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被主上貫穿的那一刻,除了痛之外,她竟然還可以同時想到主上若是得知她身份後,會抱持何種態度來看待她?是照樣維持著主從關系,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抑或是將她逐出伏神組織?
奇怪的是,丹紅似乎都不喜歡這兩種下場,難道說,她還祈盼會有第三種結果嗎?
朱滄冥好似已發現她的心不在焉!以致原本訝異她竟為處子之身而尚稱得上溫柔的動作,轉而演變成野蠻的侵略。
此刻,她的主人,惟有他朱滄冥一人。
好熱!
為了疏散體內漸升的熾熱與不知名的歡愉,於是難以宣洩的丹紅,終將手邊的破碎衣裳猛地塞入口中緊咬著不放。
然而,朱滄冥卻騰出一手,扯出她口中的黑布,並在她汗濕的麗顏流露出極度痛苦的表情而欲咬住下唇之際,俯身親吻她,且引導她咬住自己的肩頭,讓她得以有所依附。
他並不想承認自己的作法是因為對她的不捨,至少他還無意解開她的啞穴,一旦還她言語自由,必會招來麻煩。
何況他還沒遇到過如此契合他的女人,尤其是這個女人竟還未被其他男人碰觸過。
哼,他改日得要問問好友李宸風,為何放著一個嬌艷明媚的女人在身邊,卻沒多加享用?
感覺咬在肩頭的力量愈來愈薄弱,朱滄冥在嗤笑之余,也漸漸放慢攻勢。
失控的情欲在她體內強而有力地爆發開來,使得她模糊的意識益加飄遠、混沌,而過多的沉重負荷也使她漸漸松開緊咬的牙關,疲累地陷入一片茫然之中。
她是怎麼了?為什麼她感覺整個人好像飄浮在雲端上,悠悠蕩蕩的……
“承受不住了嗎?”
朱滄冥突然頓下所有動作,氣息有些粗重凌亂。
丹紅甚至連一個輕微的點頭動作都做不出來。
“回答我,不然我就繼續。”朱滄冥粗啞地低吼。
丹紅也許是被他這句話給駭到,所以震回了少許意識,不過她仍沒怎麼細想就糊裡糊塗的搖著頭,本能地表示不想繼續。
她顯然中了朱滄冥所設下的陷阱,他在狎笑一聲後,開始另一波更為強烈的進擊,而他的肩背,也早就迎向她的小嘴,任憑她的咬嚙。
丹紅果真無法接受他迅猛的沖擊,不禁再次咬住他的肩膀,雙手也在他背後留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抓痕。
雖然他不斷壓抑著粗喘,然而那夾雜著歡愉及痛苦的聲音,仍彌漫在整個幽靜的築仙閣裡,與丹紅的歡愛已徹徹底底地撼動他鮮少有所波動的靈魂。
該死!就算他極力隱忍,但看守在築仙閣外的人已有人注意到他逐漸收勢不住的粗喘呻吟。
他不得不忍痛結束,接著,他便隨便找件衣裳替丹紅胡亂套上,更抱起處於失神狀態中的丹紅,趁外頭的人准備闖入時縱身離去。
砰!大門被無禮地撞開。
“丹紅姑娘、丹紅姑娘,咦?人怎麼會不見了?快去通知花大娘,快去呀!
一下子,整個花滿樓就陷入一團混亂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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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裡是哪裡?”
丹紅在睜眼後,還一時無法意會到自己可以出聲。
天色微亮,而桌上殘燭的火光也忽明忽暗,這就是丹紅眼中所能暫時接收到的景象。
再來,她就用她那雙迷離的鳳眸,大致掃過這間陌生的臥房一遍。
很大、很華麗,不過卻像間囚籠似的。
猛地,囚籠二字瞬間在她腦中炸裂開來。
“主上!”她突然失聲叫道,同時,她也驚覺到自己終於可以開口說話。
顧不得衣衫不整,也顧不得全身酸痛,她趕忙下床,就要去找主上解釋。
雖然這種解釋荒謬至極,但她卻萬萬沒想到會出這種差錯,只因為她一接手贊天之職,就急於求表現,甚至自以為在建立功績後,再去求見主上也不遲,才會造成這連番的錯誤。
門被反鎖住。
丹紅往後踉蹌數步。
主上真把她當成犯人了!
頹然地坐在桌前,丹紅惟有瞧著已熄滅的燭台發愣;以至於門鎖被悄然開啟也不知,對於一抹偉岸的身影已來到她身後更不知。
是誰在要玩著她的發稍,是風嗎?
但,不只是門,就連窗子也幾乎被封死,哪來的風?
“主上,”丹紅驚喜地回頭喊道。
被一個敵對的女人喊主上確實令他很意外,不過他的眼仍一瞬也不瞬地看著她,唇角更是掛著一抹訕笑地揶揄她道:
“我確定只封住你的啞穴而已,可沒把你的雙眼也順道封住,況且我根本不是你的主上,而是——你的主人。”
“主上,請您聽我說好嗎?我是……嗯……”丹紅的螓首突然吃痛地往後仰,並發出一聲悶哼。
“不管你是誰,只能喊我滄王,或是爺,你聽明白了嗎?”朱滄冥略微松開手中緊纏的烏絲,並低下頭,邪惡地盯視她微微泛白的小臉。
“聽……聽明白了。”她惟有先應允,不然她擔心主上會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留給她。
“丹紅,我希望你確實聽得懂我的意思。”朱滄冥犀利的眸子,專注且銳利地睨視她,就連語氣也帶有某種警告的意味。
他絕無可能再次放她離開,而她最好是心理有數,別故意惹惱他。
丹紅不自主地輕應一聲,她從沒想過會跟主上有如此親密的貼近,更別說像個怯弱的女子被他要脅著。
“主……滄王,其實我不是神膺會的人,我是……”
“說得對,你現在當然不是神膺會的人。”而是他滄王的女人。
即使她包藏禍心,即使她懷有別種目的,即使將她留在身邊會令他暴露在敵人面前,他也無所謂。
丹紅心知主上根本把她的意思當成笑話來聽,所以她突然做了個讓朱滄冥有點訝異的舉動,那就是當著他的面直挺挺地跪下。
“滄王,是您誤解丹紅的身份,其實丹紅正是你心的手下,也就是三首天之一的贊天。”
丹紅抬起頭,忍著發尾還被他緊緊纏繞在手的疼痛,正色地同他解釋。
朱滄冥在聞言後,並無啥反應,臉上依然是一派的邪美戲謔,眉宇之間也不曾皺那麼一下,甚至連他修長的手指,也照樣有規律地輕扯她的發絲。
主上的反應,讓丹紅的心瞬間涼了大半。
“主上,我真的是贊天,若您不信的話,可以去問敷……呀!”頭皮幾近被撕裂的疼痛讓她不禁痛叫出聲。
“我才提醒過你,怎麼馬上就忘記了呢?”
隨著他的手緩緩高舉,她也被迫跟著起身,除非她能眼睜睜地看著頭發與頭皮分家。
此時她真想有塊能證明自己身份的令牌,或者是一句密語,但這些對於伏神組織來說,是完全不存在的。
“我到底要怎麼做,主……滄王才會相信我的確是贊天。”她痛苦的低喃,因為她全身的重量,幾乎都是靠被扯住的頭發來支撐。
“丹紅呀,莫怪贊天會栽在你的手裡,你到底從他口中套出多少東西來,還有,你把那該殺的贊天藏哪兒去,他應該要來見我了。”若不是接連在她身上發現密函,他或許還會相信她的說辭!
不過,她果然被宸風訓練得不錯,是一名可造之材,只可惜……
“我就是要來見您的,而且我還叫人把密函送去宮內交給敷天了。”她忍著痛,急急地說道。
突然間,朱滄冥無預警地松開她的發,讓丹紅差點腳軟,她順勢以雙手撐住桌緣,微喘地偏身看向一臉深沉莫測的俊顏。
“滄王,您相信丹紅了嗎?”她小心謹慎地問著,因主上的表情令她起了莫名的寒顫。
“呵呵……哈哈哈……”
朱滄冥冷不防地輕笑起來,而且還漸漸轉為大笑,笑得不可抑止。
“滄王,您笑什麼?”主上這股令人毛骨悚然的異笑,讓丹紅立刻感到寒意竄身。
“怎麼,難道我不能笑?”朱滄冥猝然逼近她,並扳正她側偏的小臉,笑意盈盈卻帶有一絲猙獰地盯著她問。
他笑她說謊的功力確實不凡,而且還能清楚地知道敷天進宮的事,想必,她也已經把敷天的身份打聽出來了。
看情形,他不把那多嘴的贊天處理掉還真不行!
“丹……丹紅不敢!”被說懦弱也好,被講無用也罷,在主上面前,她的確什麼也不是。
“不敢!?這可不像是京城第一名妓會說出來的話,你不是一向自詡為清蓮,一向以清冷之姿出現在眾人面前嗎?至少在我二次向你索回密函之時,你就是一副‘就算把我殺了也不給’的傲然模樣。而現在,你竟以這副荏弱的假相向我低頭。嘖嘖,丹紅,你真讓我不得不佩服呀,”
“為什麼你不肯信我?敷天跟普天都可以替我作證的!”她有絲虛弱地深深凝視朱滄冥那張帶著煞氣的面容。
“到底是何種力量可以讓你繼續裝模作樣,是李宸風嗎?”朱滄冥嘖嘖稱奇地搖著頭。
丹紅實在想不出還能提出什麼人,或者用什麼方法,才能擺脫主上硬是要加諸在她身上的罪名。
若主上執意認定她是神膺會之人,那她也只能認了,反正她本來就有錯在先,就算她恢復贊天的身份,也難逃主上的懲罰。
事已至此,丹紅似乎不想再辯解。
“怎麼,被我料中了?真是因為李宸風!”朱滄冥錯把她的傷感當成是默認,卻沒發覺到自己的語氣竟充滿妒意。丹紅毫無防備地被他揪住衣領,也無從躲藏地看清他泛著冷戾的笑意,但她只略微牽動嘴角後,就如同折翼的小鳥般,了無生氣。
“回——答——我。”
他寧願要她為了神膺會而不計後果地與他對峙,也不要看到她一副死氣沉沉的蒼白模樣。
“滄王說是就是了。”
未了,丹紅無神的眼突然緩緩合上。
經過一連串不可思議的湊巧與風波,她真的不知該如何面對,而且她的胸口也抽痛得愈來愈厲害。
“呵,你終於還是肯認了。不過,李宸風怎麼沒叫人醫好你?”朱滄冥別具涵義地說,而他的掌心,也悄然無息地貼緊她的胸口。
中了癡神掌之人,絕難有活命機會,雖然當時他只使出一成功力,根本不會致命,但若不盡快醫治,仍然會在她體內留下永久的傷害。
“你……你在做什麼?”
一股驚人的熱力從他的掌心直往她胸口送去,丹紅難受地蠕動被牢牢箍緊的身子,氣喘吁吁地呢喃著。
朱滄冥輕哼一聲,未答話。
哼,他之所以救她,是因為她還有點用處,不必急著下去見閻羅。
不一會兒工夫,丹紅全身已香汗淋漓,而心口更是沒來由地像被數萬只螞蟻嚙咬般。半晌後,在痛苦難當又無法掙脫緊附在她心口不斷運氣的熾掌下,便整個人昏厥了去。
面無表情地凝視著抱在手中的柔軟嬌軀,朱滄冥思忖了半刻,似乎是察覺到什麼似的,卻又故意將之忽略。
這時,沉重的叩門聲使他深不可測的黑眸驟然閃過一絲異樣光芒,接著他橫抱起丹紅,緩步走向床鋪。在為她蓋上絲被,又不知不覺地傾身啄吻她泛白的唇瓣後,方覺不可思議地嗤哼一聲,拂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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敷天在滄王府所另行辟建的密廳內焦急地等候著。
甫接獲屬下轉告的敷天,在花滿樓及其他據點都遍尋不著贊天的行蹤後,便只能猜測她已經來面見主上。不過怪也就怪在這裡,因為沒有他的帶領,贊天是不可能知道主上的去處的。
換句話說,贊天說不定又是落在神膺會的手裡。
“敷天,我交代你的事都完成了?”冷不防地,淡漠的低沉嗓音在敷天的背後響起。
敷天倏然回身,面色凝重地向主上稟報:“是,屬下已把密函再次呈給秦王,而秦王也回說三日後,他會安排……”
“是誰把密函拿回的?”
朱滄冥突然厲聲截斷他的話,殺人似的冷冽眸光直直射向臉色益加難看的敷天。
“贊天。”
主上會這麼問,就表示贊天根本沒有見到主上。
聞言,朱滄冥神情一凜,周遭的氣氛也隨之僵凝,幾乎是一片死寂。
駭人的靜謐也讓敷天不由得沉默了下來。
他從沒見過主上這仿佛能責人於萬劫不復的殘忍目光,及他身上所散發出足以凍結空氣的寒意。
就連贊天初次遺失密函之際,主上也不曾像現在這般地生氣。不錯,他是看得出主上是因為某件事而狂怒至極,而且他也深深覺得自己好像也被牽扯在這裡面。到底是什麼原因,或是什麼人,竟能讓主上如此反常?
敷天只猜對了一半,因為朱滄冥的確是在氣他,也在氣贊天,更是在氣他自己。
“主上……”
“跟我來。”朱滄冥狠狠瞪他一眼後,轉身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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鏗鋃一聲,門鎖被打開。
敷天跟著朱滄冥走入一間偌大的臥房內。
當敷天看到躺在床上、眼睛緊閉的絕麗女子後,失聲叫道!
“贊天!”
而在確定丹紅真為贊天之後,朱滄冥的表情也瞬間轉變了數十種,最後,他不禁冷冷笑道:
“這實在太匪夷所思了,我這個做主子的人,竟然連自個兒的屬下是男是女都不知,而且最不可思議的是,我還將她誤以為是神膺會的人。敷天,你說我是不是要先拿自己開刀呢!”
驀然,敷天原本要伸向前探視丹紅的手倏地一僵,緊接著,他不可置信地望著一臉邪佞又自嘲的朱滄冥後,立即垂下乍黑的臉,沉聲請罪:“主上,這全都是屬下的過失,屬下應當在擢升丹紅為贊天之前,就要將其身份背景告知主上。”敷天總算明白朱滄冥的怒氣從何而來。
該死!他為何沒想到這一點。
但他更沒料到,主上竟會親自接手密函之事。若是換成他或是普天,就不可能會……
“哼,幸虧我沒一掌打死贊天,不然鬧出的笑話也許會更大。”
他知道此事並不能全怪敷天,當初是因他有事不在京城,才會命他全權處理贊天遺缺之事。
結果呢,他萬萬料想不到敷天竟會讓一名女子來擔任這個重要的職位。雖然在與她數次交手中他確實很欣賞她的傲氣,也數度有意要將她占為己有,但若論起贊天一職,她卻是無法勝任。
“主上,屬下之所以會中用丹紅,並不是因為她跟屬下有著密切的關系,而是因為……”
“哼,什麼叫作有密切的關系?”朱滄冥猛地瞇起眼。
“是……丹紅是屬下的義妹。”
敷天似乎嗅到一些不尋常的氣息。
“喔——”
“但屬下絕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提攜丹紅的。”
“不管是不是,你另外再找人來接手。”朱滄冥瞇起冷峻的邪眸,不疾不徐道出一個令敷天當下變臉的決定。
“主上,丹紅最後還是有完成任務,就請您再給她一次立功的機會。”對於主上的決定,他雖已有心理准備,但仍試圖替她說情。
“把她帶走。”
朱滄冥恍若未聞地背過身,似乎懶得再聽敷天的請求。
“主……是!”
敷天暗歎一口氣,回身抱起丹紅。
若是丹紅得知努力後的成果終將化為泡影……唉,他委實難以對她啟齒呀!
“等她清醒後,你就告訴她往後的職位我會……另作安排,叫她等著接我的命令。”在敷天正要跨出門檻的瞬間,朱滄冥略帶慵懶的低沉嗓音忽然詭異地傳了過來。
“是。”
原來主上並未完全放棄丹紅。敷天不禁稍稍松了口氣。
不過,敷天卻對朱滄冥所謂安排的認知,產生了極大的誤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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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大掌輕輕地在丹紅的額際來來回回地按揉,丹紅一睜開眼,就見著擁有這雙大掌的主人、她的義兄——敷天。
“還有哪裡不舒服?”敷天輕聲地問。
“敷天,我……”大概是因為初醒,丹紅一時還回不過神。
“主上已醫治好你的傷,所以再休息個幾天就會沒事了。”
主上!?
仿佛開啟了一道被禁錮已久的門,丹紅狹然撐起身,並反握住他的手,激動地道:“敷天,主上是不是已經確定我的身份了,是不是?”
“丹紅,是、是,你冷靜點。”敷天頻頻安撫著她的情緒,對於她異樣的反應,他陡地有了一絲警戒。
難不成主上曾對她用刑?
不對,丹紅的身上並沒有被行刑的跡象。
“那主上還有說些什麼嗎?”她不自覺地揪緊自個兒的衣襟,顫聲地凝視神色突然一凜的敷天。
“你把傷養好後,我自然會告訴你。”敷天深深地瞅住她。
“不,你現在就告訴我。”丹紅很堅決地說。
“主上對你做了什麼?”
敷天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丹紅白皙的臉變得更蒼白。
“沒……沒有呀……敷天你……你還沒說呢……”她突然語無倫次。
“真的沒有?”
“沒有。”但她揪住衣襟的雙手卻明顯地顫抖著。
她從不認為是主上侵犯了她,而且二人親密的結合情景,還一直鮮明地印在她腦海,即使前後的過程都不怎麼愉快,她仍舊無怨無悔。
“唉,我應該相信你已經有足夠的能力可以自行處理任何事。”丹紅再也不是整天纏著他學功夫的小女孩,所以就算他接下來的話對她來說有點殘忍,她也要學著接受才行,“主上已免除你贊天的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