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黃惠倫升遷當了部門主管,以她的年紀來說,算是難得的成就,除了和同事大肆慶祝一番外,她也興高采烈地邀請周子萱吃飯。
周子萱猶豫不決,不知道該不該答應,她雖然為黃惠倫高興,卻也抑制不住內心的自卑。
看著好友意氣風發,自己卻窘困落魄,她直想躲起來避不見面;然而禁不住黃惠倫的再三慫恿,這才勉強同意。
到了約定的啤酒屋附近,她就看到黃惠倫在門口招手。
“你來了!”黃惠倫熱情地拉住她,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今晚我還有一位客人,你猜猜是誰?”
周子萱愣了愣,“誰?”
“你難道忘了那個眼鏡王子?”黃惠倫嘻嘻一笑。“你、你是說范永淳?”周子萱驚叫一聲,腦海中浮現一個瘦瘦高高的身影,臉上戴了一副八百度的近視眼鏡。
黃惠倫點點頭,“不錯,就是他。”
范永淳是沈仲文的同學,兩人都是資訊系的高材生,畢業後還合伙成立一家軟體公司;由於沈仲文和黃惠倫是舊識,所以兩人分別拉了好友范水淳和周子萱參加舞會。從那天起,周子萱就成了沈仲文的女朋友,范永淳也追著黃惠倫的身後跑,四個人時常玩在一起。
“他最近怎麼樣了?”周子萱對這位文質彬彬的男生頗具好感。
“他的公司最近上市了,現在春風滿面,得意得很。”
周子萱若有所思,“那家公司是……”
黃惠倫解釋, “就是當年他跟仲文合開的那家,聽說之前經營得很辛苦,這一兩年總算熬了過來。”
“是嗎?”周子萱沉默下來,感到萬分歉疚。當時沈仲文花了許多心血在這家公司上,還是學生的她也經常陪他在辦公室加班熬夜。看他為了業務拓展和資金周轉而傷腦筋,因此在家裡急需用錢時她不敢向他開口,生怕增加他的壓力和負擔;
不料隨著她的離去,他也拋下自己的理想轉而投靠他父親。
看她的臉色黯淡下來,黃惠倫不禁後悔自己多言,“今天找永淳來只是敘敘舊,大家開心一下,我不希望你悶壞了。”
“惠倫!”周子萱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心頭一陣溫暖。
當兩人說說笑笑地走進餐廳大門,就看見范永淳向她們揮手。
周子萱朝他微微一笑,卻瞥見他身邊坐了一個人,她不由得呆立當場,甜美的笑容就此凝結住。
“這是怎麼一回事?”黃惠倫的臉色變了變,瞪著范永淳,“我記得我只請你一個。”
面對她的指責,范永淳一臉無辜, “不關我的事,是他自己要跟來的。”他繼續說道: “我的車壞了才剛送修,而你卻約我來海邊這種荒郊野外的地方吃飯,沒車叫要我怎麼來?”
他吐了吐舌頭,用手指著鄰座的人,“所以只好打電話跟這小子借車,是他自告奮勇委載我的。”怕得罪黃惠倫,他急忙擻清。
“你……”黃惠倫氣得牙癢癢,隨即將怒氣轉向不速之客,她冷笑了一聲, “我可沒請你,沈大少爺。”
沈仲文正坐在一旁悠哉游哉地喝著啤酒。
“黃大小姐不會這麼小氣吧!”他打破沉默,笑嬉嘻地道:“這可是你高升的大好日子,多一個人慶祝豈不更熱鬧?”
見他嘻皮笑臉的模樣,黃惠倫一肚子的氣竟無法發作,只得拉住周子萱,生怕她拂袖而去。
周子萱全身僵硬地躲在黃惠倫身後,想起自己還對沈仲文撒了謊,騙他要回家探視母親,不禁刷白了臉。
“你們還站在那裡干什麼?快過來坐啊!”范永淳不由分說的站起來將兩個女人按進座位。
黃惠倫悶哼一聲坐了下來,事已至此,她並不想破壞氣氛,只好顧其自然。
周子萱始終低著頭,手足無措地玩弄皮包的肩帶;當她看見沈仲文的一剎那,她直覺驚慌地想逃走,但又怕黃惠倫難堪,一時之間竟然動彈不得。
“子萱,最近好嗎?”范永淳主動和她寒喧。
周子萱略略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勉強道: “我、我很好。”
剛剛距離太遠,范永淳並沒有特別留意,這時坐近一看,忍不住發出驚呼:“天哪!你怎麼瘦了這麼多,是不是太想念這小子……”話未說完就被黃惠倫嚴厲的目光給嚇得閉嘴。
他對周子萱的近況並不知情,只隱約知道她已離開方家,因此在沈仲文主動要求參加聚會時,他還抱著成人之美的想法,希望能撮合當時無緣在一起的兩人。
但是黃惠倫今天的態度讓他感到事有蹊蹺,想來想去卻又不知道問題到底出在哪兒。
“聽說你的公司上市了,恭喜你!”周子萱輕聲地祝賀范永淳,體貼地化解了他的尷尬。
“哪裡,沒什麼啦!”范永淳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 “要不是這小子暗中幫忙,自己掏腰包贊助我們,要撐到今天還真不容易。”
他指了指沈仲文, “他現在可是我們的大股東喔!”
“是嗎?”想不到沈仲文人雖離開,卻一直沒有放棄對這家公司的關注。
看見朋友個個成就非凡,她不禁感歎,“你事業有成,惠倫也升了官,真羨慕你們。”
“我們有什麼好羨慕的?再怎麼說都是工作賺錢而已。”范永淳頗不以為然, “這小子才得意,整個寰華集團都是他的天下,手握數百億資金,要干嗎就干嗎!噴噴,還有誰比他更神氣?”
周子萱瞥了沈仲文一眼,觸及他的目光後連忙低下頭。
她局促不安,偷偷揣測他今晚來此的目的,難道他是為了報復她,特意要在老朋友面前讓她難堪?
黃惠倫用力地清了清喉嚨道:“這可是我升官的好日子,誰都不許說出殺風景的話,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她一面說還一面瞪著沈仲文,算是給他一個警告。
沈仲文聽了只是微微一笑,聳了聳肩不置可否;反倒是范永淳,一個勁兒地點頭稱是。
在黃、范兩人的逗弄下,周子萱才逐漸放松緊繃的神經,到後來也被引得笑聲連連,偶爾她也會愉窺一下沈仲文的表情,一旦不小心和他的目光接觸便即刻把臉轉開。
接到范永淳的電話後,沈仲文立刻推掉今晚所有的約會,對於自己的決定,他也感到疑惑和不解。
是為了和老朋友聚一聚?還是想給欺瞞他的周子董一個“驚喜”?
四個人圍桌而坐氣氛融洽,讓他產生一股錯覺,時光仿佛倒退了數年又回到過去,她似乎還是那個依偎在他身邊撒嬌、天真無邪的女孩。
他吃得不多,啤酒卻一杯接著一杯下肚,對海量的他而言,啤酒根本不是酒,只是味道較濃的白開水;然而周子萱的輕言淺笑卻催化著酒精在他體內發酵,他的心志正一點一滴地陷入迷亂。
當大家舉杯恭喜黃惠倫後,范永淳看著周子萱的酒杯取笑, “說好要干杯的,你怎麼還剩這麼多?快點喝完它。”
周子萱環顧了一下,果然大家的杯子全空了,只有她的還剩下一半以上。
她笑了笑,“你知道我酒量一向不好,只能意思意思一下,要不然就回不了家了。”
范永淳噴噴道:“那怎麼可以?過了這麼久還是老樣子,來!再喝一點,再喝一點!”
在他不斷地勸酒下,周子萱幾乎要招架不住;突然,沈仲文一把將她的杯子接了過去。
“我替她喝!”他一口氣全喝了下去。
周子萱吃驚地張大眼看著他。
黃惠倫卻哎喲一聲,諷刺地道:“想不到你還懂得憐香惜玉!”
他放下已空的杯子,抹了抹嘴,“我善於保護自己的財產。”
此話一出,周子萱的俏臉瞬間失去血色,一下子從歡樂的高峰跌落谷底。他無情的言語再度將她拉回現實,她沉痛地低下頭,知道沈仲文是在提醒她,要她記得自己的不堪和卑下,連一個晚上的快樂都不配擁有……
“你這個……”黃惠倫憤怒地瞪著他,勉強把到口的污言穢語給吞下去。
范永淳灌了三大杯的啤酒,已有些醉意,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好小於,你說什麼?原來你們已經……”他拍了拍沈仲文的肩膀,以為兩人破鏡重圓,兀自不知死活地笑著,“手腳這麼快,怕她又跑了嗎?子萱這麼可愛,你的確該看牢一點,最好用鏈子把她鎖住……”
話未說完脛骨已挨了黃惠倫一腳,他像殺豬一樣地大叫:“喂,你這個凶婆娘,踢我干什麼?”
“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黃惠倫火冒三丈,“你什麼都不知道,就少說兩句。”
感覺氣氛不對,范永淳連忙住口,他揉著腿上的痛處,喃喃咒罵著:“同樣都是女人,怎麼一個如此溫柔,一個卻如此潑辣!”
“你說什麼?”黃惠倫不甘示弱, “同樣都是男人,怎麼一個如此英俊瀟灑,一個卻如此不堪人目!”
“不堪人目?”范永淳委屈道:“子萱,你評評理,我有這麼難看嗎?”
雖然他不似沈仲文這般英氣勃勃,卻也是個溫文俊雅的男子。
周子萱抬起頭,臉色依舊蒼白卻勉強開口:‘你怎麼知道她不是說你英俊瀟灑?”
“哈!是嗎?”范永淳得意了,他沖著沈仲文一笑,“聽見了沒有?是你不堪人目。”
“哦?”沈仲文似笑非笑地問:“我真的不堪人目嗎?”深邃的眼眸掃向周子萱陡然漲紅的小臉。
她緊張得聲音都結巴了:“不、不是……我、我沒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范永淳促狹地問道。
周子萱又急又怕,卻不知該怎麼解釋,心中萬分後悔接受黃惠倫的邀約;不但得面對目前尷尬的局面,回去後還難逃秋後算賬的命運。
先是隱瞞參加聚會的事實,現在又多了一條“不堪人目”的罪名!
周子萱開始想象沈仲文暴跳如雷的樣子,光是他跟中的那抹冷酷凌厲,就已教她膽戰心驚。
“你們兩個家伙都喝醉了不成?這樣為難子萱。”黃惠倫連忙跳出來替她打圃場。
“哼,這點酒就醉了?”范永淳一臉的不屑,跟著又嘻喀一笑,“說真的,如果我喝醉了,你會不會送我回去?”眼神之中有著說不出的期待。
他暗戀黃惠倫已久,這是公開的秘密,大家心照不宜,誰也不願意說破。
“那當然,我一定送你下地獄!”黃惠倫白了他一眼。
沈仲文笑道: “聽到了吧!今晚你可千萬別喝醉。”
范永淳有些沮喪,隨即又回復了常態,黃惠倫的態度他早巳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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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去!”當黃惠倫去結賬的時候,沈仲文將車鑰匙交給范永淳,“我不送你了,改天有空再把車還我。”
跟著他又對周子萱命令道: “去把你的車開過來。”
周子萱柔順地點點頭,正要起身離去,卻被范永淳給擋住了。
“喂,外頭這麼黑,你叫她一個女孩子自己去開車,不太好吧!”他打抱不平地說。
周子萱連忙道:“沒關系,我停得不遠,一下子就到了。”
范永淳卻不放行,“小子,你有點紳士風度好不好?至少也陪她過去。”
“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愛管閒事?”沈仲文冷笑。
“真的沒關系,我自己去就好了。”眼看兩個人槓了起來,她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范永淳十分倔強,說什麼也不願讓開。
周子萱幾乎快哭出來,“永淳,別讓我為難,拜托你!”
“子萱,你……”范永淳驚訝地看著她, “你干嗎這麼怕他?這小子會吃人嗎?”
他的確不知道,沈仲文隨時有可能把她給生吞活剝了。
“鬧夠了沒有?”適巧黃惠倫結賬回來,看到眼前的僵局,不禁憤怒地低吼:“你們是不是想害我消化不良?”
她挽著不知所措的周子萱,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不想走的盡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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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仲文開著跑車,以超過兩百公裡的時速疾馳在濱海公路上,徹底發揮這部法拉利的性能。
冷冽的海風刮得周子萱俏臉隱隱生疼,她嚇得面色慘白,緊張地抓著身旁的扶手,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沈仲文直視前方,腦海中不斷閃過周子萱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他瘋狂地踩著油門,希望能將她的身影拋諸腦後、隨風飄散,然而潛藏已久的情感卻在心裡翻騰激蕩,逐漸克制不住。
“該死!”他低咒一聲,陡然猛踩煞車。
“啊!”尖銳的煞車聲和猛烈的晃動讓周子萱驚叫出來。
還搞不清楚狀況,她就被他有力的臂膀禁錮在懷中,所有的聲音也被他灼熱的雙唇所吞噬。
他吻得那麼深、那麼用力、那麼狂野,雙手的力量幾乎將她揉成碎片。
周子萱認命地閉上眼,她知道自己已經激怒了他;先是欺瞞取笑,再加上范永淳的見義勇為,一口氣三罪齊發,就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她。
沈仲文喘息地放開她,將駕駛座退到盡頭。
看他扯著凌亂的衣衫,周子萱不由得心頭惴粟,不知道他會施出什麼手段來懲罰自己。
“過來!”他粗魯地把她拖到身前,讓她跪在自己的雙腿之間。
她愣愣地瞧著他,不了解他的意圖。
“解開它!”他沉聲命令道。
當她明白他的用意時,不禁羞紅了臉,“在、在這裡?”
雖然這裡是人煙稀少的濱海公路,仍有車輛往來其間。
他不耐煩地催促:“快點!”
她不敢違抗,抖著手奮力地解開他的皮帶,猶豫了半響才拉下他的拉鏈。
“然、然後呢?”她無助地看著他。
沈仲文悶哼一聲,抓著她的手伸進他的內褲中。
“啊!”輕輕一聲驚呼,她羞愧地偏過頭。
縱然他們已經親熱過許多次,她卻從未如此近距離地接觸過他。
聽著他加劇的喘息聲,異樣的感覺自體內竄起,她的雙頰一陣害臊的灼熱,忍不住回過頭偷偷地望著他。
閉著雙眼,他滿臉痛苦又愉悅的表情,似乎正在享受她帶來的快感。
沈仲文扯著她的頭發將她拉上來些,低啞的嗓音充滿魅力地蠱惑著:“用力些!”
“什、什麼?”周子萱不知所措地停下來。
“笨蛋!”她的突然停頓引發他的怒氣,“你連這麼簡單的服務都不會嗎?真不懂怎麼會有男人要你!”
“我……”她委屈地低下頭。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逼她低頭看,驚駭之中,他已握住她的手上下移動。
“嗯……”她慌亂地悶叫著。
他不予理會,用力地按住她的頭,讓她清楚地看到它的變化。
周子萱不敢動彈,吃力地配合他的需要,聽著他嘶啞的呻吟回蕩在車子裡。
她困難地吞了吞口水,沒想到這個小小的動作竟引發他極大的震撼。
“就是這樣!”他低喊著,“用力……”
她笨拙地按著他的指示。
隨著他一聲低吼,全身劇烈地震顫,霍地宣洩而出。
沈仲文全身松懈地倚在座位上,疑惑地看著她的生澀。
看著她匍匐在自己腳下,柔順地任他擺布,沈仲文忍不住心疼,卻也令他產生異樣的滿足。
忍著抱她入懷的沖動,他整理好衣衫後,便將她推回座位上去。
車子再次上路,兩人依舊沉默著。
隔了許久,周於萱才怯生生地開口:“我、我可以說話嗎?!”
他斜睨她一眼,“你想說什麼?”
“我……”她支吾了半天才低聲道: “我不該瞞著你跟、跟他們一起……我、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沒資格和你們……和你們……平起平坐……”
她的頭越垂越低,“我真的不知道你會來,否則我……我絕不會……打擾你們……”
“對、對不起……”她拭了拭眼角的淚水, “我保證以後都不會再犯了,請你原諒我,好不好?”
心頭再次糾結,沈仲文幾乎軟化在她嬌聲軟語的央求下。
他硬起心腸粗聲粗氣地道:“你說夠了沒有?說夠了就閉嘴!”接著他將音樂聲調到最大,設法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他甚至不敢多看她一眼,光是她的聲音就快逼瘋他,若再看見她嬌弱無辜、楚楚可憐的模樣,他的意志力定會全然崩潰,他的真心將再次墜人她的魔障。
面對他冷酷的反應,周子萱害怕地縮成一團,她用雙手環抱住自己,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他就這麼恨她?這麼鄙視她?連她低聲下氣的哀求都不願意接受?想到這裡,她的淚水禁不住奪眶而出,如斷線的珍珠般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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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常一樣,周子萱窩在房間裡看了一整天的書,不料沈仲文竟在傍晚時分回到家裡。
沒有多問,按照他所要求的,她主動獻上熱吻表示歡迎。
“拿去!”他把手中的紙袋遞給她,“穿上它,待會兒一起出去吃飯。”
愣了半晌,她才伸手接過。
他不但提早回來還找她去吃飯?她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縱使有滿心的疑惑,她仍舊一言不發,只是順從地點點頭。
自從上次聚會之後,周子萱變得更加柔順沉靜,不論沈仲文對她說什麼,她總是點頭,答案都是千篇一律的“是”或“好”,逼不得已才會多說一兩句話;對於床笫間的要求,她也總是默默承受、委婉配合。
她就像個木偶,沒有自己的意志,完全依照他的安排去做。
面對她的反應,沈仲文隱約感到憂慮,忍不住想對她“好一點”,於是利用今晚的空檔帶她出門散散心。
周子萱拿起袋子裡的衣服套在身上。
“我就知道這件衣服適合你。”倚著一旁的櫥櫃,他用贊歎的目光看著她。
淡墨的銀灰,襯托她清麗高雅的氣質,緊身的效果,展霹她玲瓏有致的曲線。
周子萱紅著臉低下頭,用手輕撫著柔軟細致的衣料,她真的是受寵若驚。
他打算和她約會嗎?她不敢問,只是默默地完成他所有的要求。
“戴起來!”他將一只絨布盒交給她。
周子萱接過小心地打開來。 “好漂亮!”她驚異地張大嘴,屏息贊歎著。
絨布盒裡躺著一條色澤光潤的珍珠項鏈,如柔美的月光般,將深色的絨布景上一層光環。
“喜歡嗎?”他問道。
周子萱點點頭說不出話來。
“送給你!”他拿起項鏈,替她戴上。
“送、送我?”
“偶爾送件禮物給自己的情婦是應該的,不值得大驚小怪。”他提醒她,“照照鏡子。”
“情婦……”暗暗歎口氣,她從來沒忘,而他也不忘提醒她。
當她轉身想離開鏡子前,沈仲文突然抓住她的手臂定住她。
周子董心中一驚。
“你不謝謝我嗎?”他的嘴角微微揚起。
“謝……謝。”她咬了咬嘴唇,眼睫低斂。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這種道謝。”他拉近她,將她的身體抵住自己。
看著他臉上邪佞的笑容,周子萱無奈,只得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輕輕一吻。“這、這樣可以嗎?”
“你知道我要的更多!”沈仲文輕咬著她的耳垂,柔膩地呵著熱氣,“我期待今晚……”
在他的笑聲中,周子萱驚喘地逃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