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家莊
「書璃姐,為什麼表哥最近跟那個女人的感情愈來愈好?」
雖然表哥已清完岳家的帳目,但也不該和書璃姐之間的聯繫也一迸清斷呀!
而且更詭異的是,表哥回于飛鳳苑的時間日益增多,害得她教訓那個寡婦的機會也跟著變少。
這顯示表哥已栽進那個寡婦所設的陷阱裡,情況可是相當危急。所以她今天才特地上門來,找書璃姐商量商量。
「書璃姐,你不要都不吭聲嘛!我們得趕緊想辦法才行。」在氣得牙癢癢的同時,林如冰也不忘咬了幾口核糕。
林如冰十分不屑的抱怨聲,讓一直沒作聲的岳書璃忽然惆悵起來。
「如冰,我看算了,你表哥跟表嫂的感情有了進展,這是件很好的事,我們又何必要去破壞人家。」岳書璃強顏歡笑地說。
「這……咳咳……這怎麼可以算了?」林如冰先將糕餅吞下,「連表哥都贊成我這麼做耶!」若非表哥默許,她才不敢那麼大膽。
「什麼?是東方大哥叫你這麼做的。」岳書璃還以為只是她不喜歡慕容涓涓而已,想不到幕後竟有東方將邪在撐腰。
這未免太出她意料之外,若事實真是如此,那她豈不是還有機會?
「書璃姐既知道原因,應該就不會再退讓了吧?」林如冰曖昧地對她一笑。
「可是我……」她雖然也存有一份私心,但畢竟這種破壞人家姻緣之事,實在不能胡來。
「再繼續拖下去的話,表哥肯定會跟那個寡婦好到分不開,到時就算你想,我也沒法子了。」林如冰見岳書璃有一絲動搖,再加把勁地說:「後天是我姨娘的壽辰,你就以祝賀的名義前來,到時——」
「書璃,就讓哥哥替你去會會那名東方少夫人好了。」就在岳書璃猶豫不定時,一名玉面公子翩然來到。
「是書臨哥。」林如冰突然紅了臉,不敢看向岳書臨。
「二哥,你、你要去見她?」岳書璃頗為詫異。
「不、不行,書臨哥你不能去見她的。」林如冰突然緊張地說。
「如冰,你倒是給書臨哥說清楚,為什麼我不能去見她?」岳書臨有些不以為然地瞇起眼。
哼!他老早就很想見見那名寡婦,可惜一直沒機會遇上,這次他無論如何也要賭上一次。
「因、因為……」她怕書臨哥也會被慕容涓涓勾引走。
「如冰,回去跟東方將邪說,後天我會帶著厚禮上門給東方夫人賀壽。」岳書臨根本不理會急得跳腳的林如冰。
「二哥,你可別亂來。」岳書璃有點擔心地交代。
「你放心,她畢竟是東方將邪的妻子,我怎麼會隨便亂來呢?」話雖是這麼說,但岳書臨的目光卻閃著狡猾的光芒。
慕容涓涓,我終於可以見識到你的本領到底有多大,能讓邪雲麒麟捨書璃而就你這個小寡婦!???今夜,東方家賀客盈門,喜氣非凡。
穿梭不停的侍婢不時迎進前來祝壽的名門貴客,使整座廳院處處熱鬧喧騰,道賀聲從未間斷。
「祝夫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這是家父的一點心意。」岳書臨拱禮之後,從僕役手中拿過賀禮交於東方夫人身邊的侍婢。
「將邪,快帶書臨進去用茶。」東方老爺對著另一頭正與二、三名世族公子交談的東方將邪揚聲笑道。
只見東方將邪旋即吩咐下人好生款待他們後,便朝岳書臨走來。
「怎麼沒看見嫂夫人?」誰知,岳書臨見到東方將邪的第一句話,就讓東方將邪彎起一抹邪氣至極的笑,詭異地一手搭上他的肩,擁著他前進。
肩上傳來的一陣痛麻,讓岳書臨的玉面立刻一垮,「將邪,我不問就是,你快放手呀!」
「書臨,你可不要同那些好事者一樣,嗯?」拍拍他的肩膀,東方將邪瞇細一雙邪魅深幽的眸子輕聲提醒他。
「我、我怎麼會!不過!在這種大日子裡,沒見到嫂子出來,總是會讓人感到奇怪嘛!」
「哦?」東方將邪頗有同感地逸出一聲長音。
「哈,將邪,我的意思是說,其實嫂子沒出面也無所謂,反正由你一人招呼已是綽綽有餘。」盯著他俊美無比的臉龐忽然染上某種詭譎的色彩時,岳書臨很有自知之明地趕緊舉起雙手。
大概是每個進門的賀客都問了他相同的問題,讓他不勝其擾。唉!誰教自己是他的莫逆之交,也只得任由他把氣全發-在他身上。
不過,嘿嘿,他也不是白白讓人拿來出氣的。
「將邪,你就別招呼我,東方世伯快應付不來了,你趕快去幫他吧。」岳書臨推了推正揚起邪異唇角看他的東方將邪。
「那你自便。」
「嗯,我會、我會。」察覺東方將邪狀似瞭然的模樣,當下便令岳書臨硬著頭皮直推著他走。
直到東方將邪真正遠離他的視線,他才敢得意地噙著笑,往于飛鳳苑悄悄地踱了過去。
嗯哼,將邪之所以不讓慕容涓涓出來,原因八成有二種:其一,是擔心在東方夫人的壽筵上,她原是寡婦的身份會使身為主人的東方長輩們難堪;其二,就是將邪害怕自己的妻子受不了言語上的刺激而乾脆不讓她出面。
至於原因到底是哪一種,他岳書臨可要自個兒親自去找。
「少夫人,我們回房等少爺,還是在涼亭等也可以,就是不要在這兒走來走去的好不好?」繡兒苦著小臉,陪著主子在鳳苑的出入口來回踱步。
「繡兒,你說,我是不是很不孝?」慕容涓涓覺得自己罪孽深重。
「不孝?為什麼?」繡兒天真地問。
「今日是娘的壽辰,但我身為長媳,卻沒能到廳堂去給娘拜壽,我……」
「是少爺叫您不要去的,夫人怎麼會怪少夫人呢?」
「話是不錯,但——」夫君雖沒有明說,但她也知道夫君大抵是怕她不貞的身份會引起眾人的閒語及議論,才要她待在鳳宛,並吩咐她別四處走動。
難道說,她就只能一輩子窩在于飛鳳苑,永遠都不能出去見人?
慕容涓涓忽然按住心口,感到一陣昏眩。
「少夫人,您怎麼啦?」繡兒緊張地扶她到一旁的石椅上坐下,「少夫人,這兒風大,繡兒怕您著涼,還是回房吧!」
「不,我要在這裡等相公。」慕容涓涓稍稍喘口氣,執拗地要待在這裡。
既然夫君擔心她的出現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那她就在這裡等賀客全部離開。這樣,夫君應該就會准許她向娘親拜壽了吧?她酸楚地笑了笑。
自她燙傷了腿的那夜之後,相公對她的態度似乎有了轉變,雖然偶爾在話中還是會夾雜著些微的諷刺,不過她愈來愈常在鳳苑裡見到相公的蹤影。
就在她自以為相公已對她有所改觀,而暗自歡喜的同時,卻讓她的希望再度幻滅。
也許,她要終生背著這個沉重的包袱,永不能翻身。
「少夫人,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不如讓繡兒先扶你回房梳妝打扮一番,然後再回來等好嗎?」
「是嗎?我的臉色真的不好看?」輕撫著兩頰,她真的感覺到頭重腳輕。
「嗯,嗯!」繡兒急切地點頭。
「這位想必就是少夫人,書臨有禮了。」一聲溫和且富有興味的嗓音驀然插入,當下便嚇著背對他的慕容涓涓及繡兒。
「公子是……」繡兒馬上轉身,盡責地擋在慕容涓涓前面,滿臉戒備地看著這名突然出現的貴氣公子。
「在下岳書臨,是東方將邪的至交。」
岳書臨……書璃……又是夫君的好友,莫非這位公子是岳小姐的兄長?
「岳公子,請問岳書璃姑娘是您的……」慕容涓涓從容地從繡兒背後走出,輕聲細語地問道。
呃,真美!岳書臨瞠目盯視沐浴在月光下,飄逸典雅的脫俗仙子。
「岳公子……」岳書臨目不轉晴的直視,讓有點微窘的慕容涓涓再次開口。
「書璃正是家妹。」哎呀!原來將邪的寡婦新娘長得還真不錯,莫怪將邪會捨不得讓她出來見客。嗯,這下他可以肯定原因是第二個了。
「原來真是岳公子,失禮了。」慕容涓涓趕緊福身。
「不,是在下嚇著少夫人,書臨應該向您陪罪才是。」岳書臨也朝慕容涓涓拱手,「對了少夫人,方才在下怎麼沒在前廳見著您?!」他分明是故意探她的底。
「這、這是因為妾身突然不舒服,所以才沒能到廳堂款待各位。」不願讓人起疑,慕容涓涓勉強胡謅個理由。
「原來如此,在下還以為是將邪故意不讓少夫人出來見我們大家呢!」岳書臨意味深長地道。
「岳公子,請到前廳奉茶。」略微避開那雙窺伺的笑眼,慕容涓涓臉上隨即泛起異常的紅暈,生疏有禮地逐客。
「呵,在下好不容易見著坊間傳言的寡……東方少夫人,請恕臨書躍禮,能否與少夫人多閒聊幾句?」
「岳公子,這恐有不妥。」慕容涓涓的手指已緊緊死握住。
「有少夫人的侍女在旁,應該沒有少夫人所顧忌到的問題。其實岳某只是想請少夫人解答一個疑問,那就是京城四麒麟之一的邪雲麒麟,為何會甘願娶個寡婦為妻,這到底是何原因呢?」
頓時,慕容涓涓的臉色倏地刷白,就連單薄的身子也顯得搖搖欲墜,「岳公子問錯人,妾身不知。」她神色僵硬地完全隱身在繡兒背後。
「咦?少夫人是當事人,怎麼會不知?」岳書臨當然不死心。
「我是真的不知道……不知道……」慕容涓涓雙唇空洞地囈語,接著她雙眼緩緩一閉,在繡兒驚叫聲響起的同時,猝然倒在一雙適時伸出的結實臂膀上。
「書臨,這筆帳我日後再跟你算。」東方將邪幽幽的低喃,彷-暴風雨前的寧靜,霎時讓岳書臨驚覺自己離死期不遠了。
「喂,我不是故意的,誰會知道你的妻子這麼不經嚇。」深感大禍臨頭的岳書臨,也只能對著遠處的兩人大聲的道。???被東方將邪抱回寢房的慕容涓涓,神色蒼白、雙眼緊閉地接受東方將邪急喚而來的大夫診脈。
「大夫,情況如何?」東方將邪沉聲地問。
「恭喜東方少爺,少夫人有喜了。」
聞言,東方將邪的神色瞬間化為詭異,分不清此刻是喜還是怒。
「但是……」大夫似乎還有話。
「大夫請說。」見大夫瞧慕容涓涓一眼,他示意大夫繼續說完。
「夫人現在的身體狀況太過虛弱,最好別再受到刺激,以免影響到腹中胎兒。」
「繡兒,送大夫。」東方將邪神色莫測地吩咐一直在旁憨笑的繡兒。
「是,少爺。」
二人離開後,寢房只剩坐在床畔、斂目凝視慕容涓涓的東方將邪。
嘖,她肚子裡竟有他的孩子!
這事來得太突然,也太快了,他完全沒有預料到。
你想騙誰呀東方將邪,你怎麼可能會遺漏掉這點?那麼頻繁的燕好及自己從未有過的防範,是足以令她極快受孕的。
這,就當作是他意料中的意外吧!
不過,他可以預料她在得知後,肯定會萬分高興,因為她東方少夫人的寶座將會因這即將出世的孩子而坐得更穩當。
他,也算是幫-之一。東方將邪十分邪惡的笑出聲。
就在此時,微露出絲被外的小手悄悄地輕晃著。
在她意識清醒的那一剎那!她被人拎了起來,而一張火熱的唇就狠狠地印上她尚是冰冷的雙唇,並猛烈地撬開她脆弱的牙關,帶有懲罰意圖地直搗她唇腔內的深處。
「唔……」在看清放大的俊臉後,慕容涓涓放棄強烈的抵抗念頭,而劇烈起伏的胸口才稍稍平復下來。
但沒過多久,東方將邪毫無停歇之意的狂吻,逐漸令她喘不過氣,就在她的意識又即將陷入一片黑暗時,他終於給她喘息的空間。
「相、相公……」慕容涓涓氣喘吁吁地伏在他的胸前,思緒顯然還未清晰。
「說!為什麼你會在屋外逗留?岳書臨為什麼也會碰巧在那裡?」他雖然已略知一、二,但仍要她親口說出。
「相公,您不要生氣,先聽涓涓解釋。」東方將邪突如其來的嚴厲口吻,讓慕容涓涓一下子飛離的意識全部回籠,「涓涓只是想等賀客全走後,再去給娘拜壽,所以便自行在那裡等候。但涓涓不知道岳公子怎麼會突然出現……相公,你要相信,我只是跟岳公子談了幾句話而已,絕對沒有做出對不起相公的事來。」雖然有繡兒在場,她仍是生怕夫君會對她產生誤解。
「諒你也不敢。」東方將邪猛地握住她的下顎,眸光邪惡地睨著她。看見她漾出寬心的微笑,他繼而噙著一抹不懷好意的笑,輕聲問道:「那麼,岳書臨又跟你說了些什麼?」
「岳公子是說……說……」慕容涓涓的臉色開始不自然,呼吸也開始急促,兩頰還泛起異樣的紅。
「他到底說了什麼?」雖然大夫交代不能刺激她,但瞧她這副快昏厥的模樣,令他不禁想剝了岳書臨的皮。
「他問我相公為何會娶我進門。」
「就這樣而已?」深測難辨的邪眸,深深攫住她閃爍的秋瞳。
「嗯。」
「那!你是如何回答他的?」東方將邪半瞇起眼,扣回她欲轉開的蟯首。
「我跟岳公子說,我不知道。」
「你明明知道我是為了還你慕容家大恩,才娶你的不是嗎?」東方將邪訕笑地提醒她的健忘。
「我、我……」慕容涓涓心頭一緊,瞬間沉默。
「為什麼不講?」只要她對書臨透露,想必這消息很快就會傳出,到時外頭的人勢必會對她多少有些改觀,至少不會一逕地認為她是要什麼狐媚手段,來勾引他這只麒麟的。
「涓涓一時緊張,所以就忘了。」她忘不了當時夫君在告知她此事時,神情是多麼的冷冽不悅,以致在沒得到他的允諾,她根本不可能會說。
「忘了?呵!」東方將邪嗤之以鼻。「不過,雖然這個理由很可笑,也證明娘子還有顧慮到為夫,不錯。」他話鋒突然一轉,句尾那句明顯的讚賞,讓她的神情來不及變換而當場傻愣住。
「相公,您不生氣了,是嗎?」被他邪肆的彎眸一睇,慕容涓涓瞬間驚醒。
東方將邪不置可否地聳聳肩,剛毅的大掌冷不防地貼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曖昧地游移。
「相公?」慕容涓涓忽然呼吸為之一窒,嬌顏更是一陣青、一陣白。
相公該不會是想……「相公,現下賓客大概都走了,涓涓想去向娘拜壽。」慕容涓涓怯生生望著他,隨後又不安地望向擱在腹上那只撩人的邪手。
「我會替娘子向娘轉達這份心意,你還是乖乖躺好。」東方將邪不理會她刷白的臉色,手輕輕一推,她便無力掙扎地倒臥下。
「相公是怕涓涓若出去,會丟東方家的臉是嗎?」
慕容涓涓的話,讓東方將邪替她蓋被子的動作倏然頓住。
「你在說什麼?」東方將邪深沉地睇向她。
「難道不是嗎?相公是否可以明確的告訴我,涓涓永遠踏不出鳳苑半步?」玉琢般的芙顏已然失去光彩。
她無法再忍耐了。
相公的再次拒絕,終究逼出她這晚累積出的心酸與不平。
「我從沒這樣說過。」東方將邪的口氣降到冰點。
「但涓涓卻能深刻地明白相公之意。」若真要說破的話,那豈非更將人傷得千瘡百孔?
「哼,你明白什麼?其實你一點都不懂。」東方將邪硬是將怒火壓下。
「那相公為何執意不讓涓涓出去……」
「在我說出原因之前,請娘子先告訴為夫,你確定可以在眾人面前接受別人的指指點點嗎?」東方將邪陰沉地笑問。
「我——」她當然可以。
「可別跟我說你可以。哼!一個岳書臨就讓你承受不住地暈過去,更別論在場的賀客將近有百餘人之多。」
「不!我可以承受得了,我之所以會昏倒,絕不是這個原因,不是的!」慕容涓涓失控地否認,嘶聲喊道。
「好,既然你說受得住,那就把眼淚給我吞下,我現在就帶你出去。」東方將邪猛地拉起她,強拖她下床。
哼,既然她如此不知好歹,那他就徹底讓她嘗嘗苦頭。
「不,我不要……不要……」慕容涓涓突然轉為哭泣的哀嗚,她死命抓住床欄,就是不讓他拖走。
「你在耍著我玩是不?方才哭著要出去,現在又說不去!」東方將邪改而鉗住她的細肩,陰惻惻地瞪視她-楚嬌弱的淚顏。
「不要了,我不要了,相公,求你放開我!」現在的她,全身已是傷痕纍纍,用不著別人說,她就已經倒了下去。
「你給我安靜點!」東方將邪在深吸好幾口氣後,突地一喝,而慕容涓涓也果真在這強悍猶帶堅定的語氣威喝下,稍微平靜些。「聽著,等你認為所有的流言都不足以把你打倒後,我東方將邪可以隨時帶你出去,這樣你滿意了沒?」他深深地凝視她迷離的水眸,一字字地迸出話來。
他不想再跟她玩什麼遊戲,更不想揪出她什麼狐狸尾巴,他膩了,也煩了。
現在的他反而想試試她什麼時候才能毫無芥蒂地丟開從前的枷鎖,而真正地以東方少夫人的身份去面對眾人。
「相公要要帶涓涓出去?」她不是在做夢吧!
「對,帶你走出去,你愛上哪就上哪,沒人可以阻攔你。」
慕容涓涓因他的話整個人完全靜了下來,她怔忡地望著他,意識仍處於混沌的狀態。
「我真的可以同相公一起出去?」半晌,慕容涓涓才恢復思考的能力,定定地瞅住他那對幽深凝斂的邪眸,猶帶緊張地問。
「嗯!」不喜歡受到質疑的他,仍是從喉頭硬擠出聲音。
「相公!」慕容涓涓喜極而泣,豆大的淚珠不自覺地滾落下來。
「再哭的話,為夫就不帶你出門。」東方將邪板著臉,不悅地提醒她,不過他沒發覺自己嚴厲的口吻中竟帶著濃濃的寵溺。
「好,涓涓不哭、不哭了。」慕容涓涓趕緊把眼淚拭去。
然而,或許是她的心情在頃刻間大起大落,以致她的頭不禁暈眩起來。東方將邪沒錯過她細微的反應,馬上鎖住她的雙肩,急切地問:「哪裡不舒服?」
「沒有,只是頭有點昏。」慕容涓涓偏著頭,欣喜地-望著夫君略帶關心的俊顏。
「少爺,這是大夫開的藥。」這時,在門口外佇立良久的繡兒,終於在房內的爭吵聲轉小後,硬著頭皮走入。
「嗯。」東方將邪接過藥碗,並舀了一匙湯抵在她唇畔。
「這是什麼……唔……」
東方將邪趁她開口之際,直接將藥灌入她的口中。
「你有孕了。」
「什麼?我有孕了?」慕容涓涓瞠目結舌地盯著他,而他在她驚訝地微啟檀口時,持續不斷地-她藥汁。
她的肚子裡有夫君的小孩了?!
「大夫說你身子骨弱,若想保住小孩,就乖乖把藥喝下。」凝望她瞬間發亮的眼眸,東方將邪是又好氣又好笑地提醒她。
「會的,相公,涓涓會很乖的喝藥。」慕容涓涓雙手不自覺地護在腹上,嬌柔的臉蛋同時泛著羞澀的微笑。
將喝完的藥碗交給繡兒後,東方將邪輕輕扶她躺下。
「相公,我有點怕,你能不能留下陪我?」在他的雙手輕刷過她的眼簾後,慕容涓涓忙不迭地又睜開眼。
眼前的美好,令她禁不住害怕起來。
「我叫繡兒陪你,等我向爹娘稟告這個好消息後再過來,嗯?」將她握住自己手掌的微顫柔荑移回絲被裡,東方將邪又憐又不捨地安撫她。
「好,那涓涓等你回來再睡。」漾開一朵極美的笑容,慕容涓涓的美眸瞬也不瞬地凝望相公離去的背影。
好希望這一刻能永遠持續下去,但她知道,自個兒還有一段艱辛的路要走,不過為了腹中之子,她一定會堅強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