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笨蛋!」
打雷了,而被雷劈的人是官雲。
官雲吐了吐舌頭,露出苦情小媳婦既哀怨又飽受委屈的愁容。
令她覺得哀怨的是,她可以確定今天是她賺外快的最後一天,委屈的是,在她賺外快的最後一天,她竟然還要被仇迎齊的怒氣炮轟。
「錢對你而言有那麼重要嗎?」仇迎齊氣急敗壞地吼道,鐵青了臉。
官雲卻不懂察言觀色,仍不要命地狂點頭,眼中閃著堅定,彷彿告訴他錢對她而言是非常重要的。
一見她拚命點頭,他的怒火有高漲的趨勢。「你這個笨蛋!在你眼裡除了錢之外,到底還容不容得下別的東西?」她這個人生來根本就是錢精,他請她幫忙看狗又另外支付她為數不低的薪水,她竟然還不知足;更教人生氣的是,她還帶壞他的狗!
官雲很認真想了一下他的問題,隨後嚴肅地習道:「當然有呀!就是我的命嘛!要是沒有命了,要怎麼賺錢?」真不愧是錢精,三句話不離本行。
「錢、錢、錢,你滿腦子想的都是錢,除了這些,你還能想出什麼?」仇迎齊頓感無力,徹底被這個女人愛錢的個性給打敗。
「當然,我還知道一些賺錢的門路,更知道怎麼樣以低成本換取高利潤。」她仍不知死活地自顧自地說著:「你看,這台冰淇淋製造機可是我跟老闆殺價殺了老半天才以低價三千元買來的;另外,我還向老闆探知製造冰淇淋的方法,我是不是很厲害?」
其實她之所以回答得這麼認真並不是存心想氣死他,而是害怕他又發飆,殊不知她這麼做只會產生反效果。
厲害?仇迎齊的怒火又上升了,簡直瀕臨爆發邊緣。
難道她不知道現在不是跟他乞討讚美的時候嗎?
「另外,我也很懂得利用時間呀!」這就不是她在自誇了,想賺大錢的秘訣就是要懂得利用時間,而她可是將這個訣竅發揮得淋漓盡致哩!
「利用照顧波奇的時間賺錢?」他的語調平穩,沒有任何起伏,但他體內的火山已經盈滿炙熱的岩漿,就等最佳時機爆發而出。
「這樣不是一舉兩得嗎?」她現在想的是看有無辦法取得他的認同,這樣她就可以繼續做生意啦! 「我一整天只顧著波奇也挺無聊的,倒不如一邊照顧它,一邊……」她感覺到一股非常不對勁的氣息,似在提醒她最好不要說出「賺錢」這兩個字,而她也很識相地閉上嘴。
仇迎齊體內的炙熱岩漿已經緩緩溢滿至他的額頭,他原本鐵青的臉色轉為潮紅,似是想殺了她的衝動已毫不掩飾地表現在臉上。
「你很不舒服喔?」不是她白目,而是因為他的臉紅得很可怕,像是中暑似的。
嘴角抽搐了下,他已盡力壓抑住心中那股瀕臨爆發邊緣的火氣,轉過身後以一種冷淡但勉強的語氣道:「你馬上給我滾回去,不准讓我再看到你在這裡。」他用著僅剩的理智下令。
「可是……」她的生財工具怎麼辦?
「馬上給我滾回去,連波奇也一併給我帶走!」他快氣瘋了。
感受到他的怒意,官雲縱使是九命怪貓也不敢惹他。
「喔!」她不情願地響應一聲,牽起波奇往仇迎齊他家的方向走。
臨走前,她不捨地望一眼生財工具——她心愛的冰淇淋機,似在埋怨地瞪仇迎齊一眼。
隨後,她失落地低下頭,有氣無力地邁開步伐,彷彿受盡委屈的小媳婦般,讓人不禁懷疑她是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還是慘遭惡婆婆凌虐,才會有這樣的愁容。
她走後,仇迎齊頭也不回地走回公司,他發誓,這一輩子他絕對不再吃冰淇淋!
☆ ☆ ☆
沒外快可賺的第一天,官雲癱軟在沙發上.一腳踩著前方的桌子,一腳則「借放」在波奇的肚子上,百般無聊地看著電視。
她的手不停地按著電視遙控器的按鈕,不斷切換著節目,但似乎沒有一個節目能吸引她的巨光。
「唉——好無聊喔!」她又換了一個姿勢.臉上仍是愁容。
存她的生命中,賺錢為第一要務,成為富婆是她惟一的夢想,而她的口頭禪便是「生命誠可貴,金錢價更高」。
如今卻要她像個廢人般什麼事都不能做,就好比在虐待她一樣,教她覺得既痛苦又難過。
「唉——」她又歎一口氣,將電視關上。「波奇,我們出去走走吧!」她快悶瘋了。
☆ ☆ ☆
一上街,官雲不知不覺地來到公園。
她發現這裡多了好幾攤攤販,大家都將攤子移到這裡賣東西賺錢;所謂有錢大家賺嘛!不過她卻沒得賺,她心裡還真慪。
他們的生意似乎還不錯,每一攤都有客人。
看著老闆心花怒放地笑著收下錢,她是越看越傷心,知道自己再看下去一定會吐血而死。
「波奇,我們走吧!」她的心在滴血,直幻想如果那些錢是進她的口袋裡那該有多好。
不行!她得想辦法賺點外快才行,否則有一天她一定會悶死。
經過一家生鮮超市時,她的腦海裡飛快地閃過一個念頭,她有辦法了!
二話不說,她將波奇「寄放」在超市前的欄杆上,推著推車進入超市。
再出來時,她手上提著大包小包的菜,臉上是平日見到錢時的那種興奮不已的神情。
回到家,她飛快地進入廚房穿起圍裙洗手做羹湯。
☆ ☆ ☆
仇迎齊下班回到家甫進入家門,一陣陣飯菜香便竄人他的鼻腔,令他的肚子不禁咕嚕咕嚕叫了起來。
他還在懷疑是誰那麼好心煮晚餐給他吃時,官雲那副死要錢的臉孔已經出現在他眼前。
「你回來啦!」她邊打招呼邊將手上的湯小心地端放在餐桌上。「你先去洗手,可以吃飯了。」她說話的樣子像個賢妻良母,不過她的表情卻不是那麼一回事。
仇迎齊狐疑地去洗手,回來後小心翼翼地坐至她面前。
官雲早已坐定,看著他的神情依舊。
「說吧!這次你又想幹什麼?」他的語氣有些許無奈。
「嗯。」官雲笑著搖搖頭,「我哪有要干寸麼,還不是怕你肚子餓。」她說話時睜著清澈的大眼,似是他誤會她。
仇迎齊打了個寒顫。
這滿腦子只有錢的女人怎麼會突然關心起他來?有鬼,一定有鬼。
他腦袋裡的警鐘大響。「說吧!不必對我隱瞞。」他的語氣有認命的意味,反正打從認識弛的那一刻開始,他永遠只有吃虧的份,所以也不差這一次。
「你別胡思亂想,反正先吃飯就對了。」他不吃飯她怎麼會有錢賺!官雲催促著他。
仇迎齊看著她猶豫了一下,最後仍滿肚子疑問地動起筷子;夾了一小口菜之後,他又看著菜好半晌才將它送進嘴裡。
他將懷疑的目光轉移至菜色上,並懷疑她該不會在菜裡動手腳吧?例如摻入瀉藥準備害他狂瀉,亦或是下毒要毒死他?
「你放心吃吧!我不會毒死你的。」官雲也動起筷子,大快朵頤起來。
見她也開動了,仇迎齊這才放心地吃,因為她起碼不會笨到毒死自己。
在仇迎齊喝口湯準備吞下肚時,官雲不知何時已站到他身邊,手上拿著一本本子。「這是這頓飯的帳單,麻煩你簽收。」她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仇迎齊萬萬想不到她竟會來這招,本欲吞下肚的湯因他一時激動而撲哧一聲便被他噴得老遠,他還嗆著了。
「咳咳咳——」他連咳好幾聲,臉漲得好紅。
原來這頓飯也是她賺錢的手段之一。
這女人為了錢還真是無所不其極,連這種錢她都賺得下手。
見他嗆著,官雲仍足一剮不痛不養的模樣,連幫他拍個背的動作都沒有,只在意他到底簽不簽收這張帳單。
「你……」他想把剛才吃下肚的東西全都吐出來還給她,雖然那會有點噁心。
「別想賴帳,還不快簽!」官雲硬將本子吱筆塞至他手裡。
她摩拳擦掌等著,既興奮又期待,如果仔捆一算,扣掉本錢的話,煮這一頓飯她淨賺五百元耶!
不錯、不錯,雖然錢是少了點,但是「甭」謙啦!
仇迎齊百般不願地看了下本子上的金額總數,不免咋舌。
這死愛錢的女人上輩子八成是士匪轉世的,煮一頓飯竟然跟他收五百元的工本費,而且煮的都不是些高級料理,只是一般家常小菜。
天啊!比去大飯店吃還貴。
雖然很不願意,但他還是簽了;就如他所想的,反正認識她以來,他向來只有吃虧的份,也不差這一次,與其掙扎,他倒不如認命。
☆ ☆ ☆
仇迎齊這種認命的想法終於在幾天後開始改變,因為他發現自己就快被官雲那個女人搾乾了!
舉凡她幫他拖個地,跟他收取三百元費用,擦個客廳跟他收一千元,若整間屋子裡裡外外都打掃的話,就跟他收取三千元;但她不是偶爾做家事而已,是每天都很勤勞地做,似是整理上了癮。
她打掃得很開心,他也很高興他的房子每天都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的,但是他卻非常不捨他的血汗錢。
他辛辛苦苦花了半輩子的時間所存的積蓄有大半都花在那個女人身上,他自己卻得不到一點回報,反倒還得拚命工作再多賺點錢。
其實他大可教那個女人滾回去,但心裡卻有道聲音一直阻止著他;他不想去探究原因,就怕換來的是一個令自己無法接受的事實。
好比說,他發現自己有被虐待的傾向!
就拿現在來說,這是他這個月以來第十次參加會議,雖然很累,不過他卻覺得很滿足。
在台下的司家晨他們三人都發現最近仇迎齊工作起來似乎特別賣力,也看得出來他那掩藏不住的疲憊,這同時激起他們的好奇心。
當會議一結束,他們三人迫不及待湊上前,習著雷達般的眼緊盯著仇迎齊不放。
仇迎齊感覺自己快累死了,實在不想搭理他們,不過以他瞭解他們的程度,他知道他們是不會輕易放過他;一向認命的他還是乖乖地坐下來,準備接受他們的拷問。
「你們想問什麼就問吧!」仇迎齊認命地道。
司家晨三人對他認命的心態更加好奇了,到底是什麼事情會讓一向很——的他變得如此?
「你最近是吃錯什麼藥,怎麼突然變得這麼認真?」方至烈對他認真工作的原因可是好奇得很,同時在他疲憊的外表上看到戀愛的人才會有的光彩。
「你少亂猜。」仇迎齊豈會不知道他在懷疑什麼。
「不是嗎?你可別告訴我,你只是單純地認真工作,沒有其他。」方至烈以過來人之姿嘲弄著他,確信自己絕對沒有看錯。
「當……」仇迎齊想開口辯解,但揀述聲突然道出一件事讓他百口莫辯。
「我記得那天下午,你突然跑到對面的公園……」揀述聲將自己所看到的事情毫不保留地說出來,如果仇迎齊真的與那位賣冰淇淋的老闆娘非親非故,他大可不必理會她,不過他卻反倒火大得像顆滾燙的火球對著她大肆咆哮。
「那是因為……」仇迎齊急著想解釋,要不是因為他的狗在她手上,他根本不會有這樣的動;可是……
「原來如此。」司家晨打斷仇迎齊的話,彷彿知道了什麼。
「什麼原來如此?」仇迎齊故作鎮定、事不關己地問。
「你喜歡她。」司家晨一語道出仇迎齊的心意。
仇迎齊莫名地激動起來,當下否認:「那種女土匪誰會喜歡啊!死要錢就算了,打從我認識她開始,吃虧的永遠是我,佔便宜的永遠是她。」他激動地說著,將這幾天所累積的不滿宣洩出來。
他們三人彼此對看一眼,狡黠地笑著;事情真如他們所料,仇迎齊動心了,只是他自己不承認罷了,否則以他的個性怎麼可能任憑那個女人壓搾呢?
「你們在笑什麼?」他說的有什麼不對嗎?
「其實你說的也沒什麼不對啦!只不過我很好奇,你怎麼會被一個女人吃得死死的?如果你不喜歡她的話,大可叫她滾蛋嘛!」方至烈意有所指地說著,還對他挑挑眉,彷彿問題就出在他自己身上。
仇迎齊一張臉臭到不行,覺得方至烈這番話的意思好像是指他自己有被虐狂,心甘情願任她宰割似的。
「還是你想從她身上得到你應得的?譬如……要討回她在你身上拿去的東西?」揀述聲揚高眉問道。
仇迎齊認真地思考了下,仍不答話。
揀述聲說的或許有道理,他又不是生來就欠她的,何必平白無故被她壓搾呢?但問題是要怎麼討回他應得的東西?總不能要她把錢都吐出來還他吧!
「她是不是真的很愛錢?」司家晨問。
仇迎齊點點頭。
她愛錢的程度並非一般,比搶錢一族還可怕。
「這麼說,她從你身上挖走不少錢喔?」
仇迎齊又點頭。
「不過,又不能要她把錢吐出來還你吧?不如,你就將她佔為己有,那她的錢就是你的錢,你的錢就是她的錢,彼此互不相欠;說不定以她愛錢的個性,將來還會是個賢內助。」這種女人可謂是可遇不可求。
司家晨可真替他感到高興。
方至烈和揀述聲也頗為認同地點頭。
「這方法不錯耶!這樣你們就彼此互不相欠,這種女人可真是可遇不可求。」方至烈在一旁附和道。
仇迎齊瞪視他們三人一眼,「你們當這是在玩扮家家酒呀!什麼可遇不可求,既然你們這麼喜歡她的話,我就把她送給你們好了。」那種女人實在太可怕,說不定哪一天她會因為錢而殺掉他詐領保險金。
方至烈乾笑一聲,「不了,我已經結婚了,而且像我這麼專情的男人是不可能娶小老婆的。」話落,他的電話突然響起鈴聲;一看是心愛的老婆打來的,他立即接起電話幸福地道:「哎呀!我老婆打來的,我要去甜言蜜語了,先走一步。」
方至烈走後,揀述聲也道:「我最近正為一宗官司煩惱,我也先走了。」
「我也還有事要忙,不過我真的覺得我這個建議不錯,你或許可以考慮看看。」司家晨拍拍仇迎齊的肩膀,轉身走出去。
仇迎齊全然不把他們的話當一回事,為了保命,他可不想冒險。
☆ ☆ ☆
官雲推著手推車在超市裡來回逛了好幾趟,正為今晚的晚餐該煮什麼而煩惱。
這幾天下來,她把她會煮的菜都搬上桌了,現在她已不知道該煮什麼菜才好,又怕他吃膩了,到時候他不簽帳怎麼辦?
她拿起一顆高麗菜猶豫了好久,最終還是將它放回原處;這幾天的晚餐都炒高麗菜,連她自己都吃膩了。
她的身後不知何時站著三名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用隱藏於墨鏡後面的眼眸看著她,顯然是針對她而來。
官雲還在為今晚的晚餐煩惱,根本沒注意到他們,直至——
「大小姐。」他們同時出聲喚道。
他們突然出聲讓在為菜色煩惱的官雲嚇一跳,手上的東西一個沒拿穩直接掉落在地面;官雲氣呼呼地轉頭正想開口罵人時,一見是他們當場噤聲。
他們怎麼會在這裡?
「大小姐,老爺要我們接你回去。」
官雲哪還有空聽他們說什麼,光是看到他們就知道他們的目的,怎可能會乖乖地站在原地聽他們說話,她不先溜才怪。
但是她跑沒幾步便被他們硬生生拉住,可見他們的經驗很老到。「大小姐,這次無論如何你都一定要跟我們回去,因為老爺已經下令縱使用抓的也要把你抓回去。」
「你們放開我啦!」官雲氣得吼道。
她用力地掙扎,想像之前一樣掙脫逃跑。
「對不起,恕難從命。」抓著她的男子說完,只見他一個動作,輕而易舉就將她扛在肩上往門口走。
「救命呀!」官雲嚇得大叫,害怕她這次真的完了。
在超市購買東西的人只是看著她被抓走,根本不敢出手相救,因為他們三人這副裝扮像極黑社會的壞痞子,為求自保,他們還是決定少管閒事。
在門口等得不耐煩的波奇早就夢周公去也,直到官雲發出的求救聲吵醒它,它才醒來。
它一見官雲被人扛著走出超市時,本想衝上前相救,但一看清楚扛著她的人的面容時,它突地變成縮頭烏龜,還撇過頭當做沒看到。
「波奇,救我!」官雲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無助地喊著,但波奇卻裝作沒聽見似的,趴在地上倒頭大睡。
「波奇!」官雲見它沒動作,氣得七竅冒煙。「你這只沒膽狗!枉費我對你那麼好,你竟然這樣對我!」等她逃出來時它就死定了,她一定要將它五花大綁,狠狠地用鞭子抽打它。
「波奇?」扛著她的男人望向被綁在欄杆上的狗,狐疑好一會兒,認為應該不可能這麼剛好吧!
他們三人看著它好一會兒,並不想多作聯想,因為事情不可能那麼剛好。
他們都知道他們老大的乾兒子仇迎齊視狗如命,將波奇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所以說不定這隻狗只是剛好叫波奇罷了。
他們隨後粗魯地將官雲丟人車子的後座,揚長而去。
確定他們走後,波奇起身用力掙脫綁在它頸子上的繩子,迅速往仇迎齊的公司奔去。
☆ ☆ ☆
自從聽完司家晨他們說的話之後,仇迎齊一直無法將注意力放在工作上,腦海裡想的全是將官雲佔為己有的那一番話。
「可惡!」
他氣得將筆朝桌子用力一丟。
他不得不承認,他竟然對他們的玩笑話認真了。
從認識她的那一天開始,他就不斷吃虧,而且從來沒有遇到一件好事;但是他卻一直默默地任她剝削,縱使表面上對她的態度甚至可以稱得上「惡劣」,也對她如土匪般的行徑感到不齒,但他卻無法忽略心底的那道聲音及感覺;有很多時候,他的心還會莫名的感到甜絲絲。
天啊!他該不會是鬼上身,愛上被虐待的感覺吧?
說不定這是報應!
平時都只有他欺負人的份,向來沒人敢在他的地盤上動土,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下場是會慘到無法形容。
所以,上天才故意派官雲這個剋星下凡來治他嗎?
是的,一定是這樣!
他懊惱地將臉埋於掌間,企圖冷靜下來。
他在想什麼?
或許是他不想跟她計較吧!
仇迎齊重新拾起筆,埋首於繁複的工作中。
不知經過多久,電梯的門突地打開,波奇氣喘吁吁地衝進來,直接跳上他的辦公桌,將他的文件弄得亂七八糟,隨後跟著進來的是警衛人員。
「仇經理,很抱歉。」警衛抱歉地說著:「我要阻止它,但是它跑得太快了。」以他近七十的歲數來說,根本拉不動它。
仇迎齊望著波奇好一會兒,雖然他不清楚它怎麼會突然跑來這裡,但是他心中有一個預感告訴他,一定出事了。
「沒關係的,老楊,這隻狗是我的,你先下去吧!」
「汪!汪!」波奇不耐煩地叫了兩聲,咬住仇迎齊的褲管往門口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