很奇怪,他和揀述聲可以說是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跟對方的父母是再熟不過,什麼時候揀述聲的老爸換人做了?
"他是……"揀述聲又想開口解釋。
"你不是要去法院嗎?再不趕快可能會來不及了喔!"孟幕德轉身催促起揀述聲,逕自在沙發上坐下來。
經他這麼一提醒,揀述聲瞥了眼手錶對司家晨道:"我得先走了,他就拜託你了。"他連忙跑進電梯。
司家晨的心裡雖然覺得怪怪的,還是走上前客氣地問:"伯父,你要喝些什麼嗎?還是想吃點東西?"他越看越覺得不對勁,雖然他和揀述聲的父親久未見面,但是在他的印象中,揀述聲的父親根本不是這副模樣。
"不用了,我還不餓。"孟幕德打量了下司家晨的辦公室,"你的辦公室很漂亮。"
"謝謝。"司家晨一時語塞,不知該怎麼招呼他。"我、我還有點事,那我先忙了。"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為了釐清自己的疑問,他決定找人來證實一下。
他連忙撥了兩通電話,請方至烈和仇迎齊上樓一趟。
當他們一見到孟幕德,反應和司家晨是一樣的。
他們怎麼不知道揀述聲的父親"變臉"了?
"伯父你好,你還記得我是誰嗎?"方至烈的臉上寫滿著疑問。
"你是……"孟幕德看著他,搖搖頭。
"我是方至烈,阿烈呀!你忘了嗎?"方至烈非常懷疑他真的是揀述聲的父親嗎?
他們三人之中最常去揀述聲家的就屬他了,不過他怎麼完全不認得這位自稱是揀父的老伯呢?
"如果我記得沒錯,我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吧?"孟幕德咧嘴笑著,還客套地握住他的手。"我是揀述聲的岳父,第一次見面,你好呀!"
"岳父?!"他們三人同時瞠大眼,異口同聲說。
謎底揭曉了,這位老伯確實不是揀述聲的親生父親,而是他的岳父!他們三人的心中同時點燃怒火。
"是呀!難道你們不知道嗎?"孟幕德絲毫未察覺他們的異樣。廢話,揀述聲沒說誰會知道呀!不過更教他們氣結的是,揀述聲何時結婚了,他們怎麼完全不知情?
好呀!揀述聲這傢伙竟然背著他們偷偷結婚去,還沒將這麼重大的事情告訴他們,他們連新娘子長什麼樣也沒看過!
他們三人咬牙切齒、摩拳擦掌,想的也是同樣一件事——揀述聲,你完蛋了,等你回來看我們怎麼修理你!
在法庭上的揀述聲突然打了個噴嚏,還莫名地打個寒顫。
揀述聲轉過頭看看身後,總覺得背後涼涼的。
揀述聲從法院出來已經近傍晚了,而且一回到公司便看見辦公室內有三個人同仇敵愾、忿忿不平地帶著濃厚的火藥味在等他。
方至烈、司家晨、仇迎齊三人瞪視他的模樣彷-他犯了滔天大罪般不可原諒,更像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連骨帶血地把他吞下肚。
天啊!他是做了什麼,為何他們要用這種目光看他?
揀述聲放慢腳步走上前,刻意忽視他們的怒容,漾著親切的微笑問道:"你們怎麼了?"
"聽說你已經結婚了。"司家晨的臉非常臭。
揀述聲一頭露水地猛搖頭否認,"我沒有啊。"
"沒有?"他們三人的眼底都寫著"不相信"三個字。
"真的沒有。"他可以確定自己仍未婚。
"如果沒有,你怎麼會有岳父?"仇迎齊不相信地質問著他。
"岳父?"這下他真的是滿頭霧水。"我沒有女朋友也還沒結婚,怎麼可能會有岳父。"
"那他是誰?"方至烈微偏著頭指向孟幕德。
揀述聲恍然大悟,這才連忙將今早發生的事大略說一遍。
"喔——"他們三人總算弄清楚事情的始末。
"這麼說,是他相中你羅?"司家晨問道。
"這樣好耶,以後你就不用浪費心力巴結岳父啦!"方至烈說得是一臉羨慕。
"你們到底想到哪裡去了。"他到現在才發現,原來結過婚的男人想像力挺豐富的。"我得先送他回去了,要是他的家人正在找他怎麼辦。"
"好吧!那我們就不吵你了,祝你早日成為他家的一員。"方至烈幸災樂禍地朝他揮揮手,臉上那抹笑容教人看了好不討厭。
揀述聲憤恨地祭出尋記大白眼,頗為不屑地道:"我才不會像你們三個人一樣白癡咧!"話落,他用力地邁開步伐,每走一步內心的怒火就高張一尺。
揀述聲認為光看他們三人婚後變成一副白癡樣,每天守候著老婆大人、像只小狗似的聽話,任誰看了都會受不了。
更教他氣結的是,他們三人為了討好老婆,竟將公司的業務拓展到女性消費市場上,而且還把他拖下水。
上次他們叫他去買內衣的仇他都還沒報,他們現在竟又不知死活地對他說這些有的沒的,他不先報一點小仇怎麼對得起自己。
"看來他真的生氣了。"方至烈還是那副模樣。
"是呀!年紀都這麼大了,脾氣還是那麼差。"司家晨聳聳肩,一副莫可奈何的樣子。
"沒關係,他結婚後脾氣就會改了。"仇迎齊道。
他是過來人,婚前脾氣其實也不怎麼好,不過婚後生活實在是太幸福美滿了,所以不知不覺間,他的壞脾氣已收斂許多。
揀述聲瞄了眼他們三人明顯發福的身材,認為太過於幸福也未必是好事。
"老伯,你是住這裡嗎?"揀述聲站在一棟年久失修、凌亂且髒亂的小公寓前,不確定這地方真的還能住人嗎?
這是一棟五層樓的公寓,或許是因為太老舊的關係,大部分的住戶都已經搬走,只剩下幾戶人家。
孟幕德拿出鑰匙打開門,"我孫女還沒回來,家裡沒半個人。"他看了看裡頭後又將門關上。"我想先到附近的公園走一走,晚一點兒再回來。"他立即走下樓去。
"老伯。"揀述聲現在陷入兩難的情況,一是這麼晚了他不能丟下他一個人,他要是出了意外他可會過意不去,二是他的孫女回來找不到他又該怎麼辦?
他自公事包中拿出紙筆寫下幾個字,見孟幕德的身影已漸超遠離,連忙將紙條塞進門縫中追上去。
晚上近七點鐘,孟佳珞收了攤子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後,家裡仍一如往常一個人也沒有。
她歎了口氣,對孟幕德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為什麼她爺爺都不能體諒她呢?她每天工作賺錢已經夠累了,他老人家要出門散步她也不會反對,畢竟一個人無事可做挺無聊的,但時間差不多他就該回家吧!
她關上門,突然覺得好像踢到什麼東西,低頭一看,發現是一張紙條。
她打開紙條,上頭的幾個大字讓她頓時刷白了臉。
你爺爺在我這裡,晚一點兒我會再和你聯絡。
她腦海中第一個出現的念頭就是——她爺爺被綁架了!
天啊!不會吧?
她很難相信這種事會發生在她身上,而且歹徒綁架的對象還是一個行動不方便的老人家,要是一個不小心,她爺爺受傷了該怎麼辦?
她恐懼地睜大眼想著。
或許事情沒她想的這麼糟,可能是她爺爺故意跟她開玩笑也說不定。
想著想著,她的眼眶中竟已盈滿淚水,還不由得一皺眉心,瞬間否決這個猜測。
不可能的,她爺爺不可能跟她開這種玩笑,他明知道她最擔心的人是他呀!
那她爺爺就是被人綁架羅?
一定是這樣的,她該怎麼辦?
她不停地深呼吸著,企圖教自己冷靜下來。
拭去淚水,她被這突如其來的事件嚇得魂飛魄散,連忙帶上門,拿著紙條報警去。
警察局——
"小珞,你先不要哭,光憑這張紙條我們還不確定你爺爺是真的被綁架,或許他老人家現在就在家裡等你也說不定。"警局的老警員李伯安慰著孟佳珞,心裡其實也是擔心不己。
他在這間警局任職二十幾個年頭了,可以說是看著孟佳珞長大的,也知道孟佳珞生性乖巧,雖然偶爾會耍性子,不過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是個樂天知命的女孩。
他跟孟幕德的交情更不在話下,如今他們都老了,雖然已經有認命的想法,但最不想看到的還是彼此出什麼意外。
"真的嗎?爺爺現在真的在家等我嗎?可是、可是這張紙條又是從哪裡來的?"淚水早已決堤,聲音也因為哭泣變沙啞,但她還是無法冷靜下來。
"可能他是故意跟你開個小玩笑。"
這話聽起來一點兒也無法安慰人心,反倒有令人更擔心的可能性。
孟佳珞臉上的那兩道淚痕顯示她完全不相信李伯的話,而且緩緩滑落的淚水更是讓人覺得她"哭"勢洶洶。
"叔叔,你想有可能嗎?爺爺一向都知道我最擔心的人是他,他怎麼可能跟我開這種玩笑嘛!而且、而且這字跡根本不是他的。"話落,她再也壓抑不住擔心,當下嚎啕大哭起來。
她這一哭讓在場的人頓時也難受起來,不禁跟著紅了眼眶。
他們除了盡力安慰孟佳珞之外,也擔心著孟幕德,真希望這件事純屬誤會,可不想眼睜睜看好友受苦,畢竟那也挺折磨人的。
"好了,小珞,你就不要哭了,先回去等消息,讓自己冷靜一點兒,如果我們這裡一有消息,我馬上打電話給你。"李伯送孟佳珞到警察局門口。
與她揮別後,李伯終於忍不住歎氣。
他希望孟幕德可以平安無事地回來,畢竟孟佳珞為了孟幕德也吃了不少苦。
孟佳珞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遊走著,她知道現在自己應該回家,說不定真被李伯他們說中,她爺爺真的在家等她。
可是,她就是放不下心,心裡一直很不安。
她打從心裡希望一切是場誤會,說不定那張紙條只是恰巧飛到她家門口,又恰巧讓她檢到。
但是這樣的假設根本沒辦法教她真的這麼認為。
畢竟這種可能性不大。
她望了眼立於黑暗街頭中的路燈,心裡五味雜陳。
此時,她突然覺得好無助,就好像這世界只剩下她一個人般,讓她絕望得喘不過氣來,彷-就快要窒息。
她猛地一驚,似想起什麼般,眼睛瞠得極大,望著馬路對面的公園。
說不定……
不多作聯想,她連忙穿越馬路奔進公園。
"老伯,這麼晚了,你的孫女怎麼還沒回來?"揀述聲顯得有些許不耐煩。
他和孟幕德在公園內閒晃近三個小時,什麼事都沒做,就呆呆地坐在椅子上,連一句話都沒說。
好不容易等到他老人家肯回家,揀述聲以為自己終於可以解脫了,但想不到的是,他的家裡還是一個人也沒有。
"我也不清楚,大概是還沒下班吧!"孟幕德推門而入後,轉身笑著對他道:"謝謝你今天陪我,你可以先回去,我自己等我孫女回來就好了。"
揀述聲不怎麼贊同地皺了下眉頭,"這樣可以嗎?"他雖不想這麼說,但老人家一個人在家是很危險的。
"沒關係的,我想我孫女就快回來了。"
揀述聲瞥一眼手錶,赫然發現已經十點多,不禁懷疑起他的孫女真的會回來嗎?
不行!他還是得先確認一下才行,說不定根本沒有老伯說的這個人。
"老伯,我想我陪你等好了,等你孫女回來我再走也不遲。"他逕自推門而入。
一股清新的香味頓時竄入他的鼻腔。
這股香味……他用力地吸吸鼻子,可以確定這間房子確實有女人住,先前的懷疑也一掃而空。
這下他放心多了,雖然他還搞不清楚自己為何會如此熱心,願意幫一個和他第一次見面的老先生這麼多忙,不過他覺得自己好像跟他老人家很有緣,而且就感覺他老人家好像是他的爺爺一樣。
不知時間又過了多久,也數不清這是他打的第幾個呵欠,整間客廳一點聲音也沒有,只有時鐘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
"老伯,我想這麼晚了,你孫女大概不會回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不如就到我住的地方住一晚吧!明天我再送你回來。"他不放心讓孟幕德一個人在家,而且現在已經這麼晚,明天他還要上班,再等下去也不是辦法。
孟幕德想了想,緩緩地站起身,"你要帶我去你住的地方嗎?"
"現在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你還是到我住的地方住一晚吧!"
"這……好吧!"
孟幕德逐漸朝門口移動。
揀述聲還以為他會不答應,想不到他竟然毫不猶豫地點頭,教他不免鬆了口氣。
現在已經很晚,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好了!
揀述聲自公事包中拿出紙筆,草草寫下幾個字,把字條夾放在電話旁,然後才離開。
孟佳珞一回到家便發現電話旁的字條。
她戰慄地將字條打開,上頭的內容讓她徹底崩潰。
你爺爺我帶走了,晚一點兒我會打電話給你。
這無疑是宗綁架案!
淚水再次潰堤,她激動得尖叫出聲。
為什麼讓她遇到這種事啊!到底是哪個天殺的王八蛋,竟然泯減良心,連這種喪盡天良的事都做得出來!
她看著手上的字條,視線漸漸模糊。
突然間,她似想到什麼,臉色倏地刷白。
這個綁架犯是怎麼進到她家的?
她驚愕不已地睜大眼,不自覺地撫著唇。
家裡的東西沒有被翻動的跡象,門窗也沒有被撬開破壞,莫非綁架她爺爺的人是他身邊的朋友?
思及此,她更責怪自己了。
今天會發生這種事情她也要負一半的責任,如果不是她一天到晚只顧著工作,不願意挪出一點時間陪他,他就不會遇到這種事了。
她好自責,好悔不當初。
"小珞,你別哭了。"官雲看著桌上成堆的衛生紙,不免心煩起來。"你這樣哭,你爺爺也不可能自己回來,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要冷靜下來,仔細想想誰最有可能帶走你爺爺。"
"我、我就是想不出來嘛!"孟佳珞一雙大眼腫得如核桃般,眼淚撲簌簌地掉個不停。"爺爺平時都在幹嘛我一點兒也不清楚,他有什麼朋友我哪裡知道。"她不停地自責,眼淚更是掉個沒完。
"天啊!小珞,你不要再哭了。"官雲垂下肩膀,顯得有點無力;看孟佳珞哭得這麼可憐,她也快忍不住跟著哭了。
"我現在不哭還能幹嘛?"孟佳珞雙唇顫抖著,不停地用面紙拭去淚水,很快的,她又用完一盒面紙。
仇迎齊端著咖啡走進來,看了一眼滿桌用過的衛生紙,忍不住咋舌以對。
他才出去沖杯咖啡順便跟同事閒聊幾句而已,她就已經用掉這麼多衛生紙,真是強!他忍不住佩服起孟佳珞。"先喝杯咖啡吧!"補充一下流失的水分;他在心裡偷偷加上這句。
"謝謝。"見有男生在場,孟佳珞吸吸鼻子,總算停止哭泣。
端起咖啡,她的嘴唇才剛碰到杯子的邊緣,她就又哭了。
"你怎麼了?"官雲對她突然哭泣的舉動著實感到不解。
"我想起來了!"
"真的?你想到是誰綁架你爺爺了嗎?"官雲和仇迎齊連忙湊上前。
只見她眉頭一皺,眼淚猛掉。"爺爺很喜歡喝咖啡,可是我都不准他喝。"
真是夠了!
他們倆皆忍不住翻個白眼,對她丟出一顆特大粒的"衛生丸",氣怒都什麼時候了,她竟還在想這種事情。
要不是看她哭得這麼可憐,他們才不想理她咧!
"小珞,現在不是想這種事的時候啦!"官雲快瘋了。
"那要怎麼辦嘛?那個可惡的綁架犯留紙條給我說會打電話給我,可是我等到早上卻連一通電話也沒有,這教我怎麼辦?要是、要是……"她忽然想到有些綁架犯不小心將肉票凌虐至死,為掩蓋事實會趕忙將屍體丟棄,所以才不敢打電話給家屬。
"你別亂想,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糟啦!"在一切還未真相大白前,她不希望孟佳珞胡思亂想,因為要真有個萬一,孟佳珞不崩潰才怪。
"我看我們先等述聲來,他比較清楚該怎麼做。"仇迎齊沒了主意,因為他從沒遇過這種事,雖然社會新聞經常播報,可他就是沒想過這種事會在他的週遭發生。
看來他的危機意識得加強一些才行。
"誰是述聲?"
"他是個律師,這方面的事他或許比較清楚該怎麼處理。"官雲解釋著。
"喔,是律師喔!"她想了下,"是我上次看到的那位嗎?"
"對。"官雲點點頭,怎麼感覺她好像又要說出什麼驚人之語來。
"他行嗎?名字這麼奇怪,人看起來有點呆呆的,而且全身上下一點肌肉都沒有,他真的有辦法嗎?"孟佳珞狐疑地問。
"噗!"仇迎齊忍不住笑出聲,但他又趕忙摀住嘴。
隨後,只見他整張臉紅通通的,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
"這……"官雲一時語塞,覺得孟佳珞的審美觀很奇怪,因為不管她怎麼看,揀述聲就是個美男子,尤其是他那雙會放電的眼睛,連她看了也忍不住神魂顛倒,孟佳珞怎麼會說他呆呆的?而且看起來呆呆的跟肌肉這兩老好像沒有多大的關係,他的名字是他家裡的人取的,至於人看起來呆呆的跟沒有肌肉好像跟他的職業扯不上關係,她到底在想什麼?"我們就等他來吧!"她尷尬地笑著,對在旁邊狂笑的人祭以白眼。
她到現在才發現自己的老公是麼多討人厭,聽見自己的好朋友被批評竟還笑得出來。
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不必來的人都來了,但是該來的人卻連道影都沒有。
"奇怪,述聲怎麼還沒來?"司家晨站在落地窗前,顯得有些許不耐煩。他的身旁站了兩個神情和他差不多的人一一方至烈和仇迎齊。
他們的表情會差不多,原因就出在他們的身後。
從落地窗上的倒影看去,只見四個女人同擠在一張沙發上抱著哭成一團,他們這些當老公的人個個束手無策,只好躲到一旁去。
他們終於可以瞭解為什麼人家常說女人是水做的。
起初是官雲安慰孟佳珞,後來是三個女人同時安慰她,再來也不知道她們三人之中誰先掉眼淚的,就變成四個女人哭成一團,只差沒用淚水把辦公室淹沒而已。
良久,電梯門突地打開,揀述聲終於出現。
彷-救星到來,他們三人興奮地迎上前去,恨不得給他一個大擁抱。
"你們怎麼了?"他們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熱情?
"看到你真是太好了。"方至烈既感動又由衷地給他一個大擁抱。"快,趕快幫我們想辦法,我們快被那四個女人的眼淚淹沒了。"
"女人?淹沒?"揀述聲聽得一頭霧水。
"你今天怎麼又這麼晚才來上班?"司家晨問著。看眼時間已經超過三十分鐘,嚴格算起來,揀述聲這個月已經遲到近十次,而且現在才月中。
"我昨天送那位老伯回家,可是他的家人都不在,所以我便帶他回去,今早才送他回去。"結果今早孟幕德的家人還是不在,他也白忙一場,孟幕德又跟著他來上班了。"
"那你有沒有留字條給他的家人?"方至烈似想到什麼,試探性地問他,心想應該不會這麼巧吧?
"當然有,不然人家誤會我綁架他怎麼辦?到時候我跳到黃河洗也洗不清。"他不免抱怨起來:"那位老伯挺可憐的,雖然說他跟孫女住在一起,不過他的孫女好像不常在家。"
"那……那位老伯呢?"方至烈又問,感覺事情好像真有那麼巧喔!孟佳珞丟了一個爺爺,而揀述聲卻撿到一個爺爺,這種巧合縱使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不過偏偏被他們遇到。
"他先去上廁所,待會兒我的秘書會帶他過來。,'揀述聲來到沙發前,對四個女人哭成一團的畫面更感莫名其妙。"請問……可以告訴我……你們……是怎麼了嗎?"
官雲擦去淚水,淚眼婆娑地望著他道:"述聲,你趕快幫幫小珞,她的爺爺被綁架了。"
"綁架!報警了嗎?"他趕緊問。
"有,可是警察說單憑字條不能確定爺爺是被綁架,而且他失蹤不到二十四小時,根本、根本……哇——"說到傷心處,孟佳珞忍不住又嚎啕大哭起來。
豈知,她這一哭,她身旁的人又跟著哭成一團。
"你們……"揀述聲發出求救訊號,不知如何是好地望向司家晨他們。
他們卻也只是聳聳肩,站在原地不為所動。
電梯門又再次打開,孟幕德緩慢地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