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高橋秀治慌慌張張地從廁所跑出來。
躲過幾個嘲笑的目光,他在心裡詛咒了好幾聲。笑什麼嘛!他只是」又」不小心跑進男人廁所罷了!
走出洗手間,高橋秀治好奇地看著參加宴會的人。一般而言,除了達裡奧、普裡莫和派蒞之外.這些南部意大利人的身材都不若北部意大利人來得高佻,瑪麗亞和工作的人多數都是屬於圓滾身材。
其實他比較喜歡南意大利人,這裡的人都是笑瞇瞇而和善的——雖然他們的笑容在見到「籐原優子」時,會在瞬間消逝。
高橋秀治走到一個充滿了樂聲、歌聲的小團體旁邊,才想貯足聆聽,那幾個歌者的喉嚨就好像被人勒住了一樣,四周開始變得鴉雀無聲;彈吉他的男子乾脆停止彈奏,不客氣地交插著雙臂,擺明了一副等人走開的模樣。
好尷尬的場面!高橋秀治輕咳了兩聲。才半側轉過身,大合唱又在他身後展開,不服氣的他,立刻回頭,所有聲音馬上「咻」地一聲完全消失。
一次、兩次、三次一一當他玩著這種一、二、三木頭人的遊戲,玩到自己都快破口大笑,而那群有著陽光膚色的黑眼珠人民仍然當他是蛇蠍時,高橋秀治無趣地朝他們扮了一個鬼臉,轉身離開。
果不其然,他才一走,身後的歌聲又高亢地響起——高橋秀治只得想像自己是在歌聲的歡送之下光榮退場。
「不熱嗎?」妮西雅將一頂帽子遞給她。初春的卡布利是溫暖且陽光普照的。
「不熱,反而有點冷!」高橋秀治將那頂女人戴的帽子拿在手裡,很無奈地看著自己被隔離在主要的談話圈外。
妮西雅瞭解地微笑著。「以前的你,從來不會試著想加入他們的。」
「他們好像也不大歡迎我的加入."高橋秀治聳肩說道。
「對於家人及朋友,我們其實是很包容的一一除了某些特定狀況的人。」
「譬如說讓達裡奧戴綠帽的老婆?"高橋秀治語出驚人他說。
「大家不友善,純粹是因為你以前從沒給過誰好臉色。」妮西雅拉著她的手,安慰地拍拍她的手背。」還好你會經離家出走這件事,大家還不知情,否則你可能會被人吐口水——達裡奧是大家十分尊重的對象。對了,你怎麼沒和他在一起?」
「誰曉得他跑哪裡去了!」高橋秀治臉色赧紅地抱怨著。早上醒來就沒見到他的人影了,一副吃完落跑的姿態。
「我有個禮物要給你。」達裡奧的聲音才出現,高橋秀治隨即發現自己不爭氣的心
跳開始加速。
「哦。」他沒有向頭,故意低頭瞪著地板,晚上親熱是一回事,白天看到達裡奧,他還是會不好意思。
「不看看我拿了什麼?"達裡奧走到她的面前說道。
「不看。」高橋秀治彆扭地絞著手指頭,絲毫未察覺所有人的視線全都放到了他和達裡奧身上。
「好吧,那我把這東西拿給別人吃吧!」達裡奧的聲音中有著捉弄的笑意。
吃?!高橋秀治皺了下鼻子,聞到一般熟悉的香味一一是醬油高湯的香味!
「拉麵廣高橋秀治大叫一聲,雙眼照焰地瞪著達裡奧一一手上的那碗麵。
「要不要坐下來吃?"達裡奧問道。
「嗯!」高橋秀治如影隨行地黏在達裡奧身邊,很專心地看著他的面。
找了一處較工人的長桌角落,高橋秀治立刻捧起那隻大碗,用力地喝了一大口湯,滿足得連眼眶都濕漣了起來,小臉埋到大碗裡,很專心地用筷子嘶嘶地大快朵頤。
「吃慢一點,沒人跟你搶,」達裡奧無視於週遭驚愕的視線。以實際的動作表達了他此時的心情一一他拿起餐巾紙替她拭去嘴角的油漬,餵著差點噎到的她喝了一口冷開水。 高橋秀治呼嚕嚕地把一碗麵全吞到肚子裡後,他很疑惑地看了碗底,然後吐出一口大氣,一臉渴望地看著達裡奧。
「全吃完了。還有沒有?"
,下次不許你吃這種東西了,我懷疑你是不是有咀嚼它們。」達裡奧再次把餐巾紙覆在她唇上,拭去上頭的湯頭。
「我充分地享受了每一根麵條與每一口湯汁的生命!」高橋秀治以日本美食評論家的口吻誇張他說道。
「我則享受了你吃東西的神采。」
「謝謝你。沒想到你也有意大利男人浪漫的一面。」高橋秀治感動地朝他一笑。
「我以為經過這幾夜,你不應該有任何懷疑了。」達裡奧盯著她的臉說道。
高橋秀治因為他的話面紅耳赤地低下頭。可惡——以前只有他調戲別人的分!
「為什麼不看我?」達裡奧的目光不曾須臾離開過她的面容。在陽光中凝視著她的容顏,他競湧起了與她再度纏綿的衝動。
他一向自制力極強,從來不曾為男女感情而耽溺,因此,他總在她醒來前離去。他不想和自己打一場沒有勝算的戰爭。
對她,他已經付出太多。她和高橋秀治的那一段往事,他多少仍有些介意!
「為什麼有人訂婚就要辦這麼大的宴會?"高橋秀治顧左右而言他地說道,仍然沒敢與達裡奧的目光接觸,達裡奧或許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她」是男人,而他卻要背負著與男人相戀的道德包袱啊!
「這是我們家族的慣例."知道她有意閃躲,也就暫時順著她的語意答道。
「你們家族不是很龐大嗎?每次訂婚都來上這麼一道排場不累嗎?」高橋秀治努力地想著新話題,視線在那綠色的草地上打轉著。
「傳統對我們來說是很重要的——大伙總是藉著慶祝的名義來讓彼此聚一聚,家庭是我們意大利人的重心."他握住她的下顎,不許她再逃離他的視線。
「你如果是傳統的意大利男人,你就不會娶籐原優子……娶我了。」高橋秀治咬著下唇,被他的手指碰觸到的地方全都微微地刺痛著。
「也許我預料到有一天,你會變成現在的樣子。」他低語著。
「是嗎?」那你最初喜歡的還是籐原優子這個人,不是高橋秀治!高橋秀治黯然一笑,心頭酸澀的感覺讓他清楚地知道——
他非常非常地喜歡達裡奧!
高橋秀治呻吟了一聲,乾脆把頭埋到自己的手掌裡。他快瘋掉了!繼續以這種性別不明的狀況生活著,他會成為全世界最美麗的瘋子!
「怎麼了?"達裡奧擔心地看著她。
高橋秀治一觸著他的視線,整個人隨即又不對勁了起來。
一定是因為他現在擁有女人的軀體,所以才會為達裡奧心動,否則他從來只會欣賞美女啊!
「你沒事吧?」妮西雅的聲音一出現,高橋秀治馬上衝到她身邊挽住了她的手臂。妮西雅是個大美女,頭腦聰明不說,還有絕好的臉蛋及一身光滑的皮膚一全身上下都是他喜歡的典型。
可是他昨天和妮西雅逛了一整天的街,卻一點感覺都沒有啊!
高橋秀治的手輕觸著妮西雅的手臂,只感到那柔細的肌膚摸起來相當地舒服,卻沒有辦法產生任何心情上的悸動或是生理反應,反而達裡奧略粗糙的手掌撫摸著他時……高橋秀治打了個哆嗦,慾望蛇般地滑過他的身子。
高橋秀治一甩頭,拉著妮西雅就住外逃。離達裡奧愈遠愈好!太可怕了!
達裡奧挑起眉,看著她忙不迭地把妮西雅帶到一處樹蔭下。在說女人的悄悄話吧!他注視著她們,並不知道自己的臉龐洋溢著甚少展現在外人前的溫柔。
「妮西雅,你借我抱一下,好不好?"高橋秀治對妮西雅冒出了這麼一句話。他不信他真的對女人沒有感覺了!
「請便。」妮西雅大方他說。
高橋秀治熟練地以一手攬住妮西雅的腰,一手則撫上了她的背一一還好,他抱女人的動作還是很熟練,可是……高橋秀治苦著一張臉,看著妮西雅柔軟的唇,妮西雅的身材的確很好,可是「她」的身材更豐滿啊!
「你怎麼了?"她怎麼一副世界未日的模樣?
「我完蛋了!」高橋秀治一屈服坐到台階上,支著肘發起呆來。一定是因為女性裝扮的關係,所以他才對女人沒興趣的!不是有人說過服裝對人的心理影響很大嗎?
高橋秀治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注意到有人朝這裡微笑。他禮貌地微笑回應著。看到派蒞朝這邊遙舉了下酒杯,高橋秀治也禮貌地回敬了一杯酒。
「恭喜你一一怕母接受你了。」妮西雅笑著,拿起酒杯和籐原優子乾杯。意大利女人在家庭裡的角色或許十分傳統,但絕對是不容忽視的!只要派蒞接受籐原優子,那麼整個司佛薩家族就不會對她表現出不友善了。
高橋秀治將酒杯裡香甜潤口的葡萄酒一飲而盡,臉上的表情是五味雜陳的。意大利雖然比日本開放,但是他們有可能讓兒子娶一個男人進門嗎?
慢著!他在想什麼!他真的以為自己是達裡奧的什麼人嗎?除了和籐原優子長得像外,他原該和達裡奧沒有任何關聯的!
高橋秀治瞪大了眼,不知所措的目光開始追逐著他——
達裡奧正和一名美女相談甚歡!高橋秀治噘起嘴,感到自己的胸口莫名地抽痛了起來,是一種夾雜著酸醋的奇怪痛苦。
這種感覺叫作嫉妒嗎?當達裡奧微笑地和紅衣女人握手時,高橋秀治在樹下這端不高興地咬住了下唇。
怎麼辦?高橋秀治猛地轉過身,握緊拳頭,開始抗拒起他對達裡奧的感情。
「她們為什麼自己坐成一堆?」高橋秀治指著庭院角落的一群女孩向妮西雅問道。
「其實我和她們也不認識一一那是我們一個旁系的家族。那群女孩子來這邊是為了能夠找到一些適婚的男人。要知道,我們司佛薩的品種一向優良。」妮西雅得意地朝她眨眨眼。
「她們都很好看」都是青春美人,好像也都是他喜歡的類型。妮西雅不成,一群女人總會有幾個引起他的注意吧!他可不想以女兒身過一輩子!
「也許吧。」妮西雅不置可否他說道,不認為那群女子有她自己或者是籐原優子的美貌。
「我離開一下。」高橋秀治匆忙地站起身,跑了兩步又回頭問道:「她們認得我嗎?」
「應該不認得吧。」妮西雅說道,看著她小跑步地離開。
「她去哪裡了?」達裡奧走到妮西雅身邊問道。
「去交朋友吧。」
「回屋子裡交朋友?」達裡奧挑眉,但卻未阻止她的舉動。馬利歐會保護她,他不用擔心大多。
「她昨天到米蘭沒什麼問題吧?」達裡奧開口問道。身為達裡奧的妻子,籐原優子的身邊若是沒有人保護,將會成為敵手威脅司佛薩家族的利器。
「過馬路時一副很想逃跑的樣子,逛到一家丹麥商店時,還晃了好久不肯離去一一盯著美人魚雕像看了好半天。」妮西雅回憶他說。
「丹麥。」達裡奧重複這個字眼。那個地方對她究竟有什麼魔力?她為什麼要念念不忘?
一定和高橋秀治有關。他在丹麥捉到她時,她正在和高橋秀治約會吧!尖銳的嫉妒讓達裡奧冰冷了眼瞳。
「你會帶她去參加嘉年華會嗎?」妮西雅問道,一連兩年的嘉年華會,籐原優子都不曾出席過威尼斯的家族聚會。
「會。我昨天已經和她提過了,她拉著我問東問西的,應該是滿有興趣的。」他會帶籐原優子去丹麥!他要知道現在在她的心中究竟哪個男人才是勝利者。
在達裡奧與妮西雅交談之時,高橋秀治從主屋裡跑了出來。趁沒有人注意到他,他直接朝那群女孩子的聚集處走去。
「嗨!"高橋秀治落落大方地向她們打招呼。女孩子抬頭看著他,眼中全都是驚艷。眼前的男孩戴了一頂軟呢帽,身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卻好看得讓人移不開視線。那樣細緻的五官,別說是男兒身了,就是連女孩子都要羨慕的。
「我可以坐下來和你們聊天嗎?"高橋秀治笑容可掬他說道。
憑著以往的歷練,高橋秀治很快地和所有女孩打成一片一一他一向有跟女人相處的天分。沒多久,一個比較大方的女孩甚至已經笑到把臉頰都偎到了他的肩上。
高橋秀治調整了下自己的軟呢帽,確定他慌忙問盤起的長髮仍然安全地置身在帽中。逗著一群女孩嬌笑出聲,他卻只想揉揉自己發酸的嘴角。
為什麼他不覺得自己此時特別的高興?他在女人堆裡一向是如魚得水的……
「你陪我去拿飲料好嗎?」熱情的娜塔莎拉著高橋秀治的手臂往飲料吧走去。
「像你這樣好看的男人,一定希望有一個美麗非凡的女友。」娜塔莎有著柔軟的黑髮與一張甜美的圓臉,說話的聲調悅耳地一如歌唱。
「你就是男人夢中的仙女了,你說話的聲音簡直讓人著迷。」肉麻話只要肯說,通常都會很受用。高橋秀治看著娜塔莎嬌小的身子倚到了他的身邊。
正與妮西雅談話的達裡奧在久等籐原優子未至後,不經意地抬頭,卻在樹下看見她正在與一個嬌小的女孩說話。
她跑到哪裡做什麼?為什麼換了男裝還戴了頂男帽?達裡奧的臉色未變,眉頭卻微擰了起來。`他向妮西雅作了個噤聲的手勢,悄悄地走到籐原優子的身後,正巧聽見她故意壓低了聲音,逗得女孩摟著她的手臂笑成一團一一一
「你跑到這裡做什麼?」達裡奧臉色不佳地出聲說道,不贊同的目光把籐原優子的裝束很快地打量了一遍——
她打扮成男人跟女人調情?!
在望見她的臉龐時,達裡奧有一瞬間的失神。少去了長髮的她簡直與他在丹麥誤捉的那個高橋秀治一模一樣!這種感受讓他覺得自己很病態,達裡奧的臉頰不悅地抽搐了一下。
「你一一你是達裡奧!」娜塔莎的表情顯得十分興奮,她沒想到能夠這麼近距離地看到這個在意大利呼風喚雨的男人。
「美女,我必須先離開了."高橋秀治看出達裡奧臉上的山雨欲來,咬著下唇不自在地微笑著。
「你可以和達裡奧先生同我們一塊聊天嘛!」娜塔莎急忙說道,主動拉住高橋秀治的手,目光卻不由自主地看向達裡奧。
高橋秀治抿著唇,不是滋味地發現到娜塔莎的視線開始停留在達裡奧身上。
達裡奧帶些漠然的純男性氣息讓人無法忽視, 男人或女人都會欣賞這種具有優秀氣質的男人吧。
男人或女人!那自己是用什麼樣的心情、性別喜歡上達裡奧的呢?高橋秀治在心中痛苦地猜忖。
「一起聊天好不好?"娜塔莎把視線放回了高橋秀治身上。頻頻追問著。
「很抱歉,我和我妻子希望獨處。」達裡奧強行把籐原優子攬回身邊,將她微微反抗的手掌用力地扣緊在手裡。
「妻子?」女孩驚訝地叫出聲,不能置信的瞪著高橋秀治。
「沒錯,她正是我的太太。」達裡奧掀掉她的帽子,讓那一頭長髮披洩而下。
「對不起,我只是想和你們交朋友……」高橋秀治急忙地解釋道,娜塔莎卻已經帶著被戲弄的受傷表情快步離開。
「你大過分了!戲弄我們這些窮親戚很好玩嗎?」娜塔莎受傷的聲調飄散在空中。
高橋秀治甩開手臂上的緊箝,回身就想朝挪塔莎的方向走怯。
「扮成男人是你打算逃跑的另一個計謀嗎?」達裡奧緊要住她的手臂,直接將她帶人屋子裡,猜疑讓他的臉色生硬如石。
「我逃跑做什麼?反正我也跑不遠。你不要走那麼快!…
高橋秀治踉蹌地被人扯著手腕往前走,在畔了一跤之後,他索性上前一撲,抱住達裡奧的腰。
「我不走了!…
「我不想在大廳裡跟你吵架。』』達裡奧鐵青著臉說道,沒有停下腳步,而她就可憐兮兮地被他拖在身邊移動著。
「那就別吵,好嗎?」高橋秀治凝睞臉著他,好聲好氣地要求著。
達裡奧看著她一臉無辜,嚴肅地閉起唇,乾脆打橫抱起她,把她帶回他的房裡。
「如果不是想藉機逃跑,你穿這樣是什麼意思?」達裡奧瞇起雙眼打量著此時正抱著枕頭髮楞的她。
「沒有啊!就是有趣嘛!」高橋秀治似真似假地回答,無意識地揉捏著枕頭——總不能實話實說吧!
「因為覺得有趣,所以你就穿了這一身不倫不類的衣服」達裡奧擺明了不相信她的解釋。
「哪裡怪?"高橋秀治疑惑地看看身上的衣服,用迷惑的眼神回望著他。「反正你過幾天帶我到威尼斯也是要去參加嘉年華會,到時候大家不是穿得更怪嗎?我這只是牛刀小試罷了!」
達裡奧歎了口氣,勉強接受她怪異但是還算合理的解釋。大在乎她,所以已經不再苛求了一一就像他居然會將那天她在羅馬看到祖母一事,解釋成她太思念祖母,以致於認錯人了一樣!
「你對這裡做了什麼?」達裡奧往她平扁的胸部一看,一臉的不贊同。
「綁起來而已。我現在終於知道女人身材太好有什麼煩惱了,我簡直快喘不過氣來了」高橋秀治拍拍自己的胸口,吞吐了好幾口大氣。
「脫掉。」達裡奧一聽到她比往常粗重的喘息聲,即刻皺眉命令道。
「我不要。」高橋秀治反抗地推開他的手。
達裡奧也沒和她爭辯,乾脆斜躺到床上,懶洋洋地把她扯到身邊。在輕吻了她的五官後,趁她沒有防備時,抓起她的兩手手腕高舉過頭頂。
「你不要亂來!我綁了很久很弄好的——啊!」
高橋秀治尖叫一聲,緋紅了臉發現達裡奧的雙唇已經咬開她的扣子,扯去了纏胸的白布。
「在威尼斯的嘉年華會,隨便你愛怎麼裝扮。」達裡奧在腴白的雙峰上留下他的吻。
「是啊!最好穿得愈少愈好,對不對?」高橋秀治不自在地蠕動著身子,努力想藏起自己的好身材。」如果我今天少了這副身材,你也不會對我這麼有興趣了。」
「我相信如果少了你現在的身材,有些事的確是會減少一點樂趣一一別再亂動了,除非你也想……」達裡奧威脅地以手掌熨貼過她雪白的肌理,逗弄著她胸口敏感的賁起。
「我不亂動了。」高橋秀治立刻乖乖地在床鋪間坐直。
和達裡奧結合的感覺太讓人恐懼一一總以為自己的某部分被人攻佔了!難怪男女的性愛觀截然不同一一一個是接納, 一個別是侵入,女人自然會比較缺乏安全感麻!
很難去想像自己當初如何能跟那麼多女人發生關係,如果不是遇見海巫婆,他現在早已經回到東京的燈紅酒綠中了……
「想什麼?」達裡奧的指節輕拂著她白皙的臉頰。
「想一個改變我一生的人。」高橋秀治攬住他的腰,把臉貼在他厚實的胸口。「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如果你對我還有那麼一丁點的在乎的話,那麼給我一個承汾一答應我你會帶我到丹麥的哥本哈根。」
「你究竟想去丹麥找誰?」達裡奧頸上的青筋跳動著,雙眼早已氣憤地迸出暴戾的火光。
「找一個讓你我相遇的人,找一個改變我一生的人一一有些事玄怪得連我都不敢相信,可是卻發生在我身上了。」-
高橋秀治仰起頭,以指尖按住他的唇。
「噓,別問,在我還沒找到那個人之前,什麼都別問。」
「如果是那個人把你改變成現在的樣子,那麼我會非常感激那個人。」達裡奧第一次說出對她的喜愛。
「我希望你永遠記住你現在說的話."高橋秀治勾下達裡奧的頸子,輕吸著他的唇。
腦子閃過一道靈感後,他別有心機地追問道:「如果你真的喜歡現在的我,你要不要試著接受另一種樣子的我?"
「我喜歡每一種樣子的你。」達裡奧的話語消失在她熱情回應的雙唇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