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山上——
細碎的足音由遠而近,隨即笑意十足的聲音喊道:
「師兄!」
三十出頭的青年坐在岸邊垂釣,神色平靜,薄唇微揚。
「師兄,咱們還要躲嗎?得躲到什麼時候為止啊!連家也不能回的。」
身子順勢滑進他的懷裡,藉著他的陰影遮去萬里無雲的熱度。
「他們走了,咱們自然回家。」
「每年總要躲個好幾次,我遠遠看歐陽罪,老覺得他好像愈來愈憔悴了。」
「當上總管總是要勞心勞力的……你喝醉了?」他眉頭微皺。
「喝一點點、一點點而已。」她滿面通紅,眼神迷濛,唇艷欲滴:「師兄,你可別生氣,我得趁我快睡著前,跟你說一句話……」
「一句話?」什麼話讓她得借酒壯膽?
她摟住他的頸子,在他耳邊靦腆笑道:
「在天願為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師兄,現在,我只記得這兩句呢。」
「你要說的就是這個?」
她搖搖頭,頰面半埋他的肩頭,小聲喊:
「師兄……師兄相公……相公……相公……相公……」
他好氣又好笑。一直以為她喊他師兄已成習慣,成親之後也不改稱謂,搞了半天是她害臊。
她沉睡在他懷裡,睡得很熟,這一睡,只怕又要兩、三天了。
身後有足音接近,他立刻將釣竿藏起,一手抱起她,飛身過河,頓時隱沒在林問,徹底斷絕任何的往來。
湛藍天空一望無際。白雲山上,終年雲霧環繞,遠遠看去,彷彿破雲頂天。不論經過幾百年,江湖如何流轉,這座山,始終不變。
藍天白雲,終老一生。
後 記
水月是小春,在《吉祥娘》跟《情意遲遲》中出現過。由於怕人誤會她跟義爹是一對,所以特此申明,水月,從來就不是主角,在《吉祥娘》中被莫不飛打傷後,逃出天水莊,來到了白雲山(請大力讚美,作者筆下的世界是共通的,沒有幾次元之分的)。
一定會有人問,想知道她的人,就會去找書來看,你這作者何必在後記說廢話?
原因只有一個——她不是主角啊,所以不管是在《到處是秘密》或者《吉祥娘》中,都不會出現她辛苦逃亡的過程,所以在後記一提。
《到處是秘密》說穿了,就是人人都有秘密。
處處有懷疑之心的歐陽罪對著秘密窮追猛打,最後如願以償,得知秘密後,卻得付出他意料之外的代價。
聞人不迫的秘密被偷窺之後,他採取的方法是拖人下水。
李易歡的秘密無意被撩開後,他選擇拍拍屁股就走。
每個人的心裡,都有秘密,我也不例外。
根據秘密手則之一,說出去的秘密,就不是秘密了。透過一張嘴、兩張嘴,即使囑咐對方不得洩密,沒有多久,你的秘密就是茶餘飯後的八卦話題(嘿,有沒有覺得很像是自己的親身經驗?)!
所以,我的秘密,一直埋在心裡,就如同女主角一般(果然,作者還是會不小心投射到閃閃發亮的主角身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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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而言,寫小說的,最重要的就是靈感吧。
以往所學、所看、所聽的,都成為靈感來源之一。好比,中國古裝武俠劇裡,常有男主角落難,女主角一馬當先救人,人是見到了,手銬腳鐐還在,身處危機之中就開始情話綿綿,此時此刻理性重於感性的作者,一點也沒有感動的情緒,只盯著那手銬腳鐐,看看邪惡的角色何時衝進來一網打盡——
又或者,在中國古裝武俠劇裡,床戲是很重要的一幕。客棧、自宅、地窖,還有野外(嗯,因為不是限制級,也沒有現在小說這麼開放,所以自動省略樹上、馬上,××或○○上……)。
野外,一直是當時年幼的我,所無法理解的場所(現在也是啦)。
居住在山區邊緣的我,時常會看見很陌生的飛蟲或毛毛蟲,更何況,是在荒郊野外打滾(請自行想像或者翻開第一章)……
因為捨不得讓男女主角面臨這種困窘的局面,所以讓路人甲登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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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尾了,陸陸續續寫了這麼多年,已經不再去數著自己到底寫了幾本。對於言惰小說的熱情始終沒褪,連自己也感到很驚訝。
一個故事的形成,究竟花了多少心血,也從來沒有去計算過,也許,我天性在某方面就是個粗枝大葉的人吧。
到底,還會寫多久呢?有時,連自己都很好奇。
不過,如果沒有寫到最後,這個答案連我自己都沒有一個肯定吧。
來年再見了,如果我還沒有到「最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