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使者來報,心弦郡主受了傷,且傷勢不輕。”
“嘖,弦兒又受傷了。”
“是否要屬下派人去接應?”
“這倒不必。我想,祈府應該會好生看顧她才是。”
“可是主上,心弦郡主不僅受傷,還……”
“嗯?”
“還喪失記憶,如此一來,屬下擔心郡主會在有心人的煽動下,對她或者是組織造成不利的影響。”
“若他有本事煽得動弦兒,就盡管讓他去試,反正……”男子邪美的薄唇,忽地勾起一抹高深莫測的微笑,良久。反正,他原本之意就是這樣。
???
在心弦的施壓兼強迫下,可憐的情兒懾於她的淫威,只好無奈地答應帶她回誠王府看看。二人順利地蒙混出去後,喬裝成婢女的心弦,竟不再心急如焚地返家尋回記憶,反而拉著情兒,一塊兒在大街上遛達。
“郡……小姐,你不是急著要回誠王府?”緊緊跟隨在心弦身後的情兒,在說話的同時,還不時瞇起眼,探視身旁是否有熟悉之人。老天保佑,千萬別讓她們撞見老爺或公子。她雙手合十,誠心誠意地祈求上天垂憐。
“情兒,你家二公子的性情真是古怪到了極點,一下子說我假裝失憶,一下子又說我在編故事騙他,等我真氣得想返家時,他又說不准。哼,如果我真是位如假包換的郡主,那到底是他大,還是我比較大?”心弦一邊抱怨,一邊還不忘東瞧西看的,不過她並不是在看人,而是怕錯失一些新奇的小玩意。
“二公子的作風就是這樣。小姐,我們走快點好嗎?誠王府離這還很遠,我擔心等我們回來時,已經太很晚了。”情兒緊張地揪著心弦的衣袖,催促著她。
“萬一出事,還有我這個郡主可以擋,你怕什麼!”被拖著走的心弦,沒好氣地撇著嘴。
“可是二公子他……”失憶的郡主,八成忘掉二公子的可怕之處。
“別提他了,我肚子餓,先吃點東西再走吧!”情兒還來不及阻止,就反被她抓進一家酒樓,走上可以一睹街上熱鬧場景的二樓雅座。
一入座,心弦就點了各色各樣的精致佳餚,沒一會兒工夫,就擺滿整整一桌,令心弦看了是食欲大動,但情兒卻差點要昏厥。
“小姐,你點那麼多東西,吃得完嗎?”情兒哭喪著睇,難以想象被金鞭勒死的慘狀。
“應該可以。”含糊的虛應一聲,心弦馬上動起筷子,享用著令人垂涎三尺的豐盛美食,什麼要回誠王府之事,早就被她拋在腦後。
情兒也惟有先捺住性子,食不知味地吃著心弦好心夾給她的菜。
但情兒仍不敢有絲毫大意,頻頻起身往外探頭,就生怕給人發現了。但她那副作賊心虛的模樣,反而引起酒樓內眾食客的側目。
這其中,就包括坐在她們對面、二名正在悠然品酒的男子。
“呵,怎麼你家丫環只瞻前不顧後?”其中一名俊逸男子,將目光調回到他身邊一臉陰惻的美男子後,哂然一笑。對於友人的調侃,祈忌只是遙臉背對著他的心弦一眼,便繼續啜飲他的美酒。
“你倒是坐得住,不去逮人嗎?”男子玩味地斜睨神色已不太對勁的祈忌。
“你話太多了。”祈忌冷哼。
“唷,生氣了呀?但這件事明明就是你的不對,是你沒把人家看緊,所以人家才有機會跑出來,待會兒回去,記得別把人家小姑娘給嚇壞。”
“我要怎麼處置,不關你的事。”冷冷一笑,祈忌替自己斟滿酒。
“咦!只要事情有牽扯到‘她’,就是我們共同的事,何況上回我們梅君已經吃了一記悶虧,這回可千萬別再栽跟頭,否則燕王准會氣得半死。”雖然對方也沒占上半點便宜,不過原本完美的計劃有了閃失,總是有點遺憾。
“你不是也曾經為了另一個‘她’,差點失敗?”祈忌嗤笑友人的同時,鷹眸仍舊緊緊盯著猶不知死活的心弦。
“唉,就別提這檔事了,我們言歸正傳。照小姑娘目前的情形來說,應該是最好控制的時候,既然是對方免費送給你,你就別給他客氣,盡量使用,搞不好,你還可以把她收為己用呢!”
哼,他收這種驕蠻女子做什麼?
若不是她這個麻煩精還有點殘余價值,她不會是僅僅喪失掉記憶而已。
“你的小姑娘要走了。”友人好心提醒。
“告訴其他人,這事我要自己處理。”瞥見心弦一副酒足飯飽的樣子走下樓,祈忌目光一斂,旋即扔下話,撇下友人離去。
???
“小姐,求求你,我們走快點好嗎?不然,我們就等下次再去誠王府好不?”
為了一頓飯,已經耽誤不少時辰,偏偏心弦還在攤販前駐足,這令全身繃到極點的情兒簡直快瘋掉。
“唉!好了,好了,瞧你緊張得連說話都在顫抖。我們現在就去租輛馬車,這樣到誠王府就會比較快。”嘻!雖然失憶,她還是挺聰明的。
“這……好吧,我們現在就去找。”二話不說,情兒馬上拉住心弦,沿路詢問哪裡能租到馬車。
好不容易找到馬車,坐上車後,情兒已經體力不支,“小姐,等會到了誠王府,你只能偷瞧,不能讓王府的人看見你喔!”說話有氣無力的情兒,還不忘交代心弦事前曾答應她的事。
“你干嘛哩八嗦的,活像一位老太婆。”掀開窗簾癡望外頭街景的心弦,忍不住回頭瞅了情兒一眼。
“小姐,你當然不知道我們做下人的苦,其實我們……”
“住口,下次我若是要偷跑出來,就不再找你了。”耳根子得不到清靜的心弦干脆將窗簾用力甩上,然後雙手環胸,雙眼圓睜地瞪向一臉委屈的情兒。
“奴婢不再多嘴就是。”情兒囁嚅地說道。
心弦一聽,才又側過身,重新掀開窗簾。咦?
“情兒,情兒……”這個時候,正探向窗外的心弦,表情突然變得怪異。
但是她叫了好幾次,情兒卻始終沒有應聲,這不禁讓心弦火大地回頭怒斥:“你沒聽見我在叫你嗎?”
“是小姐叫我別多嘴的嘛!”
“你——唉,你快過來看,我總覺得這條路我們剛才才走過而已。你是不是給車夫報錯方向了。”心弦嬌美的姝顏露出疑惑之色。
“怎麼可能?”情兒一瞧,臉色也隨之驚變,“這……這是返回祈府的路,而……而且……”
“而且怎麼啦?”好像大事不妙。
“已經快到了。”
“什麼?”果不其然,在心弦怪叫一聲後,行駛中的馬車驟然停住,門簾也霍地被人一把掀開。“是你!”驚望著祈忌那張陰寒至極的俊臉,心弦骨碌碌的大眼珠差點嚇到凸出來。
“下來。”
“偏不!”祈忌如冰的低冷嗓音,再加上那飄忽難定的冷漠氣質,讓心弦原本就要踏出的腳,臨時縮了回去。
“不要讓我說第二次。”
“你要說幾次都行,我又沒有阻止你。”忘卻所有,當然也包括曾經被他狠狠教訓過的心弦,猶自天真地回應他。“郡主,不要說了,我們快點下車。”已經面無血色的情兒,一聽到心弦如此挑釁的回答,除了面色更加慘白外,還連忙輕扯心弦的衣袖,暗示她不要再惹怒二公子,否則後果可是會不堪設想。
心弦抿嘴瞄了祈忌一眼,沒好氣地說:“他擋在那兒,教我怎麼下車?”
祈忌陰沉的側過身,微瞇的黑眸閃爍著異常的冷厲,深深攫住心弦那愈往車夫方向縮去的身影。
“情兒,你先下去。”心弦的晶眸忽而漾起一絲詭譎。
“呃,是。”情兒非常迅速地跳下車,繼而伸手欲扶心弦下來。
怎知就在這一剎那,心弦竟無預兆地在車夫身後大喝一聲,而車夫因被心弦的尖銳聲音給嚇一大跳!雙手便不自覺地拉緊韁繩,瞬間,馬車開始急速奔馳;而逐漸甩脫祈忌糾纏的心弦,則興奮地躲在車內嬌笑不止。嘻!脫逃成功。
當心弦猶在慶幸自個兒的聰明才智時,她的眼前驀地一花,接著,她便感到腰間一緊,身體也突然懸空,待她定眼一瞧後,雙腳便已著了地。
才這麼一眨眼的工夫,她好像又回到祈府的門前,雖然她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腳尖上,但箍住她腰際的力道,卻始終不曾松脫,她也沒有勇氣去面對緊貼在她身側之人。
“郡主,剛才真的好險,幸虧二公子出手把你救回。”
“是,是呀。”心弦緩緩抬起眼,眸光筆直不敢隨意亂轉地對著情兒干笑。敢情這情兒是被她主子給嚇呆了,竟然看不出她是有心要逃跑。“呃!”這時,心弦冷不防地輕叫一聲,繼而身子一僵,小臉一皺。
“郡主,您怎麼了?”當情兒怯生生地問完,便不知何因,臉色突然發青地往府內跑去。
“情兒,你不要走。”情兒一走,心弦馬上變得勢孤力單,頓時,她的小臉一垮,不滿的情緒加上腰際愈來愈加劇的痛楚,終於讓她忍不住爆發出來,“祈忌,你是不是要把我的腰給擰斷才甘心,還有,我的身份可是你們所說的郡主喔,你若再意圖非禮,小心我——”
“你想去誠王府?”祈忌突如其來的冷語截斷她激昂的後話。
“呃,沒錯。”
“你必須保證在你去過之後,若是沒有得到我的允許,不准再踏出祈府半步。”蘭君的話是有道理,他何不利用此時的心弦,反將對方一軍。
“你要囚禁我!?”心弦不敢置信地嚷叫。
“隨你怎麼說都行,去或者不去?”
奇了,怪了,她真的是位郡主嗎?為什麼他的口氣、他的氣勢,甚至是他命令人的姿態,架子都端得比她還來得大,好像他才是位正牌的小王爺,而她跟情兒一樣,是個卑微的小奴婢。不行,她得盡快恢復記憶,不能任由他支使、叫罵。
“好,我去。”要是能回誠王府一趟,說不定真的對恢復自己的記憶有所助益,至於要限制她的行動,就得看看他有無這個本領了。
在心弦應允後,祈忌即刻命人牽出一匹高俊的通體黑亮的駿馬,在躍上馬兒後,他一把將還在發愣的心弦給抓提上來,置於他身前。
“我不要跟你騎同一匹,我要……唔!”一條白色的方巾突然掩住她的口鼻,讓她只能露出一雙晶亮的大眼。
干嘛要蒙臉,他們又不是賊。心弦敢怒不敢言地扶住韁繩,並盡量挺直身子,不想跟身後的他貼得太緊。
不過當他策馬前進,心弦的背部就免不了磨蹭到他堅實的胸膛,而她越刻意與他保持距離,馬的速度就會不期然的加快,最後在背脊受不了折騰下,她干脆直接窩在他懷裡,不再做無謂的反抗。
由於這一路上,她的心思全都在這兒打轉,甚至在過了誠王府的門前,她猶不知自己的家已經錯過,直到祈忌勒緊韁繩,停在離誠王府不遠處的隱密巷口時,心弦才回過神,偏首問道:“干嘛停在這裡,誠王府到了嗎?”
“你剛才沒看見誠王府斗大的橫匾?”祈忌譏誚的反問。
“什麼!誠王府已經過了,你怎麼沒告訴我?”心弦扯下方巾,扭頭怒瞪他。
“你有眼睛不是嗎?”祈忌扣緊她因不適而欲轉回去的小臉,低頭對她冷笑。
“可是我剛才……”要不是他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她不會連王府過了都不知。
“剛才如何?”凝視著被他用二指扣住下頡而略微噘起的朱唇,祈忌的眼眸忽然變得深邃。之前在馬背上的碰撞,已經讓他的下腹微微抽緊,如今,她艷紅的唇瓣及帶有惱怒的可愛神情,在在激起了他的反應。
“你……你先把手放開,我的頭被你扭得好難受。”心弦使勁地想扳開他的手指,讓螓首回歸正常的方位。
“是嗎?”真正難受的人應該是他。
既然是對方免費送給你,你就別給他客氣,盡量使用,搞不好,你還可以把她收為己用呢!
驀然間,蘭君的一番話又再度竄入他緊繃的意識,他一扯——下一瞬間,心弦的頭由側偏改為往後急仰,接受祈忌異常狂熱的吮吻。
這突如其來的強悍襲擊,的確嚇壞了心弦,她被迫張開嘴,迎接探入她口中深處翻攪的唇舌。
錯愕中的心弦,因逐漸缺氧而察覺祈忌正在對她做……“唔!”他在干嘛?心弦大驚,不過雙手卻無力阻止他的侵犯,只能任由他急切的吸吮著。
討厭,她的脖子快被上頭的那股蠻力給壓斷了。
此時心神慌亂的她,突然想到一個險招,就是讓自個兒從馬背上落下。
她仗著馬兒不動,所以就算摔下去也不會受傷的想法,開始用力搖晃身體,甚至想盡辦法地把原本的跨坐改成側坐,一切似乎都進行得很順利。
而正在大肆凌虐她唇舌的祈忌,則似乎無視於她的動作。
快呀!心弦不斷地催促自己,因為她真的被他吞噬得快要窒息。
當她的雙手從他的肩臂上滑下,雙腳也預備落地時,一只精實的手臂卻在此時毫無預警地從她腋下橫過,修長的巨掌就這麼罩住她一只豐挺的椒乳,使勁撐起她下滑的重量。
從心弦口中所發出的哀號,盡數被祈忌給吞沒。他當然知道她痛,因為她全身的支撐力都集中在她脆弱的渾圓上,讓她動彈不得,只能懸在半空蹬踢著。
好疼喔。心弦因胸前的劇痛,只得使勁環住他的頸子,設法減輕痛苦。
“痛嗎?”祈忌松開她艷唇的剎那,也將她垂吊在馬腹旁的身子給拎了上來,他刻意讓她面朝他,俯身逼視她泛青的小臉,嗓音低啞而陰沉地戲問。
“嗯。”未從痛苦之中抽離的心弦,意識仍有些混沌地輕應。
“我就是要你記住這個痛,明白嗎?”
“明白。”心弦軟軟地癱靠在他的胸膛,靜待痛楚遠離。
在此同時,那條原本被她扯掉的白巾又重新蒙住她的口鼻,遮掩她幾乎破皮見血的朱唇。緊接著,馬蹄聲響起,祈忌一手扯住馬韁,一手使勁箍緊心弦的腰,在若有似無地斜瞟街口一眼後,便冷哼一聲,掉頭轉返祈府。
不過這突然一動,卻讓原先處於恍惚之中的心弦猛地回神。
“臭祈忌,你竟敢這樣欺負我,你快放我下來,我要回家,我要回誠王府去。”又羞又怒又窘迫的心弦,突然激動地捶打他的胸膛。
“你記得之前答應過我什麼?”扣住她的小手,祈忌雙眸迸射出犀利光芒,深深望進她含著淚的燦眸。
“是你食言在先!”還非禮她在後。
“既然你硬要強詞奪理,祈某也無所謂。”他有的是辦法治她。
“你大膽、無恥、下流!”
“再說一字,我就讓你永遠回不了誠王府。”
“我不受你的威脅。”
“哼,是嗎?”
駿馬再度揚蹄,心弦眼看無法達成目的後,開始握緊被他鉗住的雙手,使勁揮舞,反正就是要制止馬兒前進。
突然,心弦的頸子莫名感到一陣劇痛,接著她悶哼一聲,眼前一片漆黑,之後,她搖晃的身子就這麼安靜地偎入他懷裡。
這回,馬兒才真正地放蹄奔跑,不再受任何的阻礙。
???
“你,拿鞭子的,給我滾遠點,不要在我面前晃來晃去。”
午後的園子裡,正坐在秋千上搖蕩的心弦,在瞄見那抹陰魂不散,也就是祈忌另一名隨身侍從彈劍時,忍不住恨恨地瞪著他。
不知為何,她始終對那條系在他腰間的金鞭感到萬分厭惡,說不定,她在未喪失記憶前,曾吃過那條金鞭的虧,否則她怎麼會對它和他如此地排斥?
“郡主可以當屬下不存在。”彈劍面無表情地說。
“哼,你的口氣倒是和你家主子滿像的嘛!”心弦哼了聲,十分不滿自己的處境就宛如遭受軟禁般,一點自由都沒有。
“屬下不敢。”
“嗟,都敢限制我的行動,你們還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心弦嘲諷地撇嘴。
彈劍也不再回話,盡職聽從主子的交代守著心弦。
“祈忌呢?怎麼連個幾天都沒看見人,是跑去躲起來了嗎?”心弦故意找碴。
“二公子進宮去。”
“彈劍,你怎麼老愛說這句話來敷衍我,我只是失去記憶,並沒有變成傻子。”哼,她就不信一個三品侍郎能忙到哪兒去。該不會此時的他,正躲在哪個溫柔鄉喝花酒呢!
可惡!她明明很討厭祈忌這個人,尤其在見著他時,恨不得當場就給他來個下馬威,可是一旦見不著人,她又覺得渾身不太對勁。該死的,上次被他抓到的地方,到現在還隱隱泛疼,嗯!她現在大概知道所謂的不對勁,就是指這個原因吧。
“屬下不敢。”彈劍睨了眼心弦忽然酩紅的雙頰,斂眸說道。
“哼,你比紀堯更加令人討厭!”賭氣地說完,心弦竟撿起地上一顆小石子用力地丟向彈劍,只是石子在離彈劍下擺一寸之距時掉落,並沒有打中他。
“二公子。”這時,彈劍倏然往後退一小步,恭謹地低頭說道。
“你不是說你家主子進宮了?”他在喊誰呀!
“公子已經回府。”話聲甫畢,彈劍突然轉身退下。
“回府!在哪裡?”心弦挑著眉,左右凝望。
“在你後面。”把話給接上的,是一個不冷不熱的淡然嗓音。
心弦一怔,旋即從秋千上跳下,急急轉身,怒目與他對視。
“找我有事?”祈忌徐緩地走向她,居高俯視她姣美卻又警戒的臉蛋。
“難道有事才能找你?”靠那麼近干嘛!心弦欲後退的身子,卻被祈忌以更快的速度給攬住。“你……你又想做什麼了?”望著自個兒的腰肢被他緊緊摟住,心弦稍微有絲緊張。這個臭祈忌,該不會又想傷她哪兒吧?
不行,這次她說什麼也會拼命保護自己,躲過他的魔爪。
“你想呢?”他輕描淡寫的反問,深沉莫測的黯眸,似乎多了抹異常的陰騖。
“我都還沒跟你算帳,你倒是先撂下話來了。”心弦一手護在自個兒的胸前,一手抵住他微微起伏的胸膛,仰高小臉狠聲地道。
“算帳?”祈忌眼底的陰鷙加深,“你憑什麼和我談?”
“就憑……就憑我是心弦郡主。”
“哼!”
“你哼什麼哼,除非我的身份是你編出來的,否則我就有資格和你談,更可以找你算帳。”真正能夠耀武揚威的人是她。
突地,祈忌扣在她腰間上的手冷不防使勁,讓心弦更加挨近他,“明兒個你必須和我一塊兒入宮見皇上。”
這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立刻讓掙扎中的她安靜下來。
“為什麼?”若不是中間還夾著她的手,二具身子簡直是緊貼著的。
“你不必問,但你千萬要切記,不准讓皇上看出你失憶之事。”
“我干嘛要聽你的話?”哦,原來他是怕皇上知道呀。
“你不聽可以,我今晚馬上處死情兒。”祈忌伸手攫住她陡地僵硬的下頗,冷冷地瞇起眼。
“不可以,你不可以殺死情兒!”心弦驚惶地大叫。
祈忌微微牽動唇角,靜待她的降服。
“好……我聽你的就是。”不忍見情兒犧性的心弦,只得滿臉不悅地應道。
聽到這個極為勉強的答復後,祈忌也沒多說,便強押著她,往他的院落走去。
“你要帶我上哪?”
“今夜你就別睡,因為我要你一字不漏地記下我所有交代你的話。”