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她用力踢了一腳電梯——破壞他的資產!
他一定要把她的專業形象破壞殆盡才開心嗎?
一個小小的部門會議 關他什麼事!他根本是藉機在員工中尋找他滿意的人選,打算來個皇上選妃!
她寧願住在冷宮!
咦?電梯怎麼還沒到?
謝綺抬頭望了眼電梯的指示螢幕,三十樓!
她愣住了,“全影”在三樓,她按的是一樓——
電梯為什麼自動跑到三十一樓、三十二樓……
那家伙的辦公室就在三十七樓!
她用力地敲打按鈕,三十三、三十四 打算讓電梯在任何一個樓層停住。
“喂!我要去一樓!”她用力按下緊急通話鍵。
沒人回應!
叮!!
“三十七樓到了,謝謝您。”電梯中的電腦語音這樣告訴她。
完了。
謝綺還來不及做出任何表情,白奇似笑非笑的臉已出現在她眼前。
她轉身,卻被一掌手臂勒住腰身,向長廊盡頭拖去。
“電梯壞了,我走錯地方了!”她用盡全力拍打著他的手。
“電梯沒壤,在你進到我辦公室之前,它也不會移動半寸。”他對她的掙扎視若無睹。
“你卑鄙!以上司職權進行公然騷擾。好了,我們的話討論完了!”她指著他的鼻子大吼一陣,只想盡快跑開。
“我以為這該稱之為追求。”白奇左手一撐,擋住了她的去路。
嬌小的她只與他的肩齊,看來像個搪瓷娃娃。
她怒不可抑地往旁邊一閃,卻正好落入他好整以暇的眼眸裡。
他是閃電俠嗎?動作這麼快做什麼!
“你究竟想怎麼樣!”她渾然不覺自己的腮幫子已經圓滾滾地鼓起。
“願意給我機會追求你嗎?”白奇收緊手臂,輕輕松松地便將她因在胸前。
“追求是在兩人皆有情意時,才稱為追求,你這種叫做騷擾!”她努力抬頭挺胸,以“志氣比天高”的神情控訴著他。
“別這麼激動,我個人以為——這樣才叫騷擾。”
在白奇的唇邊漾起那種似笑非笑的角度時,凡是人都應該要小心的——
謝綺警戒地睜大眼,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兩瓣微啟的唇已經被一股熱氣蓋住。
該死!兩手推不開他,反而被他那雙鐵臂抱得更緊!
她索性咬緊牙根,來個誓不張口。
杏眸閃著亮光,狠狠地瞪著他。
“眼睛睜得這麼大,看得出來你滿懷期待。”他的話抵著她的唇而說,輕吐的氣息呵癢似地拂著她的唇。
她舉起右腳毫不客氣地狠狠踹向他。
他飛快地將她的小腿壓入雙腿之間,同時將兩人的身形移到牆上——
“種老套的把戲別玩太多次。”
“閣下的擋人高招熟練得很,想來亦是練習多次的成果。”她勉強將兩人的唇拉出一小寸空間,唇上亦掛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登徒子!
“若我說——這樣的舉動只針對你呢?”白奇的唇始終沒有離開過她,炯炯的眼神亦然。
偌大的辦公室中,她只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她瞪著他那雙狹長的黑亮眼眸,皺皺鼻子後卻咕地一聲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你一定要逼我說出你的方法、台詞都很老套嗎?你沒當上總裁前,是在寫愛情小說的嗎?”
她憨笑的模樣,像只漂亮的小貓咪——他雄性的目光貪奪著她的美色。
謝綺止住了笑,因為他看她的模樣像是想吞了她。
“親愛的謝綺,如果你的反應也很老套,你現在似乎應該攤軟在我懷裡。”他的前額親密地抵著她。
謝綺煽了兩下長睫毛,被迫注視他那張俊美得讓人心慌出息亂的臉龐。
要不是他選擇了這種強迫性的追求方式,她也許、可能、應該會心動。
能怪她會為這種壞男人心動嗎?
白奇可不是泛泛之輩,他是絕品中的絕品。任何女人都會有這種反應的——謝綺安慰著自己。
怦——怦怦——她清楚地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也從他眼中的調笑看出他對她的動情反應了然於心。
他輕輕挪動了下臉頰,男女雙唇輕輕地摩擦著,產生一種近似靜電的感覺。
他的指尖輕撫過她的眉,輕攏住她的視線。
被擋住了視線,謝綺緊閉著眼,全身的感官卻更敏感地知覺到他的每一次移動——
他想做什麼?
她討厭這種上不上、下不下的感覺。
“要吻就快一點!”謝綺陡地爆出一句話,長吐出一口氣。
然則,她沒呼吸到太多空氣。
“謹遵其命。”白奇靈巧的舌尖跟他的話同時侵占她的唇舌。
沒有試探的輕觸,他的吻全然是一種撩撥。
霸道地入侵她的親密空間,也要求著她的同等回應。撩人的吻噬去她的低吟,也讓室內的空氣沸騰成火熱。
她的輕喘一再被他挑起,不服輸的她勾下他的頸子,滑溜地與他的唇舌嬉戲。
白奇一揚眉,隨她的反應而加重了吻——
她的唇並不特別甜美,她的反應也不特別讓他刻骨銘心,不過,她的表情倒是讓他想試試更進一步親密後,她所會呈現的面貌。
骨碌碌的大眼沒有閉上,很專心地注視著他,當吻加深為激情,她眼中閃過的不可思議更是讓他險些把持不住而笑場。
“我要你。”他乍然挑起她的下顎,阻止她打算在他頸上留下吻痕的頑皮舉動。
“我警告你,我可是希顏的女朋友。”她伸出食指搖晃兩下,故意忽略他言語中的欲望暗示。
“男人很難把凌希顏那種跟女人一樣漂亮的男人當成敵人。”白奇輕撫過她的肌膚,昂揚的雙眼中沒有任何不安——他只想玩場游戲,她有沒有男朋友與他何干?
“那你最好有所戒心,我正巧打算愛希顏一生一世。希顏有男人的擔當,有女子的溫柔體貼,我沒打算要對希顏放手的。”她杏眼一睜,信誓日亙地說道。
“這是對我的挑釁?”
他挑起她的下顎,這小女人的表情豐富得可愛。
“這才是!”謝綺想也不想地捉起他的手臂,重重地啃咬了下他——氣極他臉上那副勢在必得的表情。
“晚上有空嗎?”沒阻止她咬人,反而把手臂提高,以便與她的大眼相視。
“沒空!”謝綺推開手邊的肌肉,滿意地看著那一圈完美的牙印——咬得挺好看的。
不過,他看起來一點也不痛——她鼓起頰,有點生氣。
“跟凌希顏出去?”
謝綺很快點頭,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幸好,他幫她想好了理由。她實在不擅說謊——家人把她教得太誠實了。
白奇好心走到她身邊,輸入一組密碼後,為她按住了下樓的電梯鈕。
相對於謝綺的僵硬,白奇神態自在地看著她——
她要和凌希顏長相廝守,更好;省得雷傑一天到晚為著凌希顏那個漂亮小子分神。
不過,他要謝綺這檔子事,可與別人的天長地久毫無關系。
“我想我們都同意誠實是項美德吧?”白奇凝睇著她,唇邊勾起一抹笑,俊美得讓人少呼吸一次。
“你想干麼?你反正不具備誠實這項美德。”她防備地看著人,後退一步。
“因為我不具備,所以我才努力地想在你身上發掘誠實。”白奇又朝她靠近幾公分。
沒走得太近,因為那樣無法看清她臉上的嬌俏神情。
“我五點半在公司門口等你。”他不容拒絕地和她約定好時間。
“不行,你忘了我跟希顏有約嗎?”她嘟起唇,再把他的揣想拿出來說嘴一番。
白奇唇邊的笑意更張狂幾分,不客氣的長臂直接把她又帶回他懷裡。
“我生平最厭惡別人對我說謊。”白奇唇邊的笑意一冷,清冷眸中竟全轉成了荏厲,神情的刻變讓人一驚!
謝綺卷卷耳邊的發絲,玩玩自己的手指頭,最後才咕噥了句:“誰——說謊了——”她最怕別人瞪她了。
“據我所知,雷傑今晚要加班開會,凌希顏身為他的秘書,自然也得陪著。承認說謊了嗎?”他低望著她,沒有笑意。
謝綺瞪了他一眼,這才不情不願地點頭。
她天賦異稟,自小便不大會說謊 家中向來開放,她國小交男朋友都可以拿來張揚,她又有何機會練習說謊?
希顏總愛笑她編一個謊話要先料想三天、編制企劃三天——她哪有那麼差勁!不過就是臨時說的謊話,比幼稚園大班學生還蹩腳。
不過,白奇這家伙有必要笑成這副德性嗎?
謝綺看不慣他囂張的笑,小手一伸便捏住他的鼻尖。
白奇傾身向前,反咬了下她的鼻尖。很難不去忽略這個女子!
“亂咬人!”她哇哇大叫,搗著自己的鼻尖。
白奇亮起自己余“記”猶存的手臂,抬了抬眉。
“喜歡吃什麼菜?”他問。
“好吃的菜。”
“有家日本料理的東西做得很道地——‘橘’”
“我知道!希顏說過,那家東西很好吃!”她的臉孔全亮了起來。
白奇仍是微笑,看不出對她提到凌希顏有何反應。不過,他的手在她微笑時就攬住了她的腰。
“愛吃什麼日本料理?”
“生魚片、茶泡飯。”她吞了口口水,肚子有點餓了。
“這些東西,‘橘’都做得很好。它們還有一道烤香魚,肉質鮮嫩到讓不吃魚肉的人都會流連忘返。”她挺好吃的喔!
“記住了,我五點半到辦公室接你。”為她按下了三樓的電梯鈕。
“我沒說要和你去吃,希顏會帶我去。”謝綺睜著大眼,不服氣地說道。
“‘橘’的老板街洋平是我的好友,有些料理你跟著凌希顏去是吃不到的。我聽說‘橘’今天剛從北海道進了一批新貨。”
謝綺咽了口口水,算是同意嘍——白奇的眼沒有忽略她任何一丁點的反應。
“我才不要跟你去,你不安好心眼。”咕噥了句,總要象征性抗議一下嘛!
“我的心眼你全都知道了,聰明如你,不會不知道如何防備。”
“我們這種純潔的小綿羊,哪知道大野狼的野心。”她拚命按著電梯的‘Close’鈕,他卻無動於衷地擋在電梯門中間。
“何必為了和我賭氣而破壞了一餐美宴呢?”
“可以陪你的人多如牛毛。”說話語氣愈趨柔和——她承認,當一個俊美非常的男人流露出寂寞的神情時,凡人絕對無法抵擋。
“我願意讓她陪的,卻只有一個。”
“那我祝福那個人。”
他輕按住她又要皺起的小鼻尖,低啞的聲音是性感的:“一個人吃飯很無趣。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麼有勇氣跟我直來直往的。敢拿拖鞋打老板的員工,實在也不多。”
“我討厭你對我動手動腳!討厭你沒事像個妓院嫖客一樣地輕薄我的下巴!”謝綺打開他的手,小嘴快速地蠕動著。
白奇沒動怒,快手按下了電梯的關閉鈕,把兩人封閉在狹小空間之中。
“答應我的晚餐邀約嗎?”他當著她的面以手機朝電梯的主機板位置按下了一個鈕。
“喂——你在做什麼!”謝綺忐忑地瞄了電梯樓層面板一眼,這才發現電梯下降的速度比人爬樓梯還慢上幾分。
“恢復原來的速度!”她原本可能會答應他的晚餐之約的,現在 哼!她瞪起人可也是很凶惡的。
“我五點半在停車場等你,我的專用車位很好認,別讓我等你,否則我可不介意在公司內再上演一幕索吻記。”這是他的回應。
“你威脅我。”
“我是要求。”
謝綺握緊拳頭,氣到臉色潮紅如霞,瞪人瞪到眼睛發痛——他無動於衷。
“好啦!”她不情不願地應了一聲,反正可以逃跑。
“我不相信你會乖乖等我。不過,我可以確定我今晚的晚餐一定會有你作陪。”他的手機輕敲了下她的頭頂,按了個鍵讓電梯恢復正常的速度。
“三樓到了,謝謝您。”電梯的廣播器再度響起。
謝綺忙不迭地跨出電梯——
辦公室的人員突然呈現漫畫式的停格動作,所有人的目光全膠著在他們兩人身上。
“謝綺。”白奇叫人的聲音像罩人的魔咒,讓她逃走的動作也變成慢動作。
“干麼?”她沒好氣地喊了聲,根本不想回頭——主人奸詐,連電梯都跟著不老實!
不看。
白奇眼尾微揚,酷漠的五官頓時顯出異常的詭俊。他意有所指地撫過她的唇:“我比較喜歡你上回的唇膏味道,待會記得把口紅補上。”
“白奇!”謝綺猛然旋身,瞪著那扇當著她的面關上的電梯門——
她決定待會一定要大吃大喝到他逃之夭夭!居然敢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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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記住,這筆帳我是一定要討回來的!”謝綺拿著筷子直指著白奇,一副此仇不報非君子的忿忿姿態。
“不許拿筷子指人。”他一手壓低她的手,一手則夾了塊魚片到她唇邊。
她瞪他,瞠大眼睛瞪他,嘴巴卻倏地一口吞沒了那塊食物。
“不要臉……以為拿這個東西就可以平息我的怒氣嗎?你今天在公司講的那些話,讓我跳到什麼河都洗不清了。而你居然還敢在說出那些話之後,公然跑到我辦公室把我帶走,我在公司還要不要做人啊……”
謝綺咬著那塊入口即化的魚片,還想努力做出一臉憤怒的樣子,臉上的表情和腦子的想法要一分為二——真是高難度的動作!
“你都快吃垮我了,還不肯原諒我?”白奇喝了一 口茶,卸去在外人面前的冷漠面具後,顯得自在。
一桌子的料理,都是她的傑作,遑論她還孩子氣地搶了隔壁兩個包廂的帳單。
“誰讓你搶走最後一條炸蝦。”她哀怨地看著那條只剩下紅色尾巴的無緣大蝦。
“我再叫一盤。”他舉起手要召人。
“食物要搶來吃的才有味道。”她扯扯他的袖子,一副孺子不可教的神態。
白奇帶著一抹幾可名之為寵溺的笑意,低睨著她——
她猶豫的視線在桌上轉了一圈,很快地喝了一口味嘈湯,又偷吃了一口嫩筍。
“好飽!我真的吃不下了——”她哀嚎一聲,身子向後一攤,倒在深色木質地板上——反正是包廂,沒人打擾的。
白奇傾身拉住她右邊的發辮。
“我不喜歡你把頭發扎成辮子。”伸入五指撥松她的發辮,讓她的細發散了一肩。
“為什麼?綁辮子才不會妨礙我搶食物的速度。”謝綺半起身救回自己的頭發,用手肘把他隔絕在一臂之外。
“那讓我覺得自己在侵犯未成年少女。”扎著發辮大啖食物的她,看來不過十七、八歲。
“你這人會有什麼顧慮?”她不以為然地翻翻白眼,又俐落地恢復她的村姑造型。
“這話是否意謂著我對你——可以肆無忌憚?”他的手臂陡地撐持在她臉頰的兩側,眼神乍然一變,少有的邪魅惑得人移不開視線。
謝綺瞪著這個一臉書寫著“壞男人”的家伙,拚命地搓揉著一臂的雞皮疙瘩——這男人無形侵占地盤的功力比蟑螂還可怕十倍!
蟑螂怕被她的巴掌終結,不會光明正大地停在她的皮膚上,也不會趁機在她的耳朵邊低喃著近似催眠的性感語音。
“我先聲明喔,我吃太飽了,沒有力氣和你玩唇槍舌劍的游戲。你說的話如果太惡心的話,我可是會把肚子裡的食物全都吐回盤子裡!”
謝綺用力拍了兩下肚子,擊鼓似地敲出咚咚兩響,以代表她有充足的食物可以“對付”他。
白奇揚眉,不予置評——女人在男人面前吃東西,甚少像她如此毫不保留。在這小妮子眼裡,好看的臉孔還比不上一條新炸好的鮮蝦。她會是個夠率直的好伴侶。
謝綺抬眸仰視著他——他很好看!
真的好看!不過,她的血液現在都到胃裡去消化食物了,大腦目一刖暫時缺氧中,所以不會對他流太多口水。
他的好看和希顏的上司雷傑不同——雷傑的好看帶著幾分風流惆儻,白奇卻是在俊美輪廓之上覆了一層冷漠,而一雙狹長的眼眸讓人感覺危險,卻又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瞳仁中似笑非笑的嘲謔,讓他份外地吸引人。
都說眼睛是靈魂之窗,可她卻無法從他眼中瞧出一丁點他的真實情緒。和她不同,她的喜怒哀樂是要藉著所有五官來表達的。
“看什麼?想什麼?”他眼尾、眉稍斜揚而勾勒出的性感,是他最迷人之處。
“我的肚子,已經鼓得像小山了。”她的大聲宣布打破所有可能會出現的親密狀態。
白奇輕笑出聲,一手攬起她的腰,一手將茶水遞到她唇邊,扶起她的頸子:“喝口茶。”當她刻意要拉遠距離時,他反倒更想擁她入懷。男人哪!
謝綺被動地啜了一口,嘴巴又忍不住細碎叨說了起來。吃飽飯時,她是什麼話都藏不住的。
“每回我吃了太多東西時,希顏也是老灌我喝茶。你們難道不怕我肚子裡的食物泡水後澎漲,把我的胃撐破嗎?”她咕噥著。
“在我面前提起其他男人,是想引起我的征服欲嗎?”以指尖拭去她唇上的水珠,意外地發現她的唇側份外敏感。
他當然把握了這項弱點,她卻在身子輕顫之際,飛快推開他的手。
“老板,埋單。”謝綺過份明亮的聲音在兩人間建起一道無形牆,慌亂的雙手則忙著逃離。
“老板正巧是我的舊識,深諳我另辟包廂的想法。”白奇一探手立刻碎了她的防備——
窈窕的她瞬間置身於他胸一刖,倚坐在他的腿窩邊,更顯嬌俏。
白奇含笑看著她露出兩顆打算行凶的小虎牙,也不動怒,但低語道:“你一咬人,我就想吻你。”
“別以為長得帥,就不會有人告你性騷擾!”她氣呼呼地瞪人,圓鼓鼓的腮幫子卻意外地逗得他極開心。
“以我現有的權勢,我不在乎你請人告我幾次。而且要告我最好趁早,否則以後我的勢力范圍只會愈來愈擴大。”
“真是看不出來,你位居高位,居然也看愛情小說!”謝綺打量著他,突然間嘖嘖稱奇了起來:“瞧你一副完全男性沙文的自大模樣,根本就是愛情小說男主角的最佳代言人。我們倆談筆交易吧。”她的眼珠一轉,眼中盡是藏不住的得意:“只要你從今之後不再來招惹我,我就不把你這項閱讀的小小癖好公諸於世。想你這樣一位雄赳赳、氣昂昂的七尺男兒,在宴會之中被恥笑為閱讀粉紅小說的娘娘腔男人,唉呀,我光是想,都不忍心啊!這項交易公平吧?”
她拉著他的袖子,拚了命地勸說著。
白奇眉頭一擰,在雙眸迎上她的認真神情時,陡地大笑出聲,笑到那冰雕般的五官都軟化成年少般的純真姿態。
她的反應永遠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看愛情小說?虧她想得出來!
笑不可抑的白奇,率性地仰起頸子,讓笑聲占據包廂內的空間。
謝綺心醉神迷地看著白奇臉上的赤子笑容,她向來抗拒不了陽光少年——幾絲發垂在一刖額,揮去了他臉上慣有的漠然。她甚至要以為這個男人是張未受污染的白紙了。
他如果常常這樣對她笑,她肯定會以為希顏只是個路人甲。
“我想吻你了。”白奇的指尖輕劃過她的唇側,引起她一陣哆嗦。
“很抱歉,我可不想被你吻。”她咧出一口白牙,凶巴巴地嘶吼了數聲。
“來日方長。”
白奇見她拚命搗著嘴,只丟下這麼意味深長的一句。
“怪哩。辦公室把你傳誦為冰人再世,沒幾個人看過你笑,怎麼你今天合不攏嘴?”她的聲音從手指縫隙中傳了出來,模模糊糊的。
“該笑的時候,我自然會笑。”白奇倒了杯清酒,送到唇邊一飲而盡。
對人的冷漠與防備,是他在求生存時所練就的兩把利刃。沒有太多人知道他的喜怒哀樂,自然也就沒人能掌握他的弱點。
“那你在我面前也未免笑得太多了一些吧?”她悄悄地放下唇上的小手,又拿起筷子快速夾了塊炸蕃茄。
“就是你讓我注意的地方。”白奇沒費神去掩飾眼中的濃厚興趣,事業的攻掠之外,這是他第一次有興致主動去追求些什麼。
“由於我沒有屈服在你的男性魅力下,所以你才對我這麼感興趣?真八股的情節。”她微噘著雙唇,扳著手指頭細數著小說中慣用的橋段:“通常小說裡還會再配合上一場熱烈纏綿的戲碼,然後我必須在隔日醒來時翩然消失;接著你要狂亂地尋找我;然後,我在遠走異國之後,意外發現身懷六甲,生下一個和你一模一樣的孩子,再然後某日你我街頭巧遇,你認出孩子是白家的人,連帶就把我也給迎回了家門。”
好渴!她拿起桌上僅剩的飲料——清酒,咕嚕地連喝了三杯。
不難喝嘛!她以前怎麼會對清酒不感興趣呢?她紅著臉,又倒了一杯。
“我對那場熱烈纏綿的戲碼較有興趣,不過我不認為你有辦法在與我、熱烈。纏綿之後,還有力氣全身而退。”白奇的視線火熱地交纏住她的水眸,露骨的狂情為她的臉頰增添了酒意之外的酡紅。
“大男人心態!隔天體力不堪負荷,下床走路會腿軟無力的人是你吧?”雙頰照艷如火,她卻仍不服氣地搶白一番。
“你可是躍躍欲試?”他勾起她的下顎,炯炯對望著。
“這種事我是一定要試的,不過對象不會是你。”她老老實實地說道,吐出舌尖呵著體內的熱氣。
好熱呵……
“你打算把自己給凌希顏?”白奇加重了手勁,指尖深陷入她的肌膚間。心中無來由的不悅,讓他的怒氣發酵。
“不關你的事!你總不會連我將來墓地想選在哪裡都要插上一腳吧?”她怕疼,小手啪啪啪地連打了好幾次他的手臂:“你弄痛我了!”
白奇眼眸一瞇,指尖在松開前,撫摸了下她發熱的頰。
她不諳酒性,醉態卻可掬得令人心迷。
他眼中閃過一抹算計,側身為她倒了第五杯酒放入她手中,謝綺茫一忙然地接下酒杯。
“我為剛才粗暴的舉止道歉。”他先干為敬。
“原諒你了!但是要打包一份蔬菜天婦羅讓我帶回家當消夜。”
她開心地笑著,粉紅舌頭輕舔著酒杯裡的清酒,是種不自覺的勾引。
白奇一臂攫住她的腰,將她往懷裡帶。她眨著大眼,小手捉著他的襯衫——
他想做什麼?
頭好暈喔!她睜著迷蒙的眼,看著他的唇不住地往她接近。
她無力出聲呼喊,身子一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